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 01、缘愤   东西厢房最西面的一间屋子里,一女子正香甜地睡在雕花大床上,此时太阳还未升起,外头如墨一般的黑。一长身玉立的俊朗男子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东西厢房最西面的屋前,只听清清脆脆的吱嘎两声,门开启又关上。   男子看到睡在雕花大床上的女子时,不禁扬起嘴角,缓缓步至床边,手顺着女子的脸部轮廓轻轻描摹着,睡梦中的女子眉头突地轻蹙,嘟着樱红的小嘴,手一挥将男子在她脸上作乱的手挥打了下来。   男子轻笑出声,紧接着脱掉外袍一咕噜钻进了被窝,双手牢牢圈住女子的细腰。女子被这一番动作给吵着了,翻了个身,睁开眼睛。与男子璀璨的双眸直接对上,女子惊讶地张开嘴,还未说话,头被男子的手一按。四片唇瓣紧紧相靠,男子的手在女子的后背轻轻柔柔地抚摸着。   “呜,呜,宇文尚。我今儿要回家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宇文尚眉头一皱,轻柔的吻愈发激烈,女子再无暇说话只能在男子怀里娇喘出声。长绵猛烈的吻结束后,宇文尚看着怀中女子:“骆儿,我知晓你今儿要回家,便马不停蹄地回了宫。东宫未回,先来了你这。”   许久没有见到宇文尚,意外进入皇宫,在皇宫里头呆了三个月。沈骆不曾想到,她会与月翔国太子宇文尚牵扯不清。   久久没有得到沈骆的回应,宇文尚大手悄悄来到沈骆胸前,倏地一把握住大力地揉捏了起来。沈骆又惊又羞,忙不迭制止。宇文尚自不会让沈骆得逞,一边揉捏着一边开口:“看来,你在皇宫调养的不错,这里比几十天前大了许多。”   这里…大了许多。月翔百姓赞不绝口文韬武略的太子其实是一个无耻的狼啊。紧接着又一阵阵娇喘声自屋内传出。宇文尚边摸着身下女子白皙柔滑的肌肤边低哑地说着:“骆儿,等你成年,我们将这闺房之事做全了。”   做...做全?!沈骆在宇文尚身下扭动了□子,被他这样压着着实不舒服。这个小动作立时让宇文尚变了脸色。沈骆心砰的一跳,宇文尚那,那眼神真真是太可怕了。   “这次是你先挑起来的。”话音落下,密密的吻沿着沈骆的脖颈一路往下,掀开里衣一把扯落大红色肚兜,宇文尚噙着抹笑意,手指上挂着眼色极为亮丽的肚兜,晃啊晃的。“骆儿,这肚兜,本殿扣留。你拿走那三样顶级首饰,本殿拿走你的肚兜,算作定情之物。”   三个月前   一辆棕红色马车,车顶围着一圈丝质黄色缎带,寻常马车的顶部是平的,偏巧这马车车顶是圆拱型的,顶端坠着上等红布制成的花朵儿。马车车帘上也是绣着一朵朵精美的伴着绿叶的粉色小花。马车车身后镶有一个墨黑色的沈字。这宽敞华美的马车是月翔第一富商沈家所有,坐在马车中的便是沈家长女也是独女,被沈家家主沈凉和夫人白语默宠得无法无天的沈骆。   沈骆今年十四,明年即可行成年礼,每年的七月,沈骆就要被邀请到京城大将军府她的嫡亲舅舅家小住一段时日。说到这嫡亲舅舅,除了他年纪轻轻官拜月翔国大将军之外,还要提一提他唯一的娘子,现在的将军夫人。沈骆的舅母当年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女,武功高强,偏偏栽在了小她八岁的舅舅身上。情这一字啊,靠的就是缘分。   坐在马车里一路晃荡的沈骆想到舅舅舅母的时候眉眼弯弯,可一想到舅舅家的闺女,自己的表妹白蔓清就来气。仗着自己爹爹是大将军,仗着自己会武功,处处与自己作对,不把她这个表姐放在眼里。   “**,大将军府到了。”   马车停下,沈骆叹了口气,步下马车,此时大将军夫人,她的舅母木芸已经扬着笑脸在门前候着了。沈骆低头而后扬起笑脸,一扫刚刚在马车中的抑郁。   “舅母。”甜甜似带着撒娇的声调让大将军夫人极为受用,舅母赶忙拉起沈骆的手,自是嘘寒问暖一番,舅母旁边的刘大娘也笑弯了眉眼。“**,夫人昨儿个就念叨着你呐,今儿个起了个大早,去厨房亲自做了你爱吃的桂花藕片。”   沈骆开心地直拍手,“桂花藕片,我最喜爱的吃食,平常在家爹娘都不许我吃,说那太甜了吃多了对女子不好。我才不管这些呢,到了舅母这,我可是放开肚皮吃了。”   木芸伸手一点沈骆的鼻尖,“大姐夫和大姐不是怕你吃多了甜的牙齿蛀掉么,吃一次两次没事。就知道你爱吃桂花藕片,做了好多呢,够你这个小馋猫吃的了。”   沈骆推着舅母往府里面走,“赶紧走,我这就要去吃。”被推着往前走的木芸仰着头直笑,每年沈骆这丫头一来府里面就欢声笑语,一扫往日的安静,有了沈骆她这个老太婆就不闷了。   沈骆一边吃着桂花藕片,眼珠子溜溜转。奇了怪了,白蔓清这个臭丫头居然不在。沈骆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舅母。“舅母,表妹去哪了?”   木芸喝了一口茶说道:“骆儿,昨儿个你舅舅回来说,宫中太后喜爱孩子。让宫中大臣将十二到十四岁的女子送入宫中小住一段时日。你表妹今儿一早就去集市上买衣裳去了。”   沈骆哦了一声,心中起疑了,这宫中太后喜爱孩子,又没说喜爱女孩子,怎么光让女孩子进宫啊。后来再想想,这样也好,白蔓清这丫头不在家,她的耳根子也清闲,省得一天到晚和她吵。   有些事啊就是巧,刚还提到的人现在已经花枝招展地出现在了眼前。   “娘亲,看我这身衣裳好不好看?”沈骆一听就知道白蔓清来了,语气里带着撒娇的需要得到肯定的口吻。她记得以前在爹娘面前说过一次,爹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说了,沈家铺子衣裳的质量爹爹信得过。自此后,沈骆再也不在爹娘面前说诸如此类的话了。   嘴里吧唧吧唧吃着桂花藕片,抬眼看过去,哟,粉色连衣裙,裙边有一圈绿色的圆点,腰间一条墨色丝带,盈盈一握的小腰立刻突显。不过,这颜色未免亮了点,放在沈家铺子里,就是一件极其普通的衣裙。白蔓清的动作未免夸张了点,一直在转圈,转的她的头都快晕了。   白蔓清停下动作,眼神一窒。“表姐也来了?”她这么大的人就杵在这儿,敢情这位**才发现。   木芸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前些日子就与你说了,你这丫头就是不长记性,一点规矩都没有。”   看着舅母开始数落表妹,沈骆连忙开口圆场,她可不想再让白蔓清再次记恨自己,说她一来就抢了她的爹爹,抢了她的娘亲。   “舅母,表妹的这件衣裙委实好看,年长了一岁,眼光愈发好了。人也越发的美了。”   “美有什么用,一点都不懂事。”   沈骆汗颜,舅母的侠女风范来了,说话直截了当。看白蔓清嘟着个嘴就知道她心里十分不爽,她一不爽,倒霉的就是自个儿啊。   “将军回来了。”   听到外头小厮的叫唤,沈骆擦了擦嘴,舅舅这次回来得好及时啊。当即起身拍了拍衣裙,她这位舅舅,一直被二姨夫笑称粉雕玉琢,一张似是女子的面孔长在了男子身上。是以,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对二姨夫避之不及。沈骆极其喜欢她这位唯一的舅舅,温润如玉,每年来一次,舅舅都没有什么大变化,一点都不显老。   “骆儿来了,让舅舅好好瞧瞧。”白予齐拉起沈骆的手,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越看越像当初的大姐。他忙于朝中事物,得不到空回去看望下大姐和大姐夫。   沈骆此时心情极为愉悦,眉眼弯弯,嘴角含笑。这幕落到白蔓清眼里,心里头越发不是滋味。那是她的爹爹,一回来都不看看自个儿闺女的新衣裳,愣是对沈骆嘘寒问暖的,又不是多年不见。   白予齐点了点头,“长得越来越像大姐了,性子也愈发沉稳了。等明儿进了宫我也放心些。”   沈骆本来是一直笑着的,奈何一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怎么都笑不出来了。不是让大臣的女儿进宫吗?她是大臣的亲戚,进宫这事儿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吧。不会这么倒霉吧,倘若她要是进了宫,又要和白蔓清呆在一块了。   沈骆仍在疑惑惊讶中,并未开口答话。站在一旁拎着裙摆一直被冷落的白蔓清听到爹爹的话时,心中的酸水立即变成一股股怒火,熊熊地燃烧了起来。凭什么沈骆也要进宫,这次进宫意义非凡,太子十七岁,依照月翔国的规矩,十八即可以纳太子妃。这次叫十二到十四岁大臣适龄闺女进宫无非是考察考察,未来的太子妃指不定就在明天进宫的女子中间产生呢。沈骆倒好,横插一脚。   “哼,爹爹娘亲一见到沈骆来就忘记了自己女儿了。”拎在手中的裙摆被狠狠甩落,火气正在头上,白蔓清当着爹娘的面直唤沈骆的大名。白予齐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木芸脸上的火气也蹭蹭蹭地冒了上来。白蔓清浑然不觉,甚至跺了跺脚,最后索性跑进后院。练武的女子力气很大,沈骆觉得地面因为白蔓清的跺脚都在震了。   “哎,我家蔓丫头什么时候能长大些。明儿就要进宫了,她这个性子可怎生是好?”白予齐眉头一松,换上了哀怨的神色。这个粉雕玉琢的舅舅愁眉苦脸的样子,若二姨夫看了不知又要说什么话了。   沈骆扬起笑脸,对着舅舅舅母甜甜一笑,继而开口:“舅舅放心,皇宫规矩多,表妹自会收敛。”   木芸此时怒气也下去了,伸手抚额。“骆儿也就比蔓蔓大一岁,人却懂事多了。看来是皇宫里头的人知晓骆儿今儿来了。现在大姐夫铺子开得越来越多,让骆儿进宫在常理之中。骆儿啊,你明儿也是第一次进宫。皇宫规矩甚多,你注意着点。不能太过张扬,能躲就躲能忍就忍。进宫时间不会长的,等出来了,舅母好好做顿饭给你吃。来人啊,去给骆儿准备些衣裳,尽量朴素点。”木芸一声叫唤后,一名婢女低着头领命而去。   白予齐让木芸好好和骆儿说些进宫事宜,自己迈步去了书房。木芸拉着沈骆的手进了后院,沈骆很是不懂,她带了衣裳,为何还要准备衣裳。   “骆儿,大姐和大姐夫素来宠你,穿的衣裳比皇宫里头公主的衣裳都要好看。月翔国皇上只有一个公主,宠得不得了。衣裳万不可比公主都亮眼,惹得公主不痛快了对你没好处。”   沈骆一拉舅母的手,“舅母,皇宫要什么有什么,公主穿的衣裳怎会还未有我的衣裳好看?”   木芸摇了摇头,“宫中衣裳虽是贵重,可花样就没沈家铺子多了。有好的衣裳大姐夫估摸着都要珍藏起来给大姐和你穿吧。皇宫里头包括一众大臣贵夫人赶的就是花样多,别致。”沈骆点了点头,哎,皇宫就是皇宫啊,衣裳最贵重不说,还不许人家穿的衣裳样式新颖,真真是霸道。   白蔓清这丫头是真生气了,打从进了自己的闺房后愣是没出过门,连晚膳都是婢女端进去的。木芸没有办法,亲自去了女儿房间,女儿是自己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不疼呢,对她发火不过是为了教导她规矩。真是要动起真格来,木芸舍不得。   耳根子清静了,沈骆不去想白蔓清的事,躺在床上,盖上薄薄的毯子。翻来覆去,脑子想着舅母去表妹房间之前和她说的事。月翔国皇上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太子和公主都是皇后所出,还有一个二皇子,深居简出不怎么会见到他人。舅母只是提了下皇宫中有这么一个人,最多的还是说到了太子身上。对这位太子,沈骆知道得就多了,茶馆说书先生讲完故事后会有很多人闲聊。聊着聊着就说道月翔太子身上了,说他是月翔第一美男,文武双全,年纪轻轻就在边境立了大功。虽然没见过这位太子殿下,可关于他的评价沈骆倒着都会背了。   舅母的那句话,一入皇宫深似海啊。骆儿,能低调就低调,不要和那些女子争。沈骆进宫又不图什么,和那些不认识的女子争什么。她只想安安稳稳在皇宫中呆一段日子,然后火速回家。    02、入宫   沈骆的马车被安置在了将军府马房,白予齐安排了另外一辆普通马车送沈骆和白蔓清进宫。比起自己的马车,顿觉这马车不是普通,是十分普通。一点装饰都没有,车帘是灰色麻布制成,里面的凳子上都没有软垫,马车颠簸得厉害,屁股搁地生疼生疼。舅舅啊,你好低调啊。白蔓清睨了眼东倒西歪的沈骆,脸上更加不屑。瞧,身子娇弱地不得了,坐个马车都坐成这样。要是骑马还得了啊,沈骆这样子骑屁个马啊,不给马蹄子踢了才怪。   沈骆看到白蔓清鄙视的眼神,知道她心里把自己全身上下由内到外都问候了个遍。她也不想和她吵了,若是连这点忍力都没有,进了宫她还如何低调如何忍气吞声。这次皇宫就当去游玩了一次,当免费吃喝免费住宿好了。期限一到,立刻收拾包袱走人。   风吹起马车的窗帘,沈骆透过窗帘,看到好些和她同道的马车。这些马车和自个儿坐的马车一个样子,沈骆砸吧了几下嘴。看来不是这马车太过普通而是她家的马车太过华丽精美,爹爹啊,你要不要这么浪费钱下血本啊,沈家马车随便弄一个出来都比这儿京城的马车亮眼啊。   白蔓清突然一把掀开马车窗帘,眼睛直盯着在旁边的一辆马车。沈骆顺着看过去,终于来了辆比较别致的马车。这马车的车身画了一棵梅树,梅树旁边画了一只彩色的鸟。旁边还提了词,不过这字太过龙凤凤舞,沈骆只识辨出傲梅这两个字。   “哼,何莹都不知道避嫌,真够高调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文采。”白蔓清满是吃味的话让沈骆对旁边这马车的主人更加好奇了,何莹是哪位大臣的女儿呢。   白蔓清手一松,窗帘落下,别致的马车消失在眼前。沈骆坐直了身子,等着白蔓清开口。沈骆知道白蔓清心里面一旦有郁气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发泄出来。果然,不出片刻功夫,白蔓清自顾自开了口,甚至叫了声沈骆表姐。   “表姐,何莹是丞相的长女,比我长一岁。和你一般大,她比你更加讨厌。仗着自己有文采,处处炫耀,京城元宵的赛诗会,她每次都露脸,偏偏每次给她摘得头衔。”白蔓清越说心里越加不平衡,沈骆都能闻到一马车的醋味了。白蔓清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只准你会武功不许人家文采好啊。   心里这样想,开口的话可不是这样子了。“表妹啊,何莹不会武功啊。正所谓有得必有失。”本想让白蔓清心里更加舒服一点,哪里知道直接戳中了白蔓清的怒火。“沈骆,你是故意气我是吧。你难道不知道何莹她有个能文能武的亲哥哥吗?她会武功,与我不相上下。”沈骆不知道如何开口,我连何莹都不认识,怎会知道她还有个能文能武的亲哥哥。沈骆干脆不理睬白蔓清,直接扭头看马车。马车比白蔓清顺眼多了,没有得到沈骆回应的白蔓清更加不爽了,撒的气仿佛打在了棉花上,软软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两位**,到了。马车只能行进到这里,前面是集合的地方,跟着公公一起进去。”有些事情发生地就是这么巧,白蔓清的怒火一下子没了,立刻变成了一个小鸟依人的娇俏女子。沈骆拍了拍白蔓清的肩膀,“表妹啊,别生气了。我们快去吧,公公等着呢。”   沈骆和白蔓清背着包袱来到了宫门前集合的地方,前面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公公,穿着深蓝色的太监服,当看到这公公突起的脸颊上抹了点粉色的胭脂时,小心脏颤了颤。这样的人放在云何县,岂不是要被人冠上为老不尊的大帽子了。   “各位**,你们住在皇宫后宫中的东西厢房里,先跟着我从皇宫偏门进去。继而跟着嬷嬷走,厢房都安排好了。”为老不尊的老公公扯着尖细的嗓音缓缓说道。   现在正是大臣上朝的时刻,有年迈的大臣也有朝中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比如太傅之子杜枫,去年的状元郎现今的吏部侍郎秦霖,挺拔的身姿,清俊的眉眼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这些女子大多没有出过深闺,陌生男子没怎么见过,这下来了这么多年轻有为相貌英俊的男子,怎么可能不心动。看着旁边那些不敢看却又偷偷看着的女子,沈骆觉得很是有趣。旁边的白蔓清说话直截了当,一针见血。“明明想看,却装着一副淑德模样,瞧那眼神跟个狼似的。”   白蔓清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不让领头的公公听见却又被那些个女子全都听了去,当即脸色通红低了头下去。   旁边的何莹没有吭声,神色如常,只是偏过头来看了沈骆一眼。沈骆背脊一麻,感觉被什么盯上了一样,浑身不舒服。沈骆拉了下白蔓清轻轻问道:“何莹是哪个啊?”白蔓清朝着走在前面的女子努了努嘴,沈骆顺着白蔓清的暗示看过去,原来这就是何莹,一声火红衣裳,裙和袖口摆点缀着金色花瓣,层层叠叠微风吹起如同绽放的花一样。好耀眼的衣裳,好高调,万一她把公主比下去了可怎么办。   进了皇宫偏门,公公将一众女子交给一位老嬷嬷,这老嬷嬷装饰素雅,慈眉善目。“这位是太子殿下的乳母刘嬷嬷,刘嬷嬷麻烦照顾各位**了。”   刘嬷嬷淡淡一笑,“李公公哪里的话,你照顾万岁爷忙得很,这里就放心交给老身吧。”一众女子听到此人是太子的乳母,立刻正了正身子,有些甚至偷偷整理了下衣裳。若是在太子乳母面前表现不错,哪天刘嬷嬷在太子皇后面前美言几句,太子妃说不定就是她了。   沈骆看着旁边又变了个样子的女子,叹了口气,这么多女的,就为了太子。她终于明白了昨日舅母和她说的不要和那些女子争,争什么,争男人呗。爹爹今生就娶了娘亲一个,放在手心里疼着,在沈骆心里,爹娘这样的才是正常的夫妻模式。她沈骆以后要找也找一个一生一世只对自己好的男人,太子什么的,滚一边去。   “刘嬷嬷,麻烦您给我们带路了。我们要在宫中叨扰一段时日,何莹替大家谢谢您了。”何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福身,姿态大方有礼,不娇柔做作。刘嬷嬷点头微笑,看在其他人眼里是一副极其满意的样子。白蔓清看到何莹抢了先机,感觉自己落后了,何莹适才行礼起身。   白蔓清也福下了身子,声音清雅。“刘嬷嬷,何莹姐姐说的极是,接下来的日子有劳刘嬷嬷了。”同一出戏码,何莹说出来是大家姿态,白蔓清做出来就是模仿她人,属于跟风之流。   果不其然,刘嬷嬷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皱了下随即很快消失,伸手亲自将白蔓清扶了起来。   “莫要在折煞老身了,大家别在这干站着了。虽然是皇宫偏门,到底是在皇宫入宫口处,大家快跟着老身往后宫去吧。到了东西厢房,大家把东西理一理,出来吃个点心。而后在东西厢房中庭集合,老身有些话要与各位**说。”   刘嬷嬷一番话下来,各位**们异口同声地答是。沈骆在一众女子中走着,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她分明看到刘嬷嬷看了她一眼。虽然只有一眼,沈骆总感觉她眼神里有着不一样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干嘛这么犀利地看着她?   这一厢各位大家闺秀各怀心思,那一厢青年才俊是另一幅光景了。   太傅之子杜枫快步走到吏部侍郎秦霖身旁,“喂,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好些个未出阁的女子?”秦霖点头,神色如常,语气里听不出来任何兴奋,让杜枫很是扫兴。“看到了又如何?”   杜枫一拍秦霖的肩膀。“你真是个榆木疙瘩,二十一了,没有娶妻,连个妾室都没有。”秦霖扫了一眼杜枫,语露不屑。“大丈夫怎能趋于闺阁,亏你是太傅之子,满脑子花花肠子。”杜枫撇了撇嘴,“得了吧你,我哪花花肠子了。我今年十八,正好可以娶妻。你没看到太子今   年十七,太后皇后就让大臣家中适龄女子入宫考察一番明年确定太子妃吗?太子今年十七而已,你怎么竟拿我说事。”   秦霖挥手,步子迈得愈发快了。“太子与你不同,我和你又不同,我和太子更加不同。”说完不再理睬杜枫直接往前走了。杜枫思绪都要被秦霖绕弯了,什么不同不同的,他刚才说的是大实话。等到哪天你真能娶不到媳妇了再后悔吧,不听我言,吃亏在后头。哎,秦伯母啊,愧对你了,秦霖压根就转不过弯来,您老还是过些时日再想着抱孙子吧。   沈骆将包袱打开,将里面的衣裳放在了房间的柜子里头。今天来的人太多,本就一人一间房,一个千金一间房,她是临时安排进来的。所以,和白蔓清挤一间房,好在刘嬷嬷早就叫人搬了张床过来。   “沈骆,快点,要去吃点心了。别磨磨蹭蹭的,我看大家都往那边走了。”沈骆将最后一件衣裳放入柜子里头,而后关上柜门。“好了好了,这就走。”   沈骆白蔓清跟着众人进入了东西厢房集体用膳的地方,何莹恰巧就坐在对面。何莹刚才已经出彩了一次,大家的视线全数都落在她身上。她慢悠悠地捻起一块白色上面缀着点芝麻的糕点张开小口放入口中,沈骆可没有这闲情逸致观赏何莹,视线一直在糕点上逡巡,当看到熟悉的桂花糕点的时候,沈骆两眼放光。爹娘第一不许她吃桂花藕片第二不许她桂花糕点,现在这两样东西她全都吃到了。   沈骆一把拿起一块桂花糕点,宫中做的糕点小巧精致,众千金几口才能解决掉的糕点沈骆一口就完事了。白蔓清直接赏赐给了她一记白眼,一旁的千金纷纷蔑笑,白蔓清一介武夫的女儿,没有半点大家闺秀风范倒也罢了,今儿头一次进宫还带了个不识大体的亲戚。白蔓清看到众人连她一起嘲笑了,一记记眼刀伺候了过去,她可不是吃素的,大家同等地位,她万不可给别人欺负了去。    03、初见   何莹在一旁不动声色,小口小口地吃完了芝麻糕而后品起了茶。坐在白蔓清旁边的想必就是月翔国首富沈家的独女沈骆吧,在此次进宫前娘亲就与她说了,现在大哥被朝廷重用已被皇上派出去查凌玥县县令贪赃一事了。若是她能得到太子的亲睐,顺利登上太子妃之位,何府的地位将会更上一层楼。白蔓清是个莽撞没有心计的人,沈骆看样子也是同一类人。何莹神色如常,思绪已经转了七八个弯了,最后得出个结论,旁边的各家千金都不足为惧。   沈骆对小女子间的勾心斗角没有丝毫兴趣,也不高兴与其他的人搭话,何莹为人高傲不与他人说话。白蔓清眉宇间一股英气,先前又给了其他人眼刀子,再加上她是当朝大将军之女,大家更加不敢与她说话,生怕哪里得罪她,她直接就动手了。   三张大桌子都坐满了人,上面放满了盘盘糕点,一个时辰下来,其他桌子上的糕点几乎没有怎么动。就沈骆这桌上的糕点吃了个七七八八,沈骆这人本就喜爱吃糕点,恰巧这糕点大多都是桂花糕。白蔓清没有事情干,大家都不与她说话,她又下不来面子主动和人说话。沈骆就只知道吃吃吃,何莹继续装清高,白蔓清到后来坐不住干脆也吃起了糕点。拜沈骆和白蔓清所赐,这桌子上已经没多少糕点了。   一旁的千金则是小声议论了起来,“她们怎么这么能吃啊,待会刘嬷嬷来了看到我们这桌的糕点都被吃得差不多了。其他两桌糕点都没怎么动,万一被误会是我们一起吃的,摊上了个贪吃的名头,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可怎生是好?”   一穿着绿色衣裳的千金害怕了,担心之色溢于言表。“啊呀,我没想到呢。你这么一说,我们岂不是平白无故被牵连进去了。”   沈骆将最后一块糕点吞下腹中,恰巧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无奈地耸了耸肩。她自己低调行事,还是招人嫌了,以后要注意些,看到好吃的要努力克制住自己。偏首看向旁边的白蔓清,这丫头一开始还拘谨后来也吃起来了,她这样子不适合在皇宫中待。白蔓清这样直来直往的性子在这**如狼似虎的女子包围下,估计连骨头都留不住。   又过了一会儿,进来一名穿着粉色服饰的宫女,对各位**行了一礼。“各位**,刘嬷嬷已到了东西厢房中庭。”话音刚落,众位千金起身,拍了拍衣裳,从容有序地走出门,由宫女带着前往中庭。   刘嬷嬷笑眯眯地站在中庭处,众位千金被两个宫女排成了三排,白蔓清和何莹被安排在了第一排,沈骆在第三排即是最后一排。沈骆看到这样的安排,心下有些明了,站在第一排的六名女子肯定是太子妃的火热人选,其中安排在第三第四位的是白蔓清和何莹。第一排最中间的两个位置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位置,看来太子妃之位将会在白蔓清和何莹中产生。   沈骆心中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将军府如是出了个太子妃,她有个身为太子妃的表妹,面子上也是有光的。可舅舅舅母放心把白蔓清放在宫里头吗,昨儿个舅母的话沈骆记在心中,光听听心里就发毛。   “太后喜爱孩子,将各位**召进了宫来。这次入宫时间虽是不长,倘若讨得了太后她老人家的欢欣,各位**以后也会有享不完的福。老身现在先把该说的话说下,若是各位**心里头不舒服了还望包涵下。宫中规矩多,**们见到上面的主子要行礼,规矩行事,不该做的别做,太后晚上也会设宴款待各位**,太子说不准也会来。各位**,现在回房好好准备下。”   刘嬷嬷一番话里头包涵了太多的信息,首先含蓄地说了此次召各位适龄千金入宫的真实意图,其次提醒了各位千金安分守己不惹是生非,最后透露晚上太后设宴太子会来。说白了就是,从现在起一直到晚上,大家想想自己最拿手的是什么,晚上尽全力表现,说不定入了太子的眼进而一步登天。   沈骆躺在床上,左腿搭在右腿上,高高地翘起还一晃晃地,口中也开始哼起了歌。看着中膳都没有吃的白蔓清一直对着梳妆镜打扮到太阳下山。宫女送中膳过来的时候,白蔓清直接挥手让宫女出去了,幸亏她早上吃了很多糕点,不然到一直到现在都不吃她一定会饿死的。   “沈骆,你说我这次表现若是好了,太后满意了皇后也满意了,明年将我许配给太子殿下,我就成太子妃了。”白蔓清说到这里不说了,一脸向往状,那思春模样沈骆看得心里一股恶寒。她立即躺下,一捞被子,“我祝你好事尽成,我先小睡一会儿,今儿晚宴不知道要闹到啥时候。”一句话,让白蔓清竖了眉眼。就知道吃和睡,一副懒胚相,看以后谁敢娶你。   装着睡下的沈骆另一幅心思,明年白蔓清十四岁还未及笄,没有及笄的女子不能嫁人吧?难不成先定下,进宫与太子慢慢培养感情。等及笄了再举行大婚么?沈骆再次翻身,再次看向了白蔓清,她还在梳妆,还是提醒她一下吧。“白蔓清,宫中可不是将军府,舅母应该已经与你说了。低调行事,等过了这风头,回了将军府,舅母定会给你寻门好亲事。”   白蔓清一听心里不是滋味了,她还没当上太子妃呢,沈骆就来触她霉头。啪的一声放下木梳,转过身来,秀眉一拧。“沈骆,别和我娘亲一样,你们都是没志气的。谁不想登上高位啊,等到我当了太子妃,看那何莹嚣张到什么时候。”   沈骆掀开薄被,靠着床柱坐起了身。“白蔓清,你当太子妃,是要和太子过一辈子的。为了灭何莹的威风,将自己的幸福做赌注,可值得?”   白蔓清气得站起身而后又砰的一声坐在凳子上,“灭何莹的威风是其次,太子是月翔第一美男子,文武双全,世上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我白蔓清。沈骆,我不是你,随便嫁个过得去的人就好了,我的性子高,一般的人入不得我的眼。你别再说了,不然,我可和你翻脸了。”   沈骆撇了撇嘴,好心提醒白蔓清结果弄了一身灰,得了,白蔓清的事她不管了。管好自己安全度过入宫这段时日收拾包袱滚回家是正事。   沈骆躺下没有一会儿,屋子外头热闹了起来,宫女的话隔着屋门传了进来。“两位**,太后晚宴都已备好,吩咐奴婢来唤你们过去。”白蔓清一听赶忙站起身最后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沈骆打了个哈欠,慢悠悠起身,随意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和衣裳。白蔓清借此又骂了她一回,“看你懒成这幅模样,待会真的是要丢了我的面子。”   随着领头宫女到了太后的寝宫慈宁宫,沈骆再次与白蔓清分了开来。一共十八个女子,左右两边各坐九个,白蔓清和何莹分别坐在了左右第一个位置,沈骆坐在左边最末尾的位置。抬头望过去,沈骆首先看到了慈眉善目一脸笑意的太后,脖子里戴了串绿色的珠子。   视线偏移,沈骆看到了慈眉善目的太后身旁坐着个天人般的俊朗男子,想必这位就是传言中的月翔第一美男当朝太子殿下,白皙的皮肤,挺翘的鼻子,深邃如海的眼瞳,细碎的刘海斜挂在额前,虽然穿着金色下摆龙纹衣裳,周身却是散发着另一股清雅气质,给人种文质彬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沈骆看着旁边的各位千金们,又是一副想抬眼看却不敢抬眼看的模样,小脸羞涩得红红的,垂在身侧的小手都抓得紧紧的。   “这便是白将军的女儿吧?可是叫蔓清来着,上前给哀家看看。”被点到名的白蔓清难掩兴奋喜悦之情,立即起身走到下首中央行了一礼。没有叫到的千金们一脸的不甘愿。何莹的身子不自禁地僵直了下,太后第一个点名的是白蔓清而不是自己。   沈骆心里直叹气,白蔓清的心思全都摆在明面上。坐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的何莹心事就隐匿的很好,白蔓清肯定不是何莹的对手。又能怎么办,沈骆茫然地看着前面。直到视线正与那如天人般的太子殿下相撞,一双深邃的眼瞳直直盯着自己,沈骆心中警铃大响,立即低下头来做呆鸡状。   “哟,白将军的女儿长得真真是水灵,文尚,那眉眼是否像极了白将军?”太后手指点着下面的白蔓清,抬眼看向一旁的孙子,宇文尚。   宇文尚细细看向白蔓清,白蔓清脸上一阵红,被这么个俊气逼人的男子看着谁家姑娘不会脸红呢?   “哟,文尚啊,人家姑娘长得美,你别如此盯着看啊。”太后的一句话让底下的千金们更加不是滋味儿了,太后身旁的刘嬷嬷笑出了声,“太后啊,太子也是第一次见白姑娘,难免生疏嘛。”   “皇祖母,白姑娘坐在底下的时候孙儿看得不大清楚,现在这么仔细一瞧,眉眼确实是像白将军。清秀却透着股英气,果真是将门之女。”   白蔓清听到太子对自己的评价心里喜悦地不得了,太子已经开始关注她了。   沈骆在底下看台上人唱戏,看台下人脸上各种风云变幻,皇宫里头可真是热闹。白蔓清自个儿选的路就随她去吧,可是沈骆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个坐在左边最末尾位置上的人也能有幸站在最中央去,并且给她这个“机会”的是太子。   “孙儿听闻白姑娘有一表姐,今儿也到宫里头来了,可是在这下面,却不知道是哪一位?”白蔓清听太子提及她这位表姐,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此时也只能低了头,“太子殿下,左边最末尾位置穿着淡黄色衣裳的是我表姐沈骆。”一旁的太后一听,当即将沈骆也唤了过来。沈骆没办法,以自己认为最得体的姿势走到了白蔓清的旁边,福身行礼。   “民女沈骆参见太后,参见太子殿下。”沈骆按着说书先生那边听到的台词念了起来,太后这才好好得瞅了瞅白将军的侄女,月翔首富沈凉的独女。原来这丫头叫沈骆,名字起得像个男娃。这头发也乱乱的一看就知晓没有好好打理过,衣裳看着也是随便拿了件穿上,通体淡黄色,头上只插了件银色的小巧头饰。这次让沈骆进宫完全是看在沈骆的身份上。   心里千万个不满意,太后脸上还是笑得很灿烂,出口的都是赞美之词。   “这原来就是白将军的侄女儿啊,长得也极好。”沈骆这下知道了,这太后是逢人就说,这姑娘长得水灵,这姑娘长得好。   沈骆浑身不自在,除了应对太后,还要应对太子的眼神。那个,太子殿下,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你总这样像研究怪物一样地盯着一位陌生女子看不好吧。    04、意外   刘嬷嬷此时再次开了口:“太后啊,老身听说各位**身怀绝艺。这次好不容易都进了宫,何不让她们献艺,让老身开开眼界。”   太后一拍手,“刘嬷嬷,你这主意好。文尚,你看可好?让各位千金表演一番,我们都见识见识。”   宇文尚点了点头,太子殿下这么一点头,底下的各位千金脸上都露出了期待的神情,想必早已经准备了一下午。   上首的太后朝着白蔓清和沈骆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先退下吧,我听说何相的闺女文武双全。”太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坐在右边第一个位置上一袭红衣的何莹。何莹笑着站起了身,对着太后和太子福了□,“今夜很好的月色,何莹准备了一曲舞。本来也想着来舞剑的,可这里有将门之女,如此,何莹那花拳绣腿就不班门弄斧了。”   沈骆坐在位置上,眼角抽了抽,白蔓清在马车里和自己说过,何莹文武双全,武功是何莹的亲哥哥教授的,和白蔓清的武技不相上下。何莹此时却说她那是花拳绣腿,白蔓清才是真真的武者。这一番话说出来,自是谦虚有礼大方得体。太后十分满意,笑意连连。“文尚啊,今儿个你要大饱眼福了,何莹这丫头的舞可不是一般的。”   太后适才说完,何莹已来到正中央,“何莹有个不情之请,听闻太子殿下文武双全,对乐器也极是精通,尤其是吹箫的本领堪称月翔一绝。何莹跳舞时可否请太子殿下屈尊吹箫?”又是一番合情合理的话,太后看向太子,“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文尚,你也就不要吝啬了。刘嬷嬷,拿箫来。”   不一会儿功夫,刘嬷嬷就拿了了一把通体翠绿的箫,箫的尾端挂着个红坠子,红坠子上镶着一颗不大不小的白色玉珠。“先皇当年也吹的一手好箫,这箫可是先皇留给哀家的珍贵之物。何莹的好舞艺,当然要有一把好箫来做陪衬。”   太后的话将何莹夸到了天上,先皇留给太后的箫都拿了出来可见对何莹的喜欢。这下,坐在座位上还没有被提到名字的千金又怨恨又疑惑。疑惑的是,太后到底喜欢的是谁,首先提到白蔓清,接着又狠狠夸了番何莹。太子殿下的意思不清不楚,纵观全场,只有沈骆被太子殿下提及过。可是现在,答应了何莹给她配乐。   婉转悠长的箫声在夜空中响起,月色下一袭红衣女子如精灵般舞动,盈盈一握的小腰如春风吹拂的杨柳,双腿灵活,一抬手一踢腿,眼眸中的情意似弯弯流水随风荡漾开来。舞中,悠长箫声突然变得高昂起来,红衣女子跟着节奏越舞越快,刚才的慢舞如精灵一般,现在的快速舞动犹如□重生的凤凰,衣裙因着快速的扭动而像罗盘一样纷飞,又像一朵热烈绽放的牡丹,煞是耀眼。   沈骆在云何县看过乐坊中女子跳舞,可是和何莹一比,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箫声的最后一个尾音落下,何莹已经匍匐在地,裙摆围在身侧,铺洒在地上。太后是第一个拍手叫好的,“委实是天女下凡啊,文尚,你觉得如何?”   太子将玉箫递给刘嬷嬷,“皇祖母所言极是,这一舞乱了人的眼,夸一句天女下凡不为过。”趴在地上的何莹心中暗喜,继而抬起头来看着太后。“太后,这番夸赞何莹不敢当。”   “如此舞姿,定当有赏。刘嬷嬷,回头将我房里的玉如意给了何丫头。”刘嬷嬷一惊,玉如意太后老人家一直放在房中,从来都没有将它送给他人过,如今却赏给了何莹。一旁的宇文尚一听笑了起来,“皇祖母,你这下可是下了血本了。若是后面的千金表现地也是如此出色,你岂不是要将玉箫也送了?”   太后睨了孙子一眼,“你这孩子,长大了打趣我这老太婆了。何丫头啊,起身吧。下面该是谁来表演了?”   沈骆压根没有注意太后和太子的对话,他们对话无聊之极,明明是亲亲祖母和孙子,说话还带着一副官腔。真真是无趣,沈骆开始想念起了家里。爹爹和娘亲一打一闹,温馨非凡,比这皇宫有趣多了。   “太后,我从未听说过白将军侄女的才名,说不定她有特殊的才艺。生长在民间的姑娘大多和京城的不一样,很是新奇也不一定呢皇祖母。”   太后再次睨了眼孙子,莫非他看上沈骆了?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提及沈骆了,太子发了话,太后也不能回了他的意思,当即唤出声来:“沈骆,今儿个准备了什么可否也来助助兴?”沈骆一千一万个想不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按理说,按照座位排序来,她应该是最后一个或者倒数第二个表演,前面这么多人表演完了,太后他老人肯定也乏了,哪里会认真看她的表演,到时她随便糊弄就可以了。谁知,她居然是第二个表演,白蔓清还未曾表演呢。   沈骆站起身,眼睛往白蔓清那一瞅,果真这丫头一脸不甘心的模样。何止白蔓清一个人不甘心,其他的千金两眼放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去。想着自己在宫里也不会呆很长时间,不能积累仇恨。于是乎,沈骆开了口:“回太后太子的话,民间那些粗俗的玩意儿怎会入得了眼,不如让表妹白蔓清来舞剑,她的剑舞的相当好。”   太后本就不想让沈骆表演,看着孙子的面子才让开口让她表演的。既然沈骆这样说了,她也就顺水推舟了。正准备开口,旁观的太子插话了:“百姓生活美好是国家之根本,沈姑娘为何说出民间玩意是粗俗入不了眼的这种话呢?想必是沈姑娘太过谦虚了。”太子说的话句句有理,若是沈骆依旧推辞可就是太不识抬举了。沈骆无可奈何,打算认命,太子你委实厉害,几句话就让我无话可说。正想迈出步子上前给众人讲个茶馆里听来的故事,怎料,坐在左边首位的白蔓清突然起身,“太后,太子殿下。看来表姐并未准备好表演什么,何不让我先来给大家舞一剑,舞剑的时间表姐也可以好好想想表演什么,太后太子殿下,意下如何?”沈骆身子顿觉一轻松,白蔓清果然做对了一回了。   上首的太子殿下不置可否,面露笑意微微一点头表示同意。太后看到孙子同意了,继而也拍了拍手,“如此甚好,白丫头,你舞一剑给哀家瞧瞧。”   沈骆再次坐了下去,白蔓清,你舞剑时间可得长一点。她不想嫁给太子做什么太子妃,不想和这些女子争。既是如此,她何必费工夫讨太子太后的欢欣呢。一旁的侍卫抽出身侧佩剑递给白蔓清,白蔓清一把接过紧接着飞速转身,衣裙随着这快速的转身登时飘飞了起来,白蔓清一派侠女风姿,舞剑的她没有了一丝小女子的娇羞,英气十足。这个表妹,明明有大将之风,为何要把自己定为成太子妃呢。   坐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的何莹看着上首的太后笑脸盈盈的模样,这个老人家真是人精,对谁都夸赞。何莹秀眉微蹙,看到正中央此时正舞得浑然忘我的白蔓清。何莹微微一笑,缓缓拿起一旁矮桌上的白瓷茶杯。慢慢地喝了起来,嘴角上扬,待放下那茶杯时手上却是多出了一枚小小的白色圆珠子,手一用力,珠子带着一股劲气直接袭向白蔓清。   白蔓清手肘上莫名一痛,小脸一皱,拿着剑的手一抖,锋利的剑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坐在左手边的大家千金被这一幕吓得叫出了声音,这剑直接朝着坐在左手边千金的脑门方向。沈骆暗叫不好,移转身形,飞速来到中间千金的身前。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这名千金的左脸颊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白蔓清慌了,她舞剑竟然伤人了,这可怎生是好。   看着月色下脸色惨白的白蔓清,沈骆再往上首看去,太子一脸淡然看不出来任何神情。太后眉头皱的紧紧的,不多时,太后摇了摇手,“刘嬷嬷,传御医。这次晚宴我看就算了,着实没了兴致,大家都散了。关于处罚,文尚,你看着办。”太后说罢抚了抚额头,一脸疲惫,由刘嬷嬷扶着走了。   沈骆看着太子慢悠悠地从上首走了下来,黑色如耀石般的眼眸仿佛在看在场的每一个人又似乎是一个人都没有看。白蔓清被这安静的气势给吓到了,哆嗦着跪了下来。颤巍巍地说着:“太子殿下,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从来都没有过,剑怎么就突然飞了出去。”何莹也跟着跪了下来,“臣女请求太子殿下饶恕白妹妹一回,这是意外。”   太子并没有答话,只是定住身形站在了白蔓清身前。出口的声音无波无澜极为平静,“被伤着的是刑部侍郎的家的大**,本殿下若是轻易饶了,刑部大人那边该怎么交代?”沈骆看着太子淡漠的神情,出口的话也极为冷酷不容置疑带着帝王般的威严。白蔓清因为太子的那句话吓得落下了眼泪,到底是只有十三岁的女子,第一次进宫就发生了此等大事,谁承受地住。   “太子殿下,若是定要治白蔓清的罪,白将军那边太子殿下该如何交代?”沈骆并没有跪下,眼眸直视着太子,若是求情,肯定没用。   “臣参见太子殿下。”御医提着药箱匆匆赶了过来,宇文尚点了点头,伸手指了下受伤的刑部侍郎千金,“去看看她伤势如何?”赶来的御医领命,将药箱放在矮桌上,仔细检查了起来。   众位千金除了沈骆之外都跪在地上,有些是真的着急有些被刚才的一幕吓坏了还未缓过神有些事关无几,而有些却是幸灾乐祸。   宇文尚瞥了眼沈骆,嘴角却是几不可见地扬了起来。“沈姑娘,若是御医检查伤势无碍,白千金去给刑部侍郎大**赔礼道歉即可,若是伤势严重,那就没办法了。”宇文尚已经退了一步,沈骆没有再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御医。御医的诊断结果至关重要,其余一众千金包括白蔓清都看向了御医。   御医仔细检查了下,打开药箱将伤口处理了下又洒了些粉。而后转身,躬身双手相握至于额前,“太子殿下,只是皮肉之伤。依臣来看,一个月后疤痕就可消除。并无大碍。”沈骆听到这句话时松了口气,宇文尚点了点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一**人,抬了抬手。“都起吧,你们都回到东西厢房去。白千金的罪责就免了,沈姑娘留下。你的罪还没有治。”   何莹将吓得不轻的白蔓清给拉了起来,走之前,略有所思的看了眼沈骆。白蔓清还未缓过神,压根就没在意太子要将表姐治罪的事。 05、诱惑   待众人走后,宇文尚缓缓踏步来到沈骆身前,低下头来俯视着沈骆,宇文尚个头极为高大,被他这么凝视着,沈骆觉得倍感压抑。先前那股反问太子的气势登时小去了一半,寂静像水墨画般晕染开来,沈骆受不住了,双拳一握头猛地抬了起来。直直与深邃如海的眼眸对视,沈骆稳定下心神,“敢问太子殿下,民女所犯何罪?”   宇文尚勾起嘴角轻轻哼了下,随即退后了一点不再这么逼迫地看着沈骆。“何罪?沈姑娘忘记刚才并未向本殿跪下行礼了么?”沈骆懵了,瞬间想了起来,刚才她急于为白蔓清辩解,希望太子看在舅舅的份上饶恕了白蔓清,她并没有如同一众千金一样跪下行礼。   自小在家被爹娘捧在手心里宠着,到了宫中遇到如此紧急的情况,规矩全部脱离脑海。沈骆自知理亏,福了□子,语气柔软:“民女得罪太子殿下非故意所为,望太子殿下海涵。”宇文尚仿似与沈骆对上了,偏偏不肯如此放走沈骆。抬头看了下月色后眉眼一挑,随即低下头望着沈骆,漫不经心地开口:“哦?这么说来,你并非故意,难不成是有意为之?”沈骆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绝对是故意的,沈骆自问和太子殿下没有结下任何梁子,为何他今日百般作弄自己。这个天杀的,沈骆恨不得马上回家,再也不要见到这个表里不一,外表正气威严实则心胸狭窄之人。   “这样吧,你随本殿下回东宫,先给本殿下洗脚,而后将东宫厅堂院落打理一遍。干完后,你即可回到东西厢房。你表妹白蔓清的事不予以追究。”清清爽爽的一句话,沈骆恨得是咬牙切齿,双唇紧紧闭着。如若她不答应,他就会继续追究白蔓清的事。若是她答应,她好歹是沈家的长女,从未给别人洗过脚,还是个陌生的男人。   “你随我到东宫,就这么定了。”宇文尚说完并未理会沈骆抬起脚迈步离去,沈骆对着宇文尚做了个鬼脸而后无可奈何地跟着宇文尚前往东宫。一入宫门深似海,沈骆这次总算体会到了。   到了东宫后,宇文尚将沈骆交给小福子。小福子躬身连连点头,随后领着沈骆到东宫后院去了。小福子将早已备好的热水倒入专门给殿下洗脚的水盆中,然后掺了点冷水在里面。最后伸手试了下温度,感觉可以了。对着沈骆点了点头,“端着,随我到殿下寝室。”沈骆接过黄金色的水盆子,这个水盆周身该不会镀上了一层黄金吧?   敲了敲屋门,小福子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水来了。”三道黑线自沈骆额前滑下,水来了,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比不上一个水盆,比不上水盆里的水。   里面传出低沉的嗯,小福子对着沈骆一招手,“进去吧,切不可再冲撞了殿下,小心自个儿的脑袋。”沈骆哦哦着连连点头,小福子轻轻推开了屋门,沈骆抬脚跨过门槛而入,待到她完全进入太子寝室时,小福子在外头又将房门给轻轻关上了。   沈骆进入了月翔国第一美男太子殿下的东宫寝殿,这寝殿好生气派。明黄黄地发亮,明黄色的刻着龙纹的柱子一左一右伫立在寝殿内。沈骆端着水盆左看右看,这么大的寝殿,太子究竟在哪里?   “左边进来。”低沉的话语声传来,沈骆循着声音看向了寝殿左边。寝殿左边有一道红棕色的虚掩着的屋门,沈骆迈着步子走了过去。水盆子抵着屋门,门吱嘎一声开了,沈骆低头而入。   “太子殿下。”沈骆低头福了□子,在太子面前万万不可失了礼数,亏已经吃过了,不能再吃亏。   “起身这边来。”沈骆抬起头准备到太子殿下那边时,映入眼帘的景致让她骇得大气不敢出。只见太子殿下半靠在藤木躺椅上,外袍已经脱掉,只穿着里衣里裤。因为现在是夏天,天气闷热,里衣是薄薄的,隐约可见那胸前的两点。里衣的领口已经被微微扯开了些,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精致的锁骨。比女子还妖媚,沈骆霎时低下了头。她从来没有见到男子这幅模样过,这太子白日里一个模样,晚上又是另一模样。倘若说白日里的模样让众位女子艳羡,那么,晚上的样子可谓是男女通吃了。   宇文尚不耐的睁开了眼眸,抬了下自个儿的光脚。“站在那边作甚,等水凉了才给本殿洗么?”沈骆立即被惊醒,将脑子中那股邪恶思想全数赶出脑门。几步迈到藤木躺椅前,蹲□子,将水盆放在地上。伸手将太子的两只脚放入水盆中,撩着水洒在两只白皙的脚丫子上。   “按下脚底。”   沈骆撩水的手顿住,按捏下脚底?看着舒适地躺在藤木躺椅上的太子,上天给了他这么高贵的身份,给了他这么好的样貌。怎么就没给他好的人品呢?在皇宫,身份压死人,从来没有帮人按捏过脚的沈骆捧起某人的左脚丫,一轻一重地按了起来。   沈骆已经尽力而为了,可耐宇文尚并不满意。“重一点。”沈骆一咬牙,干脆使出浑身力气按揉了起来,生生要把宇文尚的脚给按揉断一样。宇文尚是文武双全,曾经又在边境立下过战功。在沈骆眼里看来十分大的力道不过是给他挠痒痒一般,宇文尚眼眸微眯了起来,这就是当年的沈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倒是没怎么变。   “行了。”听到宇文尚这句话时,沈骆停下了揉捏脚的手,不是刚捏了一只脚么?宇文尚左脚移出沈骆的手,双脚挂着道道水珠。沈骆赶忙要拿架子上的干布,宇文尚摆了摆手,湿漉漉的双脚直接穿上了明黄色的鞋子。   从藤木躺椅上坐起身,宽松的里衣因为这动作而倾斜了下,春光乍泄。沈骆再次看到了不该看的,立即低下头做呆鸟状。宇文尚宽大的右手勾起沈骆的下巴,沈骆被迫迎上了他的眸子。不自觉地再次瞄向了那倾斜的里衣,沈骆耳根子刷的一下红了。长这么大,从未与陌生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男女授受不亲,太子您读的圣贤书都白读了吗?   “端着水盆子出去,将东宫厅堂和院落打扫一遍,即可离去。”说罢,宇文尚放开勾着沈骆下巴的手,走向了里间的棕色大床,床帐是白色的轻纱。女子的床帐才会有轻纱,她弟弟都没有床帐,说那是女人用的东西。不曾想,这个威名美名月翔的太子居然用女人用的物什。   “怎么还不出去,难道想要侍寝?”侍寝?沈骆知道那是啥意思,从小她就在茶馆里头听先生讲故事,里面说到过侍寝。蹲□子立即端起水盆子,匆匆离去。宇文尚的嘴角再次勾了起来,挑开轻纱,躺在宽大的床上,深邃如瀑的双眸望向屋门。   小福子接过沈骆手中的水盆,点了下靠在角落边的扫帚。“沈姑娘,请吧。”沈骆眼角抽了抽,她怎么这么命苦啊。太子无耻,伺候他的随身太监也是个冷心肠。耸了耸肩膀,沈骆认命,拿起扫帚先打扫起了厅堂。小福子并没有离去,站在一旁不吭声默默地看着沈骆。沈骆低着头开始认真打扫起来,东宫厅堂很大,还要打扫院落。她今晚是别想休息了,沈骆叹了口气,她好想回家。沈家哪有人敢这样对待她啊,她也是沈家的大**唯一的**好不好。   “沈姑娘,打扫的时候仔细着点。别碰着那白瓷瓶了,那是殿下最喜欢的,摔了可不得了。”沈骆嗯了声,抬头看向身前高高红木架子上的中等大小的白瓷瓶,瓷瓶底子是白色,周身印着青色条纹。沈家并未踏足玉器瓷瓶这一经商领域,可沈家大宅里摆放的瓷瓶也不少。她小时候玩耍经常打碎瓷瓶,爹爹毫不在乎。   太子不止无德,还抠门。宇文尚的形象在沈骆心里又坏了一层。   打扫约莫一个半时辰,外头的风渐渐大了起来。砰的一声厅堂的门被风刮得状在了门框上,小福子立即探身到外头,“呀,这风怪大的。看来今晚上院落是打扫不成了。许是要下暴雨了。”小福子回头,点了下沈骆。“你还不快点打扫,将厅堂打扫好了。我好带你回东西厢房,至于这打扫院落,听候殿下的指示。”   身份大的人欺压不得,连着奴才也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奈何,这奴才真心不能得罪,沈骆觉得这皇宫和她八字犯冲,快点离开才是上上之策。   外面的风越刮越大,沈路要赶在暴雨来临前将这厅堂打扫好。刷刷刷扫帚飞快地在地面上舞动着,沈骆累得腰酸背疼。又过了好一会儿,这厅堂扫得也差不多了,沈骆立即将扫帚丢给身子靠在桌边的小福子身上。   小福子点了点头,将扫帚放置于厅堂角落处。“走吧。”   刚一打开门,外头刮来一阵狂风,吹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没等多久,豆大的雨珠纷纷砸落下来,打在院落里,溅起片片水花。狂风将雨给刮斜了,雨珠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小福子一抚额,“沈姑娘,您今晚上走不成了,你在这等着,我去请示殿下。”   沈骆还未答话,小福子就一溜烟跑了。狂风吹着裙摆,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沈骆心里极度郁闷,索性将心中的郁气全数撒在了屋门上,手拉着屋门边侧,砰的一声甩了上去。在东宫厅堂中狠狠的剁了跺脚,仿似那地就是太子的脸一样。   “踩死你这个坏蛋,踩死你这个王八羔子。”沈骆在厅堂里骂的起劲,屋门倏地一下打开了。沈骆仿似做贼心虚一般,心砰砰砰直跳。   “姑娘,殿下吩咐了。您今晚就别回东西厢房了,到东宫西侧偏房睡下,请随我来。”沈骆点了点头,跟着小福子去往东宫西侧偏房。   外头的风越刮越大,吹得沈骆的发丝和裙摆翩翩飞舞。这条路很长,纵然有屋檐挡着雨,身上还是有些潮了。   “沈姑娘,您就在这睡吧。衣裳明儿宫女会送过来,吃完早膳后,您可得把院落打扫干净才可离去。吹了一夜的风,下了一夜的雨,花瓣树叶掉的全是。沈姑娘,早点睡,明儿有的累了。小福子告退。”   剩下沈骆一人站在屋子里,服侍那无耻太子的奴才叫小福子?什么名字啊,哪来的福气,说这么恶毒的话。明天,沈骆顿时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窗户被雨水打的噼啪作响,躺在软被上的沈骆想了许久都没有想通。就因为自己冲撞了太子,他才这么惩罚自己么?沈骆摇了摇头,不对,他整晚上针对的都是自己。且不说他让她打扫这么大的地方,当着众人的面两次提及自己,搞得她和他很熟一样。今晚上她住在东宫的事怕是很快就会传到东西厢房吧,一想到那些千金**羡慕嫉妒的眼神,沈骆身子一颤。她不想当太子妃,她没想过和这帮大家闺秀竞争。她才不要当人肉靶子。    06、试问   外面的风渐渐停歇,噼里啪啦的雨声慢慢变小直至消声,天边刚刚翻起鱼肚白。一手里拿着托盘的粉色宫装宫女盈盈走至东宫西侧厢房沈骆昨日的住处,伸出纤长手指轻轻敲了敲,“沈姑娘,该起了。”敲了半响,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宫女没有办法,直接推门进了屋。只见床上躺着的女子缩成了一团,头蒙在被子里脚也不露出来,粉装宫女将托盘放在床边的矮几上,弯□子,扯开盖在沈骆身上的被子。   “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沈骆双手一回扯,睁开眼眸向扯开她被子的女子狠狠一瞪,沈骆的起床气自小就大,在家里经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沈宅里没有人敢吵她睡觉,连她爹娘都不敢。   粉装宫女的手被沈骆一下子打落了下去,白皙的手背上印上了一抹红。宫女身体一窒,沈家虽不在京城,好歹也是月翔国的首富。沈家的大**理应是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怎表现地如此粗俗?   宫女不敢怠慢,小福子传下来的太子殿下的命令,就算惹怒了这位沈姑娘,也非要把她给拉起来。双手袭向被子,十指并拢,狠狠往外一扯,而后再用力,将被子整个抛在了地上。沈骆被立刻惊醒了,睁开恼怒又迷蒙的双眼。   “沈姑娘,该起了。殿下吩咐您去打扫院落。”   沈骆看着低头躬着身子轻言慢语的女子,脑袋瞬间清醒。她不在家啊,她是在皇宫,昨天被太子整治地可惨了。摸了摸后脑勺,嗅了嗅鼻子。“对不住了,我起床气比较重。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沈姑娘哪里的话,奴婢哪敢。这是衣裳,穿好洗漱完毕后先跟着我去吃早膳,而后去院落打扫。那边有宫女扫地,您与她们一起打扫吧。”   沈骆接过眼前粉装女子递过来的淡紫色衣裙,裙摆处绣着朵朵粉色的花朵,花蕊是金丝绕成的。衣裙从腰间处骤然一紧,女子的乍腰立即显现。腰间往下的衣裙有皱褶,风这么一吹,就和欲开的花苞一般,这衣裙的做工放在沈家铺子里也算是精致的了。沈骆莫名想到舅母对她说的话,万万不可比公主穿的美,这能有什么办法,她那件黄色的衣裙湿了还未干呢。   穿好衣裙,用一根粉色的细绳将头发全数系于发顶卷成一个圈,最后用一个朴素的黄色细小钗子固定住。沈骆随即跟着唤她起床的宫女去往奴婢洗漱的地方,路上碰到了好些个宫女,都恭敬地唤着走在自个儿前面的粉装宫女声赵姐姐。看来,这女子是东宫的大宫女,小福子是东宫首席大太监,这女子是东宫首席大宫女。   两个素菜小包子,一碗稀稠的稀饭。并无任何配菜,东宫这么穷?沈骆将两个小包子吞下,喝了几口稀饭就不想吃了。没有配菜,稀饭如此无味,谁吃得下。   看着端着一壶茶盏施施然离去的赵姐姐和一地的落叶花瓣,沈骆长叹一口气,无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扫帚。为什么种柳树,还种这么多柳树,沈骆十分怨念,这么多柳树叶粘着雨水全贴在地上,挥舞了半天柳树叶愣是没咋动,难不成用手么。   “喂,你是谁啊?怎会到东宫来扫院落,怎么认识赵姐姐的啊?”一穿着绿色宫装细小眉眼的宫女突地出现在沈骆身后。沈骆被吓了一跳,随即转过身,稳定住心神后,开了口:“我不是东宫的宫女,到这里来纯属意外。无意冲撞了太子,打扫院落是对我的惩罚。”绿色宫装宫女点了点头,哦了声。“打扫完了你就回到你原先的主子那是不?我叫绿荷。”沈骆扯开嘴角轻轻一笑:“绿荷,名字挺配你的。”   绿荷嘻嘻一笑,满脸自豪。“当然了,名字是赵姐姐起的呢。”   赵姐姐?太子边上的首席大宫女,沈骆双手撑在扫帚柄的顶端,眉眼弯了起来。“绿荷,你们都叫她赵姐姐,她在东宫伺候太子很久了么?”   绿荷声音突然小了下来,凑近沈骆耳朵边。“我跟你说,赵姐姐不一般呢。她从小就被皇后赐给殿下了,比殿下大一岁。是早就准备献身给殿下的呢,也就是大户人家的通房丫头。”说完后,绿荷迅速离开了沈骆耳朵边,站在一旁调皮地吐着舌头。   通房丫头?沈骆当然知晓这是什么意思了,太子还未成年,对闺房之事不懂,自要有懂的女子来教导。通房丫头四个字茶馆的说书先生曾经说过一次,沈骆听不明白,专程去问那说书先生,说书先生偏偏说她太小不跟她说。无可奈何,她回家问了爹娘。最后是娘亲隐晦地告诉她的。太子果真艳福不浅,这么多莺莺燕燕争着吵着要做太子妃,他东宫里头还藏了个通房丫头啊。   “所以,我们都对赵姐姐很恭敬地。说不准哪一天她还能当个妃子。”绿荷小眼睛一撇,立即低了头,“快扫地,小福子来了。”一听小福子这三个字,沈骆立即挥舞起手中的扫帚。   “沈姑娘,午膳可不留您在东宫吃了,您要回东西厢房。但得扫完院落后才可回去,过了午膳时辰饿着了肚子,那就……”   透骨的威胁,沈骆撇了撇嘴,随即对小福子扬起笑脸。“小福子公公,我定当好好打扫,午膳之前赶回东西厢房,不劳您担心。”说罢,立即低头飞快地挥动扫帚,扫不动的柳叶就用手捡起来,另一名宫女拿来了一个簸箕,绿荷将沈骆扫成一堆的柳叶全数扫进了簸箕里。众人拾柴火焰高,过了约莫两个时辰,诺大的院子总算是打扫干净了。   极为夸张地伸展手臂而后移至腰后背揉捏起来,沈骆扬起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总算要离开东宫了,苦日子暂时到头了。   “宫中的路曲曲折折,回东西厢房的路你定当不认识,本殿看你打扫得不错,送你一程。”宇文尚自沈骆身后出现,慢悠悠地吐出这么一句话。“啊,怎么敢劳烦殿下您呢。”沈骆连连摇手,不行,若是东西厢房那些母老虎女豺狼看到太子亲自送自己回去,那些冷眼刀子,绝对不行。   宇文尚已经迈步离去,“怎么,沈姑娘想赖在东宫不成?”看着欲行欲远的宇文尚,沈骆牙齿一咬,紧紧跟了上去。与其呆在东宫还不如受那些大家千金的眼刀子。   走在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小道上,沈骆跟着宇文尚来到了一片开满鲜花种满树的地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溪水流淌的声音,天空时不时飞过一两只鸟,清脆的鸟叫跟着鸟身划过湛蓝的天空。看到美景人的心情理应跟着愉悦起来,可沈骆却是越看越心慌,这是回东西厢房的路么?   皇宫里面应当热闹非凡,太监宫女穿梭在宫道上,怎么越走人烟愈发稀少。宇文尚停住脚步,扭头撇了沈骆一眼,沈骆心中警铃大响。片刻后,宇文尚移转了视线,“听闻你自小欢喜到云何县茶馆听先生说书?”   心头顿生疑惑,她喜欢到茶馆听说书先生讲奇闻异事,这等小癖好已经传到了月翔皇宫太子的耳朵里头?沈骆自认没有戏本当中女子的花容月貌亦没有势之才,怎会让太子如此关心?   “敢问太子殿下从何处得知?”   一阵轻笑声自宇文尚口中溢出,碰巧,前方出现一大波人,轻言细语的女子声立时打扰了此刻的一方宁静。沈骆远目望去,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位穿着耀眼黄色宽大衣裙的女子,头上戴着金黄色上方缀着白的透体的珍珠,待那女子渐渐走进,前面的宇文尚突地单膝跪地行礼,并朗声说着:“儿臣给母后请安。”   原来这位穿着华美,体态丰腴的女子是当今皇后,宇文尚的娘亲。沈骆立即福身行礼,姿态愈发谨慎小心。“民女沈骆给皇后请安。”   周皇后笑容满面伸手将宇文尚给扶了起来,“后花园没有朝堂之人,你我母子需要何礼节。昨日你被太后唤过去,母后碰巧身子不舒适。要不然,也可见见正直花龄的各位佳丽。吴嬷嬷,你说可不可惜。”   站在周皇后身旁的吴嬷嬷嘴角含笑,满面的皱纹都似要被挤在了一块儿。沈骆就这般半蹲着身子,到底是起还是不起。没有得到皇后的免礼,她怎可以起身。可倘若不起,过不了多久她就要直接趴下了。   “老身也觉得甚是可惜,按照月翔皇宫规矩,太子明明可得选太子妃了。想当初,皇后您呐,十三岁就被皇上看中了,皇上硬是将皇后您接到皇宫等了一年才成婚呐。”听到这里,周皇后嘴角的笑意窒了下,又迅速恢复原样。   可不可以待会在谈论太子妃的问题,沈骆小脸通红,小腿似乎都要发抖了。周皇后一拍身子,“哟,这就是白将军的侄女儿?快起吧,这么蹲着要累着了。”   听到这句话,沈骆如获大释,缓缓地站起身。视线正巧与皇后的视线相撞,皇后长得委实好看,可以从眉眼中看出年轻的时候定是个水灵灵的美人儿。相对比下,宇文尚的眼睛像及了皇后。   “今儿个可巧,身子舒适了,拉着吴嬷嬷来这御花园逛逛赏赏景色。天公也作美,不热不凉。还碰到了白将军的侄女儿,沈丫头,沈家铺子有无新裁制的衣裳?”周后笑脸盈盈地看着沈骆问着。   沈家铺子的事,沈骆一向不关心。她只知道但凡质地做工极好地衣裳,都会被爹爹私藏在家中。   “母后,沈家家主怎会把诺大的家业给闺女?女子绣花,相夫教子即可。”   宇文尚如是看待女子,绣花相夫教子……周后朗声笑了起来,“看我,怎把这给忘了,沈丫头哪懂铺子的事情。对了,尚儿,你这是要带沈丫头去哪?”   “东西厢房,从御花园直接穿过去进些。”宇文尚开口道着,看着宇文尚一板一眼地与自己的亲身娘亲谈话,沈骆心惊中带着困惑。明明是母子,为什么如此生疏。   “哦?那快些去吧。尚儿,明日你表妹带我寝宫来。”   一旁的吴嬷嬷立即笑眯眯地开口:“殿下,您多日未到皇后寝宫去,明日来吧。有了您和贺郡主的陪伴,皇后啊身子也好的快些。”   宇文尚躬身两手相握至于额前,“儿臣遵命。”   一**人匆匆来匆匆去,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宇文尚,沈骆心里不知是啥滋味。他不好过,她应该笑才对,可看到他与皇后的相处方式,沈骆压根笑不出来。相反,她开始同情起宇文尚。将皇宫与沈家宅子一比,沈骆愈发感觉爹爹娘亲的慈爱,沈家的浓浓温情了。   “走。”   一道低呵声传来,沈骆急忙跟着宇文尚继续走。宇文尚大概是受刺激了,步子迈得越来越快。到最后,沈骆开始跑了起来。   气喘吁吁地赶到宇文尚身前,抬手一把挡住宇文尚,再也不顾宇文尚太子的身份。“慢点走,殿下,您是不是心里头不舒服?见了皇后不舒服还是……”沈骆想到了贺郡主,宇文尚的表妹,额,难不成皇后想撮合宇文尚和贺郡主?   “胆子愈发大了,惩罚都忘记了?”宇文尚强劲有力的大手一把握住挡住自己身子的白嫩小手,头也跟着慢慢低了下来。沈骆抽不出被宇文尚握在手中的手,无奈之下,身子只得向后仰。   宇文尚勾起嘴角,大手移到沈骆腰间,身子也跟着沈骆倒了下来。“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她哪里是这个意思,宇文尚总是有意无意地拉近与自己的距离,莫非他看上她了?   “那个…你看上我了?”沈骆抬首望向宇文尚,如果真看上自己了,沈骆会直接与他说,还是别了。她可不要在皇宫,爹爹只有娘亲一人,她以后的夫君应该以爹爹为榜样。   腰间的大手瞬时移开,身子过于后仰的沈骆没有了可以支撑的力道,扑通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摸着疼痛的屁股,看着越行越远的宇文尚,沈骆咬着牙齿跟了上去。就说么,宇文尚怎么可能看上她。    07、红眼   本是要去吃午膳的一众千金看到太子忽的来东西厢房了,各个拍了拍衣裙不动声色地迅速整理着装势必将自个儿最美的一面展现给太子殿下。双腿微微弯曲,两手摆在右侧,头略低十分恭敬有礼地对太子殿下行礼,宇文尚嗯了一声抬手示意她们起身。一众千金扬起自以为动人的笑脸,当看到出现在太子殿□后的白蔓清的表姐沈骆时,双眸稍稍一窒,身子也跟着一颤。昨晚上太子殿下说要惩罚沈骆,今儿晌午居然亲自将她给送回东西厢房,这是何等待遇?就连,太子妃最热议人选,何莹和白蔓清都不曾享受过如此优待。如是想着,看着沈骆的眼神也愈发不同了。有羡慕的,有愤恨的也有嫉妒的。   何莹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表情,照样一股子大家闺秀的风范。一旁的白蔓清起初是惊讶,稍后是细微愤怒,最后沉淀为浓浓的鄙夷。当初是谁劝说自己不要与那些女子争抢太子妃之位,皇宫会葬送了自己的幸福。结果呢,暗地里主动勾搭上了太子,现在,太子亲自送沈骆回来。沈骆的地位提高了可不止一层,踏着别人的脑袋往上爬,真真是她的好表姐。   站在宇文尚身后的沈骆看到白蔓清讥讽的神情时,就知晓她想歪了。宇文尚害人不浅呐,现在怕是东西厢房的每个人都如是想了,她沈骆委实憋屈至极,昨晚被宇文尚坑地如此惨烈,回到了东西厢房也没有好日子过了,明枪暗箭全都招呼在她身上,宇文尚这个罪魁祸首倒好,一派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姿态,沈骆恨不得把他那股子清明给撕碎掉。真是无耻伪君子,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现在的模样哪像昨日给他洗脚时候的样子?那个媚哟。   “你们乃是月翔大臣的千金,若居住在皇宫的这段日子有何为难不便之处,可以与刘嬷嬷支会一声。如若是在皇宫呆不习惯想家了也可提前离去,白千金,昨日那被伤的千金今儿可有好点?”   被宇文尚点了名的白蔓清立即收住嘴边的嘲讽,轻声道来:“回禀殿下,昨日臣女已经向那千金道歉也服侍她早早睡下了,她今日抹了药膏还在房中,等下,臣女端了午膳到她房里去。”   哎,受了伤依旧坚持留在皇宫不肯回家,沈骆对那受伤的千金着实佩服。倘若她受伤了,她一定会以这个为缘由立刻收拾包袱火速回家。宇文尚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不过,本殿认为还是回家得比较好,宫里头再如何照顾也比不过家里亲爹亲娘照顾得周详。你们都退了吧。”宇文尚朝着一众千金挥了挥手,随即转身面向沈骆,不轻不重的声音恰恰好让一众千金都听了个仔仔细细,“昨日你辛苦了,今儿早些睡吧,别乏了身子。”   看着淡然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宇文尚,沈骆无话可说,临走还不忘害她一下。这下好了,她只要一转身就能感受到一众千金的精彩表情。不对,背后的森然冷意已然让她背脊发凉了。是以,这午膳她还要不要吃了?   “真没想到,白蔓清的表姐已经对太子殿下下手了。”旁边几个千金一边往膳食房走着一边小声嘀咕着,声音再小,沈骆还是听了个透彻。被不明真相的人到处议论,沈骆心里很是不舒服。她能怎么办,宇文尚这般说,让大家全都误会了她去。   宇文尚为何要这样,难不成,一个惊人的想法在沈骆脑子里诞生。凭着她多年在茶馆听说书先生说书的经验,宇文尚定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可那女子的身份地位配不上宇文尚太子的身份。为了保护那名女子,宇文尚不得不找一个人肉靶子一个挡箭牌将那些对太子妃之位虎视眈眈的女子的目光仇恨算计全数转移。沈骆一边走一边更加肯定自己的这个猜想,倘若真是如此,宇文尚也算是个痴情种,可为何选择了她做那人肉靶子。   推开屋门,坐在自己的床上呆呆地望着屋顶想着,沈骆大彻大悟了。她爹爹不在朝廷为官,就算是月翔首富,在地位上终究是比不上那些个朝廷官员。宇文尚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料定她沈骆在宫里头受气了被陷害了冤枉了也没法出气。妈的,真有够无耻的。是男人就应该自己保护喜欢的女子,拿她做仇恨转移对象,妈的。沈骆越想越气,双手直拍着床。砰砰砰直响。   不曾想到,白蔓清这丫头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要给那受伤的千金送午膳的么?沈骆瞅着白蔓清,这丫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即使沈骆早已经料到,到底是自个儿的嫡亲表妹。原先在将军府还可以和她拌嘴打闹,但这是皇宫,白蔓清再怎么着也比那些个千金要亲近些,那些千金可以误会自己,白蔓清不能。若是她也恨上了自己,自己可真是孤立无援了。   “白蔓清,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这样子。”沈骆思量片刻,依旧是开了口。白蔓清砰啪一声重重地坐在梳妆镜前,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一盒胭脂,仔仔细细地对着梳妆镜在脸上涂抹着,“你顾虑我的感受作甚,等我回了家,过两年成年了。让爹娘给我寻门好亲事,你啊,呵呵,我祝你与太子好事尽成。”   昨天沈骆对说白蔓清的话,这会儿白蔓清原封不动地回赠给沈骆了。白蔓清这丫头嘴巴快,脑子不灵光,想事情做事情都喜欢直来直去。“白蔓清,昨天太子罚我打扫东宫厅堂,本是要打扫完院落才可以回东西厢房。不曾想,昨日偏偏下了大雨,没有办法,只能住在东宫偏房。今儿早上很早就起了来,打扫完了院落才得以回来。你们只看到了表面,殊不知我昨日打扫得有多累。”沈骆这番话可谓是半真半假,她没有把给宇文尚洗脚的事给说出来,先稳定住白蔓清的情绪吧。   重重地将胭脂盒放在梳妆台上,白蔓清一转身,两眼犀利地直接瞅着沈骆。“哦?这么说来,我冤枉你了误会你了?表姐,说这么多干啥。我现在又不想抢什么太子妃之位了,安安稳稳度过这段日子别出什么岔子我就谢天谢地了。表姐,午膳还未吃吧?膳食房那边还有点,你可以吃点。晚上这宫里头可有大的晚宴,太后昨日身子忽然不爽利了,今儿个晚宴皇上和皇后会来。表姐,别说做妹妹的没提醒你,讨得皇上皇后的欢喜,对你以后也有益处。”   什么时候白蔓清也变得如此能言善辩了,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若是自己再解释下去倒显得自己有些虚伪了。罢了,爱信不信,反正太子妃她们这东西厢房的人都当不成,这**千金不知道宇文尚心中早已经有了欢喜爱慕之人。   “我去何莹那屋了,你自己要么去吃午膳要么躺一会儿。”白蔓清站起身与沈骆说了这么一句就迈向屋门。沈骆傻眼了,白蔓清和何莹一夜之间已经变得这么要好了?同自己一道来皇宫的时候,白蔓清可是恨透了何莹这人啊。沈骆就怕何莹故意与白蔓清套近乎,等时候一到,再加害下白蔓清踹她一脚,等到那时,真真就是晚了。   沈骆起身,快速地一把拉住白蔓清。“你去何莹那作甚?和她走近对你不好,她对一切都不动声色,看不出悲喜,你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终究会吃苦头的。”   一把甩落沈骆的手,白蔓清睨了眼沈骆。“我怎会在她那吃苦头,我现在已经不敢奢望太子妃了,有了你这个即将上位的表姐,谁还敢给我苦头吃。哦,对了,你身上的衣裙挺漂亮。”说罢,白蔓清不再理会沈骆,手一推屋门,迈步离去。   沈骆低头看了眼穿在身上的淡紫色衣裙,在宇文尚那边受气,回了屋子依旧受气。烦躁地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不把心中这股子闷气全数发泄掉,心里十分不爽快。她到底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至于这么耍弄她么。白蔓清说得轻松,自己不敢奢望太子妃了,一股子酸气蔓延在整间屋子。沈骆怎么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睡得了觉,皇上皇后举办的晚宴,自己又推脱不了。皇上不知道性子如何,可当了一国君主的皇上,那性子能好到哪里去啊。皇后,整一个笑面虎,今儿个她定是看到她儿子和她一起出现在御花园,心中不舒服了,故意推迟叫她起身,让她平白无故又受了罪。   沈骆狠狠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罢了,出门散心去。东西厢房后边还有一处小花园,千金们现在估摸着都呆在自个儿的房里。现在最是需要找个安静的不压抑地地方放松一下。   推开屋门,沈骆迈步去往东西厢房的后边的小花园。   东西厢房后边的小花园并无御花园繁美景致,少了争妍斗艳的美却多份安逸平和的美,沈骆弯着腿闭着眼睛舒适地靠在一颗碧绿的大树干上,耳边听着溪水流淌的悦耳叮咚声,一声长叹自嘴边溢出。   要是爹娘知晓了自己在皇宫中如此受罪,娘亲肯定要掉眼泪了,爹爹呢估计要说她没用,肯定要说,我沈凉的闺女儿怎会笨到被人家给欺负呢?人家欺负你一尺,你就欺负人家一丈,加倍地讨回来。哎,爹爹啊,不是她没用。宇文尚她可以欺负么,连一丝一毫都欺负不了,还要欺负一丈呢。   正当沈骆极度郁闷的时候,一道婉转悠长的萧声自小溪对面的竹林中传来,这箫声不似宇文尚那么霸气昂扬,透着股清脆婉约的美。静静的缓缓地,混着溪水流淌的声音,恬静安然。心中的一股闷气竟也随着那箫声神奇般的散了去,沈骆睁开了眼,看向小溪对面,奈何只闻得箫声,看不到人影。到底是何人在竹林中吹箫,若不是小溪隔着两岸,沈骆真想到对面竹林那一探究竟。   真没想到,在如此复杂勾心斗角的皇宫还能听到如此安逸的箫声。这样的人更应该隐居,书里面都是这样讲的,淡泊名利之人才能安然处世。有许多有才能的人看不惯官场的是是非非,带了家人隐居山野。沈骆嘴角含笑,或许是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吧。   今儿的风不似前几天那般热,带着股舒爽的凉意,沈骆靠在大树干上放松了好一会儿。整个人心神舒爽,不再像刚才那般郁闷烦躁了。伸展手臂,抬起头,笑眯眯地睁开眼,沈骆万万想不到,宇文尚这无耻之徒居然出现在了东西厢房的后花园,老天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宇文尚左手撑在沈骆靠着的大树干上,右手垂在身侧。带着股凉意的风吹过,带起了宇文尚额前的屡屡发丝,整个人仿似刚睡醒一般带着股慵懒,双眸微微眯起,鼻端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沈骆的颊畔。   妈的,就算是要拿她当人肉靶子,就算要保护心中欢喜的女子也不用如此尽心尽力吧?宇文尚,你演戏演的真够好的,沈骆看着渐渐西斜的日头,要是东西厢房的女子出了门一不小心来到这后花园,若是打扫东西厢房的宫女一不小心看到了这一幕。给沈骆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啊。   千百个不妙的场景自沈骆脑中极快地闪过,抬头看着慵懒地透着股魅惑劲儿的宇文尚,沈骆不耐地问了出来:“宇文尚,你心中早已经有了欢喜的女子了是吧?”   一阵笑声自宇文尚口中溢出,身子越发离沈骆近了。“除了胆子大些,原来还挺聪明的。”   她就知道,宇文尚拿她当人肉靶子转移众位千金的仇恨来了,就为了他欢喜的女子。    08、暧昧   抬眸狠狠地瞪了宇文尚一眼,宇文尚这个无耻之徒真拿她沈骆当人肉靶子了,言语之间一点愧疚都没有,一派理直气壮。沈骆伸出垂在身侧的手使劲地推搡着宇文尚宽阔温热的胸膛。不曾想到,越是用力推拒,宇文尚身体前倾地愈发厉害。从没有如此吃瘪的沈骆怒了,心中积累的怨气腾腾腾地直往上冒,出口的话语再也不似先前那般温诺恭敬,甚至带了几分凶恶女子的气势。   “宇文尚,你给我滚远点。拿我当幌子,明面上,大家都以为你中意的是我。为了保护你心爱的女子,你当真是不择手段。你就不能选别人么,偏偏选中我。”沈骆说到后来声音愈发大了,鼻端呼出的气息也不稳,随着凉风尽数喷洒在宇文尚的脸颊上。   宇文尚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看着被自己圈在怀中进退两难正在撒脾气的女子,宇文尚再也忍不住,伸手袭向沈骆的鼻子,在上面如羽毛一般地轻轻刮着。沈骆浓浓怒意被宇文尚的这番动作吓得登时消散了个无影无踪,今儿是什么日子,宇文尚被鬼附身了不成?   低哑的声音自耳畔传来,“今晚上的宫宴,准备表演什么?上次出了意外事情,让你逃了一回。恐怕这次你是推脱不得了。”   莫名其妙转移话题,沈骆的心砰砰直跳,脑子里面乱哄哄的。宇文尚真真是她的克星,本来她来到东西厢房的后花园调节好了自个儿的情绪,宇文尚这杀千刀的突然冒出来,还与自己如此…暧昧。暧昧这一词,沈骆头一次真正体会到,没想到她还未成年,就已经真实体验暧昧了。   看着脸蛋瞬间红润起来低着头不讲话的沈骆,宇文尚伸手扣住沈骆的下巴。双眸直视沈骆的眼睛,女子扑闪扑闪的长长睫毛,双眼透着一股迷蒙。宇文尚只觉得心里一窒,□一紧。两人以这种暧昧的姿势互相静静地凝视着对方,沈骆心绪如同一团打乱了的麻线,理不出头与尾。   相比沈骆的手足无措,宇文尚的思绪可谓是清明不已,短短的时间,他已将当前局势和计划对照,最后决定,且不说他与沈骆都尚未到成年之龄,饶是他身体已经到了成年之龄,沈骆身体怕是还未成熟。抛开这一点,现在的情形也容不得他急速推进计划,静观其变,所谓慢工出精品,是他的终究逃不掉,无论她逃到哪里。   宇文尚退离沈骆身体,笔直地站在沈骆眼前,“今晚宫宴打算表演什么,可是想好了?”沈骆并未从刚才的暧昧气氛中脱离,两眼迷蒙地看着宇文尚。最后低下头来,仔细思考着宇文尚这个问题。表演什么,跳舞?她不会,唱歌吟诗?她亦不会。想来想去,她,好像只会说故事,还不是自己写的故事。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这个可以算作她沈骆的才艺么?   “父皇喜欢听奇闻异事。”淡淡的声音传入沈骆耳中,沈骆眼眸登时一亮,迷蒙困顿消失不见,“此话当真?”宇文尚笑着对沈骆点了点头,“当真,你随意说个故事即可。自小喜欢听故事的你,信手捏来应该不成问题。”沈骆自豪地点了点头,那当然了,她只有这么一个兴趣爱好,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她岂不是白听那么多故事了。   看着一脸笑意的宇文尚,沈骆登时想到,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告知她是人肉靶子并且乖乖地当好这个人肉靶子?还是专程来告知她皇上喜欢听故事?   这两天,沈骆一直在猜测他人的心思,这极其费脑子的事让沈骆很是疲累。宇文尚既然要与她做一笔交易,那她当然要把条件和他提一提。是以,沈骆自认为十分有气势也学着她爹爹谈生意的口吻开了口:“太子殿下,您来这里是为了告知我与你好好做一场戏,让大家都认为你欢喜我,这样可以保护你心爱的女子,转移旁人的仇恨是吧?既然这交易我是千万个不乐意,可您是太子殿下,容不得我推脱。沈家是做生意的,生意场上,可不接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既然此事已经对我十分不利了,那我总得捞点好处是吧?”   宇文尚正视沈骆,眉眼上挑,有意思,这丫头要与自个儿谈条件。姑且听听看她开出什么条件,兴许他可以考虑考虑。   没有听到宇文尚出言反对,沈骆只当他是默认了。随即清了清嗓子,看着天边快要落入地平线的日头,这事儿等速战速决。“我的条件很容易,太子殿下一定能做到。第一,我可以好好配合你,做一对假…鸳鸯,万一我有个不测,您可得尽全力搭救我,我可不想为此丢了性命。”   嘴角不经意地抽了抽,宇文尚脸上尽量维持平静,心里面可就如同浪潮一般,这丫头果然是听书听多了。“这点不成问题,若是你没了性命,白将军那也没法交代。你尽可放心。”沈骆满意地点了点头,“第二,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假的,到了时间,您可得放我出宫,我是要回家的。”   回家?宇文尚思考了片刻,也行。沈骆前脚回了沈宅,圣旨后脚就到,不过多长时间,她还是得到皇宫来。如是想来,这点他也不吃亏,姑且答应了她。   “可以,你不是宫中之人,强行将你留住也是犯了月翔国法的。这点你也可以放心,还有条件么?尽管开出来,万万不可让你受了气又吃了亏。”   “那个,第三个条件,暂时还没有想出来,等想出来的时候要再与你说。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太子殿下,您还是回去吧。让人看到,可就不妙了。”沈骆看着天色越渐黑沉,立即出声提醒宇文尚快些走。   “刚才你怎么说来着的,要与本殿做对假鸳鸯,虽是假的。演戏你总会吧,何不与本殿一块前往晚宴?有了你在本殿身旁,那些个女子,也省的本殿去应对。”宇文尚开口的语气尽显严肃,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眼角不可抑制地抽了又抽,沈骆好生无奈。交易才达成,宇文尚这厮就这么快要明目张胆地利用自己了。答应还是不答应,沈骆立时苦愁苦愁的。宇文尚嘴角轻轻一扬随即恢复原样,“若再仔细思考下去,本殿估摸着东西厢房的千金们都要出门了吧。”沈骆一听,摆在自个儿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跟着宇文尚这厮走。于是乎,沈骆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既然答应你了,就要负责任把戏给演足。”沈骆一说完,就抬脚往东西厢房后花园入口处走。   一只大手拉扯住沈骆,“你从这走,那些千金肯定要看到了。随本殿往这边走,这里有条小道,可以直达东宫。”   什么!!!东西厢房,这个历来宫中选秀的地方居然有一条小道可以直达东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便太子和各家千金私会么?沈骆终于知道宇文尚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这边来的。无耻太子,东西厢房是个极其不安全的地方。   一个碧绿繁茂的藤枝盖住了暗道的入口,沈骆扒开藤枝,矮□子进入暗道。藤枝立即再次掩盖了下来,彻底将光亮遮了个严严实实。暗道里一片漆黑,看不清方向。沈骆吃力地摸索着暗道的壁岩前进,正在此时,宽大的手臂袭向沈骆腰肢,一把搂住。沈骆登时紧紧贴在了宇文尚的身侧,狭小的漆黑暗道,那股温暖仿似将沈骆全身都包围住了。   听着沈骆不稳的呼吸,宇文尚故意严肃开口:“不必如此拘礼,你我虽是做戏,可关系到底部一样了。以后这情况多的是,本殿稍微与你近一些,你就急促不安。旁人会瞧出端倪,要尽量表现自然一些,若是表现不出,本殿不介意抽出点时间来与你演练演练。”   全身的气血都涌入沈骆脑中,宇文尚要与自己练习,以后他会总是抱自己与自己亲近???沈骆有些些后悔了,她好像不应该与这个无耻之徒谈这笔交易。做戏,她要被他时不时占便宜,并且他占自己便宜的时候,她还不能表现出不满急促,要十分自然。完全是不平等的条件啊,她怎么应承下来了呢?宇文尚,我后悔了成不,我想走了,不想与你做这笔交易了。   “事已至此,轮不到你后悔。你要做的十分简单,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本殿让你作甚你就作甚,不得反抗。”威严的声音充斥着狭小的暗道,沈骆登时觉得她以后在皇宫的日子会如同这暗道一样,阴暗漆黑无比,毫无光明可言。   “前面是阶梯,跟着我走,别摔了。”宇文尚突然冒出的话回荡在漆黑的暗道里,沈骆身子没来由的一颤,宇文尚立即长臂一卷,现在,沈骆可不是半边身子贴着宇文尚了,而是整个身体。那正在成熟中的胸前两处紧紧抵着宇文尚的胸膛,宇文尚只觉胸膛处一软,瞬间明白了那是专属于女子的物什。   若是暗道里有光亮,宇文尚就会发现沈骆此时的模样可谓是熟透了的虾子。沈骆拍了拍宇文尚的手,“放开我,我会小心点。”   “嗯。”宇文尚放开了沈骆,随即牵起她的手迈向阶梯,不一会儿,两人已经到了东宫太子寝宫的后门处。小福子正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后门处等待太子殿下的归来。太子殿下为何对沈姑娘如此上心,一见钟情?小福子认为不可能,心思缜密如殿下,怎会轻易对一个女子动情。   这沈姑娘到底哪里吸引住了殿下呢,文不如杜家**,武不如敏敏郡主。说这相貌吧,大抵算是过的去吧,可贺郡主,杜家**,都是响当当的大美人儿,小福子很是不明白。哎,殿下的心思不好捉摸,他这个伺候主子的还是不要乱猜主子的心意为上。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他照做就行了。   09、亲近   小福子蹲身行礼,“殿下,婢女已经在寝殿内候着,只等沈姑娘到即可洗漱打扮。”这风水当真是轮流转,今儿早上小福子在她面前还趾高气扬着呢,这才过了多久啊,几个时辰而已。她这个过路人登时与宇文尚成了对假鸳鸯,小福子自然不知道她与宇文尚的真正关系。   手被人重重一拉,沈骆被宇文尚牢牢地牵着直接步入寝殿,小福子在后面抹了一把冷汗,殿下,您当真是看上了沈姑娘么。沈姑娘倘若真是太子妃人选,他昨日和今儿早上领了殿下的旨意故意为难沈姑娘,沈姑娘一跃成为太子妃的话,殿下啊,到那时您可得为小福子做主,小福子是奉了您的令才敢对沈姑娘如此趾高气扬的啊。   随着宇文尚一同踏入东宫太子寝殿中,哎,今儿早上才离开东宫,何曾想到今儿傍晚又来了。沈骆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和这东宫也太有缘分了。别的千金挤迫脑袋连个东宫的影儿都见不到,她倒是被宇文尚威逼利诱架着来到东宫。今晚的宫宴注定是场无硝烟的战场,敌人是成帮结队,来势汹汹。她只有宇文尚这一个盟友,还是个无耻的盟友。   “粉鬓莲花钗,琼玉耳坠,紫罗珍珠链可准备妥当了?”宇文尚一把将沈骆按在梳妆镜前,随即对一旁的东宫首席大宫女人称赵姐姐的粉装女子说道。   赵宁福了□子,低着头,柔柔细细的声音传来:“殿下,这三样首饰都已准备妥当,就等着沈姑娘来了。但,这首饰当真……”赵宁说到这里,秀气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此时的她头是低着的,殿下瞧不到她此刻的模样。   那三样东西,来头不小。粉鬓莲花钗和琼玉耳坠是月翔国一名已经故去的顶级首饰打造工匠亲手制作而成,这名工匠穷极一生,花了无数心血打造这两幅首饰。多少闺阁千金梦中追求之物,紫罗珍珠链来头更加不小,太子当初在边境立功,直捣敌国国都,将那国家纳入月翔国版图。紫罗珍珠链便是那敌国国后的首饰,传说是南海仙人之物。三样寓意非凡的首饰全给沈姑娘戴上,是不是意味着沈姑娘就是太子欢喜的人,今后的太子妃?   赵宁从来没有见过殿下对哪位姑娘如此上心过,即便是与殿下一起长大的杜家千金,也从未如此。赵宁已经年过双十,皇后在自己成年那日,亲自对她说过,赵宁,你以后便是太子的屋内人,等太子成年,尽心尽力伺候着。殿下明年即可成年,她明年就可以遵照皇后娘娘的旨意成为殿下的屋内人。可如今,看殿下对沈姑娘如此上心,她可怎生是好。   “不必理会那些,你只管给骆儿佩戴那三样首饰,头发也好好打理下,你盘发盘地不错,看看骆儿适合哪种盘发?骆儿交给你了,半个时辰后,将骆儿带到东宫正殿。”宇文尚说罢后凑到沈骆的耳朵边,“今晚上好好表现,讲个有趣的故事,讨父皇的欢心。既然做了这笔交易,这戏就得好好演。若是演砸了,你开的那两个条件,本殿就无能为力了。”沈骆一听,心一紧,微微瞥向嘴角含着一抹狡黠笑意的宇文尚,咬着牙齿,沈骆点了点头。“放心,包你满意。”宇文尚伸手摸了摸沈骆的发顶,“如此甚好。”   赵宁身子僵直地站着,宇文尚和沈骆的这番举动要多亲密就有多亲密,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沈骆还没有当上太子妃呢,殿下就对她如此……倘若以后真成了太子妃,仗着殿下对她的宠爱,不答应殿下纳侧妃,那她等了这么久,成为殿下女人的梦想岂不是永远都实现不了了?   看到宇文尚站直身体,赵宁立即放松神情,一脸淡然。殿下不喜欢善妒话多的女人,在沈姑娘没有成为太子妃之前,她不能让殿下厌恶她。   宇文尚朝着赵宁点了点头,随后迈步离去。赵宁笑脸盈盈地轻轻扯开沈骆系着发束的细绳,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柔柔地梳了起来。“沈姑娘,这头发着实顺。奴婢定当给你盘个好看的发。”   沈骆并未答话,只是看着镜中的自己在悄然发生变化,东宫首席大宫女的手委实巧,就那么一梳一捻一搭一挂,缕缕发丝竟变成了一朵莲花。不知又在哪里拿出一样精美的首饰,是朵粉色的莲花,首饰不大,却十分吸引人。只要看一眼,就会被这首饰所吸住。朵朵花瓣似朴素,却又淡淡地散发着光芒,每朵莲花花瓣上都坠了个白地通透的小珠子,仿佛是出水的莲花,点点晶莹。   “这头钗真好看,那个,这两个首饰就不用带了。莲花钗已经够引人注目了,若是这两件首饰再戴上,不行的。”沈骆连连摆手,今晚的宴会,正是各家千金争妍斗艳的时候。月翔国   唯一的公主,宇文尚的嫡亲姐姐说不定也会出席。穿着过于华美会死的很惨。   “沈姑娘,殿下吩咐的,刚您也听到了。奴婢恕难从命。”赵宁仍旧一脸笑意,手指轻轻一扣,不一会儿,三件首饰全数佩戴在了沈骆身上。拿出胭脂,在沈骆脸颊两处轻轻涂抹着。末了,赵宁仔仔细细地对着镜子给沈骆画着眉。沈骆看着镜中的自己,着实吓到了。她从来没有正经给自己打扮过,原来她也可以这么好看。   “我的好姐姐,时辰不早了,宫宴晚了,殿下降下罪来,你我可担待不起。好了没?”小福子在屋子外头敲着门,语带焦急。   “好了好了,这就来。沈姑娘,走吧,莫让殿下等急了。”赵宁眉眼含笑十分恭敬地对沈骆说着。   站起身来,沈骆拍了拍衣裙,对赵宁点了点头。随即朝屋门处走去,屋门一开,小福子焦急的脸色霎时瞬息万变,嘴角连着脸上的肉都在一抽一抽的,差点伸出手指头来点着沈骆大叫了。赵宁对小福子使了个眼色,“小福子,还不快带沈姑娘到殿下那去。”   小福子一拍身子,“沈姑娘,走吧。殿下等着呢,再不快点,宫宴可就要迟了。”沈骆一听宫宴要迟了,脚下的步子也愈发快了。早点到宫宴那边,她就可以找个位置安安稳稳坐下来,别人看着她,她也可以选择撇开头自动忽视,可若是她去晚了,众人的眼神全数落在她身上,无论她怎么撇开视线都逃离不了那些人的眼神。就算要成为众人的焦点,沈骆也要将这一刻推迟那么一下。   赵宁看着远走的沈骆,脸上说不出悲还是喜。她不希望沈骆当太子妃,她宁可杜家千金,甚至贺郡主当。杜家千金,自小身子就不好,即便当了太子妃也活不了几年。殿下对贺郡主完全是表哥对表妹的感情,和男女之情压根都扯不上边儿。宫中的路并不好走,赵宁只盼着在宫宴上沈骆出丑而后快速离开皇宫,自此与殿下两不相见。   即便殿下再想念,没有皇上的旨意,不可随意离宫。时间一久,对沈骆的感情也会慢慢淡去。到那时,殿下也到成年之龄了。男子血气方刚,哪会没有那个需求。自己是唯一可以进入殿下寝宫的宫女,稍微丢下点脸面引诱一下,说不定就成了。皇后那边自不用说,自己本就是皇后派来的。所以,当务之急是,将沈骆赶出皇宫。   沈骆被宇文尚如此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心中百种滋味。最后,终于受不了了。“宫宴要来不及了,殿下如此看着我作甚?”   小福子立即退身低头作呆若木鸡状,沈姑娘啊,您当真不知道您现在是有多美么。先前自己还觉得沈姑娘长相一般般,比不上杜家千金,贺郡主。现在这么一打扮,小福子瞬间觉得沈姑娘是颗珍珠,不过被沙子掩盖住了光芒。殿下真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看出了沈姑娘的资质。在容貌这方面,沈姑娘已经到了太子妃的门槛了。可这…脑子好像不太灵光??殿下这般瞧着您当然是欢喜您了,小福子可没见过殿下这般目光灼灼地盯着哪位未出阁的姑娘看过。   宇文尚伸手十分自然地牵住沈骆的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一旁的小福子脑袋低的更加低了。殿下,您千万得忍住。   “你,你别乱来。”沈骆有些慌了,她完全摸不准宇文尚的路数啊。   “和本殿亲近时自然点,莫要拘束。走吧。”宇文尚轻轻一笑,随即松开了牵着沈骆的手。宇文尚的威压登时消失,沈骆暗自松了一口气。要自然,要自然,一路上,沈骆都在提醒自己要自然,和宇文尚亲近时要自然。从东宫一直到千惠宫,一路上全都是宫女太监,不是一个一个,而是一**一**。看到宇文尚,都自发自觉行礼跪安,宇文尚一路上都是稍稍点点头。   那些宫女太监等到宇文尚和沈骆走的没了身影,才敢起身。宫里的人大多爱嚼舌根,一站起身,就开始议论纷纷。   “殿□后怎地跟了个女子?是哪位大臣的千金,东西厢房里头的?”一淡蓝色宫装宫女问着一旁同样穿着淡蓝色宫装宫女。   被问的宫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很有可能是东西厢房的。说不定是未来的太子妃呢,殿下亲自带她到宫宴那去了,若是皇上皇后也满意了,那十成十是太子妃了。”   “全窝在这里干什么,公主的裙子一不小心拉扯坏了,正发着脾气呢。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不怕公主降下罪来。”   一**穿着淡蓝色宫装的宫女齐齐跪下,“余姐姐,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位余姐姐,便是月翔唯一公主,宇文怜的贴身女婢,余之若。   “骆儿。”   沈骆身子一抖,宇文尚叹了口气,“怎还是如此模样,万一给父皇母后看出端倪来。”   看着宇文尚上挑的眉眼,沈骆立即出声:“你,你和我亲近时可不可以打个招呼,我好准备下。不然,我完全不知道你的路数。你我本不认识,两个陌生的人突然就要如此亲近,我,我会不习惯的。”   宇文尚循着四周无人,一把将沈骆拉近了道路一边密密麻麻的树丛深处。大手一扯沈骆的身子,牢牢地将沈骆抵在树干上。   “我们先演练一番,经过这番演练,宫宴上的亲近就不算什么了。”   看着宇文尚渐渐逼近的脸,男子炙热的鼻息喷在白嫩嫩的脸上。“你,你停住,我,我还未初|潮。”    10、强吻   沈骆脑袋里再次一片空白,支支吾吾之间竟说出自己还未初潮的事儿,再是生性开朗无拘无束的女子,也免不了羞赧。脸上只觉得火烧火燎的,宇文尚并未因沈骆的这番话语停止动作,反而靠着沈骆越发近了些。低沉的嗓音伴着风传来,“是否初|潮,与本殿接下来要做的事无任何关联。”说罢不待沈骆回话,伸手捏住沈骆的下巴而后抬起,宇文尚似笑非笑的双眸登时映入沈骆眼帘。   忽的,宇文尚头一低,捏着沈骆的手微地一使劲,四片温热的唇瓣紧紧相依。哄的一声,沈骆脑袋中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陌生的触感席卷全身。砰啪一声,炸裂开来。沈骆的腿一下子软了下来,宇文尚的大手立即扶住沈骆的腰间,以免沈骆身子滑下来。   长舌撬开沈骆贝齿,轻轻地柔柔地席卷沈骆口中内壁。沈骆急促地喘息着,一股窒息感紧随而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宇文尚的脖颈,仰着头承受宇文尚由柔转猛的吻。未发育完全的胸脯因为急促的喘息而上下颠簸着,宇文尚温热的长舌退出沈骆娇唇,缓缓地舔舐着粉嫩欲滴的双唇。一圈又一圈,长舌灵活地如同小舌一般,沈骆急促的呼吸随之渐渐平稳。待发现自个儿的双臂紧紧挂在宇文尚的脖颈上时,沈骆双眼瞬间睁大。她,她怎会做出如此反应?   双手迅速退离宇文尚的脖颈,随之紧握成拳拍打着宇文尚的胸膛。那力道在宇文尚眼里看来不过是挠痒痒,心里头越挠越痒。   额头抵住沈骆的额间,鼻子紧挨着沈骆的鼻翼。宇文尚低低地笑出声音来,胸膛处的颤动蔓延至沈骆抵着宇文尚胸膛的双拳。风再次吹来,带起了宇文尚额头前的几缕碎发,配上那低沉的笑声,更添几分魅惑。   “经过这番亲近,宴会上可还会局促不安?”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沈骆的脸颊上,沈骆的心砰砰砰直跳,她从未与陌生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过。这下抱被他抱了,亲被他亲了,依照娘亲说的话,若女子被男子碰了,女子就要嫁给男子。现在,她就是被宇文尚给碰了呀,她要嫁给她了?她被宇文尚占尽了便宜,这下可好。叫你答应宇文尚,叫你不仔细思量一番,叫你轻举妄动。沈骆只觉鼻子一酸,泪花险先掉下来。   “被本殿亲了还委屈了你不成?竟要哭鼻子了。”猜测过沈骆千种表情,可突然没了声音,委屈地似要哭出来的模样,在宇文尚的猜想之外。沈骆使力猛地一把推开宇文尚,擦了擦鼻子。双眸狠狠瞪向宇文尚,“都怪你,亲近是亲近,可你亲了我是另外一回事。娘亲说,女子被男子碰了,是要嫁给他的。”   听着沈骆这番怒斥,宇文尚的心忽地一松。这丫头是不明白男子碰女子的碰是何意吧?不知道正好,她误解了反倒对他有好处,既然她如此理解。他何不推波助澜一下。宇文尚故作恍然大悟的神态,摸了摸后脑勺。“这倒是本殿欠考虑了,你是第一次被亲,本殿也是第一次亲女子。这样算,你也不吃亏。倘若心有不甘,大不了下次让你亲回来或者待明年你我行完成年礼,就将你娶回来,你看怎样?”说罢后,宇文尚坦然又仔细地观察着眼前怒目而视心有不甘的女子。   淡紫色的身子一僵,沈骆将宇文尚的话仔细想了想。最后一声嗤笑,“你以为我会再上当么,下次让我亲回来,吃亏的还是我。成年之后,娶我?太子妃哪是这么好当的,皇上那么多妃子,太子又不可能只有太子妃一人。再者,你我认识不久,我为何要嫁给你?凭着沈家在云何县的地位,我还会找不到人家不成。这次就算我栽了,下次可不许你再这样,否则,咱俩没完儿。”沈骆第一次被男子侵犯免不了发一通脾气,奈何欺负自个儿的是太子,除了一惩口头之快,好像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了。   “是不是本殿亲了你,你就以为有权利怒斥本殿了?整理下装束,要去宫宴了。”宇文尚说罢后直接迈步往宫道上走,自己逼得太急了点,要是这丫头被自己给逼得跑出宫了,那事情就不好办了。沈骆看着宇文尚当真迈步不等自个儿就走了,心里也急了,赶忙擦擦脸,拍拍衣裙迅速地赶了过去。   远处一片灯火通明,风带着袅袅悦耳丝竹声传至耳畔。沈骆尽量平稳住心绪,跟着宇文尚的脚步步入了千惠宫。千惠宫乃是帝后举办家宴的地方,月翔历来秀女甄选都在千惠宫设宴。月翔国的每任皇后,每任太子妃踏入皇宫,初见帝后的宫殿都是这千惠宫。千惠宫少了皇宫一般宫殿的庄严气派,多了几分女子的温婉和煦。   今晚的宫宴以喜庆的红色为主,帝后分坐在上首两边,周后身旁多了一位女子。这女子身穿一件淡粉色衣裙,裙摆处精致地绣着几只五彩蝴蝶。发髻高高挽起,远看如同一把玉如意。顶端缀着碧绿色的玉珠子,眉眼末端微微往上翘着,粉色的胭脂涂抹其上。多了几分温柔妩媚之感。   “   太子殿下驾到。”报声的太监看到沈骆的适合顿住了,一脸尴尬又紧张地望着太子,宇文尚挥了挥手,“她,本殿亲自介绍。”言罢,往后撇了眼沈骆,示意她跟上。宫宴肯定已经开始了,本想早点到的,结果迟了这么久,沈骆顶着一众千金纷纷递来的冷刀子,这低头不是,抬头不是。一时之间,沈骆只觉困窘万分,对宇文尚的怨也愈发深了。   “尚儿,刚我和你母后还谈着,尚儿怎还不来。一众千金等的倒是愈发焦急了,现在一看,原来是……这丫头是谁?抬起头来,让朕看看。”语调不威严,反倒添了股玩味与慈爱。沈骆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了下,皇上看起来比皇后要好。   微微福了□子,沈骆恭敬地出声:“民女沈骆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愿皇上与皇后娘娘洪福齐天。”   上首的皇上哈哈一笑,大掌一拍桌子:“原来是白将军的侄女儿,尚儿,带着这丫头落座吧。”宇文尚握拳行礼,“是,儿臣遵命。”   屁股终于坐在了椅子上,沈骆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这时,沈骆才敢仔细看向坐在上首的三人。戏本子里经常说,皇上到了中年大多身体发福,肚子挺得老大,也没几根头发。可这皇上,头发黑密,身形挺拔,一点儿都不胖。眉眼之间透着股淡淡的温情,只觉得如祖父一般。沈骆的祖父,在她出生之前就去当了和尚。其中原因,她不知晓。沈骆从未见过祖父,祖母在她十岁那年撒手人寰,葬在了寺庙的后山上。   “不曾想,何妹妹要和白妹妹一起舞剑?莫不是我眼花了?皇弟,你说,这奇不奇怪?”坐在皇后身侧的穿着淡粉色的女子对着宇文尚开了口,话是对着宇文尚说的,这视线却是实打实锁定住沈骆。此女子便是月翔国唯一的公主,宇文尚的姐姐宇文怜。她没有她爹爹的温情,有的是和她娘亲周后一样的犀利。仿似能看穿人的外皮,洞察人的内心。被这样的女子盯上,沈骆十分不是滋味儿。对面一众千金递过来的眼刀子已经够她受用的了,这公主为何也如那些一众千金一样?   宇文尚朗然开口:“皇姐,何姑娘和白姑娘都不介意,你奇怪作甚?不如好好观赏一番。”宇文怜被宇文尚堵得哑口无言,看向沈骆的眼神越发冷厉了。周后看出了些端倪,伸手掐了一把宇文怜,继而笑出了声音:“何丫头,白丫头,拿出看家本事来。让我们都见识见识。尚儿,待会你可得点评一二。”   坐在上首的皇上点头说了声好,何莹和白蔓清今晚都穿着白色衣裙,腰佩一把佩剑。两人站在两侧,相视点头。剑起舞起,白蔓清的剑法快,舞姿也快。何莹的剑法却是慢中带着柔情,这一块一慢配合地相当好。   “文怜,母后知晓你欢喜何莹的哥哥。可你皇弟的太子妃不是随随便便挑个人就行,你就不要插手了。”   宇文怜瞥了眼坐在宇文尚身侧的沈骆,皇弟居然亲自给沈骆斟茶。“母后,我不插手。何凌少,我还摆不平他么,为了躲我,竟跑到凌玥县。等他回来,就让父皇降旨,还怕他抗旨?”   周后看着自己的独女,摇了摇头。她这个女儿比起儿子来与她更加亲近,性子也像她,尤其是在感情问题上。想到感情,周后看向了坐在身旁的皇上,自己一生的男人。他这几年在细枝末节的小事上事事都顺着她的心意,可……周后看向了千惠宫的左侧前方,那是昭阳宫的方向。   “你仔细看舞剑啊,别给我倒茶了。那些千金都看到了,等会儿,你可要点评一二。”沈骆低着头小声地对着宇文尚说着。   “怎么答应本殿的?怕什么,还怕那些女子吃了你不成?”   沈骆抬头正巧与坐在上首的皇上视线相撞,看着皇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的面容,沈骆心里一登。宇文尚,你别给我倒茶了,我求你了。   “尚儿,这剑舞的是如何?”这回是皇上开了口,宇文尚站起身,还未开口,他的皇姐宇文怜兀自出声:“我看,皇弟压根没有看。只顾倒茶了。”宇文怜话中有话,何莹也不禁变了脸色,白蔓清噙着一抹诡异的笑看向了沈骆。   “父皇母后,依儿臣看,这剑舞得确实不错,一柔一刚,互补长短。可近些年,舞剑看得还少么?”   皇上来了兴致,“这么说来,尚儿可是准备了更好的?”   宇文尚一低头,“不敢,不是儿臣准备,白将军的侄女有一肚子的奇闻异事。父皇,不想听听么?”   额,这么快就要轮到她了?沈骆立即坐直身体,这次表演关乎她的性命。若是搞砸了,宇文尚这无耻之徒肯定要不遵守条约了。    11、惹眼   此时,在场众人视线全数落在沈骆身上。顶着来自各方的千斤重压,沈骆站起身来,缓缓移步至宫宴下首正中央,抬起首来瞧着坐于上首的皇上,皇后以及长公主。极力平稳自个儿的情绪,清脆的声音随着风逸散开来:“皇上,殿下刚才谬赞了。民女只不过听多了上不了台面的小故事罢了,皇上肯赏脸的话,民女就讲一个小故事。”   一声大笑自上方传来,“朕就喜欢听那些个小故事,快快讲来,讲得好定当有赏。”一众千金听到皇上的话后,夜幕下的脸色纷纷变了。坐在角落边的两三个千金甚至窃窃私语了起来。   何莹眉毛轻轻一皱随即看向了周后身旁的公主,当看到公主看着沈骆的眼神带着股浓浓的鄙夷时,何莹松了一口气。公主喜欢自个儿的大哥人尽皆知,在太子妃的事情上,公主定当会帮着自个儿。周后素来宠爱公主,太子都不曾坐在宫宴上首,可见公主在帝后心中的地位。公主不喜欢沈骆,周后定当也不欢喜。得不到皇后的首肯,即使太子喜欢,沈骆也当不成太子妃。顶多做一名普通的妃子,在宫中,身份压死人。自己成了太子妃,弄死一个普通的妃子再是简单不过。   坐在何莹身边的白蔓清自是不知晓何莹心中这一番思量,沈骆讲的小故事,白蔓清压根就没有兴趣听。她一直在注意着坐在对面的太子,他的目光从未落至其他女子身上,素来威严严肃的主子,双眸此时却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情。若是太子如是看着自己,白蔓清低下头来,自己当真没有这个福分么?为什么沈骆可以轻易虏获太子的心,身上穿的是太子亲赐的衣裙,耳坠,链子,头钗,这三样极其昂贵的首饰尽数佩戴在沈骆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揪着白色的帕子。   “白蔓清,沈骆进这皇宫完全靠的是你。现在,太子如此看中她,你呢,你可得了什么好处?”何莹低低的话语声倏地传了过来,白蔓清揪着衣裙的手一僵,头依旧低着。看着沈骆如此风光,她心里自是不甘的,可又能如何,事已至此,她还能做什么?太子的心意她又改变不了。   “白蔓清,沈骆若是做了太子妃,你心里可是滋味?我听说,沈骆一到将军府,你爹娘处处向着她,倒是冷落了亲生闺女儿。你愿意一辈子被沈路踩在脚底下?”何莹拿起矮桌上的茶杯,一边喝着一边低声对白蔓清说着。   白蔓清一抬头,正巧与太子的视线撞上。男子修长的身子靠在红木椅子上,两手放置椅子把手上,风吹过带起额前的碎发,璀璨的双眸如同夜空中明亮的星辰一般一闪一闪。只是与太子对视了片刻,白蔓清的心就不可抑制地跳了起来,耳根子瞬间一红。头再次低了下去,何莹将白蔓清的表情全数看在眼里,嘴角带着一抹蔑笑。   站在正中央的沈骆继续说着她的故事,刚开始说的时候,沈骆还是有点紧张。待进入状态,再看到皇上带着笑意连连点头,沈骆仿似得到了赞赏一般,越说越起劲。“皇上,你猜怎么着?那方氏为柳书生做了这么多,早出晚归只为柳书生吃顿饱饭,鼓励柳书生上京赶考,银两都是方氏出的。起初,乡亲们都劝方氏,说,你和柳书生只是订了娃娃亲,现在,柳书生爹娘得了病都去了。谁还会来认这门亲事,若是以后柳书生考了功名不要你了,你可怎么办?”沈骆说到这里,故意顿住了。挑着眼眸看着皇上。   皇上若有所思,周后心里却是一紧,原是自然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宇文怜看到母后突地变了脸色,手轻轻地放在母后的手上,“母后……”周后知晓自己反应激烈了点,立刻恢复常色。“沈丫头,那方氏是如何回话的?”周后尽量平稳地问了出来,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心此刻正在狂跳着,也许也在恨着。   坐在下首的除了何莹和白蔓清以外的一众千金在家里头接触过的无非是女戒,四书五经或者琴棋书画。哪里听到过这种情情爱爱的故事,不禁被沈骆的这故事吸引住了。很想大声问沈骆,后来怎么样了,那柳书生到底有没有抛弃方氏啊?奈何,帝后在前,一众千金生生忍住好奇。眉宇间带着焦急之色,宇文尚将在座每一个人的神色都看了去,这次是他疏忽了,骆儿不该选这个故事来讲。   沈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方氏是个硬气的女子,说她现在是柳书生唯一的亲人。柳书生考取功名是光宗耀祖的事,至于娶不娶她,她没有想那么多。乡亲们知晓方氏的倔脾气,后来也就不劝了。柳书生寒窗苦读好几年,方氏一路陪着他。慢慢地过了那适婚之龄,柳书生上京赶考前,说一定考取功名回来娶她。”   一道尖细的声音打断了沈骆,宇文怜秀眉微蹙。“莫不是柳书生后来不要方氏了?若是如此,也只能怪方氏太笨,死守着这么一个男人。”   沈骆连连点头,“公主聪明,柳书生确实考取了功名,却是娶了当朝三公主,做了驸马。方氏知道后,没有哭也没有闹,第二天,去了尼姑庵,诵经念佛去了。”   周后的脸色此时已经是煞白煞白的了,手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皇上双眼看着沈骆,继而失了神般地看向了千惠宫的左侧。诡异的寂静蔓延开来,一众千金兀自感叹方氏的痴傻,憎恨柳书生的薄情。   “父皇母后。”宇文尚瞧出了端倪,适时出声,皇上这才恢复了常色。周后的手已经不再抖了,只是这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   “尚儿,沈丫头这故事说得着实精彩。刘公公。”   站在下首离皇上最近的一位花白头发的刘公公躬身回应:“奴才在。”   “将西贡国前年进贡的夜明珠赏一颗给沈丫头。”得到皇上的赏赐沈骆本应该很高兴,可是皇上为何脸上丝毫不见喜色?   另外几个千金各自表演了一番,皇上自从听了沈骆那故事后,心思就再也不在这宫宴尚,没过多久,就让刘公公搀扶自己去寝宫歇息了。   满肚子疑惑的沈骆此时更加不安,刚才皇上神色还是好好的,怎么情形变得如此之快?她这个故事,难道有什么问题么?明明都将众人的好奇心给吊起来了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沈骆双手手心汨汨地冒出了冷汗,双眼看向了宇文尚,希望他能来缓解这个尴尬的局面。宇文尚暗自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朗声道:“母后,身子可是不舒服了?若是不舒服,让皇姐搀扶您下去休息。”周后按了下胸口,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本宫听闻御史大夫千金谈画了一幅好画。不如……”   “母后,我搀扶你回泰禾宫歇息吧。这宫宴我看也没什么好看的了,等以后秋启节,再办宫宴可好?”宇文怜脾气是骄纵了点,好歹是一个好闺女儿,周后的心头肉。   周后心力交瘁,本就不想呆在宫宴上,皇上听完那个故事后的神情,是心痛后悔愧疚还是?他还是喜欢着那个女人么?“尚儿,这里交给你了。”周后叹了口气,手搭在宇文怜的手上,缓缓地向泰禾宫步去。   宇文怜走之前冷冷地看了眼沈骆,那表情无疑是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去。沈骆的心砰砰直跳,这次不是紧张,却是同样的不知所措。看来,这皇宫和自个儿八字真真不合,只是一个说书先生瞎编的小故事,却是搅了这场宫宴。自己把宫宴给搞砸了,没有表现好,宇文尚,会不会……   “各位千金跟着嬷嬷回东西厢房吧,沈骆!”宇文尚转身,语气中仿似带着愤怒与不满,甚至有一股威严。有好些个千金想留下来看好戏,却是被嬷嬷迅速带回了东西厢房。这些千金只盼着明儿能传来什么小道消息,最好是沈骆把皇后给气病,给沈骆安一个罪名,然后赶出皇宫。   沈骆看着宇文尚冷的快要掉渣的脸,他,是来真的?!就在要跪地准备接受新的惩罚时,一声轻笑传来,随即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圈住自己,这到底是哪里对哪里啊?皇上和皇后分明是在自己讲了那个故事后“病”了,公主对自己也没好脸色。东西厢房的大家千金现在全是自己的“敌人”,她无意争春,蝴蝶总是绕着她转。春便是太子妃之位,蝴蝶,沈骆看向了宇文尚,把他比作蝴蝶好不好?……   “你啊,什么故事不好说,偏偏说这个。”宇文尚无奈地叹气出声,他的计划要改变了。   沈骆尚自沉浸在皇上皇后“病”了的焦虑中,并未察觉她现在与宇文尚的姿势是如何…地暧昧。小福子站在远处,抹了把冷汗,幸亏他把宫女侍卫全数调走了,若是让那些嚼舌根的人看到了这幕,明儿的事就更加多了。殿下,您好歹回寝宫了再和沈姑娘搂搂抱抱成不?   “故事是瞎编的,柳书生和方氏都是假的。我没有说,皇上抛弃谁啊?”沈骆顿住,眨巴着大眼睛,随即两手放在嘴巴上,皇上…抛弃…她讲的故事该不会戳中皇上的心,让他想起了被他抛弃的女子吧?若真是这样……完了,她不止得罪了皇上,还得罪了皇后。   额头抵住沈骆的额,宇文尚悄然出声:“知道哪里错了吧?以后讲故事,说说那些民间孩童的趣闻,或者江湖侠客。和情爱相关的都不许说,在宫中是禁忌。可懂?”沈骆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只听吧唧一声,额前一阵湿润,沈骆猛地抬起双手用力推开了宇文尚。“你,你趁我不备,又占我便宜。你,你无耻!!!”沈骆一边说一边抬手狠狠擦着被宇文尚亲吻的额头那处。   眉毛向上一挑,宇文尚双眼微眯一步步靠近沈骆。说再难听的话他都能忍,这丫头擦额头的动作让他十分不舒服。   “你,你干什么。再过来,我就叫了。”沈骆双手抱胸,眼前的宇文尚倏地没了温柔之色,眯着的双眸如同狼一般盯着自己。   “有本事你就叫出来,叫的越大声越好。看有没有人过来。”   赤|裸|裸的威胁,沈骆望着远处,只看到了孤零零地站在远方的小福子。她死定了,小福子是东宫首席大太监,是宇文尚的心腹。即便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12、情火   在与宇文尚的交手对峙中,沈骆无疑再次败下阵来。当晚,宇文尚提着沈骆的衣领子像提小鸡一般一路提回了东宫。宫道上竟出奇地没了人烟,宇文尚扬起嘴角,小福子这次干得不错,重重有赏。   上一次,沈骆来东宫太子寝宫是来给他洗脚外加打扫庭院的,哪知这次来她竟然被宇文尚直接甩到了大床上。背后一阵吃痛,沈骆咧着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宇文尚,顾不得疼痛直往床角滚去。宇文尚停下动作,挑着眉好笑地看着龇牙咧嘴的沈骆,“怕什么,你尚未初潮,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抬起满是警备之色的脸,沈骆一股脑把心中所想全数说了出来:“皇宫中见不得人的事多着,有的男子好男色,宫女和太监还会传出丑事呢。我对你的底细性子一不清二不楚,万一你有娈童的癖好……”看到脸色登时黑下来的宇文尚,沈骆扬起的头立即低了下去,该死,她居然说出来了,宇文尚是无耻之徒啊。   伸出长臂一把抓住沈骆的衣领子,手上力道极大,沈骆顾不得害羞紧张,惊慌地牢牢按住宇文尚在她衣领子上作祟的大手。“殿下,民女知错,民女怎可擅自揣测殿下癖好。殿下,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民女吧。民女下回不敢如此大胆了,衣服要被扯坏了。”拉住沈骆衣领子的手力道非但不减反倒越来越大,沈骆急的声音里竟带了丝哭声。宇文尚,竟真的要娈童吗,   这样下去,她衣服非但被宇文尚撕破不可。虽然,她那个地方现在还在成熟之中,可也已经鼓起来很多了。沈骆偷眼向自己的胸部看去,用力将宇文尚的大手拉扯地远离自己的胸部一些。   “你真聪明,本殿那见不得光的癖好竟被你发现了。若是你对外人说,那可就不好了。你说,本殿要不要先采取些行动堵住你的嘴?”宇文尚嘴角噙着抹玩味的笑,大手毫不留情地一拉一扯,极为精美的淡紫色衣裙哗啦一声,开了一条极大的口子,从衣领子一直蔓延到腰部。   春光乍泄,里头大红色的肚兜登时跳将出来。沈骆拼命地拍打着揪住自个儿肚兜带子的手。   平常的肚兜带子都在身后,可沈家别出心裁,为了方便女子系解肚兜,将带子移到肚兜的前方胸部下方。沈家铺子如此独特的设计真真是方便了宇文尚的无耻行为。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这肚兜委实不同,本殿觉得甚好,骆儿,你说呢?”不待沈骆反应,一只大手袭向沈骆的屁股一用力,沈骆身子登时被抬空。哗啦一声,肚兜随着破碎的淡紫色衣裙应声而落。胸部彻底一凉,沈骆慌张地不知道是抬头还是低头,最后索性双手护住自己的胸。   “殿下,你不娈童。放了我吧,这样下去,不可以的。我要回家。”惊慌失措的沈骆愈发想家了,在家里就不会有人欺负她。家里她是最大的,没有人会如此对待她。宇文尚嘴角泛起笑意,手上的动作突地停了下来,轻轻坐在床侧,抬手近乎温柔地抚摸沈骆的粉嫩脸蛋,不知明年这小脸会变成什么模样?   “骆儿,接下来在宫中的日子你要小心些。我已经请职去往边境处理要事。如此,贺郡主也进不了宫。东西厢房的千金,你不要搭理她们,连着你的表妹也不需搭理。我不在宫中,很快你就会被接回家。今儿晚上,我是为了让你长个记性。待明年,你成年后,再进宫。可好?”   看着突然温柔起来的宇文尚,沈骆镇了镇心神。明年成年后再进宫???躲还来不及,主动进宫?皇宫在沈骆眼里如同洪水猛兽,抬眸看向宇文尚,沈骆第一次口是心非:“殿下,你为何独独看中了我?你不是有欢喜的女子么?”   抚摸沈骆的手转移至沈骆的发顶,“我是有欢喜的女子,可那女子至今还不知晓我欢喜他。”宇文尚说出此话时,双眸牢牢固定在沈骆身上,沈骆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她是不是该庆幸,宇文尚欢喜的女子是她沈骆,别的千金求都求不来的欢喜。宇文尚这是在对她诉说衷肠么,现在的情况适合诉说衷肠么,她上身光裸,未着一件衣裳。   “能不能先让我穿件衣裳,待会再谈此事。”沈骆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宇文尚欢喜她的事等下再仔细掂量下。   炙热的眼眸从上到下逡巡,沈骆脸上一红。到底给不给她衣裳穿,一声轻笑传来,随即沈骆只觉身上一痛。紧抱胸部的双手随着重压的袭来无意识地往两边一甩,宇文尚居然扑在她未着寸缕的上身上。   “你不是说过,男子若是碰了女子,那女子就要嫁给男子么。你知道这碰是什么意思么?今儿就让你稍微尝尝如何?”   沈骆双手扒拉住宇文尚欲要低下的头,“不要,此事缓一缓。我答应你明年进宫,这事等到那时再……”宇文尚“无情”地将扒拉着头的纤纤十指一根根用力扳开,随着最后一根手指无力地垂至床榻上,炙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   胸|部被男子轻轻地揉捏着,宇文尚生理上虽已成熟,并未碰过任何女子。他没有告诉沈骆他也是第一次如此亲近一个女子。一向沉稳的宇文尚此时的心难免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当年自己去往云何县办事,在茶馆里巧遇了沈骆如此鬼灵精怪的女子。在皇宫里头,没有一个人敢骂自己。沈骆是第一个人,随后他让侍从去查沈骆的底细。   沈骆,沈家的长女。当时自己年少,从未见过如此放肆的女子,之后,他总是派侍卫去查探沈骆。比如,她今天掏了马蜂窝,顶着一脸的包叫嚣着要把马蜂全都杀死。再比如,她去云何县乡野帮助村民料理农事。渐渐地,他愈发喜欢听沈骆的种种事迹。当反应自己的疯狂时,自己已经控制不住情绪。如此,他只能将沈骆锁在身边,无论用何手段。   呜呜的声音自沈骆小嘴中溢出,这声音无疑刺激了在她胸部捣乱的宇文尚。欺身来到沈骆的唇瓣,双手依旧在沈骆胸部处揉捏着,四片唇瓣再次紧紧相贴。宇文尚在这事上如同一个毛头小子,力道渐渐地控制不住。双|乳已被宇文尚揉捏地一片通红,东宫寝殿中一片旖旎。站在屋外的小福子一脸难色,沈姑娘还未行成年礼吧,殿下也未行冠礼。可这两人……小福子叹了口气,沈姑娘肯定是太子妃了,那些个千金明年进宫只是过过场而已,人选早已内定。   “嘘,赶快走,殿下在里头已经睡了。”小福子抬手立即将赵宁拦住,赵宁身子一顿,“殿下今日歇息地这么早?还未洗漱就……”小福子赶紧推着赵宁走,“别管这么多了,主子的心思哪是我们做奴才的能猜的。”寝宫里头隐隐传来男欢女爱的声音,赵宁是皇后亲自赐给殿下教导殿下闺房事的通房宫女,房事上早已摸得一清二楚。里面竟会有这声音,赵宁心里头愈发不是滋味。太子年龄未到,身体上已经成年了?她理应是殿下第一个女人,现在却是被另一个女人捷足先登了。   “小福子,殿下是带了什么人到东宫了?莫非是沈姑娘?”满肚子酸水的赵宁头一次没有顺从旨意,小福子也从里头听出了不妙。赵宁的心事,他怎会不知晓。恐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皇后罩着又有何用,殿下才是最主要的。沈姑娘还未成年,殿下已经顾不得这方面的禁忌,与她……对她的欢喜自是不用说。   “赵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殿下最是讨厌嚼舌根想入非非的人了。”   赵宁一惊,“我知道,如此我便退下了。殿下这里,你好生照顾着。”   一股异样的情潮席卷沈骆的全身,热腾腾地仿似火焰一般燃烧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在自己胸部起伏的男子的头,脸颊上红的烫人。随着男子长舌的愈发激烈,突来的快感让沈骆不知所措。   宇文尚的唇舌只是在沈骆的唇瓣和胸部逗留,其他并无涉足。饶是如此,一番动作下来,两人都不免气喘吁吁。额头抵住沈骆的额,宇文尚轻笑出声:“顾忌到你还未成年,等明儿,我们做足了全部。我今儿对你做的不过是,男子碰女子当中的一点点。骆儿,明年你定要进宫。若是我在秀女名册里没看到你的名字,你可要小心了。本殿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最后一句话,宇文尚故意将我改成本殿,这句话果真奏效了。沈骆身子顿时一颤,她当真被宇文尚这个无耻之徒给看上了。真要进宫了,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可是,秀女名册?她还要和一**女子抢一个位置,一想到东西厢房里的千金,沈骆甚是头痛。宇文尚怎么就看上她了,她什么时候见过宇文尚啊。一见钟情?不…不可能吧。沈骆想起了和宇文尚的交易,恍然大悟,那哪是交易啊,分明是宇文尚设下的陷阱,就等着她往里面跳。猎物到手,宇文尚这个猎人很自得吧。哪里是蝴蝶啊,分明是头无耻的狼。    13、谣言   小福子在东宫寝殿外守了一整晚,就怕突然跑过来什么宫女侍卫搅了殿下的兴致。直到寝殿里的男女声渐渐平稳,小福子才舒了一口气,懒懒散散地靠在门柱子上,耷拉着脑袋站着睡了过去。   一整晚,宇文尚的双手环抱着沈骆的细腰,鼻端因呼吸而出的热气全数喷洒在沈骆的脖颈间。耳鬓厮磨了许久,沈骆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连宇文尚何时走的都不知晓,这次依旧是东宫首席大宫女人称赵姐姐的粉装宫女伺候沈骆起身的,穿戴完毕后,沈骆坐在梳妆镜前等待赵宁给她盘发,等了许久也听不到身后的动静。转身扭头,看到了赵宁双手捧着昨儿个晚上被宇文尚撕裂掉的淡紫色衣裙,想到昨晚上宇文尚的猛烈,沈骆小脸一红。   “沈姑娘,这衣裙交给奴婢处理掉吧。您昨儿与殿下共处一屋的事莫传出去的好,不然,沈姑娘您以后在宫中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赵宁极力压制自己心中翻滚的酸水,殿下果真欢喜这位沈姑娘。收拾床铺的时候,没有落红。这个发现让赵宁吊着的心回到了原位,还好,殿下并未与沈姑娘行房事。   “嗯,好。快来盘发吧,我想早点回到东西厢房去。”赵宁将撕裂了的淡紫色衣裙折叠了起来,随即放在床榻上。轻动脚步,来到沈骆身后,瞧着镜子里头越发红润的小脸,赵宁叹了口气。即便没有与殿下行房事,想必该摸的地方都摸了吧,或者是,该亲的地方也亲了。   “沈姑娘,还是昨日的样式吗?”赵宁露出笑脸,手轻轻拉着沈骆的几缕发丝说道。沈骆一想到昨晚上那精美的发式,立刻摇头。“今日就盘个简单的吧,越简单越好。那三样首饰就放在东宫,不要为我戴上了。”今日,她又换了一套衣裙,若是再光明正大地戴着那三样顶级首饰大摇大摆地回东西厢房,一众千金那眼刀子足以将她凌迟处死。   “好的,奴婢就将沈姑娘的发抖挽起来,再插上一个朴素的发钗。可那三样首饰,沈姑娘您还是拿走吧,殿下赏赐的东西,既然给了姑娘自是姑娘的。若径自退回给殿下,殿下定要恼了姑娘。”赵宁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加上宇文尚的为人,沈骆掂量了下决定还是将那三样首饰带走。   盘好发洗漱完毕后,沈骆顾不得吃早点,迅速往东宫后院走去。小福子将连同赵宁在内的宫女侍卫全都屏退,带着沈骆往密道走去。小福子拉起挡住密道口的藤蔓,“沈姑娘,密道黑。奴才不能离开东宫,里面的路还请仔细着点走。”沈骆轻轻点了点头,“嗯,公公放心。”随即,躬身进入密道。密道和来时一样的黑,幸好今日赵大宫女很早就叫自个儿起床。这会儿子,东西厢房的千金怕是还没有起床吧。同样的路,不同的心境。来时,沈骆与宇文尚是盟友,回时,沈骆和宇文尚的盟友关系破裂,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为暧昧更为微妙的关系。   宇文尚已经去往边境,没了这主要人物,争抢太子妃之位的斗争估摸着会消停点吧。安稳地度过这段时日,然后回家,想到回家,沈骆心里头就分外开心。若是让娘亲知晓她被宇文尚占便宜的事儿,恐怕娘亲要掉眼泪。若是让爹爹知晓,沈骆心里一惊,按着爹爹的性子,宇文尚就算不被扒皮抽筋,也定要被爹爹暗地里阴一回。爹爹狡诈,宇文尚阴险。这两人若是对上,谁赢谁输呢?   心中有了各种计较,密道显得也不是十分长了。不一会儿功夫,沈骆就来到了东西厢房的密道口。手扒拉着藤蔓,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站起身后拍了拍衣裙。中庭悄无声息,打扫的宫女还未起身。沈骆拍了拍胸口,蹑手蹑脚地来到自己与白蔓清的屋门前,轻轻推开。   “太子妃表姐,昨儿个可给你出尽风头了?”白蔓清阴森森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沈骆回转过身,白蔓清衣衫完整地坐在床榻边上,脸色憔悴眼睛下方出现一抹淡淡的黑色。白蔓清一夜未睡?!   “昨天晚上的宫宴给我搞砸了。”沈骆撇了撇嘴,若是前不久,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她和宇文尚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现在,她与宇文尚的关系急转直下。不想做太子妃,不想与这么多女人争来争去,但宇文尚昨晚上说的话,沈骆无法忘记。他那势在必得的口气,对她猛烈的攻势临睡前充满威胁的话语。她可怎么办才好。   “沈骆,真当自己会成太子妃?沈家顶多算是一个富商,即便是月翔首富又如何,皇上一句话就可以将沈家变得一无所有。商人还是不要和朝廷扯上关系的好,若是你以后当了太子妃,一个不小心连累了沈家。我话说到这里,沈骆,你自己好好想想。”白蔓清瞥了沈骆一眼,而后躺下捞起一旁的被子就睡。   这话显然不像是出自白蔓清的口,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她这样对自己说的。是何莹么?沈骆苦笑了下,现在大家都认为是她勾引的宇文尚,殊不知,宇文尚分明是在勾引她。颠倒黑白,不分事实与虚假。宇文尚一走了之,这些大家千金当真会放过她么。宇文尚,你还不如不要走的好。   沈骆将三样首饰放进了衣橱中的首饰盒里,放置好后,躺在了床上,思绪如同乱麻乱糟糟的。啊啊啊,沈骆抓狂了。烦死了,皇宫哪这么多费脑筋的事儿,要是生场大病就好了。额,沈骆眼神一亮,一道计策自脑中闪过,从今天起,她就卧病在床。那些千金难不成主动跑来和她一个病人拌嘴?一病解千愁啊。   于是乎,沈骆病了的消息四散开来。众位千金暗喜没多久,殿下奉旨前往边境的事传到东西厢房。本是分外愉悦的小脸蛋顿时苦愁苦愁的,伤心之余,思绪纷飞。沈骆为何这时候病?众位千金一摸脑袋,原来如此,殿下出走边境定是沈骆得罪了殿下,曾被殿下捧到天上的沈骆经受不住打击病了。   了然后,众位千金脸色又露出了喜色。除了何莹与白蔓清。白蔓清起初并不把沈骆当回事,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一眨眼的功夫,两个多月已然过去。太后皇后的兴致对东西厢房没有之前那么浓厚了,东西厢房的各位千金无聊至极。何莹因为与长公主之间的交情,一时之间,成了东西厢房炙手可热的人物。   推开屋门,白蔓清看着仍旧窝在床上的沈骆。心中真不是个滋味儿,这消息该告诉沈骆么。白蔓清之前对沈骆满是敌意是因为沈骆和殿下的关系太过于亲密,现在看来,是她误会了。   “表姐,要不我送信给爹爹,让他出面接我们回家吧?今天是夏召节,长公主在御花园办了场赏花宴。殿下的表妹贺郡主,杜太傅之女也来了。你知道长公主透露了什么消息么?皇上欲要将何莹赐给殿下做太子妃。朝廷之上好些人恭贺丞相大人了。长公主与丞相独子何凌少的婚事怕是也要提上日程了。表姐,你别整日病着了。”白蔓清越说声音越小,在家里时,白蔓清觉得自己是最了不起的,到了这皇宫里头,虽才两个多月,可就感觉过了几年一般。每天都在揣测他人的想法,察言观色,活得着实累。   一声轻轻地嗯自被窝里传出,不一会儿,一张红彤彤的小脸露了出来。“当真让舅舅来接我们?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在这样下去,我肯定要病死了。”当真要病死了,没病也要装出病了,装病两个多月,委实不容易啊。起初,不断有御医来,开了不少方子,最后都断定沈骆没病不需要吃药了。若是有病也是心病,自此沈骆经受不住被殿下遗弃的打击在各位千金心里更加坐实了。   当晚,白蔓清就执笔写信给爹爹,花了点银两买通了宫女才将信给送出去。又过了十多天,这些天里,白蔓清和沈骆一道,能不出门则不出门。如此苦苦等待将军府的人来接自己回家。等着等着,人没有等到,却是等到了太后身旁的红人,殿下的乳母,刘嬷嬷。太后这人也奇怪,大晚上的将白蔓清请去了慈宁宫。这些天,白蔓清一直与沈骆相依为命,自认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太后为何要宣她到慈宁宫去?沈骆递了个小心的眼神,白蔓清施施然跟着刘嬷嬷走了。   白蔓清没有回来,隔日也没见到白蔓清的身影,沈骆心里有些急了。第二天晚上都不回来,连个消息都没有,这可怎生是好?情急之下,沈骆想到了小福子。要不再通过密道到东宫走一趟,问问小福子情况?   打算往东西厢房后花园走的沈骆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女子声,“你听说了没,太后有意将白将军之女赐给殿下当太子妃呢。”   “啊,真的?我怎么听说是丞相之女。好奇怪。你的消息可靠吗?”   “我跟你说啊,这两个消息都是真的。太后中意白将军的女儿,皇上中意丞相的女儿。我看啊,八成是丞相千金,别忘了,公主站在丞相这边。”   沈骆越听越迷糊,两天的时间,白蔓清竟再次陷入太子妃争抢之中,再次成为何莹的对手。    14、秘密   两名宫女还在小声嘀咕着,越说越起劲。突地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主子的事也是做奴才的能讨论的,仔细着你们的脑袋。”两名宫女脸上立时闪现出惊慌的神色,随即福□来,战战兢兢地求饶:“钱公公,饶了奴婢们吧。下次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沈骆悄声离去,无意中从宫女那里听来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皇宫仿似被迷雾笼罩,亲眼所见还不一定为真,更别说道听途说了。思及此,沈骆还是决定往东宫走一趟。小福子是东宫首席大太监,消息定是比较准确。   幸亏是晚上,一众千金不是在屋子里打扮便是出去拉帮结派。沈骆很容易地避开了众人来到东西厢房的后花园,撩起藤蔓,身子一矮头一低钻了进去。一路磕磕绊绊走到东宫,从密道中出来时,怀揣心事,步子走得也不稳,沈骆的发丝已然凌乱。原先最是避之不及的东宫,现在却是陷入困境时唯一想得到的地方。   密道出口斜侧是东宫太子寝殿的后门,推开那扇门即可进入太子寝殿。不知道小福子的住处是在哪里?宇文尚不在东宫,东宫寝殿的后门会不会落锁?沈骆一边思索着一边迈步到后门处,希望这门没有上锁。   手往前一推,门吱嘎一响,竟是被推开了。沈骆欣喜地望着被推开的门,看来老天爷都在帮自己。沈骆缓步到太子寝殿中,并将后门关了上去。里头一片漆黑,沈骆循着记忆摸索着寝殿的正门,先要通过一扇偏门到宇文尚的内室,而后再通过隐蔽的门才能到寝殿的正厅。正厅那里有黄金色的大柱子,大柱子前方便是寝殿正门了。一路摸索,当踏出寝殿正门时,沈骆稍稍松了口气。东宫此时静悄悄的,连个宫女和太监都没有。宇文尚不在东宫,东宫冷清非凡啊。   小福子到底是住在左边还是右边?沈骆站在分叉口,赌一把吧。月翔一向以左为尊,小福子身为东宫大太监,理应住在东宫左边。向左一路走着,沈骆看到了前方一排矮屋子,里面没有了烛光。在离矮屋子好一段距离处有一间外观看起来比矮屋子气派一点高一点的独立的屋子,屋里闪烁着昏黄的灯光。那会不会是小福子的屋子?沈骆面上一喜,她要赶紧问小福子白蔓清在太后那边的事。   沈骆速度极快地跑向了那间独立的屋子,正当要抬手敲门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女子声音自屋内传出。声音不大,沈骆却是听了个仔仔细细。那声音好生哀怨,似是被负心汉抛弃了的良家女子。沈骆的手僵硬地抬在半空,这女子的声音越听越像东宫首席大宫女赵姐姐的声音,看来这里不是小福子的屋子是赵大宫女的屋子啊?要不问一下赵大宫女?沈骆僵硬的手恢复如常,就在要敲门的时候。赵大宫女紧接着说的话让她十分震惊,身子都不可抑制地颤了颤。   “殿下,赵宁等了您这么久。皇后娘娘让我来伺候您,为何您要拒绝。我比不上那沈骆吗,沈骆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女娃娃,初潮还会来。殿下,您虽未成年,可却已经……男人血气方刚,怎会没有那需求?为何要拒绝赵宁。”赵宁说道后面竟带着股悲凉的哭腔。沈骆万分疑惑,宇文尚已经离开东宫,不可能在赵宁的屋内。   赵宁…是在自言自语?服侍宇文尚多年的赵宁早已经对宇文尚动了真情,沈骆叹了口气,想想也对,宇文尚是带着股威严又带着股魅惑的月翔第一美男,日日与他相对,多年后,怎会不动真情。沈骆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若是自己日日与宇文尚相对,那结果……沈骆猛地摇了摇头,倘若宇文尚不是月翔太子,只是个普通的男子,说不定……   “唔唔,啊,嗯,嗯。”屋子里的赵宁突然奇怪地小声叫了起来,随即屋里的烛光灭了,床却吱嘎吱嘎地响了起来。沈骆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脸不可抑制地烫了起来。夏日已经接近末尾,晚上的风渐渐也带了股冷意。沈骆立即缩着脖子开溜,赵宁怕是得了失心疯了,居然臆想和宇文尚……募地,沈骆想起了宇文尚对自己做的事情,亲了她的那里,摸了她的那里。一股血气从脚底直冒进脑子里,沈骆拼命地摇着头,飞奔到来时的路。   屋内的赵宁不知道自己那见不得人的臆想尽数被沈骆听了去,兀自沉浸在自己给予自己的快感中。薄被被双脚猛地踢落,娇弱无骨的身子也拱了起来,头十分夸张地高昂着,左手指飞快地在身下动着,右手指狠狠地揉捏自己的胸|乳。动了没一会儿,赵宁口中低低喊着殿下的名字,身子一颤。一股子水流了出来,赵宁顿时空虚了。想起自己的处境,不禁哭出了声。   黑暗中,一双如雪狼般的眼睛将赵宁的一举一动尽数看了去。扬起嘴角十分猥琐地一笑,随即猛地一翻窗户,进入赵宁的屋里。赵宁听到响动不由地吃了一惊,迅速起身捡起地上的薄被,往身上一盖。“谁?”   男子低低一笑,转而来至赵宁床榻,十分野蛮地坐在了床榻上。赵宁惊恐地往后退着,黑灯瞎火,她身上□,与这个不知来历的陌生男子相对。   男子兜手将赵宁身上的薄被猛地扯了过来,随即往地上一扔。带着茧的大手袭向赵宁,赵宁连忙躲闪。啪啪两声,男子打了赵宁两个巴掌。   黑暗中,男子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样可怕。“怎么,有胆子自己暗地里臆想太子。我看你八成是耐不住寂寞要做那事了,不如,给个痛快。你快活了我也快活。”   赵宁连连摇头,泪水哗哗哗地流了下来:“不,我的第一次是要给殿下的。你给我赶快出去,不然我要叫了。”   “你不怕把人引来你就叫吧,到时你就要被赶出东宫。哼,不如随了我。”男子说罢极快地褪了自个儿的裤子,把早已高昂的那处露了出来。紧接着一把拽住赵宁,不带任何前戏,将赵宁翻身对着自己,猛地往前一进。赵宁的泪珠越来越大,整张脸因为身下的疼痛而紧皱一团。男子不顾赵宁的疼痛,仿似完成某种任务一样,疯狂地进出着。   没有人知晓东宫赵大宫女屋内令人作呕的一幕,赵宁从未想过,她的第一次不是给了殿下而是个她连正面都没有瞅见过的陌生男子。赵宁的整个人生开始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带着心境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砰的一声,沈骆撞上了一个人。稳住身子,定睛一看,站在自个儿身前的可不就是让自己一顿好找的小福子吗?小福子瞪大了双眼看着“从天而降”的沈骆,大晚上地不在东西厢房好好呆着怎会到东宫来了。   “小福子,我表妹被太后叫去慈宁宫,到现在还没回东西厢房。宫里头的宫女一会说何莹是太子妃,一会说白蔓清是太子妃……”沈骆并未说完,小福子就咳嗽了几声打断她。“沈姑娘啊,您别急。何姑娘和白姑娘都不会是太子妃,殿下的心意您还不清楚么?”   沈骆一听就知道小福子误会了她,连忙挥手。“不是这个意思,我担心表妹遇到不测。她可不是何莹的对手,你知不知道什么消息,能否帮我打听打听?”   “沈姑娘哪里的话,何姑娘再是有心要害白姑娘,也不会当着太后她老人家的面。再者,何姑娘在公主的寝宫,和白姑娘八竿子打不着边儿。沈姑娘,殿下此刻不在东宫,您呆在这儿也不好。先回东西厢房,小福子帮您探探消息,明儿就给您捎个信。”   得了小福子的保证,沈骆才稍稍放下了心。最后,沈骆由小福子护送到密道入口,沈骆再次从密道回了东西厢房。   一晚上都在担心表妹的事,沈骆觉都没有睡好。白蔓清以前再是如何对自己,毕竟是自个儿的嫡亲表妹,舅舅唯一的闺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如何是好。沈骆起了个大早,吃了早膳后就回到屋子里头,等待小福子的口信。左等右等,小福子的口信没有等到,却是等来了白蔓清和何莹双双落水的消息。   心砰砰砰直跳,何莹在公主寝宫,白蔓清在慈宁宫,这俩人怎会一同落水呢?沈骆焦急万分,立刻跑出屋门,看着东西厢房大门口处黑压压地站着一群人,白蔓清被抬在担子上,浑身都在颤抖。再瞧一旁的何莹,她也同样如此。   白蔓清被抬进了屋,沈骆担心着白蔓清,没有注意到紧跟着进屋的陌生男子。直到御医来了后,“臣参见二皇子。”   二皇子?这个向来隐居不曾出席宫廷各种宴会被皇上各种不待见的二皇子?   “不必多礼,快看看这位姑娘吧。”   御医立即上前给白蔓清搭脉,直到御医说没大问题开了个方子后,沈骆才开始关注这位月翔二皇子。当看到他直滴着水的衣裳时,沈骆惊了,是他救了白蔓清?沈骆立即福身行礼,“多谢二皇子搭救表妹之恩,我带表妹谢过。二皇子,您赶快回寝宫将湿衣裳给换了吧。”   “不碍事。”清清淡淡的话语传来,沈骆起身,此时才观察起了这位二皇子。   他的眉眼弯弯长长的,很像宇文尚但却又不同。宇文尚的眉眼带着股毋庸置疑的威严,而他却是有着股淡然的味道。一身白衣,衬着白皙的皮肤,即便衣衫尽湿,也掩盖不住卓然气质。那股飘渺成仙的气息让人不禁肃然起敬,仿佛再多看一眼也是对神灵的亵渎。这么一个清然淡雅的男子,左眼角处却是有一颗泪痣。   一个男子,月翔国的二皇子,竟然有颗泪痣。    15、火光   站在沈骆身前长身玉立仿似神仙般的二皇子仔细向沈骆看去,一双如水波荡漾般的眼眸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白皙地近乎透明的手蓦地伸了过来。沈骆讶异一番随后自发自觉地朝后退去,男子的手顿住随即放了下去。“不必多礼,你是白姑娘的表姐沈骆吧?”开口的语调全无皇子的威仪,仿似一个邻家哥哥在说体己话。   沈骆点了点头,“二皇子,您还是快些回寝宫吧。您身上的衣衫是湿的,要赶快换套干净的衣衫。”不止二皇子要换衣裳,白蔓清也要换。   宇文贺眼神一窒,而后恢复常色。“嗯,我的寝殿后院与东西厢房后花园只隔一条河。”说罢后,二皇子不再停留,长腿一迈出了屋子。金黄色的阳光照在男子的身上,极有层次地晕荡开来。二皇子的寝殿后院与东西厢房后花园只隔一条河?沈骆身形一顿,突然想起自个儿在东西厢房后花园听到从河对岸竹林中传出的箫声,莫非吹箫之人是二皇子?如此空旷朴质的箫声唯有二皇子这般谪仙样的人才能吹出吧。   “呜…嗯…”躺在床上的白蔓清突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嘤嘤声,沈骆回转过身,赶忙来到白蔓清床榻前,白蔓清手脚并用抓起了床上的薄被,只露一个头在外面,小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那团被薄被裹着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着,沈骆急了,立刻探手摸向白蔓清的额头,呀,滚烫滚烫的。落水发烧了?   沈骆二话不说到衣橱那边拿来一套干净的衣衫,一把扯落白蔓清的湿衣裳,快速地换了起来。昏睡过去的白蔓清不安分,拼命地扭动身子。沈骆发了狠,啪啪两下打在白蔓清的屁股上,白蔓清这才安分了下来。最后,沈骆抓起桌子上的药包,出门立刻往东西厢房御食房厨房走去。   管理东西厢房御食厨房的老嬷嬷看到沈骆拿着药包过了来,随即伸手往橱柜里头一点。“煮药的锅在里头,这边灶头还热着,赶紧地过来熬药。御医应该开了同样的方子,怎不见何千金的人来熬药?”老嬷嬷低了头奇怪地嘀咕了起来。   东西厢房的千金都没有带贴身丫鬟过来,前段日子何莹在东西厢房混的如鱼得水,一众千金全都拍她的马屁。现在好了,何莹落水连个熬药的人都没有。   “嬷嬷,反正都得熬药,我熬双份吧。”沈骆将药包解开一包,全数放入装满了水的盆里。而后将橱柜里头熬药的锅子拿出来洗了洗。药材要泡开了才能熬,泡药材需要时间,熬药也需要时间。首先要让白蔓清退烧,云何县乡野村户有不少娃娃因为得了风寒发了急烧,轻则烧坏脑子变成了个痴呆的娃娃,重则丢了性命。   不如拿冷帕子给她敷下试试看。沈骆赶忙回到屋子里,从柜子里拿出两条帕子,咚咚咚跑到御食房厨房洗了。一个帕子敷在白蔓清额头上,另一个帕子敷在何莹身上。何莹,当初如此风光的人儿,现在……赶紧回丞相府去吧。   来来回回跑了几趟,白蔓清和何莹的热度总算是降下来了一点。药材也泡好了,沈骆中膳未吃,一直熬药熬到了夜幕降临。老嬷嬷端了一碗药给何莹送了去。   看着白蔓清迷迷糊糊地喝完了药皱着一张红彤彤的小脸昏睡过去,沈骆叹了口气,捶了捶腰,白蔓清为何会突然落水?一个不识水性的人不会稀里糊涂自己往河里跳,要么是不当心要么是被人给推下去的。白蔓清五岁那年曾经失足落水,从此她对河流溪水避之不及。所以只有一个可能,白蔓清是被人给推下去的。好几天前就将信送给舅舅了,怎么还不见将军府的人来。那信是不是根本就没有送出去。   果真不能拜托宫女做事即便是花了银子买通了的宫女,现在只有小福子能帮自己了。不知为何,沈骆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撞见赵大宫女的丑事。不管了,这次还是要去一趟东宫。于是乎,沈骆又悄悄去了东西厢房的后花园,试图通过那密道前往东宫。来到东西厢房后花园,沈骆正要往密道口步去,蓦地,身子一颤。一袭黑影正靠在树干上,那是谁?   “沈姑娘……”清然淡雅的嗓音随着夜风传了过来,二皇子?大晚上的他为何出现在东西厢房后花园?   “二皇子,你,你怎会在此?”二皇子这么一出现,她就不能到东宫去了,不能到东宫去见不到小福子。见不到小福子,皇宫后宫的事能传进朝堂么?   “沈姑娘不在屋里头,怎会也出现在此?”沈骆问二皇子的问题,二皇子巧妙地转换了下随后奉还给沈骆。   “表妹已经睡下了,在皇宫里发生了很多事,我想和表妹早些回府。二皇子,可否告知下大将军,让大将军出面带我和表妹回府?”本想让小福子帮忙,现在不得不求助于二皇子了。   “我叫宇文贺,二皇子不过是一个虚衔。私下里叫我名字即可。若是告知了大将军,就能轻轻松松让你们回府么?”宇文贺依旧靠在树干上,头微微抬起看着挂在夜空中的圆月,“沈姑娘,您不觉得在东西厢房的后花园看月亮是最好不过的了么?这边没有竹林遮掩,月色更加皎洁。”   沈骆摸不着二皇子的心思,宇文尚和二皇子虽然是极其不相同的两个人,身体里到底流淌着宇文家的血,他们神秘莫测,你猜不着他们下句话是什么,下个动作是什么。沈骆很无力,和他们过招,真真是极累。   “二皇子,您是说即使告知了大将军,我和表妹也不能出宫吗?可否告知怎样做才可以出宫?”   靠在树干上的男子低下头,平视着沈骆。“谁最有权力,谁就可以让你们出宫。”皇宫之中最有权力的人莫过于当今皇上,皇上沈骆只见过一面。皇上连他的后宫都不管,怎会管一个小小东西厢房的事?   “沈姑娘,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情,有些时候解决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二皇子淡淡的声音中仿似藏着抹无奈,第一次见二皇子沈骆觉得他是神仙,第二次见二皇子沈骆又觉得他是凡人。   沈骆不知道刚如何回话,一时之间,寂静像水墨一样晕染开来。   “啊啊……”东西厢房那边突然响起惊慌的叫声,沈骆心中警铃作响,不顾二皇子还在身边,立刻往东西厢房那边走去。当看到自己和白蔓清的屋子噗噗往外冒着火星子和呛人的白烟时,沈骆愈发焦急。登时冲了进去,背起床上昏睡着的白蔓清,灰头土脸地冲了出来。东西厢房中庭处站着很多太监宫女,他们不停地往着火的屋子泼水。太后身边的刘嬷嬷,皇后身边的吴嬷嬷还有皇上身边的刘公公都已经匆匆赶了过来。   正当沈骆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想到宇文尚给自己的三件首饰还放在屋内的衣橱里。若是那三样首饰没了,想到这后果,沈骆握紧双拳再次冲了进去。赶来的两位嬷嬷傻了眼,立刻让侍卫拦住往里面跑的沈骆,却还是晚了一步。   “快些泼水,你们俩个快点进去,将沈姑娘救出来。若是有个好歹,皇上非得砍了你们的脑袋不可。”刘公公尖细的嗓音惊扰了众人,两名侍卫立刻冲进了冒着大火的屋子。   “你们两个将东西厢房最西侧的两间屋子清理出来。”刘嬷嬷点着两名宫女吩咐着。一旁的吴嬷嬷突地变了脸色,缓缓靠近刘嬷嬷,轻轻开了口:“刘嬷嬷,那两间屋子可是当初容妃和万贵妃住的屋子,现在清理出来皇后娘娘那边……”刘嬷嬷比吴嬷嬷进宫早,位份也比吴嬷嬷大。说话时不得不低声下气点。   “都这时候了,还顾忌这些。白将军唯一的千金落水当夜突然屋子又着火,这事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刘公公都赶过来了,吴嬷嬷,老身相信皇后娘娘能体谅。”刘嬷嬷一番话将吴嬷嬷堵得哑口无言。   宫女背起昏睡过去的白蔓清,一众千金看着滔天的火光和冒然冲进屋子还未出来的沈骆。有些胆小的千金小姐们身子颤抖了起来,当然也有些幸灾乐祸巴不得沈骆进去就别出来了。   没过多久,月光下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刘公公,吴嬷嬷,刘嬷嬷纷纷福□子。“参见皇上,皇后。”   皇上看着渐渐被控制住的火势,“人都出来了么?伤的重不重?”   吴嬷嬷,刘嬷嬷跪着不说话。刘公公开了口:“皇上,原本人都出来了。可沈姑娘突然又冲了进去,现在还没出来。”   皇上的眉头皱的愈发厉害,正在此刻,两名侍卫从着了火的屋子里冲了出来。当看到其中一个侍卫背上有个娇小的身影时,皇上皇后都松了口气。   “刘嬷嬷,找两个老实本分的宫女照顾沈丫头和白丫头。”充满帝皇威仪的声音自东西厢房内响起,刘嬷嬷立刻躬身领命。   东西厢房西侧两间厢房很快就被收拾好了,皇上离去前看了眼东西厢房西侧最左侧的屋子。这一幕自然没有逃过周后的眼,手攥紧了帕子。凤眸往最左侧的厢房一扫,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月翔国边境   一道密报呈到宇文尚手中,只听啪的一声,跪在下边的侍卫偷眼看去,主子两道眉毛仿似要皱到一块儿了。   “姜立!”   一身材高大的男子掀开帘子躬身进入。   “传令下去,将西贡国的奸细杀了。”   姜立身子一僵,“殿下,会不会太激进了些?”话音落下,就听到杯子砰啪一声被摔碎的声音。姜立不敢再有疑问,殿下这样做定有他的道理。遂,领命下去。   手中的密报被宇文尚攥在手心里,力道大的仿似要将密报撕碎一般。   “你立刻回宫,传令给小福子。宫中的事多留个心眼,后日,本殿回宫。”    16、旖旎   隔日晌午,东西厢房西侧最左边的屋子内,一穿着绿色宫装的宫女拿着一块温热的白帕子轻轻给躺在床上的女子擦拭。此宫女名唤碧叶,本在浣衣局当值,进宫也有五个年头了,原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在浣衣局洗衣裳。谁知道昨儿个晚上,浣衣局主事嬷嬷笑眯眯地对她说,碧叶你要发达了。最后,自己被带到了东西厢房,奉命伺候白将军的侄女,月翔首富的独女沈骆。   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子缓缓转醒,碧叶停住手,慢慢起身而后弯腰:“主子,您从昨晚上一直沉睡到现在。身子爽利点了没?奴婢给您穿衣洗漱可好?”   沈骆闭上眼睛抬起手来揉了揉涨疼的额头,再次睁开眼就着碧叶的手坐起身,环视四周。昨晚上危急的一幕闪进脑海,沈骆一把抓住碧叶的手,“我表妹没事吧?她现在在哪?那三样首饰呢?”碧叶笑着恭敬有礼地应道:“回主子,没事,现在在隔壁屋里。今儿早上就醒来了,比您醒得还早些。烧也退了,主子放心。那三样首饰?奴婢来的时候,您已经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并未瞅见三样首饰。”   自己再次冲进屋子就是为了拿那三样首饰啊,她分明记得首饰已经成功拿出来了,怎么又会不见了?碧叶看到沈骆紧锁着眉头,虽不知道那三样首饰到底是何物,可看主子的表情心中也有了数,定是十分贵重或者是对主子意义非凡的首饰。   “主子,先起身洗漱可好?待会儿奴婢去打听下,说不定东西厢房的主事嬷嬷给您收拾起来了呢?”   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沈骆这才仔细观察起正站在自个儿床前的绿装宫女。生疏面孔,绝对不是以前在东西厢房当值的宫女。沈骆并未答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之后碧叶拿来一套下摆缀着粉色花瓣的黄色衣裙,仔仔细细地帮沈骆穿戴了起来。   碧叶做事极为利索,不一会儿的功夫,沈骆就已经洗漱完毕,此时正坐在屋内的椅子上吃着饭喝着汤。“主子,刘嬷嬷这会儿不在东西厢房。但听御食房的老嬷嬷说,东宫那边的小福子公公昨儿就已经派人取走了那三样首饰。”   拿着汤碗的手一顿,小福子把那三样首饰取走了?是得了宇文尚的令么?   碧叶看到主子的脸色不好看了起来,心里越发紧张害怕。她自进宫就一直呆在浣衣局,最多年关的时候与浣衣局的姐妹一起去浣衣局附近的花园走走。每天见到的不是主事嬷嬷就是成堆的衣裳,被派到东西厢房来时,浣衣局的一众姐妹都一脸羡慕地说自己有好福气。可来到这里一天都没有,主子从未对自己展颜笑过,是自己伺候的不好还是话说错了?碧叶登时跪了下来,“主子,是不是奴婢说错话惹您不开心了,奴婢罪该万死。”   兀自在想心事的沈骆被碧叶的话惊得眉眼一抬,随后将汤碗放下。莫不是刚才自己的神情很凶恶把这宫女给吓到了?沈骆伸手将碧叶给扶了起来,“你没有说错话,三样首饰拿走了也好。”   “表姐。”一道有力的声音自屋外传来随即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白蔓清迈步进了来。当看到屋子里头的碧叶时,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了。在皇宫里头短短的几个月,白蔓清不似先前那般大大咧咧。沈骆抬手示意碧叶出去,碧叶对着两位主子行了一礼然后躬身退出。   屋门关上了后,白蔓清才走到沈骆身前一屁股坐了下来,语中带着喜悦。“表姐,我今儿早上刚起身不久就收到了爹爹的信,明儿将军府的马车在宫门口接我们。我们明儿就能回家了,表姐,我太高兴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以前,白蔓清一直都连名带姓地喊自己,现在却亲近地唤自己表姐。白蔓清简直是回炉重造了一样。   “表姐,你怎么不高兴了?该不会是…你当真喜欢上了殿下?表姐,你别痴心妄想了,我当初不也是一心一意要当太子妃么。可后来呢,皇上皇后太后的心思都不好琢磨。一会儿中意这个,一会儿又中意那个。我看,我们这东西厢房的人都成不了太子妃。”白蔓清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信誓旦旦。   沈骆不想做太子妃,在皇宫里面生活太累人了。但宇文尚那边……   “昨儿个突然落水,我敢肯定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可我却不知道是谁?算了,表姐,我不去抢那太子妃的位置了。表姐,你,我听旁人说救我的人是二皇子?”白蔓清说道这里,头低了下去,沈骆一听这声音不对,再仔细向白蔓清看去,这丫头整个耳根子都红了。一看就知道这丫头中意二皇子了,沈骆见过二皇子两次,清秀淡雅与世无争的男子。   姐妹两的谈话被外头的吵闹声打断,沈骆与白蔓清互看一眼随后一同起身打开屋门走了出去,一开门就看到何莹颤抖着身子被强壮有力的宫女给背了出去,一众千金站在远处小声议论着。   “哼,何莹活该。表姐,你还记得入宫第一天的晚宴,我舞剑突然失手么?是何莹干的,她故意拿珠子打了我的手肘。是公主寝宫里的宫女告诉我的。”   公主寝宫里的宫女告诉白蔓清这事?是公主有意为之还是……?沈骆摇了摇头,明天就走了,不想这些乱七八糟惹自己心烦了。东西厢房接连出事,一众千金也都变得乖顺了起来。这天除了何莹的事之外再无发生其他意外之事。   夜幕降临   沈骆撩开薄被盖上,看着外面皎洁的月色,想着碧叶刚才的话。何莹身上起了红疹子,御医说会传染。宫女太监口口相传,传到外面竟变成了丞相千金身患隐疾。恐怕何莹再怎么想当太子妃都当不成了,不仅如此,以后嫁人都困难了。沈骆叹了口气,如此看来,她万万不能沦陷在宇文尚的霸道攻势下。抛开宇文尚难以捉摸的心思不说,即便她有大将军舅舅,爵爷二姨夫,首富爹爹。她也高攀不起月翔太子,宇文尚。皇宫这个大染缸,还是躲得远远得甚好。沈骆一番深思熟虑后,下了这么个决定。   哎,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偏是你筹划地再完美也逃离不了宿命。当沈骆踏实地进入梦乡时,距离月翔百里之远的地方,一身穿白色衣衫的俊朗男子带着一群士兵正骑着马飞快地往月翔皇宫赶着。   东西厢房最西面的一间屋子里,一女子正香甜地睡在雕花大床上,此时太阳还未升起,外头如墨一般的黑。一长身玉立的俊朗男子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东西厢房最西面的屋前,只听清清脆脆的吱嘎两声,门开启又关上。   男子看到睡在雕花大床上的女子时,不禁扬起嘴角,缓缓步至床边,手顺着女子的脸部轮廓轻轻描摹着,睡梦中的女子眉头突地轻蹙,嘟着樱红的小嘴,手一挥将男子在她脸上作乱的手挥打了下来。   男子轻笑出声,紧接着脱掉外袍一咕噜钻进了被窝,双手牢牢圈住女子的细腰。女子被这一番动作给吵着了,翻了个身,睁开眼睛。与男子璀璨的双眸直接对上,女子惊讶地张开嘴,还未说话,头被男子的手一按。四片唇瓣紧紧相靠,男子的手在女子的后背轻轻柔柔地抚摸着。   随后大手悄悄来到沈骆胸前,倏地一把握住大力地揉捏了起来。沈骆又惊又羞,忙不迭制止。宇文尚自不会让沈骆得逞,一边揉捏着一边开口:“看来,你在皇宫调养的不错,这里比几十天前大了许多。”   沈骆惊讶万分,入睡前决定远离皇宫远离宇文尚。这才没多久,宇文尚这厮居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还对自己说着这么无耻下流的话。沈骆立时拍掉宇文尚在她胸前作乱的手,“宇文尚,我要回家了。”   轻笑声传入沈骆耳中,宇文尚一边笑着一边俯身再次稳住沈骆,被拍掉的大手也不闲着,慢慢地移至沈骆里衣的腰带处,哗啦一声,里衣被宇文尚顺利解开。外面淡淡的月光铺洒进屋,大红色的肚兜被宇文尚敲了个清清楚楚。   “骆儿,你是不是一直在想着逃离我?”被宇文尚压在身下的沈骆一惊,沈骆抬眸,四目相对,火光闪现。沈骆汗毛直立,她感觉被一头狼给抓住了,怎么逃也逃不掉。   “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让你一辈子都逃不了呢?”宇文尚嘴角噙着抹充满危险的笑意,左手牢牢扣住沈骆双手。沈骆吃痛地轻叫出声。   “现在可是在东西厢房,你的表妹在隔壁屋。你若是不怕被她们发现,可叫的再大声些。”看到身下女子不再挣扎,宇文尚满意一笑。不给这丫头点刺激,她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你别摸那里。”沈骆开口的语气仿似带着股委屈又带着股求饶,宇文尚摸她胸,亲她嘴不说,现在居然褪了她的里裤,摸到那里了。   宇文尚的手继续逡巡,大手一圈一圈在沈骆的私密部位抚摸着,沈骆受不住,身子开始挣扎了起来。这番动作无疑是最好的催情药,宇文尚的嗓音突然低沉了下来,“别动,骆儿。”沈骆登时不敢动了,以前被宇文尚占便宜的时候,沈骆都没有此刻这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宇文尚的左手依旧扣住沈骆双手,右手则是掰开沈骆双腿,右手一使力。沈骆双腿登时竖立了起来,女子最私密的部位此刻正呈现在男子眼前。沈骆不知道宇文尚要做什么,想挣扎又不敢挣扎。   “唔。”沈骆双手又开始挣扎了起来,宇文尚居然舔她那里。沈骆能感觉到宇文尚温温热热的长舌在她那里一出一进,噗噗噗的旖旎响声在寂静中蔓延。   沈骆突地抬起腰扬起头,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只觉得一股水从下面流出来。之后,长舌再次侵袭,将那股水尽数舔舐了过去。   “骆儿,舒服不?”宇文尚带着诱惑的嗓音抵住沈骆的额头淡淡地开口。沈骆脑子一阵空白,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直觉告诉她,她和宇文尚的关系很不一样了。   沈骆突然流下了眼泪,“宇文尚,你讨厌。你是不是对我做了男女之事?”   “骆儿,你很期待我对你做男女之事?”   得了自由的双手瞬间握紧成全,全数招呼在了宇文尚身上。“娘亲说了,只有成了婚的人才可以行男女之事,这下可好了,我明年非得进宫了不可了。宇文尚,你讨厌。”   本想告诉沈骆,她未初潮,男女之事并未做全。可听到沈骆后面非得进宫那句话时,宇文尚立刻改变主意。   “骆儿,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17、肚兜   宇文尚轻挑眉眼,两手握住身下女子的细腰,手上一使力,沈骆登时随着宇文尚的手坐起了身。两条竖着的腿也顺着这动作折叠弯曲了下去,黝黑如瀑的长发尽数飘落将女子娇小的容颜隐藏在月色下。宇文尚伸出右手轻轻撩开盖住女子容颜的发丝,倾身上前,细密的吻随之落下,顺着女子的脸部轮廓,从额头到眉眼再到鼻子,最后,双眼紧紧盯住那粉嫩欲滴的诱人唇瓣。月光慢慢退去,淡淡的太阳光透过窗户铺洒在地面上。   “宇文尚,等会儿她们就都起了。被发现你在我屋子里不好,你快些回东宫吧。”沈骆双手推开宇文尚,欲要拿起被宇文尚扯落在床的里衣穿上。刚摸到里衣的衣摆,身子再次被宇文尚拉入怀中。火红色的肚兜紧紧贴着温热的胸膛,不留一丝空隙。沈骆心里愈发焦急,外边都已经翻起鱼肚白了,过不了多久,太阳就会高高挂起,东西厢房的那些千金……此时的沈骆如同做了亏心事一般,两只手握得紧紧的,正在成熟中的胸脯因为越来越紧张急促的喘息不停上下颠簸着,隐隐有跳出来的趋势。   “骆儿,你这里不舒服?”宇文尚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着沈骆上下颠簸的胸脯,越摸越起劲。“宇文尚,别摸了。你今天摸的还不够吗?”沈骆想让宇文尚快些走,压根没有意识到此时开口的语气越发像是在撒娇。软软糯糯的声音飘进了宇文尚的耳朵里更加飘进了他的心里,“骆儿,我看你这肚兜甚好。”   做成肚兜的布料是爹爹新进的绝佳布料,由娘亲亲手缝制,缝制的丝线是顶级金丝。宇文尚的眼光委实不错,可是在这档口提起她的肚兜……沈骆双手移到宇文尚握住她胸脯的大手上,使劲要将那大手给移走。“你别打我肚兜的主意。”   “由不得你。”宇文尚另一只大手紧紧圈住沈骆双手,覆在沈骆胸脯的大手摸到肚兜丝带处一拉一扯,一对雪白的双|乳跳了出来。宇文尚甚是邪恶地低下头,仔细打量着这对处子双|乳。“嗯,摸着就感觉这里大了,这下仔细一瞧,原来大的不止那么一点点。”沈骆急急往后退去,她现在又上身光裸了,这是第二次了。   “别动。”宇文尚双手握住沈骆的腰,低着的头顺势亲吻上了那对绵|乳。此时的沈骆双腿依然是折叠弯曲着的,宇文尚双手控住她的身子,力道大地她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胸脯处不断起伏的头。随着宇文尚越来越猛烈的亲吻,沈骆的呼吸愈发急促不稳。   “啊,你别咬。”沈骆双手一把揪住宇文尚的头发,他竟然咬她的乳…头,羞死人了。宇文尚轻轻一笑,缓缓抬起头来,对着沈骆魅惑一笑。沈骆的心扑通一下,宇文尚这幅模样,让她想起了她第一次去东宫帮他洗脚时的场景,他就是这么魅惑的,完全不像白日里威严的太子殿下。   “骆儿,还有更加邪恶的。索性也试试。”可怜的沈骆哪里有选择的权利,宇文尚一边吻着一边空出一只手来摸向沈骆的下边。沈骆的双腿折叠弯曲在床上,大大地方便宇文尚这个动作。   “唔。”沈骆的身子往上面轻轻一抬,宇文尚的手已经抵在了沈骆□的幽|穴入口。一圈一圈地抚摸着那团软软的嫩肉,始终在外面逡巡不进去。慢慢地,手的动作愈发激烈,长舌在双|乳上面的动作也跟着激烈了起来。没一会儿功夫,沈骆的双|乳已经粉红一片,下面再次汨汨地冒出了些水,这次没有落入宇文尚口中而是全数滴在了床榻上。   宇文尚的胸膛起伏着,紧紧抱住沈骆仿似要把她嵌在身体里一样。“骆儿,那些水竟被床榻给吸走了,委实浪费。”   沈骆靠在宇文尚起伏的温热胸膛上,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脏跳动。明年她要进宫了,宇文尚这厮把她清白给夺了去。   “骆儿,这肚兜本殿就拿走了,就当做是你给本殿的定情信物吧。月翔最是讲究礼尚往来,本殿也会给你定情信物。那三样首饰当做定情信物可好?”   沈骆自宇文尚的怀中抬起头,“小福子已经拿走了,我才不要那首饰。”   宇文尚抬起沈骆的头,扬起嘴角说道:“骆儿可是生气了,别急。那三样首饰本殿自会给你。”   耳鬓厮磨半个时辰后   沈骆看着宇文尚拿着她的肚兜大摇大摆地走了,日头也逐渐升高,沈骆睡意全无。手垂落在床榻上正巧碰到那湿处,这里是被她弄湿的。沈骆脸上一红,肚兜没了,她该怎么叫宫女拿肚兜过来啊?!   果不其然,碧叶在听到沈骆要新的肚兜时很是吃惊。沈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去拿一条新的肚兜,原先那件已经穿了好几天了。”   “主子,奴婢这就去拿。可是主子,原先的肚兜让奴婢收拾了可好?”沈骆脸色一变,原先的肚兜在宇文尚手里呢,你敢去拿么……   碧叶看到主子瞬间变了脸色,立即躬身说道:“奴婢这就去拿。”   碧叶走了后没多久就回来了,沈骆已将里裤给穿好了。紧紧拉住薄被紧紧盖在身上,双手哗的一下从碧叶手里拿走肚兜,“你,转过身去。”   碧叶听话地转过身,主子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如此不对劲儿。伺候主子穿衣裳是奴婢该做的事,再者大家都是女子,主子为何要害羞?   沈骆一股脑地将肚兜衣裙全穿好,随后赶紧起了身,捞起地上的花布鞋子穿好。待站起身拍了拍身子才让碧叶转身。“我今儿就回家了,这几日辛苦你了。”   碧叶万万想不到,主子居然说今日要回家了。如此说来,她是又要回浣衣局了么?嬷嬷明明说这次要来东西厢房伺候一位金贵的主子并且伺候的时间会很长。沈骆自是不知晓碧叶的心思,只到一旁的放水盆的架子处洗漱。缓过神来的碧叶一阵苦笑,浣衣局的姐妹这次怕是要笑自己了。   “主子,这个……”   沈骆用帕子擦着脸回了头,“怎么了?”   碧叶疑惑地看着床榻上湿掉的地方,她记得浣衣局里有一个叫小荷的女子,小荷在浣衣局里做了多年得到浣衣局主事嬷嬷的赞赏,后来小荷分到一间独立的屋子。分到屋子后不久,小荷就被揭发与侍卫苟合。当初从小荷屋里头扯出来的床单上就有一块湿的,现在主子这里居然也是湿的。   沈骆循着碧叶的视线看到了那块湿掉的地方,耳根子登时红了。随后赶忙开口:“我昨儿晚上口渴,喝茶的时候一不小心翻了上去。”   “原来是这样,主子,奴婢拿去洗了吧,免得旁人看到,拿了这当说辞胡说八道。”碧叶不疑有他,将床单扯落抱了出去。   盘好头发,吃完早膳后。沈骆与白蔓清由钱公公领着从小道去往宫门口。将军府的马车就等候在宫门入口处。白蔓清看到自家的马车时,欢欣地就要跳起来,对着赶车的马夫也甜甜地笑了下。沈骆抓着马车沿紧随白蔓清上了马车。   马夫赵大叔就要挥动马鞭时,后面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白蔓清撩开车窗帘子,看向叫喊的人。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刘公公,他的手里捧着个锦盒,此时正急匆匆往马车这边赶来。   “沈家千金,圣上赏赐的夜明珠。还好赶得上,不然皇上那可就不好交代了。”刘公公将装有夜明珠的锦盒递给靠在车窗边的白蔓清,白蔓清转交给了沈骆。   “刘公公,替民女谢谢皇上。”   刘公公呵呵一笑,“沈家千金多礼了,一路好走。”   沈骆对着刘公公点了点头,随即示意白蔓清放下车帘子。马车轮子咕噜咕噜转动了起来。   高耸威严的宫门城墙高楼上,一袭明黄色衣着的俊美男子挺身而立,深邃如海的双眸看着远走的马车,很久很久。   小福子站在男子身边,看着殿下平静眼眸下的滚滚波涛。得知殿下下了朝回了东宫书房,小福子就匆忙赶到书房处告知殿下沈姑娘今儿走了。殿下一开始对自个儿说啥来着,告诉她,若不回来,本殿把她的东西挂在城墙上。沈姑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物什在殿下手里?   马车已经远离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小福子再看向殿下,依旧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远方,好似沈姑娘就在远处等着殿下一般。殿下啊,明明心里头舍不得沈姑娘。这一等,就要一年啊。沈家家主会不会让女儿进宫还是个问题。   “小福子。”   殿下冷不丁开口,小福子被吓得一颤,忙弯腰回应:“殿下有何吩咐?”   “三样首饰都放好了?字条也放进去了?”   小福子恭敬地回应: “回禀殿下,三样首饰和字条都已经放入锦盒的内层中。”   宇文尚点了点头,“嗯,告诉刘公公,他的赏少不了。”   “是,殿下。”   马车中   “表姐,打开锦盒看看皇上赏赐的夜明珠和沈家宅子里的有何不同?”   沈骆打开锦盒的金色扣子,“能有何不同,夜明珠都长一样。”   白蔓清伸长脖子往那夜明珠看去,左看看右看看。“皇上说这夜明珠是西贡国的,还以为有何不同呢。还没有沈家宅子里放置的夜明珠大。”   “那是自然。”沈骆撇了撇嘴,将锦盒盖上放置一边。自个儿家住的比皇宫舒适多了,还没有皇宫中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哎,可是宇文尚对自己做了那事,明年自己不得不入宫。   此时的沈骆并未熟知男女之事,不知道未初潮的女子行不了房事,不知道房事不止是亲亲吻吻,不知道房事的关键在于刺穿那道膜。   18、魔掌   吁的一声,车轮停止转动,马夫赵大叔沙哑的声音自马车外传来。“**,将军府到了。”白蔓清眼睛瞬间一亮,兴奋地拍了拍衣裳然后掀开马车帘子,飞快地下了马车。沈骆拿着装有夜明珠的锦盒跟着步下马车,抬头往将军府大门处看去,舅母和白蔓清已经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素有侠女风范的舅母已经红了眼睛,站在舅母身边的刘大娘开了口:“**在宫里头受苦了,夫人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今儿很早就起了,守在大门外等着**回来呐。”   沈骆缓缓走到舅母旁边,弯起眼眸语调欢快:“舅母,我们不都好好地回来了么。别哭鼻子了,快些进去吧,舅母,你可是说了。等我和表妹出了宫做一桌好菜。”   木芸松开抱着闺女儿的双手,微微擦拭了下眼角。“我们先进去吧,回来就好。”木芸说完后左手拉着沈骆右手牵着自家闺女儿进了将军府。刘大娘跟在后面也进了去,夫人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自宫中传来**落水屋子又着火的消息时,夫人整个人如同丢了魂魄一样,吃不好睡不好。现在,两位**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真好。以后啊,**还是寻个普通人品好的人家嫁了吧,皇宫还是不要去的好。   “刘大娘,将膳房里头的桂花糕,芝麻糕,香菇菜包子都端过来。京城味来香的厨子来了没?”木芸还未坐在厅堂椅子上就噼里啪啦对着刘大娘说了一大通话。白蔓清咧嘴对着沈骆淘气地做了个鬼脸然后凑到沈骆的耳朵边,轻轻开口:“这次娘亲下血本了,味来香是京城排行第一的酒馆。”   “这两孩子在说什么悄悄话,来,一个坐我左边一个坐我右边。一边一个。”木芸拉着自家闺女和沈骆坐下。“你们在宫里头受苦了啊,这么被人欺负。怎么就落水了,屋子怎么就着火了?”白蔓清嘟起粉红的唇瓣,拉着木芸的手左右摇摆:“娘亲,我是被人推到池子里去的。但是不知道是谁,至于屋子着火,我真不知道。落水后,我的脑袋昏沉沉的,多亏了表姐又是给我换衣裳又是给我熬药。听宫女说,是表姐将我从着火的屋子里救出来的。”   木芸听到这话后眼眸不禁又红了,伸手轻轻拍着自己闺女的手而后转过头来看着沈骆。“丫头啊,把蔓蔓救出来的时候,身上可有受伤?让舅母好好看看。”木芸两手紧紧握着沈骆的双臂,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沈骆扬起笑脸:“舅母,我真没事儿。啊,刘大娘来了,我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刘大娘端着一个大托盘,托盘里头放了一盘又一盘的点心,刘大娘身后跟了两个婢女。一个婢女手中端着茶壶,另一个则是和刘大娘一样手中端了个托盘。   托盘里的点心一一放在了大红桌子上,“夫人,两位**。糕点来了,膳房里头多着呢,吃完了老身再去拿。夫人,味来香的厨子到膳食房了,正在清理菜呢。”白蔓清欢喜地拍着手,“好啊好啊,在皇宫里呆了三个月,我感觉是呆了几年呢。现在比较起来,还是家好。”   木芸抬手刮了下自家闺女儿的鼻子,“看把你高兴的,皇宫不好现在总算知道了吧。当初不知道谁哭着闹着说要当太子妃,要嫁给太子的。”白蔓清的脸红了红,“娘亲,你怎可以这样打趣自己的女儿呢?当初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太子妃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当上的,殿下又不喜欢我。皇上皇后太后的心思都不好猜,还有那长公主,我看也没有那么容易相处。要真当上了太子妃,有着这么个大姑子,心里头想想都慎得慌。”   沈骆与宇文尚的关系白蔓清不知晓,此时无意中说的话直接戳中沈骆的心脏。嫁给宇文尚登上太子妃位置之前就要过五关斩六将,成了太子妃之后还要烦很多事。比如,宇文尚纳侧妃…..   “将军回来了。”小厮在外头的叫唤声响起,沈骆抬眸往厅堂外看去。舅舅正迈步往这边赶来。白蔓清腾地一下自屋内站起,白予齐刚踏进厅堂的门槛,自个儿闺女就冲了过来扑进自己怀里,撒娇地叫着爹爹。白予齐的心登时软了,伸手摸着闺女儿的头。“没事就好,以后在家要乖一点。过个两年,爹爹给你找一户人品不错的普通人家,别再趟皇宫这趟浑水了。”   沈骆看着白蔓清又是对舅母撒娇又是对舅舅撒娇,也想回家了。她也想抱着娘亲抱着爹爹诉说心里的各种苦,可是,每次自己黏着娘亲,爹爹轻则变脸色重则直接像拎小鸡一样将她给“丢”出去。基于爹爹的种种暴行,沈骆是万万不敢对着爹爹撒娇的。哎,还是向二伯和二伯母撒娇诉苦吧。   “骆儿,在这里多住几天吧。”白予齐拉着闺女的手坐了下来对沈骆说着,木芸赶忙倒了一杯茶给夫君。   “舅舅,我想明日就回云何县了。”   白予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在皇宫里受了这么多气想着回家也在常理之中。等年关到了,舅舅和你舅母带着蔓丫头一起到云何县。再叫上二姐和二姐夫,今年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年。”   想到威猛型的二姨夫与粉雕玉琢的舅舅对阵,沈骆心里就想笑。这俩人哪一次见面不“拌嘴”啊,每每收场都极为可笑。沈骆禁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木芸疑惑地看着沈骆。白蔓清则是撇了撇嘴,“爹爹,我好期待看你和二姨夫拌嘴。这次你可得争气点,别老是败在二姨夫的手下。”白予齐登时没了面子,只得咳嗽了两声。“骆儿,你的马车在后院,沈家的马夫早已经回了云何县。明日叫赵大叔赶马车送你回去。”   沈骆点了点头,“好的,舅舅。”   四个人又在厅堂处聊了好一会儿,一开始在说皇宫里头的事,后来说到了年关的事。舅母一直说着今年过年一定要去沈家铺子好好搜罗一些宝贝回来,白蔓清一直嚷嚷着大姑父说要送她一把宝剑,现在还未兑现承诺。一时之间,满室温情,笑声连连。   不知不觉,刘大娘领着一众婢女,手里头都端着托盘。原来味来香的厨子已经将饭菜给做好了,扑鼻的香味铺满整个厅堂。白予齐夹了块爆炒鸡丁放在沈骆的碗里,“味来香的手艺在京城中算是顶级的,尝尝看是沈家酒馆的菜好还是这里的好。”沈骆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了那鸡丁,放在口中,嗯,味道委实不错。软软的,油放得不多不少。可是这两个酒馆还真没法子比较。   “舅舅,这两者怎么比呢。云何县在南方,京城在北方。一个是南方的口味一个是北方的口味。我只能说都是上等佳肴。”   “爹爹,表姐怎会说自家酒馆的菜比不上京城的呢。沈家酒馆的名气可不比味来香差,先不说这个了,爹爹,你知道二皇子不?”   沈骆瞪大眼眸看向白蔓清,她该不会直接对舅舅说她要嫁给二皇子吧。噗,舅舅绝不会同意白蔓清嫁进皇室的,即便二皇子不得宠将来也只能是个闲散王爷。   不出所料,舅舅皱了下眉头,舅母也面露疑惑。沈骆赶紧趁白蔓清说话之前开口并用脚偷偷地在桌子底下踢了白蔓清一脚,白蔓清腿上一疼,双眼瞪向了沈骆。   “舅舅,表妹落水后救她上岸的是二皇子,表妹只是对她的恩人好奇而已。”   “嗯,蔓丫头。二皇子的事你不需要知道太多,爹爹不会让你进宫了。皇上若问起来,爹爹就说你已经定亲了。   白蔓清不满地嘟起了嘴,刚想再次开口时腿上又一疼。沈骆立即对白蔓清使眼色,白予齐在战场上面目四方耳听八方,在处理自家问题上却是粗枝大叶。相反,木芸将自家闺女和沈骆的一番小动作尽数看了去。   之后,大家热热闹闹地吃起了饭,期间白蔓清再也没有提过二皇子这三个字。白蔓清经过皇宫三个月的折腾性子好了很多,可到底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沈骆一连踢她两脚,白蔓清寻着机会踢了回来。第二次踢完后,白蔓清收回脚一个不当心踢到了白予齐的腿上,结果当然是被白予齐说教了一顿。   皇宫御书房   皇上揉了揉额头,丢开手中批阅的奏折,满脸疲惫。站在下首的宇文尚躬身行礼,朗然出声:“父皇唤儿臣来是为何事?”   “看看这奏折,竟是些不省心的人。”   宇文尚迈步往前拿走金黄色桌子上的奏折,翻开。快速地扫了眼后,“父皇无需担心,凌玥县的**一并被斩草除根,那些**自是对何凌少怀恨在心。事情真实与否,父皇派儿臣一查便知。”   坐在金黄色椅子上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哎,这点事本来用不着派你去。可文怜那边……”   “父皇,儿臣绝不假公济私,倘若何凌少当真犯案,儿臣定当依法处置。皇姐那边儿臣自会交代。”   月翔皇帝突然笑了起来,心情仿似变得极好。“你我是父子,这么多礼节倒显得生疏。你的心思,父皇怎会不知道?凌玥县经过云何县的吧,那丫头估摸着还在将军府吧。若当真喜欢,明年选秀时,就该拿出男子气概来。别和父皇一样。”   宇文尚扬起嘴角,“什么事都瞒不过父皇,父皇放心,儿臣定当以你为鉴。”   将军府东侧厢房中   沈骆突然连着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随后抬手抹了抹鼻子。怎么突然打喷嚏了,打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你,打两个喷嚏是有人要算计你,打三个喷嚏则是表明你得了风寒要去看大夫了。   谁会算计我啊?现在已经出了皇宫了,宇文尚那厮也不可能追到云何县来的。沈骆突然顿住了身形,看着窗外随风飘飞的绿叶,宇文尚应该不会追过来的吧。他是一国太子,将来的皇帝。要跟着他的父皇好好学习治国之道呢。   可是宇文尚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倘若他真的出宫了呢?沈骆不禁双手合十,心中默默念着。老天保佑。   沈骆何曾想到,此时小福子正在准备殿下出宫的行李。当问及殿下需要哪一匹马或者马车的时候,殿下淡淡地来了句,沈家有马车。    19、欺负   翌日将军府门前   木芸拉着沈骆的手双眸露出不舍,“骆儿,今年到舅母这边来玩着实苦了你。到了明年,骆儿再过来玩,舅母好好地补偿你。”沈骆回握住舅母,嘴角含着浓浓的笑意:“舅母哪里的话呀,皇上下的旨意让我和表妹入宫,你和舅舅也不能违背圣旨啊。舅母别自责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等到年关,不是又可以见面了么。”沈骆不会现在就告诉舅母,明年她不会到将军府来玩了,而是直接进皇宫,宇文尚这厮太过霸道可恶。   “这日子过得可真快,那时候,你还是个小不点。马上我们的骆儿也要成年了,不知道大姐夫和大姐有没有给你寻门亲事。舅母真想给你找户京城里头的人家,你嫁到京城来了,舅母可以时不时去看你。”   看着双眸中流露出浓浓期待的舅母,沈骆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又抽。嫁到京城,沈骆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宇文尚噙着抹邪笑的画面。   “舅母,我要走了。”沈骆轻轻拍了拍舅母的手,而后登上独属于沈家的华美马车,掀开车窗帘子向着舅母挥了挥手。赵大叔一扬马鞭,枣红色的马仰头嘶的一声撒开蹄子往前奔了起来,马车咕噜咕噜向前行驶。   沈骆捻起马车茶几上花瓷盘中的桂花糕,舒服地坐在软软的垫子上,有滋有味地慢慢品尝了起来。即使明年要进宫,那也是明年的事情,她可以好好地利用这为数不多的几个月尽情潇洒享受一番。   吃了两块桂花糕后,沈骆抬眸看着马车内部顶端的黄色纱幔,看着看着眼睛渐渐地眯了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后,弯□子脱了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弯着腿躺下睡了过去。沈家马车极为华美宽敞,足足可以容纳两个人睡觉。沈骆在软垫上翻个身子都不会跌下来。手放在肚子上,沈骆砸吧了几下嘴开始做起了美梦。   梦中,沈骆发觉自己身处皇宫,自己因为得罪了某个有权有势的千金而被罚跪。跪了好久,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响,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滑腻腻香喷喷的红烧鸡腿。禁不住诱惑伸出舌头舔舐了下唇角。顺着红烧鸡腿向上看去,手拿鸡腿的居然是宇文尚。他依旧是那副怪笑,沈骆一看是他,扭过头去不理睬,要他假好心干啥,自己被罚跪的时候他都没有为自己求情。   “骆儿。”宇文尚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沈骆眉头一皱,绝对不能理他即使他手里拿着红烧鸡腿。   “骆儿,你眼珠子和眼皮都在动,是不是醒了?”   沈骆觉得额间一阵瘙痒,挥手一拍。此时马车一个颠簸,沈骆的身子顺势一倾斜,整个人一机灵。睁开双眼彻底醒了过来,额,胸口处居然是软软的热热的。沈骆登时想到了梦中的那声骆儿,一阵惊慌。抬眸看向双臂牢牢圈着自己腰的人,小巧粉嫩的唇瓣开合几次,最后终于出声:“宇文……尚,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马车里?”   宇文尚身子一动,手一翻转。将怀中佳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己则是坐在了软软的垫子上。“小福子,仔细看着路。莫要再像刚才那般颠簸。”沈骆惊讶地瞪大眼眸,不应该是赵大叔么,怎么是……小福子。   小福子恭敬地声音自外头传来,“是,殿下。”   “赵大叔已经回将军府,本殿正巧有事要去往凌玥县,凌玥县与云何县相距不远。正好借坐你的马车,沈家如此富有,本殿顺道借坐个马车应当无碍吧?”   宇文尚,你这样要说真是折煞沈家了,沈家再富有有你富有么。月翔国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顺道借坐一下马车,怎么这么凑巧。宇文尚,你敢说你不是有意为之。从云何县到京城,沈骆花了十来天,如此说来,回到云何县的十来天,她要和宇文尚一起度过了。   “宇文尚,马车大,你将我放下来。我坐在旁边的垫子上,这样坐着怪不舒服的。”沈骆一边说着一边手脚并用挣扎着要从宇文尚的大腿上下来,无奈腰却被宇文尚的大手一把扣住。宇文尚挑了挑眉眼,“骆儿,本殿的腿难道没有这垫子舒服?人肉垫子不该是最舒适的么?”   沈骆双手拍打着宇文尚扣住她腰的大手,在皇宫欺负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追出皇宫来欺负他。皇宫是他的地盘,到了云何县那可是她的地盘。才不要被你一直欺负下去,有了这个坚定信念的沈骆浑身来了股劲,拍着宇文尚的劲道也越来越大了。   啪啪啪的响声自马车内传出,小福子稳稳当当地赶着马车,殿下,你怎么就这么不能忍呢?到了客栈和沈姑娘在床上想多大声就多大声,现在可是在官道上,等日头越来越高了,马车会越来越多的。殿下你就不怕众人火辣辣的眼睛么?可怜的沈骆并未成年,可小福子认为她与殿下早已经行了房事。有些大官人家的千金,年岁上没有成年,可因为生活地好吃得好,身体上早已经成熟了。   “放开你也行,你倒是说说这样的姿势,你哪里不舒服了?”   看着宇文尚严肃起来的眼眸,非得要给他个理由才能从他大腿上下来。哪来那么多理由,就是不要你抱着,就是不舒服。“我就是不舒服了,你这样抱着,我难受心里不舒服。胸闷行了吧?”沈骆说罢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给宇文尚,即便你是太子,出了皇宫谁还认得你啊。   “哦?怪本殿疏忽了,骆儿原来是胸闷。如此,本殿倒要让骆儿舒服一下。”宇文尚突然低沉地笑出了声,沈骆觉得甚是奇怪。   当腰带突然被宇文尚扯落,当里头的黄色肚兜显露时,沈骆慌张了,刚才那副高高在上不怕某人的姿态登时萎缩了下去。双手牢牢抱着胸,“你干嘛又扯我衣裳?”   宇文尚左手圈住沈骆细腰,右手掰开沈骆死死按住胸部的手而后左手将沈骆双臂固定在腰处,顺着肚兜边沿来到沈骆背后,轻轻一拉,黄色肚兜应时滑落在宇文尚的腿上。宇文尚噙着抹温柔笑意,右手拿起黄色肚兜在沈骆眼前晃了晃,“这肚兜委实没有你那件精美的红色肚兜好,带子在后面,解开真真不方便。骆儿,这样你还胸闷么?”   沈骆欲哭无泪,她不应该说她胸闷的啊,都是胸闷惹的祸。此时马车突然又一颠簸,小福子的声音颤巍巍地从外头传了过来:“殿下赎罪,再也不会碰着石头了。”   宇文尚双眼盯着沈骆胸部那两团白花花的胸|乳,因为刚才的颠簸,这两团肉剧烈地上下弹跳了下,分外惹眼。   “你,你,别……”已经来不及了,宇文尚已经低了头吻住了那处,沈骆的双手被牢牢固定住动弹不得。呜呜呜,怎么又这样了啊。前不久,宇文尚刚吻过这里。   “宇文尚,我不胸闷了,我痛。”宇文尚的吻来得太过霸道,沈骆那里一阵疼痛。   “骆儿,我这样吻你,你痛了?”宇文尚抬起头来对着沈骆说道而后故意伸出舌头在那地方轻轻一舔,沈骆受不住这刺激头扬了起来,直喘着气。   “骆儿,告诉我,你痛么?”   沈骆急急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着:“我说痛的话,你会不会放开我?”   只听一道清郎的男子声音,“不会。”   今天宇文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了,与宇文尚在宫外的第一次对决,沈骆再次败下阵来。就在沈骆以为宇文尚会狠狠整治自己一番的时候,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沈骆头一次觉得小福子的声音甚是好听。   “殿下,客栈到了。若是今天不住客栈,到下一处客栈恐怕要等到后天了。”   “嗯,你先去找厢房。两间即可。”   小福子懂,殿下您和沈姑娘一间,小福子一个人一间。   宇文尚捞起垫子上的肚兜,而后撩起沈骆的白色衣裙。   “我自己穿。”沈骆按住宇文尚的手开了口。   “别动。”宇文尚的手继续动着,指尖带着柔情缓缓给沈骆穿起肚兜。   “骆儿,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肚兜是我解开的自是要我来为你穿上。”   解铃还须系铃人,宇文尚,有你这么解释的么。   待衣裳全数穿好后,宇文尚双臂圈住沈骆抱着沈骆一同步下了马车。客栈的伙计已经恭候在侧,当看到马车车身后的沈字时,更加殷勤更加恭敬了,忙不迭地拉起马的缰绳将马车赶到客栈后院去。   “两位客官,这边请。”客栈的掌柜亲自出来迎接两位贵客。   小福子站在客栈里头,看到殿下来了忙伸手示意厢房所在位置。“少爷少夫人,厢房在二楼最西侧。请先去歇息,小的等会儿将饭菜端来。”   少爷少夫人?沈骆双眼直瞅着小福子。真是个人精,怪不得能坐到东宫首席大太监这个位置。小福子被沈骆盯得浑身不自在,身子越发地弯了。   宇文尚紧紧拉住沈骆的手,对着掌柜点了点头,然后步向厢房。   客栈掌柜摸着下巴处一把黑长胡子,沈家的马车,月翔首富啊。这两人是沈家的什么人?刚听那小厮说,少爷少夫人?沈家不是只有一位小少爷么,那小少爷十岁都没呢。难不成那少夫人是沈家的长女?   “掌柜的。”   听到沈家小厮的叫唤,客栈掌柜立刻笑开眉眼,当看到小厮递过来一大锭银子时。笑容愈发灿烂。   “派人好好看着马车,给马喂些草。再叫伙计烧点热水晚上端到少爷房里,两位主子都乏了,要洗个澡。”   “好的好的,放心,我定当处理地稳稳当当。”   小福子挥了挥手,示意掌柜的凑耳倾听。掌柜手里拿着一大锭银子,立刻倾身。   “今日的事不可张扬,管好你店里头的伙计。做的好了,少不了你的赏赐。”   掌柜的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我店里头伙计的嘴可紧了。”    20、初潮   自从进了客栈厢房后,宇文尚就一直坐在藤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仔细地翻看着。沈骆坐在另一张藤木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各类果子。有的时候,也会偷眼瞄一瞄宇文尚,她以为宇文尚这个无耻的色鬼会……在马车里他就径直扒了自个儿的衣裳呢。现在,到了厢房里头,宇文尚竟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边了,太反常了。沈骆轻轻拍了下后脑勺,她在想什么啊,搞得她很想被宇文尚欺负似的。   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沈骆觉得甚是无聊,无聊地竟主动和宇文尚聊了起来。“殿下,您看的什么书啊?”   男子纤长的手指又翻了一页过去,继而抬眸看向沈骆。“骆儿,很想知道?”沈骆最是喜欢看民间各种传奇故事,还有不为人知的野史。   宇文尚挑眉笑得愈发诡异,看到这熟悉的笑意,沈骆眉眼抽了抽,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男子清若如水的温润声音却是不轻不重地响起:“骆儿,我好几次与你亲近,你都说这里疼那里疼。我估摸着是力道掌控地不好,本来这种书我是不屑一顾的,总觉得实战来得更为准确些。可现在这么一看,这书里头讲得还是有些道理的。骆儿,等有了机会,我们试它一试。”   砰的一声,沈骆只觉得一道白光自脑子里面炸开。沈骆很后悔,她不应该主动与宇文尚搭话,没想到,堂堂太子殿下,月翔未来国君居然在看……春宫。这个词还是从堂妹沈芸那边得知的,沈芸是二伯沈均的长女。此女长得和二伯母汤媛甚为相像,甜美可人的紧。端看这外表你是如何都想象不出此女的癖好。喜欢收藏各类春宫书籍以及春宫图,欢喜各色美男。   “骆儿,可想与我一道看看?”宇文尚扬了扬手中的书展颜一笑。沈骆忙不迭摆手,“殿下,这书里头的内容我怕是参透不得,就不打扰您的兴致了。”   料定沈骆会如此回话的宇文尚无奈地耸了耸肩肩,抬眸看向窗外。太阳已然下了山,一轮弯月爬上半空。宇文尚揉了揉额头,将书合上放在桌子上。沈骆斜眼看了过去,蓝皮书面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兵法。一时之间,沈骆的表情可谓是风云变幻。   一阵低笑声传来,宇文尚站起身来到沈骆身前,弯腰圈住沈骆娇小的身子。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沈骆白嫩的脖颈间。“骆儿,是否觉得甚为遗憾?倘若骆儿想看,就算大海捞针,我也将那书给找来,扫了骆儿的兴致委实不好。”   偷眼看书名的小动作被狡猾的宇文尚给看了去,沈骆自知理亏再加上宇文尚甚为暧昧的话,小脸经不住红了。正在此时,屋门咚咚被人叩响,小福子的声音透过屋门传了过来。沈骆在心里再一次感激小福子。   “殿下,饭菜来了,水也快烧好了,是否将木桶搬来?”   宇文尚松开圈住沈骆身子的手,“进来。”   屋门吱嘎一声,小福子端着三菜一汤后面跟着两个强壮有力的伙计进了屋。沈骆看着两个伙计手里抬着的硕大的木桶,这木桶好大,沈骆肯定这木桶足可以装下两个人。   “小福子,将热水全部端进来装进木桶里。”   小福子不敢多问,忙说着是,最后带着那两个伙计退出屋子。沈骆拿起勺子先是喝了一口青菜豆腐汤,然后拿起一双筷子准备吃饭。宇文尚这时也坐了下来,与沈骆一道吃了起来。   小半碗饭下去了后,沈骆手指着屋子中央硕大的木桶,“我家的木桶还未有这么大呢。”宇文尚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随后说道:“木桶大一点好,这样洗得才尽兴。”   沈骆一想觉得宇文尚说得也对,木桶大了,洗澡才舒服。   “殿下,水端来了,能否进来?”屋门再次被叩响,小福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宇文尚看到沈骆吃掉了碗里最后一口饭,才出声让小福子进来。   腾腾往外冒着热气的水哗啦啦全数被倒进了木桶,一名伙计低头收拾桌上的碟碗。小福子挥了挥手,让那伙计收拾的速度快一些。最后小福子躬着身子领着客栈里头的伙计出了屋,走时还不忘记将屋门给牢牢地关上并且吩咐客栈里的掌柜没有命令不许外人到这边来。   宇文尚伸手试了下温度,满意地点了点头,小福子这次做的委实不错,水温调试地刚刚好。沈骆以为宇文尚要先洗澡,很自觉地回转身子,走到床那边,正要放下床帐先小睡一会儿时。宇文尚却突然抱起了她,沈骆两脚腾空乱踹。“宇文尚你洗澡拉着我干啥?!”   “骆儿,还不明白么。好东西自是要一起分享,你我一道洗。”宇文尚的力气很大,话音刚落,沈骆就被抱到了木桶边上。   左手牢牢困住沈骆乱动的双手,右手熟练地解开沈骆的衣裳与里裤。当最后一件遮羞布掉落在地时,沈骆的脸红如同熟透了的苹果,在热腾腾的水汽下尽显娇羞可人。宇文尚一把抱起沈骆将她放在了木桶中。沈骆立即弯□子试图让木桶挡住宇文尚炙热的目光。   刚低下去,细若无骨的身子再次被宇文尚的大手一把捞起。沈骆,全身光|裸未着一物,宇文尚衣衫完好。看着宇文尚眼眸里似有若无的挑逗意味,沈骆登时火大了。她何曾这样被人欺负过,现在可不是在皇宫了。她干嘛还要被宇文尚压在下面,她要翻身。沈骆仿似受了刺激一样,二话不说双手袭向宇文尚,毫无章法地撕扯宇文尚价值连城的外袍,一边解一边念念有词:“看我不撕烂你。”   一阵闷笑自宇文尚胸膛处传出,大手握住在他衣衫上作乱的小手:“骆儿着急了?我来帮你,应是这样扯。”   大手轻轻一拉,外袍斜侧搭在右肩上,男子洁白的肌肤显露在烛光中。宇文尚的皮肤居然比女子都要好些,白亮地近乎发光。沈骆的脸更加红了,刚才的英勇劲呼啦啦全都钻到地底下去了。   “骆儿,怎地退缩了?刚才那副狠劲哪里去了?我们得快点洗,水冷了就不好了。”宇文尚十分好心地提醒沈骆,继而彻底拉开外袍向后一抛,外袍以一道旖旎的姿态飘落在地上。看到沈骆又要躲进木桶中,宇文尚快速伸手圈住沈骆的身子。双唇再也禁不住粉嫩唇瓣的诱惑,一下子侵袭过去,紧紧贴在沈骆散发诱人气息的唇瓣上。圈住沈骆腰间的大手随着女子逐渐成熟的完美曲线一路下滑,来到吹弹可破的粉嫩挺翘屁股上,时而轻时而重地揉捏了起来。   沈骆手足无措,竟不知道双手应该如何摆。若是完全按照感觉,似乎双手应该回抱住宇文尚的腰,可,她怎么能这么做。宇文尚的吻越来越猛,沈骆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双手终于推向了宇文尚的胸膛。明明要大力地推开宇文尚,可为什么到宇文尚的胸膛时,力道如此小,小地就和抚摸一样。   “骆儿。”宇文尚离开沈骆的唇瓣,黑如瀑的双眸在烛光的映衬下散发着不一样的光彩。沈骆的脸红的似要炸开来一般,听到宇文尚的轻唤后,沈骆低下头并未回应。   “骆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可知我忍得着实辛苦。”宇文尚极力地控制自己的呼吸,低下头来的沈骆看到了宇文尚双腿间高高昂起的那处,咦,宇文尚的里裤怎么被撑起来了,里面有什么东西么?   “唔,骆儿,别碰。”宇文尚赶紧制止沈骆的动作,沈骆撇了撇嘴,心里头又不舒服了起来。爹爹说做事情要讲究公平,宇文尚把她全身上下都摸遍了,一直在欺负她。这次,总要轮到她来欺负一下宇文尚了吧?宇文尚越是难受,就说明她欺负地越加成功。   “宇文尚,你不让我碰的地方是什么?”   宇文尚嘴角扯起一抹苦笑,“骆儿,等你成年后,这个东西能带你上天入地。”   这么神奇,上天入地?宇文尚,你也太夸张了。说书先生曾经说过,世间没有东西能让你上天入地,除非你成神仙了。   看到宇文尚甚是痛苦,沈骆极为快活。哼,看你这么关心你的那里,我非得碰碰不可。打定主意,沈骆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小手躲过宇文尚大手的阻击,顺利握住宇文尚不让自己碰的那处。沈骆一摸,这么热这么粗这么大。当听到宇文尚压抑的低喘后,沈骆立刻将那东西给“丢”掉。   “骆儿,你真调皮。既然摸了,就让你摸个够。”宇文尚右手大力握住沈骆的手,沈骆这一次是被迫摸向那处。   这东西不仅温热,还会跳动。每一次跳动,沈骆的心都要惊一下。与此同时,宇文尚的左手也不闲着,趁着沈骆心惊之际,手指分开那片丛林,缓缓摩挲。   “啊。”沈骆轻叫出声,宇文尚,他的手指居然进去了。   “骆儿,我不戳破,你别怕。”   戳破?戳破什么?   疑惑过后,沈骆突然下面一痛,一股热流自身下传来。小脸痛的都皱了起来,当宇文尚看到左手手指上的红色血液时,有些慌了。   “宇文尚,我肚子好痛,你对我做了什么?”   看到沈骆抚着自己的小腹喊痛,宇文尚眉眼突地一跳,莫非……初潮了?宇文尚立即拿起搭在木桶上的帕子擦干沈骆的上身。而后迅速捡起地上沈骆的里衣,套在了沈骆的身上。   汨汨的鲜红血液自沈骆□流出顺着大腿内侧滑下,沈骆还不知晓自己初潮了。   初潮意味着女子身体已经成熟……    21、温情   小腹部一阵一阵的疼,仿似有人拿着尖锐的针刺入她体内一般,沈骆双眼紧闭,小脸蛋紧紧皱着,双手放在小腹部。断断续续地声音自唇间溢出:“宇文尚,好痛。我感觉要死了,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药?”宇文尚唇边泛着一丝苦笑,将一整块厚重白色布头放在沈骆的身体下。温热的大手移开沈骆的小手,而后紧紧贴在沈骆的小腹部。“骆儿,你来初潮了。初潮都会这般痛的,我叫小福子拿些布头和热水来。你先忍一忍。”   轻轻的话语声传入沈骆耳中,沈骆痛的都要在床上打滚了,额前冒着汨汨地汗水。听到宇文尚的话时,头稍稍点了点。宇文尚担忧地看了眼沈骆,他没有想到沈骆这会儿来了初潮。起身将床帐放下,宇文尚快速走到屋门处,推开,朝外头咳嗽了一声。不久,隔壁屋的屋门吱嘎一声开了,小福子立即低着身子赶了过来。   “小福子,去问问掌柜这里可有女子月事的时候用的东西?比如布头里面塞着棉花的可以垫在那处有着系带子的方巾?若是没有,将就着找点其他东西。拿快干净的帕子,再端盆热水过来。”宇文尚脸不红气不喘地快速吩咐着小福子。小福子可不如宇文尚这般平静了,心里简直如同翻江倒海。沈姑娘原来月事来了,殿下的兴致怕是被扫了。殿下,对女子月事所用   之物了解的居然这么清楚。   宇文尚撇了眼小福子,再次出口的语气加重了般:“还不快去。”小福子赶忙躬身:“小福子这就去。”只一溜烟的功夫,小福子的人影就不见了。   宇文尚再次步入屋内,骆儿这会儿怕是痛的不得了了。女子每次来月事都会痛一次,宇文尚小的时候见识过母后来月事时候的疼痛,一屋子的宫女都慌了手,动静大地御医都过来开了方子。宇文尚知道,其实母后在疼痛的时候最想看到父皇,吴嬷嬷后来告知父皇在容院,容妃的屋子里头。那时候,宇文尚年轻尚小,听到这个消息,恨不得将父皇从容院里拎出来。母后制止了他,摸着他的头说,尚儿,无需如此。母后初潮那会儿可比现在疼多了。   厚重的布头上面散落点点鲜红的血,宇文尚掀开床帐便看到脸色苍白的沈骆。心里忽的一疼,立刻弯腰伸出温热的大手覆在沈骆的小腹上。沈骆此时痛的已经有些些迷糊了,当小腹部传来一阵舒适的能够缓解疼痛的温暖时,身子往那大手处靠了靠,甚至伸出手来紧紧握着抚着自个儿小腹的大手。一声轻喘声自唇瓣溢出,沈骆皱着的眉终于暂时松了一会儿。宇文尚索性坐在床沿边,两只手覆在沈骆的小腹上。“骆儿,等会儿东西便来了,先忍着。”宇文尚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缓缓地在沈骆小腹部揉着,沈骆很是舒服,粉嫩的双唇开开合合。   咚咚咚,屋门被叩响。宇文尚刚移开大手,一双小手就握了上来。此时宇文尚的心里暖如春阳,头一次骆儿如此主动靠近自己即便是在她迷糊的时候,骆儿总有一天,你会在你清醒的时候主动靠近我。   轻轻拍了拍沈骆的双手,“骆儿,我去拿东西,马上就来。”宇文尚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移开沈骆的双手。随即迅速走向屋门,结果小福子手里头的水盆和干净的帕子。“小福子,还有一个东西呢?”   小福子支支吾吾地拿出了一个布袋子,“殿下,这里不比宫里头。一般女子都用的…草木灰,将草木灰裹在帕子里头然后缝制好,殿下我拿了很多过来。可以给沈姑娘换着用。”小福子说完将布袋子整个给了宇文尚。宇文尚抬起胳膊,示意小福子放在他的胳肢窝里。小福子瞪大双眼,当看到殿下皱着的眉头后,立刻低下头来,将布袋子放在殿下的胳肢窝下。   “嗯,你歇息去吧。”话音刚落,小福子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屋门已然关上。小福子站在屋门外头,抹了把汗。殿下啊,您可是月翔未来国君,金贵的龙体啊。现在居然,为一个女子换那个……殿下,你做的来么?小福子最后叹息一声,殿下真真是栽在沈姑娘的手里了。明年的选秀,其他芳心暗许拔尖了脑袋往东宫挤的千金该干嘛干嘛去吧。   宇文尚将水盆放在桌子上,而后拿起布袋子往床边走去。再次掀开床帐,宇文尚拿出裹着草木灰的白色布条,轻唤出声:“骆儿,这个垫上就不回去弄脏床被了。乖,腰挺起来一点。”宇文尚一手拿着白色布条一手移到沈骆腰后,微微使力。   沈骆嘤嘤一声,宇文尚趁机将裹着草木灰的白色布条放在沈骆的身下,而后将带子从沈骆身后绕到身前系上。身下突然多了东西的沈骆很是不舒服,身子扭动了起来,宇文尚一边抚着沈骆皱着的眉头一边轻声安稳:“骆儿,莫要调皮,我将里裤给你拿来。”沈骆的里裤被宇文尚先前扔在了硕大木桶的地上,将其捡起来后,宇文尚唇角处挂着苦笑。本是想着与骆儿共浴,怎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般田地?   迷糊中的沈骆很是不乖,耍起了小性子,宇文尚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里裤给沈骆穿上。当沈骆穿戴完毕后,宇文尚起身来到桌子前。一摸水盆中的水,水已经温了不热了。哎,到底是第一次照顾人,这点考虑不周,速度太慢,水都冷了。不得已,宇文尚再次推门将小福子叫了过来。   小福子刚脱衣睡觉就听到殿下的叫唤,忙不迭将衣裳重新套在身上推门来到殿□前。殿下将水盆重新递到了自个儿手上并让自个儿再去端一盆热水来。小福子嘴角抽了抽,这一盆水应该够了,还要再来一盆?小福子忍不住了,抬了头问出了声:“殿下,您会照顾人么?不行的话,我叫客栈里头的女伙计过来。”   一阵轻咳传入小福子耳朵里,殿下尴尬了?殿下,您不会照顾人早说好了,干嘛这么别扭。哎,殿下要亲自照顾沈姑娘,沈姑娘明日对殿下的印象就会极大感官,那么殿下顺利拿下沈姑娘自是不成问题了。可是,沈姑娘不是早已经是殿下的人了么。殿下在朝堂上一向采用迂回策略,对待沈姑娘的问题上则是直接进攻,先将身子拿下,再将其芳心虏获。殿下,这招高!   “小福子,皮痒了?”   小福子浑身一抖,赶忙端着水盆退去,走时不忘说:“马上就回来。”   在热水未端来之前,宇文尚一直用大手给沈骆捂小腹。小福子的动作委实快,宇文尚没等多久,热水就端了来。这个客栈不错,厨房里头有一位不睡觉专门烧热水的伙计,掌柜的明儿有赏。   将帕子浸湿,而后拧干再折叠起来放在沈骆的小腹上。小腹上的热度越来越高,沈骆从头到脚都一阵舒服,舒服地都眯起了眼睛嘟起了嘴巴。这幅诱人模样全数落入宇文尚黝黑双瞳中,真想将这丫头从头到脚爱抚一遍,可惜,宇文尚眸子一暗,还未到时候。   一整晚,宇文尚都在照顾沈骆,来来回回拧帕子给沈骆捂小腹。之后,宇文尚估摸着小福子已经睡下,亲自到客栈后院厨房里头端热水。沈骆被伺候地舒舒服服,小腹部也不痛了,睡得是全身舒爽至极。鸡叫声响起,太阳缓缓升起时,宇文尚再次给沈骆换了条裹着草木灰的白色布条。   沈骆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起了身。当看到头枕在床沿边上,一身疲惫睡着的宇文尚时,说不吃惊是假的。衣裳已经被穿戴好,再次看向身下的厚重白色布头时,暗红的血迹映入眼帘。   昨晚的一幕幕如浪潮一般闪入脑海,这么说来,哎呀,真笨。昨儿自己竟怀疑宇文尚对自己动了手脚让自己小腹如此痛。是自己初潮了……自己成年了,可以嫁人了。这个念头闪现后,沈骆不自觉地看向了头搭在床沿边上的宇文尚。   将被子扯落,沈骆弯□子仔细观察着熟睡中的宇文尚。唔,原来他也可以是这个样子,不妖媚不诱惑,没有月翔太子的威压。此时的宇文尚是沐浴在阳光中的淡雅男子,浑身透着股仙人般的气质。额,仙人般的飘渺气质,沈骆想起了皇宫中不受重视的二皇子。呵呵,同一个父亲,留着相同的皇室血液。这俩人现在真的是好像。   就在沈骆仔细观察宇文尚的时候,倏地,宇文尚的双眸睁开,正巧与沈骆的双眸对撞。噼里啪啦,火花四溅。沈骆如同偷吃鱼的猫被发现了,嗅了嗅鼻子撇了撇嘴已示尴尬。只有熟睡中的宇文尚才有仙人的气质,醒着的他压根是狡猾的狐狸,让人猜不透。   “骆儿,昨晚不知道谁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现在醒了,就翻白眼不认了?”   昨晚…她有拉着宇文尚的手不让他走吗,有吗有吗,她完全不记得啊。当看到站起身的宇文尚慢慢向自个儿前倾身子,沈骆不知所措了。宇文尚,你要干嘛……   “骆儿,你昨儿初潮了。成年了,可以嫁人了知道不?”   22、护送   “宇文尚,你别离我这么近。昨天,谢谢你了。”沈骆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推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宇文尚。宇文尚伸手一把握住沈骆推拒他胸膛的双手,温热的唇瓣凑到沈骆耳畔。“骆儿,你当如何谢我?不如…以身相许可好?你已经初潮了。”   怔愣之间,沈骆不知如何开口回应。   “主子,时候不早了。可起了?”小福子恭敬的声音自屋外传来,宇文尚扬起嘴角,握住沈骆的大手转而移至沈骆发顶,轻轻抚摸了起来。语带轻柔:“骆儿,男女之事我们才领会了一点点,等我入宫后再研习下书中的道理。起身吧,去吃早膳。”话音刚落,宇文尚弯□子,拿出沈骆的鞋子伸手就要握住沈骆的脚丫子。沈骆立即躲闪了过去,“我自己穿,昨儿累着殿下了,怎敢再麻烦殿下?”   “骆儿,你最私密的部位我都瞧了去。你第一次来月事的帕子都是我为你垫的,穿个鞋算什么。”宇文尚二话不说,左手抬起沈骆的左脚,右手拿着小巧精致的绣花鞋小心翼翼地给沈骆穿了上去。   这个神秘莫测的月翔太子在皇宫中惩罚自己擦洗东宫厅堂打扫院落,现在弯着身子在给自己穿鞋。她该不该说,风水轮流转呢……好像不能。   “起身,洗漱吃早膳。”鞋子穿好后,宇文尚拍了拍沈骆的小腿继而站起身往屋门处走去,长臂在屋门上一推。小福子笑脸盈盈地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站在屋门外,水盆左右两侧分别挂着两条干净的白帕子。“少爷少夫人,小的送洗漱水来了。早膳已经备好放在楼下,主子洗漱完毕后请去楼下吃早膳。”   “嗯。”宇文尚端过水盆,放在屋内右侧的架子上。回过身来,看到沈骆依旧坐在床上,禁不住扬起眉毛,再次打趣起沈骆来:“要我抱你起来你才肯起身是不?”说罢后作势往沈骆那走去。   “我这就起来。”沈骆看到宇文尚的架势,登时从床上跳了起来。缓缓来到宇文尚身边,想着等宇文尚洗完脸自己再胡乱擦一把。   宇文尚并未出声,径自转过身去,拿起搭在水盆左侧的白帕子,浸湿再拧干。   沈骆的右肩被宇文尚一把按住,随即温热的帕子覆在脸上,宇文尚动作轻缓地在帮自己擦脸。沈骆着实“受宠若惊”,忙不迭挥起手。宇文尚力道甚大,是以,沈骆只得生生受下这份恩宠。   哎,完全反了,沈骆本想着宇文尚好好洗完了脸后自己胡乱洗一把。现在倒是变成了,自己好好地洗了一把脸,宇文尚随便擦拭了一下。   “走吧。”宇文尚上前拉起沈骆的手,嘴角含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和沈骆一起出了屋子。小福子在楼下放置早膳的桌子旁等待殿下的到来,微微抬头往楼梯处看去,殿下笑的甚是灿烂。视线再一偏,沈姑娘的表情…?承受不起?受宠若惊?还是……小福子还真是看不出来。   “少爷少夫人,请用膳。是些清粥小菜,望少爷少夫人凑合着吃点。”这间客栈离集市有些距离,早点只有清粥和一些腌制的菜。   “骆儿,这段时日,你吃清淡些为好。”   这段时日,指的是月事的这段时间。沈骆第一次来月事,还是宇文尚“伺候”的自己,虽然对于那段伺候,沈骆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可是,初潮之前,在大木桶里,宇文尚将自己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唔,不止是看,里里外外也摸了个透。   吃完早膳后,客栈伙计将华美精致的马车牵了过来。小福子和另外一个客栈伙计将一些馒头大饼之类的干粮搬进了马车里头。凌玥县的事拖不得,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只能在马车中将就着度过了。   是以,沈骆从云何县到京城来用了十几天。而这次在宇文尚的一路护送下只用了八天,时间缩短了一半。沈骆真不知晓宇文尚为何这么急,哎,您老要办事可得问下她这个马车主人啊。沈骆觉得宇文尚才是这马车的主人,自己才是那个借坐马车的人。   第八日黎明,天边刚翻起鱼肚白。精致的独属于沈家大**的马车在一处大宅子后院处停了下来。宇文尚看着兀自睡着的沈骆,就这么看着,时间仿似静止了。看了许久,直到马车外小福子的声音自马车外响起:“殿下,云何县县令已经备好两匹快马。若是再不快些去凌玥县,怕是长公主要出手了。”   “嗯。”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马车里头传来,小福子只得叹息。殿下啊,长公主对丞相独子何凌少的爱慕朝野皆知,长公主得了消息怕是会使出一切手段包庇何家。必须要在长公主插手之前,将凌玥县贪赃一事彻底处理掉。   “骆儿。”宇文尚身子前倾,双腿弯曲跪在马车软榻前轻轻唤道。因为距离很近,宇文尚额前的几缕发丝飘散在沈骆光洁的额头上。   “骆儿。”宇文尚一声声唤着甜梦中的沈骆,终于,沈骆慢慢睁开了眼眸。宇文尚放大的脸,放大的耀眼双眸立时占满沈骆整个视线。   “骆儿,到沈宅了。我要走了,记得装有夜明珠的锦盒吗?”   宇文尚今日的声音格外温柔,就像一道春风一样飘进沈骆的心窝。沈骆点了点头,轻启唇瓣:“记得,锦盒我放在马车中的暗箱里。就在软榻的下面。”   “骆儿,回去好好看看这夜明珠,西贡国的夜明珠到底是不同的,只有仔细观赏才能发现其中奥秘。”宇文尚嘴角噙着抹朦胧的笑意,沈骆还未答话,宇文尚便起身步下了马车。不久,马蹄声响起,渐渐地,周围一片安静。沈骆在马车里想了好一会儿宇文尚临走前的话,甚至软榻下的暗箱,当真取出锦盒打了开来,按照宇文尚说的,仔细观察了起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一个普通大小普通色泽的夜明珠。   最后,沈骆关上锦盒拿在手中,步下马车。马车原来停在了沈宅后院,沈骆雀跃万分,跑到家后门口,咚咚咚敲了起来。敲了许久还没有人来开门,沈家宅子很大,从后院到前院要穿过一条街,再顺着另一条街走一段路才能到。这几日不停地赶路,沈骆身子乏了,不想再走路。是以,沈骆只得继续咚咚咚敲着门。   哎,天已经慢慢亮了啊,怎么看守后门的祝大叔还不当值啊。就在沈骆再次抬手要敲门的时候,祝大叔嘶哑的声音自里头传出,祝大叔嗓子不好,是因小的时候家里遭了火,嗓子被烟给熏坏了。   “谁啊,大清早地敲门。”话音落下,门吱嘎一声开了。沈骆立刻对祝大叔吐舌头扮鬼脸。   “啊,大**,你怎地回来了,都不通个信儿。快快进来。”祝大叔侧开身子,沈骆抬脚往步了进去。“祝大叔,吩咐小厮将我的马车安置在后院马房。对了,祝大叔,我不在的这段时日,爹娘,二伯二伯母,弟弟堂妹可还好?”   “大**,都挺好的。就是,小少爷前不久犯了些事儿,老爷夫人费了点脑子,不过,现在没事了。大**不用担心。”   沈骆顿住身子,小弟才几岁啊,屁大一娃,居然有本事犯事?!“祝大叔,你与我仔细说说。小弟犯了什么事?”   “前不久,和祝家二少爷打起来了。小少爷说了句不该说的话,说那祝家二少爷有娘养没娘疼。”   祝家是云何县另外一个大家族,现在已经没落了。祝家现在的当家人是曾经月翔的状元郎,被当时的长公主看上,那长公主若是能活到现在宇文尚都要叫其一声姑母。祝家现在的二少爷便是当初长公主留下的子嗣。上一辈长公主留下的血脉,月翔皇室却没有将这个血脉接进宫去反而对祝家一味地疏远。祝家这个昔日能与沈家抗衡的大家族因为得罪了皇室逐渐走向没落。   “知道了,小弟这次的确是犯了大事。书全都白读了,竟说些这种没脑子的话。我去看看小弟。”沈骆抬脚便要往小弟的院子走去。   “大**,您去吧。小厮估摸着都在前头院子里打扫,我去将马车牵进来。”   沈骆进了小弟的院子,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娘亲。此刻她正端着个托盘从小弟房里出来,看到娘亲皱着的眉头,沈骆心里也不好受了起来。本想将自个儿在皇宫中的“遭遇”以及宇文尚的种种“亲睐”说与娘亲听,可现在看到如此模样的娘亲,沈骆决定将皇宫中的一切隐藏在心里。   “娘亲。”   白语默身子一顿,这不是自家闺女儿的声音么?抬头一看,果真是自家闺女儿。白语默无言笑了起来,刚刚还苦愁苦愁的心因为闺女的出现渐渐温暖了起来。   跑着来到娘亲的身前,沈骆一只手拿着锦盒另一只手接过娘亲手里空的托盘。“娘亲,小弟的事我听祝大叔说了。这事是小弟做的不对,事情发生了也就发生了,我们啊要勇敢地去面对,冷静地处理。别不开心了,我回来了,你要高兴地笑啊。娘亲,爹爹呢?”   白语默拍了拍女儿的后背,“骆儿长大了,以前个子才到娘亲腰部,现在马上就要比娘亲高了。你爹爹啊,今天一大早去祝家了。”   “娘亲,事情不是处理完了吗?祝家那边怎么说的,小弟怎么样了?”   白语默叹了口气,“那祝家二少爷好歹是皇室血脉,虽然被遗忘了好歹是留着皇室的血。若是哪一天皇帝想起来了他妹妹的儿子,把祝家二少爷给接进了皇宫……”   娘亲欲言又止,沈骆明白了。祝家二少爷若是记仇的话肯定会找沈家的茬。   “不说这个了,你爹爹定会好好处理。咦,骆儿,这锦盒里头是什么?”白语默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   “这个啊,西贡国的夜明珠,皇上赏赐的。其实是颗很普通的夜明珠,不过是皇上赏赐的要把它供着不能丢。”沈骆说罢后将锦盒递给了白语默。   白语默打开锦盒,看了看随后关上。“嗯,是挺普通的。骆儿,皇宫中的东西就和皇宫中的人一样,神神秘秘却又尊贵非常。我们好好做我们的生意,等明年,娘亲给你寻个好婆家。”沈骆心猛地一跳,娘亲,您知不知道当朝太子无耻,女儿怕是除了皇室以外寻不到婆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这**小混蛋哟,喜欢潜水哦,看我吹个泡泡把你们全都炸出来,噗噗噗。闻香抽风完毕,滚去睡觉了,嗷呜。 23、捅破   晚膳时分,沈家前厅厅堂。小厮丫鬟手中端着托盘,陆续进入沈家大厅,将佳肴轻轻放置在大红方桌上。此刻,坐在桌子上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沈家当家主母白语默,一个是沈骆另一个是做错了事情低着脑袋的沈家小少爷沈然。   沈骆看着坐在自个儿对面的小弟,自己走的时候他还调皮活泼的紧。现在犯事了小脑袋低着不敢抬头,祝家二少爷比自己还大两岁,能和比他小的孩子吵架互打。可以看出,祝家二少爷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老爷回来了。”听到外头小厮的叫唤,白语默立刻起了身,快速走到厅堂门口迎接沈凉。沈骆瞧着爹爹一脸笑意地握住娘亲的手,微微点了下头说着:“没事,都处理好了。”说罢后,抬起手在娘亲的发顶轻轻摸了摸。以前沈骆小,看到爹爹这样亲昵地对娘亲,自己会吃醋。后来渐渐长大,看到爹娘之间如此恩爱,立刻将爹爹作为以后自己选夫君的准则。夫妻之间当如是啊。   “宝贝丫头回来了啊。”沈凉拉着白语默的手坐在了椅子上,拿起筷子一边说着一边将各色菜肴往沈骆碗里放。   爹爹一直都叫自己宝贝丫头,事实上,每当自己挡了爹爹和娘亲之间的亲昵时,爹爹才不会管自己宝贝不宝贝呢。直接手一扯一抱丢给马大婶。   “沈然,做错事当个教训,拿筷子吃饭。”沈凉对着沈骆满眼笑意,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时满脸严肃。沈骆为小弟摸了一把汗,自己走之前爹爹和娘亲把小弟当成个宝,现在回来了小弟的地位直直下降啊。也是,小弟以后是要接下爹爹的生意的,一味的溺爱,小弟准成个败家子。   “小弟,爹娘为你的事着实操心了。以后好好读书,学学如何管账。”沈骆一边吃着一边语重心长地对小弟说着。   沈然小脑袋点了点,拿起筷子扒拉起饭菜来。沈骆因小弟的事情并未想其他的事情,现在往饭桌上一瞅。发现二伯二伯母堂妹不见了,怎么不来吃晚膳。   “爹爹娘亲,二伯,二伯母和堂妹哪去了?”   白语默扯起嘴角笑出了声,沈凉则是撇了撇嘴。“你二伯和二伯母去凌玥县的铺子了,你堂妹,她那个癖好你还不知道么?”沈骆一听,嘴角一抽,沈芸她丫的癖好就是喜欢观赏各色美男。   “骆儿啊,芸丫头,这几天,天天往茶来香跑。你二伯父二伯母也不在,没有人管的住她。大漠国的一批商人到了茶来香,芸丫头听说那领头的商人模样俊俏……”白语默说道这里并未说下去,沈骆明白了个彻底。沈芸肯定去观赏那大漠国领头商人的美色了,哎,美色害人啊。不过,那商人有宇文尚好看么?怎么在这档口想起宇文尚这厮了,这厮对她的茶荼太深了。   “宝贝丫头,在皇宫里头可受欺负了?”   听到爹爹的问话,沈骆身子一顿。爹爹,受欺负了,还是个大大的欺负。心里头这样想着,沈骆却是扬起了嘴角,“爹爹,您不老说。您的闺女儿怎么可能受人欺负,皇宫里头的人不被我欺负就不错了。”   “嗯,我看也是。”   看到爹爹点了点头没有丝毫怀疑,沈骆松了口气。她竟然骗过心思巨细的爹爹了。   “骆儿还得了皇上的赏赐,虽然是颗普通的夜明珠。沈骆说要把夜明珠给供起来,我就把装有夜明珠的锦盒放到你书房里了。”白语默嘴角含笑地温柔出声。吃着饭的沈凉眉眼却是一挑,瞥了沈骆一眼。   登时,沈骆心里头一紧,爹爹是不是看出来了?   “爹爹晚上就去看看这皇宫里头带出来的夜明珠。”   沈然一听皇上御赐的夜明珠,抛下自个儿前不久犯下的事,亮眼睛登时放出光彩。“爹娘,我也要去看那夜明珠。”   “等会儿,沈然你和爹爹一道去书房。爹爹看你功课做得如何,好的话再给你看夜明珠。”噗,沈骆心中百味杂陈。小弟啊,你夜明珠还未看够么,你自个儿放里头不就有一颗么装饰物还是南海蚌壳,比那锦盒不知精美了多少。   大家欢欢喜喜地吃了晚膳,沈然后来看着爹娘的表情都不似先前那般严肃了,活泼的性子立马上来。是以,沈家厅堂洋溢着欢声笑语,这种温馨的气氛在皇宫里头可是不多见的。   深夜   沈骆洗漱完毕后,脱了衣裳躺在床上,左腿敲着右腿。宇文尚和自己的事总有一天爹娘都会知道的,现在先藏着,到了明年,圣旨一下来,自己就要顶着个秀女的身份进宫了。若那时候再说,爹娘肯定会埋汰自己。正当沈骆在思考这件极大的问题时,沈家书房里头也在对这个问题进行严肃的讨论。   “这…你说,这是当朝太子妃才能有的首饰?”白语默惊讶地看着锦盒内层中的三样精美首饰,惊讶过后,脸色突地煞白。“骆儿怎会有这首饰,太子给的?这么大的东西,作为赏赐过头了。”   此时,沈凉从锦盒内层最底下抽出了一张纸条,打开一看。白语默凑过脑袋往纸条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再看呼吸声都快被吓得没了。“这可怎生是好?太子怎会对骆儿上心了?明年真要让骆儿进宫?皇宫是个杀人的地方,我不舍得骆儿进宫。好歹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   沈凉将纸条揉成一团放在蜡烛上烧掉了,“语默,你寻个适当的时候。问问宝贝丫头,你为她亲手缝制的肚兜可还在,问问她的意思。我们家的闺女儿,自是不能便宜了太子那小子。”“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多花些银子买通下人,只要秀女名册上没有骆儿的名字,我得快点给骆儿寻个婆家了。至于肚兜?你突然问起这个干什么?”   沈凉将焦急的娘子拉入怀中,轻叹一口气:“你就问问,宝贝丫头也快成年了。将你三妹的婆婆过来为骆儿行成年礼,先花点银子买通下官员,再为宝贝丫头寻婆家。”白语默点了点头,“只能先这样办了,无论如何,骆儿都不能进宫。大户人家内的斗争就如此可怕了,皇宫比大户人家内的争斗还可怕啊。”   沈骆回了家后一直呆在沈宅,有的时候会去厨房帮忙打点一下或者是跟着马夫一道喂马。日子过得甚是无忧无虑,可也无聊。沈宅里头的一众小厮丫鬟都疑惑,二**每天往茶来香跑得知大**回来了还不来看望下。一向爱听茶馆说书先生说书的大**居然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头,也不去看看二**在茶来香究竟干了啥。   渐渐,年关将近。白语默趁着扫尘的机会,仔细收拾沈骆屋子里头的衣裳,这一收拾,看到闺女多了条黄色的肚兜,这肚兜的带子是系在后面的。沈家肚兜的带子都是系在胸口处的,再者,自己亲手为闺女缝制的肚兜白语默一眼便可以认出来。这下可好,闺女的肚兜当真不见了。   “娘亲。”沈骆今儿一上午都在厨房里头看厨娘和面做面团子,进了屋子却是看到娘亲轻皱着眉头坐在自个儿屋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弟这几个月都好好用功读书,爹爹还给小弟请了师傅教他武功,一切都很顺,除了沈芸那丫还在茶来香泡着,自己见过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骆儿,你坐下。娘亲有事问你,你可得老实回答。”白语默点了点旁边的椅子,示意女儿坐下。   听到娘亲的话后,沈骆面上立刻严肃了起来。忙不迭坐在娘亲的身旁,“娘亲,何事啊,看把你愁的。”   白语默伸手握住闺女的细嫩小手,“骆儿,娘亲在你十岁生日的时候亲手为你缝制的肚兜呢?怎么不见了?”   砰砰砰,沈骆的心跳愈发快了。脸上微微一红,娘亲知道她肚兜不见了。白语默看着闺女不出声低着头,更加焦急了。“骆儿,实话告诉娘。你在皇宫里头,和太子发生了什么?肚兜是不是被他拿走了,你被他…不对,你来初潮了没?”白语默很是担心,出口的话也语不成调。   “娘亲,您别急。本来是要早点告诉你和爹爹的,可那会儿小弟的事情,我不想让你们再愁我的事。太子,不知道怎么说。他有的时候很好,有的时候又很无耻,我完全摸不准他的想法。娘亲,我来初潮了,当时是太子照顾的我。娘亲,我想我是被他碰了。”沈骆越说声音越低,脸也愈发红了。   白语默一阵惊讶随即脸一白,伸出手来直拍着额。“这可怎生是好,你居然被太子碰了。强抢民女是犯法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办,没了清白,你以后找不到婆家了。难不成,让娘亲眼睁睁看着你到皇宫那狼窝里去。”   “娘亲,我已经准备好明年去皇宫了。太子那口气是不会放过我的,除去他的身份和有时无赖的样子,其实,他对我还是不错的。”   白语默看到自家闺女说话的时候唇角竟上扬了起来,握住闺女的手登时轻轻拍了起来。“骆儿,你不能犯傻啊。大户人家的男子都免不了娶个小妾,太子将来可是君王,后宫佳丽三千啊,可不是一个两个的。你若当真嫁了太子,以后的气有你受的。你仔细与我说说,太子怎么碰你了。”   额,太子怎么碰自己了。娘亲,你非得让我说出来么,沈骆顿时脸蛋通红小嘴窘迫地一张一合,白语默一看脑子霎时急得一片空白。看样子,闺女已经被太子收服了去。哎,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就这么被骗了。    24、   “骆儿,你仔细与娘说,来初潮后太子碰你的?流血了?”白语默看着闺女低着头红着脸不吭声,又是急又是气。一股脑将自己心中的话全数直接地问了出来。沈骆没有想到娘亲问的如此直接,低着脑袋仔细想了下后抬起头,小声地说着:“娘亲,太子是,初潮前碰了我。初潮后,只是亲亲抱抱。娘亲,这有区别吗?”   白语默的心仿似荡秋千一般,因为闺女的话一上一下的。初潮前就将她闺女给摸了亲了初潮后还摸还亲,太子是有多饥渴啊。再者,太子不是还未行冠礼么?哎,她闺女怎么招惹了这么个无耻之徒啊。还好,初潮后没有突破最后一层。看来她要赶紧给闺女说一下那方面的知识了,省的她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骆儿啊,太子并没有完全碰你。你知道不,女子的清白在于那道膜,那膜破了就会留一点点血。称之为落红。”   沈骆疑惑地看着娘亲,思索一番后开了口:“娘亲,那怎么样戳破那层膜?那层膜在哪里?”白语默眉眼直跳,她该怎么和闺女说这个让人难以启齿脸红心跳但又十分严肃的问题。   正巧此时,沈骆的屋门被人从外头打开,沈家二**沈芸笑脸盈盈地出现在屋门处然后蹦蹦跳跳地过来了。看似一派天真活泼的沈芸内里实则……   “大伯母,你在和堂姐说什么悄悄话呢?前几次看到堂姐因为有要事,只来得及打了个招呼。现在,终于得了空,马上就来找堂姐了呢。”沈芸一屁股坐在沈骆对面的椅子上,径自倒了杯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白语默尴尬地开了口:“芸丫头啊,我在和你堂姐讲一些大道理,避免她被花言巧语的男子给骗了去。”   “哦?”沈芸兴奋地一挑眉眼,放下茶杯,嘴角噙着抹如沐春风般的笑意看着沈骆。继而直拍着双手。“大伯母啊,我和堂姐年龄相近,我来和她说好了。你就放心地交给我吧,堂姐定不会被那些个花心大萝卜给骗了去。”沈芸拍着小小的胸脯直保证,白语默转念一想,芸丫头欢喜美男,说不定还真了解那事。先让芸丫头和骆儿说说,以后自个儿寻个机会问问骆儿,倘若骆儿懂了,她就不说了。若是还不懂,她到时候直截了当地和骆儿说。   白语默主意已定,对着沈芸笑了笑,而后步出了屋子去准备年关的物什。弟弟早已经来了信说今年的年关要一起过,二妹妹和小妹一家全都要过来。已经好几年没有像模像样地一起过年关了。   “堂姐,大伯母居然和你说起了这个。她说个半个时辰还不如我私藏的宝贝来的效果好,哪天我拿本书给你看就行了。堂姐,我有事问你呢。你在皇宫了里头待过,知不知道丞相的独子何凌少啊?听说这厮可美了,是一种妖艳的美。长得比女人还媚的男人我还没见过呢。我听说何凌少现在在凌玥县呢。”   沈骆身子一顿,然后仔细回想起来何凌少这号人物。唔,是长公主欢喜的人,何莹的哥哥何凌少。“芸芸啊,何凌少我没见过。她的妹妹我倒是见过,是个富有朝气的大美人。就是性子不讨喜,心机格外重。蔓清在何莹那讨不了好,吃了很多亏。最后,何莹也没个好下场。”   沈芸嘴角一撇,“哎呀,我和你说何凌少呢。她妹妹的品行不行和她哥哥没半个铜板关系,蔓清这女人,哼,自个儿性子也不讨喜。堂姐,何凌少的妹妹是个大美人,看来何凌少的美色当真和传言一样了。好想现在就去凌玥县,一睹芳容。”   噗,沈芸这丫头当真还是这副性子。看她那双放光的双眸,一睹芳容,有你这么形容男人的么。哎,这丫头没救了,早晚得栽在俊俏男子的手里,长得美的男子又不一定品行端正。沈骆再次想起了宇文尚,这厮的品行……暂且不论。   “堂姐,如果何凌少是个美人,我定要看个仔细。最好供起来天天观赏一番。堂姐啊,我先去茶来香了。”   看着急急要走的沈芸,沈骆立刻伸手拉住了她。“芸芸啊,你天天去茶来香,是去看那大漠国领头商人么?怎么如此不定性,刚还说着何凌少,现在又去茶来香。”   沈芸煞是可爱地摸了摸后脑勺,然后极为可爱天真地咧嘴一笑。“堂姐,只要是美人,我都想供起来。何凌少现在不是看不到么,再者他的美色是不是和传言一样还不一定呢,要待我亲自去验证。”说罢后,沈芸一摆手挣脱开堂姐拉扯住她的手。   看着飞快往外走的沈芸,沈骆只能叹气。二伯父不是贪图美色之人,二伯母亦不是,怎么生出来个有如此癖好的女儿呢。现在沈芸还未成年便这般肆无忌惮,以后还得了。   沈芸看完美男后并没有忘记答应大伯母之事,当晚回了屋子便让贴身丫鬟拿了一本自己私藏的宝贝送给了沈骆。沈骆正巧脱了衣裳躺下要睡,突然屋门被叩响了。原来是自己的贴身婢女桃桃。   “**,二**的丫鬟刚送来了一本书,说要立即呈给你。奴婢可否进来?”   沈骆嗯了声,随后桃桃手里拿了本蓝皮面子的书进了屋子。小心翼翼地呈给了大**,二**随身伺候的丫鬟给自己的时候十分严肃,说务必要赶快给大**看。看来这书非同凡响,桃桃拿了书后不敢耽误,冒着打扰主子睡觉的罪责,硬着头皮来送书。   “桃桃,你下去歇息吧。”沈骆接过书后,抬头对桃桃说着。   “是,大**。”桃桃送完了书后,心里头总算是松了口气,这项重大任务终于完成了。   屋内,昏黄的烛光摇曳,沈骆看着没有名字的蓝皮子书,心里有些疑惑。她知道沈芸喜欢收藏些春宫书春宫图,可那些东西自己从未看过,现在拿在手里,心里可谓是又娇羞又害怕还有些期待。   翻开书后,第一章只写了几个字。虽然只有几个字,沈骆还是抑制不住脸红了。这些字可是……胸|乳,**,巨大等等。沈骆红着脸继续翻着,当看到一张男女苟合图时,沈骆羞得将书给丢在床被上。这是什么动作啊,男子极为享受地吸吮女子的乳|头,身下某个粗大的东西顶着女子的下|身。女子高昂着头看上去也极为享受,唔,当将此画和宇文尚对自己做的事联想起来的时候,沈骆的脸火烧火燎的。   努力平复心绪,沈骆再次翻开了那书。看到后面,沈骆终于知晓了行房事到底是个啥意思。也终于明白了宇文尚所说的将男女之事做全了。看来自己想错了,以为被宇文尚亲了摸了就是完全被他碰过了,她的那层膜还在。戳破后才会有落红,戳破…..沈骆知道怎样才会戳破了,要男子将那巨大顶进女子的……沈骆看过宇文尚那个地方,当时她还好奇了一把。一想到当初自己自以为欺负宇文尚的那一招,沈骆简直想买块豆腐拍死自己。   骆儿,等你入宫,我们将男女之事做全可好?做全,宇文尚的那处不就要顶到自己里面了,啊,自己不是要痛死了。宇文尚那处这么大,那么热,那么粗还会弹动。若是落入宇文尚的手里,自己肯定要被折腾地死去活来。那处哪里是什么上天入地的东西,分明是把自己弄进地狱的物什。   完全弄明白是啥情况的沈骆最后将那书放在了床内侧,掀起被子躺下睡觉。此时沈骆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哎,注定是个难眠夜。   渐渐地,年关终于来临,云何县到处充斥着鞭炮声和祝福声。将军府的马车和威府的马车已经来到一座气派的宅子大门处。马车主人纷纷步下马车,早已经得了命令恭候在侧的沈家小厮忙不迭问安。   威震挽着白雨馨,后面跟着儿子威宇。当看到步下马车的白予齐时,威震不由得大笑出声:“哟,这不是粉雕玉琢的大将军么。怎么一年比一年粉嫩呢?木芸你是怎么伺候予齐这小子的?”   白予齐嘴角一阵抽搐,随即采取无视态度。一旁的白雨馨看到弟弟如此尴尬,不忍心了,忙掐了夫君一把让他收敛一点。   “二姑父,你是不是羡慕我爹爹一年比一年,年轻啊?二姑父今儿个脸也白皙粉嫩的,和我爹爹差不多了。”   白雨馨笑出声,威震也跟着笑了出来:“这丫头,鬼灵精怪的。我们进去吧,今晚上好好地吃个团圆饭。”   沈宅到处充满喜庆以及欢声笑语,到了晚上,烟火覆盖了整个云何县,热闹非常。一起吃完了团圆饭后,几个女人端了几盘子糕点,到后院小花园处赏月诉说心事。几个男人还在厅堂处把酒言欢,白予齐武功好谋略佳,可这酒量就和他娃娃脸的相貌一般,没过多久就醉了被小厮搀扶到厢房中睡觉去了。   “威震,可帮我打点好了?”白予齐走后,沈凉开了口。威震脸上闪过困惑:“你说,内务府拟定的秀女名册怎会有骆丫头,幸好你信传的快。我动了点手脚将骆丫头的名字除去了。”   沈凉点了点头,“没有就好,秀女名册应该由各县先拟定世家大族的女子,云何县这边我早已经打点好了。幸好及时通知了你,不然下边打点好了上头出了岔子,宝贝丫头进了宫,你嫂子要哭死了。”   威震端起一杯酒,豪迈一笑:“大姐夫,事情都过去了。秀女名册已经递交给内务府,我得了消息,名册已经送到皇后娘娘那里批准。骆丫头是不可能会进宫的。”   与此同时,凌玥县一间普通宅子厢房内   “殿下,宫里头传来话,说内务府秀女名册上没有沈姑娘的名字。”   宇文尚一挑眼眸,随后轻笑出声:“哦?”   小福子立即躬身继续说着:“殿下莫要担心,宫里头潜伏在泰禾宫的暗卫已经做出处理了。沈姑娘的名字还是会在秀女名册上。只是,威爵爷和沈姑娘爹那边……”   “嗯,本殿知道。派人带口信给父皇母后,说本殿赶不回来陪他们过年了。再备一匹好马,本殿要去云何县一趟。”   小福子有些惊讶:“殿下,是不是要去沈家?”   宇文尚斜眼看了眼小福子,“哪来这么多话,速去办事。”   作者有话要说:岳父出招,女婿拆招。沈骆终于明白了,坐等肉肉Ing 25 年关第二日夜晚,沈家比昨晚上安静了许多。二伯父沈均年关前几日刚从凌玥县回来谁曾想到在家里没有过几天安稳日子凌玥县铺子那边出了点事,是以,沈凉立刻将二弟沈均再次调往凌玥县。先是宝贝丫头莫名被太子看上出现在秀女名册上,将宝贝丫头的名字从秀女名册上除去没多久,凌玥县铺子出事。冥冥之中,仿似有人故意使阴招。沈凉在书房内思考良久,最后,将宝贝丫头给叫了过来,让她这几日不能出沈府,即使在沈府身边也要有人陪着。 沈骆听后,眉宇轻皱,面露不解:“爹爹,谁会与我们家过不去?凌玥县那边出事,二伯父二伯母已经去料理了。大家好不容易过个团圆年,蔓清的性子好了许多。我们几个姐妹都商量好了要出去逛夜市呢。”沈骆说罢后嘴巴嘟了起来以示不满。 “宝贝丫头,爹爹是为你好。就这几天,避一避。等凌玥县的事情一过,你想去哪便去哪。” 爹爹分外严肃,沈骆也不好再辩驳。是以,点了点头,出了书房门。沈凉待宝贝丫头走后,目光往书架内侧一扫,书架内侧有一个装有不凡之物的锦盒。看着那锦盒,沈凉想起了自个儿年轻的时候追语默那会儿,给岳母家端茶送水,锄地打扫。语默和自己闹别扭了,自己一边要给岳母家送这送那还要想尽办法哄语默。本想着自己以后的女婿也能如自己当年一样孝顺自个儿,谁曾想到自个儿的闺女招了这么个人,没有笑脸不说,得知骆儿不在秀女名册上,居然暗地里使阴招。 “啊,表姐,去不成了。怎么可以,我都为此盛装打扮了。”白蔓清听到不能出沈府后,气的火爆脾气登时上了来,差点一蹦三尺高。一旁比白蔓清小了几个月的沈芸却是老神在在,丝毫没有被这个不妙消息给气到,反而笑的愈发灿烂。“堂姐,大伯说不能出去就不能出去了吗?我们偷偷溜出去不就好了。年关每年的灯会,有好多俊俏才子,各式各样的。”沈芸说道后面,眼睛中放出的光彩比悬挂在夜空中的繁星都要明亮。 沈骆手摸着下巴仔细思考着,云何县每年开办一次的灯会堪比凌玥花会,若是此次不去等到明年入了宫,更加欣赏不到云何县灯会的美景了。可是爹爹与自己说话时分外严肃,若是自个儿出去了真出了个什么事,爹娘为此担心那就不好了。 “表姐,堂妹的计策我看可行。沈家后院处不是有个小洞么,我们钻出去。”白蔓清一边拉扯沈骆的衣摆一边高声说着。沈芸立刻瞪了白蔓清一眼,小声斥责:“你这女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笨。大伯不让我们出去,那个洞肯定早就堵起来了。还有,你这么大声嚷嚷,就不怕小厮丫鬟听了去禀告大伯,真是笨死了。” 白蔓清听后怒了,双手叉腰就要骂回去。沈骆不耐烦了,伸手抚了抚额,“你们不要吵了,我们今晚就出去。云何县的灯会怎么可以错过,走,我们从大门那边走。爹爹阻拦我们出去,在后院看守的人多,哪里知道我们会光明正大地从前门走,我们各自回屋,穿上小厮的衣裳。不要一窝蜂全出去,一个个出去,最后在沈府左拐角碰面。”沈芸一听,登时低低笑了出来,伸出大拇指。连连夸赞:“还是堂姐聪明,我们快去换衣裳。” 于是乎,三位小女子纷纷回了屋换了小厮衣裳。没过多久,果然不出所料,沈凉当真没有派人在大门口那边提防着。是以,三个人很是轻松地出了沈府。在沈府左拐角顺利碰面,等到到了茶馆厢房后,三人进了厢房内三处隔间,将小厮衣裳给换掉。出隔间门时,各个都是如花似玉粉雕玉琢的清纯美人。白蔓清清纯中带了丝霸气,沈芸带了分活泼可爱,沈骆则是有着股淡雅温婉气质。 如此三人,在灯会上玩得甚是开心。沈芸不时看着过往男人,可惜都没几个好看的。白蔓清则是对灯会上的比武感兴趣,奈何她是女的不能上台与男子比武。白蔓清性子火爆,差点要回茶馆厢房将小厮衣裳重新穿上。幸好被沈骆及时制止,爹爹现在如果发现她们不在府中,肯定派人来找,这样堂而皇之地穿着沈家小厮的衣裳在高台上比武,很快就会被逮到回沈府。 白蔓清听罢后只得撇撇嘴放弃,不能上台比武,白蔓清只能站在高台下观赏起来。看到激动的时候,会大声叫好鼓掌。台上的高大男子看到台下美人被自己的武艺给折服,不禁打得更加投入卖力。沈骆左看看白蔓清聚精会神看比武的神情,右看看此刻正繁忙地寻找美男的沈芸,只能叹气。 沈骆拉了下沈芸的手臂,却是被沈芸一下子挥落。“堂姐,你别闹。我终于看到了美男,哇,比那个大漠商人还要美,你在这里呆着,我要赶紧过去看看。”沈芸说罢后,迅速迈脚往前方走去。沈骆看着沈芸就要进前边巷子的拐角,夜市上的人全都集中在这里,沈芸一个人去了没有什么人的黑黑小巷子,万一出了事怎么办。眼看着沈芸就要拐进去,沈骆立刻对白蔓清说着:“表妹,你现在这里等我和芸芸。我和芸芸到前面看看。”白蔓清没有转头轻声说了句好。 得了表妹的回应,沈骆立刻往沈芸迈步前往的那条小巷子走去。离开了人潮,灯光渐渐散去。沈骆来至黑兮兮的小巷子,放眼循着月光往前方看去,哪里还有沈芸的影子,可她分明往这条巷子里来的啊。沈骆急了,连忙呼唤出声:“芸芸,你在哪啊?芸芸……” 一道袭长挺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沈骆跟前,继而拦腰抱住沈骆,温热的胸膛紧紧贴在沈骆娇小的身子上。男子并未出声,起初沈骆焦急万分,哪里来的登徒子。 可待那种熟悉的感觉袭至脑海时,沈骆身子一顿,随即语不着调,断断续续出声:“宇…文尚?!”抱住沈骆的宇文尚抬起头,额头抵在沈骆的额头上,嘴角上扬轻笑出声:“骆儿,可曾想到是我?我也不曾想到这么快就能见面,私以为要等到明年选秀才能见着你。谁知你不乖,幸好我做了万全准备,不然秀女中看不到你,岂不是浪费了我这番处心积虑,亏大发了。” 啊,宇文尚你在说什么,我已经决定明年要去皇宫,也告知了娘亲这个决定。怎么明年会见不到我?再者,亏大发了?我全身上下被你摸了亲了,虽是未突破那一层,怎么说亏大发的一方也不该是宇文尚才是。 “宇文尚,我堂妹呢?她是跟着…”沈骆说道这里,瞪大双眸,恍然大悟后惊讶出声:“我堂妹看到的俊俏男子莫不就是你?你将她给引了过来,我堂妹人呢?”宇文尚叹了口气,而后缓缓出声:“骆儿,你承认我长得很是俊俏了?”沈骆腻了宇文尚一眼,问他正经话的时候他总能扯到不正经的问题上。 “骆儿,莫急,你堂妹自是去看更为俊俏的男子去了。骆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罢后,宇文尚一把横抱起沈骆,沈骆身子登时旋转以为自己要掉下去,立刻双手牢牢圈紧宇文上的脖颈。这番动作,引来了宇文尚又一阵笑声。这笑声洋溢着满满的得意,沈骆听得心里头毛毛的。 沈骆被宇文尚一把抱进巷子深处停放的一辆普通的马车中,直到被宇文尚轻缓放置在马车软垫上,沈骆立刻坐直身子,“宇文尚,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沈骆本想用劫这个字眼,待看到宇文尚眯着双眼魅惑非常的样子时,沈骆硬生生将劫这个字眼换成了带。 “骆儿,自是带你去没有闲杂人等打扰我们的地方。”宇文尚坐在沈骆的旁边,伸出长臂一把搂住沈骆的细腰,随后搂住沈骆细腰的手缓缓地不安分地游移着。 沈骆细腰上登时麻了起来,宇文尚好久没摸自己了,现在一见到自己又是抱又是摸。她好不习惯,沈骆嗅了嗅鼻子,挣扎着要起身,却是被宇文尚一把按住。低哑的声音传来:“骆儿,又不乖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比云何县灯会好看不知道多少。论武功,我比那些高台上比武的强多了。论才学,在月翔最不济也能算个第一吧。论相貌,骆儿,你说本殿长得可是好看?”宇文尚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故意用了本殿这个词。 沈骆没有想到宇文尚会说出这番话来,她想到了集市上,好些小贩为了让自己的东西尽快卖出去,都要好好夸赞一番自己的东西有多好多好。宇文尚这番说辞像极了那些小贩,只是,不同的是,宇文尚卖的不是东西而是…他自己。沈骆想到这里,禁不住笑出声。 “骆儿,是不是对本殿的相貌十分满意,乐坏了?” 沈骆忙不迭止住笑声,“殿下是月翔第一美男,相貌当然是顶顶的。不过,刚才你说堂妹去看更为俊俏的男子去了。在殿下眼里,谁比你更为俊俏?” “小福子,快些赶车。那边的东西都备好了?”宇文尚没有回应沈骆反倒是对着外头赶马车的小福子说着话。 “殿下,早已经备好。” 宇文尚到底备好了什么东西?沈骆不解,问宇文尚,这厮只是神秘莫测地笑着。直到马车行至一处普通宅子处停下,沈骆被宇文尚牵到宅子后院厢房时,噼里啪啦烟花绽放,布满夜空。红灯笼刷的一下全数亮起,映衬的宇文尚的脸庞格外俊朗。 沈骆惊讶之余惊喜万分,好美,天空好似开了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树上挂着一只只红灯笼,灯笼下挂着银铃,微风吹来,银铃清脆作响。 手被宇文尚握住,褪去当朝太子的威仪,宇文尚周身泛着温润如水的气息。眼中眷眷深情,时间仿似在这一刻停止。沈骆被宇文尚看得一阵羞赧,娇羞地垂下了头。宇文尚双手捧起沈骆的脸,温热的唇瓣印上眼前粉嫩的脸颊,细密的吻如细小的雨点一般依次从眉眼,双眸,鼻子,嘴巴处落下。 沈骆紧张地抓紧了双拳,以前宇文尚与她亲昵的时候她是带着害怕与排斥的,现在,沈骆突然发觉自己居然不排斥了。好像有些不一样了,难不成自己欢喜这个人了?他可是太子,还是无耻的太子啊。 绵长的吻结束后,沈骆看着红灯笼映照下闪烁着火一般炙热光彩的男子双眸。宇文尚这般看着沈骆,最后轻吐出声:“骆儿,我不想夜长梦多。今晚,我就要你,深深地拥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捂脸。 26 宇文尚的话说的缓慢,语调虽轻,沈骆听到耳里,心中响起一阵惊雷。今晚我就要你,深深地拥有你。心扑通扑通极为快速地跳动着,沈骆觉得今晚的宇文尚格外不同。温柔地仿似滴出水来,但却又霸道地令人窒息其中还参杂着这么点无耻。沈骆心中如同荡起千层浪,来势汹汹一波接着一波。 “啊。”沈骆一阵尖叫,身子被宇文尚的大手一扯,而后被完全抬空,宇文尚用力一把将沈骆打横抱在怀中。此时,正巧空中绽放开最后一朵烟花,四周顿时安静了起来,只有泛着红光的灯笼和清脆的银铃声。 吱嘎一声,屋门被宇文尚一脚踹了开来。随即又是吱嘎一声,屋门被宇文尚一踹关了上去。当身子接触到软软的被垫时,沈骆愈发紧张双手拽地紧紧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熟悉脸庞,沈骆终于出了声:“宇文尚,你,你。”连说了两个你,沈骆窘迫地说不出话来。 她是想问宇文尚,今晚拥有她是不是要和她行男女之事了。之前对这个一点都不了解,顶多是疑惑加羞赧。此刻,知晓了男女之事是怎么一回事之后,沈骆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害羞,紧张,害怕与不知所措。 宇文尚嘴角噙着抹温润笑意,伸手握住沈骆的手。“骆儿,莫怕。你我都是第一次,我会温柔地对待你,轻一点。若是痛了便和我说,我会控制住力道。骆儿,我不想等了,就今晚。” 说罢后,宇文尚低头轻柔地吻住沈骆的粉嫩小嘴,长舌往沈骆唇瓣处一顶就顺利进入了这张温热的小嘴。长舌带着小舌在沈骆嘴中打着圈儿,沈骆被宇文尚吻得晕乎乎的,呼吸也愈发急促。胸|脯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不停上下颠簸着, 宇文尚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极好的机会,一边吻着一边摸上沈骆胸前颠簸的两处。先是隔着衣物在外头轻轻地揉捏着,沈骆因为这轻柔的触感不禁嘤嘤出声,宇文尚唇瓣离开沈骆的红润嘴唇,双眸如火般看着沈骆。昏黄的烛光在两人脸庞上摇曳。 “宇文尚,我怕。”沈骆伸手覆上宇文尚揉捏她胸部的大掌,宇文尚低下头来蹭了蹭沈骆通红的脸颊,“骆儿,莫怕。有我在,你是我的,我要在你身上印上我的标记。” 哗啦一声,沈骆腰间的衣带被宇文尚抽落,而后大手将沈骆上身一抬,衣裳顺着女子身子的完美曲线滑落至腰际,露出里头粉红色的肚兜。沈骆羞得低下了头,这一低头,便看到宇文尚的大手抽动她粉色肚兜的带子。肚兜带子滑下,宇文尚的大掌顺着粉红色的肚兜边沿一掀, 眼看肚兜就要滑落,胸前的两处就要彻底暴露,沈骆忙不迭接住肚兜,抬起头来看着宇文尚。“宇文尚,我,我虽然初潮了好歹没有到十五岁,没有行及筓礼。你现在就要,你是怕我不进宫所以才这样的对吧?我向你保证,我肯定进宫。” 宇文尚轻笑一声,随即离开沈骆的身子转而坐在床沿边,好笑地看着护住胸|部的沈骆。“骆儿,你进宫是秀女,我问你,皇宫为什么要选秀?” “选秀,戏本子上说,到了适当的日子。就要将民间富有名望家族的千金,还有朝廷重臣千金选为秀女。”说道后面,沈骆低了头,自己以秀女的身份入宫,明面上就是要嫁给太子的。 宇文尚挑了挑眉眼,修长的手指抵着沈骆的下巴,用力抬了起来。登时,宇文尚俊朗如画的脸庞映入眼眸。“骆儿,秀女进宫一是给皇上充足后宫,二是给各位适婚皇子挑选妃子。 骆儿进宫难道不是为了我吗?早晚都是我的人。”说罢后,宇文尚突然站起身来,哗啦啦极为迅速地将自个儿的衣裳全数褪去,外袍滑落,紧接着是里衣里裤。 看到瞬间变得光溜溜的宇文尚,沈骆本就红彤彤的脸更加红了,仿似要滴出血来。浑身赤|裸的宇文尚爬上床,长臂一挥直接将沈骆捞进怀里。沈骆的脸登时贴上了宇文尚结实温热的胸膛,这动作幅度太大速度太快,沈骆护住的肚兜登时飘落了下来。沈骆急的就要伸手去捞,却是被宇文尚一把拦住。 “骆儿,今晚我要定你了,听话,乖。”宇文尚轻声哄着,随即大手将沈骆身子一把按在床上,另一只大手一把扯落沈骆的裤子而后一扔。两人顿时坦诚相见,宇文尚朝沈骆胸前一撇,然后咧嘴一笑:“骆儿,你那处又大了几分。第一次摸的时候,一手还留有空隙。第二次摸的时候,刚好一手。估计这次摸,一手都装不下了。”话音刚落,宇文尚的手已经覆在了沈骆的胸|脯上,慢慢地揉捏着。沈骆羞得移开了头,不敢看宇文尚。 “骆儿,我眼力真真不错,果然一手握不住了。”宇文尚手上一边动作着一边坏笑地看着沈骆,沈骆羞得移开了视线。宇文尚眼眸中的火光太盛,感觉只需稍看一眼自己便会融化在里头。 皎洁的月光铺洒在庭院中,红艳艳闪烁着微光的红灯笼挂在翠绿的树枝上,夜风吹过,带起挂在红灯笼上的银铃叮当作响。一道道男|欢|女|爱之声从屋门内传了出来,连带着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都娇羞了,慢腾腾地躲进了云层中,屋内的烛火未灭,影子落在窗户纸上,相互交|缠的身子猛烈的运动着,床吱嘎吱嘎的声音混入其中。 小福子这会儿正在厨房里头,烧着炉子。看看桌子上的一些生菜,哎,殿下等下这番激烈地动作后肯定会肚子饿。自己还是先烧点菜吧,等过一会儿给殿下端过去。小福子看着窗外已经入了云层的月亮,嘴角向上一弯。殿下,您这会儿将沈姑娘给那个了,等到沈姑娘再次入宫的时候,嬷嬷要验身了咋办? 水扑腾扑腾往外冒着泡,小福子掀开了烧水的壶盖。嗯,可以了,随即拎起壶,往旁边的大盆子里倒去。而后将大盆放进草垛中,盖上厚厚的棉布。小福子想得很是周到,等殿下起了身定是要为沈姑娘擦身子的,他辛苦地爬到东宫总领太监这个位置着实不易,若是揣测不得殿下的心思,他怕是早已被其他太监给一脚踹了下去。 屋内 床停止吱嘎作响,床上的男女紧紧抱住对方,猛烈地喘息着。温暖的夜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头飘了进来,床帐微动。夜风像一根羽毛一般挠着女子的肌肤,沈骆无力地扭头看到了大开着的窗户。刚才,宇文尚说在床上不够味,将她抱到靠窗的桌边将窗户打了开来。当时的动作,真真是羞死人了,开着窗户不就如同在外头一般么,宇文尚你好生无耻。 小手拍打着宇文尚宽大温暖的胸膛,却是被宇文尚一把握住,沈骆眼看着这厮低头就要吻她的手,忙不迭抽手。“你快把窗户关上。” 宇文尚低声笑了起来,俯下|身子,鼻头蹭着沈骆的鼻子。“骆儿,可是怀念刚才在桌上的…?嗯?”宇文尚不点破,当看到沈骆愈发红润的脸时,他知道她定是明白了。 “你去关上,羞不羞人。快去快去。”经过刚才一番煞是激烈的动作沈骆全身已然无力,出口的声音也是软绵绵的,拍打宇文尚胸膛的手犹如小猫的爪子在轻轻地挠痒一般。 宇文尚心上一痒,连带着身体也痒了起来,顾虑着骆儿是第一次,若是再来一番,骆儿定是受不住。是以,宇文尚生生压下再次升腾起的浴|火,依了沈骆的话,起身光着脚来到桌边,身子前倾,将大开的窗户关了上去。沈骆看到窗户结结实实的被关上后,才舒了一口气。 咕噜一声,沈骆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这么折腾一番下来,她居然饿了。沈骆听到耳旁的笑声后,窘迫地转过身就要拉上被子。当看到自个儿全身光|裸时,沈骆不顾疲乏的身子,连忙扯着被子找自个儿的里衣里裤。 “骆儿,你可是在找这个?” 抬眼往宇文尚手上看去,这厮手上拿着她的肚兜和里裤。沈骆想立刻扑上去抢夺,可耐自个儿现在身无一物。 “骆儿,想要你的肚兜和里裤的话,自己起身来拿。”宇文尚眯着细长的眼睛,站在床前不远处,拿着那两件沈骆贴身衣物的手故意左右晃荡了一下。沈骆坐直了身,被子尽量拉高将自个儿严严实实给盖住。 “宇文尚,你,你真不知羞。”沈骆看了眼宇文尚后倏地又低下了头,宇文尚知不知道他自己也身无一物? “骆儿,自己不愿下来拿么?拿了后,我给你端吃的去,你刚才肚子响了饿了吧?骆儿,还要不要这个?”宇文尚继续晃动着手里头的物什。 沈骆眼睛一闭,牙齿一咬仿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然后一把掀开床被,步下床来。倏地,沈骆双腿一软,宇文尚一瞧立刻丢了手中物什大步往前扶住沈骆,肌肤再次紧密相贴。 沈骆看到飘落至地的肚兜和里裤,有些急了。“你快给我拿来。”这时候的沈骆压根没把宇文尚当太子看,这模样越发像娘子在向夫君撒娇一般。 “骆儿,我若是撒手了,你自个儿能站稳不?”宇文尚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沈骆腰部按了按。 “我可以站稳,你别摸了。”沈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眼瞪着宇文尚,语气也跟着加重了。宇文尚凑近沈骆耳旁,温暖的呼吸声全数洒在沈骆的耳朵上。“骆儿,看来你身子骨好的很,刚才没把你累着。”宇文尚的大手又在沈骆腰部一按,隐隐有向下的趋势。 “你别了,我累了。若是再来一次,宇文尚,你饶了我吧。”沈骆整个身子被宇文尚揽入怀中动弹不得,男女力气甚为悬殊。 “站稳了,若是再倒下来,我就真再来一次。”宇文尚出口威胁着,沈骆赶忙点头。宇文尚这才放心地撒开手。 沈骆稳稳地接过宇文尚递过来的肚兜和里裤,然后迅速穿戴了起来。宇文尚捡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衣裳,慢条斯理地穿了起来。 “骆儿,我去端些糕点来给你吃。乖乖在这里等着。”宇文尚穿好后,摸了摸沈骆的头发,随后大步往屋门走去,一派神清气爽。仿似现在不是深夜而是阳光和煦的清晨。 作者有话要说:26章和27章有两个版本,现在的是温和版,想要激烈版的留言,你们懂的。 赠送的小番外: 云何县沈家二**沈芸有个癖好,用她堂姐沈骆的话来说,就是见不得光的癖好。说起来也惭愧,沈芸打从娘胎里头出来,看到相貌好的男子时就会咧着嘴乐呵呵地笑。当时,沈芸的爹爹沈均点着闺女的鼻尖笑着说,以后她闺女肯定找一个天下第一俊俏男子。 没想到沈均当时一戏之言,果真成真了。她闺女的确找了个俊俏男子,而且美貌堪比女子,是月翔排名第二的俊男,何丞相独子何凌少。至于这排名第一么,哎,沈芸只能一笑而过。以前的月翔太子,现今的月翔国君,宇文尚,她堂姐沈骆的夫君。相当地无耻啊,当初还骗了自己,将自己引诱到巷子里。为啥引诱自己,当然是为了堂姐喽。可怜的堂姐就这么被骗到宇文尚的手中了。沈芸每每思及此就咬牙切齿,真是便宜了宇文尚这厮了。 “色丫头,在想什么?”一道魅惑至极的低哑嗓音自沈芸身后响起,沈芸立刻扭头,弯起眼眸,面露如花般的笑意。“夫君,我当然是在想你喽。”何凌少低低一笑,随即白皙如玉的指尖在沈芸鼻子上轻轻一刮。“你啊,都是快做娘的人了。还这么色,要是生个儿子,和你一般色。长大后,那些黄花闺女就危险了。” 沈芸睨了何凌少一眼,随后低下头来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如果是个女儿,肯定长得美若天仙。不比堂姐的闺女儿差,到时,我们的闺女把堂姐闺女的美名给比下去。省得宇文尚这个无耻之徒整日神气。” 对于自家娘子总是在私下里称呼当今圣上为无耻之徒,何凌少很是无奈。有几次家宴被圣上给听了去,圣上也不生气,只是挽着的皇后手,脸上洋溢着温润的笑意对沈芸说:“骆儿还就喜欢我这一点。”当时,皇后还怀着现在的长公主,孕怀了孩子的人本就体态丰腴,脸蛋红润。圣上这一调笑,皇后的脸更加红了。哎。 见夫君不答话,沈芸便左右摇着夫君的手。嘟着嘴说着:“夫君,我欢喜女娃,可是第一胎我还是希望生个男娃。这样你爹那边就好交代了。” 何凌少叹了口气,将娇妻牢牢圈进怀中:“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的爹爹不就是你的爹爹么。”沈芸摇了摇头头,“孩子生下来,你爹爹看在孩子面子上会欢喜我的吧。夫君,你说我容易么,从沈家呼天唤地的二**嫁到遥远的京城来,伺候公婆,又给你生孩子。” 何凌少摸了摸娇妻的头发,轻声说着:“沈芸,娶到你是我何凌少这辈子的福气。娘亲已经站在你这边了,我爹爹那也快了。我爹不就图个仕途么,你堂姐是当朝皇后,我们何家也是皇亲国戚了。我爹爹还能继续对你使脸色?” 沈芸一听,秀眉一拧,手指头直点着何凌少的胸膛:“哼,我想好了,你定要降服你爹爹。夫君……”沈芸说道这里眉眼一抬,对着何凌少煞是活泼地一眨眼睛。继而开口:“夫君呐,你说娶到我是这辈子的福气?不知道是谁哟,当初说啥来着,我不欢喜你,真没见过如此欢喜男色的女娃。” 看着娇妻埋怨的眼神,何凌少只得一笑:“谁让你追我那会儿还没有十五岁呢,一个没成年的娃娃,我当时可是二十了。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女娃娃整天追着个男人跑,从凌玥县追到云何县,再追到皇宫。”想起当初沈芸追自己的疯狂模样,何凌少现在想想都觉得煞是有趣还带着点惊险。 27 坐在厨房椅子上的小福子看到殿下后惊讶万分,忙站起身躬身行礼。宇文尚抬了抬手示意小福子起身,当看到厨房灶头上冒着的热气时,宇文尚扯起嘴角夸赞了小福子一番。“小福子,你倒是越来越知晓本殿的心思了。”小福子听后心里头欣喜万分,脸上却是不敢表现出喜色。 “殿下夸赞了,小福子只是做好奴才该做的事。殿下心思缜密哪里是奴才这样的人便能窥测的。” 宇文尚缓缓步至灶头处,将锅盖掀了开来,里头正煮着鸡汤炖蘑菇,浓浓的汤味飘散到鼻子里。宇文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小福子,做的好,回宫后本殿有赏。”小福子连忙躬身说不敢不敢,实则心里头乐坏了。哪个奴才不欢喜主子夸赞自己的,越是夸赞自己越是对自己满意,在皇宫里的地位就越扎实。 “小福子,可有桂花糕点?”宇文尚环视四周并未发现桂花糕于是出声询问。这一问倒是把小福子给问住了,不好了,他怎么把沈姑娘爱吃的桂花糕给忘记了,这可怎生是好。小福子扑通跪了下来,“殿下恕罪,奴才疏忽了没有准备桂花糕。奴才立刻出去买,出了这宅子往西走,有一家铺子是做桂花糕的。” “得了得了,你起身吧。夜已深,你去了那家铺子肯定买不到桂花糕,我亲自去。你在这里看着炉子。汤好了后端到屋子里头给骆儿喝。”说罢后,宇文尚抬脚往外走了出去。小福子呆在原地傻眼了,殿下你这么番运动下来定也累了,可为了沈姑娘亲自去西边铺子那里买桂花糕,这么晚铺子早就关门了,殿下就算您去了也买不到啊。小福子叹息一声,而后捞起大勺子一下下在冒着热气的锅里头舀着。 深夜,街道处静悄悄的偶尔有猫的叫声响起。宇文尚自小练武,走起路来也快。出了宅子后,一路往西边走了。一路走一路仔细看铺子上的匾额,穿过了好几条街,宇文尚终于找到了一家名为十里香桂花糕的铺子,铺子门紧闭着。宇文尚站在铺子门口,毫不犹豫地伸手狠狠敲着屋门。寂静的夜晚登时被这猛烈的敲门声给扰了,一直敲一直敲,敲的屋门都吱嘎吱嘎作响差点要掉落下来。 “谁啊,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作死。”铺子主人穿着里衣,十分火大地开了门。当看到屋外站着的穿着华美衣裳俊俏万分的清俊男子时,店家恼火的神色立刻变了,正好他家闺女到了适婚之龄,这样的男子半夜出现在家门前,真感谢上天安排的好姻缘啊。 宇文尚看着店家一脸讨好万分谄媚的脸色时,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我来买桂花糕,现在可否为在下做一笼桂花糕?” 店家连忙退开身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客官请里面坐,我这就去做桂花糕。别说一笼了十笼也做。” 宇文尚抬脚入了铺子,而后坐在椅子上。店家则是到后面灶房去了,宇文尚在铺子前厅等着。入了后院的店家一脸喜色,睡意全无。欣喜万分地来到闺女屋门处,“翠翠,快起身。爹爹看到一位样貌顶顶好的男子,看上去年龄与你差不多,快快起身。”在里头睡觉的翠翠皱了下眉头,而后不耐烦地穿好衣裳,一出屋门就大吼了起来。“爹爹,你干嘛啊大晚上吵我睡觉。” “闺女,真是个好人家。你快去看看,你娘亲去的早,你又不像个姑娘家,现在都十六了,别家闺女过了及筓之龄就好些人提亲了,你看你,爹爹都替你急了。快去看看,你瞧了后定会欢喜的,入屋去打扮打扮。爹爹去做桂花糕,做慢点拖延点时间。你和他好好处处。” 翠翠一听,先是面露疑惑当看到爹爹认真的神色时也不再怀疑登时入了屋子换了一套衣裳。看到自家闺女乖乖地入屋打扮后,店家放心地去做桂花糕了。 翠翠轻手轻脚地来到厅堂,先是躲在木板后面偷偷地往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看去。烛光照在男子如玉般的侧脸上,袭长的身子,挺拔的侧影。翠翠顿时心花怒放。不敢置信地猛眨了眨眼睛,爹爹说的果真没错,真是顶顶好看的男子。翠翠一摸脸蛋,不行,她要再回屋好好打扮打扮。 此刻正在屋子里头等着宇文尚归来的沈骆有些犯困了,宇文尚出去了这么久还未回屋。真的是去端吃的去了么。困惑过后一阵睡意袭来,沈骆思量过后决定拉上被子睡觉。就在此时,屋门被敲响。沈骆以为是宇文尚,可是宇文尚哪里会敲门他应该是直接踹门进来。 “沈姑娘,殿下吩咐奴才将煮好的汤端来,沈姑娘可方便起身?” 原来是小福子,沈骆赶忙将外衣往身上一套而后系好衣带,起身开门。“小福子,殿下到哪里去了?怎地这么久还不回来?” 小福子脸上堆着笑意,“殿下马上就会回来,沈姑娘,先喝点汤吧,小鸡炖蘑菇,鸡肉粉嫩嫩的。补身子的很。” 沈骆侧开身子让小福子进来,小福子将汤碗和勺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躬身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把门给带了上去。小福子心里也甚是担心,殿下去买桂花糕怎地现在还不回来,殿下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但这次,有些冲动了。如果自个儿将这事告诉了沈姑娘,殿下又没有买到桂花糕,那殿下的脸不是丢光了。 屋内的沈骆闻着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汤,拿着小勺子慢慢地在汤碗里头舀着。张开小嘴往汤面上吹了吹,等稍微冷点后再喝下去。嗯,这汤不错。沈骆决定给宇文尚留一点。 一口一口喝着汤,不知不觉中,半碗已然下了肚。看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沈骆打了个哈欠,然后施施然步向床榻,拉起被子就要躺下,看到床被上已然干涸的处|子|血时,沈骆面上一红。落红要剪下来放进香包里头,明天要早点起身将这床被上的落红给剪下来。 这厢沈骆喝完汤后美美地睡着了,那厢宇文尚过得可没这般舒适了。静坐在椅子上好些时候店家都没有将做好的桂花糕端来,宇文尚便起了身想去后院灶房亲自看看。 砰啪一声,一穿着翠绿色衣裳的女子撞在了宇文尚胸膛处。宇文尚眉头皱了皱而后身子往后退开。翠翠稳住身形抬起头来对着这名俊美男子璀璨一笑,“公子,莫急。先坐在旁边等着,爹爹马上就会将桂花糕做好。” 宇文尚瞄了眼那女子,只见她脸上涂满大红色的胭脂,嘴唇上涂着红艳艳的唇脂,与这翠绿衣裳相衬,果真是大红大绿。翠翠看着眼前男子越看越是满意,当看到这男子也瞧着她时,脸上腾地红了,幸好多涂抹了些胭脂,不然就要被这男子笑话了。 “公子,你坐,我给你倒茶。”翠翠手往前一摆,示意眼前男子坐下。而后拎起桌上的茶壶就要道茶。 “不要倒茶,等桂花糕做好后我便走,不麻烦姑娘。”宇文尚摆了摆手而后坐下,翠翠一听这公子马上就要走了,心里愈发急了。 “公子,你叫我翠翠便可。公子很喜欢吃桂花糕?” 宇文尚抬眸看着眼前女子,而后朗朗出声:“姑娘,我娘子爱吃桂花糕。”翠翠一听,身子一僵,唇瓣颤抖说不出话来。这俊俏男子已经娶妻了,为了娇妻深夜出来买桂花糕。翠翠好生羡慕那位女子,自己何时能得到如这公子一般的夫婿呢?她长得不美,又欢喜各种吃食,身上的肉一圈又一圈,好些男子看到她这般模样都避之不及。是以,她甚少出门,过了及筓之龄,都没有媒婆上门提亲。 得知眼前男子已经有了娇妻,翠翠顿时变得兴致缺缺。 “公子,我去灶房看看。催催爹爹,您先在这等着。” 宇文尚点了点头,看着这名唤翠翠的姑娘进了后院。 “爹爹,那公子已经有娘子了。你快些将桂花糕做好,给了那公子,他对她娘子真是好,深夜出门就为了买她娘子爱吃的桂花糕。”翠翠一脸埋怨地看着爹爹。 翠翠爹一摸脑袋,叹了口气。“是爹爹疏忽了,桂花糕早就做好了,爹爹一直没出去,就想你和那男子多处会儿。” 翠翠不说话拿出一张黄纸将十个桂花糕全数包好,快步出了后院。 小福子一直站在宅门前等着殿下回来,等了许久总算是看到殿下了,当瞅到殿下手里头包裹着桂花糕的黄纸时,小福子再次惊讶。殿下当真是将桂花糕给买来了。 小福子立即上前躬身行礼,“殿下,你总算回来了。沈姑娘早已睡下。”宇文尚将手中桂花糕给了小福子吩咐道:“我先回屋睡一会儿。” 比起这处的温馨,沈宅可就是炸开一锅粥了。 沈家厅堂灯火通明,白语默急的红了眼,抬起帕子擦着泪。沈凉紧皱眉头,看到夫人如此模样,心痛难当。本来睡下的白予齐夫妇,威震夫妇都纷纷严肃了面孔。沈骆怎会突然不见了,厅堂下首,沈芸一脸惨白,与白蔓清一同跪在地上。 “大伯大伯母,都是芸芸不好。堂姐是跟着我进了那巷子,我不该为了看俊俏男子就……芸芸知错了。”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沈芸紧紧揪着衣摆,她这次是犯下大错了。怎能听信那美男,呸,是无耻男人的话。 木芸秀眉以拧,径自骂同样跪在地上的自家闺女白蔓清。“你这丫头,空有一身武功,关键时候顶个屁用啊。”白蔓清自是理亏,饶是脾气大,也只能住了嘴低了头。 “大姐,骆儿不见,着急也没用。赶紧派人去找,就在芸芸说的那条巷子找起,凭着沈家的人脉还怕找不到。”白雨馨拍着白语默的后背,轻声安慰着。 白予齐沉思过后,对沈凉说着:“大姐夫,我看着这事不简单。凌玥县的铺子出事,骆丫头不见,说不定是同一个人所为。”白予齐不知晓太子与沈骆的事情,这一番话倒是让一旁的威震一惊,忙看向沈凉。最后耸了耸肩,无奈出声:“若真是如此,呵呵,恐怕骆丫头逃不了了。与其在这边紧张,不如静等骆丫头回来,说不定一道回来的还有一位贵人。” 跪在地上的沈芸一听,抽抽噎噎地出声:“呜呜,那个无耻男人看样子长得挺俊俏的,穿的衣裳挺有来头的,我没有想到这样的人都会骗人。” 此时,明白过来的只有沈凉和威震。白语默眼眸越来越红,沈凉看不下去一把拉过夫人,对众人说着:“派人去找,先散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沈凉和白语默,威震抬头看向悬挂在夜空的弯月。沈家要出个太子妃了,当朝太子变幻莫测,诡计多端,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好。骆丫头掉他手里,恐怕连骨头都没了。幸好,雨馨生了个儿子。若是闺女,即将到来的选秀肯定有他威震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闻香修改了26和27章,现在这两章是温馨版。若要看激烈版的,请留言,你们懂的 紧接着26章作者有话番外 沈芸则是一拍胸,“当然要奋起直追了,难不成看到你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掉在宇文怜的手里?哼,不过,她下场也挺惨的。不说她了,说她就来气。”何凌少知晓娘子性子上来了,只得温言柔语地哄着。 “少爷,少夫人。” 来到屋门口的小厮看到少爷少夫人此刻紧紧抱在一起,一点都不惊讶,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少夫人当初追少爷的劲头传遍了京城,估摸着早已经传遍月翔了。 小厮福了下身子,随即恭敬地说着:“皇后娘娘的传了话来,叫少爷少夫人今儿晚上到皇宫去赏月。” 沈芸疑惑地抬了眸,“嗯?今儿又不是中秋,赏什么月啊?”一旁的何凌少却是点了点头,手一挥让小厮退了下去,继而对娇妻说着:“今儿晚上去了不就知道了。” 之后,沈芸才知道,一向温婉的堂姐居然问她这事……啥事,房事啊。 沈芸睁大了双眼,刚喝下去的茶水差点一口喷了出来,看着脸颊通红的堂姐,沈芸开了口:“什么,堂姐,你居然问我这事。你不是一向……”沈骆抬眸看了沈芸一眼,手指头轻轻敲着桌面。“芸芸,我这不是没办法么。你对那事懂,当初我即将进宫那会儿,你不是教导我来着么。我现在就是再问问你,是不是我生了孩子了,变胖了,宇文尚对我……” 渐渐地,沈芸的心终于平稳了下来。拖着下巴思考良久,“嗯,我估摸着宇文尚对你应该没什么看法。还是欢喜你的,只是,你说一个月才行那么几次男女之事,是不是姿势太普通了,哦?” 沈芸一拍大腿,眉眼瞬间弯了起来。“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们那个太平凡了。堂姐, 你不要怕,我刚搜罗来一本书,里面无奇不有啊。本来我是想着等我生了孩子后和何凌少过过招呢,先给你用,我明儿亲自进宫给你送来。保准宇文尚对你刮目相看。嘿嘿。” 看着沈芸一脸得意的笑容时,沈骆的脸更加红了。本来这事不应该说的,沈芸与自己最亲了,蔓清又嫁去了大漠国,离自己甚远。 “堂姐,等书来了你可要好好琢磨,嘿嘿,这次宇文尚肯定要折腾一番,吓不死他。”沈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天底下敢这样说宇文尚的只有沈芸一人,想当初自己被宇文尚骗去硬是行了那事后,沈芸看到宇文尚就要跳脚。沈芸第一次见宇文尚时,差点把宇文尚给扑到在地呢。 28 翌日,一间普通厢房内,一名脸蛋红扑扑的女子正抬眸羞赧地看着眼前身材挺拔高大的男子。此男子正俯身仔细地裁剪床被,咔擦咔擦。片刻后,一块规整的圆形布料呈现在女子眼前。 当看到圆形布料上暗沉的一团红时,女子的头倏地低了下去,男子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站在屋外的小福子低头兀自想着心事,殿下昨晚上想必过得极是滋润。春风一夜后,殿下啊,您可要想办法向沈家交代了啊,您不知道沈家现在乱成一锅粥了,昨儿晚上沈家的小厮家奴出动了一大半,按照沈家家主的脾性,殿下,您保重啊。 屋内,宇文尚将圆形布料仔细地折叠好,而后一把拉过沈骆的右手,眯着眼唇角微微往上一弯。“骆儿,我知晓云何县的习俗,这落红是要压箱底的。压在男方给的装有聘礼的箱子下。回去后,把这方帕子放在装有夜明珠的锦盒内吧。”话音刚落,那方印有落红的圆形布料落至沈骆的右手,沈骆募得拽紧迅速地往衣袖里头一放。 看到这东西沈骆就想起昨儿晚上的事,宇文尚力气大的很,时间持续地又长,现在她腰以及大腿处都酸疼酸疼着。 为了掩饰自个儿的困窘,沈骆轻咳了一声。抬眸往宇文尚满是笑意的脸上一撇,而后开了口:“我要回去了,昨晚被你带到这里来,一晚上未回家。爹娘肯定急坏了。”沈骆说完就要迈步往外走。宇文尚一把拉住沈骆的手,“你这丫头该不会是要一个人回去?你都是我的人了,我该去见见岳父岳母。” 沈骆一听,双眸倏地睁大。“你要去我家?不行,你回皇宫,等选秀到了,我定会去皇宫。你对我做了那事,我是嫁不了其他人的。”宇文尚一听这话,心里极是不舒服。难不成这丫头还想嫁给别人?!他倒要看看除了他谁敢娶她。 一把扯过瞪大双眼的沈骆,宇文尚二话不说带着沈骆出了屋子。早已恭候在屋外的小福子躬身行礼,“殿下,马车已备好。早膳放在马车茶几上,是否现在就前往沈宅?” 宇文尚这厮当真要去自己家了,自己消失一夜后突然带着月翔太子到家里头去,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宇文尚和她关系非同一般。再者,舅舅一家子,二姨夫一家子,可都在呢。小姨母一家子说不定今儿个也要来,宇文尚就这么往自个儿家里去,沈骆一想到这里眼皮子直跳。 可是没办法啊,她力气小,人小势微,宇文尚一个大力将她扯了过去。没过多久,就已经坐在咕噜咕噜行驶着的马车里头了。 一边吃着早膳,一边瞄着宇文尚。这番小动作,宇文尚自是全数看了去,“骆儿,可是有什么要与我说的?譬如岳父岳母的喜好?”沈骆一听差点将正嚼着的糕点一口喷了出来。 “呛着了,骆儿,喝点水。没人和你抢着吃,吃完后,仔细想而后说与我听。”宇文尚要讨好她爹娘…… 接过宇文尚倒的一杯茶水喝下后,沈骆开了口:“我娘亲很温柔,只要没犯什么大错,她对人总是和和气气没半点脾气。至于我爹,我完全摸不准他在想什么。”沈骆的意思也就是,宇文尚,你看着办吧。 “骆儿,你可有仔细看过那夜明珠?可有发现什么?” 沈骆不知晓,为何宇文尚突然说道夜明珠上来了。夜明珠能有啥秘密不成,就是一普通的晚上会发光的物什。看到沈骆疑惑的眼神后,宇文尚叹了口气,轻声道:“果然。”锦盒内侧的东西怕是给骆儿的爹爹看了去,所以,骆儿的名字才会在秀女名册上消失。幸好他多了个心眼,留了一手。 沈宅厅堂内,吃完早膳后,白雨馨坐在大姐身旁,轻声安慰。沈凉和威震在一旁兀自喝茶,神情淡然。坐在一旁的木芸则是焦急万分,拉扯着夫君的衣摆,说自己要亲自出去找骆儿。沈芸犯了大错,按照以往,她都是要去搜罗珍宝或者是观赏俊俏男子的。现在,只好低了头不出声,连带脸上的如花笑意也没了。白蔓清则是坐在椅子上,身子趴在桌子上,东瞅瞅西瞅瞅。 沈家小厮的声音突然大声地响了起来,“老爷夫人,大**回来了。”安静的厅堂瞬间被喜色浸染,白语默腾地站起了身,迅速迈步到厅堂外。一厅堂的人紧随而出,沈凉面无表情,威震则是似笑非笑。当朝太子的性子在某些方面像极了大姐夫,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当沈芸看到堂姐身旁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子时,一股怒火腾腾直往上冒。就是那个男人,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将自己引诱了去,堂姐才会落在这个男人手里的。沈芸冷哼一声,一股狠意的对着宇文尚冲了过去。 看到沈芸如同一头蛮牛一样对着宇文尚冲了过来,沈骆心里头一惊。待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其他人都没有想到这一幕。威震眼角抽了抽,芸丫头这性子,相貌上委实看不出来。 “你这个无耻的登徒子,化成灰我也认识。昨晚上骗了我将我引开,将我堂姐给逮了去。看我不把你的皮扒了。”沈芸说话狠戾气势却是败在娇小的身量上,跳起来也抓不住宇文尚的衣领子,只得狠狠地扯了宇文尚的衣袖。 沈骆往宇文尚脸上一看,本以为他会沉下脸色。谁知他居然满脸笑意,这…… 站在后面的威震和白予齐则是跪下行礼,纷纷朗声道:“太子殿下登门拜访,臣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沈芸一听,脸皮一抽,手一抖。太子殿下?!!这个无耻男人是…太子殿下?!沈芸赶忙向堂姐那处看去,看到堂姐朝她摇了摇头,沈芸登时就想放下手。可是,又不甘心。刚才分明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惩治这个无耻…男人一番的。 白语默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视线不断在闺女和…太子身上来回逡巡。相比较白语默,白蔓清则是惊讶地更加厉害。登时跳起脚来,大声喊道:“殿下居然是欢喜表姐的。”白蔓清的话让白语默更加不安,这可怎生是好。她闺女被太子给牢牢盯上了,看那样子,她闺女非得要进狼窝不可了。 宇文尚脸上带着浓浓笑意,朝着威震和白予齐抬了抬手,“不必拘礼,我这次来是拜见岳父岳母的。都是自家人,皇宫那套礼节全数忘掉。” 木芸一把拉过白蔓清,让她不要大呼小叫。说实话,木芸本就想着骆儿能嫁到京城来,可是,骆儿径直去皇宫了,这就不好了。如是想着,木芸看像沈骆的眼神中也带了分怜惜。 此时,沈凉咳嗽了一声,出口的语气分外严肃:“既然把皇宫礼数抛下,你,到我书房里头来。” 直接称呼宇文尚为你,十足十的威严架势啊。沈骆看看爹爹又看看宇文尚,心中五味杂陈。居然还有坏坏的期待,爹爹和宇文尚过招,不知谁输谁赢。 宇文尚眯着眼睛低着头看着还拽着他衣袖的沈芸,“岳父叫我去书房了,你行个方便可好?”沈芸自小就欢喜相貌好看的男子,当朝太子可是月翔第一美男啊,现在距离自个儿这么近,说话这么温润,还给我眯着眼!沈芸心里一抽,手不受控制地放了下去。待看到太子越行越远,沈芸顿时觉得很没面子。真想打自己一个耳光,让你被美色迷惑,再美也是个登徒子。沈芸,你真没出息。 “骆儿,你给我过来。”白语默从先前的惊讶担忧中终于平静了下来,对着闺女一挥手。骆儿一夜未归,太子又是如此无耻。这一夜当真会没发生什么吗,骆儿可是来过初|潮了。沈骆看了眼悔恨万分的沈芸后,迈步往娘亲那走了去。白语默一把拉过闺女的手径直带着闺女往自己屋子去了。 被留下的人面面相觑,白予齐摇了摇头叹息着,木芸一脸惋惜,白蔓清则是不可思议又带着番恍然大悟。只有威震脸上带着笑意,白雨馨不明白了。骆儿被太子看上,进了皇宫,依着骆儿单纯质朴的性子,能对付地了皇宫里头的人精么。威府那一大家子人就已经很烦心了,皇宫可是比威府复杂地多。 母女二人进了屋,白语默气不打一处来,“你啊你,娘亲该说你什么好?你给我说说,你和太子昨晚上是不是已经那个过了?”当看到闺女脸上一红时,白语默心里一痛。随后甚是悲伤地往椅子上一坐,“这可怎么办,太子把你清白拿去了,你定是要嫁给太子了。骆儿,皇宫里头的人你可应付不过来啊,太子以后还会纳很多妃子,你以后的罪有的受了。” 白语默越说越伤心,她公公就是娶了小妾,婆婆不欢喜将那小妾给整治死了。结果呢,她公公得知真相后,绝情地去做了和尚。她婆婆孤苦至死,死的时候都念念不忘她公公。她婆婆的坟还安置在公公当和尚的寺庙小山上。 沈骆蹲□子,双手抚上娘亲的手:“娘亲,皇宫里头是非确实多。女儿进了宫,自当小心。现在,宇文尚对女儿不错,虽然有些时候无耻了些。娘亲,你放心,用爹爹以前的话来说,我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怎会被人轻易欺负了去?” 白语默叹了口气,反手握住了闺女的手:“闺女啊,你现在说得轻巧,等到了皇宫,爹娘不在你身边,受人欺负了哭鼻子了,太子事务繁多。即便对你好,哪会天天哄着你?”白语默一番话下来,看到闺女低了头不出声,心里痛归痛,闺女到底是要进宫的,太子都到家里头来了。 “娘亲。”沈骆倏地抬了头,“第一次进宫,我想不到会被宇文尚看上,对那些女人能躲就躲。等再次进了宫后,我心眼细一点。娘亲,京城里头不是有舅舅和二姨夫的嘛。” “哎,骆儿,进了宫,狠一些。别人若是欺负你,加倍讨回来。沈家是月翔首富,足够大的后台。别委屈自己。对了,骆儿,你要缝制香包了,放落红方帕。” 沈骆面上一窘,双手拽紧了衣袖,一提到落红方帕,就会想到昨儿晚上激烈的一幕。 29 沈骆拿着娘亲给的红布料出了屋子,按照云何县的习俗,女子在即将嫁人之前都要亲手缝制放置落红的香包,等到成亲之日将落红香包带到男方家。待到回门之时,女子就要将落红香包放在男方下聘礼的大箱子内层最底下,俗称压箱底。可是这只是针对嫁人之前还是处|子的女子而言,对于那些未成婚便没了第一次的女子来说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沈骆急步往自己院落走去,两道身影倏地拦在小道中间,沈骆定睛一看,原来是堂妹沈芸和表妹白蔓清。沈芸张开双臂拦住堂姐的去路,脸蛋红扑扑的露出浓浓笑意。“堂姐,我偷偷溜到大伯书房门口,将大伯和太子的谈话全数听了去。堂姐,太子对你很是上心,就是……” 沈芸说道这里,脸色倏地一变,咬牙切齿狠狠地继续说着:“就是太过无耻了,堂姐,你进宫了后可得好好□一番,若是□好了,此等俊俏男子,堂姐,你委实不吃亏啊。” 沈芸对自家人说话一向如此,毫不避讳想啥说啥。这话要是被外人听了去,还不得笑死。□太子?? “芸芸,你也快行及筓礼了。说话这般口无遮拦的。” 沈芸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堂姐,你听我的准没错呢。反正你不久就要进宫了,在进宫之前我要全力相助。”沈芸周身洋溢着满满自信,一旁的白蔓清则是正了脸色,震惊过后脸上透着疑惑对沈骆开了口:“堂姐,大姑父已经答应送你进宫了,看来,你真的要成太子妃了。堂姐,你当初不是对我说你不想做太子妃的吗?” 沈骆一阵尴尬,这该怎么和蔓清说。她当时也没有想到会被宇文尚盯上,有些事情还真不能说清楚。踌躇片刻,沈骆刚想开口便听到白蔓清兀自说了起来,“这样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做不成就堂姐来做。太子妃的位置万万不可便宜了何莹,还有啥贺郡主。让那些女人去心痛吧。” 沈芸一点都不想听宫中的女人如何如何,她现在有要紧的事和堂姐说,与其和宫中的一帮女人斗法,还不如紧紧抓住男人的心。“堂姐,今晚上我就去你那和你一起睡,顺便带上我的宝贝。你等着我,我先去挑选些宝贝出来。” 沈骆一把拉住要走的沈芸,“芸芸,你和我说说,爹爹和宇文尚在书房说了什么?”白蔓清听到表姐毫不避讳地唤太子的名讳,说实在的,高兴之余还有些羡慕嫉妒,为何太子看上了表姐给了表姐如此恩宠。太子是真心欢喜表姐的,如果不是,又何必亲自来沈家,又何必放□段任由大姑父训斥都毫不退缩。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遇上这样的男子? “哦?我还以为堂姐是硬被太子骗了去只能随了太子呢,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哟,堂姐心里头也是欢喜太子的。书房里面嘛,大伯好厉害啊,将堂堂太子未来国君训斥了个狗血淋头。太子在旁边还陪着笑脸笑声连连呢。不过,当时觉得大伯厉害,现在感觉太子更为厉害。随便你怎么训斥,我依然畅快地笑着,反正你闺女定是要进宫的。攻心啊,咳咳,这招我定要记下,以后看到心仪的男子肯定用的到。” 沈骆看着握着拳头的沈芸,这丫头的癖好怕是永远也改不掉了。看到俊美男子就巴巴地跑过去看,等到更加好看的男子来了,这丫头的目标又变了。哎,俊美男子倒是很多,可芸丫头的性子很不定。谁会成为她的堂妹夫呢。 “表姐,你这方红色布头怕是要用来缝制香包的吧。太子真是猴急,这么快就….不说了,表姐,你快去缝制香包吧。”白蔓清说完后一把拉住沈芸,两个人真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屋内 沈骆将衣袖里的落红方帕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小剪刀,卡擦卡擦将红色布料剪成了个圆形。而后将布料放在桌上,取来针线,坐在椅子上,将丝线穿过针中细细的孔,而后拿过桌上的布料,低下头来一针一线缝制了起来。 沈骆一边缝着一边想着沈芸的话,爹爹在书房狠狠训斥了宇文尚一顿,宇文尚始终笑脸盈盈。沉浸在思绪中,沈骆未曾意识到自个儿的嘴角上扬了起来,缝制香包的动作愈发轻快灵巧了。 此时,宇文尚已经踏入沈骆的院子,透过敞开的窗户看见了正低着头仔细缝制香包的佳人,宇文尚自是知晓这香包不凡,里头要装着落红方帕。想起昨儿晚上,宇文尚分外满足。 吱嘎一声,沈骆停住手中动作看向来人。宇文尚这么快就从爹爹书房里头出来了?爹爹除了训斥宇文尚还说了啥,沈芸和白蔓清走得太快,没来得及说清楚。 “骆儿。”宇文尚缓缓步至沈骆身边,先是瞄了眼放置在桌子上的落红方帕,然后低头看向沈骆手中还未缝制好的香包。“骆儿可是在缝制落红香包?这是要压箱底的,香包过大放不进锦盒内层,你缝制得小巧一些。” 宇文尚一再提及装有夜明珠的锦盒,锦盒内层?唔,锦盒有两层?自个儿一直以为只有一层。“宇文尚,你是不是在锦盒里头放了东西?” 宇文尚坐在了沈骆的旁边,笑着点了点头。“我在里面放了那三样首饰,我们的定情之物,我给了你那三样首饰,你给了我独一无二的肚兜……”宇文尚说道这里,顿了下,脸上的笑意突地变幻莫测了起来。 这哪里是我给你的,分明是你无耻地拿走了的,沈骆睨了宇文尚一眼。“是你硬生生抢了去的,那肚兜定要还我。这是我十岁生辰的时候娘亲亲手缝制的。”宇文尚看着沈骆嘟着的粉嫩小嘴,恨不得当即将这丫头给抱在怀里狠狠吻一番。 “骆儿,我今儿回宫准备行冠礼之事。你要乖乖地等着参选秀女,我在宫中等你。进了宫,你不必害怕,一切自有我打点。” 宇文尚并未行冠礼,自个儿未曾行及筓礼。可就在这种情况下,却是先行了男女之事…… “骆儿,那锦盒内层被岳父岳母看了去。我还在里头留了张字条,本是想着你看了那字条能安安分分地准备入宫。岳父岳母想着法子将你的名字从秀女名册上给去掉了。”沈骆心一跳,原来爹娘早就得知她和宇文尚的关系了,自己一开始还想瞒着爹娘。 “宇文尚,字条上写了什么?” 长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宇文尚缓缓出声:“也没什么,就写了肚兜两个字。”听到此话后的沈骆眼眸瞬间瞪大,爹娘看到锦盒内层意义非凡的三样首饰以及写有肚兜字的字条…… “骆儿,岳父和我说了,你三个月后行及筓礼。” “殿下,要启程了。”小福子的声音自屋门外传来,宇文尚轻皱眉头。想到要好几个月后才可以再看到这丫头,心里头不是个滋味。 “唔。”沈骆轻叫一声,针一不小心刺破手指头,鲜红的血流淌了出来。宇文尚立即将沈骆手中的针线以及未做好的香包放在桌子上,而后伸手握住沈骆的手指头,张开嘴吮了上去。 一股温热感包围着被刺破的手指头,饶是与宇文尚做了最亲密的事,沈骆也不由得脸上一红。 “宇文尚,可以了。”宇文尚吮|吸了好久,沈骆估摸着手指头早没血了,可宇文尚还不张开嘴。 看到宇文尚一抬眉眼张开了嘴时,沈骆赶忙将自个儿的手指头从宇文尚手里抽出来,这厮一脸坏笑,那眼神感觉要把自己给吃了。昨儿狠狠地折腾了她一个晚上,现在又…… “骆儿,我今日便走了。许久才可以见面,不如……”话音刚落,宇文尚腾地站起身,一把捞起坐在椅子上的沈骆,而后用力一扯,登时佳人入怀。双臂紧紧抱住怀中佳人的细腰,唇瓣立即覆上了那张诱人的粉嫩小嘴。 “唔。”沈骆一阵吃痛,嘴唇张了开来,宇文尚趁此机会大举进攻。长舌卷起小舌,不让小舌逃走,随即眼睛一眯,炙热如火的长舌卷起叮当小舌将其卷到自己的嘴里。 沈骆唔唔的轻唤出声,宇文尚居然卷起她的舌头往他的嘴里去了。 宇文尚紧紧抱住沈骆腰的手缓缓游移,时而上时而下,手轻缓地移着,唇上的力道却是愈发猛烈。沈骆觉得自己要没气了,耳边充斥着唇瓣相接猛烈吸吻的声音。 站在屋门外的小福子久久未听到殿下的回话,皇宫那边的事耽误不得,殿下,您可是马上就要行冠礼的呀。小福子很想出声提醒太子,可是…这是沈姑娘的闺房,殿下在里头久久不出来,肯定是与沈姑娘在亲密。哎,难为殿下了,要好些日子才能再次见到沈姑娘。是以,小福子只得焦急又无奈地候在门外。 “骆儿”缠绵热烈的吻结束后,宇文尚额头轻抵沈骆的额头,温热的鼻息随着呼吸洒在沈骆的脸颊上,像羽毛一般柔柔的又痒痒的。倏地,沈骆屁|股上一热随后一痛,宇文尚掐了她一把。沈骆猛地一抬头。啪的一声,两人距离过近,唇瓣因着这动作“主动”地贴上了宇文尚的唇瓣。一阵轻笑声传到耳朵里,沈骆羞赧万分。 宇文尚很是享受佳人的这份主动,自是使出全力吻地佳人娇喘连连,又一吻过后。沈骆的唇瓣已经红肿了,只觉得唇瓣上火辣辣的,忙伸手推着宇文尚要往梳妆镜那边去。 宇文尚得了便宜也不好受,两记吻过后,他的浴|火已被挑了起来。可奈还要等上几个月,皇宫中女人多,父皇在他这样的年纪已经备好了通房大宫女,连同侧妃也一并内定了下来。宇文尚不愿将就,即便要泄出浴|火也要和自个儿心爱的女子。不然,他宁愿洗冷水澡。回了东宫,要让小福子立刻准备些冷水来。 “啊,宇文尚!”沈骆对着梳妆镜摸着自个儿的红肿唇瓣,若是被爹娘,舅舅二姨夫看了去,指不定要打趣自个儿一番。宇文尚倒好,施施然离去。 “骆儿,我看甚好。这样唇瓣愈发娇嫩。”宇文尚带着笑意站在沈骆的身后,当看到沈骆俯身在梳妆镜前屁股高|高抬起的样子,宇文尚的眼眸一变再变。 “殿下,该启程了。”小福子在屋外等了良久,终于焦急战胜了无奈,开口提醒殿下该启程了。 沈骆通过梳妆镜看到宇文尚双眸里闪动着的簇簇火光,这眼神,经历了昨晚。沈骆分外熟悉,当意识到自个儿的旖|旎动作时,沈骆立刻回转身子,她大意了。居然对着宇文尚抬着屁|股。 “骆儿,你今日委实主动。”宇文尚伸手轻轻抚摸着沈骆的脸颊,明明浴|火难当,出口的声音却带着股温润如水的感觉。 站在屋外的小福子再一次被无视,唯有叹息。 “你不是太子身边的小公公么?这会儿站在门外,太子在里头,哇,太子在堂姐的屋子里。屋门紧闭!”沈芸手上捧着几本蓝皮子书和一个画轴,看到太子身边的小公公时,先是讶异了一番,随即眉眼一跳。声音越来越大。 在屋内的沈骆听到沈芸的大叫声后,面上一红,芸芸真真是想啥说啥。宇文尚却是被沈芸给逗笑了,“你这堂妹有趣,我看何凌少若是碰上你堂妹,估摸着更加有趣。” 屋门外的沈芸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带着欢快的语调朗朗出声:“太子,堂姐。事情完了没?我要进来了哟。” 宇文尚不出声,只是挑着眉眼看着沈骆。沈骆忙不迭走到屋门处,将屋门给推了开来。沈芸一蹦一跳地进了来,鼻子东嗅嗅西嗅嗅。末了,不轻不重地开了口:“甜蜜的味道,太子,您又占我堂姐便宜了。”说罢后,沈芸来到桌旁,一股脑地将带来的宝贝放在了上面。沈路发觉自个儿桌上还放置着落红方帕呢,急忙来到桌旁,将落红方帕放入衣袖中。而后对着沈芸开了口:“芸芸,不是说晚上来的吗?” “哟。”沈芸没有回应堂姐而是对着宇文尚一笑,“原来桌上还有这么个好东西。” 宇文尚这时倒是开了口,“我看好东西不止那一个,你带来的不都是珍贵的物什吗?” 沈芸脸上的自豪立即蔓延开来,一抬嘴角对着宇文尚说着:“那是。” “何凌少在凌玥县,沈二**若是不怕辛苦倒是可以去一趟。就在凌玥县顶顶有名的凌玥客栈。” 何凌少,月翔第二俊美男子。沈骆嘴角一抽。 “真的?!”沈芸激动了起来,沈骆一看就知晓沈芸再次没出息地着了道。 30 待宇文尚走后,沈芸立刻奔向屋门将屋门关上,而后转身挑着眉眼笑嘻嘻地走到桌旁。对着堂姐诡异一笑:“堂姐,你不日就要进宫。我这个做堂妹的自要全力相助,现在就好好教授你驭夫之术。与其和宫里头的女人斗,不如紧紧抓住太子的心,让太子对你欲罢不能,没了你就活不下去。”沈芸叽里呱啦甚是得意地说了一大通,沈骆听得心惊肉跳,小时候,沈芸与她一同上学堂,一同去乡间帮小姨母的忙。怎么性情如此大相径庭呢? “堂姐,这些都是我特地为你挑选出来的宝中之宝,我给你仔细讲讲。”沈芸一边说着一边拉开画轴,随着画轴的逐渐翻开,沈芸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当沈骆完全看清画轴上旖|旎万分的四幅栩栩如生的画时,沈骆惊得叫出了声:“这,这,多羞人。”沈骆的脸腾的红了,只觉得一股血直冲脑门,脑子晕乎乎一片。 沈芸瞥了堂姐一样,安然自若地出了声:“害羞什么呀,堂姐,你昨晚上便与太子行那事了。已经亲自感受过其中滋味了,看个画算什么。这画里头的奥秘多着呢。民以食为天,抓男人的心,房|事就是粮食。这方面技艺高超娴熟了,太子到底是血气方刚的人,哪里受得住这诱惑。哎呀,堂姐,别扭头,给我仔细看着。” 沈芸说罢后径直伸出了手硬生生将沈骆的头掰了过来。沈骆被迫看向了那羞人的画,画纸上共有四幅画,四对男女,四种不同的姿势。 沈芸小手点着左上角的画,分外严肃地开了口:“堂姐,这是最普通的姿势。男上女下,女的把腿挂在男子的腰上,当然,做那事的时候腿会因为动作太过剧烈而下滑。所以,男的为了至极的享受,一定会将手紧紧握住女的双腿,狠命地往上抬。啧啧。” 这个姿势,沈骆的思绪不禁回到了昨晚上,她与宇文尚的第一个姿势便是这个。 沈芸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解着第一幅画,沈骆则是偷眼瞄向了右上角的那副画。唔,这个姿势昨晚上没有过,女上男下,男子的手紧紧握住女子的双|乳,女子高昂着头,慢慢将男子的那处塞|入体内。沈骆觉得很奇怪,这个动作女子岂不是要痛死了,主动将那物什塞|入下|身。 沈芸看到已然走神的堂姐,小手轻敲了下桌面。嘟着小嘴巴:“堂姐,你可仔细听着。我知晓你表面上循规蹈矩,实则还是挺胆大的。太子老是压着你,你总要寻个机会翻身。堂姐,你别跟我说你没想过要翻身,真想看看那个无耻太子乖乖听你话的样子。唔,这第二个姿势,女子要十分勇敢,比男上女下的姿势可要疼多了。可是,这姿势却是比第一种姿势享受。堂姐,你昨晚上和太子是什么姿势啊?”沈芸看向堂姐,疑惑中带着期待。 沈骆一阵尴尬,轻咳出声。昨晚上的动作…可多了。沈芸看到堂姐不出声,不由得开始猜测了起来。“唔,依着太子的霸道无耻性子,在那事上肯定是主动。堂姐,肯定是男上女下吧。啧啧,太子真真是勇猛无敌,这个动作男子很是吃力。” “芸芸,莫要说了。舅舅二姨夫他们是否在厅堂啊?小姨母有没有来?”沈骆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把画轴给卷上。恰巧视线移到画上两外两幅图,这.这。左下角的画,居然画着一对男女在树丛里,女子上身光|裸,衣裳被男子退至腰间,裙摆被男子的大手一下子掀了开来,那名男子上身衣物穿的好好的,下面的裤子则是褪到脚踝处,露出那处巨|大。沈骆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种事还敢在外面做?!不怕被外人看了去。 一旁的沈芸嘿嘿一笑,“堂姐啊。你现在所看的俗称野|合,刺激着呢。被浴|火所控制,心痒难耐。又担心被旁人看去,这滋味真真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书上说了,即便再是衣冠楚楚分外严肃的人都想野|合。堂姐,你别瞪这么大眼睛嘛。野|合不算是最猛烈的呢。”沈芸一抬眉眼,唇角处挂着抹怪笑。 沈骆手指头点着正在野|合的画中男女,“这,这还不是最猛烈的?!到底什么才会是最猛烈的,真不敢相信。” “哼,太子对这方面肯定比你懂的多,估摸着太子定是要与你一招一招试过来。堂姐,你可要做好准备,身子骨强些。把太子牢牢地给抓在手心里,那帮子女人就算是想撬墙角也撬不成。有我在,你在这方面别怕。只要你抛开那些礼数,放开胆子。”沈芸伸手拍着堂姐的肩膀,以示鼓励。 “芸芸,你别在打趣我了。” 沈芸一叉腰,“这不是打趣,这是正经话呢。最厉害的,堂姐啊,这个一般人可不敢呢。男子把那物塞|入女子的下|体,可是女子下|体可是有两处的哦。一个是来月事的那个地方,一个是拉屎拉尿的地方。” “呀,芸芸,你别说了。真不害臊啊你。”沈骆瞪了沈芸一眼,随后不管沈芸如何阻止,沈骆都不想再听了。伸手直拍打着沈芸的背,推着她就要赶她走。沈芸一脸不甘,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堂姐:“堂姐,你可要好好看啊。真的,你看了不吃亏。太子在这方面肯定比你知晓地多得多了,你可不能被他比下去。其他的闺阁千金,在这方面定是放不开。你要好好琢磨啊。” 沈芸话音刚落,砰啪一声,屋门被关上。沈芸被关在了屋外,哎,无奈地耸了耸肩。为啥大家对这方面如此拘谨呢。这个很重要的,性,人生大事啊。没有这个,娃都生不出来。算了,堂姐,我帮你就帮到这里了。刚才太子说何大美人在凌|玥客栈,自己可得找个时间到凌|玥县去了。如若何美人真是长得顶顶美,她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拐到手。 屋内的沈骆自是不知道沈芸的小心思,红着脸立即将沈芸的那一堆宝贝收拾好连带着枕头边的书全数塞在衣柜最底下。然后,再次来到桌旁,继续缝制香包。看到被刺破的手指头上留下的一处小点时,沈骆又想起了宇文尚含住自个儿手指头的模样,那微微上挑的眉眼,那唇角带笑的样子。怎么又想起宇文尚了,原来躲他都来不及,现在却老是想起他。是不是因为自己与他行了那事的原因? 沈骆的针线刺绣是白语默手把手教的,二姨有的时候也会过来指导一番。是以,沈骆刺绣技艺比娘亲高一筹,但也没有高过二姨。不过,说起这刺绣,非第一绣娘技艺绝顶了。唔,那第一绣娘现在是祝家的当家主母。 祝家现在的老爷为了娶第一绣娘将以前的长公主给抛弃了,这番举动自是惹恼了长公主的父皇,即是宇文尚的爷爷。 哎,岂料那长公主为了爱追随而去,最后产下一子,现今的祝家二少爷。后来,依旧得不到爱。宇文尚的爷爷气女儿丢了皇家面子,自此恩断义绝。祝家也开始受到打压,走向没落。所以啊,祝家主母还在给沈家铺子做事。对此,沈骆也只能叹息一声。 缝制好了香包后,沈骆将衣袖中的落红方帕放入香包中。这香包做得格外小巧,不知道那锦盒装的下不? “表姐。”表妹白蔓清的声音自屋外传来,沈骆急忙将香包放入衣柜中。随后行至屋门推了开来。 “表姐,太子走了。大姑父让你去书房一趟。我和爹爹娘亲也要走了,太子即将行冠礼,百官需要朝贺。爹爹和二姑父都要快马加鞭前往京城。” 没有想到,舅舅和二姨夫一家子这么快就要走了。小姨还没有过来呢。 沈骆迈出屋子,关上了屋门。与白蔓清一起走出了院子,白蔓清和沈骆一起走在小道上,嘴唇开开合合有什么要说却又不知怎么开口。沈骆看出了白蔓清的心思,手肘捅了捅白蔓清的手臂,“蔓清,有什么话直接说吧。以前不是豪迈地紧么,这般吞吞吐吐,不像你的性子。” 白蔓清听了后,脸上带了笑意,“表姐,太子这么好的人看上了你,以后对你也肯定不错。在宫里头你可要留着个心思。不要和我上次一样被人推下水都不知道是谁干的。还有……”沈骆眯着眼看着白蔓清,白蔓清后面那句话才是重点吧。 “表姐,你还记得那个二皇子吗?救我上岸的那个?” 沈骆点了点头,温润如玉清俊淡雅的男子。白蔓清还在惦记着二皇子? “表姐,你帮我注意着点二皇子吧。虽然爹娘不同意我接近二皇子,表姐你也不同意。可是……表姐,你就帮帮我成不?” 沈骆看着白蔓清严肃的样子,二皇子,说其人,真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洒脱之人。若不是皇子这个身份,怕是他早已飞离了皇宫。 “蔓清,这事,也要看二皇子的。虽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好歹以后还是个王爷。你若是对他有意,你爹娘要舍得,皇上皇后也要首肯。” 白蔓清摇了摇头,“表姐,您就帮帮我吧。不然,娘亲给我找个婆家。我对那男子不熟悉,就这么顺从爹娘之意嫁过去,我才不要。” “蔓清,若是可以帮,我当然会帮你。感情这事急不来,看你和二皇子有没有缘分了。书房到了,我进去了。” 白蔓清看着表姐进了书房,一张小嘴抿了起来。 “蔓清,来,和大伯母告个别,我们要走了。”娘亲的声音自身后传了来,白蔓清转身,乖乖地来到白语默身前。 “木芸啊,蔓清丫头也可以寻个婆家了。不求家里多么富足,重要的是人品啊。哎,我们家骆儿,哎。”白语默摇起了头来,心里还是痛着。 “大姐,凡事往前看。说不准,骆儿在宫中如鱼得水呢,大姐夫不正在书房传授她斗法么。”木芸拍着白语默的肩膀笑着说着。 白蔓清则是一脸淡然,毫不担心。大姑母,太子怎会让其他人伤着表姐呢,表姐的命是顶顶好的。 屋内 “宝贝丫头,这本书拿过去看看。” 沈骆低头看着爹爹放置在书桌上薄薄的黑皮子书,上面写着两个黑色大字,斗法。伸手拿起书来,上面的字还粘着未干的墨。上面写着如何与人相处,如何占得更大便宜,如何辨别好人坏人以及怎样暗算别人。 “宝贝丫头,这是爹爹亲自写的。进宫之前你好好研读,一字不漏地给我背下来,并且这段时日你跟着我去铺子里做事。既然决定要进宫了,你记住。你是我沈凉的女儿,万万不可给人欺负了去。别人欺负你一尺,你要一丈地讨回来。连太子也不能例外。” 沈骆眼皮子一跳,一直听外头人说,沈家家主沈凉对家里人甚好,对外头的人可是十足十地阴险狡诈。沈骆觉得她手里头薄薄的书本顿时变得很沉重。“爹爹,你是要传授我阴险狡诈的计谋么。” 沈凉瞄了闺女一眼,继而叹了口气。“你要是有我一半的精明,哪里这么容易被太子给骗了去。这么轻易就把宝贝丫头给娶过去了。”沈凉心里不是个滋味,当初他追语默可是费尽了心机。 31 白予齐威震一家子走后,沈宅恢复如常,现在只有白倾怜一家没有来了。白倾怜的夫婿大勇是个杀猪卖猪肉的,可对白倾怜真真是好的没话说。年关时节正是买卖猪肉的好日子,是以,白倾怜一家很晚才到沈宅来。生生与白予齐和威震一家子错过了。当白倾怜听说沈骆与太子的事后,十分惊讶。倒是坐在旁边的大勇一脸淡然,嘴里头说着骆丫头好福气。沈家以后要出皇后了,多么显耀门楣的事儿。之后,白倾怜,大勇还有沈骆最小的表妹小渔只在沈宅吃了顿午膳,还未过夜就回了家。 年关算是接近尾声了,沈骆听从爹爹的安排,跟着爹爹去沈家铺子里头学做事。沈凉的真正用意是让女儿学学怎样与人玩心机。怎样观察别人,怎样以静制动。 今儿个,沈骆跟着爹爹去和一个大漠国的商人谈生意,此大漠商人手里头有一些从西贡国偷偷运过来的棉料。月翔国本就征服了西贡国,谁知西贡国的国君吃里扒外。是以,前不久,太子宇文尚再一次带兵直捣西贡国的皇宫,甚至将西贡国的使臣给杀了。 自此,月翔国皇上下令商贩不许与西贡国的商贩往来。否则,严惩不贷。对于宇文尚带兵征伐西贡国一事,沈骆再是清楚不过。当时,她还在皇宫。宇文尚亲自对她说,他要去边境一趟,让她小心提防着东西厢房的人。 “你这个价钱高了些,这批棉料若是让上头的人知晓了。你可就要被官府抓了去。”爹爹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沈骆看着爹爹一派安然自若,而对面的大漠国商人则是满面愁容,坐立不安。 “沈老爷,我这不是急着用钱么。不然,我怎会做这样违背王法的事。价钱我们好好谈,低一点也没事。”大漠国商人脸上露出殷勤讨好的笑意。 沈骆再看向爹爹,只见爹爹露出三个手指头。沈骆以为是三十两碎银一大袋棉料,可后来听到爹爹报出三两碎银一大袋棉料时,沈骆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这个价钱买云何县的棉料都算低的了,别说西贡国的上好棉料了。 大漠国商人的脸黑了下来,当看到沈老爷起身要走的时候,立即点头应承了下来。沈骆看着委屈万分的大漠国商人再看看爹爹依旧安然自若的神情,心里头明白了过来。奸商,这话果然没错。 出了客栈门,沈凉低头问着闺女:“宝贝丫头,与爹爹说说刚才你悟到了什么?”沈骆摸着下巴想了想,随即扬起笑脸:“爹爹,你这招叫做以静制动。”沈凉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但是以静制动不是每次都可以用的。刚才,若不是那大漠商人急于用钱,他那批货不可能这么低的价钱卖出去。” “爹爹,那棉料内行的人一看就知道出自西贡国。你不怕官府查出来?”沈骆疑惑万分,得了好棉料,碍于官府,卖不出去怎生是好? 沈凉摇了摇头,拍了拍闺女的肩膀:“我们上头有人,太子难不成还把爹爹给办了?”沈骆顿时困窘万分,爹爹这是端端拿起了岳父的架子来了。 “宝贝丫头,你去茶来香吧。到了宫里头,可是没有说书先生讲故事给你听的。”沈凉说罢后对着闺女挥了挥手,随即登上了沈家的马车准备回家。 沈骆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这段时日跟着爹爹确实学到了挺多东西。爹爹对自己严加教导,就是怕自己到了皇宫被人欺负吃了闷亏。这次进了皇宫出来一趟可就不容易了,如是想着,沈骆抬脚往茶来香的方向走了过去。 唔,今儿说书先生没来么。沈骆坐在了茶来香的一处靠窗位置。茶来香的掌柜一看到大**来了,忙不迭上前亲自招待。沈骆弯起眉眼,“马大叔,给我上壶茶就好,说书先生今儿个没来?以前他这会儿还在讲故事呢。” 马大叔脸上堆着浓浓的笑意,“大**,说书先生今儿个家里头有事。他的八十岁老母病了,他媳妇一个人又要种地又要照顾老母,忙不过来。说书先生这几天怕是来不了了。大**要听书么?不如小的去县郊唤那说书先生过来。” “不用了,人家家里头忙着呢。你送几串铜板过去,说书先生挺不容易的。”沈骆一边挥手一边说着。 “大**,您先在这儿坐着。我去给你端茶来。” 沈骆对着马大叔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窗外。 “二虎子,我和你说啊。这一趟京城我可没白去。”一道粗犷的声音在茶馆里头响起,沈骆扭头看了过去,是一个一脸络腮胡,身子高大,臂膀宽厚的中年男子。再向那中年男子旁边看去。唔,是一个皮肤暗黄左嘴角处有一颗黑大的痣的中年男子。 “太子行冠礼,这阵势不是一般的大啊。二虎子,百姓都道当朝太子是月翔第一俊美男子,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左嘴角处有一颗痣的中年男子重重地拍了下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哟,不得了了,你居然看到太子了。来给我说说,太子行冠礼有何不同?” “具体咋样我不知道,只晓得那天太子领着重臣去明山。远远地骑在马上,啧啧,真是十足十地威严啊。哦,对了,当时人太多了,一个女娃娃不小心被人推到了前面,差点被马给踩死。太子,以后定是明君。斥责了那个要打女娃的侍卫一番,然后亲自抱着女娃给那女娃的家人了。” 沈骆一听,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宇文尚这厮行个冠礼都传到云何县来了,这厮若是听到百姓如此赞美他,心里头肯定乐坏了。但谁知道,如此光鲜耀眼的宇文尚内里这么无耻。 “二虎子,我还听说,月翔的选秀马上就要开始了。各个县已经将秀女名册呈到内务府,内务府过目了后旨意已经下达了。不知道,我们云何县哪位姑娘在里头?” 沈骆的心猛地一跳,这时,嘴角处有颗痣的男子出声打趣了起来:“肯定轮不到你家闺女,我看,沈家的大**肯定在里头。月翔首富的长女肯定要入宫,沈家长女一入宫,可不就相当于一大堆银子入了宫么。” ……沈骆摸了一把汗,敢情自己入宫,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一大堆银子入宫。 正在这时,马大叔端了一壶茶过了来,轻轻放下茶壶茶杯后,马大叔面露疑惑低□子,轻轻地开了口:“大**,您当真会入宫吗?” 沈骆咳嗽了一下,“马大叔,若是秀女名册上有我。我当然得入宫了,这圣旨是不能违抗的。” 马大叔得到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一旁的两个中年男子继续大声谈着话,在茶来香喝茶的其他人纷纷侧耳倾听。沈骆想着自己以前也是一样,当他人提及皇宫和皇宫里头的事时,总是兴致高昂。 “堂姐,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沈芸抬脚跨入茶来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堂姐。掌柜的一摸脑袋,今儿个是咋了。大**二**一同来到茶来香,这说书的不在,那一批大漠国商人早在一个月前就走了。 “芸芸,过来喝茶。”沈骆朝着沈芸一挥手,而后倒了一杯茶递给沈芸。沈芸一把接过,然后站起来俯□子凑到沈骆的耳边。“堂姐,我今天看到大伯母拿着装着夜明珠的锦盒去了你的房里。堂姐,你是不是要把那啥啥香包放进去了?” 沈骆睨了沈芸一眼:“你这么急着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事的?”沈芸坐回座位,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我也就是顺口一提,今儿晚上你放进去就是。我给你的书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看?要不要,我今天晚上再与你说说。堂姐,你别回避啊。这是大事,小姨夫的娘亲已经来了,明儿你就要行及筓礼了。不久就要入宫,以后你恍然大悟后,要让我仔细和你说的时候,我可是不会随叫随到的。”沈芸说罢后故意一抬嘴角。 “芸芸,还要喝茶不?我看你肝火过旺,需要降降。”沈骆指了指茶壶,煞是好心地提醒。 沈芸哼了一声,“你不就跟着小姨母村上的老大夫学了几手么,堂姐。你去了皇宫,凌玥花会就去不成了,我打算等你行完及筓礼后就去凌玥县。” 沈芸的真实目的自然逃不过沈骆的眼睛,她不就是想趁着何凌少在凌玥县的时候赶过去欣赏美色么。 入夜,东宫书房 “殿下,沈老爷教授沈姑娘斗法,让沈姑娘跟着去铺子里头做事。沈姑娘明儿行及筓礼。” 宇文尚翻书的手一顿,抬眸看向窗外的无边月色。“嗯,知晓了。立刻通知县府的人,旨意在明儿宣读。此次秀女入住的宫院内务府可安排妥当了?为秀女验身的嬷嬷可拟定好了?” “殿下,这次秀女人数较多,秀女入住东西厢房以及惠明宫。为秀女验身的是太后身边的刘嬷嬷,殿下,可是要奴才和刘嬷嬷通个信?” 宇文尚摇了摇手,“本殿亲自去,小福子你通知内务府,将骆儿安排到惠明宫。” 小福子不懂了,为何是惠明宫?惠明宫可是给一些按着规矩被选为秀女却又早已被排除在外的女子住的。 “小福子,一般女子行及筓礼可有何特殊之处?”宇文尚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小福子出声问道。 看着殿下分外严肃的神情,小福子只得一股脑将自个儿知晓的全数说了出来:“奴才不知云何县的习俗如何,只是看到过宫里头的老嬷嬷给宫女行及筓礼。只是拿着把木梳梳头,宫女手里头好像还拿着把簪子。但是那簪子并未束发。” 宇文尚点了点头,随后拉开抽屉,将抽屉里头的桃木簪拿了出来。“小福子,快马加鞭将这桃木簪子送到沈宅。” 一晃神的功夫,小福子手里头多了把桃木簪。小福子低头仔细看了看,这桃木簪不精致,比普通桃木簪还难看。抬眸看向殿下,“殿下,这个……” 宇文尚撇了小福子一眼,“还不快去,送到沈宅后,为骆儿行及筓礼的长者定是知晓用意。” 小福子只得弯着身子退下,正当转身之际,小福子看到了殿下的手背上有一道暗灰色的疤痕。定睛再仔细一看,自个儿没眼花,确实是道疤痕。小福子再低头看看手中的桃木簪,顿时明了。这桃木簪是殿下亲手刻的,殿下的心思真真是细腻。 32 今儿个是沈家大**行及筓礼的日子,沈骆起了个大早,穿上娘亲亲手为她缝制的粉色衣裙。 “大**,你穿这衣裙真好看。”沈骆的贴身婢女桃桃喜滋滋地说着,大**虽说不是顶顶大美人,周身却是透着股淡雅味儿。而且被当朝太子看中,很快就会成为太子妃。 沈骆提着裙子站在梳妆镜前左看看右看看,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此刻,屋门砰的一声被撞了开来。沈芸乐呵呵地进了来,一把拉住堂姐的手就往外走。“堂姐,快快去厅堂吧。为你行及筓礼的是小姨夫的娘,她比你起得还早,好些人都在厅堂等着你这个正主呢。” 此时,沈骆面带笑意心里期待了起来。她知晓及筓礼这么回事,也知道该如何行及筓礼。可就是控制不住地喜悦高兴,行及筓礼对每个女子来说都极其重要,是女子向成熟的迈进。一旁的沈芸亦是如此,若是行了及筓礼,就没有人会说她是女娃娃了,她可以更加大胆地欣赏俊美男子。 “来了,来了,大**来了。”站在厅堂门前的小厮丫鬟看到大**的身影时,连忙扬起脸扯起嗓子大声唤着。沈骆就在一阵欢呼声中踏进厅堂,坐在上首的是小姨夫的娘亲孙氏,孙氏是云何县出名的长寿老人,由她为沈骆行及筓礼是再好不过的了。孙氏左右两旁分别站着沈家家主沈凉和沈家当家主母白语默。 沈骆对着孙氏福了□子,柔声说道:“孙奶奶好。”坐在上首的孙氏对着沈骆慈祥一笑,“骆丫头,起身吧。现在我们就开始行及筓礼,语默,东西都备好了?”站在一旁的白语默点了点头,脸上盛满笑意:“都准备好了,先为骆儿洗漱吧。” 之后,一名丫鬟端了个小木盆进来,木盆上放着一条方帕子。孙氏招手唤沈骆过去,沈骆步到孙奶奶身前,随后低身跪下,双膝着地。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孙氏浸湿方帕拧干后轻柔地为沈骆擦拭着脸。等到擦拭完毕后,孙氏将方帕整齐地叠好,站在左手边的沈凉接过,而后放在水盆边沿上而后将水盆递给丫鬟拿走。 沈凉看着闺女行及筓礼的样子,思绪不断飘飞,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语默。这日子过得就是快啊,沈凉嘴角含着温暖的笑意,温柔的眸光落在一旁的娇妻身上。白语默自是感受到了夫君的绵绵目光,抬起头来对着夫君温温一笑,沈宅厅堂里的丫鬟小厮将这一幕尽数看了去,无不在心里头感叹。老爷和夫人的情谊真真是年胜一年啊,愿太子也如老爷对夫人这般对大**。 孙氏在沈骆发顶左边中间右边各摸了一下,一边摸着一边说着:“觅得良人,相夫教子,贤良纯朴。”说罢后,孙氏的手停在了沈骆的发顶,久久没有动静。沈骆知道,这就是及筓礼中的静跪,是在考量女子的耐心。若是没有耐心的女子,以后在持家方面肯定会出纰漏。 等了许久过后,孙氏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语默,是今儿个就为骆丫头束发还是……?”孙氏说的极为委婉含蓄,若是在行及筓礼之前就已经许配人家的女子,在行及筓礼的时候就要用桃木簪束发。若是没有许配人家,只需将桃木簪将发丝捋三下即可。孙氏的真实意思就是,骆丫头可有许配人家? 沈骆自是知道孙奶奶的真实意思,可女子在行及筓礼的时候不能说话,这是规矩。是以,这等大事自然落到了娘亲的肩上。 “孙大娘,无需束发,捋三下青丝就行。”白语默低下|身子凑近孙氏的耳旁轻声说着。孙氏一听,眉头一抬,脸上露出浓浓笑意,连带着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倾怜回家后未与我提及此事,骆丫头未及筓就被人家看上了,真不错。” “孙大娘,这是桃木簪。”白语默从衣袖里拿出桃花簪双手递上。孙氏连声说着好好好然后接了过去。就在孙氏要用这桃木簪为沈骆捋发时,喧闹声从大门处传了过来。白语默眉头一皱,今儿个骆儿行及筓礼,谁在外面喧哗?孙氏也皱了眉头,此刻正到了行及筓礼的关键时候,怎外面喧闹了起来?沈凉则是镇定自若,抬脚往厅堂大门处走去。 “老爷,夫人。县令大人来了。”沈宅看守大门的小厮气喘吁吁地奔到厅堂门口躬身说着。 跪在地上的沈骆有些疑惑随即恍然大悟,是不是秀女的旨意下来了?县令大人是来传旨的?白语默疑惑过后也顿悟了,随后对着孙氏笑了笑。“孙大娘,先停一下行及筓礼。骆儿,跟我一同出来。” 坐在椅子上的孙氏点了点头,而后拉住沈骆的手让沈骆起了身。于是乎,白语默搀扶着孙氏,沈骆沈芸跟在后面一同来到了厅堂前方庭院处。沈宅一众小厮丫鬟纷纷站立在侧。 云何县县令脸上的肉因着笑意全数挤在了一起,看到沈家家主沈凉后立即抬了抬手:“沈老爷无需多礼,我此次前来是来报喜的。你家闺女的名字在秀女名册上,京城那边刚刚下达的旨意。沈家真真是好福气啊,说不定可以出个太子妃以后就是月翔的皇后了,沈家一下子就成了皇亲国戚。到时候,云何县也跟着享福。” 云何县县令越来越殷勤,前先日子还找沈家铺子的茬,今儿个又是低头又是哈腰的。白语默看到云何县县令这般嘴脸时,心中的郁气总算是舒了一口,可转念一想,这口闷气能够舒出是沾了太子的光。自家闺女就这么着进皇宫了,心里头又担心了起来。这一次进宫以后不知道一年能不能见一次,闺女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个儿这么长时间。 沈骆发觉了娘亲的异样,伸出手来在娘亲的肩膀上拍了一拍。 “县官大人这般说话就不对了,皇上和太子的心思哪是我们能猜的准的?这话不要被有心人给听了去,骆儿进宫就麻烦了。” 县令大人一听脸上顿时一阵尴尬,到最后只得干笑:“沈老爷说的是,圣上和太子的心思不是我等就能猜的中的。” “你看你爹这严肃认真的模样。”白语默被夫君的这番表里不一的话给逗笑了,忙扭过头凑到闺女耳朵边轻声说着。沈骆唇角挂着笑,“爹爹,这是在耍弄那县官大人呢。”沈芸此时也凑了过来,尽量压低了声音:“堂姐肯定是太子妃,以后的月翔皇后。到时候那县令要更加谄媚殷勤了,你瞧瞧那嘴脸。” “马大叔,到账房取些银子来。县官大人,今日我家闺女正在行及筓礼,如此就不方便招待您了。” 县令忙摇手:“我只是来报个喜的,哪里劳烦沈老爷摆酒招待。”之后,县令又将沈骆从头到脚地给夸赞了一番,最后拿着一大袋银子喜气洋洋地回去了。 云何县县令一走,孙氏疑惑地开了口:“骆丫头不是已经许配了人家么,怎么这会儿变成秀女了?” 沈芸满脸带笑,双手握住孙氏的手。开心地说着:“孙奶奶,堂姐许配的人家就是皇宫里头的人。” “皇宫里头的人?”孙氏抬眸看向了沈骆。 正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了进来。沈骆踮起脚来朝大门口看去,好些个穿着黑色侍卫服的人跨下马来。沈凉看到如此情形,立即迈步往大门走去。 “堂姐,那该不会是皇宫里头的人吧?莫非太子又来了!”沈芸瞪大双眼,声音也不由得越来越大。一旁的孙氏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骆丫头许配的人家是当朝太子。 “芸芸,怎么会呢?他是当朝太子,要帮助皇上处理政事,怎能随便离宫呢?”沈骆一边摇头一边说着。 沈芸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太子的性子,堂姐你还不清楚么?他们进来了。” 几个穿着黑色侍卫服的人跟着沈凉进入了厅堂前的庭院,为首的侍卫翻开画像对着沈骆一看,随即将画卷起交给身旁的另一个侍卫然后大步向沈骆迈了过来。 到了沈骆跟前,侍卫跪下行礼,双手呈上一个质地普通模样表面坑坑洼洼的桃木簪。“沈姑娘,殿下昨儿晚上传令下来,让属下将这桃木簪快马加鞭送来。” 沈骆看了看一旁的娘亲和爹爹,而后伸手接过。这桃木簪表面坑坑洼洼的,显然雕刻此桃木簪的人技艺普通的很。摸在手里头也不舒服。 侍卫起身后,对着沈家家主和沈家主母行了一礼。“沈老爷,沈夫人。我等不便打扰,就此告辞。” 得了沈老爷的点头示意后,几个侍卫匆匆离去。 低头仔细看着手里头的桃木簪,沈骆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上面竟然刻着她的名字,沈骆。眼尖的沈芸自然也发现了,随即跳起脚来。“这个桃木簪该不会是殿下亲手刻的吧?”白语默也低下头来仔细看着那桃木簪子,看到桃木簪上自家闺女的名字后,轻笑出声:“心思倒是挺细腻的。”说罢后,白语默转向孙氏。“孙大娘,用这个桃木簪为骆儿捋发吧。” 孙氏看着沈骆手里的桃木簪,点了点头。“用婿亲手刻的桃木簪捋发再好不过。” 于是乎,宇文尚亲手刻的桃木簪派上了用场。女子的及筓礼格外重要,重中之重便是那桃木簪。白语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即便太子无耻了些,可对闺女好的真真是没话说。沈芸也为堂姐高兴,但对于沈芸来说,让堂姐翻身压倒无耻太子更让她兴致盎然。及筓礼过后一直到进宫前夜,沈芸几乎是天天晚上都到堂姐的闺房来传授独特招数,沈骆刚开始总是红着脸拒绝听,到后来竟也认真了起来。 渐渐地,入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云何县郊外也愈发美丽许多人在繁忙之余都会到郊外踏青。凌玥县的花会也提上了日程。沈芸也去凑了个热闹,只是这一去就去了好久,等得知沈芸的真正去处时,沈骆已经在惠明宫呆了好些时候。 “骆儿,明日你就要往京城去了。云何县就只你一个人选为秀女,倒是县郊一处人家的闺女年龄和你差不多,不过是入选宫女的。那人家原先和白家是世交,白家没落了后,那家也没落了。到底以前和白家沾亲带故,语默,那闺女名唤辛籽。若你有能力照拂便照拂一二。” 前不久,白语默收到了一封信,是县郊辛家的。思前想后,白语默还是在骆儿在家住的最后一夜说了出来。 “娘亲,我知晓了。辛籽,我记住了。但是,皇宫里头分配宫女都是上头的旨意。宇文尚若是处处关照我,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去,总是不好的。”沈骆在家的这段时间跟着爹爹学了不少,心思也变得愈发细腻。 “骆儿,你就要离开娘了。若是可以传信出来,你隔段时间写封信给娘。你在宫中,虽是有太子关照,但也要小心行事。娘还是那句话,万万不能吃亏。” 沈骆扬起笑脸,“我知道。” “骆儿,那锦盒就放在家中,那三样首饰带到宫中去太过惹眼。不过,你这桃木簪还是随身带着,但别给别人看了去。”白语默摸着沈骆的发说着。沈骆乖巧地点了点头,温馨一夜,母女二人共同度过。 东宫 “殿下,刘嬷嬷那边传信过来。一切听从殿下吩咐。” 宇文尚点了点头,手轻轻扣着桌子。“如此便好。” 等小福子离开书房后,宇文尚打开书桌抽屉,拿出一画轴,而后拉开。登时,一位巧笑嫣然倚在树干上歇息的女子映入眼帘,宇文尚伸手往画中女子身上探去,闪烁的烛光映衬着宇文尚俊美的笑脸,宛若天人。 往外走的小福子回头看了眼烛火通明的书房,叹了口气,这么久没有见到沈姑娘,殿下又不能随意出宫。只能看着画一解相思。幸好,沈姑娘快入宫了,殿下您千万得忍住。小福子抬头看着夜空中闪烁着光芒的星星,过不了多久,月翔皇宫就要热闹起来了。 33 绵绵青山,微风乍起,清脆的鸟鸣声回荡在山间乡野。咕噜咕噜的车轴声渐渐从官道上传来,一眼望去,官道上有好些辆马车。为首的一辆马车最是精美,马车前挂着两个小红灯笼,车顶四周围绕淡粉色的丝绸。后面的马车没有这般美丽,普普通通毫无装饰。 云何县此次共有十九名女子入京,一名女子入宫参选秀女,其余十八名女子入宫参选宫女。沈骆坐在前首马车中,百无聊赖地翻看手中书本。已经在马车中呆了好些日子,估摸着不久就要到京城了。原先县令大人安排了辆马车,可爹娘嫌那马车太过陈旧。是以,自个儿坐的是自家的马车,赶车的人亦是沈家看管马厩的马大叔。 啪的一声将手中书本放置在软垫上,书中讲的故事她这几日重复着看,都快将其背下来了。沈骆手托着下巴眯着眼睛闭目养神,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外头响起县府衙役的声音。沈骆睁开眼睛,掀开马车帘子,轻声问道:“何事?”站在马车前的县府衙役脸上堆着笑,躬着身子说道:“大**,想请求您帮个忙。后头有辆马车坏了,小的已将那辆坏掉的马车中的那些女子并入到其他马车中,可是还有一名女子实在安排不下。” 沈骆听明白了,然后点了点头,自家马车大,再坐三个人也无碍。“无事,你将那女子带来便可。”县府衙役脸上笑意更浓,“多谢大**,这会儿已经到京城郊外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入京。那女子不会坐太久您的马车的。”县府衙役说罢后便急步离去。 “大**,这……恕我直言,刚从云何县出发的那会儿,我看到一户人家往那衙役手里头塞了好些银子。恐怕这马车不是无意中坏的。”马大叔转头满面难色地看着沈骆,分明是有人故意接近大**。 深思片刻后,沈骆扬起笑脸:“马大叔,我且看看那人是谁。等到入了京,她去参选宫女,我参选秀女。八竿子打不着一边儿。”马大叔听后也觉得有理,遂不再有所疑问。 不一会儿,县府衙役领着位身量娇小穿着紫色衣裳的女子走到马车前。“辛籽还不快谢谢大**。” “辛籽多谢大**。”这女子说罢后抬起了头,沈骆仔仔细细地将辛籽从头到脚打量了遍。辛籽,不就是娘亲提起过的云何县县郊辛家的闺女么? “借坐一下马车而已,无需这般拘礼。上来吧。”沈骆脸上带着笑意朝辛籽伸出了手,辛籽听罢后伸出小手,沈骆一把拉住辛籽,手一用力,辛籽双脚往地上一蹬,登时上了马车。 “好了好了,上路。”县府衙役的声音响起,众马车再次咕噜咕噜行驶了起来。入了马车的辛籽看着装饰地如此华美的马车,小眼睛中盛满了新奇。左看看右看看,两眼睛滴溜溜转地愣是没停过。 “辛籽,吃块桂花糕吧。我娘亲提起过你,你家与我娘亲家曾经是世交。”沈骆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茶几上一块桂花糕递了过去。 扑通一声,辛籽跪在了地上。“大**,你肯定全都知道了。我娘亲写了封信给沈夫人却未收到回信,辛家没有人,参选宫女也是花了点心思的。我娘亲与我说,与沈家大**关系亲近些,对以后也有帮助。我爹给了先前那衙役一些碎银,在马车上动了手脚,我这才到了您的马车上。大**,请您恕罪。”辛籽说完后竟对着马车板磕起了响头。 沈骆连忙将辛籽给扶了起来,看到辛籽额头上一片通红,再看向那一双害怕的小眼睛,沈骆心里不是个滋味,到底是娘亲嘱咐要照拂的人。 “辛籽,你爹娘这般做也是在常理之中。起身坐在软垫上,皇宫可是个不一般的地方,在里头做宫女也是不易。你且与我说说,为何你爹娘要将你送入皇宫?” 辛籽唇瓣动了动,抬头看到沈骆鼓励的眼神时,终于开了口:“我家有一位远房亲戚在京城县令府当官,是个师爷。年关前些日子,那师爷到我家来了。说起了当宫女的一些好处,以后若是跟了个好主子,前途也是有的。若是……若是被皇子看中那再好不过。但…大**,辛籽从未想过这些。” 沈骆叹了口气,“辛籽,现在木已成舟。你到了皇宫后,少说话多做事。”沈骆煞是严肃地对辛籽说着,辛籽的小脑袋拼命地点了点。辛籽看起来纯朴无害地紧,就这样无依无靠地到皇宫去,未免太过胆大了些。 之后,沈骆再也没有和辛籽说话,只是靠着马车闭着眼睛歇息一会儿。当睁开眼睛时,马车已经到了京城城门口。守城侍卫的声音传入耳中,“宫女的马车从右侧道路走。”辛籽一听,就想跳下马车,她是要去参选宫女的。沈骆一把拉住欲要下马车的辛籽,“莫急,你就算下了马车,那边也没有位置给你坐。” “沈姑娘,您的马车从左侧道路过去。到了前边儿一点,会有宫里头的人来接应。” 沈骆在马车里头嗯了一声,随后马大叔继续赶起了马车。坐在车中的辛籽愈发不安,两手拍着大腿。“大**,这可如何是好?您是要去参选秀女的,参选宫女的马车去往了右侧,完全不同的方向。” “莫急,都是要去宫门口。殊途同归罢了。”沈骆说罢后又拿起了茶几上的一块桂花糕递给了辛籽,辛籽摇了摇头,小声地说着:“大**,我不吃了,一路上我吃了好多。”沈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随即自个儿吃了起来。辛籽饶是想不通,桂花糕是最普通的吃食,沈家何其富有,沈家大**为何如此喜欢吃桂花糕呢。 “大**,宫中接应的人来了。您要下车了,小的也要赶回云何县了。”马车吁的一声停了下来,马大叔的声音随后响起。 沈骆拉着辛籽的手下了马车,“马大叔,您慢些回去。到了沈宅,告诉我爹娘,我一切自当小心,万万不会让自个儿吃了亏的,让爹娘别担心。”马大叔听后,眼眸中霎时闪动泪花。 沈骆一看,心里登时一软。“马大叔,您快些回去吧。你这样,我看的也要哭了。”马大叔抬起衣袖擦拭眼泪,“小的老了,大**千万照顾好自个儿,小的回去了。” 沈骆扬起嘴角,脸上带着浓浓笑意看着马大叔调转马车。待沈家马车消失在眼前时,一旁的 侍卫听到明黄色马车中不满的一哼时,立刻迈步走向沈骆。躬身行了一礼后,“沈姑娘,这是送您入宫的马车,您先上车吧。” 沈骆点了点头,拉住辛籽的手便要上马车。一旁的侍卫急了,“沈姑娘,这是接您的马车。这位姑娘不能上去。” 辛籽一听急了,被沈骆拉着的小手猛地一用力。沈骆看着侍卫焦急的神情,再看向旁边明黄色的马车,莫不是宇文尚在马车中? “侍卫大哥,那能劳烦将这女子送到宫中吗,她是来参选宫女的。” 又是一记重哼从马车中传来,沈骆一听,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宇文尚这厮当真在里面。侍卫听到沈姑娘唤他大哥时,吓得腿都软了。“沈姑娘,您折煞小人了。这女子,小人定当将她安全送到参选宫女的地方。” 沈骆点了点头,而后松开拉着辛籽的手转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之后,沈骆抓住马车横板两脚一蹬就要上车,这时突然从马车帘子里伸出一双手来握住沈骆白皙粉嫩的手一把拉上了马车。辛籽惊得差点叫出声音来,这马车里头怎还有个人? 沈骆身子刚入马车,马车车轮便咕噜噜转动了起来。宇文尚一手握住沈骆的细腰,另一只手则是分开沈骆的双腿让她跨坐在他腿上,沈骆已经懂了男女之事,这个动作甚为羞人。宇文尚可容不得沈骆羞赧,鼻子往前轻轻蹭着沈骆的鼻端,两人呼出的热气相互交|缠。“骆儿,许久未见,可有想我?” 宇文尚与沈骆靠的太近,以至于说话时,四片唇瓣近乎相贴。沈骆若是回答,唇瓣定会贴上宇文尚的唇瓣。若是不回答,宇文尚肯定自个儿想办法贴上来。 宇文尚看着怀中佳人开开合合的粉嫩唇瓣,一股火苗子腾地自体内升起。不待沈骆回答,握住沈骆腰的手猛地上抬,另一只手扣住沈骆的后脑勺,手带着沈骆的身子一倒,将沈骆横抱在怀里猛烈地吻着。 长舌肆意搜刮着沈骆的内|壁,这边舔舐一下,那边舔舐一下。一朵朵红云出现在沈骆脸上,这无疑更加点燃了宇文尚的体内的火。 “殿下,宫门口就快到了。”侍卫的声音很是煞风景地响起。宇文尚万分留恋地离开了沈骆的红唇,额头抵着沈骆的额头,“骆儿,宫中已经打点好了。有我在宫中,你不必怕。”说罢后,宇文尚往沈骆额上一吻。随后放开沈骆,下了马车。 宇文尚下了马车后,马车再次往前行驶了起来。沈骆努力平复自个儿的情绪,擦了擦嘴,整理了下自个儿的衣裳。 一穿着青衣的侍卫看到殿下从马车里头下了来,忙躬身行礼。宇文尚摆了摆手,冷然地开了口:“查探下那个女子的底细。” “殿下,可否是和沈姑娘一同下马车的那名女子?” 宇文尚点了点头,“正是,今儿晚上本殿就要听到消息。” “是,殿下。” 34 马车又往前行驶了好一会儿,直到侍卫长吁一声,马嘶地一叫,马车才停将下来。随后侍卫恭敬的声音自外头响起。“主子,宫门已到。主子请下马车。” 沈骆眉头一抬,嗯?怎地前头两个侍卫唤她沈姑娘,这个侍卫唤她主子了?眼珠子一转,唔,到了宫门,她便不是沈姑娘了,而是主子,秀女也是个头衔。嘴角扯起一抹笑,沈骆伸手掀起马车帘子,还未下马车,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沈骆循着声音往旁边瞅去,看到一个穿着太监服的老太监,这老太监和她第一次来皇宫看见的刘公公不同,这公公脸上像是涂了面粉一般,刘公公的脸则是涂了过多的胭脂红地和太阳一般。 “骆主子,奴才姓魏,在此恭候骆主子多时。骆主子请下马车。”魏公公弯下|身子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递给了沈骆。以前的沈骆,是万万不会让人伺候着下马车的,觉得这样像是在瞧不起人似的。但是让人伺候是宫里头的“规矩”,沈骆必须适应这种规矩。是以,沈骆将手搭在了魏公公的手上,然后下了马车。 双脚刚踮地,耳旁就传来一阵阵的马车转动车轴的咕噜咕噜声。一声声马的嘶鸣声过后,一位位衣裳华美脸施粉黛的千金搭着一旁公公或嬷嬷的手步下马车来。沈骆看着两旁的各色美人儿,只觉得眼前一片缭乱,仿佛走进了百花园中,因着花朵太多而大多又鲜艳多姿,不知道看哪一朵花好了。 沈骆偏头看向了站在自个儿身旁的魏公公,轻声问道:“魏公公,可是要从皇宫偏门进?” 众位千金听到沈骆口中的魏公公时,看向沈骆的眼眸变了又变。沈骆入了惠明宫后才知晓这魏公公乃是东西厢房刚刚上任的掌事公公,才知晓为何那些女子看她的眼神如此地不一样。 魏公公低下|身子行了一礼,而后笑着对沈骆说着:“骆主子,是从皇宫偏门进。但要等一会儿。” 说罢后,魏公公又扯起嗓子对众位千金说道:“各位小主,请静候稍许功夫。要等小主子们全都到了才可入宫,请各位小主莫见怪。” 一道清丽的女子嗓音响起,沈骆抬眸看去。原是一位穿着碧绿色衣裳头上戴着碧绿珠钗的女子。 “魏公公,您这话说的。我们入了宫都要仰仗您呢,现下只是静候片刻,哪里会见怪。”听到这女子如是说后,沈骆想起了第一次入宫时候见到的何莹。何莹甚是要强,做事说话总是带着锋芒,到最后,落水起疹子狼狈地被抬回了家。不知这女子,结果会是如何?沈骆意识到自个儿的想法后,甚为吃惊。怎地她现在很希望那些女子全都落不得好结果?! 魏公公脸上带着浓浓笑意,“小主莫要折煞奴才了。” 那穿着碧绿色衣裳的女子听后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正在此时,又一阵马车声传来。沈骆回转过身子看去,只见两辆装饰别致的马车停在了自个儿坐来的马车后面。魏公公一看后面停着的两辆马车,忙不迭上前行礼。 先前来的一众千金看到魏公公如此讨好的模样时,脸上愈发嫉妒。而后看向沈骆的眼眸又变了,有些唇角处带着抹讥笑,仿似在说,看吧,魏公公不止对你一个人点头哈腰的。来头更大的人在后头呢。有一些则恍然大悟,原来她们真正的对手是后头来的两个人,并不是眼前这位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 魏公公站在两辆马车中央,两辆马车主人还未掀起马车帘子,魏公公就已弯身恭敬地问安行礼:“奴才向敏敏主子,依主子问安。” 一道白皙如玉指骨分明的手掀起马车帘子,随着马车帘子的掀起,佳人的脸露了出来。沈骆听到周围响起一道道低声的抽气声,这女子皮肤白皙地近乎透明,柔弱娇美,杨柳细腰。身子娇弱地仿似一阵微风就能将这女子吹走一样。纯白的衣裙毫无半点装饰,头上亦是只插|着一玉钗。 好美的人儿,好美的病美人儿,男人见了怕是都恨不得将其紧紧搂在怀中耳鬓厮磨一番。 “魏公公快快起身,无需多礼。您先扶敏敏郡主下马车。”依主子抬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魏公公说着。 正巧一阵微风吹来,沈骆只见说话的依主子轻皱眉头,不多时,竟抬起袖子轻轻咳嗽了起来。果真是,微风一吹就能倒。沈骆在心里连连叹气,身子骨如此不好,怎能入宫? “魏公公,您先扶雅依下马车吧。我的身子骨好的很,若是耽搁了,雅依可就吃不消这风了。”一道银铃般的笑声自另一辆马车里头传来,不一会儿,一位皮肤红润,身穿大红色衣裙煞是活泼的女子出了来。话刚说完,未待魏公公回话,就径自跳下了马车。好生大胆,视皇宫规矩如无物。 沈骆分明瞅见了那位名唤雅依的女子眉头又皱了下不过只是一会儿便恢复常色。如此,魏公公只得弯下腰将手递给依主子,依主子也不推迟,搭上魏公公的手从马车上缓缓步了下来。 “各位小主,随奴才从皇宫偏门进。”将依主子扶下马车后,魏公公对着众位千金唤道。 于是乎,众位小主跟着魏公公进了皇宫偏门,沈骆走在人**的中间位置,抬头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雅依和敏敏,敏敏是郡主身份自是不用说,而能与郡主同肩而行的怕是身份也不一般。但是,郡主不应当是宇文尚的表妹么,表妹还来参选秀女?这不是*么? 东西厢房中庭 沈骆环顾四周,一切都是如此熟悉。仿似自个儿从未离开过皇宫一般,当看到第一次进宫与白蔓清一同住的屋子时,沈骆心里五味杂陈。那着了火的屋子已经修缮好,东西厢房的屋子好像也变多了,为何变多?还不是因为秀女人数多了,宇文尚真真是好“福气”,这么多美丽女子任他挑选。 “魏公公,辛苦您了。”一道沧桑却带着和蔼气息的声音响起,沈骆抬眼一看,说话的人是太后身边的刘嬷嬷。 魏公公摆了摆手,“刘嬷嬷,选秀是如此重大的事,再累也值得,再者这本就是奴才该做的。” 看着魏公公如此谦逊有礼恭敬万分的模样,嗯,刘嬷嬷在宫中的地位比魏公公高多了。 刘嬷嬷对着魏公公点了点头,而后转过身来,对着众位千金说道:“各位小主,选秀是月翔的顶顶大事,马虎不得。接下来要做的事还请各位小主担待些。王嬷嬷,宣读下各位小主的名字。听到自个儿名字的小主请按着顺序依次站着,而后到东西厢房拐角处的屋子里头来。” 刘嬷嬷说罢后对着一旁的王嬷嬷点了点头,王嬷嬷躬身说是。而后拉开一卷黄轴,朗声唤起名字来。 沈骆看着一个个千金依次排起了队,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自个儿的名字。 依次排好后,一众千金跟着魏公公,刘嬷嬷和王嬷嬷往东西厢房拐角处走去。拐角处的屋子就在东西厢房后花园入口处,抬头还能看到后花园美丽的景致。沈骆想起了那条通往东宫的密道,想起了自个儿和宇文尚相依相偎走在密道里头。当时的自己,真的是被宇文尚骗了还不知道,还正儿八经地和宇文尚谈条件。 正在兀自想心事的沈骆发觉自个儿衣裙被后头的人扯了下,沈骆偷偷地回了下头,只见站在她身后的女子小脸紧张地皱成了一团。沈骆不明,轻声问了出来:“你为何如此之怕?” 刚扯沈骆衣裙的女子小脸皱的愈发厉害,出口的声音也带着丝颤抖。“刘嬷嬷在里头为秀女验身,我听说验身很…可怕,很羞人。” “各位小主,请稍安勿躁。”王嬷嬷的声音从前头传了来,沈骆扭头往前处看去,只见魏公公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沈骆登时不说话,也不回身了,安静地排在队伍里头静静地等着刘嬷嬷为她验身。验身?!沈骆心惊,她已经不是处|子,唔,沈骆,别怕别怕,你的处|子之身是宇文尚拿了去的,你有什么怕的。 突然,里头响起了刘嬷嬷分外响亮又严肃的声音,在外头候着的王嬷嬷对着魏公公使了个眼色,随即进了屋。而魏公公则是快步出了东西厢房,等到魏公公回来时,身后已然跟着两名腰甚为粗壮的高大宫女。 队伍一时静的有些可怕,众位千金脸上带着疑惑焦急和紧张,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 没过一会儿,一女子鬼哭狼嚎大喊冤枉的声音自屋子里头响起,当那女子被王嬷嬷硬生生拖出来的时候,沈骆心突地一跳。那不就是在宫门口十分惹眼的身穿碧绿色衣裳的女子么?当时,沈骆还将她和何莹比较了一番,谁知这女子的结果来的如此之快。 “王嬷嬷,刘嬷嬷,定是出错了。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之身。”看着这女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双腿着地双手紧紧拉着王嬷嬷衣裳下摆的可怜模样,沈骆暗自摸了一把汗。这清白不清白哪是由你说了算的? 王嬷嬷皱了皱眉头,狠狠一把扯下这哀叫中的女子的手。朝着两名粗腰粗胳膊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还不快托出去。不洁之身胆敢入宫,拖出去杖毙。” 沈骆眼睁睁地看着先前一派趾高气扬的女子被拖了出去,没多会儿,一道道木棍的声音自外头响起。听得众位千金是心惊肉跳,片刻后,哀嚎声渐渐变小直至消失。沈骆知道,那女子已经死了。进宫第一天,就死了人。 “继续。”刘嬷嬷的声音自屋子里头传来,接下来的是先前魏公公唤的依主子。她轻移脚步,施施然地进了屋。没过多久,就出了屋子。然后一名宫女将其带到了东西厢房西侧的屋子里头。当依主子身影消失时,敏敏郡主也从屋子里头出了来,随后也被宫女带到厢房里头去了。 队伍缓缓移动着,站在沈骆后头的女子又扯了沈骆衣裙一下,沈骆有些头疼。怎么老是扯她的衣裙?后来,这女子又扯了沈骆的衣裙几下,沈骆有些不耐烦了回头瞪了她一眼。如此,这女子才识相乖乖地站在后面。 “沈骆。” 听到自个儿的名字被叫到后,沈骆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双手紧紧拽着衣裙下摆,沈骆走进了屋子。屋子被分为外屋和内屋,用一道黑色帘子隔开。沈骆掀开黑色帘子,看到正端坐在里头的刘嬷嬷。 刘嬷嬷身边放了一张大躺椅,躺椅边上还放了一大盆水。刘嬷嬷招手示意沈骆坐下,沈骆缓缓移动步子往躺椅处走去随后坐了下来。 “把衣裙掀开,外裤和里裤一并褪了。” 听到刘嬷嬷的话后,沈骆身子僵住。双眼直溜溜地盯着刘嬷嬷看着,刘嬷嬷抬头看向沈骆,倏地轻笑出声,转而对着屋子后头轻唤出声:“殿下,你该出来了。” 殿下?!沈骆双眸继续睁大,当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后,沈骆简直难以形容此刻自个儿的心境。 “刘嬷嬷,这次本殿欠你个人情。” 刘嬷嬷笑着摇了摇头,“殿下,您哪里的话。老身看着你长大,以后殿下若是有用得着老身的地方尽管开口。” “如此,骆儿我便带走了。后头的事,劳烦刘嬷嬷了。”宇文尚一说完便伸手抱住沈骆,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沈骆的双脚因着这股力气登时离了地,为了不让自个儿掉下来,沈骆双手牢牢回报住宇文尚。 “殿下真真是折煞老身了。” 宇文尚对着刘嬷嬷点了点头,而后紧紧抱着沈骆从屋子的后门走了出去。出了门的沈骆双脚直扑腾着,宇文尚这样抱着她,她很难受,胸膛被压住,快不能呼吸了。宇文尚看到怀中面色通红的小人儿时,立刻改变抱着沈骆的姿势,这下,沈骆整个身子被宇文尚打横抱了起来。 “宇文尚,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若是其他的秀女看到我突然不见了,该要起疑了。” 宇文尚低下头来轻轻蹭了蹭沈骆的鼻子,“骆儿,我带你到东宫去。接下来的秀女大多是没多大后台的,若是怀疑也不敢开口。骆儿,你的住处在惠明宫,东西厢房前边的宫殿。那里我也打点好了,你晚些时候住去,那帮子奴才也不敢说甚。你与我可以在一起呆一个晚上。” 看着宇文尚嘴角处分外邪恶的笑时,再听到他说,你和我可以在一起呆一个晚上。沈骆的脸腾的红了,宇文尚,愈发无耻了。她还未进宫,便将她劫到马车中。而后,她刚进宫,又将她拐到东宫。经过沈芸许多天劳心劳力的教导后,沈骆对于宇文尚脑子里的龌龊心事再是明白不过。 来到密道入口,宇文尚将沈骆放了下来,然后撩起藤蔓,拉着沈骆入了密道。阳光散去,眼前一片黑暗。倏地,沈骆身子一抖。宇文尚竟然如此急色,那双大手正在摸她的腰,隐隐有向下的趋势。 “骆儿,把衣裙掀开,里裤和外裤一并褪了。本殿亲自为你验身。” “宇文尚,你……”即将出口的好生无耻四个字被眼前如狼似虎的男子吞入口中。沈骆双手连连拍打着宇文尚宽大的后背,她不要在这里,这里如此黑,还是密道。 “骆儿,乖。”宇文尚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摸着沈骆的头,沈骆嘤嘤出声,趁着宇文尚吻她换气的时候,轻叫出声:“我不要在这里。” “哦?骆儿的意思是,要在东宫本殿寝殿中的那张大床上。嗯,也好,那床挺大挺舒适。” 宇文尚说完后,再次低头狠狠地吻着怀中小人儿,似要把多日的念想全数发泄出来一半,力道大得要将沈骆生生揉进骨髓中。 “宇文尚,你轻一点,你弄疼我了。”一吻过后,沈骆不满地嘟着嘴埋怨着。宇文尚则是一挑眼眉,“骆儿,如此就疼了?再怎么疼都不及那一晚吧?说实话,那一晚疼过后,骆儿你可有舒服过?” “真不正经。”沈骆偏过头去轻声说着。 “不正经也是看人,本殿只对你不正经。”宇文尚一边说着双手一边不老实地在沈骆身上逡巡。 35 黑暗密道中,男子宽大有力的臂膀将女子娇小的身子整个儿搂在怀里。四片唇瓣仅仅相贴,女子在男子霸道缠绵的吻中渐渐没了力气,白皙粉嫩的双手从男子的脖颈之上慢慢下滑,娇小的身子也慢慢地下滑,仿佛化成了水一般。 男子伸出右手一把握住女子的细腰,然后稍一用力将女子整个儿提了上来,右手随即从女子的细腰移到女子的屁|股,左手紧随其上。双手使力,登时,女子被男子有力的双手抬了起来,如水般地俯视男子。 “宇文尚……”沈骆眯着眼睛,整个人因为刚才激烈的吻而变得分外慵懒。宇文尚的双眸在黑暗中显得十分璀璨,沈骆如此娇媚的模样无疑在璀璨万分的双眸中洒下一串串火星子。火光越来越大,宇文尚只觉下面一痛,抚在沈骆屁|股上的手也大力地动作了起来,沈骆屁|股一痛,眯着的眼皮子往上一掀。“痛,轻一点。” 宇文尚同样眯着眼睛低声开口:“骆儿,不如我们就在这儿?到了东宫,再来一次如何?”沈骆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被宇文尚这话刺激地浑身仿似颤抖了一番,小脑袋左瞅瞅右瞅瞅。“不行,这里太黑,再者这里离东西厢房太近。不,我们还没有出东西厢房。宇文尚,快快放我下来。” “秀女们会被安排在各个厢房中,骆儿无需害怕。”说罢后,宇文尚左手轻轻揉捏沈骆的屁|股,右手拉住沈骆衣裙下摆,最后左右双手微微使力,沈骆身子腾空。宇文尚趁着沈骆身子腾空的档口,腾出右手一把撩起沈骆衣裙下摆再一把扯下沈骆的外裤丢在地上。 沈骆啊的一声叫了起来,而后双手拍打着宇文尚宽厚的肩膀。“我的外裤脏了,不要在这里,快点住手。不然,我以后不理你,让你欲求不满。”沈骆神色煞是严肃,宇文尚一听,低声笑了起来。然后双手使力将沈骆双腿掰开,抬眸笑着看着沈骆。“骆儿,胆子愈发大了。威胁本殿?让本殿欲求不满?果然,最毒妇人心。” 说罢后,宇文尚右手直接摸上沈骆双腿间,一轻一重地在上面按着揉着。沈骆小身子一颤抖,宇文尚的左手扶在沈骆腰上,是以,沈骆的上身没有支撑点,这一颤抖,小身子也跟着晃了起来。 “骆儿,还要不要让本殿欲求不满?你看你身子都摇晃了起来。”宇文尚一边说着手一边在沈骆双腿间肆虐且力道越发大了。沈骆小眼睛刷刷刷翻了几记白眼,以沉默对抗宇文尚。宇文尚也不恼,只是轻轻笑了下。继而右手直抵沈骆下|处最关键的部位,找到那最是关键的一小点,轻轻按着再一个旋转。沈骆受不住地叫了起来。 “雅依,你不在屋子里头到后花园来作甚?” 沈骆一听外头煞是活泼欢快的女子声音时,双手立即捂住嘴,生生压□内翻腾的浪|潮。可耐,宇文尚这个无耻之徒手还不拿开,反倒越来越来劲了。看着宇文尚似笑非笑的眼眸,沈骆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外头可是有人的,声响大了些外头的人定是起疑。 杜雅依扭头看了敏敏郡主一眼,恰巧微风吹来,眉头一皱袖子一抬轻轻咳嗽了起来。敏敏快步来到杜雅依的身旁,伸出手来轻轻地拍着杜雅依的后背。“雅依,听说太傅大人去年找了位神医来为你看病,怎地没有治好,看上去却越发严重了?”敏敏郡主红润的小脸皱了起来,脸上露出焦急神情。 杜雅依长得美若天仙,可却是个病美人,这病是打从娘胎里就落下的,找了无数个大夫吃了无数个方子还不见好。因为身子骨不好,杜雅依甚少出闺房。是以,京城里头的百姓都传,杜太傅府家的独女杜雅依美虽美,却是红颜薄命的命格。对此,杜雅依也只是笑笑。这敏敏郡主,她也就是小时候与她来往过几次。两个人年岁相仿,敏敏郡主小时候就十分活泼欢腾,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那般的性子。 “敏敏郡主,雅依不过是不习惯屋子里头的沉闷,索性出了屋子来到这后花园,听听小溪叮咚流淌的声音,看看河流对岸青翠欲滴的竹子。”杜雅依望着河流对岸的一片丛林,她小时候就知道,竹林后住着二皇子,一清秀淡雅如仙人般的男子。 外头两名女子在互相交谈,黑暗的密道里头可就是另外一番火热场景了。宇文尚已然将沈骆里裤褪到沈骆膝盖处,移动脚步走到密道边沿,将沈骆的后背抵在密道墙壁上。“站好,骆儿。”说罢后,宇文尚将沈骆放了下来。 双脚踩地的沈骆立即将被宇文尚分开的双腿并拢,谁知宇文尚这厮将他的右腿抵了上来,并用膝盖骨往她那处一顶,沈骆连忙捂嘴盖住那即将溢出口的尖叫。“宇文尚,外面有人。羞人不羞人,万一被发现了可怎生是好?”沈骆右腿踢着宇文尚的右腿,似要将宇文尚的右腿给踢出来一般。 宇文尚低头将额头抵在沈骆的额间,看着沈骆如水般的红唇,心里的浴|火越烧越旺。看着小人儿紧张焦急的神色,只好生生将那浴|火给压住,可心里头却是打定了主意。到了东宫,非得把你好好折腾一番以泄相思不可。 移开右腿,弯身一把拿起沈骆的外裤,然后单腿跪地,低哑地开口:“骆儿,快些把脚伸进来,穿好外裤,我们火速回东宫。” 知晓宇文尚心中定是不好受,沈骆乖乖地将左右腿依次伸进外裤。穿好后,宇文尚一把将沈骆扛在肩膀上,飞快灵活地在密道中前进。外面敏敏郡主讶异了一声,疑惑地看了看四周。 “雅依,刚才可有听到何动静?” 一旁的杜雅依挥了挥手,“哪里会有什么动静,我要回屋子了。敏敏郡主雅依先行告退。”杜雅依说罢后就要向敏敏郡主福身行礼,却是被敏敏郡主一把拉住。“使不得,雅依,我们从小就甚是要好。虽然时隔多年未见,我们要将这份金兰之情继续下去。我只是个外姓郡主,现在你我又同是秀女,你无需下跪行礼。若再是如此,我就要生气了。” “雅依谨遵郡主旨意。”雅依自小不喜笑,饶是敏敏郡主如此亲切可人,雅依对她也亲近不起来。 敏敏郡主看着杜雅依冷冰冰的脸,不满的地嘟着嘴说着,“你看你,又来这套。皇宫里头的死规矩真真是害死人了。一众秀女都死气沉沉的,好不容易认识你这么个熟人,脸上还冰冷冷的。一股子生人勿进。” 杜雅依摇了摇头,“郡主,你怎会只认识雅依一人呢?沈骆,月翔首富沈家长女也在秀女名册中。沈骆的二姨夫便是你的大伯,威爵爷。” 敏敏郡主疑惑地抬了眉眼,沉思片刻后。立刻跳了起来,欢腾的声音响彻整个东西厢房后花园。“雅依,你是说真的?大伯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有见过沈骆,如此说来,我和她关系可近着呢。她是在哪个宫里来着?没有在东西厢房看到她。” “敏敏郡主,她在惠明宫。” 惠明宫是何处?住在里头的秀女大部分是按着规矩要进宫却早已被摒除在外的人。住在惠明宫的秀女只有两个出路,一个是到了出宫的日子回家等着另嫁他人。可进了皇宫没有被选上,回去了也是个笑话,嫁的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第二个出路便是耍些心机,花些银子。使出浑身解数以身子引诱皇上或是皇子。 如果在大漠国第二个法子倒是行的通,大漠国的太子不就是宫女所出么,宫女比秀女身份低贱了不知多少。可在月翔国,这第二个法子就行不通了。皇上这么多年从未纳过妃子,后宫也只有两名妃子,一个是住在昭阳宫的万贵妃。一个是住在泰禾宫的皇后。太子和二皇子,还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引诱的了的。 东宫 宇文尚抱着沈骆来到东宫太子寝殿后门处,抬脚一下子将寝殿后门给踹了开来。入了寝殿后,再一脚将后门给踹上。阳光明媚地洒落在寝殿中,温暖又温馨。宇文尚抱着沈骆急步走到寝殿中,一把将沈骆给抛在东宫那张让无数佳丽向往的雕花红木大床上。 被宇文尚抛在床上的沈骆爬起身来,眼睁睁地看着宇文尚站在床前迅速地褪着衣袍,一件件衣袍飘然落地,阳光透过窗户帘子映入殿内,洒落在明黄色的衣袍上,一圈圈旖|旎的光晕如水墨画一般荡漾开来。 “骆儿,要让我来帮你脱吗?”瞬间全身光|裸的宇文尚抬脚爬到床上,双手按着沈骆的肩膀,嘴角带着抹邪恶的笑意开口。好久没和宇文尚做那事了,自个儿也没有想到宇文尚一见到自个儿就要行那事。 一朵朵红云腾腾腾爬上沈骆的脸颊,这模样在宇文尚眼里看来无疑是一把大火,瞬间将他在密道中生生压下的浴|火再次点燃。宇文尚喉结一滚,大手来到沈骆腰间,将沈骆的衣带子一把扯落。粉色衣裙登时敞开了一道缝隙,隐隐露出让宇文尚渴望甚久的美好春光。 “骆儿,你越发美了,尤其是这里。”衣裙翩然落地,宇文尚轻车熟路地解开沈骆的肚兜,握住那沈骆胸前两团柔|软缓缓开口。 “唔,宇文尚,你越发无耻了。”沈骆终于将她心中郁积已久的话给吐露了出来,心中一阵痛快。 芸芸说的对,她虽在爹娘面前恪守规矩,可体内藏着颗洒脱无比的心。不能一直被宇文尚压在身下,她要翻身。这个念想来的猛烈又快,沈骆被刺激地一把拍掉宇文尚在她身上作乱的大手。看着宇文尚不解的双眸,沈骆又很不争气地低下了头。“你,你……” 你了半天没有后话,此时在凌玥县的沈芸若是知晓堂姐这般窝囊,非得立刻闯入皇宫教导堂姐一番不可。当然,沈芸现在正在密谋拐走月翔第二美男,哪里会顾得着堂姐? “骆儿,你可是要对我说,来点新鲜刺激不一样的?”看到沈骆低着头不说话,宇文尚点了点头兀自出声:“我想也是,沈芸这丫头肯定在家好好给你指点迷津了。这次,我听骆儿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可好?” 听到宇文尚的话后,沈骆的脸更加红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当意识到自个儿的话后,沈骆惊得心扑腾直跳。果然,沈芸把她给指点坏了。 “哦?骆儿,你刚才可是说你要在上面?大点声,我听不到。”宇文尚也没有想到沈骆如此大胆,居然说出她要在上面。看来,他得好好赏赐沈芸一番了。 “嗯,我就要在上面,压着你。”羞赧到至极后,总会说出不可思议之话来,正如此时的沈骆。 后来,沈骆终于知晓在上面着实痛苦还不如在下面让宇文尚给压着。但是,既然到了这一步,也不能退缩。再者,宇文尚这厮也不让自己退缩。 沈骆全身光|裸地“如愿以偿”地坐在宇文尚的腰上,额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手里握住宇文尚的命根子。找了半天还找不到正确位置,只好红着脸问宇文尚。“唔,我找不到。”说罢后,沈骆右手一松,径直坐在宇文尚身上不动了。 听到沈骆的话后,宇文尚哭笑不得。揉捏着沈骆胸前柔软处的大手也停了下来。“骆儿,你双腿微微使力,身子先抬空。站稳了。” “唔。”沈骆乖乖地抬空了身子,她下面也早已被宇文尚弄的溢|水连连,书中讲到,若女子这般一定要释放出来,否则对身子不好。轻则容颜变老,重则累及性命。后面这句话是芸芸对她说的,芸芸说的时候分外严肃,沈骆觉得此话应是不假。 “骆儿,这姿势会痛些,你忍着点。”宇文尚压抑地说出声来,手握着自己的那处,已经找准沈骆的下|处入口。进|入前,又怕身上小人儿痛,只得再次压下浴|火出声提醒身上小人儿。 沈骆因为找不到正确位置,已经脸面大失,听到宇文尚的话后,只低着头唔了一声。如此,宇文尚再也控制不住,慢慢地进入了去。 36 “嗯,啊。”沈骆下面倏地被撑开,痛得小脸直皱。宇文尚看到沈骆的神情后,立刻停止住动作,他只进去了一半,没有全数进去。骆儿那处紧致地很,挤地他舒服又痛苦。宇文尚只好伸出左手慢慢地在沈骆的后背从上至下抚摸着,右手则是来到沈骆胸前的红梅处,时而轻时而重地揉捏着,最后长指在红梅周围打着圈儿。 沈骆身子一颤,下面汨汨冒出许多水来。 宇文尚瞅准时机,抚摸沈骆后背的左手握住沈骆的细腰,自个儿的腰再猛的往上一抬。沈骆双手挠着宇文尚的胸膛,头猛地抬起,止不住的呻|吟。这一道道娇|吟声听在宇文尚耳朵里无疑更加刺激,那埋入沈骆体内的某物越发大了。 “你慢点,我受不住了。”沈骆猛喘几口气后,累的趴在宇文尚胸膛,头耷拉在宇文尚肩膀处轻轻出声。宇文尚只得压□内那股火,抬手从上到下抚摸着沈骆散落的发丝,一下又一下轻轻柔柔的。埋在沈骆体内的某物仿似被这柔软感化了般,也跟着轻轻跳动了下。 沈骆讶异出声,抬起头来,双眼直视宇文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那里动了,我感觉到了。”宇文尚抬头往沈骆额头处轻轻一撞,“学会打趣我了?你甚是轻松,哪里累了,如此,我真的要动了。”话音刚落,宇文尚猛地抬腰,双手再将沈骆身子拉直,往上抬的同时握住沈骆腰的手猛地往下,上下一冲撞。沈骆抑制不住地叫出声来,一声又一声,连绵不绝响彻在寝殿里头。 东宫外院,赵宁估摸着殿下下朝快回东宫了。立即挑选几个前不久送进东宫的各类瓜果,仔细地洗干净后,再切好,精巧地摆放在白瓷盘中。而后,端着白瓷盘出了东宫御膳房。一路上,有许多宫女在打扫庭院,看到赵宁的时候,都扬起头满脸带笑地福身问安。 赵宁脸上亦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对着那些宫女点了点头,然后施施然走向东宫书房方向。赵宁知道,殿下每每下朝,都会先到书房看会儿治国之类的书或者是兵法。 每次站在殿□旁,即使殿下不与自个儿说话,赵宁也觉得这辈子值了。那晚上不光彩的事赵宁努力地将其忘掉,她现在已经不是清白之身,若是皇后娘娘知晓了,定将她乱棍打死。赵宁想了好些日子,认真估量了下她的处境。她有两条路,一条是默默无闻一辈子当宫女,最后成为地位高重的老嬷嬷。二是想方设法引诱殿下,成为殿下的妃子。 “赵宁。”小福子看到赵宁端着一盘子瓜果往这边走来时立即出声,此处是殿下的书房,书房后面不远处便是殿下的寝宫。赵宁这般冒失进来,若是知晓了殿下此刻正在干啥保不准嫉火攻心。赵宁的心思小福子很早就知道,殿下也知道。 一直留着赵宁不过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和赵宁多年来的仔细照料上。赵宁是个聪明人,如若耍小心机惹了殿下不快,早晚是要被逐出东宫的。赵宁在东宫很有地位,可一旦被逐出去,无疑是将多年来的努力全数抹了去。到底是一起伺候殿下多年的,小福子要好好提醒赵宁一下。 “小福子,殿下下朝回来了吗?”赵宁端着白瓷盘笑脸盈盈地看着小福子,一道阳光正好洒落在赵宁略施粉黛的脸庞上,小福子叹了口气。:“殿下已经回来,但不在书房,在寝殿歇息。赵宁,瓜果给我拿着吧,你先去做些别的事。” 赵宁摇了摇头,“小福子,我在这里等着殿下便可。殿下在寝殿歇息总是要人伺候的,我在寝殿外候着吧。”说罢后,赵宁就要抬脚往东宫寝殿处去。小福子连忙抬起手拦住赵宁:“使不得,殿下不准任何人接近。不然我远远地呆在书房门口作甚?殿下的旨意哪里是我们能违背的。”小福子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变得分外严肃,脸也板了下来。 赵宁面露疑惑,然后抬首远远地往东宫寝殿望去,殿下怎会下朝直接去寝殿了?不是殿下的性子啊,赵宁心有不满,奈何殿下的旨意当真不是她能违背的。于是,赵宁只得将手中盛有瓜果的白瓷盘放在小福子的手中,笑着说道:“小福子,那赵宁先去看宫女打扫庭院了。今儿个秀女刚入宫,这些个宫女都在议论,我要去管着她们的嘴巴,免得她们胡说八道。” “嗯,好。”小福子连连点头,目送赵宁远走。 赵宁走之前又往寝殿处瞄了一眼,秀女入宫,沈骆便在名册中。这个殿下放在心尖上的幸运人,赵宁猛地顿住身子,殿下在寝殿中。沈骆今儿也入了皇宫,莫不是……赵宁摇了摇头定住心神,小福子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赵宁,我们做奴才的要顺着主子的心意,不管是有谁做后台。您现在的主子是殿下。” 听罢后,赵宁回转过身,朝着小福子一笑:“我知晓,奴才总归是奴才,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多谢小福子提醒。”赵宁握紧了双手步履沉重地慢慢往外走,用心伺候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殿下行了冠礼。皇后娘娘却没有出声说要把她赵宁赐给殿下做通房宫女,殿下也对自个儿毫无情谊。赵宁,恐怕你只能一辈子当宫女了,老死宫中。殿下哪里是你这样的人能碰的着的? 东宫寝殿中,黄纱床帐伴随着床吱嘎吱嘎的声响猛烈地摇动。女子断断续续的话自床帐中传来:“宇文尚,你慢点慢点。啊 ……” 男子听到女子这声尤为高昂的尖叫后,动地愈发澎湃。“骆儿,这里可是你的敏感之处?” 宇文尚故意再次往那处顶去,沈骆受不住地再次呻|吟。整个身子都在宇文尚腰上摇晃,呜呜,她不要在上面了,她的后背好酸她的腰好疼。 沈骆呜咽之时想起了沈芸说的话。女子若是被男子折腾地不行了,就要想方设法让男子射出来。沈骆估量下现在的情形,终于咬住牙猛地低头往宇文尚胸膛那红点上轻轻一咬。 沈骆这个突然的动作让宇文尚浑身一颤,埋在沈骆体内的那物猛烈地一跳。沈骆感受出了宇文尚的激动,知晓她这个动作有成效了。嘴角处挂着抹狡黠的笑,小手轻柔地摸着宇文尚宽大的胸膛,从上到下,顺着腰线,最后缓缓来到宇文尚的下面。握住他进|入自己体内某物的底端,先是柔柔地轻摸了一下随后重重一捏。 “骆儿,你愈发有长进了。”宇文尚阻止住沈骆胡乱动作的小手,腰随即猛地往上抬了好几下,最后低吼出声。床停止住动作,寝殿内恢复平静,阳光洒落在地,混着股旖|旎的味道温馨至极。 激烈的动作后,宇文尚又紧紧抱住沈骆的身子。好一会儿后,才肯放开沈骆让她穿衣。沈骆斜眼看着宇文尚,心中暗暗自喜。沈芸这招果真妙,宇文尚今儿个与她行那事的时间可比第一次要短的多了,不然,她肯定还在被宇文尚折腾。 穿好衣裳后,宇文尚一把将沈骆拉到梳妆镜前。打开梳妆镜的抽屉,拿出一把木梳,轻轻柔柔地为沈骆梳头。“骆儿,以后你入了东宫,我天天为你梳头画眉可好?” 沈骆有些吃惊,宇文尚竟会梳头画眉?这不是女子才会的么?沈骆头抬起又被宇文尚一把按了下去,木梳继续在头上动作着。 “宇文尚,你怎会这些的?”沈骆看着宇文尚梳头的动作极为娴熟,看来他以前定是好好学过了。可是之后宇文尚说的话把沈骆再次震住。 “当初,我被沈爹爹叫进了书房,沈爹爹与我说起了他年轻的事。说啥来着,我家闺女被你这么容易就给拐跑了,我当初追她娘亲那会儿,啥事没做过啊?为她娘亲梳头画眉那是每天必行之事。我回宫后,把沈爹爹的话仔细地想了个遍,深思熟虑过后,决定学习沈爹爹。骆儿,在你没来之前,我独自看书学习书上所讲女子之梳头画眉。怎地,手法可是熟练?” 沈骆看着宇文尚白皙纤长的手指在她头上如蝶般翻飞,最后,一个美丽的蝴蝶髻在她头上落成。宇文尚,好生聪明,学了这么短的时间,手法就如此娴熟。还有,他叫她爹为沈爹爹,唔,沈骆心里头有些甜丝丝的。爹爹倒是天天为娘亲画眉梳头,几十年下来雷打不动。 “骆儿,我送你的及筓礼你带入宫中了没?”宇文尚放下手中木梳,拿起抽屉中的柳枝沾了点小木盒中的黛,弯下腰一边为沈骆画着眉一边说着。 “桃木簪?唔,娘亲让我带来,但我没带。那东西太过惹眼,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会嚼舌根说我在宫外有情郎,那桃木簪子上可没有写你宇文尚的名字。” 宇文尚扬起嘴角笑出声来,空着的另一只手往沈骆鼻尖上一点。“倒是我疏忽了,选秀到最后太子妃落定还有好些时日,我是恨不得将你立刻迎入东宫。可偏偏皇宫里头有那些死规矩,非要等到那天不可。” 沈骆看着宇文尚带着撒娇似的口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宇文尚这般模样倒真真像是个小娃娃吃不到糖在埋怨一般。 37 东宫书房 书桌上堆着满满当当的明黄色奏折,这是小福子刚从皇上御书房里头拿来的,皇上近些时日身子骨不爽利,有好些个奏折都是宇文尚先行批阅而后皇上再过目。 沈骆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伸手拿起放置在白瓷盘中的一颗紫葡萄,低头慢悠悠地剥着。 砰啪一声,沈骆抬眸往宇文尚那处看去,只见他眉头紧皱,嘴角扯起一抹玩味的笑。沈骆又看了看被宇文尚狠狠甩落在书桌上的奏折,不知是哪位官员得罪了宇文尚,哎,这个官员恐怕没有好果子吃了。 “殿下,太尉大人转交给奴才一封书信,殿下是否现在就过目?”小福子的声音自书房外头传来。沈骆静静地兀自在一旁剥葡萄吃,估摸着是太尉大人得罪了宇文尚,这不马上一封信递交给宇文尚,请求宇文尚的原谅。 “不必呈给本殿,烧了那封书信。” 恭候在外的小福子恭敬地说着是,随即走离书房。 书房里头,沈骆将剥好的葡萄放入口中,还未开始嚼,宇文尚突然迅速地走了过来,急速地俯下|身子,左手一把勾起沈骆的脖子,长舌毫无阻碍地进入沈骆充满芳香的小嘴中,与沈骆抢夺着那颗圆润的葡萄。 小舌起初十分不甘心猛烈地与有力霸道的长舌扭打着,渐渐地,小舌越来越力不从心,只能无可奈何地任由长舌将那圆润的紫葡萄卷走。沈骆气鼓鼓地看着一脸得意的宇文尚,右手迅速袭向宇文尚的腰间,随后五指成爪,狠狠地在宇文尚腰间一捏。 宇文尚双唇离开沈骆的唇瓣,左手放下沈骆的脖颈转而撑在软榻边沿的横木上,依旧是俯着身子看着沈骆。慢悠悠十分惬意地咀嚼着口中的葡萄,咀嚼完后长舌还伸了出来,眯着眼眸十分诱人地往唇瓣四周舔舐了一番。 “不要脸。”沈骆一个白眼飞过去,引来了宇文尚一阵轻笑。再次看向宇文尚时,这厮嘴角依旧挂着抹旖|旎万分的笑,唇瓣上沾着些许葡萄汁水在阳光的映衬下亮晶晶的。“原来是最后一颗葡萄了,骆儿,这葡萄甚是香甜。可否再回味一下?”宇文尚说罢后低下头来,鼻子在沈骆鼻尖上蹭了蹭。距离之近沈骆仿似闻到了由宇文尚口中传来的点点葡萄香味。 “已经被你吃掉了,还怎地回味?”沈骆撇了撇嘴,放置在宇文尚腰间的手再次用力,狠狠地又是一掐。 “骆儿,你不知道男子腰部最是敏感。总是掐我最是敏感的地方,莫不是又想那个了?”宇文尚说罢后轻轻一笑,空闲的右手也跟着摸上了沈骆的胸|脯,握住那团柔软,慢慢地揉捏着。 这厮今天色胆包天,中午那一番折腾还没有让他满足尽兴么?沈骆右手从宇文尚腰间移开,随即左右手双双使力,猛地一把推开宇文尚。宇文尚十分赏脸地一脸痛苦地摸着胸膛,装着十分受伤的神情抬眸看着沈骆。“骆儿,不就一颗葡萄么?竟为了一颗葡萄对我下狠手,骆儿真真是狠心。” 沈骆脸色一窒,“哪里狠心了?明明是你肝火过甚,入宫头一天就对我行那之事。没过多久,又对我动手动脚。我那里还痛着,哪里禁得住你这般折腾。”说罢后,沈骆双脚踮地就要起身。宇文尚长臂一伸,往沈骆腰间一放,微一用力。站起身后的沈骆登时又被宇文尚给抱在了怀中。 “骆儿,今儿入夜便让小福子送你回惠明宫。太尉之事势必要早些处理。这个老狐狸,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为了他的那点破事,竟白白浪费了你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之夜。”宇文尚甚为不满地摇了摇头。沈骆却是暗自庆幸,幸亏太尉那边出了岔子,不然依着宇文尚的性子,今晚她可有的受了。 生生压制住唇边的笑意,沈骆装模作样地一脸痛色地一边摸着宇文尚的脸一边说着:“不急,先处理政事要紧。”和宇文尚过了那么多招,沈骆觉得自个儿大有长进。 啪的一声,沈骆额头吃痛。宇文尚这厮将他的额头重重地打了下她的额头,皱着眉头看着宇文尚嬉笑的脸,沈骆甚为不满。 “你这丫头,心里头的小心思还想骗的过我?但,有句话你倒是说对了。你我*自是不急,以后有大把的时间。骆儿,你以后可得好好练练身子骨。你今儿个差点晕在床上。”宇文尚说完后便放开了沈骆,来到书桌旁,将刚才被他重重扔在书桌上的奏折放入衣袖中。 站在一旁的沈骆则是摇了摇头,暗暗叹了口气。宇文尚前一刻还在无耻,后一刻就变得如此严肃。当然,他也能前一刻严肃,后一刻无耻。这时的沈骆还不知道,宇文尚也会严肃地说着无耻的话,无耻地说着严肃的话。当然,这是沈骆成为太子妃以后的事儿了。 “小福子,从小道送骆儿回惠明宫。”宇文尚来到沈骆身前低下头来最后吻了沈骆双颊各一下后,朝书房门唤道。 “谨遵殿下意旨。”小福子的声音随即从屋门外响了起来,沈骆着实佩服小福子,不管宇文尚啥时候出声唤小福子,小福子总能在宇文尚话音刚落下后就出现。 宇文尚拉着沈骆的手出了屋门,毫不避讳小福子在身前,将沈骆紧紧搂在怀中,力道大得让沈骆差点无法呼吸。小福子则是很识相地抬头欣赏着悬挂在夜空中的一轮弯月。 “骆儿……”宇文尚低下头来看着沈骆,如眷如恋。沈骆双手拍打了下宇文尚,“你怎地如此矫情?” 站在一旁欣赏月色的小福子小心脏猛地一颤,这世间估摸着唯有骆主子能说殿下矫情了。小福子偷偷往殿下脸上瞄了一眼,还真别说,是有些矫情。 宇文尚听到沈骆的话后也不恼,笑的倒是越发明媚了。“就是矫情了,你拿我又如何?”沈骆与第一次入宫相比,胆子大了可不止一分。双手在宇文尚腰间左右夹攻,一边嬉笑着一边狠狠掐了一把。而后双手使力一把将宇文尚给推了出去,在一旁偷瞄着的小福子双眼睁地老大,不敢置信地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他没有看错。殿下确实是被骆主子给一把推了出去。 “小福子,仔细着你的眼。”听到殿下的怒斥后,小福子赶忙低下头,“欣赏”起了自个儿在皎洁月色照耀下的两只脚丫子。 沈骆唇角挂着抹胜利的笑意,不搭理此刻“受伤”的宇文尚。扭过头来,对着小福子说着:“小福子,时候不早了。” 小福子腿登时一软,他该如何回答?不回答是对骆主子的不敬,回答了则是“得罪”了殿下。 一声闷哼传来,小福子的身子弯的愈发厉害。 “小福子,送骆儿回惠明宫。”小福子舒了一口气,低着身子恭敬地说了声是,而后抬手对着骆主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沈骆临走时对着宇文尚煞是娇媚地一笑,宇文尚心里一疼。 看着身影渐渐模糊的沈骆,宇文尚嘴角挂着抹无奈的笑。果真,女人是不能太宠的。可是,宇文尚叹了口气。那又能怎么办,对于沈骆,他仿似只能对她无边无际,无休无止地宠了。 此刻,没有人看到书房拐角处站着另一个身形娇美的女子,赵宁。赵宁隐身在拐角处,将刚才的一幕全数看了去,殿下紧紧地抱着沈骆,沈骆不知好歹地将殿下推了出去。一股酸水伴着怒火腾腾地往上冒,晌午时分,小福子已然提醒过自个儿。奴才就是奴才,饶是她是皇后娘娘派来伺候殿下的。 赵宁紧紧地抿着双唇,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这么多年下来,殿下为何不看自个儿一眼? 看着殿下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赵宁将所有委屈心酸吞下肚。僵硬着身子回了自个儿屋子。回了屋子的赵宁,点起了蜡烛,仔细地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最后,竟一把扯下自个儿的衣裙,全身赤|裸。对着镜子抚摸了起来,此刻的赵宁再次陷入了自个儿编制的美好梦境中,以前丑陋的一幕她倒是全都忘了。 惠明宫东侧拐角处的厢房外 小福子低声恭敬地对沈骆说着:“骆主子,一切用品已经全部备好。”沈骆点了点头,“嗯,小福子,你快些回东宫吧。不要让外人发现了。”小福子轻声说着是,而后听了沈骆的令迅速地往东宫的方向走去。 沈骆轻轻推开屋门,点了根蜡烛,屋子登时亮了起来。沈骆环视四周仔细地打量了这间屋子。梳妆镜,桌子,床,衣柜,茶蛊。 秀女入宫,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秀女不能从家里带一切用具,包括衣裳。沈骆叹了口气,她有好些衣裳在自个儿闺房里头,不知她多久才能回去。那些放在闺房里的衣裳估摸着都要落灰了吧。 咚咚,屋门被人从外头叩响。沈骆一惊,已经入夜,怎会有人来找她?可耐屋门继续响着,沈骆没有法子,只得打开了屋门。 当看到站在屋外的女子时,沈骆想起来了,这是今天嬷嬷为秀女们验身的时候紧张的要命的女子,还扯了好几下自个儿的衣裙来着。 “有何事?”沈骆不冷不热地开了口,这女子不知道是好是坏,过于冷然不行,过于亲热亦是不可。 “我们聊聊天可好?这里我没有认识的人,我快要憋坏了。我叫禾苗,是京城县令的闺女。你呢?” 名唤禾苗的女子说罢后蹲下|身子从沈骆搭拉在屋门边沿的手臂下方钻进了屋门中,沈骆不知道该拿这女子怎么办?只得将屋门关上,既然她人都进了来,自个儿也只好先与她说说话。 “好姐姐,你就和我说说话吧。”禾苗趴在桌子上撇着嘴说着话。沈骆看到她如猫一样的模样,抑制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禾苗身上她看到了芸芸的某些影子,这时候的沈骆还不知晓她的宝贝堂妹此时正躺在月翔第二美男何凌少的温暖怀抱中。 沈骆在禾苗对面坐了下来,“我叫沈骆。” 禾苗一听眼睛刷的一亮,身子猛然坐直了。“月翔首富沈家的闺女,沈家铺子里头有很多漂亮衣裳吧?我最是喜欢漂亮衣裳了,可是娘亲不许我穿。” 哪有亲娘不许自家闺女穿漂亮衣裳的…… “骆姐姐,这次进宫不是我愿意的,我是被逼的。我爹爹前两年娶了个**女子,宠得紧。不曾想到,那**女子嫁给我爹第二年便生下了男娃,这是我爹爹第一个儿子。我娘亲只能天天落泪。” 沈骆明白了,禾苗的娘亲是想让禾苗入宫好好表现,讨得太子的欢心,以后做了太子妃,她娘亲在府中的地位也会极大地提升。 38 沈骆看着突然低落下来的禾苗不知如何劝慰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幸好她爹爹只有娘亲一人。男子娶了正妻后再娶几房小妾,以后正妻和小妾吵闹起来不是给家里头添堵么。沈骆想着想着,思绪开始飘飞起来。皇后是正妻,各宫妃子是小妾。自个儿嫁给了宇文尚,宇文尚以后将会是月翔的国君,他会纳妃么?沈骆双手猛地抓住衣摆,若是宇文尚胆敢纳妃,她就要逃离皇宫。她是万万不会与众多女人分享一个夫君的。 “骆姐姐,我好生羡慕你家。你爹爹只有你娘亲一人,我娘亲天天落泪,在我进宫前也好生嘱咐我一定要讨得殿下的欢心。禾苗最是讨厌平白无故地去讨好人,若是热脸贴着的是热屁|股那还好,若是贴到了个冷屁|股那多丢脸。唔,骆姐姐咱不谈这个了。今儿个嬷嬷验身就已将我给生生吓死了。骆姐姐,你有没有被吓到?”禾苗一手拉住沈骆的手,十分亲切地说了起来。说道后面验身的时候小脸蛋已经不是今儿早上那般紧张而是分外的羞赧了。 沈骆静静地望着禾苗,这个,刘嬷嬷并未给她验身,她除了知道要将外裤里裤脱掉外还真不知晓有哪些其他动作了。 看着禾苗害羞又十分期待地等她开口的神色。沈骆也不好拂了禾苗的面子,“这个,多羞人,禾苗你大半夜的说这个。”沈骆不能让外人知晓她被宇文尚给劫了去,只得编出些模棱两可的话来忽悠禾苗。 禾苗羞赧褪去,双眸隐隐泛着光。“怪不得验身的嬷嬷要是宫里头德高望重的老嬷嬷呢,骆姐姐你想想,我们这帮秀女里头定有未来的太子妃。嬷嬷要把手伸到那个地方,多羞人。刘嬷嬷却是看惯了,我们这帮秀女出来的时候可都红了脸。倒是排除掉两个人,杜太傅家的千金和敏敏郡主,这两个人脸如常色。哦,对了。”禾苗说道这里突然顿住身子疑惑地望着沈骆。“骆姐姐你验身过后去哪了?我没有看到你从那屋子里头出来。” 沈骆稳住心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反手握住禾苗的手在上面轻轻拍了拍。“哪会呢?我从那屋子里头出来后就被带到惠明宫了,约莫是你当时太过紧张没有注意到罢了。”说罢后,沈骆对着禾苗笑得愈发灿烂。 爹爹给的书上写着,在不知晓情况之下,一定要说些模糊的话来。说的时候务必脸色如常最好笑的越发欢快,如此才可以将对方给忽悠过去。禾苗看似纯朴简单,可到底会不会人如相貌呢?这可不一定,皇宫里头的女子沈骆一个都不认识,不了解这些女子的底子,沈骆觉得自个儿万万不能轻易交心。 “哦,骆姐姐说的对,我当时紧张极了。看我这脑子,骆姐姐怎会在皇宫里头瞎跑。骆姐姐,你人真好,以后禾苗就有伴了,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些心里话的人了。禾苗很开心。”禾苗将手从沈骆的手中抽了出来,双手连连拍着高兴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看着开心得如此模样的禾苗,沈骆心里头隐隐有些愧疚感。说不定禾苗真真是个纯朴无心机的女子呢? 可能是自个儿想多了,沈骆,皇宫里头的女子坏是坏,但不能一概而论啊。直直觉得心里头藏着两个小人,一个小人在对她说,沈骆一定要对其他女子狠,这些女子对宇文尚可都是虎视眈眈的。而另一个小人则是扯着脖子红着脸对她说,沈骆,为啥你把人想的如此之坏?你的心也坏了,你也是个有心计城府极深的人了。 “小主,夜深了,请回自个儿的屋子。莫要坏了宫中的规矩。”外头老嬷嬷的声音传来,禾苗一听,脸色一沉,嘴角一歪。随后耸了耸肩,对着沈骆做了个煞是有趣的鬼脸。沈骆看着这般模样的禾苗摇了摇头,而后朝着禾苗挥了挥手:“你回屋吧,不然我们都要被嬷嬷骂了。” 禾苗再次吐了吐舌头,然后朝屋门走去将屋门推了开来,看到站在屋门外板着脸的王嬷嬷,禾苗扬起笑脸,出口的语气极是欢快,仿似不是被王嬷嬷骂了而是得了奖赏一般高兴。“王嬷嬷,辛苦您了,这么晚了还要来巡视。禾苗这就回屋子,您也快快歇息吧。”说到这里,禾苗转过身子对着沈骆笑了笑,“骆姐姐,我回屋了。你也快些歇息。” 坐在椅子上的沈骆并未出声,看着禾苗身影消失之后,沈骆抬头看向并未有离开趋势的王嬷嬷。沈骆思考片刻后,站起了身,轻柔地开口:“王嬷嬷,可是有话要对我说么?” 站在屋门外的王嬷嬷点了点头,随后踏进屋门,一手将屋门关了上去。 “骆主子,老身得了刘嬷嬷的令,要好生照看你。刘嬷嬷是殿下的乳母,如此关照你定是得了殿下的令。如此,保骆主子在惠明宫一切安好自然是老身该做的了。老身在这里劝骆主子一句,无论是东西厢房也好,还是惠明宫也好。都不要与其他女子接近,殿下的心意骆主子心里定是清楚。”王嬷嬷说道这里不说了,只是定定地看着沈骆。 沈骆对着王嬷嬷煞是严肃地点了点头,她是在提醒自个儿不要和其他秀女走近,禾苗刚才突然到访实在是出乎意料。 “多谢王嬷嬷的提醒,我以后定当注意。” “如此便好,夜深了,骆主子歇息吧。明儿上头分配的宫女就会到各个主子的厢房。”王嬷嬷说罢后对着沈骆福身行了一礼,沈骆赶忙伸手扶住,王嬷嬷头发花白,定也是宫中的老嬷嬷了。“王嬷嬷,您年岁大了,在民间,可是要让我们这一帮小辈敬仰的。私下里,就无需这些礼节了。” 站直双腿的王嬷嬷脸上带着笑意,果然殿下看中的女子真真是不同。相貌上清俊纯朴淡雅,虽然没有股艳丽的娇美,却是有股子一般女子没有的感觉。那是一种落落大方有进有退的姿态,如此模样的人儿,有资格坐上太子妃之位。 “骆主子当真不一样,老身告退。”王嬷嬷将沈骆赞赏了遍随后躬着身子倒退离开屋子,走时双手将屋门给结实地关了上去。 重新坐回椅子上的沈骆头疼地按了按额头,在皇宫里头做事必须一板一眼。宇文尚,我本是有话便说,从不藏着心事的人。现在为了你,不得不适应皇宫里头的规矩。你以后要是对我不好,我便……沈骆再次头疼,她能怎么样?把宇文尚的命根子给剁了么… 此时此刻在御书房与父皇商讨政事的宇文尚莫名打了个喷嚏,看着父皇关心的神情时,宇文尚只得摸了摸鼻子。 “尚儿,这天变化地厉害。白日里还是略热,到了晚上起风就冷了。你多注意自个儿的身子。” 宇文尚摆了摆手,“父皇,儿臣身子好的紧。不碍事。倒是您要多注意自个儿的身子。” 月翔皇帝则是将手中的奏折给合了起来,本是坐直的身子靠在了明黄色龙椅上。“尚儿,你的提议虽然好,但太过激进了些。太尉也曾经立了大功,再者将他调离,谁来接任他的位置?” 本是站着的宇文尚突然一下子跪地,“父皇,二弟久居皇宫,家宴也不怎出席。何不让他领了太尉手中的兵权,将月翔兵权一分为三,由父皇,二弟和儿臣分别掌管。” 靠在龙椅上的月翔皇帝身子倏地坐直,思量过后,竟是大笑出声。“尚儿,你心胸如此宽广,将月翔交给你,我也放心。” “父皇,二弟本就品行纯良。母后那里我自会去解释。” 月翔皇帝被儿子一语说中心事,哎,年轻时的优柔寡断让他失了心中真正欢喜的女子,还负了另外两名女子。不由得,月翔皇帝抬头又往昭阳宫看去。绣绣,你可还在念经拜佛?你可知道我总是去你那里,透过窗户看着你。你却把门关着,我不敢擅自闯入怕惹你生气。 叹了口气,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在政事上,儿子比自己这个当爹的手脚利索。在感情上也是,骆丫头不就被他的这个儿子吃的死死的么。若是当年他也这般对绣绣,就不会酿成今日这般。 “骆丫头住在惠明宫?”看到自己儿子听到欢喜之人的名字时,那弯起的唇角。月翔皇帝在欣慰的同时又很是心酸。 “父皇,儿臣将她安排在惠明宫。她城府不深,若是入了东西厢房,怕是连骨头都不剩了。” 宇文尚知道沈爹爹在家里传授了骆儿好些手段,但骆儿是否真能运用自如?呵呵,恐怕不会。沈爹爹的那些手段都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哪里是单单几个月就能了如指掌的?此时的宇文尚还不知道沈骆此刻正在屋子里头想是否真的要剁了宇文尚的命根子。 当然,沈骆这个大胆想法宇文尚后来自是知道了。非但没恼,还将沈骆给打趣了个遍。 “父皇,将骆儿顺利迎入东宫,还要父皇在旁相助。”宇文尚扬着嘴角淡淡开口。 月翔皇帝哈哈一笑,出口的话没了皇帝的威仪,尽显父子浓浓血水之情。“你这小子,父皇定当相助于你。你管好你自己,别把媳妇给弄丢了。” 39 屋外,皎洁的月色柔和地铺洒在宫道上,给白日里分外威严庄重的皇宫添上了一抹女子的娇柔。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偶有几处虫叫扰了这安静月色。 刚入宫的秀女各怀心事,最后抵不住困意,洗漱过后爬上床沉沉睡了去。沈骆睡着前刻亦是在杂七杂八地胡乱想着,从宇文尚想到其他的一帮子秀女,再从秀女想到爹爹娘亲和小弟。思绪纷扰,最后沈骆打了个哈欠转了个身睡了过去。 月色变得越来越浓,而后再变得越来越淡,最后晨光赶走了无边月色。天际翻起鱼肚白,太监宫女起了个大早纷纷做着自个儿分内的活。惠明宫东侧拐角厢房内的大床上,一女子睁开迷蒙的双眼,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而后捞起一边的外裤和衣裙,穿戴了起来。仔细地拍了拍衣裙边角后,女子弯腰捡起床下的蝴蝶绣花鞋穿了起来。 咚咚,屋门声响起。沈骆立即站起身再次整理了番自个儿的衣裳,而后走至屋门。吱嘎一声,随着屋门的打开沈骆见到一似曾相识之人,仔细思量了一番,沈骆知晓这宫女是谁了。可不就是自己第一次入宫时,照顾了自己一两天的碧叶么。 一身碧绿色宫装的碧叶看到站在自个儿身前的骆主子后,讶异了一番。随即面上露出淡淡喜色,端着水盆福身行了一礼。“碧叶给骆主子请安。” 沈骆将碧叶扶了起来,“进屋,先帮我洗漱吧。”说罢后,沈骆走进了屋内。身后跟着端着水盆的碧叶。 将水盆放在架子上后,碧叶拿起搭在水盆边沿上的白色方帕子先浸湿了水然后拧干。随后又恭敬地行了一礼,柔声说着:“骆主子,奴婢伺候您洗漱。” “碧叶,方帕子给我。我自己洗漱。”沈骆一边说着一边向碧叶伸出手。碧叶身子一顿,心里瞬间暖暖甜甜的,当时只伺候了骆主子这么短短的几天,骆主子不但把她的相貌给记了下来还把她的名字给一并记住了。生生压下眼角的泪意,碧叶十分温顺地将方帕递给了骆主子。 看到骆主子朝自个儿暖暖一笑。碧叶心里如同照进了阳光,顿时花开遍地。从浣衣局到东西厢房,再从东西厢房到浣衣局。现在又被调到了惠明宫伺候骆主子,碧叶,你真真是好福气。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位主子,宫里头的哪位主子对她们这些奴才展颜欢笑过? 沈骆擦洗好脸后,将方帕子放置在了水盆边沿上。然后坐在梳妆镜前,低头伸手拉开梳妆镜的抽屉,果然里面放置着各式各样的胭脂和形形□不同花色的发钗和发绳。碧叶终于缓过神来,步到骆主子身后。脸上的笑意愈发真诚。“骆主子,今儿个是大日子。秀女的初选,奴婢给主子好好打扮一番。” 沈骆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梳妆镜抽屉中的粉色莲花珠钗和粉色发绳。碧叶眉眼弯弯,伸手拿起骆主子点的那两样发饰。 沈骆通过梳妆镜看着碧叶在自个儿头上翻飞的手,突然想到了宇文尚的手法和碧叶委实差不多了。 “碧叶你曾在哪个宫里头当值?”发髻编好后,沈骆伸手一边摸着一边问着站在身后的碧叶。 碧叶听后却是跪在了地上,“奴婢是在浣衣局当值的,骆主子,奴婢编的发髻您可是不满意?”浣衣局是给宫里头的人洗衣裳的地方。沈骆转过身来看向哆嗦着的碧叶,哎,碧叶以前在这皇宫里头可遭了什么罪了?她随意问的一个问题,就让她如此惊吓。 “奴婢是从浣衣局出来的,在编发髻上不如其他宫女。但奴婢定当好好练编发髻。”碧叶先前心里头的暖意立时被一阵恐慌代替,骆主子人是挺好,但骆主子这次是以秀女的身份入宫,而秀女的阅选容颜格外重要。 “起身,我不是母老虎,又不会吃了你。既然你被分到我这里,以后就要和我一条心。”这些话都是爹爹给的书里头写着的,那书委实是至宝,可惜爹爹不让她把书带到皇宫里头来,连着她喜爱的一些话本也不能带。 沈骆说罢后一把将跪在地上连连点头的碧叶扶起来,“来,为我抹些胭脂。别抹太多。”碧叶脸上再次露出笑意,分外听话地给骆主子脸颊各册稍稍涂抹了点胭脂。 “骆姐姐,要快些了。其他厢房的秀女都出去了,今儿个是阅选。我知道你还未吃早膳,给你端来了。你快快吃了然后与我一同前去东西厢房。”禾苗双手端着个白盘子,盘子里头放了几块糕点。 打扮完毕后的沈骆笑着来到禾苗的身前,鼻子动了动。刚要抬手拿盘子里头的糕点,突然碧叶出了声。“骆主子,奴婢已经为你准备了早膳,是玉米粥。虽说这天渐渐热了,但早膳还是吃热乎点的好。” 沈骆对着禾苗露出为难之情,随即开了口:“碧叶,你去端粥。禾苗,我早膳不喜吃糕点,多谢你的一番好意。”禾苗耸了耸肩,瞄了一眼已经走出屋子的碧叶。伸手一把抓起盘子里的糕点塞入了口中,满嘴都是糕点地咬着。看着禾苗如此动作,沈骆只觉得自己想多了。她还以为这糕点有问题。 “骆姐姐,我就喜欢吃糕点,尤其是早上。原来骆姐姐不喜欢,是禾苗错了。”禾苗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出声。沈骆给禾苗倒了一杯茶水,又在禾苗的背部拍了拍。“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禾苗笑脸如花,“不能浪费呀,我只能全都将它吃掉。骆姐姐,粥来了,你快些吃。”禾苗说罢后迅速奔上前,拿走碧叶托盘中的玉米粥,端到桌子上。沈骆则是对着碧叶点了点头,然后在禾苗乐呵呵的注视下喝了小半碗。 饶是沈骆吃得很快,等她和禾苗赶到东西厢房的时候也比其他众位秀女晚了一步。看着一帮秀女紧紧地盯着自己看时,沈骆只觉尴尬万分。倒是站在上首的刘公公咳嗽了一声,暂时缓解了沈骆的尴尬。 “骆小主,苗小主,请站到最后一排。”刘公公身旁的小太监对着两位小主行礼,恭敬地说着。沈骆和禾苗立即飞快地走到了最后一排去,等到进入了队伍中,禾苗欢腾的性子又上了来,对着沈骆好一阵挤眉弄眼。 “小主,老奴得了皇上的令,来掌理这次秀女阅选的初选。各位小主分开些站,老奴会依次从各位小主身前走过,之后老奴会报选中小主的名字。选中的,则回到自个儿厢房中去等待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阅选。没有选中的,还请小主跟着王嬷嬷,王嬷嬷会送小主到宫门口,宫门口安置了些马车。马车会将小主送到家中。” 唔,刘公公好大的权,秀女的初选竟先派个公公来。沈骆讶异了下,随即恍然大悟。虽说是刘公公掌理秀女初选,可这名字早就暗地里定下来了吧。沈骆眼睛往前面秀女处看去,只见她们纷纷都低了头,而刘公公则是在她们身前依次走过,刘公公身边的小太监手中拿着个册子。当刘公公点头的时候,那个小太监则是在册子上划了一下。 “骆姐姐,快低头。”禾苗小声地对着沈骆说着,正巧这时,沈骆与刘公公的视线相撞,沈骆忙不迭低下了头。 一排又一排,刘公公动作倒也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沈骆身前,沈骆只听到笔尖轻轻在册子上滑动的声音。再后来,刘公公缓步来到了禾苗身前,轻微的笔触声再次传来。沈骆知晓,她和禾苗都过了初选。 就在沈骆以为刘公公要到前边报入选的秀女名字时,一双带有皱纹的手突然捏了自己一下。沈骆手心里一扎,刘公公给了她一张字条。沈骆立即将字条偷偷放入衣袖中,再扭头往禾苗那处看去,禾苗此刻还低着头,沈骆舒了口气,王嬷嬷昨晚上对自己说的话沈骆铭记在心。对禾苗,她还是防着点的好。 刘公公尖细的嗓音从前边传来,等宣读完毕后,有些秀女神采奕奕,有些则是灰头土脸恰似要哭出来一样。最后,沈骆和禾苗由一名粉装宫女带到了惠明宫,一起回到惠明宫的秀女只有两个。一个是沈骆,一个是禾苗,还有三个人沈骆不认识。 “请主子回屋好生歇息,明儿晌午,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会再次阅选。请各位主子好生准备。”粉装宫女将五位秀女带到惠明宫之后,福身行礼恭敬地开了口。说罢后,只是往沈骆那处瞧了瞧,然后走了。 惠明宫另外入选的三名秀女往禾苗和沈骆脸上一看,随即各自回了厢房。等那三名秀女进了屋子,禾苗又欢腾了起来。 “骆姐姐,刚才那个宫女看你的眼神好奇怪。你可要当心着点。”禾苗一把拉住沈骆欲要往屋子走的身子说着。 “禾苗,我累了,先让我回屋歇息成不?那宫女我可没有得罪过她,别提心吊胆了。”沈骆说着忽悠的话只想快点回屋看看刘公公给她的字条上写的到底是啥。 禾苗只得努了努嘴,放开了拉住沈骆的手。“骆姐姐,你先回屋吧。”沈骆对着禾苗一笑,转身往屋子里头走去。 站在沈骆身后的禾苗则是看向了惠明宫的院门,禾苗不懂,为何她会过了初选?不是说,她会被删下来的么?这厢禾苗分外不解那厢沈骆却是脸红万分 刚把屋门关上,沈骆便掏出了衣袖中的字条,打开来一看。沈骆脸上一红,宇文尚,你可以再无耻一些么?! 40 碧叶端来晚膳敲了敲屋门,听到骆主子的回应后,才敢推开门来迈步走进去。当看到骆主子双手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发呆时,碧叶有些担心。骆主子这是怎么了?从东西厢房回来一直到晚膳时分就一直是这个姿势,莫不是在东西厢房受了啥委屈?骆主子是好主子,自个儿虽然一直在浣衣局,可皇宫里头的主子外头的千金她多多少少知晓一些。这次秀女里头就有好几个来头不小的。 “碧叶,太阳已经落山了?过得可真快。”说罢后沈骆扬起笑脸对着碧叶一点头而后挥手示意碧叶将晚膳放到桌子上。 太阳已经落山,离戌时越来越近。宇文尚会在小树林里头等她,想到那张字条,沈骆不禁再次红了脸。刚劲有力的笔风,浓黑色的墨水。竟写着如此….无耻的话。戌时,惠明宫后处小树林,宫外取肚兜。宇文尚把她的肚兜拿走,但也用不着到皇宫外头拿肚兜吧?再者,屋子里头已经备好了肚兜,虽不如自家铺子里头穿的舒适,但也用不着再准备些肚兜啊?! “骆主子,可是有心事?若是心里头不痛快可与奴婢说说,骆主子不开心碧叶心里头也不开心。”将晚膳放在骆主子身前,碧叶站直了身子,眼眸泛着担心的光芒,柔柔地开了口。 沈骆抬眸往碧叶脸上看去,一小脸担心得都皱了起来。她难道表现地很伤心么?分明是对宇文尚愈发无耻的性子感到不知所措加上害羞罢了。 “碧叶,你多虑了。等吃过了晚膳,你就将这些盘子撤了。下去歇息吧,不必守夜。” “骆主子,那怎么成?守夜是奴婢分内的事,奴婢就站在外头不影响主子安歇。”碧叶担忧的小脸蛋立显焦急。不守夜,不是坏了规矩么?她来到惠明宫前夜,浣衣局的老嬷嬷仔细和她讲了外头宫殿与浣衣局不同的规矩。浣衣局,洗完了衣裳便可以歇息。可到了惠明宫,若是不给主子守夜,被掌事公公嬷嬷发现了,是要被狠狠打一顿的。 “今儿你才来,让你歇息一阵。等明儿再让你守夜。碧叶,你就去歇息吧。王嬷嬷查到了我自会与她说。”沈骆不禁严肃了脸色,如若碧叶直肠子,死认规矩,那她怎么去小树林?难不成和碧叶直接说,你快些去歇息,戌时,我要去见太子,他要带我去取肚兜。 看到骆主子为难的神色,碧叶心里头明白了。骆主子定是要去做一些事,但又不想让其他人知晓。如是想着,碧叶心里头却一点都不怪骆主子。她知道她该如何做了,惠明宫还有其他四位小主,她不能让那些小主知道骆主子晚上不在屋子里头。 福身行了一礼,碧叶笑着说道:“骆主子,您先吃晚膳,碧叶今儿就斗胆去歇息。”沈骆舒了一口气,对着碧叶展颜一笑。而后拿起一旁的木筷子吃起了饭菜,今儿晚膳共有一个荤菜一个素菜,一小碗汤和些许饭。 外面清脆的鸟叫声响起,夜风今儿特别赏脸,不如昨晚上刮得那般猛烈,而是万分柔情地悠悠地吹着。仿似知晓月翔太子和沈骆的重要事情一般。 晚膳吃罢后,碧叶收拾起了碗筷。沈骆对着梳妆镜整理了一番自个儿的面容,估摸着戌时也到了,沈骆刚站起身就要往屋门处走去。禾苗愉悦的声音登时响了起来,此时此刻,宇文尚已经来到惠明宫小树林,嘴角含笑静候佳人。贴身侍卫寒易恭敬地站在宇文尚身旁,低头说着:“殿下,宫门那边属下已经吩咐了下去。”宇文尚点了点头,对着寒易挥了挥手。“你到惠明宫去看看,那丫头可是被旁人缠着脱不开身了,若真是如此,你知道该怎么做。”寒易双手抱拳,朝宇文尚行了一礼,随即快速迈动步子往惠明宫走去。 支走了碧叶,又来了个禾苗。沈骆不知道宇文尚有无耐性,若是久久看不到她来,万一脾气上了来,直接到她屋子里头,那不就和禾苗碰了个正着? “骆姐姐,晚上了,您还坐在梳妆镜前梳妆打扮着呐。是不是要出去?”禾苗脸上泛着浓浓笑意,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沈骆身前,然后蹲□子。眨巴着小眼睛,手放在沈骆的膝盖上。 沈骆面色如常,煞是平静地开了口:“今儿有些累了,我正打算将珠钗拿下,准备洗漱就寝。你今儿也累了吧,快去歇息着。” 禾苗一听,却是嘟起了小嘴,摇了摇头。脸上的喜色被一股子神秘气息取代。开口的话也变得十分轻。“骆姐姐,我与你说。我刚刚得了消息,说殿下今儿晚上会经过御花园,东西厢房那边秀女去了,打算巧遇殿下。连着惠明宫的其他三个也跟着去了。” 听到禾苗如是讲后,沈骆心里头一惊。宇文尚不是在惠明宫的小树林里头么,还有禾苗这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禾苗的性子大大咧咧,不拘礼数规矩。可是有的时候突然说出的一些话又不符大大咧咧的性子。 “骆姐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说说罢了,这么多人去,这么多人巧遇殿下。殿下哪里会正眼看那些女子一眼。反倒是没有去的人,殿下会多留一个心思。哎,骆姐姐,我不想在皇宫里头。本以为我不会过初选,谁知竟然过了?”神秘褪去后,禾苗撅着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伤心至极。 坐在椅子上的沈骆则是一把拉起禾苗,握住禾苗的手拍了拍。“真不想在皇宫里头,接下来的阅选,你就表现差点。除非有人要你入选,不然你肯定被删掉。到时候也可以如愿回家,禾苗你说我这个主意可好?”说罢后,沈骆一脸笑意地看向了禾苗。 禾苗身子一顿,小嘴再次嘟了起来。“骆姐姐,如果我家和你家一般和睦,我回家了也开心些。但是,我家,你是知晓了的。回了后,我又要看着天天落泪的娘亲了。娘亲定当说我不争气,进了宫又出了来,啥事都没干成。” 站在屋外的寒易则是将沈骆与禾苗的话全数听了去,殿下猜对了,骆主子果然被旁人给缠住了。殿下没有说该如何处理此事,寒易是练武出身,武艺上自是一等一的。可这谋略上就不行了,如此,寒易站在屋外又想了想。最后急了,苗主子委实能说,殿下那边要等不及了。 遂,寒易想都没想,悄悄入了屋子,在沈骆的惊讶瞪视下,手起手落打在禾苗的脖颈上,刚才还叽叽喳喳说话的禾苗霎时安静了下来,身子一软倒在寒易的怀里。寒易脸上一僵,他从没有将哪个陌生女子搂在怀里过。 “你是?” 看到骆主子疑惑的眼眸,寒易褪去尴尬。轻声说着:“骆主子,快去小树林,殿下等急了。”说完后,寒易不再停留,立即将禾苗整个扛起。他得快点将这女子送回屋子,喂些独特的水给她喝。 寒易的身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沈骆一想到宇文尚那性子,立刻站起身来,不敢耽误立即前往惠明宫后的小树林。至于禾苗说的那个消息,等她见到了宇文尚好好问问他。如若不是宇文尚放出来的消息,那放出这个消息的人莫不是不想活了。 来到惠明宫小树林,循着月光,沈骆这边瞅瞅那边瞅瞅。哪里有半个影子,渐渐地沈骆越走越深,宇文尚不会许久没有看到她然后走了吧?这个想法转瞬即逝,不可能,估摸着寒易是宇文尚的侍卫。宇文尚肯定还在这小树林中,可这厮在哪啊?难不成和猴子一样爬树上去了? “骆儿。”一道黑影突然出现,随即沈骆的身子被一个宽大温暖的胸膛所接纳。沈骆不满地开口:“既然你将我唤到这里来,为何不老老实实站在显眼的地方,非要躲着藏着。” 宇文尚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沈骆的后背,柔柔的嗓音混着和煦的夜风传进沈骆耳畔。“骆儿,你刚才往树上看去,莫不是以为我在树上?还是你想让我抱着你到树上?这个主意委实好,不知道你堂妹有无给你看过一本书,书上写着……” “莫要往下说。”沈骆立即在宇文尚怀里挣扎了起来,双手直晃想要堵住宇文尚的嘴。沈骆知道宇文尚要说什么,芸芸给她的书里头讲到过。有些男女为了刺激,专找一些不可思议的地方行那事,有野地里,有屋顶上,也有树上。野地里,沈骆已然很难接受了,屋顶树上,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乖,我不说了。说有何意思,骆儿,以后我们来试试。东宫后院的树尤其高大,树干粗,树杈也结实。”宇文尚蹭到沈骆的耳边,低哑地开了口。说罢后,甚至故意伸出舌头沿着沈骆的耳廓舔舐,末了,轻轻含住粉嫩耳垂。 沈骆身子一颤,头往外一扭。将耳垂从宇文尚的魔口中逃离,“莫要再说了,不是说要带我去拿肚兜么?去哪里拿?”沈骆不想再在树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再被宇文尚说下去,她以后肯定不敢看那些树了。 “哦?骆儿急着要去拿肚兜了?我知晓你欢喜沈家铺子的肚兜,可秀女除了她自己其他用具一律不能带进宫。我想了想,特地出宫一趟。找了家坊间做衣裳不错的铺子。将画纸给那老妇看了看,今儿晚上就可以拿到。骆儿,你可高兴?”宇文尚拉开沈骆,紧紧地盯着她看。 沈骆嘴巴动了动,终是出了声:“我被你强行拿走的肚兜呢?我娘亲为我亲手做的。”言下之意即是,宇文尚,你快将我的肚兜还来。 一旁的宇文尚却是摇了摇头。“骆儿,我费了好些心思寻铺子给你做肚兜。你那肚兜,若是想要,就要拿你最珍贵的来换。” 夜色里,沈骆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想让我拿何珍贵之物和你做交换。 宇文尚看到沈骆不语,轻轻一笑,再次将沈骆抱进了怀中。“骆儿,大婚之日,肚兜自当给你。用你的一辈子来换可好?” 一股子甜甜的蜜|水流进沈骆心里,夜风吹起发丝,将长长的青丝吹拂至宇文尚俊俏的脸庞。月色里,女子身子娇柔地靠在男子的胸膛,男子低头抬起手来轻轻抚摸女子的一头青丝。弯月仿佛也被这甜蜜感染,月光越发皎洁了番。 “宇文尚,我的一辈子是你的,你的一辈子呢?”沈骆将郁积在心的问题问了出来,月翔太子,未来国君,会为她放弃一众佳丽么?话本里常常出现,可那毕竟是虚幻缥缈之物。 咚的一下,沈骆头顶吃痛。宇文尚竟打了她的头。 “傻骆儿,条件自然要公平些。你的一辈子是我的,我的自然也是你的。只你一个人的。” 最后一句话,宇文尚说得极是温柔,沈骆的心仿似被糖水化开了一样。如此,她便放心了。与那些女人争斗,极力适应宫中的规矩沈骆也毫无怨言了。芸芸说的对,与其和宫中那些女人争斗不如紧紧抓住男人的心。宇文尚的心是她沈骆的,其他女子再是争破头皮也没用。想到这里,沈骆心里头除了甜蜜外也有丝丝得意。 41 走过惠明宫的小树林,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窄小的宫道。宫道上铺满落叶,微风吹拂宫道两旁的大树,沈骆越走越是疑惑。宫道都应由宫女太监打扫地干干净净,落叶落下第二天清晨便要赶紧打扫。可这宫道上的落叶铺的一层又一层,踩在上面都觉着脚底板柔柔软软的。 一边疑惑一边走着,不多久一座很是破败的宫殿映入眼帘。沈骆抬眸看向了一旁的宇文尚,手点着前边那座宫殿,问出了声:“那宫殿里头住人么?” 宇文尚瞄了眼那座宫殿,伸手摸了摸沈骆的头。缓缓说道:“骆儿,先前里头住人,不过住着的人大抵不是死了便是疯了。骆儿还是不要看得好,如若不是这条宫道人最少,我也不会让你看到那宫殿。” 沈骆被宇文尚牵着的手猛地一拽紧,宇文尚因着沈骆突来的动作停下了脚步。眼眸柔柔地看着沈骆,想着许是因为看到这冷宫,骆儿这丫头被吓到了。刚要开口安慰,骆儿倒是先开了口。 “宇文尚,这宫殿是关着不得宠的妃子的?叫做冷宫吧,我在话本里头看过,那些女子真可怜。得不到皇上的爱,只能孤苦终老,好生凄凉。”沈骆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着宇文尚。一个仰视一个俯视,两人的目光都是万分柔和。 “骆儿,莫要七想八想。这宫殿只是关一些不听话的女人罢了。”宇文尚在沈落的额间轻轻敲了一记,而后立即拉着她迅速往前走,再在这里待下去,毛不准这丫头悲春伤秋起来。 没过一会儿,两人已经行至皇宫后门,看守宫门的鲁侍卫一见到殿下,立即躬身行礼。宇文尚朝着鲁侍卫挥了挥手手,冷声地说着:“今儿出宫之事,可仔细着自己的嘴。”鲁 侍卫忙不迭跪地,万分谨慎地出声:“殿下,奴才谨遵意旨。”宇文尚只是往鲁侍卫身上一瞥,便拉着沈骆直接出了宫门。 尤自跪在地上的鲁侍卫站起了身子,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殿□旁是名女子。他心里好奇地紧,不知道殿下看中了哪位姑娘?就在疑惑好奇之时,肩膀上被人重重打了一记,爽朗之声也传进了耳朵。“鲁大哥,方才殿□边那……”鲁侍卫忙抬起手来一把捂住说话那人的嘴,轻声地出语警告:“许小子,刚才哪是殿下!殿下此刻在东宫,你莫要胡说八道。小心自个儿的脑袋。” 被捂住嘴巴的许侍卫连连点头,鲁侍卫这才敢放下手来。 “鲁大哥,方才是我眼花了。这事儿我一个字都不说,您放百八十个心。”许侍卫摸了摸后脑勺,说完后傻里傻气地嘿嘿笑了起来。鲁侍卫知晓许小子定是心里头明白了,只得拍了拍许小子的肩膀,十分严肃地开口:“许小子,我们这做奴才的嘴巴定要闭得紧紧的,得罪了主子,脑袋就不保了。” 许侍卫立刻站直了身子,然后又凑到鲁侍卫耳朵边轻轻说着:“鲁大哥,宫里头在选宫女呢。我听说里头好些个水灵灵的姑娘,嘿嘿。”鲁侍卫二话不说往许小子头上重重一打,双手猛地推开了许小子。“你不要命了,侍卫和宫女私会,被抓到了,脑袋亦是不保。我说你家里头塞了这么多银子进来,让你当了个看守宫门的侍卫。怎么就这么点出息?若是你尽守职责,被主子相中,直接提拔为贴身侍卫,要啥漂亮女人没有。” 许小子被鲁侍卫这么一说,登时明白了过来。“鲁大哥,我知道了。我们啊,眼光要放长远着点。不过方才,我看到出宫的那女子,看不清楚,可那脸蛋绝对也是水灵灵的。”鲁侍卫一听,眉头一皱,“你小子再说遍试试,要死了是不?” 这厢许小子被鲁侍卫狠狠训斥了顿,那厢沈骆已经被宇文尚抱上了马背,宇文尚的双手紧紧地圈着沈骆的小身子。已经入了夜,街道上人不多,所以宇文尚才敢堂而皇之地带着沈骆在街道上骑马。 夜风带起沈骆的发丝飘拂在宇文尚俊美的脸上,像根羽毛一样轻轻地撩动宇文尚的心。马奔跑的速度亦发的快了,宇文尚今儿晚上可不止要带沈骆去拿肚兜。 此时街道上唯有一家铺子还亮着烛光,宇文尚吁的一声,双手紧紧拉住缰绳,马仰头厮叫一声,停了下来。宇文尚先下了马,而后双手握住沈骆的腰将沈骆扶下了马。 铺子里头的老妇一听外头的马叫声,立即出了铺子门。看到宇文尚和沈骆时,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肚兜已经照着客官说的样式做好了,一共四件,先进铺子吧。我将那肚兜拿出来,小娘子可以穿戴一下,若是哪里不满意的,我可以立即给您改改。”老妇一边说着一边招手示意宇文尚和沈骆进屋。 沈骆听到那声小娘子的时候,耳朵根子倏地一红。她还未和宇文尚成亲呢,这就变成他的小娘子了。一旁的宇文尚则是一脸常色地环着沈骆的腰,“娘子,和为夫进去,为夫等会亲自为你穿戴肚兜。” 什么?亲自为你穿戴肚兜,沈骆抬头往宇文尚脸上瞅去,循着月光,这厮一脸淡然。唔,严肃地说着无耻的话。沈骆再次见识到了宇文尚的无耻本领。 “看看这些肚兜还满意不?”老妇手里头拿着四件颜色各不相同的肚兜来到了铺子厅堂,将这些肚兜依次摆开放在桌子上,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看着桌子上的肚兜越看越是满意。“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肚兜,头一次看到这种样式的。”说罢后,扭头看向了沈骆,手指一点那些肚兜,继续开了口:“小娘子,可要去穿戴下试试?不好的地方,我定当改到您满意为止。” 沈骆看着放置在桌子上的肚兜,这些肚兜分别是大红色,蓝色,黄色以及紫色。边沿处都绣了只蝴蝶,并且肚兜的带子都是往前面的。 “那便试试,只试一件便好,就这大红色的吧。骆儿,跟为夫进里屋。”宇文尚拿起桌子上的大红色肚兜对着老妇笑了笑,随即牵起沈骆的手就要往里屋步去。沈骆看到老妇嘴角处越来越深的笑意,羞得红了脸。若是在密闭的闺房中宇文尚再是无耻她现在也可以接受。可现在当着外人的面,她真真是羞死了。 劈手夺过宇文尚手中的大红色肚兜,沈骆羞答答地出声:“我,我自个儿进去试。你在外头呆着,我又不是不会穿。”沈骆说罢后立即抬脚往屋子里头走去,不管身后的宇文尚。只是她刚走进去,便听到外头宇文尚的声音传了进来。霎时羞得都忘记了怎地穿肚兜。 “我这娘子,就是这般害羞。这肚兜的做法是她想出来的,说这样好解开一些。” 老妇哈哈笑出了声,“真真是个聪明的小娘子,如此体贴自个儿的夫君。客官快进去吧,莫要让小娘子等急了。”宇文尚点了点头,抬脚就跨进了里屋。 站在厅堂外的老妇脸上盛满浓浓笑意,多恩爱的一对妙人。想当初,自个儿嫁人那会她的夫君对她也这般好,只是,好景不长,夫君竟生了场病走了,留下她一个人,也没生个一儿半女。她有一手做衣裳的手艺,铺子开得也愈发红火。好些人劝她再嫁,她就是不肯。若是嫁了人,她有何脸面去见地下的夫君。老妇想着想着便叹了口气,低头看向桌子上另外三件肚兜,不禁笑出了声。 “骆儿,莫要躲了。这么点大的地方,还要和我玩捉迷藏么?”宇文尚大脚一迈,长臂一伸,将躲在墙角的沈骆给一把扯了过来。哗啦一声,沈骆的腰带被解了开来。看到沈骆大红色的里衣,宇文尚点了点头,说道:“骆儿最是喜欢大红色。来,为夫帮你把这里衣解开。” 看到宇文尚牢牢制住了自己,沈骆也不再挣扎,只是轻轻开口提醒埋首于自己身前的男子:“宇文尚,你说话小点声,这么无耻的话给旁人听去了。真不害臊。” 将沈骆的里衣脱下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宇文尚眯起了双眼。声音故意小的细若蚊丝:“那我说小点声,骆儿,你那里越发大了。我怕这肚兜装不下,毕竟是按着你原先的尺寸做的。” 沈骆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胸,哪里变大了?不是还和以前差不多大。看着看着,沈骆便看到了一只大手,顿感胸前一阵快意,沈骆连忙压下那股羞人的感觉。“宇文尚,谁准你摸了,说好了是穿戴肚兜。” “今晚一切听娘子的,为夫不摸了。”宇文尚如是说着,可那手还是在上面狠狠揉捏了十下才肯住手。等到将沈骆的肚兜脱下时,宇文尚笑弯了双眼:“骆儿,你看,你有感觉了。在我的抚摸下,你那处挺起来了。” “不准看。”沈骆连忙夺过宇文尚手里头的大红色肚兜,瞪了宇文尚一眼,随即自个儿穿戴了起来。宇文尚则是站在一旁欣赏着佳人穿肚兜,越看眼眸里的火星子越盛。当沈骆穿好后看到宇文尚时,委实吓了一跳。 以为宇文尚又要如饿狼一般扑上来的时候,他却是挑了挑眼眉,将里衣递给了沈骆。“快些穿上,为夫到外头等你。”说完,宇文尚毫不犹豫地走出了里屋。沈骆不知道,此刻的宇文尚已然浴|火烧身,若是再看下去,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将骆儿给办了。 沈骆迅速地把衣裳全数穿戴好后出了屋子,看到宇文尚和老妇正在轻声交谈着。老妇看到沈骆出来了后,忙问出了声:“尺寸可是正好?”沈骆点了点头,“嗯,刚刚好。”老妇点了点头,看向宇文尚的神情是愈发的赞赏,夫君能将娘子最是贴身衣物的尺寸记得如此牢,真真是顶顶好的夫君。 “将这些肚兜全都包起来,您连夜赶制我自当感激不尽,多少纹银尽管开口。”宇文尚说罢后便伸手拿起挂在腰间的钱袋。 老妇没有说话先是拿出一张黄纸,将肚兜全数包好后递给了沈骆。而后对着宇文尚笑了笑。“就这么几件肚兜,哪里谈得上银子。一件肚兜一百个铜币便可。” 沈骆看的出来这肚兜做工十分精致,老妇的价钱委实低了。不待宇文尚回话,沈骆径自夺走了宇文尚的钱袋,掏出里头的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这肚兜做工十分好,绣功也是一等一的,一锭银子都委屈您了。您就收下吧。” 看到老妇拒绝的眼神,宇文尚连忙开了口:“这肚兜我娘子着实满意,您就收了这银子,以后还找您做。”说完后,宇文尚不待老妇开口,便拉起沈骆快步往屋门走去。 等到老妇拿着一锭银子追出来的时候,宇文尚和沈骆早已经骑了马走了。老妇愣住身形站在铺子门前,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哪有不讨价还价还多给银子的?那对妙人莫不是从天上下来的吧,男的俊女的美。老妇抬头看向了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夫君。夫君,你在下面过得可还好?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来陪你了。 被宇文尚整个儿圈在温暖胸膛中的沈骆眼看着马就要出城了,耳边还不断响着马鞭抽动马屁股的声音。沈骆连忙问出声:“估摸着明儿要第二次阅选,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晚上要回惠明宫的。” 宇文尚的声音伴着夜风传进沈骆的耳朵,“今晚我要带你去个好地方,骆儿,莫急,定不耽误明儿的阅选。” 42 出了城门,没了街道和房舍的阻碍,壮硕的马在马鞭的啪啪抽动下跑的愈发快了,夜风因着这急速的奔驰吹得也愈发大了些。宇文尚黑色的大外袍被夜风吹起像斗篷一样扬在身后,怀里娇小的人被夜风吹得已然缩成了一小团,紧紧依偎在宇文尚温暖宽敞的怀中。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两人身上,周围一片寂静只剩蹬蹬蹬的马蹄声。 宇文尚拉紧缰绳,吁的一声,飞快奔跑着的马立刻停了下来。沈骆睁开紧紧闭着的双眼,耳畔传来宇文尚低沉却又温润的声音:“骆儿,这里是不是个好地方?”沈骆并未回答,只是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方开阔的宇文尚口中的好地方。 云何县多山多岭,有好些村落依山而建。而这里,平坦开阔地紧,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宇文尚看到沈骆如此专注的神情并未打扰,只是坐于马上不急于下马,双臂再次紧紧拥住了眼前佳人。 “宇文尚,我在云何县从不曾看到过如此辽阔的草地,可是……”沈骆扭过头来抬眸看向此刻双眸荡漾着如水光芒的宇文尚,再次开口:“这地方除了草还是草,何处美得可以称作是好地方?” 看着宇文尚轻轻上扬的嘴角以及前刻温润如水此刻似笑非笑的眼眸,沈骆只觉得心里瞬间一紧,随即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宇文尚的嘴,这厮定要说无耻的话了。当感到手间瞬间一阵温软时,沈骆立刻后悔万分。捂住宇文尚的嘴他说不得无耻的话了,可他那舌头伸出来了,将她捂住他嘴的手给舔舐了一番。 “骆儿,今晚你主动至极。”宇文尚抓住沈骆欲要逃离的手,低声笑着在沈骆的瞪视下继续舔舐着沈骆的手掌心,末了,竟顺着沈骆的手指吮|吻了起来。羞到极致的时候总会做出些特别大胆的事来,正如此刻的沈骆。 沈骆双手猛地挣扎,因没有控制住力道再者坐在马上,竟一不小心挥上了宇文尚的脸。只听啪的一声,沈骆心砰的一跳,她打了宇文尚一巴掌。沈骆瞬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娃娃一般,低下了头。霎时,寂静如水墨画般一层层晕染开来。 “骆儿,你打了为夫一巴掌。你说,为夫该要怎么罚你?”话音刚落,宇文尚抱着沈骆动作极快地下了马。刚刚站稳,宇文尚握住沈骆的细腰的手倏地用力,身子往后一倒。沈骆啊的一叫,可耐身子被宇文尚紧紧抱住,只能和宇文尚一块倒下。 身下软软的,沈骆睁开双眸,看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笑弯了眉眼的宇文尚。双手撑着草地就要起身,却是被宇文尚大手给一把拦住。 宇文尚的双唇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分外诱惑,只见那唇瓣缓缓地动了动,一道低哑的声音传入沈骆耳中。“骆儿,你说为夫该如何罚你?不如骆儿自个儿先来说说可好?” 沈骆仰着脖颈实在是累了,索性将脑袋靠在宇文尚的肩膀处。知道宇文尚吃软不吃硬,遂故意软软糯糯地出声:“对不住,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没有想到你会舔我的手。原本我是想捂住你的嘴让你说不得无耻的话来。至于罚,宇文尚……”沈骆听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宇文尚不满的闷哼时,立时顿悟。红唇开开合合了好几次,终是红着脸开口:“夫君,你舍得罚我么?”这句话,沈骆说的极是缓慢极是柔软,甚至带了几分撒娇。宇文尚听得甚是享受,心仿似被一股甜蜜的水流渗进,将他的心整个儿都泡在了里头。 抬头看着夜空中闪烁光芒的星星以及那圆满的圆月时,宇文尚顿觉更加满意。紧紧搂住怀中佳人,全身一用力,带着沈骆翻了个身。于是,先前还是沈骆压着宇文尚,此刻变成了宇文尚压着沈骆。 伸手往沈骆的鼻子上轻轻一刮,宇文尚一边笑着一边说着:“为夫疼你还来不及怎会罚你?骆儿,你知道为何这地方是好地方不?” 沈骆扭头看向无边无际的草地,再仰头看着落满星辰的夜空,仔细想了一番。说道:“这里的夜景很美,比皇宫中的夜景还美,再者,这里很开阔。除此之外,我倒真不知道这里还有何绝妙之处。”沈骆说道这里,伸出手来轻轻往宇文尚腰间一戳,这次她的力道控制地十分好。“你起身吧,我被你压着,很是难受。” 宇文尚挑了挑双眉,没有再“为难”沈骆,双手放开沈骆的腰,身子倒在了沈骆躺着的旁边的草地上。沈骆身上顿觉一轻,刚要问宇文尚这地方的绝妙之处时,旁边一道清朗的嗓音在月色中弥漫开来。 “骆儿,这地方晚上没有人会来。夜景好,这草地大又柔软,东宫的那张床虽然大,可大又能大得过这草地么?在床上,总会担心动作大了你滚下去。若是在这里,你便不会滚下去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骆儿,是不是甚是绝妙?” 平静地说着无耻的话,沈骆再一次见识到了。双手猛地握紧又放松,眼皮子好一阵抽搐,沈骆极力克制自己因宇文尚的话而羞得乱蹦的心。学着宇文尚的语调煞是平静的开口,仿佛没有被宇文尚的话感染一般。 “滚不下去是真,可你体力有这么好么?能从这一头滚到另一头?”沈骆说罢后竟哈哈一笑,手指头还故意从草地的一边滑到另一边。说完后,又是一阵寂静。沈骆顿觉十分尴尬,为了安抚自个儿乱蹦的心,只得再次低笑了番。 “骆儿,今晚为夫就和你试一下可好?让你看看,为夫是否真的能带你从这头滚到那头。”宇文尚慢慢地说着,说罢后身子迅速地一动,再次压上了沈骆的身子。左手撑着草地,右手直接袭上沈骆的胸,慢慢地捏着。 沈骆发觉她玩笑开大了,凭着宇文尚这厮的性子,他真的会带着她滚草地的。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沈骆立刻柔软了嗓音,抬手拍了拍宇文尚的肩膀。“不要了,我相信你能做到。”说道这里沈骆停顿了下,看着宇文尚一双弯起的眼眸,感受着他揉捏她胸|脯越来越重的力道。出口的声音愈发娇柔,“夫君,我真的相信你能做到。啊……”沈骆胸|脯一阵吃痛,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宇文尚当真了,看样子他真要试上一试。 眼看着那大手就要抽掉她的腰带,沈骆连忙伸手紧紧握住那只在她腰间作乱的大手。“刚下马时,肚兜掉落在草地上了。我们起身去看看黄纸有无散落,新制的肚兜别给弄脏了。” “骆儿是在欲盖弥彰么?为夫这次就放了你。不过,有句话说的好,逃得过十五,逃不过初一。这草地,定要试试。” 沈骆以为宇文尚亦是在开玩笑,但是多年以后,沈骆泪流满面。宇文尚说话算话,真的带她在这草地上好好地滚了一番。虽不是从这头滚到那一头,但委实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多年后的沈骆在这草地上滚得晕过去时,愈发后悔今日对宇文尚的这番挑衅。 伸手一把将沈骆拉了起来,然后又拉着沈骆坐在了草地上,双手怀住沈骆的腰。宇文尚伸手点了点夜空最东侧:“骆儿,知道七夕那天位于东侧最明亮的星星唤何名么?” 沈骆点了点头,逃离了宇文尚的“威胁”,语调登时也欢快了起来:“当然知道,我在书里头看过。最东侧的闪亮星星唤作牛郎星,和这颗星星相对的。”沈骆指着夜空最西侧:“位于最西侧的织女星,牛郎织女每年只能见一面。到了七夕节那天,地上的喜鹊都没了,听说是给牛郎织女搭桥去了。” “骆儿……” 听到宇文尚分外严肃的声音时,沈骆也登时严肃了起来。扭头认真地看着宇文尚发亮的眸子。“怎么了?” “骆儿,听着,这句话我只说一遍。我欢喜你就和牛郎欢喜织女一样,但是,我会是一个有能力保护织女的牛郎。” 看着宇文尚越发璀璨的双眸,沈骆心里头甜的差点晕了头。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切切实实发生在了她身上。话本里的故事不是虚幻缥缈的,心里头的甜水越发激荡,浪潮一*袭来,沈骆甜的落下了泪。 第一次说如此情话的宇文尚很是受挫,话本里头不应该是女子听到男子说情话时,会主动献上香吻主动回抱男子的么?宇文尚觉得自己很失败,骆儿听到他精心准备的情话后,竟流下了眼泪。但是,宇文尚是极其要面子的人,尤其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他是绝对不会说出,为了这番情话,他特意去找了些以前他不屑一顾的民间话本。 “宇文尚……”就在宇文尚分外挫败之际,沈骆轻轻柔柔地唤着他的名字,随即,一双柔软玉臂环住了他的脖颈。紧接着,宇文尚唇上顿觉一阵温暖。欣喜若狂之际,宇文尚顿觉那话本真真是没有白看。 本就环着沈骆的双臂再次用力,力道大得仿似要将沈骆揉入身体一般。低头猛烈地吻着沈骆的双唇,长舌径直入内,以前拥吻时,沈骆的小舌总会害羞地闪躲。此刻竟主动与长舌纠缠,生生息息不休不止。 直到怀中小人儿连连喘息,渐渐无力时,宇文尚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沈骆。低头抵在沈骆的发顶,宇文尚悠悠然出声:“骆儿,这地方有一个绝妙之处。估摸着,马上你就会看到了。” 沈骆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个地方不同?嗯?沈骆搭在宇文尚手臂上的脑袋一摆。从草地边飞来了好多发光的小虫子,莫不是萤火虫?眼看着萤火虫越来越多,沈骆高兴地呼唤出声:“宇文尚,这里好多萤火虫。我在云何县看过,但是云何县山多,每次去看只能看到几只,这里竟有这么多。” 宇文尚轻轻一笑,摸了摸沈骆的头发,紧接着扶住沈骆的腰带着她一同站了起来。双臂放开沈骆后,宇文尚扬着嘴角看着如同一只轻灵的鸟一般飞出去扑向萤火虫的沈骆。对于沈骆,宇文尚了解地很。这种了解程度已然不压于沈骆的亲娘,白语默。沈骆高兴的神情,生气的样子,喜欢看话本,爱吃桂花糕,对萤火虫情有独钟。 “好多萤火虫,好美。宇文尚,我跳舞给你看,好不?”被萤火虫包围的沈骆蹦跳着朝宇文尚挥了挥手,煞是高兴的大声开口。 宇文尚身子一顿,骆儿,懂些医术。啥时会跳舞了?看来,他自以为是对她的了解,委实还不够。 “宇文尚,你要不要看?” 这丫头急了,宇文尚点了点头,“骆儿,为夫当然要看。” 这厢宇文尚话音刚落,那厢沈骆随着萤火虫翩翩飞舞了起来。一抬脚一扭腰,不是京城千金柔软的舞姿,而是添了激情活泼喜悦与灵动。仿似是草原之女,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越来越多的萤火虫聚集在沈骆的身边。这番美景,宇文尚看的迷了眼,入了心。 萤火虫夜间出来,一般情形下,若是遇到人便会径自飞离。而沈骆却是吸引着更多的萤火虫飞来,有好多只已经贴在了沈骆的衣裳上。 此刻,若是有外人闯入,一定会以为此刻随着萤火虫舞动的女子定是神女下凡。 最后一个动作,沈骆打开双臂,扬起头,单脚抬起。甚是明媚地对宇文尚一笑,宇文尚心里再次有了股冲动。他想不顾一切今晚就带骆儿滚了这草地。 “宇文尚,我是第一次在旁人面前跳舞。”跳完后,沈骆笑着奔向宇文尚这边,径直入了宇文尚的怀抱。主动地搂着宇文尚的腰。 享受着骆儿的主动,宇文尚分外高兴。“骆儿,几时学的舞?和京城千金的舞姿都不同。”沈骆嘿嘿一笑,“当然不同了,这是大漠国的舞。云何县县郊村子中的老大夫儿子娶的娘子是大漠国人,可会跳舞了。她教我的。” “哦?那为何第一次入宫,我让你表演之时,你说你并无任何才艺?”宇文尚回抱住沈骆说着。沈骆则是努了努嘴,“我这舞学了没多久,从未在人前跳过,登不上大雅之堂。” “谁说的,明晚阅选你就跳这支舞,将那些女子都给比下去。未来太子妃的才艺有谁敢质疑?”宇文尚说罢后又想捉住那张动着的小嘴狠狠地吻着。 “宇文尚,你可真狂妄。”沈骆躲开宇文尚唇瓣的追捕,嬉笑着出声。 “骆儿,你可知今晚你特别美。美得让我现在就想要了你。” 看着宇文尚闪动火光的眼眸,沈骆十分煞风景地掐了把宇文尚的腰。十分大胆地说着:“你可知你今晚特别无耻。” 43 宇文尚和沈骆之后又在这广袤的草地上相拥着坐了许久,当宇文尚看到怀中的小人儿已经在频频打哈欠的时候,知晓她今日必是乏了。是以,只得一边感叹着美好时辰过得太快一边拥紧怀中小人儿。 左手按着沈骆的屁|股,右手握住沈骆的腰一把将她带上了马。最后,宇文尚弯腰捡起草地上被黄纸包着的肚兜塞进沈骆的手中,沈骆才接过肚兜,后面便贴上了具温暖的胸膛。 舒舒服服地靠在宇文尚的胸膛上,听着马扬头嘶叫的声音,沈骆眯着一双眼睛,像猫一样地贴得宇文尚越发近了。 蹬蹬蹬的马蹄声响起,宇文尚骑马技艺十分高超,既能让马迅速奔驰,又能控制好缰绳,使得马背颠簸地尽量不厉害。 皎洁的月色静静地洒落在地面上,屋瓦上,门窗上。 站在宫门城墙上的鲁侍卫听到马蹄声时,昏昏欲睡的眼眸瞬间睁大,忙不迭快速地奔下宫门城墙,赶在殿下下马之际打开了宫门。 弯身行了一礼,鲁侍卫恭敬地说着:“奴才参见殿下。” 宇文尚带着沈骆下了马车,扶稳沈骆的身子后,撩起身上穿着的黑色大外袍往沈骆身子上一盖。 鲁侍卫知道殿下怀中的是位女子,殿下对这女子如此体贴照顾,看来这女子定会是以后的太子妃。是以,鲁侍卫更加小心翼翼。身子一直弯着,头都不敢抬。 宇文尚点了点头,对着鲁侍卫抬了抬手。“仔细看守着宫门。” 鲁侍卫头低得愈发厉害,双手握拳再次说道:“奴才谨遵殿下意旨。” “宇文尚,还走不走啊?” 软软糯糯的女子声自宇文尚黑色大外袍里头传出来,宇文尚柔了面庞,轻轻缓缓地应道:“乖,我们这就走。” 当听到殿下如此温柔的声音时,鲁侍卫着实被吓了一跳,等到殿下已经远去,寒统领来时,鲁侍卫都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殿下赏赐的,拿着。记住,闭紧了自个儿的嘴巴。”寒易冷着脸抛给鲁侍卫一锭银子,鲁侍卫嬉笑着脸皮双手接过,“为殿下办事是奴才分内的事,寒统领,尽管放心。奴才的嘴巴紧得很。” 寒易嗯了一声,随后拉走了殿下的马从皇宫偏门入,往东宫后院马厩去了。 起初,宇文尚右手环着沈骆的腰走在宫道上,当经过冷宫的那条宫道时,宇文尚索性双手用力打横将沈骆给抱了起来。 “骆儿,拽着我的外袍,夜里风有些凉了。”宇文尚摸了摸沈骆的头,随后将外袍的领口带子递给沈骆让她抓住。沈骆两只小手分别拽着宇文尚外袍的领口带子,撇了撇小嘴懒洋洋地说道:“宇文尚,我好困。明儿阅选要是晚上就好了,偏偏要是早上。光是打扮穿衣就要一个多时辰,明天要起大早了。” 沈骆不知道自个儿无意中的一句话当真改变了秀女阅选的时辰,早上改为了晚上。更加不知道,此次秀女阅选时辰的改变在东西厢房掀起了轩然大波。 来到惠明宫沈骆住的屋门前,宇文尚将沈骆放了下来。 双脚沾地的沈骆放开宇文尚的外袍带子,转身就往屋里走。 身子还未转过去,却被宇文尚一把拉住,随即沈骆耳垂上一阵湿|软,沈骆双手推拒着宇文尚。低低地唤道:“别,这是在惠明宫,可不是那大草地了。万一被哪个出门赏月的女子看到怎生是好?” 宇文尚唇舌放开了沈骆的耳垂,低下头来紧紧盯着沈骆的双眼。而后伸手顺着沈骆的脸颊轻轻地来回抚摸,“骆儿,明日阅选一过,恐怕你就得离开惠明宫,前往东西厢房了。”沈骆脸上布满疑惑,摇着头说着:“怎会?秀女的住处是可以轻易改变的?不是要等到位份定下来了才可以换屋子住的么?” “骆儿,东西厢房的秀女哪是都能顺利通过阅选的?将你安排在惠明宫不过是暂时之举。骆儿,到了东西厢房,你若是想我了,便可通过那条密道前往东宫。东宫寝殿后门不落锁。骆儿,你随时可以过来。”宇文尚说罢后,轻轻地笑了起来。这模样委实像一头看着猎物掉入爪中的狼。 沈骆推开宇文尚,不让他那手在自个儿脸上作乱。“我不想你,才不要偷偷摸摸地通过密道去你那。你若真有本事,将我早日娶进东宫,让我光明正大地进去。”沈骆说完后朝着宇文尚瞪了一眼,而后转身推开屋门进了去,丝毫都不理会身后目光深沉的宇文尚。 被关在门外的宇文尚叹了口气,这丫头在给自己使小性子。今儿晚上的话,他记住了。光明正大地进入东宫,他的骆儿,真真是越发有趣了。等到到了东宫,他非得好好折腾她一番不可。 进入屋子的沈骆没有想到宇文尚脑中甚是无耻的想法,只是径自脱自个儿的衣裙就要往床上爬去。 “骆主子,您总算回来了。”黑暗中,一道柔软的声音传来。 沈骆身子一颤,碧叶?她怎会出现在她屋里头?沈骆停住脱衣裳的手,带着分审问的语气开了口:“碧叶,你不在自个儿屋子里头好生歇息,没有我的令私自到我屋子里头来作甚?” 碧叶一听,知道骆主子误会她了,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头往地上重重地一边磕着一边颤巍巍地出声:“骆主子,不是您想的这样的。碧叶是您的奴婢,哪怕是您要奴婢的命,奴婢也毫无怨言。骆主子,奴婢知道您出去办事了,我是怕惠明宫其他小主突然到访,这才擅自做主没有得到您的命令进了来。” 沈骆甚是头痛地抚了抚额,随即坐在了椅子上。“碧叶,你起身吧。我走之后,可是有其他小主来了?” 得了骆主子的令,碧叶才敢起身。恭敬地站在骆主子的身前,碧叶恭敬地说道:“骆主子,清主子来找过您。敲门仿似有急事一般,奴婢觉着她若是见不到您人不会走开,奴婢只能斗胆冒充您……” “清主子?是何人?”沈骆皱了眉头,她不认得那什么清主子,有急事来找自己?沈骆有些怀疑,看向碧叶的眸子变了又变。 “骆主子,清主子是大理寺少卿之女。奴婢这些话全都是真话,掺不得半点假话。”碧叶说着又再次跪了下来。沈骆抬手扶起了碧叶,“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歇息吧。今晚之事,不得告诉旁人。不然,碧叶,你在宫中这么多年,熟知皇宫中的规矩吧?” 碧叶站起身后,重重地点了点头。“骆主子,碧叶去给您端洗漱水来。时辰不早了,你要早些歇息,明儿早上还得阅选。” “不了,明日洗漱。你这么晚去端洗漱水,不是在告诉那清主子我现在才就寝么?你先前骗她的话不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碧叶一拍脑袋,福身行了一礼。“还是骆主子想得周到,是碧叶疏忽了。”沈骆点了点头,挥手示意碧叶下去。当听到屋门吱嘎一声响时,沈骆绷着的身子松了下来。头疼得厉害,烦躁地拍了拍桌子,她不去找别人,别人倒是来找她了。宇文尚和她见面已经做得极为隐蔽了,难不成即便如此秘密地见面,那些女人还是知道了她和宇文尚的关系? 那厢宇文尚并未直接去东宫寝殿歇息,而是径直去了东宫书房。小福子点了蜡烛,静候在一旁看着殿下在批阅折子。殿下,真真是辛苦,和骆主子见了面,还得回来批阅这些奏折。这么多奏折,殿下您今晚不睡觉了?可是,当小福子偷眼看向殿下时,又觉得殿下虽是劳苦批阅奏折,但是半点看不出劳累。那上扬着的嘴角,那满面的笑容。殿下,难不成您又和骆主子在皇宫外春风一夜了? “殿下,可是饿了,奴婢准备了些糕点。”赵宁的声音自书房外头响起,宇文尚轻嗯一声,赵宁脸上一喜推了书房门进了来。当看到殿□旁的小福子时,赵宁心里头一阵失望。这几日,小福子一直在书房内伺候殿下,原来这都是赵宁的分内事。 “赵宁,如此晚了还去准备糕点作甚。放在旁边的矮桌上,快去歇息着。”今夜的宇文尚心情特别好,因为他脑子里头已经又有了个计划,这个计划能保准让骆儿提前进入东宫。是以,出口的话也没了平时的严肃,泛着一股子温柔。 不知情的赵宁心上一喜,以为殿下终于对她上心了。看着手中的糕点,赵宁愈发下了决心。看着书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笑着说道:“小福子,这夜也深了,您怕是也累了。殿下,让小福子下去歇息吧,赵宁来伺候您。”说罢后,赵宁将糕点放置在桌上,恭敬地站在一旁。 “你们两个都下去。”说罢后,宇文尚抬头分别看了眼小福子和赵宁,而后低头再次批阅奏折。 赵宁怎么也想不到殿下竟会让她和小福子都走,可是,她糕点都已经端来了。她不能走。赵宁双手抓着裙摆然后再放松,心里更加坚定。今晚是决定她命运的时刻,她必须赶在秀女阅选结果出来之前,成为殿下的女人。 小福子知道殿下说一不二,于是,立即弯腰行礼,“小福子这就退下。殿下千万注意自个儿的身子。”说完后,小福子躬着腰退出屋子,临走之前对着赵宁一使眼色。赵宁对着小福子点了点头,可耐等小福子出了屋子后,她还站在矮桌旁。 宇文尚批阅好了一本奏折后,揉了揉眼眸。抬头看向赵宁,眉头一皱。赵宁知道得罪了殿下,立即跪了下来。娇柔地说道:“殿下,您今晚太过劳累。奴婢很是担心殿下的身子,吃一块糕点再批阅奏折吧。奴婢斗胆,还望殿下恕罪。” “瞧着那糕点像是桂花糕。”宇文尚看向桌子上摆放的糕点,脑海中又想起了某位佳人满嘴桂花糕的神情,不禁扬起嘴角露出笑意。 一旁的赵宁看到殿下脸上的笑意,心里头愈发欣喜。殿下心里头其实是有她的,不过是碍于身份的问题。殿下,赵宁欢喜你,一直一直都欢喜你。一*情|潮如浪花一般打在赵宁的心上。 “殿下,这是奴婢刚做的桂花糕,还热乎着呢。”赵宁说罢后没有殿下的令竟径自端起矮桌上的糕点放在书桌上。 宇文尚脑子里全是沈骆吃桂花糕的神情,他自小不喜欢吃桂花糕。可骆儿马上就会真正成为他的娘子,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心尖上的人欢喜吃的东西,他到底要吃上一吃。遂,捻起一块桂花糕放入了口中慢慢嚼了起来。 44 翌日 沈骆起了个大早,昨晚上睡得太晚,现在头还是晕沉沉的。吃完了早膳后,碧叶再次为沈骆抹了些胭脂。沈骆站起身后,对着梳妆镜看了许久,点了点头才走出屋门。今日,沈骆里头穿的是昨夜出宫拿的那件大红色肚兜,外面穿的是一袭黄色衣裙,裙摆处用金边镶着,衣袖口还有点点蝴蝶花瓣。这衣裳是皇宫司衣房制好了后分发下来的,虽然没有自家铺子里头的好看,面料倒也上乘,穿的也甚是舒服。 “骆主子,你今儿个真好看。这亮色的衣裙最是突显皮肤白嫩了。奴婢敢说,殿下看了你,肯定移不开眼睛了。说骆主子天女下凡都不为过。”碧叶笑弯了眼眸,连连夸赞着骆主子。 外头阳光明媚,鸟啼清脆。沈骆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伸手轻轻往碧叶鼻子上一刮,“碧叶,你这嘴巴甜的。我哪会是天女下凡,难不成你见过天女?”碧叶严肃地摇了摇头,而后朗声笑着说道:“骆主子,奴婢没有看过天女。可今日早上见到了,骆主子在奴婢眼里就是天女。” 沈骆拍了拍衣裙,最后整理了下自个儿的头发,迈步往屋外走去。“看不出来,碧叶你这张嘴挺会说的。今儿才发觉我是天女,难不成以前看到的我就不如今日这般了?”碧叶在沈骆身后直拍着身子唤着冤枉。“骆主子,您可真真是冤枉奴婢了。骆主子,天天都好看,今日特别好看。殿下定当看了之后就欢喜上了。” 此时,沈骆已经和碧叶迈出了屋子,当看到惠明宫庭院中站着的禾苗和另外三名秀女时,沈骆立即对碧叶使了个眼色。碧叶登时不出声了,低了头。意识到自个儿方才做错了,竟大白天地在屋子外头说,殿下肯定欢喜骆主子的话来。这话给旁人听了去,那不是害骆主子么。 禾苗一看到沈骆出了屋子,立刻奔上前来拉住沈骆的手。“骆姐姐,我昨儿晚上有没有去你屋里?”禾苗低下头来,皱着眉头说着。沈骆看到禾苗疑惑的小脸,她忘记她昨晚上来到她屋的事了? “骆姐姐,我有没有去啊?脑子昏沉沉的,仿似去了又仿似没去。”禾苗摸了摸脑袋十分困惑。沈骆则是平静地开口:“禾苗,你昨晚上的确去我屋了,但是没过多久你又回去了。怎么了?可有发生何事么?”沈骆皱起眉头表现出十分困惑的样子。 禾苗哦了一声,疑惑的笑脸再次变了,看到沈骆今日的打扮后,竟拍起了手。“骆姐姐,今日真好看,谁见着谁欢喜。”沈骆看到前方站着的三名中的两名秀女已经斜眼瞄了过来,立刻对着禾苗摇头,“在外头莫要说如此话,我们到前边候着吧。嬷嬷马上要将我们带到阅选的地方了。”禾苗听罢后点了点头,随即轻声说着:“骆姐姐,我欠考虑了。咱们往前边去。” 站在前方的三名秀女待沈骆走近后,纷纷扭头仔细地打量着沈骆。沈骆则是安静地站在一边,直到碧叶的声音小声地传了过来。沈骆才转头往清小主看去,这名女子一身碧绿色的衣裙,下摆层层叠叠仿似硕大的荷叶一样,往那细长的眉眼看去,嗯?沈骆瞧出了不对劲,只见她对着自个儿欲言又止,仿似真有事情和自己说一般。 等了许久,估摸着都快到阅选时辰了王嬷嬷还不来惠明宫,除了沈骆,禾苗以及那清小主之外,另外两名秀女脸上已经现出焦急,等到后来竟不顾大家闺秀静候礼仪纷纷小声猜测了起来。 沈骆当然不知道此次阅选时辰的推迟是由于昨儿晚上自个儿无意中和宇文尚说的一句话导致的。当看到远处王嬷嬷步子极快地往这边踱来时,沈骆困惑中也带着几分担忧。王嬷嬷是皇宫里头的老嬷嬷,怎会步子如此匆忙?莫不是真出了事? 王嬷嬷赶到秀女身前,稳住了心神,平稳地说道:“各位小主,阅选的时辰推延到晚上了,请各位小主回屋先行歇息。老身傍晚时分带各位小主前往千惠宫,此次阅选极为重要,还请各位小主好好回屋准备一番。” 禾苗惊讶万分,看了看王嬷嬷又看了看沈骆,嘴巴开合了好几次最后还是闭上了。沈骆也十分不解,皇宫里头的规矩,阅选秀女都要放在上午,下午都不能阅选,此次竟会放在晚上?话本里头说错了么?还是爹爹说错了,皇宫的规矩她在家的时候就习了不少,怎么这次到皇宫了,好多规矩都改变了? “各位小主,请回吧,皇上刚下的旨意,太后皇后也点头同意了。还望各位小主耐心等候。”王嬷嬷说完后对着各位小主做了个请的手势。沈骆笑着点了点头,率先带着碧叶回了屋。不在上午阅选,真真是好。 沈骆回了屋子后伸了个大懒腰,直接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碧叶看的则是目瞪口呆,最后笑弯了眉眼,骆主子不同于其他主子,在外头稳重大方,在里头格外洒脱。 “主子,你好歹脱了鞋子再睡啊。”碧叶蹲□子,伸手轻柔地帮沈骆脱着鞋子。沈骆撇了撇嘴,径直顺着碧叶脱鞋的姿势踹了踹脚,一双绣花鞋就如此被脱了下来。碧叶无奈地耸了耸肩,只好捞了一条薄毯子盖在了骆主子的身上。 沈骆这一睡就睡了好久,直到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听到屋门咣当咣当的巨大响声时,沈骆才睁开了眼睛。一把将薄毯掀开,穿了鞋子。稍稍整了整自个儿的衣裙便开了门,外头站着的是满脸难色的禾苗。 “骆姐姐,出事了。东宫那边出事了。”禾苗苦着一张脸十分同情地看着沈骆,不待沈骆回话,禾苗再次说道:“骆姐姐,皇宫真不是个好地方。骆姐姐,我无意呆在皇宫中,可是你是这么好的人。我肯定是希望你留在皇宫的,如若当了太子妃,禾苗也会打心眼里高兴。可是,你知道么?东宫殿□旁有一位大宫女,名唤赵宁。”沈骆一听,心登时紧张地扑得一跳,赵宁,她第一次进宫的时候见过几次。那时候,东宫的宫女都说她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殿下的通房宫女。通房宫女,这四个字着实扎眼。 “禾苗,到底出何事了?”看着禾苗说道这里久久不出声,沈骆也急了。 禾苗一把拉住沈骆的手,“骆姐姐,你听到后不要伤心。外头传来消息,说昨儿晚上,殿下幸了那赵宁,皇后今儿已经向太后皇上提及将赵宁立为殿下的选侍了。这,这太子妃都还没有选定呢,到先纳了一名选侍,以后保不准也是个妃子。若是赵宁昨儿一夜有了子嗣,那就更加不妙了。” 沈骆一听,脸上一僵,身子也连连往后倒退了几步。殿下昨儿晚上幸了赵宁,幸了赵宁。就最后四个字如同魔咒一般在沈骆的脑中盘旋。禾苗立刻扶住沈骆不稳的身子,焦急地近乎要哭出来:“骆姐姐,别伤心啊。到底是个选侍罢了,再强也强不过太子妃啊。” 沈骆涣散的眼眸渐渐有了神,双手紧紧地反握住禾苗,缓缓地断断续续地出声:“禾苗,这可是真的,莫不是你听错了,或者前边传出来的是假的消息?” 禾苗再次出口的话无疑如一记重雷敲在沈骆的心里,宇文尚,竟真的幸了赵宁。昨晚上,和自己煞是恩爱了番后却立刻奔向了其他女子的床。宇文尚,你真真是好狠的心。把我的心夺走了,沈骆紧紧地捂住自个儿的胸口,心痛难当,说不出话来。 东宫厅堂处 宇文尚喝着茶冷冷地看着底下衣衫不整的独自哭泣的赵宁。 小福子来了后,轻轻地在宇文尚耳边说着:“殿下,刚为赵宁验身的嬷嬷说了。赵宁已非完璧之身。”小福子说话的时候双手都汨汨地冒出了汗。赵宁已非处|子,殿下绝不可能宠幸赵宁,这么说来,赵宁耐不住寂寞竟然自个儿偷吃了?! “殿下,赵宁昨儿晚上的确承了您的恩露。”赵宁趴在地上一边抹着泪一边说着。宇文尚甩手将茶杯扔在地上,啪的一声,上好的青花茶盏摔了个粉碎。小福子的眼皮子也跟着跳了跳,殿下待人虽是冷冷的,可到底也不会真正对着东宫的一帮子奴才发大火。今儿个,殿下冒了火气。赵宁,哎。小福子眼露不满。赵宁,你这是将自个儿的前途给毁了。 “小福子,喂些特殊的药给她吃,然后赏赐给司马房的几个侍卫。让那几个侍卫不必留情。”宇文尚站起身后,冷冷地开了口。小福子应声说是。 跪在地上的赵宁急了,双膝在地上移动,爬到宇文尚的脚边,伸手一把扯住宇文尚的衣袍下摆。“殿下,赵宁是你的人了,你怎可这样对赵宁?皇后娘娘那……” 宇文尚一脚将赵宁踹在了地上,冷然出声:“小福子,将这个碍眼的东西迅速抬到司马房。” 说罢后,宇文尚抬脚走出了东宫厅堂。站在厅堂的小福子看着殿下离去的身影,他知道殿下定是去往惠明宫了。消息不胫而走,宫里头的人不知道会怎样以讹传讹。再者,赵宁昨儿晚上给殿下喂那种药,若不是殿下定力好,赵宁怕是要得逞了。 想到那药,小福子身子颤了颤,殿下啊,您不知道那药是一波接着一波的,熬过了昨晚上那一波,没有吃御医开的方子,今儿还会发作啊?当小福子再次想到惠明宫的骆主子时,小福子眼眸闪烁着不明的光。低头看向赵宁,赵宁是做了坏事,对于殿下来说,可谓是歪打正着。东宫怕是马上就要迎来女主人了。 小福子拿起两块糕点捏住赵宁的下巴硬生生给塞了进去,赵宁拼命地摇着头眼泪直流。 “赵宁,昨晚上你精心准备的糕点可是好吃的很?” 赵宁摇着头,扯着衣摆,当糕点吞入肚中后。赵宁脸上渐渐地红了,生生压□内翻腾的浴|火,赵宁哀求着小福子:“小福子,别把我送到司马房,求你了。” “赵宁,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来人,将赵宁抬到司马房。” 这厢 宇文尚急速地往惠明宫走着,一路上的宫女太监看到了殿下如此冷然的神情,纷纷跪在地上十分小心地请安生怕惹恼此刻已经黑云密布的殿下。 宇文尚没有理睬那些宫女太监,也没有让那些奴才起身。是以,从东宫通往惠明宫的路上,跪着许多宫女太监。待宇文尚走远后,宫女太监也不敢起身。 消息传到骆儿的耳朵里定是变了个样子,宇文尚心急如焚,这丫头肯定躲在被窝里头哭了。想到骆儿伤心地流泪,宇文尚心痛万分。 45 “骆姐姐,你怎么了?禾苗说错话了,你别这样,我担心。”禾苗看着一脸惨白勉强稳住身形的沈骆,一张小脸皱的紧紧的。 沈骆渐渐缓过神后,心慢慢地跳得不似方才这般厉害了,反手握住禾苗的手,淡笑出声:“禾苗,我方才只是反应过大了些把你吓着了。殿□处高位,伺候在旁的女子定是会有许多。不过秀女阅选结果还未出来,殿下便纳了选侍。” 禾苗仔细地看着沈骆,眼眸里仍是一片浓浓的担忧。沈骆缓缓舒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禾苗的手,扭头看向窗外。窗外依旧是阳光明媚,鸟啼清脆。只是,人的心境大抵是不一样了。 “骆姐姐,赵宁毕竟是个宫女,以宫女的身份爬上位的以后也走不长久。骆姐姐,今儿晚上的秀女阅选你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你的出身哪是赵宁可以比得了的?”禾苗扬起笑脸,嘴角处仿似绽放了朵鲜艳的花来。 “禾苗,你今晚也要去参加秀女阅选的,回屋准备着去吧。”沈骆实在没有心力去与禾苗说话了,只想让禾苗快些离去,自个儿可以好好地整理这番烦乱的心绪。 禾苗倒也没有强行留下,点了点头,拍了拍沈骆的肩膀,最后转身抬脚离去了。 “骆主子。” 沈骆的头隐隐作痛,禾苗方走,碧叶又出了来。她现在只想独自一个人静静,若是在沈宅,遇到憋屈的事时,她早就大叫出声或者关上门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如今,到了皇宫,痛快地哭一场仿佛也变成了奢侈之事一样。 “碧叶,你先下去歇息。在晚上秀女阅选前一个时辰再来唤我,为我梳妆打扮即可。”沈骆说罢后抬了抬手,继而往床铺那边走去。 身后的碧叶转身将屋门给关上,继而双腿全数跪在地上,低着头轻声说道:“骆主子,奴婢知道您要歇息没有心力来与奴婢说话。可是,骆主子,您万万不可听信旁人的只言片语。她们只不过道听途说罢了,事情是否如此有待查证。” 走向床铺的沈骆身子一顿,随即转过身来,皱着眉低着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碧叶。“你跪着作甚,快快起来。” 这边沈骆表面平静内心痛苦,那边宇文尚心里担心非常脸色冷然万分。 “殿下,老身奉劝殿下万万不可现在就前往惠明宫。”刘嬷嬷在一条通往惠明宫的宫道拐角处突然出现,听闻殿下出了东宫后刘嬷嬷马上就知道殿下是要往惠明宫去了,思量片刻后,立即让亲信宫女去惠明宫的王嬷嬷那报个口信,自个儿则立刻动身去拦住冲动地失了理智的殿下。若不是慈宁宫离得惠明宫近些,只怕她真赶不上殿下了。 “刘嬷嬷,本殿自是知道您心里头在担心什么。但是,本殿顾不得这么多了。”宇文尚绕过刘嬷嬷的身子,迈步继续往前快速地走。刘嬷嬷急了,使出大力气跑了起来,双手大胆地一把拉住宇文尚的衣摆,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殿下恕罪,老身这是迫不得已。若是您表现地太过明显,不是害了骆小主么。再者太后,皇后那边……” 宇文尚伸手一扯衣摆,硬生生将刘嬷嬷的手给甩落,“刘嬷嬷,本殿主意已定。您不必再拦着本殿,您担心的事容后再想对策。若现在不去惠明宫,本殿只怕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听到殿下如此说后,刘嬷嬷跪在地上的身子僵住,看着急速走远的殿下,刘嬷嬷眼神变了又变。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殿下的这性子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认准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并且动作极快。只是,做其他事的时候,殿下是明智的。可遇到骆小主,殿下便失了方寸。 哎,叹了口气后,刘嬷嬷站起身来。幸好,她早已派了亲信宫女去王嬷嬷那传了口信。除了惠明宫那边要处理,那帮从东宫到惠明宫宫道上打扫当值的宫女太监恐怕也留不得了。 惠明宫 沈骆脱了鞋子,无力地躺在床上,捞起身旁的薄毯将自个儿的头整个盖住。殿下幸了赵宁,这句话一直在脑海中盘旋回响。沈骆抿紧唇瓣,手紧紧拽着薄毯,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宇文尚,你不要脸,你无耻。沈骆在心里头一遍又一遍地骂着宇文尚,到最后,手上发了狠,一甩盖在头上的薄被,狠狠地拍打着床,似要将这床给拍出一个洞来一样。 沉浸在烦乱心绪中的沈骆压根没发觉屋门被人打开,压根没发觉进了屋子的宇文尚。直到听到熟悉的一声骆儿的时候,沈骆狠命拍打床铺的手登时僵硬地停住,宇文尚来她屋子了。他来干什么,不在赵宁的床上好好呆着,来她这里干什么。沈骆不理睬宇文尚,径自翻了个身将甩落在身侧的薄毯一股脑盖在了自个儿的头上。 宇文尚看着如此模样的沈骆,心里越发疼。缓缓地迈步来到沈骆的床前,轻轻地坐在沈骆的床沿上,宇文尚没有立即将那薄毯掀开。只是慢悠悠地出声:“骆儿,昨晚上,赵宁端来一盘桂花糕,桂花糕里头掺了合欢散。” “你不要脸,别说了。”沈骆听不下去了,宇文尚是想告诉她,赵宁是如何上了他的床,他如何幸了赵宁的么?想到他与另外一个女子做着如此亲密的事,沈骆就十分不痛快,除了对宇文尚的失望之外,还有对自己的恨意。为何她如此轻易地着了宇文尚的道?为何她要进皇宫,为何她要与他做那样的事。 “骆儿,你听我讲完。我没和赵宁做那事,当我发觉不对劲的时候,硬生生压下了那股感觉。骆儿,赵宁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和侍卫偷吃这项罪名足够她死个一百次了。骆儿,我只有你一个人,那事也只能和你一个人做。” 沈骆心里头的火气并未消,只是听到宇文尚最后一句话时,沈骆真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个儿的心境了。 好一番解释后,躲在薄毯里头的沈骆依旧不声不响,宇文尚叹了口气。只得伸出手用力将薄毯给一把扯了下来,当看到沈骆满脸的泪痕时,宇文尚真恨不得打自个儿几个耳巴子。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让骆儿在皇宫里头受欺负,怎想到骆儿这次进宫,第一个让骆儿受委屈伤心流泪的竟是他自己。宇文尚,怎能不恨。 沈骆双眼瞪了下宇文尚,坐起身劈手就要夺过薄毯。不料,宇文尚将整个薄毯夺了过去一把丢落在地上。沈骆气急,抬起右手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宇文尚的右脸上。盛怒之中,力道难免过大。只一瞬间,宇文尚右脸上便红彤彤一片。 最后,白皙如玉的右脸上出现了个娇小的手掌印。宇文尚没有皱眉,没有摇头。而是毫不在意地温温一笑,抬手轻轻地刮了刮沈骆的鼻子。“骆儿,如此,气可是消了?若是没有消,左边再给你打一下?”说罢后,宇文尚主动地凑上了自个儿的左脸。 沈骆看着宇文尚右脸上自个儿的手掌印,再看着宇文尚弯着眉毛一副殷勤地讨打的模样,心里头的火气终是小下去了一半。捏了捏自个儿的手腕,沈骆冷冷地开了口:“你自己要讨打,我还不愿意打来着。宇文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生气。”沈骆说完后瞄了一眼宇文尚,欲要再次躺在床上。 “骆儿,我不滚出去。若是滚出去了,你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如此,就算是碍眼,我也要在这里。”宇文尚双手握住沈骆的腰,阻止她躺下去。 看着离自个儿越来越近的唇瓣,沈骆一阵不耐烦。双手用了力气推拒着宇文尚的头,“不准亲我。”宇文尚听到沈骆柔软的声音时,不禁笑出了声:“骆儿,我不亲。这次是我疏忽了,东宫的宫女我全数遣散了可好?以后,东宫只有你一个女子。” 听到这里,沈骆心里头一软。随后赶忙闭上了眼睛狠命地摇了摇头,最后睁开双眸定定地看着宇文尚:“你少骗人,你是未来月翔的国君。身为国君,怎会只有一个女子伺候?宇文尚,我爹爹只娶了我娘一个,我以后也要嫁给这样的夫君。宇文尚……”宇文尚眉头一皱,立即伸手堵住沈骆的小嘴。一股不妙的预感袭至心头。 “骆儿,你早已是我的人,休想另嫁他人。立即将你的念头给散去,骆儿,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宇文尚一边说着一边将沈骆整个揽入怀中。 沈骆的头搭在宇文尚的右肩上,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他如此霸道,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沈家是做生意的,公平最是要紧。你不能保证只属于我一个人,却霸道地要让她纳为己有。沈骆不高兴,十分不高兴。抬起头来看着宇文尚的右肩,而后竟猛地低下头来。狠狠地朝着宇文尚的右肩咬了上去。 咬了许久后,沈骆嘴巴牙齿都累了。这时,宇文尚的轻笑声伴着低哑的说话声传了来:“骆儿,打也打了,咬也咬了。可是不生我的气了?我向你保证,只有你一人。若是不信,不如拿把刀子来,在我身上随便割一块肉去可好?” 沈骆双手撑着宇文尚的胸膛,眼睛直直看着宇文尚的眼眸。思量片刻后,沈骆双手来到宇文尚的双腿间,往那地方一掐,宇文尚登时一痛。 “若是再传出些你与其他女子的事来,我就把你这个地方给割掉,这个地方也是肉。”沈骆咬着牙十分严肃地出声。 宇文尚心里猛地一跳,那处被骆儿这么一掐,那股感觉上来了。该死,合欢散的药劲并无退去。御医的方子还未开,他没有吃解药。 沈骆仔细地观察着宇文尚,待发觉他没有被打的左脸泛出一片片红云时,沈骆惊异地抬了眉。再往宇文尚额头看去,汨汨的汗水从额前滚落。沈骆身子一颤,她只不过就掐了下,宇文尚居然有了反应?! “骆儿……” 低哑的声音传进沈骆的耳朵,沈骆看到宇文尚眸子里翻腾的滚滚浴|火,再伸手朝宇文尚的手上摸去。如此之热,热地近乎烫手。沈骆心里一紧,宇文尚这次浴|火来得太快太奇怪。 双手拍打着宇文尚的脸颊,沈骆急切地唤道:“看着我看着我,宇文尚,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宇文尚嘴角扯起无奈的笑,握住沈骆腰的双手随着药性在沈骆腰间缓缓游移。 “骆儿,昨日生生压下合欢散的药性。并未吃解药,这下药性又上来了。这可怎生是好?在我眼前的是你,我控制不住。” 46番外番外 凌玥县客栈内,一个妖媚如花的人侧卧在躺椅上,蛇纹衣裳领子处开了个口子,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细长的眉眼末尾处如狐狸一般地向上翘着,纤长手指此时正翻看着手中的书。柔软细长的头发全数散开覆在肩头,若不是脖颈处那个显眼的喉结,大家都会认为此人是女子。 沈芸喜滋滋地站在凌玥客栈门前,宇文尚离去前说了,何凌少就在凌玥客栈呢。堂姐不让自己来,哎,想到两个月在家里扮演“乖丫头”,沈芸顿时苦愁苦愁的。转念一想,总算是拨开云雾见天明啊,这不已经到凌玥客栈了么。何大美人,您就乖乖等着吧。我倒要来看看是否真如传言中的一样。 月翔第一美男是当朝太子宇文尚,第二美人则是何凌少。其实,这两人不分上下,在有的人眼里看来何凌少是最美的,可有的人说,何凌少生为男子,却带着股女人的狐|媚样,太过妖娆。不如太子宇文尚那股子气派洒脱的俊美。 “姑娘,这个不方便说,怎么可以随便将厢房号告诉你呢?”凌玥客栈的掌柜十分苦闷,突然来了个小丫头,开口就要何大少的厢房号。做这行的老规矩,这个真的是不能透露的。沈芸一听不高兴了,凌玥客栈是沈家的铺子,为了避人耳目,沈芸没有把自己的身份给亮出来。 随后,沈芸计从心生,对着掌柜的甜甜一笑:“掌柜的,我是何大少府里的丫头。何老爷派我来凌玥县转告少爷快快回府,若是耽误了,你让我怎么交差啊?”说道这里,沈芸故意露出委屈的模样。 掌柜的一阵疑惑,这姑娘变脸也变得太快。此番说辞,到底是真是假?沈芸看到掌柜的脸上依旧是怀疑的模样,心里头早就恨地痒痒了。如果不告诉自己厢房号,那自己就在下面等着,她就不信何凌少不出屋子。哎,偷偷摸摸来到凌玥县,万万不能透露自个儿的身份啊。爹娘还在凌玥县呢,倘若被爹娘知道了,定要把自己给拎回去,半个月不让自己出门。 侧卧在躺椅上的人终于起了身,抬头看着窗外,今儿个就不让客栈伙计端饭到屋子里了。太子早已离去,长公主那边也没了动静。何凌少一阵苦笑,被长公主盯上真是他的不幸。书被放置在一旁的矮桌上,何凌少起身整了下自己的衣领子,而后推开屋门,准备下楼去吃午膳。 何凌少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比长公主更为勇猛的女娃正在楼下苦苦等着子。也没有想到自己自此被这女娃给盯上,更是想不到,这女娃会成为自己捧在手里疼在心里的娘子。月翔又一佳话从此诞生。 沈芸在楼下甚是无聊地喝着茶,当看到施施然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穿着蛇形文案衣裳的美艳如花般的男子时,沈芸眼眸倏地睁大。自认为见识了多种俊美男子,这种样子的委实没瞅过。任何夸赞女子的词都可以用在这男子的身上,美艳如花娇艳欲滴都太过普通了,太邪魅了太妖娆了。沈芸的心激动地扑通扑通仿似要跳出来一般。 何凌少自从步下楼梯,就感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自个儿。样貌是爹娘给的,生为男人却有着堪比女子的容貌,何凌少日日顶着异样的目光。到后来也就习惯了,可是,今日的感觉不同……顺着感觉走,何凌少看到了那道目光的源头,竟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女娃。 沈芸的视线与何凌少碰撞,沈芸只觉得兹兹火花作响。心中打定主意,定要将此等男人握在手里。何凌少眼皮子不自己地一抽,这女娃的眼神过于渗人。哎,心中一声叹息,何凌少转过头来叫来伙计点菜。 倏地,一股温热感自后背袭来,片刻后,女娃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夫君~~~”一旁的伙计摸了身子霎时愣住,看向何凌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原来这男子除了相貌妖媚外,连带着娘子都是个女娃娃。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了个错字,改下下哈。沈芸丫头的疯狂追夫史啊,话说这还是宇文尚给牵线滴捏。 PS:某日听到一个笑话。一男向暗恋已久的对象表白。男的打电话给一个女的:“我要向暗恋的人表白了,可是我不敢敲门。” 女子泪流满面:“你勇敢地敲门吧。” 男的:“我怕被拒绝,不敢哎,你还是自己开门吧。” 女的十分高兴,立刻打开门。果然,该男站在自己门前。男子笑脸盈盈,小心地看了看门内。“你弟弟在吗?” 最后一句话大亮啊,咳咳。 47 番外沈芸 何凌少转过头来,伸出手一把扯下紧紧贴在自己后背的女娃,然后摸了摸沈芸的头。“女娃娃,乖乖回家。”一旁的伙计神色恢复如常,而后仔细想了想,也对,何大少美貌如花。这个女娃娃被美色吸引也在情理之中。哪家女娃不喜欢五彩斑斓的蝴蝶和红艳艳的花呢。 “你别看我身量小,我不是女娃娃。再过一年,我就行及筓礼了。”沈芸扬着嘴角,面上带着浓浓笑意。此等俊美男子,势必要把他给拐到手。唔,这么久了,终于觅得了心中真正欢喜之人。这个样貌着实把自己给震住了,若是以后日日与他相伴,日子肯定过得舒爽至极。 何凌少委实没有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娃娃,表面上一派天真,可这出口的话真不像是这个年纪该说的。 沈芸看着何凌少的侧脸,恰巧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一股艳美的光晕如同墨水一般层层荡漾开来,一股一股荡漾进了沈芸的心中。再看那双细长的眉眼,末尾处往上一勾。还有纤长的手指,白皙得近乎透明。沈芸低头看了看自个儿的手指头,唔,被比下去了。没何凌少的白,唔她长得也没何凌少美。 何凌少无视了沈芸直接对着伙计吩咐着:“准备三个清淡的小菜和一碗饭到厢房来,我回屋吃。” 站着的伙计连连点头,转身朝后头厨房去了。何凌少起了身,看了沈芸一眼,随后往楼上走。沈芸立刻跟着何凌少的后头往楼上走。 “女娃娃,你跟着我干什么,赶快回家。”到底是个女娃娃,何凌少不能大声训斥。 沈芸摸了摸后脑勺,煞是纯朴无辜。“我饿了,想吃饭。吃完饭后,我就走。你叫我芸儿吧,女娃娃不好听。”何凌少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他不应该出门,就应该在屋子里面看书。 无可奈何,何凌少只得答应沈芸随他一起去屋子里吃饭。沈芸心里乐翻了,差点蹦起来。何凌少到后来才知道,他被耍了,这女娃娃不止要吃饭还要和他睡觉。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一直缠着自己甩都甩不掉。何凌少更加不会知道,当某一天这女娃娃突然消失了,自己心里顿时变得空空落落的,只得亲自去沈宅将这女娃娃给抓来。不过,到那个时候,沈芸不再是个女娃娃了,而是个行过及筓礼的女子,并且早已被采撷过。 屋内 桌上放着三个清淡小菜以及一碗饭,何凌少叹了口气,将仅有的一碗饭放到沈芸面前。“吃吧,吃完回家。”沈芸一嘟嘴,摇了摇头,张大眼睛对着何凌少拼命地眨了眨。“你喂我吃。”命令的口吻,这个女娃娃给自己太多“惊喜”了,何凌少觉得头一阵阵痛,皱了皱眉。 “呀,你头疼了?我来帮你按按。”沈芸见准时机腾地一下坐起身子,迅速地来到何凌少身后。不顾何凌少的阻止,小手登时按在了何凌少的头部。时而轻时而重地揉捏了起来,何凌少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这丫头按揉地很是舒服。 沈芸的眼珠子咕噜噜转着,自己应该继续装纯朴无知。这样才可以接近何美人,沈芸越想越激动,何美人,你就乖乖地从了本**吧。 “行了,你坐下吃饭。”何凌少回转过身一把抓住沈芸的手,沈芸计上心来。嘴角含笑顺着何凌少的力道故意倒在何凌少的怀里,何凌少忙扯起沈芸,沈芸则紧紧抱住何凌少的腰。头猛地埋入何凌少的胸膛,嗯,他身上很香。沈芸狠狠地吸了口,何凌少身子僵住了,从来没有见识过此等女娃娃。色胆包天,何凌少皱了皱眉头,他的样貌是爹娘给的,如此妖艳,哪个男子想要这样的样貌。现在连女娃娃都赖上自己了,委实不妙。 “你的身子好香。”沈芸从何凌少怀里磨蹭着起身,眨着大眼睛仔细瞅着何凌少。而后伸手点了下何凌少的粉红唇瓣,煞是无知地开口:“你的唇好红润,是用了什么上好的专门涂抹唇瓣的东西吗?” 咳咳,何凌少一阵咳嗽。沈芸忙不迭地给何凌少拍着后背,顺便顺着何凌少的后背从上往下摸了个遍,嗯,不错,背部很直。虽然样子美过女子,但身子骨和男子一样强健。 “你这女娃娃,从哪里学来的这套。”何凌少一把揪住沈芸的手,冷冷地开了口。沈芸登时摸不准何凌少的性子了,索性嘴角一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拍打着何凌少的胸膛。“你,你欺负人。”嗯,何凌少胸膛的触|感不错。 “你别哭。”何凌少手足无措了起来,哎,要是被宇文尚看了去。肯定往死里嘲笑自己。 沈芸一把扯过何凌少的衣袖,鼻涕眼泪全都擦在他的衣袖上。何凌少任由着自己精致的衣裳被弄的脏乱万分。 “你抱抱我,我就不会哭了。在家里没有人和我玩,你陪我玩,好不好?”沈芸终于停止住哭泣,眼角带着未干的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何凌少。 “不行。” 话音刚落,沈芸再次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何凌少头隐隐作痛,没有办法,只得屈服于沈芸,很是不满地点了点头。 如此,何凌少踏上了一条永无止境的“不归路”。自此,沈芸一直赖着何凌少了,何凌少往哪她就跟到哪。从凌玥县到五岭县,从月翔国到大漠国。沈二**失踪的消息传到沈均汤媛耳里,沈均一派淡然自若,汤媛则是焦急万分。闺女如此纯朴还未行及筓礼,现在找又找不到,这可怎么办。沈均则是拍着娇妻的肩,说着自个儿的闺女不去祸害别人就是好事了,用不着担心。 沈均这话说对了,还真用不着担心。汤媛得知自家闺女与月翔第二俊美男子何凌少在一起游山玩水的时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白语默知晓后,哭笑不得。这芸丫头啊,真真是好美色。 五岭县,五岭山上,一座茅草屋坐落在青翠欲滴的竹林间,茅草屋前一个活泼天真的女子正坐在小木板凳上,看着鸡圈里的小鸡。当听到柴门吱嘎一响时,女子立刻起了身,笑脸盈盈地来到扛着柴的男子身前,温柔地抬起衣袖为男子擦着额间的汗。此男子穿着柴夫的普通衣物,可那脸蛋却不是俗物。一颦一笑尽显美艳,特别是微微一翘的眉眼妩媚至极,真真是比女子还美丽。如果是女儿身,肯定是天下第一美人了。 “夫君,你累了。来,我帮你卸下柴火。”沈芸扬起笑脸手就要往何凌少的背上伸去。何凌少一个转身躲过了沈芸的手,径自将柴放在了鸡圈旁。沈芸双眼一瞪,哼,竟然被他躲过去了。没事,她早已备好了良药,何凌少,今儿定要占你便宜。 好几个月的相处,何凌少早已摸清了沈芸的性子。表面上万分活泼,心里头邪恶地紧。千万不能被她的相貌给迷惑了,真以为她是个啥都不懂的女娃娃,其实,她懂的比一般的女子都要多。可耐,这女娃一直跟着自己,还一口一个夫君地唤自己,甩都甩不掉。 到现在,何凌少都不知道缠上他的女娃是沈家的二**,沈芸。 “夫君,你是要做饭了吗?我去备酒,昨儿晚上的酒还有一些。” 何凌少一听昨日的酒,心猛地一跳。这丫头昨儿晚上不停地给他倒酒,酒喝多了神智也犯迷糊。天亮时,发觉自己全身光|裸,□,而这丫头穿戴整齐站在床前好笑地看着他。虽然他的样貌会让人误以为是个花花大少爷,可他十分洁身自好,除了娘亲与妹妹,其他女子一概避之不及。 沈芸踮起脚来一拍何凌少的背,“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昨儿的事不是我的错,你自己喝醉酒了,径自脱起衣裳来,我挡都挡不住。昨儿的酒剩下得不多了,你肯定不会醉的。” 沈芸心里嘿嘿地笑着,酒很少,你当然不会醉了,可是她早已经备好了一包良药。何凌少,我要仔细摸一下你那处,看看到底有多长多粗。书上说啥来着,根据那物的粗细长短可以估摸出一个男人那方面的能力。不知道何凌少是属于哪一类,看他柔媚的样子,唔,希望是个中等就好,我也不求上等了,估计上等我也吃不消。 沈芸并未行及筓礼,而何凌少已经过了双十年华。这两人的差距不是一点点,何况还有个长公主。 皇宫怜宫 宇文怜秀气的脸庞紧紧皱了起来,牙齿紧紧地咬着。双手握地紧紧的,一旁的宫女无不战战兢兢,公主这些天来时常发火,每次发火都是为了何丞相的长子何凌少,每次挨打的就是她们这些宫女了。 “看什么,觉得我可怜是不是?”宇文怜狠狠地拍着桌子,何凌少,凭什么这么对她。她是公主,月翔唯一的公主,父皇疼在手里,母后护在怀里。曾几何时,自己受过这样的委屈了。何凌少,你和一个未及筓的女娃纠缠不清,这事传的宫里头人尽皆知,她一点面子都没有了。沈芸,沈家二**,沈骆的堂妹。呵呵,沈骆不就住在惠明宫么。沈家的女人各个都不是好东西,她绝不会让这样的女人当太子妃。 “去丞相府,我要去看看何莹这丫头怎么样了。上次入宫,她全身起了疹子,本宫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好。”宇文怜一甩袖子,立刻动身前往丞相府。 一旁的宫女知晓公主要去给丞相府施压,如此何大少爷就要回京了。 比起皇宫的紧张气氛,五岭山茅草屋内正在上演香|艳|旖|旎的一幕。沈芸一脸坏笑地看着躺在床上无力地哼哼着的何凌少,哼,良药啊良药,效果来的好快。 沈芸轻轻一笑,随即爬上了床。一屁股坐在何凌少的腰上,何凌少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沈芸俯下|身子,小手在何凌少脸上缓缓抚摸着,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子,最后来到粉嫩的唇瓣上。沈芸舔了舔唇瓣,这粉嫩唇瓣摸上去就这么舒服了,若是亲上去,那感觉岂不是美极了。 如是想着,沈芸也如是做了。低下头来,啪的一声紧紧贴上何凌少的唇瓣。伸出小舌一圈一圈舔舐着何凌少的唇瓣。手也不停地在何凌少身子上摸着。 唔,沈芸一阵吃痛。随即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一向避自己如猛兽的何凌少竟然主动张开嘴唇还坏坏地咬了自己一口。 此时,何凌少正巧睁开双眼,与沈芸的视线碰了个正着。沈芸的心猛地一颤,一双如水的眼眸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衣裳敞开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妖娆万分,沈芸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 “芸儿……”看到身|下男子轻吐红唇,清润如水的声音漾进沈芸的心窝。沈芸色心激荡,猛地再次低下|身子,捧着何凌少的脸,亲吻了起来。眉眼到脸颊再到红唇,一个都不放过。沈芸的脑子里嗡嗡的,书上所写图中所画,今儿个她总算是领略了一点点。 “啊。”沈芸惊叫一声,何凌少已然把自个儿给压在身下,看着他坐在自己的身上朝着自己一扯嘴角,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沈芸的脸腾地红了。果然,那药不错,回头要给那掌柜的赏钱。 “你这个小丫头,不回家总缠着我作甚?”何凌少脑袋晕沉,身子很热,感觉现在如同做梦一般。 “当然是看上你了,何凌少,你等我吧。我再过一年就可以行及筓礼了,到时你娶了我吧。”沈芸扬起笑脸,脸上升腾起的红云衬得皮肤煞是红润。 “娶了你?你我岁数相差过大,不行。” 沈芸眼睁睁地看着说完话的何凌少倏地躺倒,还是倒在自己的肚子上,轻稳的呼吸声传来。沈芸登时恨得像猫一样在挠着床被,掌柜的骗人,这药明明会让男子情难自禁,刚才何凌少脸色通红还以为药效上来了。谁知没过多久居然睡着了。 此时的沈芸哪里知道,掌柜的看她身量娇小,一派纯朴活泼。哪里敢卖真正的那药给她,哎,相貌害死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沈芸你的节操掉了 何凌少:她压根就没那玩意儿。。。 48 看着宇文尚双眸中的浴|火越来越盛,沈骆急地忙按住宇文尚在她腰部游移的大手,头左摆右摆躲闪着宇文尚炙热的双唇。宇文尚神智已然不轻,身体也被合欢散控制住。太阳未落山,现在又是在惠明宫。若是从了宇文尚,事情真真是难以预料。 “骆儿。”宇文尚一声一声低哑地唤着沈骆的名字,喉结一滚,今儿的药性比昨晚上更加强烈。一股股翻腾的浴|火直冲脑海,随后又遍及全身。看着沈骆犹自躲闪的脑袋,宇文尚眼眸一暗,抚摸着沈骆腰部的大手双双移到沈骆头部,纷纷按住沈骆头部左右两端。 “骆儿。”又是一声低哑的轻唤声,尾音落下,宇文尚炙热的双唇便与沈骆的双唇紧紧相贴。 熟悉的感觉自身体涌现,沈骆受不了宇文尚如此火热缠绵霸道又窒息的吻。一双小手来到宇文尚的胸膛,使出大力气推着。若是要做那事,她也要宇文尚清醒着。因为合欢散而和宇文尚欢好,沈骆心里头很是排斥。 眼看着自个儿的衣裙就要被宇文尚扯落,慌乱之中,沈骆想起了老大夫曾与自个儿提过的昏睡穴,是在后颈下方约莫一根手指头处。正当沈骆要将右手移到宇文尚的后颈处时,宇文尚倏地双手一用力,整个儿身体扑了上来,将沈骆结结实实地压在床上。 滚烫炙热的双手在沈骆身上游移,宇文尚紧紧咬住唇瓣,控制不住的低哑声破唇而出,整个身体因为合欢散而颤抖了起来。“骆儿,若是不想,打晕我。后颈下方一寸处,快。”说罢后,宇文尚暂时清明的眼眸只一瞬间又暗了下来。 听罢后,沈骆立即伸手来到宇文尚的后颈,快速地找到位置,使力往下一压。啊的一声,宇文尚没有被打晕过去,反倒是沈骆忍不住地轻叫出声。宇文尚已然一把扯落她的衣裙,解开她大红色的肚兜带子,双手在她胸上狠狠地揉捏着,一下比一下重。突来的狂猛动作,沈骆实在受不住。她和宇文尚也行了几次房,可那几次宇文尚再是忍不住也总是顾着她的感受的。不像今日这般大力。 随着宇文尚越来越大的动作,沈骆胸前已经红成一片,两处红梅也因着这动作颤抖地挺立起来。看着沈骆胸脯的变化,宇文尚的眸子越发暗。只片刻后,宇文尚头猛地一低,张开嘴含住那处红梅,狠狠地吸吮着。 沈骆在宇文尚后颈处使力地按了又按,宇文尚的力道太大,毫不温柔,沈骆疼的眼泪都要掉落下来。 “你轻点,你轻点。”沈骆双脚直踹着宇文尚的大腿,右手依旧按在宇文尚的后颈处,左手也移到宇文尚的腰部狠命的掐着。 渐渐地,宇文尚的右手顺着沈骆的腰部曲线下滑迅速地掀起沈骆的衣裙,眼看着就要摸上那处时,吱嘎吱嘎两声,屋门开启又关上。宇文尚浑然不觉兀自在沈骆胸口动作,右手也已经来到沈骆那处,急切地抚摸着,不顾一切地仿似要把这碍事的里裤给扯碎一般。 沈骆心里紧张地突突直跳,竟一把按着宇文尚在她胸前动作的头,慌乱地看向来人。是刘嬷嬷……如此场景,被外人给瞅了去怎么办?沈骆心里又急又羞又慌张。而罪魁祸首和个没事人一样只顾随着药性享受,若是有力气,沈骆真想把宇文尚一脚给踹下床。 刘嬷嬷面露担忧,快速地步向床榻。情况紧急,刘嬷嬷也不再对沈骆行礼,而是直接小声地开口:“骆主子,老身等会拉着殿下的双肩,您使力推殿下的胸膛。老身得快点给殿下喂一粒丸子缓缓殿□内的药性。” 沈骆朝着刘嬷嬷点了点头,看到刘嬷嬷对自个儿使了个眼色,沈骆抿紧唇瓣,双手往宇文尚胸前一推。离开清凉源泉的宇文尚很是不满,抬起脚就要将碍事的刘嬷嬷给踹开,刘嬷嬷眼疾手快赶忙自袖中拿起一个小瓶子,取出一粒丸子塞入宇文尚的口中。 看着宇文尚喉结一滚动,沈骆扑通扑通直跳的心总算是慢慢平稳了下来。丸子服下后,宇文尚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再次将沈骆的身子给压了下去。刘嬷嬷移转视线,躬身行了一礼。缓缓出声:“骆主子,殿下在一刻时辰内便会清醒。老身要去御医那求方子,那丸子不过是缓解药性。接下来的,一切都靠骆主子了。晚上秀女阅选之前,殿下定当要从东宫前往千惠宫。” 听罢后,沈骆朝着刘嬷嬷点了点头,随后屋门吱嘎一作响,刘嬷嬷已然离开。 沈骆看着紧闭的屋门,再看着倒在自个儿身上安静地睡着的宇文尚。听到他平缓的呼吸声,沈骆抬手轻轻地上下抚摸着宇文尚散落的发丝。一下又一下,沈骆的心绪再次变成了胡乱的一团。刚才宇文尚无疑和发了疯一样,合欢散,极烈的春|药。这种药,沈骆也只是在芸芸那里听过。说那药,若是服下。必定要与人交|合。若是不交|合,对中药者的身子很是不好。若是交|合了,被当做解药的人会十分痛苦。 轻轻地将宇文尚的头移开,等自个儿的身子从宇文尚的压迫下挣脱开来时,沈骆看向自个儿已经青紫一片的胸部。那两处红点,已经被啃噬地红彤彤一片,伸手往那轻轻摸一下,沈骆 痛的皱起了眉头。 “骆儿,骆儿,别走。”昏睡中的宇文尚呓语出声,那无助的模样看在沈骆眼里,心也不由得软了下来。哎,沈骆叹了口气。缓缓地整理自个儿的衣裙,宇文尚怕是不知道他方才对自个儿的所作所为,皇宫中的女人手段极多,若是宇文尚以后再次着了那些女人的道,即便是见不光的法子,只要让宇文尚和她们行了那事,有了子嗣那些女子的地位也就保住了。 整理好衣裙后,沈骆穿起绣花鞋,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在床上昏睡的宇文尚醒来。在宇文尚醒来之前,沈骆想出了一招。若即若离,若隐若现,她要冷宇文尚一段时日。省的他以为她这么好哄,随便几句保证甜言蜜语就让她心软。赵宁对宇文尚下药,若是宇文尚不让赵宁靠近,他会中那见不得光的合欢散么? 还在昏睡中的宇文尚此时还不知道沈骆心中的想法,哎,宇文尚接下来的日子注定是不好过的。马有失蹄,失蹄的惩罚真真是重。多年以后,宇文尚怀抱佳人,看着在小床上甜甜地睡着的儿子,想起这段过往来还是恨得牙痒痒。 一刻时辰未到,躺在床上的宇文尚动了动身子,随后扶着自个儿的后脑勺皱着眉头爬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下自个儿的额头后,宇文尚抬头往沈骆看去,此时的宇文尚已经恢复理智,眼里红|潮退去,恢复清明。 “骆儿。”宇文尚轻轻唤道,语气里竟带着几分不知所措与哀求。坐在椅子上的沈骆只是嗯了一声,随后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然后起身端着茶蛊走向宇文尚。 “喝茶,润润喉咙。我去拿梳子来给你梳头。梳好后,你快快回东宫。”沈骆将手中的茶蛊递给宇文尚,脸色平平淡淡,语调也听不出喜怒哀乐。 “骆儿。”宇文尚抬头仔细地看着沈骆,双手没有拿茶蛊而是紧紧握住了沈骆的手腕。中了合欢散,自己定是伤害骆儿了。宇文尚很是懊悔,他竟又一次伤害了骆儿。看着骆儿眼里越来越淡的神色,宇文尚越发紧张担忧。 “拿着,不然我可就松手了,茶蛊摔碎了你自个儿看着办。”沈骆说罢后竟真的松了手,宇文尚立即将茶蛊接住。沈骆则是瞄了宇文尚一眼,直接走往梳妆台,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把木梳子。 不愠不火,轻轻淡淡。宇文尚宁可沈骆像方才那样打他咬他,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对他如此平淡,完全看不出情绪。这样的沈骆和宇文尚熟悉的沈骆很是不同,以前的沈骆一颦一笑,一怒一火,都在脸上摆着。何时像今儿这样了? “快喝,我给你梳头。你的发带不知掉落在哪里了,我先用一根蓝色带子给你束发。等我找到了你的发带,找机会还给你。你曾说过今儿过后,我就要搬到东西厢房了,以后你少来东西厢房找我,那条密道还是堵了的好。”沈骆一边不轻不重地说着一边拿着木梳缓缓给宇文尚梳发。 宇文尚拿着手中的茶蛊并未喝下,沈骆的话着实如一块大石头一样打在了自个儿的心上。“骆儿,我方才……” 沈骆打断宇文尚的话,“你方才没有与我行那事,刘嬷嬷来得及时,给你服了一粒丸子。刘嬷嬷现在已经去御医那给你要开药去了。你回了东宫快些喝药吧,多注意着自个儿的身子。” 明明是说着关心的话,宇文尚却感受不到沈骆的暖暖情谊。猛地一把丢掉手中的茶蛊,将正在为自个儿梳发的沈骆一把抱在怀里,让沈骆双腿分开坐在他的腿上。 “骆儿,莫要再恼我了成不?我再给你咬一口如何?” 沈骆摇了摇头,静静地出声:“我不是狗,刚才咬你打你是我不对。”说罢后,沈骆使出大力气挣扎着从宇文尚怀里起身。宇文尚危险地意识到骆儿在和他使绊子,如若一味和骆儿拗下去,骆儿只会离他越来越远。不如,让骆儿安静一会儿,等她火气消了后,他再来好好地哄她一番。 站起身的沈骆迅速地为宇文尚束发,系好蓝色发带后,沈骆拍了拍自个儿的衣裙。对着宇文尚说道:“你快些走。” 宇文尚叹了口气,坐起了身子。临走前问了沈骆一句。“今儿晚上,秀女阅选……”沈骆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朗声说道:“我自会好好准备。”宇文尚点了点头,饶是心里不是滋味也只能迈步往外走。双手紧紧握住,他给沈骆五天的时间,若是五天后她还是对自个儿这幅模样,不管使出啥法子,他也定要将沈骆拗过来。 东宫 宫女太监胆战心惊地看着殿下冷着脸走来,吓得扑通全数跪在地上行礼。宇文尚手都没有抬,直接走进厅堂。宫女太监跪在地上双手汨汨往外冒冷汗,赵宁的事情已然传遍整个东宫,刚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听在耳里都害怕地很。赵宁本就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殿下的通房宫女,在东宫里头算是一等一的大宫女,怎会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49 小福子看到殿下回来,立即躬身行礼。而后倒了杯茶给殿下,恭敬地说着:“殿下,刘嬷嬷已经等候多时,是给殿下送药来了。是否现在就宣刘嬷嬷入厅堂?”宇文尚并未接过小福子递来的茶盏,看到这茶盏就想起自个儿在骆儿屋子里头摔落的茶盏。不知道骆儿那丫头要与自个儿使几天性子。 “茶盏放到一边去,唤刘嬷嬷进来。”宇文尚抬了抬手,继而按捏着自个儿的额头。小福子看到殿下如此烦闷的模样,心下了然,定是骆主子不原谅殿下,殿下在骆主子那讨不到好。哎,骆主子,您几时能和殿下重修旧好啊?他原先还以为殿下因着赵宁的事能加快行动将骆主子迎入东宫,不曾想到竟是这么个结局。小福子心里头痛恨赵宁的所作所为,又哀叹殿下的“不幸”。 “小福子,你几时学会了发愣。还不快宣刘嬷嬷进来。”宇文尚一边按着额头一边冷眼看向小福子。小福子垂在身侧的双手倏地抓紧,他可真真是犯傻了,撞到殿下的火气口了。思及此,小福子忙不迭连声说着是,弯着身子迅速地出了厅堂去唤在东宫偏门等候的刘嬷嬷。 过了一会儿后,刘嬷嬷入了厅堂,将手中的药包递给小福子后,双膝往地上扑通一跪。低着头恭敬地说着:“老身请求殿下宽恕。”宇文尚不明所以,抬眸看向了刘嬷嬷,眉头微微一皱,而后对着小福子使了个眼色。小福子心领神会,立即迈出了厅堂门并且将屋门给随手关了上去。 听到屋门吱嘎一声关上后,刘嬷嬷再次轻声地说道:“殿下,赵宁对殿下下药一事传到老身耳里,老身立即拿了暂时缓和您体内药性的丸子悄悄前往惠明宫。老身撞见了本不该看的事,当时情况紧急,老身……” 宇文尚双手霎时紧紧握住椅子把手,眉头皱的紧紧的,整个儿心也因为刘嬷嬷的话而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刘嬷嬷,不妨直说。当时,本殿可是伤害了骆儿?骆儿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刘嬷嬷跪在地上的身子弯的越发厉害,整个头也匍匐在地上。“殿下恕罪,老身强行将您拉了开来。殿□子金贵,老身不得已动了手。骆小主当时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痛苦,一双秀眉皱的紧紧的,眼睛里头仿似有泪水一般。拉您起身的时候,老身看到了骆小主胸|脯那处,青紫一片,红彤彤的。看上去,好像受了伤。” 刘嬷嬷的话如同一根根尖利的沾满冰渣子的针一样嗖嗖嗖地凌迟着宇文尚的心,宇文尚抓着椅子把手的双手抓地更加紧了。额头上的筋仿似都腾腾腾要往外直跳,努力平复自个儿的情绪,宇文尚冷静地开了口:“刘嬷嬷,起身。去御医院拿瓶梅恩露给骆儿,不要说是本殿吩咐的。” 跪在地上的刘嬷嬷身子微微一颤,而后缓缓地起了身。“殿下,老身已将殿下前往惠明宫的事给封锁了。秀女阅选结果出来之前,殿下行事千万得谨慎些。” 宇文尚唇角扯起一抹无奈的笑,“刘嬷嬷,将东宫的宫女一并遣了,全数遣到浣衣局去。”说罢后,宇文尚再次轻轻按捏起了额头。刘嬷嬷恭敬地回了声是,而后便弯身退出厅堂。 太阳渐渐西斜,宇文尚自刘嬷嬷离开后一直坐在椅子上,坐姿都未曾变化过。右手轻轻敲着椅子旁的桌子,一下一下,仿似这样便能将心中的愧疚心疼感给消散一般。骆儿五天之内能平复地了情绪么?中了合欢散的他,毫不知轻重,力道大地估摸着是在虐待骆儿了。 站在厅堂门外的小福子看着日头渐渐落下,听着里头传来的一声声手指敲击桌子的声音。每当殿下烦闷的时候,就会独自坐着一直敲着桌子。骆主子,您快些和殿下和好吧。不然,殿下心情不好,东宫的一帮奴才也跟着没有好日子过啊。 小福子在外头等了许久,等到太阳已然落山,天边最后一道晚霞也消散的时候,殿下才从厅堂内走出来。小福子立刻弯身行礼,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千惠宫秀女阅选就快要开始了。”说罢后小福子偷偷瞄了一眼殿下,看到殿下耳鬓处的发丝有些乱,不禁继续说着:“殿下,您头发有些乱了。奴才叫个踏实紧守本分的宫女来给您梳发吧。”小福子说的很是体贴关心,殊不知他这句话触到了宇文尚的火头上。 “小福子,莫不是想到司马房那边去。赵宁去了,你是不是也要跟过去照看她一下。”宇文尚冷冷地出声,随即抬脚往东宫庭院处走去。在身后的小福子身子一愣,而后立即跪在地上,头往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下,大声地说着:“殿下,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直到宇文尚走远后,小福子都不敢起身,他怎如此粗心,说什么宫女,赵宁这事还未过去,殿下怎会再次让宫女伺候在身旁?小福子连连叹气,等他知道东宫宫女一夜之间被遣散干净,才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他今日的言辞真真是触了殿下的怒火。 另一厢,惠明宫 “骆主子,奴婢新学的蝴蝶髻。骆主子看着可还是欢喜?”碧叶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梳妆镜里头的沈骆说着。 沈骆抚了抚发髻,伸手拔掉了发髻上的蝴蝶簪。碧叶一看愣了,这蝴蝶簪配这蝴蝶髻再好不过,怎地骆主子要将发髻上唯一的簪子拔下? “这簪子太大,颜色太过招眼。我还是戴上这桃花簪为好。”沈骆一边说着一边从梳妆镜下的抽屉中取出桃花簪插在了发髻上。 碧叶抬眸看去,这桃花簪精致是精致,可是未免太小了些,而且骆主子别在发髻后端。这打扮哪里有白日里的这般贵艳娇美?其他的小主们谁不将屋子里头最显眼的最好看的首饰给戴上。 “骆主子,奴婢听得一消息。东宫大宫女赵宁已被殿下罚到司马房,并且已经喂了药。司马房里头的侍卫身子高大,臀宽腰粗。赵宁受不住那些个粗犷野蛮侍卫,前一个时辰已经生生被折腾死了。骆主子听到的赵宁即将成为殿下选侍的消息不真。”碧叶缓缓道来,她只想让骆主子知晓,殿下暂时并无欢喜女子。骆主子是有机会引起殿下注意的,是以,骆主子您还是取下桃花簪,戴上这蝴蝶簪吧。 沈骆身子一窒,赵宁竟死了,而且死得如此不堪? 碧叶看着骆主子霎时皱紧了的眉头,身子也似僵硬了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骆主子进宫没多久,皇宫里头就死了两个人,一个是因为身子不洁而被杖毙的小主,一个是对殿下下药的宫女。骆主子被骇得僵住身子也在常理之中。 “碧叶,我就这般打扮。朴素点好,打扮得过于艳丽一来招人眼红,二来大家都是如此打扮,哪还有何特殊之处?”沈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随后起了身往屋外走去。 惠明宫的其他秀女都已经站在惠明宫中庭处,王嬷嬷也到了,沈骆是最后一个走出屋的。禾苗带着一脸笑意十分热情地和沈骆打招呼。清小主则是一脸平静没了早上的那般急切,另外两名秀女仿似对沈骆的晚到很是不满,眼眸泛着冷冷的光朝沈骆瞄了几眼。 王嬷嬷看到人都到齐了后,朗声说着:“小主们,请跟老身前往千惠宫。千惠宫是皇宫历来秀女阅选的地方,当今的太后,皇后,以及未来的太子妃都是要从千惠宫受封的。这次阅选的重要性,老身不再多说。在前往千惠宫的路上以及到了千惠宫后,请小主们谨言慎行。老身言尽于此,接下来看小主们的造化了。”王嬷嬷说完后恭敬地对各位小主行了一礼,看到各位小主点头后,才转身带着五名小主往千惠宫走去。 五名秀女的贴身奴婢自是跟在各位主子的后面,等到了千惠宫的宫门口时,王嬷嬷没有再进去,抬手示意各位小主进去。五名贴身奴婢则是被安排在千惠宫的偏宫,等待各自的小主出来。 千惠宫灯火通明,宫旁的树上都挂着各式各样的彩色带子,在夜风中飘舞扭动。宫女太监来回走动,纷纷在上首主位和下首小主椅子旁的方桌上放各色糕点以及切好的水果。 此次秀女阅选是在千惠宫的前宫处,千惠宫共有三个宫室,一是偏宫是专门安置各位小主的贴身奴婢,偏宫是三个宫室中最小的一个并且装饰简单。二是前宫,前宫是秀女阅选的宫室,宫室极大,座位分外上首下首。三是侧宫,侧宫是专门办皇宫家宴之地,每逢年关,太后皇后皇上殿下长公主,以及皇后家族一系都要到侧宫来共度年关。 太监宫女将糕点果盘安放好后,全数恭敬地站在千惠宫中庭,等待太后皇上皇后殿下的到来。秀女们也早已落座,刘嬷嬷和吴嬷嬷分别站在左右两边等待最大主子的到来。 时辰慢慢地过去,分坐在千惠宫下首的秀女脸上尽显不同神色。禾苗一张小脸严肃了起来,沈骆脸上则是平平淡淡的。坐在左边的敏敏郡主则是在好奇地张望着,等凭着印象找到坐在右边中间略末尾处的沈骆时,一双眼睛张得更大了些。 看到沈骆的模样时,一双小眼睛也高兴地眯了起来。敏敏郡主忙拍着坐在她身边的杜雅依的手臂,轻声说着:“我瞧见沈骆了,她该叫我姐姐呢还是妹妹?我真高兴。本家人都给我遇上了。” 杜雅依眉头一皱,将自个儿被敏敏郡主抓在手里的手臂给抽了出来,轻声答道:“敏敏郡主,谨言慎行您忘记了么?” 另一旁 沈骆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视线在左边一众秀女身上一一飘过。委实是花容月貌,人比花羞。 “骆姐姐,你看到右边最前边位置上穿着白衣裙的人了没?她是杜雅依,杜太傅独女。和殿下一同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禾苗扯了扯沈骆的衣袖轻轻说着。 沈骆视线再次移到杜雅依身上,却是和威敏敏投来的视线相撞。看到敏敏郡主对着自个儿甜美一笑,沈骆面上平静,心中不禁起疑,她对着自个儿笑作甚? “皇上皇后驾到。”千惠宫外传来一声声尖细的太监声,这声过后,千惠宫外站着几排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下请安。刘嬷嬷和吴嬷嬷则往站在前宫宫门两旁,躬身行礼。里头坐着的秀女一一起身,站在椅子旁边,纷纷屈身行礼。 “起身,朕是来瞅瞅各位佳丽。尚儿和贺儿还未到,吴嬷嬷,刘公公快去催催。刘嬷嬷,太后今儿晚上可来?”皇上一边说着话一边大步走进前宫,皇后则带着一脸笑意陪伴在皇上身旁,两人一同进入前宫坐于上首黄金座椅上。 吴嬷嬷刘公公躬身领命而后退出前宫,刘嬷嬷则是福身行礼,恭敬回话:“回皇上,太后昨日突感不适,今儿晚上让老身先来千惠宫,她老人家慢些来。还请皇上皇后先行对秀女进行阅选。” 皇后点头缓缓一笑,随即视线往下首秀女身上一一扫过,而后笑着对皇上说:“皇上,臣妾觉着这些千金各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尚儿方成年,政事也逐渐上手,不如多赐几个给尚儿,这样一来,臣妾就可以早日抱得皇孙了,太后说不准见了这太皇孙,身子骨也好了。” 皇后的一番话全数飘进沈骆的耳中,偷眼看向坐于上首的皇上,只见他连连点头。募得,沈骆双手一紧,心里头十分不是滋味。 50 “太子殿下,二皇子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自外头响起,随即又是一阵宫女太监的跪地请安声。皇上双手轻轻拍着黄金座椅把手,脸上带着笑意。皇后听到二皇子三个字时一双眉毛几不可见地微微一皱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母仪天下般大方有礼的笑意看向千惠宫前宫宫门外。 分坐在下首左右两侧的秀女,有些低着头不敢看向宫门譬如大理寺少卿之女张秀清。有些则是一脸兴致地看着宫门譬如敏敏郡主,有些则是和杜雅依一般双手倏地紧紧拽着衣裙下摆,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羞。 而沈骆则是另一幅模样,看着这么多秀女翘首以盼,且不论当中中意宇文尚的有多少,大抵也会有一半居上吧。这次阅选一共有四十名秀女,东西厢房共三十五名,惠明宫的有五名。如是说来,紧紧盯着宇文尚的怕是最少二十位。属于自个儿的东西却被别人心心念念着,沈骆怎能好受? 明显地听到身旁禾苗抑制不住地小声抽气声时,沈骆抬眸往左边秀女那处看去,有好些个的双眼已经直愣愣地看着宫门口了。看着如此模样的大家闺秀,沈骆暗自冷笑。 首先踏入前宫的是宇文尚,一身杏黄色衣袍,衣摆处用金丝绣着五爪龙纹,白云缎带编织成一条腰带系在腰间,腰侧挂着枚通体白皙透明的佳玉,一条蓝色发带将头发全数束起,万分俊朗。 沈骆双眸只往宇文尚身上稍稍一瞥,随后抬眸望向宇文贺。他依旧是一袭白色衣袍,衣袍上用灰色的针线绣成几朵云彩。腰上围着一根通体黑色的缎带,宇文尚腰侧挂的是玉,宇文贺挂的则是一条暗红色细绳编织的平安符。看着颜色暗沉的平安符,沈骆猜测,这平安符怕是有些年头了。 咳咳,一声轻咳声自沈骆头顶前方传来。这声音熟悉至极,沈骆不看也知道是谁发出来的。 宇文尚心里头十分不舒服,骆儿自他进来,眼睛就没怎么瞄过他。那双眼眸倒是直愣愣地往二弟身上瞅去。看着心爱的女人傻傻地看着别的男子,心里头能舒服么。此时的宇文尚切切实实地体会了一番沈骆先前的心境。 此时,坐于上首的皇上不待两个儿子行礼便抬手出声:“尚儿,贺儿不必多礼,今儿晚上要热闹了。这么多千金,尚儿,贺儿可得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看。”站在下边的宇文尚和宇文贺躬身行礼,一齐出声答道:“儿臣多谢父皇。” 说罢后,两人落座于次上首。次上首是高于下首而又低于上首的位置。宇文尚刚落座后,眼眸再次微微瞄了眼沈骆。这不瞄还好,一瞄火气腾腾腾直往外冒。骆儿直接看向了坐在自个儿对面的二弟,宇文尚不自觉地也看向了二弟。不由得将自个儿和二弟比较了番,骆儿欢喜衣着朴素,面上冷冷淡淡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再看向骆儿今晚的穿着,宇文尚暗暗留心,东宫里头有几件白衣裳来着,许久未穿了。 坐在次上首右边椅子上的宇文贺低头要拿椅子旁边方桌上的茶盏,这一低头正巧看到了坐在下首右边中间略末椅子上正瞧着自个儿的沈骆,是以,宇文贺对着沈骆友好地微微一笑。最后,收回视线开始慢悠悠地喝起茶来。 这小小的一幕被皇上皇后以及宇文尚全数看了去,皇上心中起疑,尚儿看上了这骆丫头,怎么贺儿也看上了?皇后神色上一派平静,可那双眼倏地划过一道精光。 坐在次下首左侧的宇文尚对沈骆的愧疚感突地散去,一股子酸水逆流直上,遍及全身直冲脑海。看到坐在下首脸色淡淡,无知无觉的沈骆,宇文尚心里头更加添堵。 “皇上,阅选这就便开始吧?臣妾等不及了,不知道哪位千金愿意第一个表演?”皇后一边笑着一边对着皇上和各位小主说着。一旁的皇上点头默许,下首的一些大胆的秀女纷纷偷眼瞄向了坐于次上首的殿下和二皇子。当看到这两位正主一脸平静兀自喝茶的时候,一颗砰砰直跳的心难免失望了些。 片刻后,一身穿紫色衣裙,腰间别着一把玉萧的女子起身恭敬行礼,如水般的声音缓缓流进众人的耳。 “小女子方玲见过皇上皇后殿下二皇子。” 二皇子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一双清秀如水的眉眼看向这女子腰间别着的玉萧。沈骆抬头将这起身的女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她表演的便是吹箫吧?准备地真真是妥当,宇文尚和宇文贺吹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投其所好,取得注意,委实是不错的招数。 皇上双手拍着座椅把手,豪迈一笑,而后朗声说道:“想不到疏通兵法的太尉教出如此温婉的女儿。”皇后附和皇上,连连点头。而后看向方玲腰间的玉萧。“可是吹箫?”站在下首的方玲低头恭敬地说着是。 沈骆原以为秀女阅选不过是一个个千金纷纷展现自个儿的才艺,而后再选出哪些秀女可以受封。但是,当方玲缓缓走到中间位置时,宇文尚的声音再次飘来,沈骆心里头认准的全数被打乱。 “父皇母后,此次秀女阅选换个规矩如何?” 皇后对于宇文尚的突然出声十分不满,但看到皇上点头批准时,只能违背心意微笑着说好。 宇文贺依旧缓缓喝着茶,仿似这秀女阅选和自个儿毫无关系一样。 得到父皇的首肯后,宇文尚再次说道:“方姑娘吹箫,不如再让那些会跳舞的秀女一同到千惠宫中庭起舞。月下起舞,伴着婉转萧声岂不美哉?一来可以饱眼福二来还可以省时间不是?” “父皇,皇兄的主意甚好。”宇文贺放下茶盏出声表示赞同,此举定当可以省下不少时辰,如此他也可早早离去。 宇文尚一番话下来,无疑在下首秀女心中掀起轩然大波。方玲低着头的小脸紧紧一皱,若真是如此,她的风头不是要被杜雅依给抢尽了?谁人不知,杜雅依身形优美,特别是轻纱曼舞的时候。双手紧紧拽着衣裙下摆,方玲十分不痛快。 “如此说来,不知有哪位千金起舞?”皇上眼眸从下首秀女身上一一扫过后再次出声。沈骆往对面秀女那处偷瞄一眼,有好些秀女抓着衣裙下摆,这突然的变动让那些秀女一时之间乱了阵脚。那自个儿到底要不要起身呢? 正在沈骆思量之时,宇文尚的声音再次传来,这声音里头添了股漫不经心还有一抹轻笑。沈骆心突突直跳,每当他用这种口吻说话的时候,准没好事。 “父皇,刘公公已经备好一个小纸盒,里头写了众位秀女的名字。不如,父皇母后,二弟和我都抽一个人出来。如此,便有四名女子跳舞。方姑娘的名字若是被抽中,则让二弟吹箫可好?” 皇上被这番新奇的规矩惹得来了浓浓兴致,皇后则是暗暗瞪了眼宇文尚,宇文贺则是十分无奈,皇兄将自个儿也谋划进去了。为了沈骆,皇兄竟如此上心,筹备地如此周密。宇文贺嘴角扯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低头看像别在自个儿腰间的平安符,多年平静的心再次惆怅起来。母后,父皇并未在意过你,自孩儿进来,父皇并未看一眼这平安符。 宇文尚说罢,刘公公手里捧着一小纸盒走入。躬着身子朝上首的主子和下首的小主行礼,然后恭敬地低头说道:“皇上皇后,奴才领旨去催殿下的时候,殿下便让奴才去准备这小纸盒。里头已经写上在座四十名秀女的名字。” 皇上哈哈一笑,立即招手让刘公公上前。当刘公公双手恭敬地弯身递上小纸盒时,皇上笑着立即将手给伸了进去。坐在下首的秀女心跳得越发厉害,沈骆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抬眸看向宇文尚,宇文尚正巧也看着沈骆。两人的视线刷的一下相撞,宇文尚嘴角一扬,沈骆立即移转视线。 宇文尚暗自叹气,总算是吸引骆儿的注意了,即便只有那么一小会儿。 “杜雅依。”三个字自皇上唇瓣中缓缓溢出,站着的方玲身子一僵。当看到杜雅依缓缓起身谢恩时,方玲越发不自在。 紧接着,小纸盒依次呈给皇后,二皇子。这规矩是宇文尚拟定的,说为了公平,出主意的人最后一个抽。皇后抽到的是大理寺少卿之女张秀清,二皇子抽到的是威敏敏郡主。毫无疑问,宇文尚“抽中”的是沈骆。 被抽中的各位小主按着先后被抽中的次序纷纷起身出了前宫,走到千惠宫中庭,方玲则是走在最后。 中庭内站满了太监宫女,当看到五名不同美色的小主从前宫里头出来时,各个睁大了双眼。待看到皇上皇后殿下二皇子的身影纷纷而出时,忙不迭跪下低头行礼。里头坐着的其他不用表演的秀女也跟着慢慢走了出来,而后被刘嬷嬷吴嬷嬷安排在中庭左右两处。 皇上皇后宇文尚和宇文贺站在中庭北侧,太监宫女站在东西两侧各位小主的身后一丈处。中庭正中央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依次站着威敏敏,沈骆,方玲和杜雅依。 一旁没有被抽到名字的秀女纷纷红了眼,中庭里头的四位千金将今晚秀女阅选的风头全都抢了去。特别是站在北侧位置的杜雅依,离殿下和二皇子最近,并且杜雅依的舞姿是京城闺阁千金中出了名的。 站在西侧位置的沈骆视线偷瞄着另外三名秀女,当看到敏敏郡主时,她也正巧在看着自个儿,脸上露出如花般的笑意还对着自个儿吐了吐舌头。 “开始。”刘嬷嬷的声音自前方传来,片刻后,箫声响起。站在前头的杜雅依已然开始挥舞长袖,如柳的细腰缓缓扭动了起来,每一个动作都仿似生出了一朵朵粉色莲花来一般。沈骆为了不让其他三名跳舞的女子扰了自个儿,遂闭上眼睛不停地想着各种大漠舞姿。 因沈骆闭上了双眼,只随着心中所想而舞,遂,众人的表情脸色她都看不到。以至于后来箫声突然停下,她才募得停止扭动,当睁开双眼时,沈骆也傻了眼。她万万想不到,自个儿成了今晚秀女阅选最耀眼的人。 站在千惠宫大树后的小福子手里拿着一个空空的大袋子,看着最后一只萤火虫飞出,终于叹了口气。寒统领突然给了装有这么多萤火虫的大袋子,让他偷偷拿到千惠宫来。当听到箫声时,再将萤火虫放出来。摸着额头上的汗,小福子偷偷溜出了千惠宫。如此,殿下不会生自个儿的气了吧,小福子溜出千惠宫后,额头上还冒着汨汨的汗。 来到东宫宫门口,小福子便看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侍卫朝东宫里头张望。小福子一看,这侍卫不是东宫的侍卫,立即出声:“你,到东宫来可有何事。主子的寝宫是你可以窥测的?” 侍卫高大的身子一顿,立刻回转身子躬身行礼。“可是小福子公公?” 小福子点了点头,一张脸在听到侍卫口中的赵宁时,立即严肃了起来。 “小福子公公,赵宁好歹是东宫里头出来的,还请小福子公公行行好,将赵宁的尸身找一个地方,随意地葬了也好。不然,就要丢到乱葬岗了。” 小福子心里一阵叹息,赵宁死了,随即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不过这事我还得请示殿下。” 听罢后,沈骆朝着刘嬷嬷点了点头,随后屋门吱嘎一作响,刘嬷嬷已然离开。 沈骆看着紧闭的屋门,再看着倒在自个儿身上安静地睡着的宇文尚。听到他平缓的呼吸声,沈骆抬手轻轻地上下抚摸着宇文尚散落的发丝。一下又一下,沈骆的心绪再次变成了胡乱的一团。刚才宇文尚无疑和发了疯一样,合欢散,极烈的春|药。这种药,沈骆也只是在芸芸那里听过。说那药,若是服下。必定要与人交|合。若是不交|合,对中药者的身子很是不好。若是交|合了,被当做解药的人会十分痛苦。 轻轻地将宇文尚的头移开,等自个儿的身子从宇文尚的压迫下挣脱开来时,沈骆看向自个儿已经青紫一片的胸部。那两处红点,已经被啃噬地红彤彤一片,伸手往那轻轻摸一下,沈骆 痛的皱起了眉头。 “骆儿,骆儿,别走。”昏睡中的宇文尚呓语出声,那无助的模样看在沈骆眼里,心也不由得软了下来。哎,沈骆叹了口气。缓缓地整理自个儿的衣裙,宇文尚怕是不知道他方才对自个儿的所作所为,皇宫中的女人手段极多,若是宇文尚以后再次着了那些女人的道,即便是见不光的法子,只要让宇文尚和她们行了那事,有了子嗣那些女子的地位也就保住了。 整理好衣裙后,沈骆穿起绣花鞋,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在床上昏睡的宇文尚醒来。在宇文尚醒来之前,沈骆想出了一招。若即若离,若隐若现,她要冷宇文尚一段时日。省的他以为她这么好哄,随便几句保证甜言蜜语就让她心软。赵宁对宇文尚下药,若是宇文尚不让赵宁靠近,他会中那见不得光的合欢散么? 还在昏睡中的宇文尚此时还不知道沈骆心中的想法,哎,宇文尚接下来的日子注定是不好过的。马有失蹄,失蹄的惩罚真真是重。多年以后,宇文尚怀抱佳人,看着在小床上甜甜地睡着的儿子,想起这段过往来还是恨得牙痒痒。 51 站在千惠宫东西两侧的太监宫女无不睁大双眸,有好些不顾礼节地张大了嘴巴看着周身被萤火虫围绕的在皎洁月色下舞动的可人女子,她的舞姿和其他三位小主都不一样,其他三位小主的舞姿柔美轻灵,可是这周身被萤火虫坏绕着的小主多了分灵动,洒脱与无拘无束。仿似是飞翔在高空中的身姿矫健的鸟儿,又仿似飞舞在花瓣中的彩色蝴蝶。随着那身子越转越快,周身的萤火虫仿佛也被荡出了一圈圈波浪,像涟漪一般一层层向外酝酿开来。 刘嬷嬷心上一喜,吴嬷嬷脸上满露担忧,刘公公则是往皇上皇后殿下以及二皇子脸上看去。只见皇上连连点头像看儿媳妇一般煞是满意,一旁的皇后则是看不出悲喜。再瞅瞅殿下,殿下的唇角扬得很高却又不想被外人察觉极力压制着,二皇子的脸色依旧平平淡淡,可是那双清秀的眼眸变了,不像先前那般兴致缺缺,而是分外璀璨。刘公公登时心头一窒,骆主子该不会是同被殿下和二皇子看上了?若真是如此,那委实不妙。 中庭三名秀女中最先停止舞动的是敏敏郡主,当她发现一只只萤火虫从千惠宫东侧树林中飞出时,就觉得分外奇怪。当萤火虫起初围着她转时,她觉得甚是奇妙。后来,这些萤火虫全数飞到沈骆身上并且不走开时,敏敏郡主的好奇心越发浓厚。再偷眼看向沈骆时,被她的舞姿吸引住了。 她从未看过如此灵动的美,虽然沈骆的舞姿凭技艺上没有杜雅依的好,可是杜雅依的舞姿看上去过于死板,没有那种生灵活泼之感。遂,敏敏郡主索性停下舞动饶有兴致地看着沈骆舞蹈。 紧接着,张秀清也停止了舞动。当站在北侧的杜雅依发觉皇上皇后殿下二皇子的视线全数从自个儿身上移开久久没有再落到自个儿身上时,也停□子缓缓转身。 箫声越发颤抖,众人明显地察觉出吹箫的太尉之女方玲吹箫火候不够,跟不上沈骆的舞动了。越到后面,箫声越发颤抖,颤抖地其中一个音竟然破裂,方玲脸面尽失,最后不得不停止吹箫,看向沈骆的双眼燃烧着浓浓的恨意与嫉妒。 箫声的突然消失惊醒了沉浸在跳舞中的沈骆,她停止转动,睁开双眼稳住身形。当看到周身围绕着的萤火虫一只只落在自个儿身上时,沈骆惊讶地眉毛双双挑起,手也控制不住地抬起好让萤火虫落在她的手上。 月色铺洒在千惠宫,萤火虫点缀着沈骆,沈骆的亮黄色衣裙被点缀地通体发亮。宛若月下仙子,丛林精灵。 “好好好,朕从未见过如此舞姿,今晚果真是大开眼界,长见识了。”皇上豪迈一笑,随即一边说着一边连连大拍三掌。清脆有力的掌声响彻在千惠宫,响彻在月色下。一下下有力地传入各位小主以及宫女太监的耳朵里头。 站在东西两侧的秀女看沈骆的眼眸变了又变,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恨得巴不得立即将沈骆扒皮抽筋的。 “皇上,您这急性。这分明是大漠国的舞蹈,您不是前几年就看过了?”皇后脸上一脸笑意缓缓地说着,隐藏在长袖中的双手却是紧握成拳。 皇上没有回答皇后的问话反而转向宇文尚说道:“尚儿,这五个丫头中,可是看中了哪位?” 宇文尚一听,自是知道父皇的用意。忙双手抱拳躬身向父皇行礼,而后恭敬地说道:“太子妃当是最富有灵气的女子,儿臣全凭父皇做主。” 宇文尚的话响彻有力,一众秀女全都听了去。最富有灵气的女子可不就是那沈骆么?殿下的心意昭然若揭。 敏敏郡主身子一顿,不曾想到这么快太子妃就出来了。转念一想,敏敏郡主再次朝着沈骆甜美一笑。沈骆站直身子,静静地看着前方躬着身子的宇文尚。她不能移转视线看向那一众秀女,不然非得被眼刀子给凌迟至死。 皇后听到自个儿儿子的话后,眼神变了又变。未等皇上回话,便径自开口:“皇上,最富有灵气的女子。现下只有五名秀女表演,还有三十五位秀女不曾表演。怎可现在就断定谁是最富有灵气的呢?臣妾看来,这些秀女都是富有灵气的。再者……”皇后说道这里,目光落到了宇文贺身上,继而出声:“皇上,贺儿虽然不是臣妾所出,到底也是要叫臣妾一声母后的。臣妾这做母后的,当然得公正些。贺儿也要娶富有灵气的女子是否?” 被皇后直接点到的宇文贺行了一礼,随即朗声平静地说道:“父皇,母后。富有灵气的女子每个男子都想娶,贺儿自然也是如此。” 皇上有些为难地看向了宇文尚,宇文尚轻咳一声,朗声答道:“父皇,母后说的极是。如此,就等剩下的三十五位秀女依次表演,若谁是能吸引如此多的萤火虫,便同等为最富有灵气的女子可好?” 一众秀女以及宫女太监全都明了,若是谁能吸引萤火虫围绕周身谁便是太子妃。沈骆听到宇文尚的话后,身子一顿。她知道宇文尚的真实用意,可是倘若又有其他女子和她一样能吸引萤火虫呢? 宇文尚的提议再次被皇上首肯,剩下来的秀女更加紧张了,恨不得将那些萤火虫抓来一个个贴在自个儿身上。 于是乎,此次秀女阅选从头到尾都是在千惠宫中庭进行。沈骆由中庭中央缓步来到最东侧站着,静静地看着一众秀女五个一组纷纷起舞。 许多秀女舞完后,萤火虫还未飞到她们身上,她们心里头的失望越来越大。沈骆虽然静静地站在旁边,虽则好些萤火虫纷纷散去,但也有几只像是赖着沈骆一样不肯走了。 渐渐地,眼看秀女越来越少,先前的秀女除了沈骆全都没有吸引住萤火虫。皇后越看越心急,沈骆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若是她得了太子妃之位,皇后家族一系未来前途可就没了保障了。 宇文尚和沈骆看到那么多秀女失望地离开中庭站到一旁,宇文尚的唇角越扬越高,沈骆的心也渐渐地舒缓。 最后一组秀女走到中庭开始起舞,当看到一只只萤火虫再次飞出的时候,众人的双眸再次睁大,紧紧地看着那一只只萤火虫。当这些萤火虫分成两批分别飞落在京城县令之女禾苗和远山县县令之女孙淼身上时,众人的双眸睁地更大。此次秀女阅选真真是一波三折,当以为结果就是如此的时候,又会发生不可思议的突变。 瞬间,一块大石头砰的一声毫无预兆地狠狠砸在沈骆的心上。宇文尚亦是没有想到,当再次想到自个儿先前说的话时,宇文尚忙看向沈骆。只见她静静地看着在中庭中央舞动的秀女,宇文尚心里越发焦急。 五名秀女舞罢,皇后拍手连连赞好。随即看向皇上,“如此,按着尚儿和贺儿的说法,皇上,您可要拟定圣旨明儿个叫刘公公到东西厢房宣旨了。” 皇上不曾想到会出现如此变故,到底是尚儿和贺儿开的口,要娶富有灵气的女子。遂,只好,摆了摆手示意刘公公。刘公公看到皇上的眼神后,立刻扯起嗓子大声说道:“秀女阅选结束,还请各位小主回屋静候旨意。” 一众秀女纷纷跪地低头说是,最后,吴嬷嬷刘嬷嬷带着各位小主分别回了东西厢房和惠明宫。 这边千惠宫的消息刚出来,慈宁宫太后那边就已经知晓了。太后坐在软榻上,双手交握平稳地放置在腿上,眉眼含笑,双颊生辉。完全看不出生病的模样,片刻后,太后指了指近身伺候的另一位李嬷嬷。李嬷嬷立即上前,听候吩咐。 “今晚传我的话给远山县县令之女,明晚悄悄到慈宁宫来。” 李嬷嬷知道太后的用意,连忙躬身说是,随即退出了屋子。太后抬眸望向了窗外的月亮,心里头愈发高兴。 惠明宫一直被东西厢房的人看不起,谁知道里头竟出了两个所谓富有灵气的女子。而东西厢房这边,铁定入选的居然是一个边陲小县远山县县令的女儿。 远山县是月翔国最西边的小县,是月翔国最不富庶的县。给了一个秀女名额不过是看在远山县县令年逾六十依旧镇守远山县毫无怨言,可谁知道,鸡窝里头飞出了一只金凤凰。 比起惠明宫的安宁,东西厢房可谓是炸开了锅了。其中太尉之女方玲最是气愤,回了屋子就气的砸起了东西,贴身伺候的宫女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却被连扇了好几个巴掌。 方玲一边拍着桌子一边骂骂咧咧:“沈骆,禾苗,孙淼。哼,不过是三个下等人。这种人还能做得了东宫之主和二皇子妃?若是杜雅依,敏敏郡主倒也罢了,却是被这么几个不起眼的人给踩了下去。”方玲拍桌怒骂的声音尤其大,住在她左右两旁的秀女将她的话全数听了去。 伺候敏敏郡主的宫女很是焦急,而看到敏敏主子一点都不恼火反倒乐呵呵地喝茶的时候更加不解了。而杜雅依那边,又是另一番场景。没有发怒亦没有和敏敏郡主一样乐呵呵的,平平淡淡,看不出悲喜,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今晚,她看到宇文贺了,他和小时候一样,清俊淡雅,不喜说话。不同的是,现今的宇文贺更加脱离尘世仿若谪仙。只是,他也欢喜富有灵气的女子?能吸引萤火虫的女子?杜雅依很想到东西厢房的后花园去看看,看看那片清脆欲滴的竹林,听听宇文贺飘离尘世的箫声。只是,今晚一过,她是不是见不到他了? 想到这里,杜雅依心里一窒,眉头轻轻一皱连连咳嗽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宫女急了,连忙上前轻轻拍着依主子的后背,担忧地出声:“依主子,可要去唤御医?” 杜雅依摆了摆手,摇着头。出口的音也似颤抖了起来:“不用,我总是这样,已经习惯了,缓缓就好。”宫女看的越发心痛,她知道东西厢房的各位主子对依主子颇有微词,说依主子冷冰冰的毫无人情味儿。可是依主子的心是顶顶好的,不过不善言辞罢了,自打依主子小时候生了一场病,因为病的缘故,依主子常年呆在闺房中不曾出门。 “待会我写一张字条,你帮我偷偷送到二皇子的寝宫可好,偷偷的不要让旁人知道。”杜雅依咳嗽完后,对着宫女说着。 宫女连忙点头,躬身说道“依主子放心,奴婢定当将纸条偷偷地送到二皇子手中。” 只是,杜雅依不曾想到,这宫女并没有顺利将字条送到宇文贺的手中,半道被吴嬷嬷发现将字条给拿了去。 另一边,惠明宫 碧叶跟着骆主子进了屋,将屋门关上后,碧叶立即福身行礼,高兴地说道:“碧叶恭喜骆主子。” 沈骆眉头一皱,轻轻拍了拍桌子叹了口气:“有何高兴的。”沈骆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便是宇文尚,一想到他心里头就恨得牙痒痒。 此时在东宫书房的宇文尚眼皮子狠狠跳了几下,抬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宇文尚十分苦闷,看来,自个儿要快点去哄哄骆儿了,不然这丫头又得胡思乱想了。想到今晚上骆儿与二弟的眉来眼去,宇文尚心里又是一阵不快。 52 翌日巳时一刻,安静的惠明宫再次热闹了起来。和煦的阳光洒落在惠明宫中碧绿色的迎风摇曳的柳树上,一声声清脆的鸟啼声自惠明宫后处小树林中传来。五间厢房中的小主后头跟着贴身婢女全数低头跪在惠明宫中庭,等待刘公公宣旨。 惠明宫除去沈骆和禾苗之外的三名小主心中早已做好准备,她们家族并不是权势滔天,昨晚上秀女阅选显然没有被殿下和二皇子看中,等着她们的便是离开皇宫回府。 刘公公清了清嗓子,慢慢拉开明黄色的圣旨,随即扯着嗓子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家长女沈骆,温婉贤淑,才艺出众,特选纳进东宫。”沈骆微微屈腿起身,缓缓说道:“民女沈骆接旨,谢主隆恩。”一旁跪地的禾苗垂在身侧的双手募得抓紧后又松开。 沈骆接过圣旨后,刘公公从随从小太监手里拿出另外一封圣旨再次宣读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京城县令之女禾苗,性秉端庄,度娴礼法,特选纳进华竹殿。” 跪在地上的沈骆双眉轻轻向上一挑,华竹殿?二皇子的寝殿,原来,禾苗被赐给了谪仙一般的二皇子。可是,为何这两封圣旨中只写选纳进何宫何殿,并未确切说明受封妃位。到底是正妃呢还是侧妃呢? 宣读完圣旨后,刘公公抬了抬手,满露笑意。尖细的嗓音中也添了抹柔缓:“骆小主,苗小主,快快起身。今日起,两位小主便要搬到东西厢房去了,教习嬷嬷今日也会到东西厢房去,教授具体皇宫礼仪规矩。等二十日过后。太后,皇后会亲自验选。等两位小主各项礼仪让太后和皇后双双满意之时,才可正式入住东宫和华竹殿。受封妃位的旨意也会在两位小主入住东宫和华竹殿之前拟定宣读出来。两位小主,接下来的礼仪规矩也是顶顶重要的。” 登时间,沈骆便明了刘公公的真正意思。若是礼仪规矩没有得到太后和皇后的首肯,那今日的这道圣旨无疑是一张废旨,日后还是会被“请”出皇宫,回府静养。 “小主们,快快起身。王嬷嬷,其他三位小主还劳烦您送至皇宫偏门。有马车等候在皇宫偏门口,送三位小主回府。”刘公公前一句话还是笑容满面地说着,后一句话则是换了种口气,带着分严肃冷然。 沈骆和禾苗以及其他三名要送出皇宫的小主全数起了身,刘公公又交代了一些话给沈骆和禾苗,随即便出了惠明宫。 等刘公公一走,禾苗径自将不拿圣旨的空闲的左手拉住了沈骆的手臂。唇角高高扬起,脸上带着温暖至极的笑意:“骆姐姐,恭喜你。入了东宫,以后便是太子妃了。” 沈骆看着一脸笑意的禾苗,不禁有些怀疑,前不久禾苗还对自个儿说着,不想在皇宫久住,想立刻回家。今日,怎地又换了一副神情,当真是在“恭喜”自个儿? “骆姐姐,今日我们就要搬到东西厢房去了。我们是从惠明宫过去的,难免会和原本入住东西厢房的人有间隔。以后,我们可要互相照应,不能被东西厢房的人给随意欺负了去。”禾苗凑近了沈骆的耳边轻轻地说着。 另外三名依旧站在中庭还未离开的三名小主除去张秀清之外,其他两名双眸嫉妒地已然冒出了火。最后,重重地哼了一声往屋子里走了。张秀清看着被禾苗缠住的沈骆,嘴巴开合了几次,最后摇了摇头也往自个儿的屋子走去了。 沈骆看到了张秀清离去前的神色,立即将碧叶之前所说,清主子找她有急事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这位大理寺少卿之女显然已经放弃了找她帮忙,可到底是什么忙?沈骆不想掺这趟浑水,遂,饶是好奇也没有再往下想了。 “骆姐姐?”禾苗睁大眼睛看着怔愣中兀自在想心事的沈骆,不禁再次出声唤道。沈骆朝着禾苗淡淡一笑,然后轻声回话:“禾苗,前些日子你不是说不想呆在皇宫的吗?怎现在听得圣旨后如此高兴?” 禾苗一听立刻低下头来,而后抬头羞赧一笑。粉红的唇瓣开合几下最后轻吐出声:“骆姐姐,昨晚上我第一次见二皇子。可是,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移不开双眸了。他坐在那里静静地品茶,仿若天边的白色云朵一样。我……”禾苗说道这里不说了,耳根子泛红。 沈骆笑出声来,随即说道:“原来,禾苗你是看上二皇子了。入住华竹殿,也正合了你的心意。快些回屋吧,要收拾收拾去东西厢房了。” 禾苗点了点头,而后转身飞快地走向了自个儿的屋子。沈骆叹息一声,不知道蔓清听到二皇子即将纳妃的消息后会作何感想,蔓清还是如此欢喜二皇子么?想到这里,沈骆头微微一痛,罢了,不想了。蔓清以后自会有良人,上等夫婿。 进了屋子后的沈骆一眼就看到正在收拾衣裳首饰的碧叶,碧叶见骆主子进来后,躬身行了一礼,柔柔出声:“骆主子,奴婢瞧着您与苗小主在说着悄悄话,遂,先进了屋收拾衣裳。骆主子,这里有几件肚兜不像是宫中的,可是……?”碧叶指了指依次摆放在桌上的肚兜疑惑地开口。 沈骆见到那几件宇文尚特意叫宫外老妇缝制的肚兜时,又想起了宇文尚。刘公公定是在东西厢房中宣读完圣旨后再到惠明宫来的,不知道远山县县令之女是被选纳进东宫还是华竹殿? “碧叶,一并收拾起来。这些肚兜从何处来你不必知晓,做好分内的事便可。东西厢房不比惠明宫,去了那仔细着点。”沈骆淡淡地开口,站在一旁的碧叶整张脸严肃了起来,立刻弯身说着:“骆主子的话,奴婢谨记在心。” 说罢后,碧叶径直将三件肚兜放进了大布袋子里而后将大布袋子放在桌子上去叠衣裳了。沈骆也不闲着,开始收拾起了梳妆镜抽屉中的各种首饰,将所有首饰放入一个锦盒内,再将锦盒放入大布袋子里头。此时碧叶正在叠衣裙,看到骆主子亲自动手收拾时,忙出声阻止。沈骆则是笑了笑,不管碧叶的惊呼,仍独自收拾着。 东西不多,没一会儿,便收拾好了。沈骆走在前面,碧叶背着大布袋子跟在沈骆的后面一起出了屋子。沈骆出了屋子后,便看到三名秀女跟着王嬷嬷走出了惠明宫,她们被请出皇宫回府了。 “骆姐姐。”早已候在惠明宫中庭的禾苗看到沈骆从屋子里头出来了后,连忙摇手打招呼。 沈骆对着禾苗轻轻一笑,随即看向站在中庭的刘嬷嬷。刘嬷嬷看到沈骆出来了后,福身行了一礼。“骆小主,苗小主。老身这就带两位小主前往东西厢房,东西厢房的屋子已经打扫好,就等两位小主入住。” 沈骆未说话而是对着刘嬷嬷点了点头,反倒是一旁的禾苗兴致高昂。“刘嬷嬷,我的屋子是不是和骆姐姐的屋子紧挨在一块儿的?” 刘嬷嬷恭敬地答道:“苗小主,屋子的分配是上头的旨意。苗小主的屋子并不和骆小主的屋子紧挨在一起,老身奉劝苗小主一句,谨言慎行。”说罢后,刘嬷嬷抬手示意沈骆和禾苗跟上,随后缓缓往惠明宫宫门口走。 禾苗被刘嬷嬷委婉地训斥了后,对着沈骆吐了吐舌头。而后乖乖地低着头不说话跟着刘嬷嬷往前走,沈骆最后看了一眼惠明宫,心里感慨万分。在这惠明宫住了没几日,但却和住了半年之久一样。 “骆主子,走吧。”碧叶柔柔地在旁边说道。沈骆点了点头,随即快步跟上了刘嬷嬷。 一路上,许多宫女太监见到刘嬷嬷,就已然猜测到后头跟着的两名女子便是骆小主和苗小主。一位即将入住东宫,另一位即将入住华竹殿,高高在上荣耀一身的主子。只是这帮宫女太监昨晚上并未到惠明宫去,不知道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到底哪一位是骆小主哪一位是苗小主。 看着一路上纷纷下跪行礼的宫女太监,沈骆想起了自个儿家。沈宅里头的小厮丫鬟明面上是伺候人的,但是在沈骆心里就如同亲人一样。生气了,小厮丫鬟会想着法子的逗自个儿开心。唔,还有许久未见的芸芸,不知道又去见啥俊俏男子了。 东西厢房 沈骆和禾苗走进东西厢房时,正巧看到一**秀女跟着吴嬷嬷往外走。约莫是要出宫回府的,这些秀女经过沈骆和禾苗身旁时,双眸都变了。沈骆想知道有哪些秀女被留下来了,遂顶住那些秀女的冷刀子,视线一一从这些秀女身上扫过。 没有看到杜雅依,威敏敏和远山县县令之女。 倏地,沈骆看到了一双犀利带有浓浓恨意的双眸,沈骆心里头一跳。那不就是太尉之女方玲么,昨晚上吹箫的那个。刚想到此女身份后,沈骆左膝倏地一疼,再抬头时,方玲正巧往她身旁走过。 碧叶一把拉住沈骆,焦急地唤道:“骆主子,你怎了?可是左膝不舒服?”沈骆忍下疼痛,摇了摇头,站稳身子。说道:“碧叶,我没事。” 刘嬷嬷唤来两名宫女,转而对沈骆和禾苗说着:“骆小主,苗小主。自此两位小主又多了一名奴婢。翠荷,碧莲还不快见过两位小主。”翠荷和碧莲领命福身行礼,恭敬地唤道:“翠荷,碧莲见过骆小主,苗小主。” 沈骆将那名唤碧莲的宫女搀扶起身,“碧莲,和碧叶差不多的名儿。刘嬷嬷,碧莲就分给我吧。” 刘嬷嬷点了点头,而后说道:“翠荷和碧莲会带两位小主到屋子里,太后那边还有要事要办,老身要退身了。” 一直没说话的禾苗立即出了声:“刘嬷嬷,走好。” 当刘嬷嬷走后,沈骆在碧莲的带领下进了自个儿在东西厢房的屋子。这屋子是重建过后的,位置正巧是在自个儿第一次进宫和蔓清一同住过的屋子。重新装饰过后的屋子比原先的大了好几分,里头的用品全都是新的。 待碧叶和碧莲将衣裳和首饰全都放置好后,沈骆以自个儿身子不舒适,将碧叶和碧莲遣散了出去。正巧要躺下时,沈骆发现了被褥下的一方棕色小木盒。打开后,闻到了一股药味。怎会有瓶药膏在这床上?这药膏是新的,并未给人用过。 将棕色小木盒合上,放置在枕头下。沈骆开始脱衣准备小睡一会儿,唔,沈骆眉头一皱。胸上突地一痛,那处被宇文尚狠狠吻过的地方还痛着。募得,沈骆恍然大悟。莫不是这药膏就是涂自个儿的胸的? 53 东宫 “殿下,老身已将梅恩露放置在骆小主屋子里头的被褥下。”刘嬷嬷出了东西厢房并不是直接往慈宁宫去,而是从小道来到东宫偏门,由小福子带到了东宫书房。看到殿下眉眼弯了起来,刘嬷嬷心里头也开心的很。刘嬷嬷是殿下的乳母,殿下自小便由刘嬷嬷带大,刘嬷嬷是打心眼里替殿下高兴。 宇文尚放下手中的书,对着刘嬷嬷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而后说道:“刘嬷嬷,本殿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站直了身子的刘嬷嬷脸上的笑意深不见底,皱纹都因着这笑堆了起来。“殿下,您这般说真是折煞老身了。” 宇文尚右手这时却是轻轻敲起了桌子,小福子眼皮子一跳,刘嬷嬷并没有做错事,殿下这是…… “刘嬷嬷,本殿问你。缓解合欢散的丸子是从何处拿来?若是去御医院拿再跑到惠明宫,怕是来不及吧?还是,你本来就藏有那丸子?本殿不认为皇祖母如此年纪了,还需要刘嬷嬷备着缓解合欢散的丸子。”宇文尚右手一边敲着书桌一边说着,语调越来越冷,越来越严肃。 站直了身子的刘嬷嬷身子一软,双腿啪的一下再次跪地,双臂和头全数匍匐在地。刘嬷嬷到底在皇宫中多年,出口的语气依旧是平平缓缓的。“殿下,老身不敢欺瞒殿下。殿下中合欢散的事是吴嬷嬷告诉老身的,那丸子也是吴嬷嬷给的。殿下,千万别冤枉了太后,太后那里万万是不会有任何和合欢散相关的物什的。”说罢后,刘嬷嬷竟对着硬实的地狠狠磕起了响头。 宇文尚朝小福子使了个眼色,小福子僵住的身子立即恢复正常,赶忙上前拉起了刘嬷嬷。“刘嬷嬷,殿下并未怪罪您。您是为殿下办事的,这么个重要的事您怎不早说?”刘嬷嬷被小福子一把拉了起来,到底是一把老骨头了,站起来的时候身子还晃了晃。 待稳住身形后,刘嬷嬷继续说着:“殿下,老身是奴才,是为殿下办事的,心是向着殿下这边的。但是,吴嬷嬷是皇后那边的,老身明面上也不能违了皇后的心意。老身之后思量再三,不告诉殿下是怕伤了您与皇后的母子情。”刘嬷嬷说道母子情的时候心都跟着颤了颤,这事说大不大,可也绝不是小事。 吴嬷嬷为何会拿缓解合欢散的丸子过来,赵宁是皇后身边的人,赵宁是从哪里得来的合欢散?明眼人一想就明了。 宇文尚轻哼出声,敲击桌子的右手突然停了下来。一室寂静,小福子的心砰砰砰直跳着,刘嬷嬷今日的话无疑是一声响雷,赵宁竟是得了皇后娘娘的旨意给殿下下药,如若不是背后有皇后娘娘撑腰,赵宁有这么大的胆子么?小福子本想等刘嬷嬷离去后,跟殿下提及处理赵宁尸身的事,如此看来,只能将赵宁的尸身丢在乱葬岗了。殿下正在气头上,这事怎能再和殿下提及? “刘嬷嬷,退下。近日没有本殿的旨意,你也不要到东宫来了,仔细注意着慈宁宫。”宇文尚轻皱着眉头,冷然出声。 汨汨的冷汗自刘嬷嬷双掌渗出,拽紧了双手,刘嬷嬷躬身说是,随后退出了东宫书房从小道往慈宁宫去了。 “小福子,东宫宫女可全都遣散了?”宇文尚稳住心神后,对着小福子缓缓开口。小福子立刻弯身小心翼翼地说着:“殿下,全数遣散到浣衣局去了。只是,东宫将宫女全都遣散干净,皇后太后那边有些不满。” 宇文尚一挑眉毛,重重一哼。“她们有何不满的?只知道往东宫安置属于自个儿身边的宫女。” 小福子知道自个儿方才说的话触及了殿下的怒火,忙不迭跪下恭敬地回道:“殿下息怒,小福子听闻皇后不久就会将贺郡主接到泰禾宫作伴,长公主也极其高兴贺郡主入宫。” 说道这贺郡主,宇文尚就甚是头痛。一个不知道轻重乱蹦乱跳胡言乱语的小丫头片子罢了,就是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全然不知被母后当做棋子利用了个干净。 “小福子,退下。本殿今晚早点睡,寒统领看守东宫大门,不能放任何人进来。你今儿守夜,守一晚上。”宇文尚说完后,继续拿起了桌子上的书看了起来。 殿下的真实用意,小福子全都明白。殿下是想掩人耳目,实则早就经过那条密道通往骆主子的住处了。骆主子的住处离东西厢房的后花园最近,并且骆主子居住的屋子左右两边都没有人居住。 况且,寒统领早就派人在除去骆主子外的其他秀女以及宫女的晚膳里头放了昏睡药。殿下,您今晚的动静再大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您。哎,他们这帮做奴才的,要事事考虑周到。骆主子,为了东宫的安宁,您可千万得原谅殿下。 东西厢房 外头爬的越来越高的月亮,屋内沈骆喝完最后一口汤,接过碧叶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擦完后,将帕子又递给了碧叶。 碧叶刚开始收拾碗筷的时候,碧莲端了一盆水进了来。“骆主子,今儿身子必是乏了吧?早些洗漱睡下可好?”沈骆点了点头,而后起身走到放水盆的架子上,当看到碧莲要为自个儿亲自洗漱的时候。沈骆摇了摇头,接过了方巾径自亲自洗漱了起来。 碧莲有些慌张了,收拾碗筷的碧叶娇笑出声:“碧莲,骆主子不同于其他主子。洗漱都是自个儿亲自来。我们可是遇到了个好主子,你别慌张。尽心伺候着,凡事与骆主子一条心就行。” 碧莲身子一顿,霎时一股暖意流遍全身。 沈骆洗完脸后,睨了碧叶一眼。这丫头在倚老卖老来着,将方巾放置在水盆边上,沈骆对着碧莲碧叶说着:“将这些收拾收拾后全都退下,再打一盆水来,我用完水后,你们两个也歇息去。今日教习嬷嬷没来,怕是有事情耽搁了。明日说不定要早起,今晚我得早点睡。” 碧叶笑着说着是,而后对着还在呆傻中的碧莲使了个眼色。发觉自个儿失态的碧莲立即恢复常色,对着骆主子福身行了一礼,随后退了下去。 碧叶和碧莲走后,沈骆先是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而后迈步走到了床沿边坐了下来。伸手将放置在枕头下的棕色小木盒给拿了出来,她今儿白日里用过,涂在胸上和左膝上清清凉凉的还有股好闻的淡淡的草药味,自打用了这药膏后,胸和左膝没有那般痛了。如此,她等下用完水后,要多涂抹一些。 对于左膝受伤,沈骆很是不明白。她看了眼方玲,左膝就一痛。这么点时间方玲就下手了?她是怎么下手的?当时沈骆并未在意,今儿小睡之前将外裤脱下时,沈骆才发觉左膝上红彤彤的。幸好有这药膏,缓解了痛意。 等了好久后,沈骆还未等到碧莲端水进来。正要放下药膏起身出去看看时,屋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看向来人,沈骆惊讶地瞬间睁大了双眸,碧莲碧叶哪去了?宇文尚怎地端了一盆水进来了?! 将屋门关上后,宇文尚将水盆放置在沈骆床前的地上。蹲□子抬起头看着沈骆,脸上尽显讨好的笑意,“骆儿,为夫来给你洗漱了。嗯?这是药膏么?骆儿哪里伤着碰着了?”宇文尚知道那药膏是梅恩露,专门缓解房事过后身上痛意的药膏。但是依旧表现出一副完全不知道的神情。 沈骆睨了宇文尚一眼,轻轻开口:“你来作甚?今儿有多少秀女纳进东宫了,你倒是说说?” 宇文尚双手搭上了沈骆的双腿,叹息一声:“为夫的心里只有你。”沈骆瞪了宇文尚一眼,冷冷出声:“不想让我继续冷淡你,你就仔细说与我听,到底有几个?杜雅依?敏敏郡主?远山县县令之女?” 听到沈骆的第一句话后,宇文尚整个心都被提了起来。当听到沈骆开的条件后,宇文尚只得严肃了脸色,缓缓道来:“杜雅依,远山县县令之女孙淼,和你是选纳进了东宫。其他两位选纳进了华竹殿。” “宇文尚,你到是把其他女子的名字记得清清楚楚。远山县县令之女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沈骆心里憋屈的很,扭过头去不看宇文尚。 “骆儿,莫要恼我了成不?杜雅依,孙淼自会在二十天内因仪态失仪被请出皇宫。到时候,就自然只有你一人了。”宇文尚说罢后,摸了摸水盆里头的水。然后嘴角扬了起来,“骆儿,快快洗漱吧,水要凉了,把衣裙里裤都脱了。今儿个,我亲自为你里里外外洗个遍可好?” 沈骆的心扑通一跳,“宇文尚,这是在东西厢房。”宇文尚心里头藏着的心思,沈骆一清二楚,借着洗漱的间隙,将她吃干抹净。 “骆儿,她们全都睡着了,明日辰时三刻也醒不过来。”宇文尚一声轻唤后,突地站起了身,一把拉过沈骆。大手十分熟练地将她衣裙掀了开来,将里裤直接给拉到了沈骆的双膝处。 双手再将沈骆身子一按,沈骆被迫地蹲在了地上。 哗啦水声响起,宇文尚拿着方巾轻轻地替她擦拭着下|身,还时不时停顿一会。沈骆恼了,“宇文尚,我自个儿来洗漱。” 宇文尚的轻笑声自后头响起。“骆儿,几日没摸这边,你这里越发柔软了。” 沈骆两边耳根子顺时红了。索性身子往前移,逃离宇文尚的魔掌。谁知。她往前面移,宇文尚一手推着水盆也跟着往前移。沈骆不耐烦了,径直说道:“要洗能不能快点洗,等下我还得洗脚。” “谨遵娘子意旨。”宇文尚说罢后当真不再调戏沈骆了,认真地为沈骆洗起了屁|股。当然,在洗的过程中,自是将能摸的都摸到了。好不容易接近骆儿一回,好不容易骆儿对自个儿温情了那么一点点,一旦有一丝丝接近佳人的机会,宇文尚都不会放过。 “折磨”了许久,沈骆才得以将里裤穿起来。看着站在自个儿身前一脸坏笑的宇文尚,沈骆恨不得将他那上扬的唇角给扳平了。 脱了鞋子和足袋,沈骆将双脚放入了水中。双脚才刚刚放进去,一双狼爪再次袭上。在上面轻轻柔柔地抚摸了起来,摸着摸着还顺着沈骆的小腿肚隐隐有向上的趋势。 沈骆忙夹|紧双腿,不让宇文尚得逞。瞪了宇文尚一眼,谁知道宇文尚接下来竟会做出如此羞人的动作来。 “骆儿,你将我的手给夹住了。不曾想到,骆儿此番进宫不久,越发的会挑逗人了。”说罢后,宇文尚缓缓地将手从沈骆腿间抽出,而后轻笑着再插|入。这动作像极了那……亘古不变的房事动作。 54 慈宁宫 太后坐在软榻上,手捧青花茶盏,慢悠悠地喝着茶。外边的月亮已然越升越高,李嬷嬷躬着身子迅速地入了慈宁宫,来到太后身前,福身行礼而后小声地说着:“太后,老身昨晚上确实将您的口谕传给了淼小主。可今儿晚上老身前去东西厢房,不曾想到,淼主子竟睡着了。并且烛光还亮着,老身敲了好一会儿屋门,都不给开。怕东西厢房其他宫女瞅见,老身不得已回了来。” 听到李嬷嬷的话后,太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安详的脸色霎时变了,手里捧着的青花茶盏登时被甩落在地上。啪嗒一声,上好的青花茶盏摔了个粉碎,站在一旁的李嬷嬷身子一颤,双眸只敢看着自个儿的双脚,不敢瞧太后一眼。 “不知好歹的野丫头,不过是偏僻小县来的丫头罢了。如此,李嬷嬷,交代下去,让教习嬷嬷好好地教教淼小主。让她知道宫中的规矩,不是靠着那么点富有灵气就能登上妃位的。” 此时,太后的双眉恢复了常态,伸手拿起软榻旁矮桌上的另一盏盛有茶水的青花茶盏,继续慢悠悠地喝着。李嬷嬷不敢怠慢,忙不迭低头应道:“是,老身这就去教习嬷嬷那。” “老身参见太后。”刘嬷嬷此时入了慈宁宫厅堂,脸上露出满满笑容看着太后恭敬地说道。刘嬷嬷是太后身旁的顶顶大红人,身份比李嬷嬷高上好几分。遂,刘嬷嬷出现了后李嬷嬷立刻离开太后近前躬着身子退出了厅堂。 刘嬷嬷对太后福身行了一礼后,来到太后身后,伸出双手轻轻地按着太后的头部两侧。一边揉着一边缓缓说着:“太后,犯不着为了这事生气。东西厢房里头一共有五名小主,除去淼小主,还有其他四位小主。凭着太后的身份,谁不立刻巴结您呐。莫要为了那不识好歹的淼小主,气了自个儿的身子。” 刘嬷嬷揉捏的力道控制地刚刚好,太后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后,出口的声音透着股浓浓的沧桑,尽显疲惫。“刘嬷嬷,这日子过得真真快,哀家第一次进宫就似昨日一般,那时候,你还是个年轻的宫女。” 刘嬷嬷笑出了声,“太后,您现在也年轻,风姿不压于当年。” 太后一听这话,眉眼立即弯了起来。“你这张嘴和当年一般甜。” “太后,老身这说的是实话。不过,老身斗胆问一句,淼小主如此不识好歹,太后现下中意哪位小主?”刘嬷嬷装作不经意地缓缓问道。 片刻后,只听到太后又一阵叹息声。“刘嬷嬷,只怪哀家娘家一系只有两个女娃,并且都是没远见的。在秀女阅选之前嫁人了,真真是气死哀家了。” “太后,您看骆小主如何?”刘嬷嬷笑着轻轻说道。太后闭着的双眸倏地睁开,刘嬷嬷见太后如此神情,再次开了口:“太后,骆小主是月翔首富沈凉的长女又是独女。家财万贯,舅舅是当朝大将军,二姨夫是威爵爷。身后的台面不亚于朝中元老大臣之女。再说其他几位小主,依主子,虽是小时候跟在杜太傅的身后经常入宫,可那身子骨,老身怕依主子没那个福分。敏敏小主和苗小主被赐予了二皇子,二皇子若是毫无野心的话,以后只会是个王爷。” 太后听罢后,点了点头。随即眼眸再次闭上,抬了抬手示意刘嬷嬷退下。“哀家自由主意,等几日过后,将那些小主全数请入慈宁宫,哀家将她们好好看看。”刘嬷嬷低头说着是而后退下。 可怜的孙淼因为一碗下了昏睡药的汤沉沉睡去,没有去成慈宁宫,自此被太后排斥在外。而另一厢,宇文尚深夜哄佳人,将沈骆给哄地脸蛋红红,娇喘连连。 床因为剧烈的响动而吱嘎吱嘎声声作响,黄色纱幔以一种极其妖娆的舞姿左右轻轻摇晃,乱了人的眼,晃了人的心。那一声声急促断断续续的女子娇喘声中伴着男子的低哑闷吼声从紧闭的屋门中传出,好在其他秀女以及宫女早已“睡下”,不然,听到这声音心中定是好奇疑惑。 娇喘声和闷吼声渐渐停歇,躲入云层中的月亮渐渐地再次露出了身子,皎洁的月光铺洒在东西厢房各处。屋中,沈骆看着嘴角含笑的宇文尚,恨恨地穿着里衣里裤。她又一次被宇文尚吃了,里里外外吃了个遍。就知道宇文尚给自个儿抹药没安好心,抹着抹着手就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在他的猛烈进攻下,沈骆的身子也不由得柔软如水。 “骆儿,你左膝上怎受伤了?”*一刻后的宇文尚发现了沈骆左膝上的青紫,这次他力道已经很轻了,骆儿若是仍“受伤”,也不该左膝上受伤。 沈骆抬眸往左膝上看去,今儿晌午这伤口是红色的,晚上就变成了青紫色。眉毛一皱,再次抬起头来迅速地从宇文尚手里夺过药膏,打开来不声不响地抹了起来。宇文尚看到沈骆再次不理睬他后,心里又有些急了。“骆儿,这伤口不是我……” 不待宇文尚说话,沈骆便出声打断了他。“不是你,若是你弄的,伤口也不会在这。今儿我来东西厢房的时候,看到方玲,然后左膝上就一痛。方玲她会武功么?” 宇文尚的眉毛瞬间皱了起来,思量片刻后。宇文尚抬手抚了抚沈骆的头发,轻轻地说着:“这事定当要仔细查查,即便方玲回了府,若是伤着了你,也不能放过。”听到宇文尚的话后,沈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扬起嘴角一脸笑容地看着宇文尚。 这声笑像一颗种子一样扎入宇文尚的心,瞬间在里头生根发芽开花。冰天雪地的心终于迎来了春天。 “宇文尚,你也伤着我了。如此说来,也不能放过你。”沈骆唇角越发上扬,宇文尚瞬间温暖的心咚的一下又沉了下来。骆儿在拿他的话堵他,宇文尚叹了口气,手仍是一下一下抚着沈骆的头发,缓缓地说道:“骆儿,等大婚后,你想怎么罚我就怎么罚可好?大婚之前,你还是得听我的。屋子外头,你听我的。屋子里,你想怎样就怎样可好?” 此时此刻的宇文尚为了哄沈骆,什么身段都放得下什么话都说的出口。等到了多年后,沈骆拿这句话来堵他的时候,宇文尚甚是后悔。他应该说,屋子外头以及床上,你听我的。漏掉了四个字,以及床上,宇文尚悔地肠子都青了。 沈骆没有再和宇文尚较劲,而是轻轻点了点头。等涂抹好药膏后,沈骆看着坐在床边沿没有丝毫要起身离开的宇文尚,不禁催促了起来:“坐在这里作甚?还不快走。屋子里头,得听我的。”宇文尚摸了摸沈骆的发顶,起身后又弯下了身子,捧起沈骆的脸,狠狠地在沈骆双颊处各亲一口,当看到那张刚被自己好生爱抚的红润似水的唇瓣后,宇文尚喉结一滚,欲再次吻上去。谁知沈骆很是轻巧地摆了下头,躲了过去。 “刚才被你亲得都要肿起来了,再亲,明儿起身其他人要起疑了。”沈骆拍掉宇文尚捧着她的双手,小嘴不满地说道。 “等你进了东宫,谁敢起疑就砍了谁的脑袋。骆儿,我知晓你在这受委屈了,等二十日过后,苦尽甘来,进了东宫,你将委屈一并撒在我身上即可。”宇文尚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沈骆的双颊,看到沈骆微微弯起的嘴角后,宇文尚知道他今儿晚上成功哄地骆儿开心了。 即便他离开的时候,沈骆没有再说话,宇文尚心里头也甚是高兴。无边的黑夜在宇文尚眼里看来仿佛三月的温暖和煦艳阳天。 东宫 一直守在东宫后门的小福子看到殿下的身影从密道口中出了来,连忙移步迎了上去,躬身行礼后,循着月光,小福子看向了殿下。月光下,殿下的双眸亮地比夜空中的星星还要盛一些,再看那唇角…… “看什么看,一边呆着去。” 听到殿下冷然的声音后,小福子忙低了头,嘴上说着殿下恕罪。实则心里头乐坏了,殿下今儿晚上定在骆主子那讨到了好,如此,他们这帮奴才可以松口气了。 “小福子,宫女全数遣散后,将那些原本宫女的俸银均分到各个太监手里。”宇文尚一边说着一边迈着大步往寝殿走去。跟在宇文尚身后的小福子身子狠狠地激动地颤了下,而后忙出声谢恩。“奴才代东宫一帮奴才多谢殿下,殿下英明。” “还不快去端水。” “是是,奴才这就去。”小福子乐得仿佛升上了天,心里愈发期待二十日之后,圣旨再次宣读,骆小主进了东宫后,他们得一个劲地讨好骆小主,不,那会儿该是太子妃了。讨好了太子妃,殿下那边自然也是讨好了。 此刻,东西厢房中,烛光依旧亮着。沈骆掀开里衣,将肚兜解了开来,看着依旧红红的那处。沈骆无奈地沾了点药膏涂抹着,这药膏不知道能涂多久,用完之前得让碧叶再拿一盒过来。涂抹跌打肿痛的药膏,御医也不会怀疑什么。 此时的沈骆还不知道,这药膏并非凡物,是专门涂抹房事过后的圣品,不是一般跌打肿痛的药膏能比得了的。 涂抹好药膏后,沈骆起身吹灭了蜡烛,掀开被褥,钻了进去。看到床下闪着亮光的水盆,沈骆想到了宇文尚给她洗漱的无耻一幕,就是这么洗着洗着给洗到了床上。沈骆鼻子嗅了嗅,闻到了那股子旖旎味道。 霎时,沈骆浑身一激灵,登时起身穿鞋,来到窗边,将窗户一把推了开来。这股子味道必须快点除去。 夜风瞬间吹了进来。将屋门的味道尽数扫去。 沈骆再次走到床边上,仔细地又嗅了嗅。唔,还有那股味道,看来这被单也要一并换了。沈骆懊恼地走到窗户边将窗户关上,抓了抓自个儿的头发再次躺在了床上。被单也要换掉,怎样可以掩人耳目不声不响地换掉呢? 翻转了□子,沈骆再次看到了放在地上闪着亮光的水盆。一计袭上心来,沈骆满意一笑,心中有了主意后,放心大胆地睡了过去。 55 翌日,天边刚翻起鱼肚白,沈骆就醒了。头往右一摆,沈骆看到了放置在床边地上的水盆,掀开被褥,沈骆又闻了闻。那股旖旎味道淡了许多,可仔细闻还是能闻得到。 沈骆立刻起了身,迅速地拿起床角落处的衣裙,穿了起来。稍稍整理了下衣裙,沈骆弯腰穿起了鞋子。而后,转身将枕头边上的药膏拿起放在了桌子上。 药膏放好了后,沈骆快步来到放置水盆的地方,弯腰端起水盆。往床边又走了几步,手高高抬起,只听哗啦啦的水声,瞬间被单被褥全数被浸湿,沈骆满意地点了点头。端着水盆回转身子就听到了碧叶的声音。 “骆主子,要起身了,教习嬷嬷辰时就到。” 沈骆轻轻的嗯了声让碧叶进来,等碧叶进来看到地上放着水盆,再看到湿掉的被单被褥。双眼瞬间睁大,随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骆主子恕罪,昨儿晚上奴婢叫碧莲去端水了,怎会…碧莲没有伺候好骆主子吗?”沈骆笑着将碧叶给扶了起来,她知道碧莲昏睡过去是吃了昏睡药。 “起身,碧莲怕是昨儿累着了,不怪她。瞧,碧莲这不就端着水盆来了么?”沈骆笑着看向屋门外端着水盆一脸小心惶恐的碧莲,朝着碧莲招了招手,沈骆柔柔地说道:“快进来,水盆放在架子上,我自个儿洗漱。碧叶去端早膳过来,碧莲去将湿掉的被褥被单全都换了,我今儿早上不小心将水盆里的水全洒上去了。” 碧莲看到碧叶不满的神色,再看向骆主子笑脸盈盈的模样,心里头更加慌了。赶忙福身行了一礼,快步将水盆放到架子上。一边向骆主子赔罪一边迅速地将被褥被单全都撤了去。 沈骆拍了拍碧叶的肩,让她去端早膳。碧叶向碧莲那看了一眼,随后听了骆主子的令去端早膳了。 看到碧莲仍是诚惶诚恐的神色,沈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碧莲,若是真不安的话,不如就罚你将这被褥和被单全都洗了?不送到浣衣局去,你自个儿亲自洗。”碧莲连连点头,双手将被褥被单全都捧着,以一个极为有趣的姿势朝沈骆行了一礼。“骆主子,碧莲定当将这些都洗得干干净净的,骆主子请放心。” “还不快去洗,这样抱着不累么?”沈骆拍了拍碧莲的后背,碧莲心里更加暖,看到碧叶端着早膳进了来,忙不迭捧着被褥被单走了出去。 碧叶看着碧莲急匆匆的身影,柔柔开口:“骆主子,碧莲是从司药房出来的,在司药房的后院整日捣药。日日与各种草药相伴,现下突然被唤到东西厢房来,伺候主子怕是没有那么周到。” 沈骆此时拧干了帕子往脸上擦了擦,随后将帕子放置在了水盆边沿上。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碧莲这丫头话不多,做起事来还是不错的。嗯?今儿是,红豆小米粥。味道不错。” “骆主子,听说是殿下亲自下的令,让御膳房做红豆小米粥,说早膳吃这个,皮肤会更加白皙粉嫩呢。”碧叶双眉弯弯满脸笑意地说道。 沈骆又吃了几口,然后问道:“其他小主吃的也是这个?”碧叶脸上的笑意变淡了,怕惹恼了骆主子,开口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回骆主子,其他小主吃的也是这个。” 沈骆拿起方帕擦了擦嘴,“如此说来,并不是专为我一人准备的。碧叶,以后这话少说。现在,谁明目张胆地让旁人眼红,谁就会越惨。”碧叶一听,连忙跪了下来。“骆主子恕罪,以后奴婢再也不说了。” “罢了,将早膳撤下去。然后将新的被褥捧了来。教习嬷嬷怕是要到了,我得快些。”沈骆说罢后径直走向梳妆镜,拿起木梳随意梳了下,迅速地编了个简单的发髻,发髻上还是插着那只朴素的莲花钗。对着梳妆镜转了个身,倏地,沈骆双腿间一麻。 正在收拾碗筷的碧叶瞅见后忙放下了碗筷要过来扶,沈骆摇了摇手,“碧叶,无碍。”待稳住身形后,沈骆暗自将宇文尚给骂了个遍。都是他,昨晚上,这么折腾自个儿。如若不是到后来,自个儿想到芸芸教的一个法子,让宇文尚那处快点软下来。不然,自个儿现在受的罪更加大。 再次对着梳妆镜整理了下着装,沈骆又交代了碧叶几句随后走出了屋子。 “沈骆。”一声婉转又尽显活泼的女子声自东西厢房中庭响起,沈骆抬头朝前头望去,那不就是一直对着自个儿笑的敏敏郡主吗?沈骆这厢还未走到中庭,那厢威敏敏便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飞了过来。速度快地,只一瞬的功夫,沈骆的双手就被威敏敏握在了手里。 看着此刻比自个儿矮半个脑袋的女子扑闪着大眼睛朝自个儿笑眯眯地看着,沈骆想到了芸芸。 “沈骆,真不知道我是谁吗?”威敏敏瞪大双眼朝沈骆看去,视线从沈骆的眼眸瞄向沈骆的眉毛,再瞄向沈骆的发髻和那只朴素莲花钗。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敏敏郡主。”沈骆摸不着头脑,她不认识这敏敏郡主。难不成敏敏郡主和禾苗一样的性子?第一次见面,就和认识了几年一般。 “什么敏敏郡主呀,我姓威,威敏敏,威震是我二伯。”威敏敏说罢后毫无女子姿态般地大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充斥着东西厢房。树上的停歇的鸟儿纷纷展翅飞离。 沈骆身子一顿,随即亦是睁大双眼,“二姨夫是你的二伯,这么说来,你我便是……”威敏敏得意一笑,踮起脚来,伸手刮了下沈骆的鼻子。“你我是姐妹,你的生辰我都打听到了。你要喊我一声姐姐,骆儿妹妹,叫一声姐姐来听听。” 一个性子和沈芸一样的人,不,沈芸还比威敏敏稳重些。叫威敏敏姐姐,沈骆万万叫不出口。 久久听不到这声姐姐,威敏敏失望了,小嘴巴嘟地高高的。“哎,相貌害死人啊。我身量是娇小些,可我岁数摆在那,你还得叫我声姐姐的,我等着。先给你点时间让你缓缓。骆儿妹妹,知道你来东西厢房了后,姐姐我着实高兴。原本,我是该早些到惠明宫看你的。可这皇宫的规矩,东西厢房和惠明宫不得串门,这规矩把我给气死了。” 沈骆看着威敏敏不断开合喋喋不休的小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在东西厢房的日子怕是要热闹非凡,知道威敏敏和自个儿的关系后,以后少不得串门来往的。 正巧,沈骆和威敏敏双手紧握的这幕被刚踏出屋门的禾苗瞧见,垂落在身子两侧的手倏地抓紧,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放开。 禾苗的这个动作没有逃过踏出屋门的杜雅依的眼睛。想到禾苗即将入住华竹殿,想到自个儿让宫女给二皇子的字条至今没有下落,杜雅依心里一阵不舒服。生生压下心内的不快,杜雅依心里已经有了番计较。她不去拼太子妃之位,但是她要拼二皇子妃之位。宇文贺,该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 “呀,骆儿妹妹,只顾着我自个儿了。来,我为你介绍。这位是杜雅依,杜太傅的千金。才艺双全,这小脸蛋也粉嫩的很,京城的第一美人。”威敏敏拉着沈骆的手来到中庭处,此时杜雅依也正走到东西厢房中庭。是以,威敏敏将杜雅依介绍给沈骆认识。 杜雅依往沈骆身上看去,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话。这下威敏敏不舒服了,松开拉着沈骆的手,朝杜雅依身上挥了去。沈骆被威敏敏的这番动作着实给吓到了,杜雅依眉头一皱,竟是咳嗽了起来。沈骆想要伸手轻轻拍拍杜雅依的后背时却是被突然冒出的另一只手给阻了去,沈骆顺着这只手臂看去,原来是禾苗。她何时与杜雅依关系如此好了? “依姐姐,可缓缓了?”禾苗一边拍着杜雅依的后背一边轻声问着。威敏敏看到禾苗竟是轻轻哼了声,沈骆双眸在这三人身上一一扫过,禾苗和杜雅依关系好像不错,威敏敏和禾苗关系不好。就这么一天一夜的功夫,怎地会发生如此变化? 威敏敏立刻一把拉住沈骆的手,远离了杜雅依和禾苗。待到距离有两三丈远了,威敏敏才对着沈骆轻声说着:“骆儿妹妹,我看禾苗这人不一般呢。她和你是一道从惠明宫出来的,你可不要小看她。但你也不要担心。杜雅依也不见得对禾苗真的好,禾苗这如火的性子碰上杜雅依的冷然性子,真真是有够好看的。只是,为何不是杜雅依和禾苗争抢那二皇妃之位呢?” 沈骆低头看向一脸玩笑意味的威敏敏,疑惑地开口:“那你呢?你是如何看待太子妃之位和二皇子妃之位的?” 威敏敏眼皮子跳了跳,然后耳根子一红。“我......我反正不欢喜殿下和二皇子,我欢喜的是秦霖。他年纪轻轻就官拜吏部侍郎,长得也甚合我的眼。为了他,我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可是,秦霖不是这么容易拿下的。” 沈骆不禁佩服起了威敏敏,一个女子居然去追一个男子。威敏敏长得也甚是娇美玲珑,秦霖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骆儿妹妹,若是你成了太子妃,我还没有将秦霖给驯服,那你可否吹下枕边风,让殿下和皇上说说,将我赐给秦霖。圣旨降下,不怕秦霖不从。”威敏敏说道这里,竟低低笑出了声音来。沈骆听着这笑声心里头竟发了毛,二姨夫知不知道他侄女这般英勇? “姐姐的终身幸福就在你肩上了,骆儿妹妹,若是以后需要啥计谋荣登太子妃之位,尽管来找姐姐。别看姐姐身量娇小,一肚子坏水呢。”威敏敏说罢后,十分慷慨地踮起脚来拍了拍沈骆的肩膀。 正在此时,东西厢房外头突地热闹了起来,众人抬头往外望去。只见刘嬷嬷,吴嬷嬷还有一位身形高大,满脸严肃的老嬷嬷进了来。看到刘嬷嬷和吴嬷嬷这两位老嬷嬷对着这位身形高大的老嬷嬷如此恭敬,众位秀女不禁严肃了起来。 “众位小主,这是从今日起教授你们宫中礼仪的徐嬷嬷,徐嬷嬷是皇宫里头的老嬷嬷了,这些年的秀女礼仪教授都是徐嬷嬷亲自着手。众位小主,可得仔细着点。”三位嬷嬷来到众位秀女身前后,吴嬷嬷先是开了口。 56 站成一排的四名秀女纷纷恭敬地说是,身量高大的徐嬷嬷低头从四名秀女身上一一扫过,而后眉头一皱,很是不满地对吴嬷嬷和刘嬷嬷说道:“不是有五位小主么?怎么少了一个?难不成主子不起身,贴身伺候的宫女也如此不懂事么?”沈骆心里微微惊讶了番,孙淼还未起身吗?昏睡药下的太多了?偷眼往徐嬷嬷脸上看去,徐嬷嬷整张老脸都黑沉了下来,孙淼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刘嬷嬷这厢才问,后头就响起了一阵急促匆忙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沈骆低着的头看到一方湖蓝色衣裙飘过,片刻后,急促喘息着的娇弱女声响起。“孙淼参见众位嬷嬷,今儿早上起迟了,还望众位嬷嬷莫要责怪。孙淼自幼生长在偏远小县,难免一些规矩不怎适应。但是,孙淼以后定会牢记嬷嬷教导,将皇宫中的规矩全数记住。” 沈骆不禁佩服起了此时的孙淼,教习嬷嬷第一次到东西厢房,第一次教授宫中礼仪。孙淼起迟了,按着规矩,定当要责罚一番。可孙淼这么一番有理有据的说辞,抬出自个儿身份卑微,又说了自个儿的决心。若当真揪住孙淼的小辫子,那委实也过意不去。 “刘嬷嬷和吴嬷嬷今儿说几句话,这头一次教授宫中礼仪起迟了的小主是绕过还是惩处?老身倒是怕饶过了淼小主这一回,日后其他众位小主不把皇宫规矩放在眼里了。”徐嬷嬷严肃又认真地说着,沈骆一听,便知道孙淼今日定要被罚了。 吴嬷嬷还未开口,刘嬷嬷倒是先说了话:“徐嬷嬷,吴嬷嬷和老身从未教授过小主皇宫规矩过。在这一方面,您比吴嬷嬷和老身懂。淼小主到底要不要被罚,一切听凭徐嬷嬷做主。” 刘嬷嬷一番话下来,孙淼急了。连忙跪了下来,沈骆看到一袭很是朴素的湖蓝色衣裙随着孙淼的跪下而铺散在地上。 “徐嬷嬷,刘嬷嬷,吴嬷嬷。孙淼知错了,还望三位嬷嬷饶了孙淼这一回吧,孙淼以后定当不敢了。”孙淼说话的时候隐隐有了分哭泣声,沈骆听得心中突然不忍了起来。孙淼出身于偏远小县,若是皇上不给远山县这个秀女名额,孙淼也不会入宫来。看到那湖蓝色衣裙因为孙淼的紧张害怕而一颤一颤的,沈骆不由得抬起头看向徐嬷嬷。 沈骆还未说话,垂在身侧的右手便被威敏敏狠狠地一掐。手上一吃痛,沈骆再次低下了头。 站在前头的刘嬷嬷看到沈骆没有出声替孙淼说话,吊着的一颗心总算是缓了下去。哎,骆小主心软了些,淼小主就算今日不受罚,早晚也得受罚。这是太后下的密旨,即便徐嬷嬷是皇宫里头资历顶顶老的老嬷嬷,还能违背了太后的旨意不成? “淼小主,今日老身先说一声对不住了。”字字有力,声声清晰。徐嬷嬷嘴上说着对不住,可是语气里头丝毫看不出对不住来。沈骆只得叹息一声,这娇娇弱弱的身躯可受的了这罚? 跪在地上的孙淼一听,小身子猛地一颤。竟伸手拉住了徐嬷嬷的衣摆,出口的话已经听出了明显的哭声。“徐嬷嬷,您饶了孙淼这一次吧,孙淼以后再也不敢了。徐嬷嬷,您发发慈悲,饶了孙淼吧。” 徐嬷嬷狠狠地将孙淼拉着她衣摆的小手给一把扯落,然后对着身旁的刘嬷嬷和吴嬷嬷说着:“将淼小主带到清净的日头大的地方罚站,等到日头落了再回东西厢房。”徐嬷嬷刚说完,孙淼就被刘嬷嬷和吴嬷嬷给带走了,被强行带走的孙淼此时已经抽泣出声。沈骆听在耳里,心里头再次不忍。孙淼倘若是个心机很深的女子罚罚倒也罢了,可若是城府深的女子在听到处罚后是万万不会如此狼狈地没了最基本的礼仪的。 “四位小主,淼小主你们也看到了。在皇宫中,规矩是顶顶重要的。若是以后,四位小主犯了事,老身也定不轻饶。从辰时到晌午,四位小主便跟着老身学站姿,坐姿,走姿。到了晌午,四位小主可以歇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后,老身会教授各位小主一些闺房礼仪。”徐嬷嬷出口的声音中依旧带着分严肃冷然,一向爱说话的禾苗此时也没了声音。 但是,四名秀女听到这闺房礼仪的时候,耳根子都红了红,特别是沈骆。 首先,学习的便是这站姿。当沈骆头上顶个中等大小花瓶还得露出八颗齿微笑时,连哭的心都有了。不过,当沈骆望向一向孤傲清冷的杜雅依此刻顶着个大花瓶露出八颗齿强颜欢笑的时候,嘴皮子禁不住直抽。 “骆主子,八颗齿。”徐嬷嬷冷眼瞄向沈骆,而后缓缓开口。沈骆看到徐嬷嬷低垂的眼皮子和那双眼中露出的精光时,只好再次勉强地露出八颗齿来。站在沈骆旁边的威敏敏看到沈骆和徐嬷嬷此番过招,忍不住大笑出声,小身子跟着直颤抖。 沈骆双眼一闭,果然,砰啪一声。威敏敏头上的花瓶掉落摔了个粉碎,只一瞬间,徐嬷嬷冷冷的声音传来,声音低沉,却是直达进耳,不愧是久居深宫的老嬷嬷。 “敏敏主子,若是再摔一个花瓶。明儿其他三位小主学习其他规矩的时候,您可得继续顶着个花瓶站上一个时辰。直到花瓶不再掉落为止。” 沈骆极为缓慢地扭头看向了鼓着腮帮子的威敏敏,只听得轻轻一哼,威敏敏认命地接过宫女手里的花瓶,再次顶在了头上,露出八颗齿极为灿烂地笑了开来。可是,徐嬷嬷不是个好相处的嬷嬷。 “敏敏主子,八颗齿。不是九颗。” 沈骆着实惊讶,徐嬷嬷离威敏敏一丈远,竟如此快速地数出威敏敏到底露出了几颗齿。还未感慨完,沈骆又一次听到了徐嬷嬷唤自个儿。 “骆主子,头正身直,八颗齿。” 沈骆暗自叹息,而后眼视前方,稳住身子。扬起嘴角,露出八颗齿。若是宇文尚这厮看到了自个儿现在这副模样,岂不是要笑傻了。沈骆一想到宇文尚眉眼含笑满脸玩味儿地看着自个儿,沈骆心里头就一阵不舒服。宇文尚不是说过么,等到大婚后,入了东宫,到了屋子里头,啥事都要听她的。到时,就让宇文尚头上顶着个花瓶,露出八颗齿。 徐嬷嬷原本是说从辰时到晌午,学习站姿,坐姿和走姿。可是,光学习站姿就学了靠近两个时辰,期间只让歇息了半个时辰。歇息的半个时辰里,沈骆一直听威敏敏在耳旁念叨说徐嬷嬷这人太坏太精明,啥小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因为沈骆一直被威敏敏缠着,是以,禾苗只是在远处看着并未上前和沈骆说话。 待沈骆扭头的间隙,禾苗对着沈骆笑了笑。 看着远处站着的禾苗一边轻轻拍打着手臂一边朝自个儿笑的时候,沈骆心里也疑惑了起来。禾苗这人真真不好琢磨,说她毫无心机很是纯朴,但有时她又会表现地极富有城府。说她城府极深,但有时她又会表现地很是纯朴。 歇息过后,徐嬷嬷更加严厉。以前沈骆坐在椅子上都是整个屁股啪的一声坐上去,现在呢? 坐姿有三种,左侧坐,右侧坐还有正坐。左侧坐和右侧坐,坐半个屁股。双手交叠在左侧或者是右侧。正坐则是坐半个屁股,双手交叠在大腿正中。三种坐姿相同的地方是,头正身正,微笑的时候依旧露出八颗齿。 东西厢房北侧正中大厢房是专门教授小主礼仪的地方,这个厢房共分外室和内室。外室教授小主坐姿以及奉茶的姿势动作,内室里头则是教授闺房礼仪,小主以后都是服侍殿下或是二皇子的,闺房礼仪的教授定是不可少的。 沈骆瞧着威敏敏越发耷拉着的唇角,再看向禾苗和杜雅依。禾苗脸上依旧是一股子的浓浓笑意,而杜雅依则是强颜欢笑。一个冰冷美人硬是成了个笑美人,这其中变化,沈骆看得很是有趣。 “四位小主,今儿早上的皇宫规矩便教授到这儿。各位小主可到东西厢房御食房用膳。”徐嬷嬷说罢后,身后出现了四位宫女。教授规矩的时候,小主身旁定当不能由贴身婢女伺候,唯恐小主身上再次出现大家闺秀的娇气。这四名宫女和徐嬷嬷一样,身量高大,神情冷然,不苟言笑。 吃午膳的时候,徐嬷嬷不在,可这四位宫女一直随伺在侧。本是美味佳肴的午膳,在冰冷冷的宫女的映衬下,也变得冷冰冰的了。沈骆没有吃多少,威敏敏也没有吃多少。再看向杜雅依,吃得更加少了。一桌子四个人,倒是禾苗吃得最多。 走出御食房的时候,威敏敏偷偷地向沈骆使了个眼色。沈骆会意,朝着威敏敏点了点头。出了御食房的时候,沈骆故意迈步走进自个儿的屋内。待四名宫女走开后,沈骆再次出了屋子。双脚刚踏出屋子,双手便被威敏敏一把拉住。直往东西厢房的后花园去了。 威敏敏一把将沈骆给拉近了东西厢房后花园里头的凉亭,拉着沈骆坐在了凉亭里头的石凳上后,威敏敏低低一笑,随后轻声对沈骆说着:“骆儿妹妹,你知道徐嬷嬷口中的闺房礼仪是什么吗?” 沈骆一听这闺房礼仪,瞬间想到了宇文尚对自个儿做的那事。难不成徐嬷嬷真会手把手教她们床上技艺?一想到这四个字,沈骆身子一僵,扬起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看到威敏敏眯着双眼的模样,沈骆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骆儿妹妹,你定是不知。让姐姐来告诉你,让你提前知道些,不然定要被徐嬷嬷下午的教授给吓到了。骆儿妹妹,你可听说过欢喜佛?” 沈骆放在石桌上的手倏地一抓紧,“敏敏,我只听说过如来佛,弥勒佛。佛经上也并未有这欢喜佛。你从哪里得知的?” 威敏敏双手大力地拍了下石桌,而后低下脑袋凑近沈骆的耳边轻声说着:“骆儿妹妹,欢喜佛可不是在佛经里头。这欢喜佛啊可是闺房秘宝呢,是两尊金色佛像,肢体以各种姿势交|缠在一起。看了之后,就明了房|事到底是咋回事了。” 这,这…欢喜佛竟是这么个用途。沈骆真真是受教了,皇宫规矩委实繁多委实奇妙。 57 “依姐姐,原来骆姐姐和敏敏姐姐也在呢。” 一声极其柔软欢快的声音自凉亭外响起,沈骆回过头去看,竟是禾苗拉着杜雅依的手往凉亭里头走来了。杜雅依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只是双眸不时往凉亭外溪流对面的竹林看去。威敏敏双手轻轻扣着石桌,然后笑出了声来。 沈骆不知为何威敏敏突然笑了起来,为了缓解凉亭内的不妙气氛,不得不开口打招呼:“今儿一早上都在学习站姿,坐姿。委实累了,是以,和敏敏到了这边来吹吹风歇息歇息,不曾想到,禾苗和雅依也来了这。如此,便一同坐下吧。还有两个石凳呢。” 沈骆话音刚落,禾苗便柔柔笑出声来。紧接着,拉着杜雅依坐了下来。威敏敏此时倒是不笑了,一双大眼睛在禾苗和杜雅依身上来回扫视。沈骆看到禾苗脸上的笑越发尴尬了起来,忙伸出手暗自掐了威敏敏一把,威敏敏没控制住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沈骆立刻松了手,往威敏敏脸上看去,缓缓地说着:“敏敏,你这是怎了?好好地坐着叫这么大声作甚?今儿下午的风吹在人身上着实爽快。” 威敏敏嘴角抽了抽,整了整自个儿的衣裙要说话时,正巧,一阵宛转悠扬的箫声自对面竹林中传来。箫声很是平稳,虽是几个普通的音,却是吹出了一种干净纯朴透彻的感觉。沈骆知道,定是二皇子宇文贺在竹林中吹箫了。 “二皇子的箫声越发好听了,雅依,你说对不对?”威敏敏轻笑出声,随后整理起了自个儿的发丝。沈骆疑惑的眼神从杜雅依和威敏敏身上来回逡巡,威敏敏前些日子不是与这杜雅依关系挺好的么?怎现在闹得如此僵? “敏敏郡主说的极是,这箫声不是一般人能吹出来的。雅依也一直学习吹箫来着,可是却总是参不透吹箫的真正精髓。若是哪一天,敏敏郡主成了二皇子妃,还望问下二皇子如何吹出此种箫声,雅依可以模仿一下。”杜雅依说的极是平缓,不轻不重的语调透出股漫不经心。 “好了好了,莫说这个了。”在威敏敏开口之前,沈骆抢先出了声。若是不阻止威敏敏说话,看这阵势,威敏敏和杜雅依铁定得吵起来。 “骆姐姐,二十天教习呐,这才过了半天,就把我给累死了。”禾苗接住沈骆的话,笑着说道。杜雅依则是静静地坐在石凳上,不出声。威敏敏叹了口气,使劲地敲了敲石桌。“天杀的皇宫规矩,这不是把人往死里头折腾么?我看皇宫中的人未必每个都遵守这皇宫规矩。皇宫里头出的事还少么?” 禾苗一听威敏敏这话,脸上瞬间露出浓浓的好奇,一双小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敏敏姐姐,可否告知一二。禾苗最喜欢听这些趣事了。” “敏敏,皇宫中的事不可乱说。”沈骆露出淡淡的笑意看着威敏敏,皇宫的事哪是可以乱说的?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别有用心地描绘一番,饶是威敏敏是个郡主,惹恼了皇宫的正主就不妥了。如此看来,威敏敏不像是她说的那般一肚子坏水的人。 “骆姐姐,就让敏敏姐姐讲吧。禾苗不会说出去,现在旁边连个宫女都没有,敏敏姐姐你就说吧。” 威敏敏则是撇了撇嘴,而后拍了拍衣裙。很是爽朗地说了起来:“骆儿妹妹,这事皇宫里头的老嬷嬷老太监都知道。也不是啥秘密了。既然听到了那箫声,说到了二皇子。那我且说说二皇子的生母,容妃。” 此时,杜雅依低着的头倏地抬了起来。神色不禁严肃了起来,沈骆看到杜雅依如此神情后,总算是明了。杜雅依欢喜的是二皇子,却是被皇帝棒打鸳鸯指进了东宫。如此看来,蔓清还是不要嫁给二皇子的好。沈骆心中打定主意,日后不管蔓清如何求她,她也不会安排蔓清和二皇子见面。 “容妃已经驾鹤西去,容妃身死之时,正是二皇子出生之日。所以,二皇子从来不为自个儿庆生。也就是在容妃去世之日,万贵妃,将自个儿关入了昭阳宫,闭门不见皇帝。” 沈骆身子一顿,皇帝竟也有这般心酸事?月翔高高在上的帝皇,竟被妃子关在门外。 许久不说话的杜雅依此时开了口:“敏敏郡主,为何皇上待二皇子这般不好?”威敏敏摇了摇头,“我哪知道,帝皇心思难猜啊。估摸着,皇上欢喜的是万贵妃,万贵妃和容妃情同姐妹,容妃之死,是因为皇上。如此,万贵妃将罪责全都推在皇上身上。” 沈骆听着听着也疑惑了起来,若是万贵妃当真和容妃情同姐妹,那为何不对自个儿姐妹容妃的唯一的儿子好些?反倒任由二皇子被冷落呢?沈骆心里饶是疑惑,也没有出声问。皇上和他的妃子的事情,委实不好说。只有皇上,万贵妃心里头明白。指不定,二皇子也明白。 “不过,殿下这点可不像他父皇。我小时候也经常跟着爹爹进宫玩耍,那时候,雅依你也在呢。当时的殿下,你我都清楚。一股未来国君的威仪模样,做事快准狠。哪像皇上这般拖拖拉拉,看上眼的,不管使出啥手段也要得到。”威敏敏一边摇头一边笑着说道。 沈骆初次听闻宇文尚小时候的事,原来他那个霸道性子从小就展露无遗。委实是,看得上眼的就要马上得到手。她都不知道宇文尚为何欢喜她,何时欢喜她的时候她已经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了。 禾苗此时连连娇笑了起来,“殿下小时候委实有趣,依姐姐,骆姐姐。二十日教习过后,你们都要进入东宫呢。不如,在这东西厢房就多说说话,到了东宫走得也亲近些。殿下这么个 性子,怕是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呢。” 禾苗看上去不经意的一句话如同一根寒针直接戳上了沈骆的心,杜雅依不欢喜宇文尚,她那里,沈骆自是不担心。那孙淼呢?一个娇弱的女子千里迢迢进入皇宫,孙淼的性子到底是如何的? “禾苗,还有那淼小主。你万万不可忘了她,再者,二十日后能不能进入东宫还不一定,要经过皇后和太后的首肯后才能入主东宫。这事,不是你想得如此简单的。”杜雅依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威敏敏往沈骆脸上看去,看到沈骆平平淡淡的模样,心里头松了一口气。这禾苗,说话柔柔软软的,但是仔细斟酌一番,哪个字哪句话不带刺。 “别在这儿瞎琢磨了,殿下若是看上了,还怕皇后和太后不肯么?我看这皇后和太后不过是按着规矩来看看我们这些秀女的教习,背后不还是要看殿下的意思。”威敏敏说罢后,坐起了身子,拍了拍沈骆的右肩。“骆儿妹妹,怕是教习的时辰要到了。我们快些去北侧屋子吧,里头有好东西。” 威敏敏说的好东西,沈骆心里清楚的很,欢喜佛,各种姿势交|缠的欢喜佛。若是换做以前,沈骆见着了这些欢喜佛定当惊讶羞涩不已。可是经过了芸芸的教导和宇文尚的亲自上阵教导,在这一方面,沈骆比其他一众秀女都要来的熟悉。 “这便走吧,时辰过的真快。”沈骆轻轻说着,然后对着禾苗和杜雅依点了点头,随着威敏敏一道走了。 凉亭中只剩下禾苗和杜雅依两人,禾苗扯了扯杜雅依的衣裙下摆,小声地说着:“依姐姐,你怕是不想入主东宫,而是对那华竹殿心向往之吧?”杜雅依身子一顿,而后扭过头正眼看着一脸笑意的禾苗,心里头暗自冷哼。禾苗一味地接近自个儿,心里头定是存了番心思。现在,挑明了讲反倒好些。 “这么几日的相处,你定当知道我的性子,不妨直说。”杜雅依冷冷地看着禾苗,出口的话也仿似是抹了冰渣子。 “依姐姐,哪里的话,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向往那华竹殿,我向往那东宫。只是,我们却被指派到了相反的地方。不如……”禾苗凑近杜雅依的耳旁,唇瓣开合了几下。最后,退离杜雅依的耳侧,脸上如同绽放了一朵花般地笑着。 杜雅依不曾想到,禾苗平时总是一脸笑嘻嘻的神情,竟会想出如此狠招来。 “禾苗,你当真要这么做?” “依姐姐,你若是不想入主华竹殿,就当今日禾苗不曾说过这话。”禾苗依旧是笑着,杜雅依的神色在禾苗的笑意中越发衬得万分冷然。 “我杜雅依不使那些见不光的法子,你就当今日你未曾说过这话。”杜雅依瞄了一眼禾苗后,起身离去。到底是博学多才,博古通今杜太傅的独女,周身透着股清冷傲气。 坐在凉亭石凳上的禾苗嘴角噙着抹笑意看着远走的杜雅依,想到昨儿个娘亲给自个儿写的那封书信,禾苗双手蓦地抓紧。 一刻时辰后,四位小主已经来到东西厢房北侧最中间厢房的内室。看着各色各样的小巧的金色佛像,就连早已熟悉此事的沈骆看了也不由得红了脸。 耳旁只有徐嬷嬷缓缓的严肃的声音:“还请各位小主仔细看着,若是在闺房上不能让殿下和二皇子尽兴,即便是荣登太子妃和二皇子妃之位,以后也会被其他个侧妃给抢了荣光。依小主,不得低头。” 被徐嬷嬷点了名的杜雅依只得红着脸抬起头来,沈骆往杜雅依脸上看去。哎,今儿的教习属杜雅依最是别扭不自在了。一向独处深闺饱读诗书的太傅之女,却要将这几尊欢喜佛仔仔细细地瞧着。 这欢喜佛打制的很是巧妙,身上某个具体的部位都栩栩如生地展现了出来。比如,徐嬷嬷手正指着的这两个欢喜佛,一个抱着另外一个,左手按着上面那处,右手按着下面那处。这姿势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旁边那一个,这个姿势,她和宇文尚还未试过。 “骆小主,请不要看其他的欢喜佛,仔细看着这尊。”徐嬷嬷的话音刚落,威敏敏止不住的笑声便响彻在内室之中。徐嬷嬷的话倒还好,反倒是威敏敏的笑声让沈骆登时红了脸。徐嬷嬷倒是个较真儿的人,听不到沈骆的回话便不再教授下去。 无可奈何,沈骆只得红着脸应道:“徐嬷嬷,沈骆知晓了,请继续教授下去。” 徐嬷嬷听罢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了起来。 听到后面,饶是对房|事很熟悉的沈骆,也越来越脸红。一旁站着的杜雅依,威敏敏与禾苗脸红得仿似熟透了的果子一般。 而此时东宫书房里头,听到小福子的话后,宇文尚的唇角不禁高高扬了起来。“欢喜佛?” 小福子弯着身子,恭敬地答道:“殿下,是欢喜佛。” “欢喜佛,有趣。”宇文尚抬眸看向了窗外,小福子看着殿下越来越明媚的俊朗脸庞,心却是颤了起来。难不成,今儿个他又要为殿下守夜了?殿下又要通过密道往东西厢房去了?殿下,您可注意着点。如此不节制,大婚之前,骆小主就有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福子:殿下,奴才刚从闻香大人那回来。闻香大人说,说... 宇文尚:说了甚? 小福子:晋|江近来严打,闻香让奴才转告殿下,夜里头小心行事。 宇文尚:怕甚?丢些银子给晋|江那些专审便可。 小福子:殿下,恐怕不妥。这些专|审看似盯上了闻香大人 宇文尚:那本殿的大婚,洞房花烛,闻香可熬得到和谐期结束? 小福子:这。。。这委实不好说。 宇文尚:告知闻香,若是敢委屈了本殿,提头来见。 此刻的闻香正在咬帕子中。。。 58 一直到酉时一刻,四名秀女才从厢房内室中出来,前头走着脸色淡淡眉宇严肃的徐嬷嬷。 来到东西厢房中庭,四名秀女站成一排低头听着徐嬷嬷今日最后的教导。 徐嬷嬷轻咳一声,而后缓缓地说道:“四位小主,今儿个学习的站姿坐姿,望各位小主再好好想想。对于这闺房礼仪,到了明儿下午,老身请各四位小主不要太过娇作,这是顶顶重要的事,请四位小主好生严肃看待此事。今儿个就教授到这,小主可以到御食房用膳了。”徐嬷嬷说罢后摆了摆手,低头站着的四名秀女纷纷说是。 待徐嬷嬷刚走到东西厢房院门口时,一声娇唤声自院门口传来,惊了正要往御食房走的沈骆。 沈骆回转身子,往院门看去。只见受罚回来的孙淼跪在了地上,两只小手紧紧地拽着徐嬷嬷的衣摆,小脑袋抬着,嘴巴开开合合不知在说些什么。片刻后,徐嬷嬷一手将孙淼的手给扯落,孙淼身子娇弱又受了罚,敌不过徐嬷嬷的这番大力,一下子被甩落在地上,头也对着地面重重一磕。 一旁站着的禾苗惊呼出声,威敏敏则是紧紧皱起了眉头。沈骆瞅到徐嬷嬷不管孙淼的伤势径直走出了院门,身子很快消失在了东西厢房。而孙淼,此刻正趴在地上身子在颤抖着。 “骆儿妹妹,我们去吃晚膳吧。”威敏敏皱着的眉头松了开来,双手在沈骆眼眸前摇了摇。 沈骆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的那团小身子。罢了,她还是别管孙淼了。就在沈骆转身之际,一旁的禾苗迅速地往东西厢房院门口走去。威敏敏看到禾苗亲自搀扶起孙淼替孙淼拭泪时,轻轻一笑,而后对着沈骆和杜雅依大声说道:“原来禾苗无论对着谁都跟个亲人似的。”杜雅依瞄了眼远处的禾苗,嘴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来,然后恢复常色率先往御食房去了。 “敏敏,莫说了,多说了反倒惹是生非。”沈骆拍了拍威敏敏的肩,随即也往御食房去了。 而东西厢房院门一边,孙淼发丝凌乱,身上头上疼痛难当,看到搀扶起自个儿的是同为秀女的禾苗的时候,脸上露出惊讶来。自个儿今儿受了罚,徐嬷嬷定是要回禀太后和皇后的。如此,其他秀女肯定对自个儿避之不及。 “多谢……”孙淼还未说完便被禾苗打断,禾苗抬手为孙淼整理起了发丝。柔柔说道:“孙淼,说这些也太见外了。我是京城县令之女禾苗,我爹虽说是个京城县令,但和其他三位秀女的身份比起来,真真是芝麻大的官。看到你今日如此模样,心中自是不忍。”孙淼看到对自个儿展露笑颜,如此温柔细语的禾苗,感动地双眸里直泛泪花。 “哭啥?孙淼,你今儿多大了,几月生的?”禾苗说话的时候弯起的双眸露出浓浓的笑意。 孙淼抬起衣袖一边擦着泪一边说着:“十五了,六月生的。”禾苗一听,立刻握住了孙淼的手,“你比我小呢,以后你我姐妹相称吧。姐姐好心告知你,里头的三位秀女都是不能得罪的,杜太傅的千金杜雅依,殿下的青梅竹马。威敏敏,是外姓郡主,虽说她爹爹战死沙场,可这功勋响当当的,再者,威敏敏的二伯是威震威爵爷。最后一位,月翔首富沈家长女,身份更加不得了了。好妹妹,这些都不方便在这里说,我将你搀扶回屋子,你好好歇息着。等身子好了后,这些姐姐再与你慢慢说来。” 孙淼连连点头,反手紧紧握住禾苗的手。颤声说着:“苗姐姐,孙淼是从偏远小县来的,好些人都看我不起,指派下来的两名婢女也没有好脸色。孙淼在这皇宫里头活得很是累,我不想进入东宫。只想回家,回到远山县,侍奉爹爹。” 禾苗摸了摸孙淼的头,叹了口气:“姐姐看你在这皇宫确实生活的不易,你那两个婢女交给姐姐,姐姐定当好好将她们惩治一番。以后,你在这皇宫,别人的话不能尽信。” 孙淼重重地点了点头,“苗姐姐的话孙淼谨记在心,孙淼自个儿回屋子。不需苗姐姐搀扶,若是苗姐姐对孙淼太过亲近,怕是其他秀女对你……” 禾苗摇了摇头,“姐姐敢上前搀扶起你,就敢将你送回屋子。” 正在御食房用膳的沈骆自是不知道禾苗对孙淼说的这些话,看到满满一桌子菜的时候,沈骆招了招手,唤过一旁候着的徐嬷嬷安排下来的不苟言笑的宫女。“这么多菜吃不完也着实浪费,等下将这些没有动过的菜端到孙淼和禾苗小主的屋子里头。”宫女对着沈骆点了点头,随即再次退到旁侧。 “骆儿妹妹,真真是个好心肠的人。”威敏敏放下筷子接过宫女递过的帕子擦了擦嘴后对着沈骆笑眯眯地说着。沈骆并未回答,一旁一直不出声的杜雅依倒是开了口:“好心肠的人可要留着个心眼,不要被人害了都不知道。”杜雅依说完后,径直坐起了身子,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而后看都不看威敏敏和沈骆一眼径直往自个儿屋子里头去了。 沈骆看着杜雅依走了出去,随即疑惑地看向了威敏敏。威敏敏则是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别去管她,她小时候就这样。” 沈骆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后放下筷子,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然后,和威敏敏一同走出了御食房。因着今儿个太累,沈骆并无和威敏敏再多聊一会儿就回了屋子。 床上的被单被褥连带着枕头都已换了,沈骆扬起头伸了伸胳膊,而后又大幅度地猛抬了下双腿。脖子也酸疼地厉害,左扭一下右扭一下。 霎时,沈骆后背一暖,摇摆的身子也跟着一僵。耳边一阵湿|热,熟悉的男子气味袭来。 “骆儿,你太投入了些。我推门进来你都未曾发现,今儿个教习可是着实把你累坏了。”宇文尚双手抱住沈骆的腰,将她整个给反身抱进了怀中。沈骆没有看向宇文尚,反而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日头。随即连连拍打着宇文尚箍紧她腰的双臂说着:“今儿怎么来这么早,日头都没落。” “骆儿,别乱动。”宇文尚制止住沈骆扑腾的身子,沈骆看着瞬间变了脸色的宇文尚,登时不动了。她刚才挣扎的时候没有撩拨宇文尚,怎地宇文尚双眸中升起一丝丝那种神色呢?过了好一会儿后,宇文尚才放开沈骆。沈骆踮起脚来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宇文尚的右肩。“你刚才是怎地了?” 宇文尚一把拉住沈骆的小手,淡淡地开口:“现在无事了,骆儿,你真想知道你刚才蹭到哪里了?”沈骆眼皮子一跳,马上抽|出被宇文尚握在手里的小手。摇了摇头,“你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沈骆说话的时候眼眸偷偷地瞄向了宇文尚身体的那处,唔,那处的情况很正常。 “骆儿,看来,得好好赏赐徐嬷嬷一番了。将我的骆儿教授得如此之好,在那方面,一点都不是以前那般木楞了。不需我点破,便知道我说的是哪里了,哦?”宇文尚步子往后退了几步,就这么挑着眉毛将沈骆从头到脚给打量了个遍。 沈骆被宇文尚这么一说,竟红了脸,听到宇文尚低低的笑声和那挑着的打趣的眼眉后,禁不住小声地说着:“哪里是徐嬷嬷教授地好,明明是你这个无耻之徒把我给带……”沈骆连忙捂住自个儿的嘴,不说话了。 “骆儿,知晓自个儿也无耻了是不?” 沈骆真恨不得拍几下自个儿的嘴巴,这下好了,宇文尚竟说她无耻了。 “骆主子,长公主有请骆主子到怜宫去赏夜景。” 屋门外响起碧叶的声音,沈骆神色一变,随即看了宇文尚一眼,而后朗声对着朝着屋门说着:“我知道了,你且回话给长公主那边,说我即刻就到。其他小主也一块儿去么?” “回骆主子,依主子和敏敏主子去。苗小主和淼小主身子不适,回绝了长公主的应邀。” 沈骆看了一脸常色的宇文尚,而后对碧叶说着:“嗯,你先退下。” 碧叶退下后,沈骆迈步来到梳妆镜前,拿起木梳稍稍整理了下自个儿的发髻。一边整理着一边对宇文尚说着:“你的皇姐怎如此好心情,这东西厢房的夜景难不成比不上怜宫的月景?” 宇文尚缓缓步至沈骆身后,将沈骆发髻上插着的莲花钗拿下放在梳妆台上。随即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取出一只粉色桃花钗插在了沈骆的发髻上。“皇姐被父皇和母后宠惯了,行事难免有些不妥。” “这么说来,若是你皇姐不小心恼了我,你是帮着你皇姐的?”沈骆听着宇文尚为宇文怜说话,心里头就不舒服。这个长公主,绝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骆儿,我的心意你还不明吗?偏说这话来和我耍性子。”宇文尚看着沈骆头上的桃花钗摇了摇头,再次从抽屉中取出了两只小的蝴蝶钗插到了桃花钗的左右两边。 “插了这么多发钗。”沈骆回转过身子扭头对着梳妆镜看了看发髻上的三只发钗。 “三只发钗就嫌麻烦了?大婚之日,你怎受得了头上戴着满满的发钗。”宇文尚轻轻刮了下沈骆的鼻子说道。 “那我就不嫁给你了,嫁给你委实麻烦。”沈骆撇了撇嘴,还未迈动脚步,身子再次被宇文尚给扯进了怀中。 宇文尚低头,额头抵着沈骆的额头,鼻子靠着沈骆的鼻子。 “骆儿,嫁给我确实是麻烦,饶是我舍不得,也只得委屈你麻烦下去了。” 沈骆额头撞了下宇文尚的额头,从他怀中挣脱开来。“你将皇宫中欲要爬上东宫那张床的女子一并除了去,我就不怕麻烦嫁给你。” “骆主子您好了吗?依小主,敏敏小主已经在中庭候着您了。”碧叶恭敬地站在屋门外说着,骆主子在屋子头到底干啥,怎这么久还不出屋? “宇文尚,你等些时候再走,悄悄地走,别让人发现。”沈骆对着宇文尚轻轻地说道而后迈步向屋门走去。 宇文尚看着远去的沈骆,心中不得不叹息,每次见骆儿都要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和做贼一样。只是和贼不同的是,他偷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一曼妙佳人。 59 余之若听了公主的令等候在怜宫宫门口,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小主们过来,不禁焦急了起来。 公主是个没有多大耐心的主子,等候这么长时间,万一闹脾气摔东西了,那怜宫里头的宫女太监可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前不久,公主大闹了一番,为的是那丞相之子何凌少的事。是那何大少爷在凌玥县欢喜上了一名女娃娃,这女娃娃好像还与骆主子有些关联。 余之若这厢正低着头发愁,前头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抬起头来一看,余之若脸上露出了浓浓笑意。 “三位小主里边儿请吧,公主早已等候多时。”余之若向三位小主福了下|身子,很是恭敬地说道。杜雅依点了点头,走在了最前面。威敏敏对着余之若展颜一笑,随后转身朝着走在身后的沈骆眨了眨眼。 沈骆轻咳一声,而后轻轻柔柔地说道:“真真是麻烦公主了。”余之若低头应道:“公主说了,小主们能来,就是给了她天大的脸面。” “骆儿妹妹,我们快些进去吧,若是让公主再久等,我们就是不给她脸面了。”威敏敏朝着沈骆摆了摆手说着。 沈骆点了点头,和威敏敏一道进去了。 站在宫门口的余之若立刻跟了上去,敏敏郡主向来和公主不合,希望今儿晚上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来。 踏入怜宫厅堂后,沈骆便见着了穿着一身大红色衣裙的公主宇文怜,缀着豆蔻的纤纤玉指相握放置在双腿上,一双细长的眉眼微微挑起,双颊上涂抹着淡淡的粉色胭脂。极为复杂的发髻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发钗,有蝴蝶钗,并蒂钗。不过,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占据了差不多半个头的金黄色雏凤钗。 “之若,杵在那作甚,还不给各位小主端茶。”宇文怜冷冷地对着余之若吩咐道,随即看向杜雅依,威敏敏和沈骆的时候又是满脸的浓浓笑意。余之若躬身说着是,然后退下去端茶了。 宇文怜抬手示意身旁捶腿的宫女离开,而后对着杜雅依,威敏敏和沈骆招了招手。“坐吧,等你们入主东宫和华竹殿后,还得叫我一声皇姐呢。来了这怜宫,不必多礼。快些坐下来,本来,我早该去见见你们的。可是,秀女阅选,我是不能进入千惠宫的。所以,才拖了这么久。” 杜雅依点了点头,轻轻冷冷地回了句:“多谢公主的一番美意。”说罢后,便往旁边椅子上慢慢地坐了下来。沈骆看到一旁站着的威敏敏丝毫没有开口应话的样子,便先出了声:“沈骆多谢公主此次应邀,真真是麻烦公主了。” 宇文怜交握的双手松了开来,仔仔细细地看着指甲上的彩色精美豆蔻,而后望着沈骆说道:“沈骆?真真是个好名字,这小脸蛋白皙粉嫩的很,看上去就要滴出水来一般。先坐着吧,至于敏敏郡主,你我还要这些皇宫规矩作甚。” 沈骆刚刚入座,便听到站着的威敏敏笑出了声,并且越笑越大声,沈骆心存疑惑。刚还好好的,怎地现在突然大笑不止了?再往另一边的杜雅依看去,只见她脸上平平淡淡,置若罔闻一般。威敏敏后来倒也没有让宇文怜难堪,紧挨着沈骆坐了下来。 三位小主才落座,四名宫女便躬着身子进了来,领头的宫女便是那余之若。宇文怜挥了挥手,让这些个宫女将茶盏和糕点依次放在各个小主身旁的矮桌上。待茶盏和糕点放置好后,余之若又带着三名宫女躬身退了下去。 “雅依,敏敏,沈骆。莫要拘礼,这些个糕点都是精心为你们准备的,我听得沈骆最是欢喜吃桂花糕,特意给你准备了桂花糕。御厨今儿个晌午刚做的,可香了。”宇文怜双眸微微弯起,出口的语气也柔软了下来。 沈骆忙说谢谢,随即伸手要拿起白瓷盘中的桂花糕。刚将那桂花糕拿起,手肘便被威敏敏撞了下,沈骆手里头捻起的桂花糕登时被甩落在了地上。 宇文怜双眸冷冷地瞄了眼威敏敏,威敏敏则是笑着对宇文怜说着:“公主,我也想吃那桂花糕。可惜要抬手的时候和骆儿妹妹的手肘撞着了。公主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了敏敏。骆儿妹妹,害你没吃到桂花糕,对不住了。”威敏敏转过头来对着沈骆说道,而后左眼对着沈骆挤弄了几下。 沈骆立刻看向地上的那块桂花糕,而后看向正在摆弄豆蔻的宇文怜。这桂花糕放了特殊的东西不能吃?? “敏敏,你还是这么个鲁莽的性子。罢了,一块桂花糕而已,白瓷盘里头多着呢。”宇文怜此时又看向了沈骆,沈骆开口欲要回绝宇文怜。 不曾想到,坐在另一旁椅子上的杜雅依倒是先开了口:“这桂花糕真有这么好吃?我来尝尝。” 说罢后,杜雅依立刻起身,迅速地走到沈骆身前,弯腰就拿起一块桂花糕。 宇文怜看着杜雅依就要吃下那桂花糕,双手募得抓紧,双眸里头的神色也变了。宇文怜的此番变化自是没有逃过沈骆和威敏敏的眼。 看着宇文怜开开合合的唇瓣却是不打算阻止杜雅依的模样,沈骆心里头急了。不顾宇文怜,起身抬手就要打落杜雅依手中的桂花糕。只是,沈骆不曾想到,杜雅依竟偏过身子来,径直将那桂花糕以极快的速度吃了下去。 坐在椅子上的威敏敏身子一顿,双眸中露出一道又一道不同的神色来。 杜雅依吃完桂花糕后,回转过身子。笑着看向了威敏敏和沈骆,而后对着坐在上首的宇文怜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说道:“公主精心准备的桂花糕真真是好吃,可惜雅依的食量就这么点大,不然定要将桂花糕全都吃完。可是看着那些桂花糕,雅依又舍不得。不如,公主准许雅依将这些个桂花糕全都带走,只是,要委屈骆小主了。”杜雅依说罢后甚是不好意思地朝沈骆笑了笑。 沈骆看着一向冷冷清清的杜雅依变了个模样,疑惑一个个全都冲入脑中。宇文怜看着杜雅依,又看向了白瓷盘中的桂花糕,只得摆了摆手。“也罢,你就全都拿去吧。今儿个,看你身子似是不舒服,你早些回去就寝。让之若遣个宫女送你回去,再唤个御医好好给你看看身子。” 宇文怜说出口的话是平平缓缓的,可是那心却是扑通扑通直跳着。这个一向事不关己的杜雅依怎今儿个变了性子,本来那盘桂花糕是给沈骆准备的。 杜雅依不再推辞,等到余之若将那些桂花糕全数装到袋子里,杜雅依满意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对着宇文怜福身行了一礼,随即出了怜宫厅堂门。 此番,怜宫厅堂只剩下了威敏敏和沈骆。 宇文怜揉了揉额头,多年的努力竟敌不过一个小女娃,这小女娃是沈骆的堂妹沈芸。不知道使了何狐媚手段,将何凌少给骗了去。堂妹是如此,恐怕这堂姐也是狐媚地紧了。如此女子,怎能成为太子妃?太子妃的堂妹抢了自个儿心爱之人,宇文怜心里立刻膈应了起来。何凌少,一想到那个魅惑妖艳的男子,宇文怜既爱又恨。为何,他对自个儿视如无睹。为何他对一个未及筓的女娃娃如此上心? 坐在下首椅子上的沈骆和威敏敏对视一眼,相互递了个眼神。而后,一同起了身。 沈骆先开了口:“公主,今儿身子可是也不舒服了?若是如此,沈骆便回去了,等公主身子好的时候再来拜见。” 宇文怜登时抬起头来,右手拍了拍桌子,站起了身,缓缓走到沈骆和威敏敏身前。娇笑出声:“我今儿身子舒服地很,怎么,雅依身子不舒服了,你们一个个都要走了不成?外面日头已经落下去了,怜宫池子里头的莲花开了好几朵呢,好看地紧。特别是在月色下,不如,一同去池边赏月怎样?”宇文怜挑眉看着沈骆和威敏敏。 已有桂花糕一事在前,沈骆自问没有得罪过宇文怜,今日宇文怜的所作所为摆明了是要整治自个儿一番。 思及此,沈骆只得连连咳嗽了起来。出口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一旁的威敏敏会意,立刻拍了拍沈骆的后背。而后很是为难地看着宇文怜。“公主,真真是对不住了。今儿个教习,骆儿妹妹着实累了。只怕夜里头风大了着了风寒。若是公主真要人陪着赏莲花看月景的话,不如敏敏来陪你可好?” 宇文怜笑了几声,随后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都退下吧。等以后身子全都舒适了,五位小主一块儿来。”宇文怜心中饶是不甘心也只得放了沈骆回东西厢房,以后有的是时间整治她。 沈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后在威敏敏的搀扶下躬身行了一礼退出了怜宫。 宇文怜看着远走的沈骆,恨得双手紧紧拽了起来。对沈芸和何凌少的恨意全数转移到了沈骆身上,沈芸和何凌少在外头逍遥快活,自个儿现在整治不了沈芸。宇文怜瞪大双眼,沈骆,她一定不能放过。 站在怜宫厅堂门前的余之若看了眼厅堂里头的公主,又看了眼远处的沈骆。怕是,怜宫和东西厢房都不得安生了。 沈骆和威敏敏离去没有多久,一名绿色宫装宫女匆匆忙忙入了怜宫厅堂。宇文怜此时正在盛怒中,看到如此不守规矩的宫女,双目登时凌冽了起来。 绿色宫装的宫女吓得连忙跪了下来,颤抖着身子说着:“公主莫生气,东西厢房的苗小主此刻正在怜宫宫门口候着,说是有要紧事要和公主商量。” 宇文怜凌冽的双眸霎时柔缓了下来,低头再次仔仔细细地看着指甲上的精致豆蔻。唇角扬起,对着那绿装宫女抬了抬手。“宣苗小主进来。” 绿装宫女颤巍巍地起了身子迅速地往怜宫宫门看口赶去。 余之若在厅堂外头听得是清清楚楚,苗小主今儿个不是身子不舒适回绝了公主的应邀吗?怎地这会儿又独自来了?思量片刻后,余之若踏入厅堂门,朝公主行了一礼。 “公主,苗小主怕是来者不善。若是利用了公主……”余之若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说着。宇文怜双手拍了拍衣裙,而后说着:“她来了,总得见一见不是?” 60 出了怜宫,威敏敏大声地叹了口气。紧接着环视四周,因着已经入了夜,宫道上行走的宫女和太监只有那么几个。尽管如此,威敏敏以防万一还是拉着沈骆往宫道旁的树林抄小道往东西厢房走去。 一路上,威敏敏讲起了长公主宇文怜和丞相之子何凌少的复杂事。 沈骆扭过头来看着威敏敏,“这么说来,何凌少是为了躲避长公主才离开京城的?”威敏敏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宇文怜身处高位,自我认识她起,她就趾高气扬的。想到她在何凌少那里讨不得好,气得跳脚。我就高兴,虽然这委实不厚道。”威敏敏说罢后还故意对着沈骆调皮地眨了眨眼。 沈骆看着月光洒落在密密的树叶上,双手握紧又松了开来,一双秀眉此时却是皱了起来。威敏敏循着月光看到眉毛皱成如此模样的沈骆,不禁抬起手来拍了拍她的左肩。“骆儿妹妹,莫要担心。不知道宇文怜在那盘桂花糕里头放了啥东西,我们也不要担心。杜雅依心里清楚的很,故意吃下那桂花糕自有她的用意。堂堂长公主,居然使出如此见不得光的手段。宇文怜还是和小时候一般阴险狡诈。” 思量片刻后,沈骆缓缓出声:“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长公主为难我可能是因为何凌少。因着何凌少的妹妹何莹没了秀女阅选的机会,定是当不成太子妃。何莹当不成太子妃,在她哥哥何凌少那里也不会帮长公主说好话。” 威敏敏一拍衣裙,而后笑出了声。“何莹在宇文怜眼中不过是个棋子,这个棋子没用了她大不了换一个好了。若是皇上降下旨来,将何凌少直接招为驸马,我看丞相大人为了他的官职,肯定会使尽法子将何凌少给召回来,用绑的也成。是以,骆儿妹妹你想多了。” “不管有没有多想,以后得提防着点长公主。就是不知晓杜雅依回屋了没,御医有没有来给她看看身子。”沈骆担心地开了口。威敏敏则是伸手朝前边一指。“前边就是东西厢房,等到了东西厢房,我们去看看杜雅依便可。” 但是,沈骆和威敏敏不曾想到杜雅依压根没有回东西厢房。杜雅依的贴身女婢剪叶看到骆小主和敏敏小主一道回了东西厢房,可却是没有见着自家主子不禁心里头着急了。立刻走上前来对着骆小主和敏敏小主行了一礼,恭敬地问着:“骆小主,敏敏小主。依小主和两位小主一块儿离开的东西厢房,可是还未曾回来。” 沈骆身子一僵,和威敏敏对视一眼。威敏敏脸上泛着的浓浓笑意登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沈骆看着杜雅依的屋子,眉头紧皱。“你家主子现在还未回来?” 剪叶抬眸望向骆小主,听着骆小主的口气怕是依小主身处险境。 思及此,剪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拽着沈骆的衣裙下摆,出口的语调也不稳。“骆小主,依小主身子不好。这会儿还没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骆小主,敏敏小主,望两位小主救救依小主。” 沈骆伸手扶起剪叶,见她双眸中隐隐闪现泪意,又想到杜雅依吃桂花糕是替自个儿挡了一劫。杜雅依此刻不知去向,沈骆不帮忙也说不过去。可是,如何帮? 威敏敏紧皱双眉,整张小脸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向远处看了杜雅依的屋子一眼,而后对沈骆说着:“我先去御医院看看,说不准杜雅依直接到御医院去了。御医院有人当值,不知今儿晚上当值的是谁?” 正巧,碧莲正端了个水盆从东西厢房后院出了来,看到骆小主后忙赶上前来,躬身行礼。沈骆想起来这碧莲便是从司药房出来的,多多少少对御医院要熟悉些。 “敏敏,让碧莲和你一道去吧。你好些年没进宫了,御医院当值的侍卫哪是各个都认得你的。碧莲,路上仔细着点。” 碧莲看到骆小主严肃的神情,不禁也跟着肃穆了起来。连忙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水盆递给了剪叶。随后跟在威敏敏的身后一同出了东西厢房。 沈骆则是迈步进了屋子,在屋子里头坐了好一会儿。看着威敏敏和碧莲还未回来,心里头越发焦急了起来。不得已,沈骆偷偷地出了屋子来到东西厢房的后花园,挑开密道的藤蔓,低下|身子进了去。现在,能够帮忙的只有宇文尚了。 东西厢房后花园小溪流对面的竹林中传来一阵阵宛转悠扬的箫声,这箫声平平稳稳透着股哀婉。突然,箫声猛然停了下来。微风吹过,在溪流上荡起一层又一层涟漪,微风吹过溪流,吹进华竹殿后院竹林。竹叶刷刷作响,里头隐隐传出男女之声。 “宇文贺。”杜雅依双目清明,看着站在竹林中英挺俊秀的男子,一颗芳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宇文贺将玉萧别在腰间,双手握拳对着杜雅依行了一礼。“杜姑娘若是要讨教吹箫之术的话,还望改天来。如此晚了,孤男寡女处在一块怕是不妥。” 杜雅依摇了摇头,无奈地轻笑了起来。缓缓迈动步子,走到宇文贺身前。长长的衣裙下摆带起一片片竹叶,发出刺刺之声。当杜雅依抬手要向宇文贺的脸上摸去时,宇文贺头一摆,身子往后一退。 “还望杜姑娘自重。” 清清冷冷的男子声如同一把利刃刺中杜雅依扑腾乱跳的心,杜雅依放下手来按住自个儿的心,微风吹来,杜雅依眉头一皱,躬着身子咳嗽了起来。 眼看着杜雅依就要倒下去,宇文贺忙上前搀扶起杜雅依。杜雅依艰难地抑制住咳嗽声,身子往宇文贺温暖的胸膛中靠了靠,头放在宇文贺的左肩上,双手本是想要环住宇文贺的腰,可耐吃了桂花糕,走到华竹殿已是不易。 “宇文贺,你抱一抱我可好?如此,就算死去,我也不求什么了。”杜雅依无力地开口,感受着宇文贺温暖的胸膛和近在咫尺的呼吸, 杜雅依微微扬起了嘴角。宇文贺身子一僵,右手移至杜雅依的手腕。“你中毒了,要立刻唤御医来。”宇文贺说罢后,打横抱起杜雅依往自个儿寝宫里头走去。 宇文贺的贴身太监小安子看到自家主子到竹林里头吹个萧竟抱着个大美人出了来,身子立刻僵住,双眼也直愣愣地看着。宇文贺看了眼小安子,立刻吩咐道:“小安子,快到御医院里头将张太医给唤过来,救人要紧,快快前去。” 小安子一看主子严肃的神情,忙躬身说是而后迅速地出了华竹殿往御医院奔去。好在华竹殿只有小安子还有个一直照顾宇文贺的老嬷嬷。不然,杜雅依擅自来到华竹殿定是要传了出去。 杜雅依被宇文贺轻轻地放在了寝宫的床上,看到宇文贺起身要走。杜雅依忙使出全身的气力拉住宇文贺的衣摆,柔柔软软地说着:“别走,在这里陪陪我。请御医也无用,我的时日不多了。”说罢后,杜雅依再次躬身咳嗽了起来,越咳越厉害,本是苍白的小脸瞬间变的通红。 宇文贺心一软,叹了口气。坐在了床沿边上,看着自小孤傲冰冷的杜雅依此刻娇弱地如同水一般,仿似轻轻一揉捏就会随风飘散一样。 杜雅依仔仔细细地看着宇文贺,这模样仿似若是现在不看,以后就没有机会看了一样。杜雅依看着看着轻轻地笑了出来。“宇文贺,你可知道我第一次入宫那会儿,看到你远远地站在竹林里的时候,心里头就有了你。”说道这里,杜雅依又咳嗽了起来。 宇文贺轻轻拍着杜雅依的后背,“莫要再说了,不然你的病要加重了。”杜雅依摇了摇头,继续说着:“加重了倒好,死了就能把你忘记了。本来我还念想着,今生能够嫁给你,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雅依,这事是勉强不来的。”宇文贺轻轻地说着,杜雅依听后,却是激动了起来。双手挣扎着要起身,却是被宇文贺一把给按了下去。 “如若勉强了,是不是我和你就要像你父皇和你母后一般了?宇文贺,为何你不学学宇文尚。”杜雅依无力地躺在床上,浑身再也使不出来一点力气,声音也越来越小。 当听到宇文尚这三个字时,宇文贺眼眸一深,再想起父皇和已逝去的母后时,心里头跟着一紧。 片刻后,宇文贺恢复常色,摸了摸杜雅依的发丝。轻声说道:“我不需要学皇兄,皇兄肩上的胆子太重。莫要再说话了,御医马上就到,你再忍一忍。” 杜雅依倏地一把握住宇文贺的手,“不行,我要说,御医一来,我就没了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候。你刚才叫我雅依了,你多久没叫了啊,当时我还叫你贺哥哥来着。真想回到过去,回到我没有得病的那会儿。此次皇上明面上将我赐给宇文尚,不过是看在我爹爹的面上,等教习一过,我定是要回府的。回了府,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贺哥哥。” 宇文贺转过头去看向了窗外,杜雅依的身子此刻却是热了起来。脸上越来越红,双眸中露出很是不妙的神色,身子难耐地拱了起来。全身仿似有了力气,杜雅依伸手紧紧拽着被褥,紧紧咬住唇瓣,尚有一丝理智的杜雅依知道,若是她张开嘴,怕是羞人的声音就要破唇而出。 宇文贺转过头来时,便看到杜雅依如此模样。双眸一惊,右手再次握上杜雅依的手腕。仔仔细细地摸着,杜雅依竟中了比合欢散还要重的媚~药。这药会潜伏在身体里头,起初会以为是中毒,宇文贺眉毛紧紧皱了起来。 “贺哥哥,你杀了我吧,我是将死之人,快些杀了我,好痛。”杜雅依紧紧抓着被褥,头上汨汨冒出了汗。 宇文贺心中一紧,他想到了许多年前,在自个儿身后,一直对自个儿笑着的小人儿。这小人儿对其他人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是对自个儿却是笑脸盈盈。唇瓣不停地开合,直直唤着贺哥哥,贺哥哥。 “雅依,很难受?”宇文贺低头看着满脸通红的杜雅依,杜雅依难耐地点了点头,而后立刻拔下自个儿头上的金色发钗,欲要往心上刺去。宇文贺立刻伸手夺过那发钗,当杜雅依看到宇文贺手腕上冒出的血时,低声哭泣了起来。 “贺哥哥,快杀了我。”杜雅依说罢后头直摆着,双腿也踹了起来。 宇文贺起身弯腰将杜雅依一把抱了起来,柔柔地说道:“雅依,我不会杀了你。”说罢后,宇文贺抱着杜雅依来到寝殿大床后侧挂着的山水画边,掀开山水画,使劲往墙上一推。 山水画后面竟掩藏了一扇门,门内摆放着一张雕花大床,一红木桌子以及一把竹制椅子。 61 沈骆穿过漆黑的密道,当探到身前的台阶时,心中一喜。随后立刻步上了台阶掀开盖住密道出口的藤蔓,快步地往东宫后门走去。伸手往屋门上一推,沈骆心中一冷。东宫后门竟是关着的!想到不知所踪的杜雅依和久久未回的威敏敏,沈骆一咬牙,径直敲响了东宫的后门,一声比一声大。 直到手敲疼了后,后门才吱嘎一声开启。沈骆抬眸看去,只见宇文尚头发全数散落披散在肩,身穿一件宽大的白色袍子,衣袍的带子还未系好,循着月光,隐约可见那宽广坚|挺的胸膛。 宇文尚见着沈骆后低低地笑出了声,身子斜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住胸,挑了挑眉毛,好笑地看着沈骆。“骆儿,不是说不要通过那密道到东宫来的么?怎地今儿突然过了来,碰巧我在沐浴洗身。莫不是骆儿也想洗洗身子?” 沈骆瞪了宇文尚一眼,随即严肃地说着:“杜雅依吃了长公主精心为我准备的桂花糕,不知道桂花糕里头参杂了何物,杜雅依比我和敏敏先回去。但是现在还没有回到东西厢房。敏敏已经去御医院了。宇文尚,你快些想想法子找到杜雅依,杜雅依身子不好,又不知那桂花糕中加了何物。” 宇文尚一听,嬉笑着的双眸登时一冷,斜靠在门框上的身子也正了。出口的话没了往日和沈骆说话时的调笑意味而是分外严肃冷然。“骆儿,皇姐为你精心准备的桂花糕?”沈骆点了点头,而后抓紧了宇文尚的手臂。急急地出声:“你快些想想法子。”宇文尚拍了拍沈骆的手,“不急。”说罢后,立刻进了东宫寝殿。 片刻后,宇文尚已经换了一声杏黄色外袍出来,原本散落在肩的头发也用一根蓝色发绳系住。沈骆看着这蓝色发绳很是熟悉,突然想到那是自个儿给宇文尚的发绳,宇文尚掉落在她那的发绳被她给弄丢了。 宇文尚一把拉住沈骆,径直出了东宫往华竹殿奔去。 “张御医,快快。前边就是二皇子寝宫了,您倒是快些。”小安子一边带着张御医往华竹殿二皇子寝宫赶着一边催促着张御医快些走。可怜那张御医一把老骨头,背上背着个大药箱。 走在前边的威敏敏很是焦急,一把扯落张御医的大药箱,径直往自个儿背上背去。张御医瞪大一双深陷在眼窝里的老眼,双手连连摇摆。威敏敏娇喝出声:“张御医,快快走吧,救人要紧。”说罢后,威敏敏将大药箱搭拉在后背,快步往前边走了去。张御医叹息一声,只得快速迈动步子,往前边走去。 一行三人来到华竹殿二皇子寝宫门前,寝宫门紧紧地闭着。小安子低下|身子,敲了敲门,小声地唤道:“二皇子,张御医来了。”回应小安子的是一室寂静,小安子抬眸看了张御医和敏敏郡主一眼,又伸手敲了敲屋门,再次说道:“二皇子,张御医来了。” 一旁的威敏敏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右手一把扯过小安子,而后将那屋门一推。当三人看到屋子里头空无一人之时无不傻了眼。威敏敏双手往屋门上重重一拍,而后转过头来看着小安子。 “小安子,你莫不是传错了话,二皇子他人呢?”小安子茫然地摇了摇头,威敏敏看到小安子此时疑惑的样子,出口的声音不禁大了起来。“人呢,人呢?让我们这些人干站在这里瞎着急。” 威敏敏话音刚落,前边就传来了一道威严冷然的声音。威敏敏立刻抬头往前边望去,当看到宇文尚的时候,整个身子僵住了。再看到宇文尚身子后头的沈骆的时候,眼皮子都在跳了。看向沈骆的双眸变了又变,骆儿妹妹怎么和宇文尚一起来了?! “你们先在外头候着,本殿进去看看。”宇文尚走到屋子门前,看了眼站在门前的几人后淡淡地说道。此时的小安子早已跪在了地上行礼请安,一旁的张御医也躬身行礼。威敏敏被震住了还未缓过神来。 沈骆停在了屋门前并没有和宇文尚一起进去,而一旁的威敏敏听到屋门吱嘎一声关上时,才缓过神来。双手啪的一声打在沈骆的右手臂上,威敏敏太过震惊以至于力道没有控制好。待发现沈骆痛的眉头一皱时,威敏敏才发觉自个儿的力道过大了。 右手连忙在沈骆的手臂上轻轻地揉捏着。威敏敏双眸露出一股调笑的意味,朝着沈骆眨了眨眼,然后开口问道:“骆儿妹妹,老实招来,你与殿下是何关系?深更半夜竟把殿下给请到了华竹殿。” 沈骆看了眼威敏敏,顾忌到张御医和小安子而没有实话实说,只得瞎编一些话出来。“敏敏,莫要误会了。我是瞅着你和碧莲去了御医院这么久了还未回东西厢房。心里头太过担心便出了屋子去往御医院,在宫道上看到了殿下,不得已之下,我将事情告知给了殿下。殿下一听,便到华竹殿来了。” 威敏敏挑着眉毛哦了一声,骆儿妹妹在皇宫里头呆的不久,身旁没有宫女指引,她怎知道这御医院怎么走?罢了,骆儿妹妹此刻不说定是顾忌张御医和小安子在。是自个儿欠考虑了,等回了东西厢房,她慢慢问骆儿妹妹。 若是骆儿妹妹和宇文尚关系不一般的话,那真真是太好了。威敏敏对着沈骆一笑而后转过身来看着屋门,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杜雅依怎么了,那桂花糕里头到底放了啥东西,不回东西厢房让御医好好看看身子,居然跑到这华竹殿来了。”威敏敏说到这里时,身子猛地一僵。 站在一边的沈骆则是轻轻说道:“莫要急了,估摸着是二皇子在宫道上瞅见了杜雅依,将她带回了华竹殿。” 此刻,宇文尚已然来到了宇文贺寝殿大床后挂着的山水画前。看着山水画中的潺潺溪流,万分翠绿的竹子。这山水画挂在大床后也太过奇怪了些,宇文尚抬手将山水画给掀了开来。而后对着白色的墙壁敲了敲。当听到砰砰的微响声时,宇文尚眉头一动。随即右手用力,将那堵墙给推了开来。 看到里头衣衫完整的皇弟和杜雅依时,宇文尚心里头松了口气。宇文贺看到皇兄出现在眼前,双眸露出些微惊讶。宇文尚迈动步子来到大床前,看着此刻已然安睡的杜雅依。 宇文贺站起身来,将一根根银针放置在小木盒中。 “皇弟,你今日做事鲁莽了些。”宇文尚清冷地开了口。宇文贺收拾银针的手一顿,只一瞬间便恢复常色。唇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来:“皇兄,雅依误食了桂花糕,桂花糕里头参杂了比合欢散还要厉害的媚~药。” 宇文尚垂在身侧的手募地抓紧。“张御医在寝宫门外,你将雅依抱到前室床上去。还有,你那银针好生放置起来。若是给父皇母后看见了……” 宇文贺看着皇兄深沉的眼眸,再看向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银光的银针。“皇兄,看见了又是如何?有时候,我真想将银针拿给父皇看,这样总比父皇忘记了母后的好。”宇文尚冷冷地看了眼宇文贺,出声喝斥道:“混账话。” 宇文贺没有答话,而是将放有银针的小木盒给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来到床边弯下腰来一把抱起了沉睡中的杜雅依。 站在屋门外的一行人焦急地等待着,特别是张御医,此刻他的大药箱还在敏敏郡主的背上。殿下进去了这么久还未出来,这二皇子究竟是得了啥病?平时二皇子身子骨好得很,很少派小安子到御医院来。当小安子说快些准备去华竹殿救人的时候,张御医一把老骨头都颤了起来。到了这里,二皇子人又不见了。把自个儿叫来的小安子却是也不知晓二皇子去了哪?这好生奇怪。 威敏敏越发没了耐心,双手紧握成拳就要往屋门上敲去。正在此时,屋门吱嘎一声开了。威敏敏的拳头正好对准了宇文尚。看到宇文尚清冷严肃的脸庞时,威敏敏只好尴尬地笑了几声。随即躲到了沈骆的后头。看你对着自个儿心尖上的人能继续冷着脸不? 果然,宇文尚的脸庞迅速柔和了下来。躲在沈骆身后的威敏敏心里偷偷直乐,她猜中了,骆儿妹妹和宇文尚确实有奸|情,并且已经持续了一段日子了。这两人是啥时候看对眼的?威敏敏决定等杜雅依的事情过后再好好地仔仔细细地盘问骆儿妹妹。哎,骆儿妹妹,你连姐姐也骗,太伤人了。 张御医进了屋子,看到好端端地站在屋子里头的二皇子时。一把老骨头再次颤了颤,等到看到躺在床上沉睡着的杜太傅千金时,老骨头更加颤了。杜太傅曾多次将他请入府中,只为了看好闺女的病。可是,这杜家千金终归是个红颜薄命的女子。 细细地把着脉,张御医的眉头越皱越紧,一双老眼也眯了起来。当张御医将杜雅依的手放下摇了摇头后,沈骆禁不住问道:“可是有法子医治?” 张御医双手交握对着殿下和二皇子行了一礼,而后无奈地说道:“杜家千金体内有两味药。一味是比合欢散更加烈的媚~药,藏叶。另一味则是毒药。杜家千金本就身子骨不好,恐怕日子不多了。” 62 张御医的话无疑如一道惊雷猛然在沈骆心中炸开,看着此时睡得甚是甜美安静的杜雅依,沈骆不知该说些什么。杜雅依的身子本就是不好,可是若是没有吃那桂花糕或许她能再撑几年。杜雅依故意吃下那桂花糕莫不是早已经存了死的心? “张御医,你且开个方子将杜家千金体内的毒给解了去。”宇文尚平平稳稳的声音响彻在寝殿内,宇文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同惜不哀伤。威敏敏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杜雅依,不禁叹息地说道:“老天赐予了她一副好样貌,却是给了个病身子。”沈骆本就低落的情绪因着威敏敏的话越发低落。 “殿下,老臣来之前没想到是个给杜家千金医治,所以带的一些药都是医治风寒的。老臣即可回御医院开方子取药。”张御医弯着身子低着头恭敬地回话。宇文尚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沈骆和威敏敏说道:“你们先回东西厢房,这的事本殿亲自处理。”威敏敏点了点头,而后福身便要退去。 沈骆看了宇文尚一眼,待看到他朝着自个儿微微点了下头的时候,沈骆才放心地随着威敏敏回了东西厢房。沈骆和威敏敏前脚踏出屋门,张御医后脚便背着个大药箱出了二皇子寝宫往御医院去。张御医一边急急走路一边想着,杜家千金到底是赐给殿下的,今儿晚上却出现在了华竹殿,还躺在二皇子寝殿中的床上。再者他来的时候,二皇子和杜家千金到底哪里去了?哎,皇家的事真真是一团乱。自个儿还是闭紧嘴巴,到了御医院快些将药给取来。 东西厢房 威敏敏到了东西厢房,并未回自个儿的屋子反倒是随着沈骆的脚跟进了沈骆的屋子。沈骆早已猜到威敏敏要问啥,是以,关上屋门后,未等威敏敏问话沈骆便老实交代了出来:“敏敏,我和宇文尚早已相识,去年七月我到京城舅舅家来玩耍,不料却是跟着表妹蔓清入了宫。本以为在宫中待上一段日子便可安然回家,不料却是和宇文尚相识。” 威敏敏一把拉住沈骆的手,一双大眼眯成了一条缝。“骆儿妹妹,坐下来慢慢说。姐姐不想知道你和宇文尚是如何相识的,只是好奇的是,宇文尚究竟使了何法子接近你的?姐姐不认为,骆儿妹妹会主动和宇文尚接近。” 一听这话,沈骆的双颊微微红了起来。威敏敏一看沈骆红彤彤的小脸,笑意登时尽达眼底,唇角也高高地上扬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沈骆的手,威敏敏凑近脑袋对着沈骆的耳边说着:“照着宇文尚那霸道性子,莫不是先将骆儿妹妹给吃干抹净占尽便宜了?”说罢后,威敏敏立刻退离沈骆耳畔,松开握住沈骆的手,调笑打趣地看着沈骆。 沈骆睨了一眼威敏敏,越发觉得威敏敏性子猜不透。有的时候很稳重有的时候表现地又和小娃娃一般。不过,威敏敏和芸芸有一点很相似,就是都很…… 威敏敏见沈骆迟迟不说话,越发笃定自个儿的猜测。“骆儿妹妹,你和宇文尚是不是早已行了那事。若真是如此,姐姐我真真是太高兴了。” 沈骆眼皮子一跳,刚要开口说话便被威敏敏打断。“骆儿妹妹,可还记得姐姐曾与你说的,姐姐欢喜秦霖的事?”沈骆点了点头,看着此刻笑容满面的威敏敏,瞬间知晓威敏敏要她做啥事了?帮她和秦霖牵红线。 “敏敏,你尽管开口便是。” 刚还打趣沈骆的威敏敏此刻却是低下了头,脸上也布满了红云。小唇瓣开合了好几下才轻吐出声:“骆儿妹妹,我明着和秦霖说,可是秦霖从不把我当回事。宇文尚是如此让你从了他的,姐姐想着是否可以采用下宇文尚的法子。等姐姐和秦霖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他不娶我?” 沈骆着实被威敏敏的话给吓到了,竟想着和秦霖生米煮成熟饭?看着威敏敏如此羞涩的模样说着如此大胆的话,沈骆再一次感叹威敏敏性子摸不透。而威敏敏低着的头微微抬起看了沈骆一眼等着沈骆回话。 不得已,沈骆只得咳嗽一声然后缓缓说道:“敏敏,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早日与秦霖生米煮成熟饭呢?”威敏敏低着的头霎时抬了起来,右手往沈骆右肩上一拍,由于太过激动力道再次没有控制好,沈骆生生地受了威敏敏一击。 威敏敏发觉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后讨好地揉了揉沈骆的肩膀,“姐姐知晓骆儿妹妹心向着姐姐这边的,到时骆儿妹妹在芙蓉帐里对着宇文尚耳根子那么轻轻一吹,秦霖得了宇文尚的令肯定不会有所怀疑,到时姐姐再出来。不过,骆儿妹妹,你可得事先准备一壶好酒。” 说罢后,威敏敏满意地起了身,朝着沈骆挥了挥手。“骆儿妹妹,姐姐不扰你歇息了。明儿个教习还得起早,早些歇息着吧。至于雅依那,哎,也只能叹口气。望她来世身子健朗觅得良人,那二皇子,委实不像是能够托付终身的人。想着禾苗以后守活寡,虽然禾苗这人不讨喜,可守活寡还是挺可怜的。” 沈骆瞧着威敏敏一脸笑意地说出这番话来,心中五味杂陈。可是禾苗未必能够进的了华竹殿。二皇子这人不是肯屈就的人,他的心里头有着比杜雅依更高一层的傲气,那傲气不染烟尘,远离世俗。 “不说这些伤心事了,我们得往好事上想。骆儿妹妹,姐姐走了,别忘记我与你说的悄悄话。” 威敏敏说罢后对着沈骆眨了眨眼睛,沈骆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只是那壶好酒里头我是不会参杂药的。有些事不能做得太过了。”威敏敏睨了眼沈骆,轻轻说道:“姐姐是这种人吗?那壶酒不过是让秦霖先放下戒备,男子不是酒后吐真言么?我不信他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威敏敏说罢后撅了撅嘴,而后推开门径直走了。 沈骆看着威敏敏远走的背影淡淡地笑了笑,没过多久,碧叶端着一盆水进了来,福身行了一礼后,碧叶水盆放在了架子上,然后关上了屋门。看着碧叶如此神色不安的神情,沈骆忙问道:“碧叶,这是怎地了?” 碧叶脸上露出万般焦急,弯着身子站在沈骆身前,出口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安。“骆主子,皇宫怕是要出大事了,碧莲现在还在御医院,说是司药房捣药的宫女不够,碧莲去帮个忙。司药房可从来没有这么忙过。骆主子,怕是皇宫里头顶顶大的主子……” 沈骆心扑得一跳,如此忙碌地捣药定不是为了杜雅依,当真会是顶顶大的主子?皇后,皇上还是太后病了?看着碧叶的脸色,沈骆知道她为何不安。若是皇上,皇后和太后,其中一人生病,教习就会延期,这样一来,太子妃以及二皇子妃的落定也要跟着延期。 “骆小主,今儿个,苗小主单独去了怜宫长公主那。” 沈骆眉头一皱,而后仔仔细细地看着碧叶。“碧叶,你怎的如此清楚?长公主那有你认识的人?” 碧叶一听,立刻跪了下来,连连摇着头说道:“奴婢不敢擅自揣测主子的意思,奴婢从东西厢房后院出来时,正巧瞅见苗小主从淼小主的屋子里头出来。然后看见苗小主身边不带贴身婢女径直走出了东西厢房。奴婢觉得甚是奇怪,便擅自跟了上去。最后,发现苗小主进了怜宫。” 沈骆抬手将碧叶给扶了起来,在碧叶手上轻轻拍了拍。“碧叶,你太过上心,有些事过犹不及。禾苗是个心眼细的人,这几日我也观察出来了。她并不是表面看上去如此简单,你这样冒冒然地跟踪她,若是被她发现了,指不定来惩治你。我不会一直在东西厢房,没有入东宫之前,你自个儿要小心着些。” “骆主子,奴婢知晓了,以后定当不冒失行动。骆主子,水快凉了,您快洗漱就寝吧。” 沈骆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走向放置水盆的架子处。 怜宫 宇文怜双手紧紧拽住一方粉色帕子,身子僵硬地站着,双眸冷冷地看着宇文尚。倏地,一只白皙的玉手恨恨地指向了宇文尚,宇文怜怒气冲天地喝斥着宇文尚:“皇弟,你不知道长幼有序吗?竟如此与我说话。” 宇文尚坐在红棕木椅子上,慢悠悠地吹着手上的一杯热茶。抬眸望了眼宇文怜,出口的声音尽显帝王威仪。“皇姐,若是父皇母后知晓了你今日这般作为,我想你怕是今生再也嫁不进丞相府了。” 宇文怜气的将桌子上的茶盏给打落了下来,“你在威胁我。” “皇姐,不是在威胁只是在劝告。杜太傅若是知道他女儿命丧你手……” 宇文怜砰地一声坐在了椅子上,“你会告诉父皇母后对不对?若是父皇母后知道我为何如此做,定是不会将何凌少召为驸马。皇弟,你心疼沈骆。可有想过,听闻何凌少与沈芸如胶似漆,你皇姐心里头有多难过?” “皇姐,这事不可勉强。母后定是不希望你踏上她的路。”宇文尚放下茶盏,起身对着宇文怜握拳行了一礼。继续说道:“还望皇姐仔细思量。”说罢后,宇文尚抬脚走出了怜宫厅堂门。 在屋外静候着的余之若看着殿下离去的背影,又听到怜宫厅堂里头传来的隐隐哭泣声。霸道任性的长公主,委实太傻。 63 自宇文尚离去后,宇文怜兀自坐在椅子上,脑中不断浮现出何凌少的模样,越想自个儿心里头越恨。若是何凌少没有动情于其他女子倒也罢了,她有的是时间与何凌少耗。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何凌少有了心尖上的人,整日与那沈芸厮混,两人是在凌玥县相识的,自此何凌少便一直带着沈芸一路游玩。 宇文怜紧紧抿住唇瓣,看着刚才宇文尚手中拿着的此时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杯,宇文怜快速走到那方桌前,手狠狠往茶杯上一甩,砰啪一声,精美的白瓷荷花茶盏应声而落,摔了个粉碎。 站在厅堂外的余之若心里一惊,公主动怒了。余之若现下不敢进去,只得僵着身子笔直地站在厅堂外。紧接着,厅堂里头一片寂静,许久后,余之若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当看到公主穿着的深红色绣花鞋时,余之若才抬起头来福了下|身子唤了声公主。 宇文怜往余之若身上一撇,而后抬了抬手。“本公主去泰禾宫,你不必跟着。”说罢后,宇文怜头也不回地迅速往怜宫宫门口走去。 余之若站直了身子,看着月色下渐渐远离的公主。公主向来被皇上皇后捧在手心里,看中了的东西必定要得到,只是性子蛮横了点,自个儿从小就跟在公主身边,与公主一同长大。余之若叹了口气,若是公主没有喜欢上何少爷,性子也不会越来越糟糕。 此刻正躺卧在泰禾宫寝殿躺椅上的周后一听吴嬷嬷这话,霎时气得坐直了身子。双目泛着凌厉的冷光,手往横椅上重重一拍。“吴嬷嬷,贺兰脸上起了红疹子,不能出闺房门?”吴嬷嬷弯着身子点了点头,“皇后娘娘,确是如此。贺郡主不知吃了啥东西,这脸上被风一吹就起红疹子。周大人正四处寻大夫给贺郡主看诊。” 一听这话,周后整张脸都黑沉了下来。双手募地抓紧了躺椅两边把手,沉思过后,周后一脸痛恨地说道:“这老天爷真真是要让周家如此没落下去了吗?周家本就子嗣单薄,我这哥哥委实是软弱无能,被嫂子吃得死死的,不敢纳妾。只得了一双儿女。那双儿女也是个不争气的,我那侄子年纪轻轻本可以到朝中来大展身手一番,可却不知为何去做了和尚。侄女贺兰,好不容易被我劝服答应入宫来,可偏偏好,起疹子了。真真是气死我了。”周后越说越气,手再次拍打起了躺椅把手。 吴嬷嬷忙上前轻轻拍着周后的后背,“皇后娘娘,莫要着急。老身得了个好消息,昭阳宫的万贵妃病了,估摸着是场大病,司药房此刻正连夜捣药呢。” 周后脸上瞬间一喜,双手交握放在大腿上,出口的语气也添了分喜色。“吴嬷嬷,若是那**病久点最好就此逝去,那秀女教习可得要拖延了。如此,太子妃人选的落定也要拖延。贺兰赶在太子妃选定之前入宫的话……”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吴嬷嬷笑弯了眉眼,老脸上的皱纹也层层堆叠了起来。周后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疑惑问道:“原先的秀女名册上,我本是将贺兰的名字提了上去,不知怎地这名字却没上了去。到是平白无故多出来了个沈骆,吴嬷嬷,秀女名册的事可查清楚了?是谁做的手脚?” 吴嬷嬷拍着周后后背的手停了停,随即再次轻轻拍了起来。“派去的人只查到了些细枝末节,骆小主一开始就在那秀女名册上,后来不知怎地,给皇后娘娘您过目之前,骆小主的名字已经被威爵爷删了去。之后,贺郡主的名字没了,骆小主的名字不知怎地又上了去。只查到这些,老身觉得这幕后之人定是身处高位。” “罢了罢了,此事已过,接下来的事可得多留个心眼。本宫只盼着贺兰早日入宫,等贺兰入主东宫,我这心事也算是放下了。”周后慢悠悠地说出了这番话。正在此时,李嬷嬷的声音自寝殿外响起。周后一听公主求见,眉毛立刻紧紧皱了起来。 她这闺女定是为了何凌少而来,每次来都缠着她让她劝服皇上下旨直接将何凌少召为驸马。若何凌少不喜欢她闺女,她是万万不会将她闺女嫁入何府的。 “吴嬷嬷,你且先退下。”周后朝着吴嬷嬷摆了摆手,吴嬷嬷恭敬地说是而后躬着身子迈步到屋门。 屋门方打开来,宇文怜便抬脚迈了进来。吴嬷嬷福了下|身子向宇文怜行了一礼,宇文怜点了点头,而后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看向了周后。 屋门吱嘎一声关上时,宇文怜才娇娇柔柔地唤了周后一声母后。周后带着慈祥的笑意,朝宇文怜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宇文怜快速地步到周后身边,蹲了下来,一双手抚上了周后放置在双腿中间的手上。 周后轻轻摸了摸宇文怜的头发,“今儿晚上来,又是一脸笑意,可是何凌少动容了?”宇文怜一听心上一紧,为了避免母后发觉出什么,脸上万万不敢露出哀伤的神情来。宇文怜嘟了嘟嘴,“何凌少在凌玥县呢,等办成了父皇交代下去的事,自会回来。他自然会是怜儿的夫婿,母后,怜儿今儿来不是为了这个。” “哦?那可是为了什么?”闺女来泰禾宫不是为了何凌少,周后心里很是高兴。 “母后,怜儿近日才得知,怜儿唯一的姑姑有一子嗣,是祝家的二少爷。父皇估摸着是忘记自个儿有这么个外甥了,不管祝家怎么样,到底是姑姑的儿子,身上是皇家的血脉。我们怎可将他抛弃任他在祝家受冷落?他可是怜儿唯一的堂弟呢。” 宇文怜轻轻柔柔的话语飘进周后的耳朵里,周后想了一番后才记起是有这么个事,上位长公主宇文倾,硬将那状元郎召为驸马,那状元郎就是现在的祝家家主。可怜了宇文倾还诞下了一子,哪怕祝家家主背叛了她,宇文倾也在先皇那为祝家家主说话。到底是给皇室蒙羞,先皇下旨将宇文倾从皇谱中除了去。 “怜儿,是要将祝家二少爷召入皇宫吗?你父皇定是不同意,母后也不同意。你的姑姑早已从皇谱中被除了去,我们不能违背先皇的旨意。”周后一边说着一边轻轻顺着宇文怜的发丝。 宇文怜摇了摇头,“母后,怜儿听闻堂弟和沈家小少爷有过节。沈家小少爷便是沈骆唯一的弟弟。母后,你可知道沈骆的弟弟是如何诋毁怜儿的堂弟的吗?说他是有娘养没娘教的,堂弟现下也快要及冠了。” 周后抚着宇文怜发丝的手松了开来,思量片刻后,周后笑出了声。“我且去你父皇那说说,你先回怜宫。怜儿,你要听母后的话,世间啥样的男子没有,非要那何凌少作甚?马上也要科举了,到时母后为你觅一良人。” “母后,怜儿做事自有分寸。若是何凌少真不喜欢怜儿,怜儿便放了他去。”宇文怜嘴上这么说,心中可不是这么想的,她就怕恼了母后,母后为她另择驸马。 周后听到闺女这番话后,心中总算是放下了心。最后,宇文怜得了周后的保证,脸上带着比来时更加浓的笑意离开了泰禾宫。祝家二少爷,她那个堂弟定是痛恨沈家所有人,若是他进了宫,肯定会万般为难沈骆。到时,她再从中挑拨,沈骆休想成为太子妃。还有那沈芸,听到她堂姐如此惨状后,定当心痛难当。到时,她再将沈芸一并除去。 沈家的这两个丫头,她全都看得不顺眼。 杜雅依那一边,宇文尚早已秘密送了一封书信给杜太傅,告知杜太傅,杜雅依病犯了要立刻回府好生调养。杜雅依吃了公主准备的桂花糕中毒一事一字未提。 翌日,一顶轿子进入东西厢房,抬走了仍沉睡着的杜雅依走了。现下,东西厢房只剩余四位小主。 沈骆是吃过早膳后在东西厢房中庭等待教习嬷嬷的时候才听闻杜雅依的事,一旁的威敏敏茫然地看着杜雅依曾经住着的屋子,许久后,威敏敏才开口:“骆儿妹妹,我们会不会马上就再也看不到雅依了?” “愿雅依能挺过这一关。”沈骆望着杜雅依曾住过的屋子轻轻说道。此刻,禾苗和孙淼出了来。 望见沈骆和威敏敏时,禾苗立刻嬉笑了眉眼快速走到二人身前。禾苗笑脸盈盈地唤了声骆姐姐,敏敏姐姐。沈骆只是点了点头,回了句教习嬷嬷还未来。一旁站着的威敏敏是睬都没睬禾苗,一双大眼睛径直往孙淼身上看去。 孙淼被威敏敏看得浑身不自在,最后还是禾苗出声道:“敏敏姐,淼妹妹身上哪儿吸住了您的眼睛呀?” 威敏敏哼了一声,随后拉着沈骆往一边去了。威敏敏和沈骆走开后,禾苗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一旁的孙淼拉了拉禾苗的衣摆,十分歉疚地说道:“苗姐姐,以后莫要再为孙淼说话了。敏敏郡主和沈骆以后会更加难为苗姐姐了。” “淼妹妹,你这说的哪里话?以后,姐姐还是会帮你的。她们也就能嚣张这几日了,指不定皇宫里头会进了什么人呢,说不定还是她们两的仇人。到时候,我们只管站在旁边看戏便可。淼妹妹,你的对手是最最厉害的沈骆,你可得小心着点了。” 孙淼点了点头,“苗姐姐,我不惹沈骆便可。她若是惹了我,苗姐姐你定要帮我出主意。” 此时此刻,离得孙淼和禾苗甚远的威敏敏和沈骆说的是另外一回事。 威敏敏知道沈骆和宇文尚的事后便再也不担心沈骆入主东宫之事,现下,威敏敏更为关心自个儿的终身大事。 “敏敏,你要我今晚就……?”沈骆着实说不出后面的话,敏敏竟要她今儿晚上就去东宫宇文尚那吹枕头风,说她与秦霖的事。 威敏敏连连点头,手肘也蹭了蹭沈骆的手臂。“骆儿妹妹,此事重大。万不可拖延,我听说秦霖的娘亲四处为他寻姑娘,若是秦霖和那姑娘看对了眼可怎生是好?骆儿妹妹,姐姐不管,你今晚定要吹吹那枕头风,让宇文尚安排我和秦霖见一面。” “敏敏,你让我再想想,这有点仓促。”沈骆思量片刻后开口道。威敏敏如同炸了毛的松鼠一般,若是不在外头,威敏敏铁定要叫出声来了。“骆儿妹妹,姐姐的好妹妹。你别再想了,秦霖定当是喜欢姐姐的,不然,他那次酒后吻姐姐干啥。” 沈骆惊得眉头直跳,敏敏都和秦霖亲上了,还着急作甚?可耐,威敏敏手臂直摇着沈骆的手臂,没有办法,沈骆只得答应了她。 此刻,宇文尚正在上早朝,若是知道沈骆今儿晚上要来吹枕头风肯定要乐歪了。 64 上午教习站姿坐姿以及端茶的仪礼,下午则是继续教习闺房礼仪。徐嬷嬷越说越仔细,四位小主仍是被教导地面红耳赤。待徐嬷嬷走后,敏敏直接拉着沈骆去了御食房。不顾不苟言笑的宫女站在一旁,威敏敏径直将沈骆按在了椅子上,亲自为她布菜。禾苗和孙淼紧跟着也进了来,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 禾苗看着仍在忙碌着的威敏敏,不禁笑出了声音来。“敏敏姐姐,今儿个有桂花糕,为骆姐姐多捻几块。” 忙碌完了的威敏敏坐下来很是好心情地对着禾苗灿烂一笑,“你的骆姐姐呀,口味变了,不爱吃那桂花糕了。” 沈骆看了眼威敏敏为她精心挑选的菜,随即拿起木制筷子,轻轻地说道:“以前在家里头,爹娘就不许我吃桂花糕,说这糕点太甜,吃多了不好。现在想来,爹娘说的话倒是有几番道理,是以,我还是多吃些清淡蔬菜的好。禾苗,孙淼你们也先吃着吧。今儿教习累了,看这天色也快黑了。吃完便都进尽早歇息着去。”沈骆话音刚落,威敏敏就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当然得赞同了,她巴不得沈骆快些去东宫。 四位小主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吃完了晚膳接过宫女手里头的帕子各自擦了擦嘴才开口道了声别。威敏敏和沈骆分开前,对着沈骆眨了眨眼,脸上溢满笑意。不待威敏敏说话,沈骆便知晓她脑子里想的是甚。 “敏敏,回屋吧。我定会尽力而为。”沈骆说罢后对着威敏敏点了点头,直到威敏敏转身笑着离开了后,沈骆才转过身子回屋。 沈骆刚回屋子不久,碧叶便躬身进了来,说碧莲现在还在司药房捣药。宫里头不知是哪位主子病了,这消息密不透风,御医都在忙碌,司药房也在忙。只怕得等个两三天才会有确切的消息过来。沈骆点了点头,而后将碧叶给打发了出去。碧叶很是乖巧,躬着身子轻声说了句骆主子好生歇息着。 待碧叶走后,外头已经漆黑一片。沈骆吹灭了屋子里头的蜡烛,轻轻推开了屋门再轻轻关上。今儿晚上的风吹在身上特别爽快,不像云何县夏日的风那般燥热。密道已经走了许多遍,沈骆走的时候再也不像第一次那般这碰那碰,而是甚是轻车熟路。 通过密道,沈骆来到了东宫后门。 迅速地往后门走去,今儿个后门会不会又是被栓着的? 吱嘎一声,沈骆只是轻轻一推屋门便开了。东宫寝殿漆黑一片,宇文尚不可能睡这么早的。是不是在书房?于是乎,沈骆走出了东宫寝殿的前门,打算去书房瞅瞅。 小福子手里端着一碗莲子羹,今日朝事繁多,皇上因着万贵妃的身子不好,思绪甚是繁重,将奏折全数交给了殿下批阅。殿下饶是身强体壮,可也经不住整天整夜地批阅奏折。小福子听说这莲子羹可以使身子骨更好些,便急急让御厨炖了点。 咦?小福子看着走在自个儿前边的穿着长长衣裙的女子,这,莫不是他眼花了?东宫里头的宫女全数遣散,这女子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是故意偷溜进东宫,勾|引殿下? “大胆奴才,东宫是你这等人能入得了的?”小福子一边出声厉和,一边快速往前边走。沈骆听到后头小福子的声音后立即回转过身子,轻轻地说道:“小福子,是我。” 循着月光,小福子看到了这女子的容貌,再听到这女子的声音时,小福子端着莲子羹的手霎时一抖,随即连忙福身行礼。“骆小主,请恕罪。奴才以为骆小主是……”小福子冷汗连连,他真是该死,骆小主是谁?殿下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他竟然说大胆奴才,真是不要命了。 “小福子,无需多礼。殿下是否在书房?”沈骆说罢后,立刻伸手要将小福子给搀扶起来。 小福子看到一双白皙粉嫩的小手,连忙后退。骆小主的手哪里是他可以碰的?小福子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恭敬地说道:“骆小主,殿下在书房里头批阅奏折。” “小福子,你手里头端着的是啥?是不是要端给殿下的?”沈骆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小福子手里头的莲子羹。小福子忙回道:“这是莲子羹,给殿下补身子的。” 沈骆朝着小福子伸出了手,一双明眸越发闪亮耀眼。“小福子,给我吧,我给殿下端去。” “骆小主,小心烫。汤勺别掉了进去,殿下看到骆小主心里头肯定高兴。”小福子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头的莲子羹缓缓递给了沈骆。沈骆稳稳接过,朝着小福子轻轻一笑。随后转身往东宫书房去了。 站在后头的小福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而后抬头看着无边月色。骆小主今儿晚上怎地突然到东宫里头来了,他还以为在殿下大婚之前,若是殿下想“仔细”看看骆小主,定得自个儿偷溜进东西厢房呢。 沈骆来到书房屋门口,双手端着莲子羹,腾不出来手开门。是以,沈骆只得轻轻咳嗽一声,随即抬起右脚往屋门上一踹。 东宫书房的屋门从来都没有被人用脚踹过,即便是宇文尚也是用手推。 “大胆奴才。”宇文尚冷冽的话传来,沈骆脸故意脸一摆,而后得意一笑,再次用脚勾住屋门底处,用脚关上了屋门。宇文尚抬头看到进来的是沈骆时,身子猛地一顿,一张先前还严肃冷然的脸立刻柔软了下来。 放下手中的奏折,宇文尚起身来到沈骆身前伸手接过沈骆手里头端着的莲子羹。 将莲子羹放在书桌上后,宇文尚回转过身低头看着眼前佳人。当看到那一双红红的小手时,宇文尚眉头一皱,立刻伸手握住那双小手,略带责备地说道:“骆儿,为了端这莲子羹,你的小手都红了。小福子是怎地做事的?以后,不许随意拿烫的东西。知道了没?” 沈骆连连点头,随即说道:“不碍事,只是红了而已,又不是伤。” “流了血才是伤?”宇文尚瞪了一眼沈骆,而后拉着沈骆来到了书房左边放置的架子旁。 架子上面放置了一盆水,宇文尚将挂在架子上的白色方帕浸了水,然后拧干。随即拉过沈骆的手,仔仔细细地为她擦拭。 “只是红了,真的一点都不疼。宇文尚,我来这有要紧事和你说。”沈骆要抽出自个儿的手可耐手被宇文尚牢牢握住,只得由了他帮自个儿继续擦拭。 清清凉凉的帕子擦着红红的小手,很是舒爽。 “要紧事?”宇文尚低着头一边继续仔细擦拭沈骆的小手一边轻轻开口。沈骆看着自个儿的手,嗯了几声,最后在宇文尚抬眸注视下出声道:“现任吏部侍郎秦霖如何?” 宇文尚倏地扯了下沈骆的手,“骆儿如此关心秦霖作甚?” 睨了宇文尚一眼,沈骆缓缓开口:“是敏敏关心,她喜欢秦霖来着。宇文尚,可否安排敏敏和秦霖见面?若是敏敏见不到秦霖,心里头可得急死了。” 宇文尚将白色方帕挂回架子上,瞄了沈骆一眼后缓步来到书桌前坐下,拿起适才放下的奏折翻开。沈骆被宇文尚忽视了,心里头很不是滋味。敏敏啊,宇文尚如此冷漠,我怎么吹这枕头风。 受不住寂静,沈骆轻轻咳嗽了一声。宇文尚却是一点回应都没有,沈骆只得移步到宇文尚身后,伸出手轻一下重一下地揉捏宇文尚的双肩。 宇文尚十分受用地眯起了双眸,随即将手中的奏折合上放在书桌上。“骆儿,敏敏胡闹。大臣哪里可以随意进入后宫的?若是要见那秦霖,也要等到太子妃和二皇子妃落定之后。现下,敏敏还是秀女。骆儿,莫要跟着她胡闹。” 沈骆停住揉捏宇文尚的手,低头看着宇文尚的脸庞。此刻,他的双眸微微闭着。长长的眼睫毛在烛光的映衬下留下一片阴影。 “宇文尚,真的不可以吗?敏敏可是好好拜托了我一番。说是,让我好好在你这吹枕边风来着。”沈骆不经意间将威敏敏的话给说了出来。 听到沈骆后面这一句话时,宇文尚眉毛轻轻一弯,而后双眸倏地睁了开来。那长长眼睫毛在烛光映衬下投下的一方阴影消散,一双璀璨如星辰又如狼般闪烁的眼眸映入沈骆眼帘。 “骆儿,若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宇文尚说罢后轻轻笑了起来,随即突地站起身将沈骆一把拉入怀里。 “宇文尚,你到底是假装的还是认真的?”沈骆自宇文尚怀中抬起头紧紧看着宇文尚说着。 宇文尚伸手摸着沈骆的发丝,“若是要让敏敏与秦霖见面的话,必须在宫外。骆儿,说正经事,你该如何吹枕头风?”沈骆眼睁睁地看着宇文尚的唇角越扬越高,眼眸越发闪烁。伸手狠狠往宇文尚腰间一掐。“宇文尚,你真是一头无耻又色的狼。” “骆儿,以前我就和你说过,男子的腰部很是敏感。”宇文尚说罢后一把将沈骆腾空抱起,飞快往书房外走。 本以为宇文尚会将她抱到寝殿中,不曾想宇文尚竟是将她抱进了东宫后院。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东宫后院有很多高大且粗,树叶又着实繁茂的良木。宇文尚将她抱到这里来作甚? “ 啊。”沈骆一声尖叫,当稳住身子后,沈骆已经被宇文尚抱着坐在了树上。 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皎洁明月,而后再低头看了看,沈骆紧紧抓住了宇文尚的衣袖。“宇文尚,这里好高。虽然飞的感觉很好,可是,我们还是下去吧。若是要吹枕头风,也不该是这个地方。” 宇文尚伸手抵住沈骆不断开合的小嘴,“骆儿,树上岂不是更加新鲜?这一夜过后,你定不会忘了这枕头风。我以前和你说过,东宫后院的树高大且粗。” 沈骆的心扑通扑通直跳,难不成宇文尚真想在树上……不行,沈骆坚决地摇头。“宇文尚,回寝殿吧,这里高会摔下去。” “骆儿,无碍,我会接住你。”说罢后,宇文尚俯身吻住身前女子的小嘴,沈骆怕掉下去,双手紧紧抱住了宇文尚的腰。 一双大手肆无忌惮地在沈骆身上游移,而后大手在沈骆屁|股上一垫。沈骆登时被抬空,宇文尚唇角含笑。 而后另一只大手在沈骆那处缓缓游移,隔着里裤往里头戳|去。沈骆浑身一颤,在树上行这事比床上委实刺激多了。不一会功夫,下面就汨汨出了水。 微风继续吹着,只是其中夹杂了女子的娇柔呻|吟声和男子低哑闷吼声,东宫那颗大树仿似因着男女交|缠的剧烈动作而微微颤抖了起来。无边月色,夜慢慢,情长长。 65 在树上好一番折腾后沈骆才被某头无耻的狼亲自送回了东西厢房,一路上沈骆的身子都是柔软如水,只得将半个身子全靠在宇文尚的身上。 而另一厢威敏敏那,自回了屋子后,威敏敏立刻打发贴身婢女去睡,时时刻刻注意着沈骆那屋子里头的情况。夜已经很深了,威敏敏直打着哈欠,宇文尚委实色啊,这么久了还不把骆儿妹妹给放回来。 威敏敏又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当再次抬头透过窗户往沈骆那屋看去时,烛光已然亮起。一张小脸上满是喜色,睡意被这喜意全数打散。 拍了拍衣裙,威敏敏立即起了身,吹灭蜡烛。走到屋门前,轻轻将屋门一推。刚要迈脚往沈骆屋子走去时,威敏敏看到了宇文尚。心中一骇,威敏敏马上退回了屋内。摸着自个儿的小心脏,威敏敏嘿嘿地笑了出来。 月光下的宇文尚唇角含笑,一脸春|情|荡|漾。骆儿妹妹定是将这枕头风给吹好了,如此,她和秦霖见面的事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身子躲在屋内,双手抓着门框,脑袋探出屋门。宇文尚已经离开了,威敏敏立刻将屋门关上,迅速迈步来到沈骆的屋前。轻轻咳嗽了一声,再抬手往屋门上轻轻一敲。 当看到沈骆时,威敏敏轻轻地笑了出来。 右手一把拉过沈骆的双手,威敏敏迅速进了屋子,而后左手将屋门一关。屋门吱嘎一声关上,威敏敏便立刻出声问道:“骆儿妹妹,事情成了没?”沈骆望着威敏敏严肃雀跃又紧张的神情,坏主意扑腾扑腾直往上冒。沈骆故意沉下小脸来,也不说话,只是失望地看着威敏敏。 果然,威敏敏的一张小脸迅速皱了起来,大大的眼睛也耷拉了下来。 “骆儿妹妹,没成?你别不说话呀,姐姐心里头急死了。到底成没成啊?”威敏敏握住沈骆的手募地用力。沈骆还是摇了摇头,“敏敏啊,这事怕是不好办。宇文尚说了,你现在顶着个秀女的身份,大臣没有旨意是不能随意进入后宫的。” 威敏敏握住沈骆的手倏地松了开来,眼皮子整个耷拉了下来,双肩微微一抖,唇角一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正在此刻,原先还语气严肃的沈骆突然轻声笑了出来,威敏敏抬眸往沈骆脸上一看,只见她眉眼含笑,唇角高高上扬,笑地整张脸都仿似在抽搐一般。 “好啊你,竟骗我。骆儿妹妹,莫要再开玩笑了,行行好,告诉姐姐吧。”威敏敏本是失望的脸色立刻明媚了起来,双手再次拉住沈骆的双手,左右摇摆着。 沈骆止住笑声,“虽然大臣不能进入后宫,但是你可以和秦霖在宫外见面。到时,宇文尚会安排你偷偷出宫的。只是,到了宫外,敏敏你可要自个儿行事了,我也不能为你备一壶好酒了。” 威敏敏连连点头,“接下来的就看姐姐的,当务之急是,秦霖的娘亲不能再给他找姑娘家。最好是,当晚就生米煮成熟饭。骆儿妹妹,若是出宫那夜的晚上,姐姐没有回东西厢房的话,你替我遮掩下就成。” 沈骆将手从威敏敏的双手中抽出,揉了揉自个儿酸疼的脖颈。刚在大树上她一直仰着头,脖颈处特别酸疼。想到在大树上的缠|绵,沈骆心里又羞又怕。自个儿酸疼的紧,宇文尚倒好,一派神清气爽。仿似做了那事后,他更加精神了。自个儿的精神劲好像全数被他吸走了。 看着沈骆疲惫的模样,威敏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看到沈骆脖颈上一道道吻痕时,威敏敏心里头越发不好意思。为了她的事,骆儿妹妹着实辛苦了。宇文尚,那头狼不知道折腾了骆儿妹妹多久。 “骆儿妹妹,你今晚上委实辛苦了。姐姐永远记住骆儿妹妹的恩情。”威敏敏一边嘿嘿笑着一边轻轻地说了出来。 此刻的沈骆已经极是疲累,听到威敏敏的话后也没有仔细思量而是随意地说着:“不辛苦,这哪里算是恩情。”当说完后,沈骆心里头一惊,迷蒙泛着睡意的双眼立刻清明了起来。 可是,说出口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当听到威敏敏极力压抑的笑声时,沈骆只好两手一摊,“要笑就尽管笑吧,笑完后,莫要忘记回屋子早些睡觉。”威敏敏的大眼睛朝着沈骆一眨,“骆儿妹妹怕是极为享受吧,不知道宇文尚那方面咋样。用的什么姿势,期间又是换了几个姿势。” 沈骆嘴角抽了抽,威敏敏说话真…直接。如果,她和芸芸见了面,是否会有一种千里逢知音只恨相见太晚的感觉呢? “敏敏,你和秦霖也是这般说话的?” 威敏敏使劲摇了摇头,“我怎会和秦霖说这话,秦霖是饱读诗书之人。脑子里头装的都是圣贤之道,若我和他说了这话,指不定他避我避地更加厉害。骆儿妹妹,我看你今儿着实累着了,我也不再扰你了。你早些歇息吧。” “嗯。”沈骆轻点了下头,看着威敏敏离开。屋门被威敏敏关上后,沈骆酸软的身子扑通一声趴在床上。 双腿之间湿|湿|黏|黏的,很是不舒服。沈骆只得起身,掀开衣裙,将外裤里裤一并褪去。看到里裤里头有着一道道白色的液体时,沈骆脸上一红。 她想到了宇文尚和她说的话,当时,她已经泄了身子,宇文尚却还是迟迟不肯从她体|内退出来,说这是要让他的子孙液多停留一会儿。 这子孙液喷|洒在自个儿体内时,热热的。原来竟是这般个模样,以前和宇文尚行了那事后,基本上都是宇文尚趁她睡着的时候就替她换了里裤。此次走的匆忙,她也不能在东宫多待,现在不是住在惠明宫了。东西厢房的规矩严明的很,万万不能坏了皇宫中的规矩。即便她很清楚,她和宇文尚多次坏了皇宫的规矩。秘密私会,秘密行那事。 将里裤丢在了架子上的水盆里头,沈骆来到衣柜里取出一条干净崭新的里裤。将里裤和外裤一并穿上,沈骆又出了屋子往东西厢房后院走去。不知道,后院灶头还有没有热水。她若是不好好洗一下自个儿的下|身,今晚上可不得难受死了。 “啊,你轻点。”女子娇喝声随风传来,沈骆身子一僵,这女子声音柔柔软软的像是在呻|吟一般。 思及此,沈骆立刻躲在了近旁一棵大树后。这,东西厢房后院竟会发生此等事情。紧接着,沈骆听到粗哑的男子声音。 “女人,你双腿夹的太紧,我快控制不住力道了。”随后,啪啪啪的声音响彻。女子在男子越发猛烈的动作下再也控制不住唤了出来。但是,这毕竟是在东西厢房,女子叫了几声后声音又变小了。 啪啪啪的声音继续传来,沈骆面红耳赤,她竟在深夜撞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幕,这女子会是谁?听这声音,尤为陌生。这男子又是谁?东西厢房只有太监,而且现下都回屋子睡了。 粗糙的石头上,女子挂在男子腰上的细白长腿渐渐无力,就快掉落下来。男子双手大力地将女子的双腿往上一抬,女子娇唤出声:“冤家,你轻点。” 男子并未出声,身下的动作越发猛烈了起来,许久过后,男女的喘息声才渐渐平歇。沈骆躲在树后,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再者,这男女的身份,她很是好奇。兴许从他们接下来的对话中能听出些蛛丝马迹出来。 “冤家,答应我的话莫要忘记了。”女子柔柔的声音传来,沈骆侧耳倾听,希望接下来能听到那女子交代给男子的是啥事情。 “你今儿晚上伺候的我很是舒服,答应你的事我定当办到。只是这几日,寒统领严守东宫,再者,东宫里头的宫女已经一并遣散,将你安排进东宫恐怕不成了。但是,殿下喜欢骑马涉猎,以后定当会到司马房来。到时,你打扮得好看些,最好学学东西厢房里头的骆小主。毛不准,殿下一看,便相中你了。到时,你这个宫女一下子入主了东宫,哪怕是当个选侍也好。”男子粗哑的话全数传进了沈骆耳中。 这女子竟想要爬上宇文尚的床?沈骆听着很不是滋味,仿佛是有人要和她抢专属于她的东西一般,特别不是滋味。 女子的娇笑声再次传来,之后,沈骆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穿衣之声。紧接着,沈骆便看到这两名男女从东西厢房后院悄悄溜了出去。 沈骆从树后探出身来,女子的声音和男子的声音她记住了。女子是个野心不小的宫女,男子则是在皇宫司马房当差的。 为何这两人会选在东西厢房行那事呢?这宫女会不会就是东西厢房里头当差的?可是,这宫女的声音听上去一点都不耳熟。会是谁呢?或者是,先把那男子揪出来,再从那男子的口中探听到这宫女。 沈骆很是不满地撇了撇嘴,可能是因为宇文尚过于宠她,当得知有女人妄想爬上宇文尚的床时,沈骆也很是不舒服。 心里头不舒服,身子也不舒服,下|身还未洗。沈骆只得进了后院专门烧水的灶头间,幸好在云何县的时候,她喜欢和芸芸一起到乡间去,见惯了农妇生火烧水。沈骆也学着在灶头里头烧起了水。 正在烧水的时候,一女子进了来。沈骆抬头一看,竟是禾苗。此刻她正低着头疑惑地看着自个儿,深夜,禾苗到这灶头来作甚? “骆姐姐,你刚才可是看到了那对男女?”禾苗的眉头直皱着,而后蹲在了沈骆的旁边。沈骆点了点头,禾苗竟也看到了刚才那不堪的一幕。 “骆姐姐,竟会有如此大胆的人。男的定是司马房的人,女子的声音听上去像……”禾苗说道这里不说话了而是抬眸一脸担忧地看着沈骆。 听到灶头上噗|噗水烧开的声音,沈骆对禾苗一笑,随即起身往前灶锅走去。掀开锅盖,水面上翻滚着好多泡。 “骆姐姐,这声音听上去像是碧莲的。”禾苗起身急急说道。沈骆一边灌水一边对禾苗说道:“不可能,碧莲说话很是娇弱,并且她现在在司药房捣药。禾苗,这话是不能乱说的。” “我听过碧莲私下里对其他宫女说过话,这声音不像对着你我说话时那般娇弱。骆姐姐,你可得注意着点,别被身边的人给害了。” 水已经灌了差不多半盆,沈骆叹息一声。“禾苗,这么晚不睡觉,可是身子和我一样也不舒服必须用热水来洗洗才疏散?若是如此,锅里头还有好多热水,不如你也灌点?” “骆姐姐,我不知敏敏郡主和你说了甚,自从你我来了东西厢房,你越发和我生分疏远了。禾苗虽然只是猜测,可是骆姐姐还是防着点碧莲的好。” 沈骆点了点头,对着禾苗淡淡一笑。“禾苗,姐姐知道了。夜深了,早点歇息吧。”说罢后,再次对着禾苗淡淡一笑,随即沈骆端着半盆热水走回了自个儿的屋子。 东西厢房灶头,禾苗依然笔直地站着,眸色深沉。杜雅依回府了,孙淼是个没有城府的乡野丫头。威敏敏看上去无害实则是个人精,而沈骆,也越发和她疏远了。低头看着铺洒在地上的皎洁月色,希望那个祝家二少爷祝易峰是个狠戾的主儿。 66 不知不觉,教习过了六日。这六日,四位小主学习了些皇宫最基本的仪礼和闺房要事。虽是短短的六日,徐嬷嬷却是教授了四位小主很多东西。饶是身经百战的沈骆,也学到了不少。原来房|事也可以如此,千万不能让宇文尚知道这些,不然自个儿定要被他折腾地死去活来了。 六日前,沈骆不巧在东西厢房后院看到的不堪一目因着这几日事物繁多,没有时间到东宫去告知宇文尚。宇文尚政事繁忙,也没有到东西厢房来。皇宫这几日都很平静,除了司药房仍在连夜捣药。 碧莲还在司药房,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沈骆派了碧叶去司药房看看碧莲。回来后,碧叶一脸笑意地说着碧莲在那里一切安好,那边很多宫女和碧莲熟识。碧莲在那边是有说有笑,沈骆听了后也放下了心。禾苗故意说那和司马房侍卫苟|且的宫女是碧莲,定是怀了坏心思。想到禾苗,沈骆的双眸变了又变。如此女子,适合做二皇子妃么?还是,她根本不是向往那华竹殿而是东宫? “骆儿妹妹,你知道我刚才听到了甚消息吗?”还未看见威敏敏的身子,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沈骆抬头笑着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威敏敏。威敏敏将屋门关上,随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这几日学习的坐姿威敏敏全都白学了。 “来,喝杯茶,瞧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骆倒了一杯茶递给威敏敏,威敏敏双手接过却是捧在手里头并未喝。“骆儿妹妹,司药房连夜捣药是因为昭阳宫里头的万贵妃病了,听说万贵妃曾经圣宠不衰,现下御医院里头都紧张万分。若是万贵妃的病迟迟不见好,这教习可得拖到啥时候啊?我啥时候才能出宫啊?真真是急死了,万贵妃病地也太不是时候。”威敏敏面露不满和愤恨。手里头的茶杯也抓地紧紧的。 沈骆伸手拍了拍威敏敏的后背,缓缓说道:“莫急,这事急不来。万贵妃身子若能早点好那是幸事,若是一日日病下去,你也做好准备。教习一拖延,对东西厢房里头的人全都没有好处。我知晓,敏敏你是为了秦霖。宇文尚这段日子也忙,但是他答应的事定会办到,你莫急。” 威敏敏叹了口气,随后点了点头。抬手将茶杯递到嘴边,咕噜咕噜全数喝了下去。喝完后,砸吧了几下嘴,然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骆儿妹妹,姐姐这几日想了想。和秦霖生米煮成熟饭是好,可是秦霖是满腹圣贤之人,我如果这样做了,他会不会看我不起?”威敏敏的脸上露出浓浓的担忧,一向豪爽不怕事的威敏敏此刻踌躇担忧了起来。 “敏敏,你若是真这样做了,秦霖肯定会娶了你。饱读圣贤书的人定不会与你行了那事还把你丢弃的。攻身重要,可是敏敏你别忘了,攻心才是最最主要的。”沈骆一边笑着一边轻轻地说着。 威敏敏一听担忧的双眸瞬间一亮,右手往硬实的桌子上狠狠一拍,左手也跟着往大腿上一拍。“骆儿妹妹,你这主意甚好。先把秦霖的身给攻下,再把他的心给攻下。满脑子礼义廉耻的人,死板地紧。若是先攻心,我和他的婚事不知道得拖到啥时候。”说道这里,威敏敏突然小声了起来,右手移到沈骆的右肩,轻轻往那一拍。“骆儿妹妹,跟着宇文尚,你倒是学了许多。一肚子坏水起来了呢,委实好啊,这样才能当得上这太子妃。以后也能降的住宇文尚。” 就在沈骆要回话时,东西厢房外头突然吵闹了起来。两人正要起身去出去看外头发生了何事时,碧叶进了来。“骆小主,敏敏小主。长公主有请两位小主到怜宫去一叙。苗小主和淼小主已经先往怜宫去了。” 瞬间,沈骆脸一沉,宇文怜害的杜雅依如此,因为是长公主,这事也只能烟消云散。若是她吃了那桂花糕,不知道,宇文怜会不会受惩罚?宇文尚会处置宇文怜吗?毕竟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骆儿妹妹,你别去。宇文怜不知道会这么整治你,我去就成。碧叶,你跟着我一道去。到时就说,你家主子身子不舒服,不便出门。”威敏敏说罢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裙就要往外走。 沈骆思量片刻后点了点头,还是不去了的好。自个儿在屋子里头,清闲地紧。于是乎,沈骆朝碧叶抬了抬手,示意她与威敏敏一道去。碧叶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而后跟着威敏敏往怜宫去了。 沈骆拍了拍酸疼的腿,今儿早上又站了好些时候。日头慢慢往下落,一轮圆月渐渐升起,将如华的月色铺洒在东西厢房的每个角落。沈骆透过窗户看着皎洁的月色,听着外头刷刷作响的树叶声。万贵妃,如果病尽快好了的话,她就要入东宫,要真真正正地嫁给宇文尚了。 沈骆看过云何县的百姓婚嫁,若是体面的人家正妻进门,那是要大红轿子抬着一路吹着大喇叭去迎接新嫁娘的。若是小妾进门,那就是一顶普通的轿子,也不吹喇叭,悄悄地从偏门进去。当然,这只是体面有银两的人家。如果是乡野村户。那就更加简单了,夫家给女方家一些银两当晚就能将娘子给抱回家。 脑子里全是些婚嫁的热闹场景,一生也只有这么一次,沈骆的心也跟着这纷繁的思绪扑通扑通跳得越发快了。双目含笑,唇瓣如水般润泽,小脸蛋粉红扑扑的。若是宇文尚看了去,肯定又要心痒难耐一发不可收拾。 “骆小主。” 沈骆的思绪被屋门外轻轻的宫女叫唤声扰乱,嗯了一声后,沈骆起身往屋门走去。打开屋门后,沈骆瞅到一名身穿碧绿色宫装的宫女,这宫女自个儿从没有见过。突然来东西厢房找她作甚? “骆小主,您快去怜宫看看吧。碧叶姐姐落水了,身子颤的不行。”宫女的声音细细小小的仿似要哭出来一般。沈骆低头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身量娇小的宫女,“你是怜宫的?你和碧叶怎么认识的?”碧叶在怜宫果真有熟识之人。 “骆小主,我和碧叶姐姐是一个县里头出来的。她和我入宫参选宫女后,我被分到了怜宫,碧叶姐姐因为得罪了人,被分到了浣衣局。”绿色衣裙宫女声音越说越低哑,最后竟跪了下来。“骆小主,快去救救碧叶姐姐吧。不知道长公主会如何处置她。” “我这就去怜宫,你悄悄溜进怜宫,万万不可让人发现你到东西厢房来。”沈骆轻声对绿色衣裙宫女说道然后径直出了东西厢房直奔怜宫。 沈骆入了怜宫后,径直往人多吵闹的地方奔去。因为步子太急,沈骆撞上了一名身材瘦削挺拔的男子后背。沈骆唔的吃痛唤出声来,被撞了的男子连忙转身搀扶起了沈骆。 循着月光,沈骆看清了这名男子的样貌。淡淡的眉毛,细小的眼睛,挺拔的鼻梁,瘦削的脸庞。心里头着急碧叶,沈骆只是轻轻唤了声对不住而后径直往前走了去。 “你是哪个宫里头的?”男子急忙追了上来一把扯过沈骆的手,紧紧地拽住。沈骆惊了,这男子在怜宫内行事竟是如此大胆。沈骆右手连连拍打男子的手,可耐这男子的力道太大。沈骆越是拍打,他拽的越是紧。 “你大胆,可知我是谁吗?”沈骆瞪大眼睛看着男子。男子却是轻轻一笑,“且说说,你是谁?” “东西厢房的骆小主,沈骆。你快些放手,不然,小心你的脑袋。”沈骆厉声说道,男子一听沈骆这两个字,双眸变了又变,里头泛出一股狠意来。沈骆,沈家独女,沈然那毛头小娃的长姐。 待手被挣脱了后,沈骆看都不看男子一眼,径直往前边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去。来到荷塘边后,沈骆看都了宇文怜却是没有福身行礼,太监宫女纷纷给沈骆让道。 低下头来,沈骆看到了瑟瑟发抖躺在冰冷的地上的碧叶。 “骆小主,见了本公主都忘了行礼了吗?徐嬷嬷是怎么教习的?”宇文怜眸中泛出冷冷的光来。 对宇文怜的话,沈骆置若罔闻。蹲下|身子将碧叶给半扶了起来,碧叶的一张小脸此时惨白惨白,长长的睫毛在灯笼的红光下瑟瑟发颤。此时的碧叶尚有一丝清明,看到沈骆后,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拉住沈骆的手。“骆主子,碧叶没有犯事。”沈骆缓缓点了点头,轻轻地道:“碧叶,莫要担心,我定会保你平安。” 沈骆一人没有那么大的气力将昏迷的碧叶给搀扶起来,一旁站着的威敏敏立刻上前扶了一把。宇文怜登时怒火冲天,“如此不把皇宫规矩放在眼里头,真真是贤良淑德的秀女。”宇文怜话音刚落,前边突然传出一道威严的男子声音。 一众太监宫女无一不浑身发抖,吓得全数跪在了地上,颤巍巍地唤着奴才参见殿下。宇文怜看到宇文尚的时候,气势登时小一大半。 宇文尚冷眼看着众人,“皇姐,今儿个你设宴款待从云何县远道而来的堂弟。怎么堂弟人不见了,反倒东西厢房里头的小主全都在你宫里?男子不能随意看到众位秀女,这个规矩,皇姐,你莫不是已经忘了?” “草民祝易峰参见殿下,此事是草民的错,望殿下莫要误会公主。”一道清冷的男子声音登时响了起来。 “你岂是草民,母后亲自与父皇开口,将你召入宫来。身上留着皇室血脉,怎会是草民?起身说话。”宇文尚朝着跪在地上的祝易峰抬了抬手。 “怜宫今晚如此热闹,皇姐可否解释一番,这宫女犯了何事?为何落水?”宇文尚看着站在一旁搀扶着碧叶的沈骆,出口的语气不禁凌厉了好几分。 宇文怜被宇文尚一骇,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唇瓣开合了好几下,始终说不出话来。祝易峰看了宇文怜一眼,而后双手交握,躬身说道:“这宫女许是被骆小主给宠坏了,没了规矩。公主只是教训她一番,打了几个板子打发她回东西厢房了,但半路上这宫女不慎跌进了池子。” 一直沉默的沈骆终于知晓这男子是谁了,祝家二少爷,曾和她弟弟有过节。且先不管祝易峰,碧叶是她的婢女,怎可叫人如此侮辱?这不是说她教导无方么? 沈骆出口的话也带了冷意:“殿下,此事要等碧叶醒来才能下决断。若是碧叶真冲撞了公主,我定不轻饶。若是公主无理取闹,还望公主陪个不是。桂花糕一事,公主难道忘了不成?” 威敏敏心里不禁为沈骆竖起了大拇指,果真有太子妃的威仪,将那宇文怜给震住了。 “之若,送人。”宇文怜理亏,冷哼一声后当即回身往怜宫厅堂里去。可怜了余之若,一个小小的婢女,看着殿下,再看着众位小主,这真真是个难以收拾的局面。 “四位小主先行回东西厢房,小福子,唤御医给落水的宫女看诊。祝堂弟,父皇已经赐了寝宫给你。小德子,带祝堂弟过去。夜已深,大家都散了去。” 离去前,禾苗看了一眼祝易峰。她有些失望,祝易峰并不是如她听说的一般狠辣。而禾苗不知道的是,她这一眼尽数入了祝易峰的眼。 67 最后,四个太监抬过来一个木制担架将碧叶给抬回了东西厢房。沈骆看着眼前的宇文尚,几日未见,他怎地瘦了?是不是政事过多?碍于太监宫女在周围,沈骆只得福身行礼,柔柔说道:“殿下,奴婢且先离去。” 宇文尚看着对自个儿如此恭敬的沈骆,浑身不舒服了起来。可耐按着皇宫规矩,在人前,骆儿必须这般对自个儿说话。看着沈骆依旧弯着身子低着头,宇文尚当即伸手将沈骆给搀扶了起来。就着宇文尚的手,沈骆站直了身。双手却是被宇文尚给紧紧地拽住了,沈骆对宇文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开自个儿。一旁的威敏敏看着神情严肃双手却牢牢握住骆儿妹妹的宇文尚,心中乐坏了,虽是没有笑出声来,嘴角可倒是高高地扬了上去。 “嗯,骆小主不必担心。你的贴身婢女落水一事,本殿自会给你个交代。你和敏敏小主且先回去。”宇文尚说罢后,朝着沈骆和威敏敏摆了摆手。随即往怜宫厅堂走去。宇文尚走进怜宫厅堂后,沈骆和威敏敏便立刻出了怜宫往东西厢房走去。沈骆总共来怜宫两次,没有一次是安安稳稳地离开的。这怜宫,以后还是少来为好。 进了东西厢房,沈骆并未离开而是径直去了碧叶的屋子。碧叶屋子里头的蜡烛亮着。推开门一瞧,沈骆见着了一名身穿红衣的男子。那红色在烛光的映衬下尤为耀眼,衣衫上没有任何条纹没有任何装饰。男子的全数发丝只用一根大红色发绳高高绑在脑后。沈骆忙关上屋门,走上前去。“你是何人,竟擅自闯入女子屋中。” 沈骆话刚说完,便看到了这男子低着身子在为碧叶把脉。这是宇文尚安排下来的御医?皇宫中的御医穿的如此……大红色衣裳不应该是女子才能穿的吗?她看到的张御医就穿了通体黑色的大外袍。 把完脉后,男子转身站直身子朝着沈骆行了一礼,随即恭敬地说道:“微臣闵正参见骆小主,这宫女因为落水后在夜风中吹了良久,许是染了风寒,这风寒来势汹汹,想必不是三四日就能好的。望骆小主早日安排这宫女的去处。” 沈骆看清了这御医的样貌,刀削般的瘦削脸庞,细长的眉眼略往上弯,粉红的唇瓣比女子的都要红润。肤色白里透红,仿似涂抹了珍珠粉和胭脂一般。 “闵御医,碧叶不能留在东西厢房医治吗?难不成一定要将她遣出东西厢房?”沈骆低头看向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碧叶,碧叶是个机敏乖巧的女子。这么多天下来,碧叶对自个儿忠心耿耿,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将碧叶遣出东西厢房,沈骆心中很是不忍。 “骆小主,微臣先开个方子。等下叫碧莲送过来。碧莲在司药房捣药多日,现下骆小主身边无婢女伺候,碧莲回了来就不必到司药房去了。至于多久能好就看碧叶的造化了。”闵正缓缓道来,出口的语气很是严肃。沈骆知晓这又是皇宫里头的规矩,风寒会传染,东西厢房不需要没有用的碍事的婢女。 “闵御医,还望开个上好的方子。沈骆定当感激不尽。”沈骆担忧地看着紧闭双眼的碧叶说着。闵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朝屋门那一看。随后躬身对沈骆说道:“微臣不敢,如果骆小主定要说谢这一字,不如说与殿下听吧。”闵正说罢后,又对着屋门外恭敬行礼。沈骆转身往屋门那看去,宇文尚此时正笔直地站在屋外看着自个儿。 “闵御医,你先行离去。”宇文尚说罢后犹自站在屋门处不进来,闵正站直了身子,将桌子上的医药箱背在背上而后出了屋子往御医院去了。宇文尚不满地看了沈骆一眼,“还不出来。” 沈骆一听宇文尚话语里头带着一股子酸味,不知道自个儿刚才哪里惹得他不快了? 出了屋子,沈骆的手就被宇文尚给拉住,让沈骆惊讶的是,宇文尚并没有拉着她到她的屋子里头而是径直去了东西厢房后花园。当看到宇文尚把自己带到石头旁时,沈骆心里登时一跳,这石头不就是几日前那不知名的宫女和司马房侍卫苟|且的地方吗? “骆儿,你的堂妹沈芸和何凌少互相看对了眼。现在,这二人在凌玥县过着很是恩爱的乡野日子。何凌少,是皇姐心头上的人。”宇文尚双手抵在沈骆的双肩上,如星辰般的黑色眸子看着沈骆。 沈骆身子登时一颤,随即啊了一声。待控制好自个儿情绪后,沈骆很是疑惑地问了出来:“芸芸这丫头在家里呆的好好的,怎与何凌少认识了?” 宇文尚摇了摇头,随后将沈骆拥入怀中。“骆儿,皇姐记恨沈芸夺走了她的所爱,所以,她才会这般对你。骆儿,你不去想此事,却是问沈芸与何凌少如何认识的?沈芸的某些癖好你心中定是一清二楚,何凌少的美名遍及月翔。” 此时,沈骆却是在宇文尚怀中低低笑出了声来。自宇文尚怀中抬起头来,沈骆伸手抚平了宇文尚紧紧皱着的眉头。“宇文尚,何凌少品性如何?他能让芸芸定下心来吗?若是更美的男子出现在芸芸面前,我怕……” 宇文尚很是无奈地看了眼沈骆,“当今比何凌少还俊俏的男子站在你身前,如此,你还怕沈芸定不下心吗?况且,按着何凌少的为人,若是他看准了的,准跑不了。不过,他和沈芸的事。估摸着是沈芸先出手。你的亲亲堂妹给你惹来了如此大的麻烦,以后你可得好好整治整治她。” “如果芸芸就此等到她想要的生活,再大的麻烦我也不怕。再者,不还有你么。你皇姐对我身旁的人下手,那我就将碧叶给遣散出东西厢房。以后碧莲过了来,我对她不冷不热即可。宇文尚,碧叶不能再回到浣衣局了,你给她寻个更好的主子或者是将她遣送出宫,给些银两让她找个良人嫁了,可好?”沈骆双手回抱住宇文尚,出口的声音也轻轻软软的似是在撒娇一般。 “我倒是担心你来着,没想到你自个儿早已经安排好了,害我白操心了。” 看着宇文尚不满的神情,出口的语气也是酸溜溜的。沈骆故意在宇文尚胸膛处狠狠地嗅了嗅,然后扬起笑脸。“宇文尚,好大的醋味。你有没有闻到,果真是陈年老醋,若是倒在凉过水的面里头,估摸着好吃至极。” 眼看着宇文尚整张脸沉了下来,沈骆暗自偷喜。和宇文尚相处了甚久,他的一些路数九成她都已经摸清了。 “你这张小嘴,越来越说话了。你说,该如何整治一番才能让这张小嘴乖一点,嗯?”宇文尚挑着眉看着沈骆,头越来越低,抱着沈骆的双手也倏地用力。沈骆也不躲避,踮起脚来,鼻子往宇文尚鼻子上一蹭。而后双手圈住宇文尚的脖颈,主动将粉嫩双唇送了上去。 今晚的沈骆尤为主动,宇文尚欣喜连连,自是不放过这个机会。长舌卷起叮当小舌在沈骆口内纠缠不已,仿似在捉迷藏一般。小舌倏地躲到左边,又倏地躲到右边。长舌在小舌后头连连追寻。逮住小舌后,小舌却是突然主动迎接了上来。两条舌头再次你侬我侬地纠缠,兹兹的声音旖旎的响起。沈骆的双颊越来越热,仿似有什么叫嚣着要冲出来一般。宇文尚左手圈住沈骆,右手则是顺着沈骆的身子缓缓上下抚摸。右腿也分开了沈骆的双腿,时不时隔着沈骆的外裤磨蹭着。 当接触到冰凉的石头时候,在情|火中的沈骆瞬间清醒了过来。在宇文尚压|身而上之前,沈 骆用力将双手抵在宇文尚胸前。“宇文尚,这石头很脏。前不久,我看到一名宫女和一位司马房侍卫在这大石头上苟|且。” 沈骆的话清晰地传入宇文尚耳中,宇文尚眉头一皱,然后将沈骆一把拉了起来。带着沈骆远离那块大石头。“骆儿,竟有此事?那大石头不能留了,明儿个就派人将那石头给除去。”沈骆摇了摇头,双手一下下抚着宇文尚的胸膛。“宇文尚,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要爬上你的床?那宫女和那侍卫苟|且就是为了有一日能与你欢好。司马房那侍卫答应那宫女安排她在司马房和你巧遇。然后来一段艳情。” 听了此话后,宇文尚却是笑出声来。“骆儿,你可有闻到醋味?陈年老醋,若是倒在凉过水的面上……” 宇文尚话还未说完嘴巴便被沈骆双手堵住,沈骆瞪了宇文尚一眼。“竟拿我的话来反说我?皇宫的司马房不平静,是时候清理一下了。” “谨遵娘子意旨,不知娘子如何回报?你说,我与你行那事也多次了,怎地你这里还没有好消息?”宇文尚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上了沈骆的腹部。 “我月事刚走。”沈骆抬头轻轻地说着,她看到宇文尚的脸色一点点变了。 沈骆的一句话着实把宇文尚给狠狠地打击到了,他那方面挺厉害的,怎地就不能一发即中呢?难道还是因为次数太少的缘故么? “宇文尚,这事急不来。再者我们还未大婚,若是肚子大了起来,不是让外人笑话了去?”沈骆笑着对宇文尚说着。 而宇文尚的脸更加黑了,骆儿肚子里头的孩子留有皇室血脉,谁敢笑话?! 68 翌日,碧莲拿着上好的药来了东西厢房,得了沈骆的令,衣不解带地开始照顾碧叶。沈骆待碧叶甚好,让东西厢房的厨子专门做了些染风寒发高烧的人适宜吃的清淡的菜肴。 可耐三天下来,碧叶总共醒来五次,基本上是昏迷在床。好不容易高烧退去了,整个人都没有力气。 最后,没有办法,碧叶还是被宫人给抬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沈骆不知道。只是从徐嬷嬷那里得知,碧叶去的地方不是浣衣局。 第四日,沈骆听说宇文怜被禁足在怜宫直到秀女教习过后才可以出怜宫。宇文怜气得在怜宫又是打宫女又是摔东西,连一直伴在宇文怜身边和宇文怜一同长大的余之若都未能幸免,身上被板子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到第五日的时候,消息又传到东西厢房,听说怜宫那边死了宫女,是被板子给活生生打死的。昭阳宫的万贵妃还病着,宫里头万万不能发生死这个忌讳的事。皇上对此尤为震怒。甚至去了怜宫狠狠地教训了宇文怜一顿,宇文怜不服气顶了嘴,皇上气得当即将茶盏给摔碎了。 怜宫那边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东西厢房沈骆的屋子里头又是另一番场景。 夜幕已然降临,坐在沈骆身旁的威敏敏整个脸蛋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放在腿上的双手握地紧紧的,白皙的脸蛋上有一层清晰可见的红晕。今儿晚上,宇文尚安排威敏敏出宫与秦霖见面。看到如此紧张激动的威敏敏,沈骆只是轻轻拿起茶盏,轻酌慢饮了起来。 外头刚有响动,威敏敏便腾地一下起了身。径直往屋门走去,当看到站在屋门处的宇文尚和小福子时,威敏敏越发喜悦激动。宇文尚抬了抬手,而后吩咐小福子从小道将威敏敏带到皇宫偏门。小福子领命,沈骆明显地看到威敏敏行走的双腿似是在颤抖。 关上门后,宇文尚一脸笑意地走到沈骆身前,然后坐了下来。夺过沈骆手中的茶盏,将剩余的茶水给喝下了肚。喝完后,宇文尚轻轻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对着沈骆尤为魅惑地挑了挑眉。沈骆睨了宇文尚一眼,今晚威敏敏激动倒也罢了,宇文尚故意摆出一脸魅惑样,这是想要干啥? “骆儿,教习就快结束。云何县离皇宫有些距离,我仔细想了下,白将军是你的嫡亲舅舅,你在将军府出嫁可好?并且,我已经亲笔书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到沈宅。岳父岳母不日将会抵达将军府,连带着拿来那三样首饰。为你开脸的妇人我也已经找好,当朝一品诰命夫人。” 宇文尚继续挑着眉摆出十分魅惑的模样看着沈骆,一双黑眸释放出比星辰还要亮的光芒。沈骆的脑子里头不禁浮现出十里红妆,大喇叭吹得震天响的场景出来。 “至于聘礼,我早已备好。不过,对于沈家来说,聘礼着实不算什么。只是那落红香包必须要压在聘礼的箱子下面。民间女子都是三日后回门,而皇宫却是不同。骆儿,你若是想家了,等到年关的时候,我再带你回去可好?” 看着宇文尚发亮的双眸,沈骆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小声地说道:“教习不会因为万贵妃的病而拖延吗?还有孙淼那里,万一她也被指派到东宫,成为了你的侧妃怎么办?若是你一同娶两个女子,我势必不会答应嫁入东宫。” 宇文尚心猛地一颤,都这时候了,骆儿还存着不嫁给他的心思?! “骆儿,万贵妃的病现在有些好了,不会耽误教习。大婚如期举行,教习过后的第二天便是良辰吉日最适合嫁娶。至于那孙淼,徐嬷嬷说她乖巧谨慎地很,在教习中挑不出错来。” 一听宇文尚这话,沈骆肚子里的酸水开始翻滚了起来,出口的声音也不禁大了起来:“如此,你是不是看中了她的乖巧?嗯?” 看到沈骆瞪大的双眼,宇文尚却是笑了起来。“骆儿近来吃味吃得很是厉害,我有你一人便足以。与其担心孙淼,不如担心担心我们的洞房?近来,我仔细研究了下房|事,里头真真是包含万千。你我未做那事许久,骆儿,你难道不期待洞房吗?” 沈骆瞪大的双眼瞬间眯了起来,立刻想到了教习前几天,徐嬷嬷日日上午让她们头顶一花瓶,身子笔直地站着,脸上带着微笑露出八齿。思及此,沈骆立刻眯着双眸低低笑了出来。然后扬起笑脸,“孙淼你好些处理,不过她出身贫寒,性子应该不错。做得别太过就成,若是能让她离宫那就再好不过了。关于这洞房……”看着宇文尚越发上挑的眉和高高扬起的唇角,沈骆清了下嗓子。“我自是十分期待。” 沈骆的话无疑是一道甜甜的蜜糖水流入宇文尚的心,宇文尚瞬间舒畅万分。佳人的一句话实打实地解了宇文尚多日来的相思。只是,宇文尚不知道的是,沈骆和他想的洞房完全不一样。 一个是打着一肚子坏水准备好好整治一下让他了解教习的不易,一个是藏着一肚子的无耻色心准备好好折腾一番佳人,最好一发即中,让佳人怀上龙嗣。 之后,宇文尚和沈骆好一阵耳鬓厮磨后才离开东西厢房,想着不久就可以大婚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佳人搂入怀中,前往东宫的一路上,宇文尚的脚步都是十分潇洒轻快的。 碧叶走了后,一直都是碧莲在伺候沈骆。即便宇文怜被禁足在怜宫又惹怒了皇上,但沈骆还是不敢轻易对碧莲示好。何况,宇文怜毛不准在东西厢房已经收买了些秀女,比如禾苗。禾苗从来都没有在宇文怜那里吃过亏,并且禾苗对宇文怜很是恭敬。 碧莲这几天来做事十分小心,唯恐恼了骆小主。洗漱完毕后,沈骆吩咐碧莲早些歇息。碧莲弯着身子小声答是然后退了下去。碧莲走后不久,沈骆正准备就寝,屋门却被人给推了开来。 沈骆回头一看,原来是威敏敏。和秦霖见了面后,威敏敏不应该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么?怎么这嘴巴撅地如此高?一双眸子耷拉着仿似要流下泪来。 沈骆连忙握住威敏敏的手让她坐下,“敏敏,先喝杯茶。进展地不顺利吗?”威敏敏一咬牙,双手直拍着桌面。“骆儿妹妹,秦霖看到我就像羊看到了狼一般。幸亏我一把扯住了他,不然他就要夺门逃走。” 沈骆脸上带着疑惑,如此看来,秦霖必定是留下了。“敏敏,你慢慢说与我听。秦霖对你有无好点?” “没有,他这个死脑筋。你知道他说什么来着,他说我现在是秀女,被指派到华竹殿了,以后必定是二皇子妃,作为月翔臣子,国君待他不薄。他不能做出和皇子抢妻之事。傻啊他,二皇子对我毫无感觉,若是二皇子否决了,我压根进不了华竹殿。教习过后,我就能出宫。再过一年,出宫的秀女就能出嫁。”威敏敏咬着唇瓣恨恨地说了出来。 沈骆一听喜了,秦霖必定是喜欢上敏敏了。不能完全回应敏敏是因为碍着君臣有别。 “敏敏,你莫要急。秦霖他是喜欢上你了,你出了皇宫后,立刻去往秦府,让他做好准备明年风光迎你进门。” 威敏敏一听,叹了口气。“哎,也只能如此了。” 本来威敏敏还想和沈骆聊一会,可耐蜡烛燃尽了,屋子内一片漆黑。不得已,威敏敏才起身轻轻推开门准备走。只是,威敏敏刚要探身出屋,身子却倏地退了回来。威敏敏立刻弯了身子,小声地带着股神秘对沈骆说道:“骆儿妹妹,我看到禾苗出了屋子往东西厢房外走去了。半夜出门,定没好事。我们快点跟着她,看她干嘛去了?” 沈骆心里头一惊,禾苗出屋了? 威敏敏朝沈骆急急招手,刚还一副伤心模样的威敏敏立刻换上了另一幅表情,此时的威敏敏心里直想着,禾苗啊禾苗,总算给我逮住小辫子了。威敏敏为何对禾苗如此讨厌,说来话长了。进入东西厢房第一天,威敏敏傍晚恰巧从禾苗屋外走过,听到禾苗屋子里头砰啪一响。以为禾苗发生了什么意外,威敏敏刚要进去帮忙,却是听到禾苗诸多恶语。虽然没有针对东西厢房的秀女,但是说出如此粗俗恶语的人定不是好人。 当时,也只是威敏敏的猜测罢了。只是,之后发生的一连串事,越发证明禾苗不是善人。 沈骆和威敏敏一路尾随禾苗,现在已经半夜,禾苗走的路又是极其偏僻的。是以,周围没有任何太监宫女。沈骆和威敏敏离开禾苗好一段距离,走路的声音也极其轻。禾苗步子越迈越快,好像有急事一样。 最后,沈骆和威敏敏跟着禾苗来到了一方树林,当里面传来男子声音之时,沈骆浑身一颤。禾苗竟与男子幽会? 威敏敏喜地不得了,脸上带着笑意,抬眼往周围一看。随即对沈骆说道:“禾苗真笨,这里离昭阳宫很近,万贵妃原先是皇上的宠妃,宠妃病了,说不定皇上就在这附近。骆儿妹妹,你在这里等着,观察这里的一举一动,我去找皇上。禾苗这次死定了。”威敏敏说罢后,低着身子轻轻离去。 现下只余了沈骆一人在树林中,此时,男子的身子正好斜偏,月光照在男子的脸上,沈骆瞧得很是清楚。原来那男子是祝易峰!禾苗何时和祝易峰勾搭上了,祝易峰进宫没几天吧?若是敏敏真把皇上给找了来,禾苗的结局便是…… “你是要让我…”树林中男女的声音大了起来,沈骆听得也渐渐清楚了起来。 “怎么,你不敢吗?沈骆的弟弟如此说我,我身上留有皇族血脉,侮辱皇室中人,当砍头论处。我动不了她弟弟,动她不就成了。女子的贞洁最为重要,沈骆的贞洁没了,殿下会要不洁的女人吗?” 听到这话后,沈骆双手狠狠地抓紧了衣摆。这两人的心真真是黑,只是,她早已不是处|子之身了,破她身的便是殿下宇文尚。如此,你们两人的如意算盘真真是打错了。 “这有何不敢的?只要让我入主东宫便可,若是你能助我入主东宫,以后,我在殿下耳根子那吹吹风,保准你加官进爵。” 此时的禾苗说话没了白日里的温柔,字字句句透着股狠辣。 69 “敏敏参见皇上。”威敏敏弯下|身来对着站在昭阳宫院门口的皇上行礼。月光下的皇上退去了白日里的威严,皎洁月色洒落在皇上的后背,一股悲伤随着寂静的夜幕蔓延伸展。 月翔皇上身子一颤,随后转过身来。月色下柔和的脸庞登时严肃了起来,“不在东西厢房好好呆着,深夜跑到昭阳宫来作甚?”威敏敏立刻起身,脸上带着股焦急。“皇上,您快些随我到前边的树林里头吧。苗小主深夜幽会其他男子可谓是犯了宫中的大忌,万贵妃身子还未好。苗小主幽会男子的地方竟在昭阳宫附近,这不是……”威敏敏说道这里不说了,皇上若是依然爱着万贵妃的话,听到有人选在所爱女子寝殿附近行那见不得人的事,定当会火冒三丈。 果不其然,皇上整张脸瞬间黑沉了下来。 “走。”简单有力的一个字无不昭示出皇上此时的震怒,威敏敏欣喜万分忙不迭跟了上去。她走得极快,估摸着禾苗和那个男子还未离开树林。 沈骆小心翼翼地靠在树干上侧耳倾听禾苗和祝易峰的谈话,越听心里头越是发冷。果然是阴招,天下间真的有如此残忍冷酷的人。就不怕活着的时候坏事做多了死了下地狱吗?正这样想着,沈骆右肩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立刻转身过去,当看到站在自个儿身后的皇上时,沈骆当即要福身行礼。却是被皇上一把拦住,威敏敏一把拉住沈骆示意她不要出声。 前边禾苗和祝易峰的谈话声此刻却是小了起来。 “敏敏,到乾坤殿将禁军统领蒋涉唤来。”清清冷冷的一句话传入沈骆耳中,只见一旁站着的威敏敏立刻低声唤是随即退了下去。 在皇上眼前,沈骆不敢再次探出身去瞅禾苗和祝易峰,只是时不时瞄皇上一眼。沈骆看到皇上薄薄的唇瓣紧紧抿着,眉头也紧紧地皱着。 最后,月翔皇上终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紧接着迈动步子往禾苗和祝易峰那里走去。皇上脚步刚刚迈动,沈骆就听到了越来越多的脚步声从树林外传来,威敏敏和一个身量高大的侍卫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许多手举火把的侍卫。 待沈骆走到树林里头时,禾苗和祝易峰全都跪在了地上。只见禾苗的小身子猛烈地颤抖了起来,出声回应皇上的话也带着显而易见的颤声。而一旁的祝易峰却是镇定自若,脸色平静。当听到祝易峰的话时,沈骆心里头一阵冷哼。 “皇上,苗小主偷偷塞给易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深夜到昭阳宫前边小树林商谈要事。易峰在民间呆惯了,不知宫中险恶。以为苗小主当真有事要与易峰说。谁知,到了这里,苗小主突然投身相抱于易峰,易峰怎敢……”祝易峰话没有说完,跪在一旁浑身颤抖的禾苗此时却是凶狠了起来,挥手就朝着祝易峰脸上甩了个耳光。“你这个阴险小人,将全数罪责都推在我身上。皇上,不是这样的。”禾苗说罢后,对着皇上连连磕着响头。 沈骆偷偷打量着皇上,他的表情依旧严肃,唯一改变的是紧紧皱着的眉头此时松了开来。片刻后,一道威严的声音响彻在树林中。 “禾大人教女无方,即刻撤职调离京城前往远山县。封远山县县令孙大人为京城县令。禾苗无德亦无廉耻,脸上刻一罪字连夜遣送到边疆军营。” 皇上的一句话,无疑将禾苗打入了深渊。跪在地上的禾苗听后整个身子软了下来,随后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如同死人一般。皇上走后,侍卫走向了禾苗。 此刻躺在地上的禾苗发了狂,拼命地挥舞手臂,嘴里大声叫唤。声音太过急促,以至于沈骆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威敏敏脸上带着笑意,将沈骆拉出了树林。树林里头传出禾苗一阵阵尖叫,随即寂静一片。 禾苗的屋子立刻被收拾地干干净净,里面的全数衣物都被烧了个干净。贴身婢女翠荷也不能幸免于难,跟着禾苗一同被发配到了边疆军营。女子被遣送到军营,即是充当军|妓。禾苗犯事,牵连了无辜的翠荷,翠荷哀嚎着被硬生生拖出东西厢房,东西厢房的地上还留下了丝丝血迹。 当宫女将血迹擦去后,东西厢房仿似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剩下的三名秀女依旧跟着徐嬷嬷学习宫中规矩。 禾苗落了这么个下场,翠荷倒了大霉。而受益颇多的便是孙淼了,孙大人从一个偏远小县一举成为京城县县令,从低等县令一跃成为一品县令。皇宫中的宫女太监再也不敢看不起孙淼,孙淼脸上也越发有了光彩。 孙淼出身贫寒,到了皇宫中受了很多气。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恭维自个儿,孙淼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明明知道自个儿若是一味沉迷于这种感觉,定会和禾苗一样没有好下场。但是,她就是逃不开这种感觉。是以,一直到秀女最后一次阅选,孙淼仍旧在权欲的浪涛中挣扎。 “骆小主走路仪态尚可,只是那端茶的姿势不行,没有太子妃的威仪。”周后瞄了眼站在下首低着头的沈骆后缓缓说道。一旁坐着的太后轻轻笑出声,“哀家看这丫头不错,尤其是脸上那抹微笑,让哀家想起了自个儿当初身为秀女的模样。” 坐在一旁的周后手倏地握紧,太后分明是和自个儿作对。若是她依旧说沈骆的不好,那不就是说太后不好么。这个老狐狸,周后心里愤愤不平,但依旧笑出声来。“本宫看淼小主也不错,不如,两个都收进东宫?尚儿年纪轻轻,难免血气方刚,一个女子哪里伺候地过来?” 站在下首的沈骆听到此话时,心里头很是不舒服。瞥眼看了下一旁的孙淼,只见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了衣摆,再往那张白皙脸蛋上看去,唇瓣抿地紧紧的,而那双眸子却是闪动渴望的光芒。孙淼的爹爹官升上去了,有了这么大的后台,孙淼定是想要入主东宫。 太后看了眼沈骆后又看了眼孙淼,仔细思量了一番。“嗯,皇后的主意……”太后话还未说完,下首便传来一阵尖叫。 这女子的声音沈骆再是熟悉不过,是敏敏的声音!紧接着,沈骆看到孙淼也倒了下来。沈骆立刻往旁边移去,不让孙淼跌到自个儿身上。低头往地上一看,只见敏敏四仰八叉地扑倒在孙淼的身上,孙淼的衣裙都被敏敏给“一不小心”给扯破了。威敏敏立刻挣扎着站起了身子,身子起的太快,手上依旧扯着孙淼的衣裙,哗啦一声,孙淼的衣裙扯开了个大口子,隐隐显露里头穿着的粉色肚兜。一旁的太监宫女连忙低下了头去。 “成何体统,皇后,哀家看也只有骆丫头行事规矩,有礼大方。刘嬷嬷,吴嬷嬷,将哀家的旨意转告给皇上。沈家长女沈骆入主东宫为太子妃,威敏敏和京城县令之女孙淼因为殿前失仪全数离宫。”太后的话语里头带着阵阵威仪以及不容置疑。 周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双眼眸落到沈骆的身上,闪现精光。沈骆什么时候将太后给收买了去?她侄女贺兰的身子还未好,昭阳宫那个**身子骨倒是越来越好了。这,真真是…… 沈骆看着一脸慌张地拉着自个儿衣裙的孙淼,再看向一脸哀伤实则得意的威敏敏。威敏敏这招委实好,一来除去了孙淼,二来自个儿能出宫与秦霖双宿双飞。 秀女阅选是在巳时三刻进行,到了未时一刻沈家长女沈骆入主东宫成为月翔太子妃一事传遍了皇宫,传遍了京城。恰巧后日便是良成吉日,是一年中最适宜嫁娶的日子。是以,皇宫中越来越热闹。一直闭门不出的万贵妃竟也出了门,亲自拉着沈骆的手将沈骆给扶到了轿子里。一顶朴素水蓝色轿子将沈骆抬进了将军府。 沈骆没有想到,爹娘,二伯二伯母以及芸芸都来了。只是,芸芸身边怎么多出来了一个男人?这男人长得极其妖媚,一身黑色衣袍,上面绣着黑色斑纹大蟒蛇。头发用一根木制簪子全数别在脑后。一双眉眼不大,却是很长。朝着自个儿笑的时候,那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散发着和宇文尚不一样的光彩。 “堂姐,这是我即将过门的夫君,何凌少。”沈芸弯起一双眉眼,圆圆的脸蛋染上一抹嫣红。 何凌少?!月翔第二俊俏美男,让宇文怜心心念念的男子。 “好了好了,后日便是骆丫头的大喜日子,从我家里头出嫁。我这个做舅母的心里头真真是高兴至极。骆丫头,快去闺房,就是你以前住的屋子。出嫁一些事宜,我可得好好与你爹爹,你二伯和二伯母,还有你舅舅好好商讨。芸丫头,是凌少娶你,哪里是你娶凌少?说话别这么没规矩。” 沈芸听了后睨了舅母一眼,随后松开拉着何凌少的手转而拉住了沈骆。“太子妃堂姐,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我们进屋去。”沈骆连忙看了眼沈芸,随后又看了眼何凌少。芸芸就这么把何凌少给扔下了? 此时,何凌少对着沈骆再次一笑。随后轻吐粉色唇瓣。“芸儿性子向来如此,我以后有的是机会整治她。” 看着何凌少扬起的唇角,沈骆立刻明了何凌少的意思。难不成芸芸与何凌少已经行了那事了?不会吧,芸芸才十四岁,还未及筓。此刻的沈骆压根就没有想起来,自个儿和宇文尚行房|事的时候,也没有及筓。 沈骆抬眸看向爹娘,沈凉神色如常,白语默则是笑着对着自家闺女点了点头。沈骆唤了声爹娘然后跟着沈芸往将军府后院闺房去了。 入了闺房,屋门才关上。沈芸便高兴地直扯着沈骆的手,“堂姐,你真真是厉害。将这么多秀女全都给打败了,一举成为太子妃。我教你的那些闺房秘术是不是起了很大的效用?你和殿下是不是夜夜偷着那个…嗯?” 沈骆睨了沈芸一眼,随后坐了下来。“你现在和何凌少差不多也成事了,说话还这般没规没矩。何凌少怎吃得消你?” “哼,堂姐你别小看了我。何凌少就喜欢我这样对他,他巴不得我夜夜与他欢好。自从第一次我强了他后,他仿似知晓了其中妙味。后来,吃亏受苦的人就是我了。”沈芸说道这,一张小脸上泛着浓浓的哀伤。 一口茶差点从嘴里喷出来,“芸芸,你已经和何凌少……?” 沈芸哀婉地点了点头,“已经好几次了,我等你大婚后立刻与何凌少成婚。我还未及筓,就怕肚子里头有娃。只能怪我太过急色,这葵水来得太早。” 情不自禁地往沈芸平坦的小腹看去,芸芸比她小一岁,还未及筓,肚子里头可千万不能有娃。不然,外头的人准得说芸芸的不好了。 “堂姐,我的夫君还不赖吧。和宇文尚是不同的美,我很是满意。” 看着芸芸扬得高高的唇角,沈骆禁不住笑出了声,芸芸找到良人她心里头着实高兴。 “今儿马上也要过了,明日要好好在将军府张罗一番。后日,堂姐你就要风光大嫁了,宇文尚肯定是等急了,奈何大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 沈骆回想起自个儿这几天和一众秀女的相处,里面只有敏敏是真心待她的。不知道,她有没有前往秦府? “蔓清呢,怎不见她?”沈骆突然想起自她进入将军府,就没有看到表妹白蔓清的身影。沈芸则是撇了撇嘴,“被舅母罚了,面壁思过呢。宇文尚大婚后,二皇子的寝宫也不能在皇宫之中了,京城城西那边正在修缮二皇子的府邸呢。蔓清知道了后,很是欣喜,吵着嚷着说要日后去二皇子府邸登门拜访。蔓清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么?” 沈骆点了点头,蔓清钟情于宇文贺,即便只有一面之缘。无论蔓清会如何怪罪她,她都不会安排蔓清和宇文贺见面,宇文贺如此清心寡欲捉摸不透的人,蔓清若是跟了她,就会像威敏敏前段日子说禾苗一样,守活寡。 70 今日是月翔国最为热闹的日子,有许多月翔百姓专程跑到将军府大门前看热闹。太子妃即将从将军府出嫁,能够配得上月翔太子的定是位聪敏机灵的玲珑美人。 往日庄严肃穆的将军府被鲜艳的大红喜布装饰一新。这大红喜布是太子妃的娘家亲手置办的,全都是上等的绵柔布料。除了大红喜布,还有好几辆载着大箱子的马车抵达京城。马车上全都飘着大红缎带,马车车身后都刻着个墨黑色的沈字。这几个大箱子里头定是装了无数的金银,沈家不愧为月翔首富,出手真真是阔绰。 此时此刻,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的女子坐在梳妆镜前。梳妆镜里头的女子青眉黛粉,涂抹了胭脂的小脸更是白皙粉嫩,吹弹可破。只是,女子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这开脸委实痛,几根红细线绕成一个十字,在面庞上搅动。 “太子妃,老身要为您梳头戴首饰了。”一品诰命夫人赵夫人一双慈目弯了起来,脸上带着和煦温暖的笑意对沈骆说着。沈骆看着梳妆台上摆放的“庞大”首饰,里面除了那三样专属于太子妃的顶级首饰之外,还有一只约莫会占据半个脑袋的凤尾金步摇。 看到太子妃轻点臻首后,赵夫人拿起一把木梳。左手捋着沈骆长长的顺滑青丝,右手握着棕色木梳,一边轻轻地从上到下梳着一边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堂。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四梳过后,赵夫人拿起一根红绳将沈骆的头发全数绑起,最后盘成一个圈用粉鬓莲花钗固定住。沈骆从镜中看去,一个圆形发髻高高地挽在她的后脑勺上。赵夫人盘发的手艺不错,大发髻上缀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粉鬓莲花钗。 待到那只庞大的凤尾金步摇戴在沈骆的头上时,沈骆只觉头上似是顶了千金重一般。这凤尾金步摇可是十足十的纯金打制。 赵夫人一双慈目依旧是弯着,人看上去是柔柔的,可是手上利索地紧。不一会功夫,沈骆耳朵上就多了副琼玉耳坠,脖子上戴上了紫罗珍珠项链。 “太子妃,莫急,还有几样首饰没有戴。现在戴的几样是新首饰,现下要为您带几样旧首饰。新嫁娘必须即带新又带旧,以后您与殿下的生活也定当有张有弛,幸福美满。”赵夫人说罢后从衣袖里头拿出了一方青色锦盒。 沈骆侧眼看去。里头有两只磨损了的玉镯子,还有一只丑陋的木制桃花簪。 “赵夫人,这桃花簪……?”沈骆清清楚楚看到这木制桃花簪上刻着她的名字,赵夫人一边笑着一边将木制桃花簪插在了沈骆的发髻上,“太子妃,这是沈夫人专门让我为您插上的,说是您的及筓桃花簪。” 桃花簪是宇文尚亲手刻制的,这只桃花簪伴她度过了及筓礼,又伴她度过了嫁娶。看着头上的桃花簪,即便样貌上最是丑陋,也不如其他任何首饰来得贵重。可是沈骆却觉得,这只桃花簪的光芒盛过了那只庞大的凤尾金步摇。 赵夫人退开身子,上下打量着沈骆,一边打量一边点头。“太子妃今日真真是好看至极。”沈骆瞅着镜中的自己,登时觉得自个儿华美妖艳了起来。平时,她都是往素里打扮,和自己以往相比,今日可谓是浓妆艳抹了一番。 这时,屋门被人从外头推了开来。赵夫人看到白语默后恭敬地要弯身行礼,却是被白语默上前一把拉住。“赵夫人,今儿有劳您了。”赵夫人连连摇头,直道:“为太子妃开脸,是老妇的荣幸。沈夫人,皇宫里头的轿子约莫也快到了。有何贴己话快快与太子妃说吧,老妇就且先退下。” 白语默早在厅堂外等得急了,皇宫里头的太监已经来了将军府,说皇宫的轿子已经出了宫门了,马上就要到将军府。这一听,白语默立刻来了后院。自个儿只有这么一个闺女,京城和云何县相隔甚远,皇宫中莺莺燕燕许许多多,即便太子对她闺女甚好,可她还是不放心。 看着娘亲紧紧皱着的眉头,沈骆立刻起身握住了娘亲的手。“娘亲,你怎了?今儿是我的大喜日子,您笑笑呀?” 谁知道,沈骆轻轻软软的一句话没有让娘亲笑反倒让娘亲留下了眼泪。沈骆有些急了,松开握住娘亲的手欲要拿帕子给娘亲擦泪。白语默一把拉住闺女的手,摇了摇头。“不碍事,闺女出嫁,做娘的理应要哭一哭。我当初出嫁那会,你祖母也哭了。骆儿,娘亲知道你心软,曾经娘亲一直夸你心眼好善良。但是,你以后不许给我心软了,必须硬起来。这太子妃可不能当窝囊了去。” 沈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娘亲,我定当不丢爹爹的脸面,将这奸商的本性带到宫里头去。” 白语默一听,破涕为笑。伸手轻轻拍着闺女的手。“你啊,说起你爹爹来了。入了东宫后,好好看住太子,男人的花花肠子多着,这会对你好,不一定一辈子对你好。” “娘亲,这话如果被爹爹听到了,指不定怎么埋汰你呢?”沈骆说罢轻轻地笑出了声来。 “太子妃,宫轿已经停在将军府门前。”小厮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白语默一听,立刻将梳妆台上的红盖头给拿来,盖在了闺女的头上。然后往闺女手里塞了一个又红又大的平安果,最后拉着闺女的手,往屋门走去。 沈凉此时站在屋门前,白语默将闺女的手递给了沈凉。沈凉看着娇妻红红的眼睛,心里不禁疼了起来。再看看自个儿的闺女,这日子过得真真是快。宝贝丫头都嫁人了。当初,自个儿从岳母手里接过语默的手,这会要掺着闺女的手送闺女上花轿了。 将军府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鞭炮声噼里啪啦响,热闹非凡。月翔百姓一圈又一圈地围在将军府门前,当看到一身红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的娇俏女子出来时,月翔百姓发出了一阵又一阵欢呼声。沈骆耳旁充斥着人们的欢乐喊叫声,鞭炮声。 “宝贝丫头,沈家永远是你的后台,莫怕。”沈骆入轿前听到爹爹今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亦是最后一句话。 随后,外面又是一阵欢呼声,轿子被抬了起来。沈骆紧紧握住手中的平安果,她嫁人了,这个小时候看来甚是遥远的词今儿个发生了。心里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喜悦激动害怕紧张羞涩。这几种感觉如一根根丝线一样交织缠绕在一起。 “堂姐出嫁了,凌少,等我明年及筓后,你速速迎我进门吧。”沈芸拉着何凌少的手站在将军府门前,抬头对着何凌少说着。 何凌少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伸手将沈芸被风吹乱的发丝整了整,而后轻轻出声:“嗯。” 一旁站着的白语默看着渐行渐远的花轿,不禁再次红了眼眶。沈凉看了很是不忍,不顾旁人在身前,立刻伸长了手臂将娇妻一把搂入怀中。右手抬起轻轻拍着娇妻的后背。“闺女总是要嫁人的,以后芸芸也要嫁到京城来。蔓清也在京城,三姐妹互相照拂,莫要担心。” 听到自个儿名字的白蔓清看了看被何凌少紧紧握住手的沈芸,又看了看街道尽头的花轿。随后目光飘向了城西。为什么爹娘就不愿意她与二皇子接近呢?沈骆和沈芸都觅得了一等一的好夫君,为何她的觅夫之路如此艰难? 一路吹吹打打,月翔百姓亦是从将军府一路排到皇宫宫门口。此时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到午时,朱红色的皇宫大门却是关地紧紧的。喜队停止了吹喇叭,站在城墙门上的侍卫此时都嬉笑了眉眼。 按照月翔一贯的习俗。每任太子妃都要在这宫门口等候好一会儿宫门才给开,为的是去去太子妃的娇气。当今皇后当年可不就是被关在皇宫门外等候了一个时辰才让进的么。 “太子妃来喽,太子你给开开门哟。”排在路边的百姓脸上露出浓浓的笑意,有好些人都随性唱起了歌来。沈骆知晓有这么一个习俗,可是她不知道皇宫居然沿用了这一民间习俗。那么,她要等候多久呢?沈骆看着手里头又红又大的平安果,从早上起身到现在她未用膳,现在已经饿了。平安果不能吃,这是预示一辈子平安幸福的果子。 “太子妃哟别急,去去娇气太子越发喜欢哟。”排在路旁的百姓越发起劲,整个喜队也被感染了,也跟着吆喝了起来。 就在劲头上时,朱红色的宫门开了。刘公公从宫门内走了出来,立刻对着喜队招了招手:“快快进来,殿下等不急了。这去掉娇气,委实折腾人。”刘公公的话让整个喜队傻了眼,这去娇气连半刻钟都未到啊。 站在城门上的侍卫脸上震惊不已,原本他们打算好好看看这去娇气的,谁知道宫门竟这么就开了?思量过后,侍卫了然。听闻太子妃第一次入宫的时候,殿下就对她百般照顾了。秀女阅选,一众秀女,到最后只留下现今的太子妃。以后啊,殿下非得要把太子妃给宠到天上去不可。 东宫热闹非凡,小福子听到前边的喇叭声时,整张脸都泛着笑意。躬着身子对殿下轻轻说道:“殿下,花轿要到了。”宇文尚整了整自个儿的大红喜袍,随即瞄了一眼小福子。“本殿已听到,不用你多嘴。”小福子立刻闭上了嘴。 宇文尚身旁站着一脸慈祥笑意的皇上,皇上旁边站着神情淡淡的万贵妃和面露笑意双手却是紧紧握着的皇后。 花轿停在了东宫门口,沈骆耳边顿时一片寂静。一颗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紧张地跳了起来。片刻后,她听到外头皇上的声音。 “尚儿,这是当年父皇用的弓箭。” 沈骆知道宇文尚要射轿门了,在花轿顶部连射三枝红箭。是为了去掉新嫁娘从娘家到夫家的路上沾染的邪气。 片刻后,沈骆只听到砰砰砰三声,随即周围再次响起了欢呼声。 突然,花轿往前倾斜了点,沈骆立刻握紧手中平安果。顺着红盖头的底端间隙,沈骆看到了轿帘被掀起,一双红色花布紧靴出现在眼前。 71 当看到一只宽大修长的手出现在红盖头下方时,沈骆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沈骆右手方一抬起,宇文尚便紧紧拉住。当沈骆从花轿中出来时,又听得周围一阵欢呼声。 之后,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再次响起。沈骆的手被宇文尚紧紧握住,入得东宫厅堂跪下后,只听得刘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双手被宇文尚温暖宽大的手握住,沈骆心里头一阵甜蜜。 拜了堂后,沈骆被一嬷嬷给带进了东宫寝殿。 皇宫大摆宴席,一直畅饮到戌时三刻。在东宫寝殿中一直坐在床沿边上的沈骆就没有这么舒服了。手里头依旧拿着个想吃又不能吃的平安果,身旁站着的一溜排宫女不许她吃东西,不许她稍稍掀开红盖头喘口气。沈骆心里头连连叹气,宇文尚倒好,在外头好吃好喝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沈骆才听到外头一阵吵闹。随即听到东宫寝殿殿门砰啪一声…应该是被踹了开来。 “你们都退下。” 这声音是宇文尚的声音,怎么里头带着股浓浓的醉意?沈骆十分不满,今儿是特殊的日子,宇文尚怎么能喝醉了。 “奴婢遵命。”站着一溜排的宫女随即退了下去。 周围顿时一片寂静,透过红盖头沈骆再次看到了那双红色花布紧靴。不知为何,沈骆突然紧张了起来。 红盖头被掀起,下巴被一只白皙的手给扣住抬起。沈骆看到了一双闪着星光的璀璨双眸,这双眸子清明非常,哪里有半点醉意? “骆儿。”宇文尚轻轻地唤着沈骆的小名。沈骆扬起嘴角,柔柔地嗯了一声。 看着沈骆娇俏的粉嫩脸庞,宇文尚眼眸中的星光越来越盛。 宇文尚就这样如狼一般看着自个儿,沈骆知道,她和宇文尚大婚了。洞房花烛夜,肯定要做那事。以前也做过好几次,可是今晚特别紧张。 “骆儿,该喝交杯酒了。”宇文尚说罢后,将沈骆手中握着的平安果拿去,而后走到桌前放下。转身的时候手里头已经多了两只黄金酒盏,里头盛着的酒在昏黄烛光的照耀下也仿似暧昧火辣了起来。 右手和宇文尚的右手交缠,沈骆仰着头将交杯酒给喝了下去。酒刚刚下肚,黄金酒盏便被宇文尚给一把夺了去,只听砰啪一声,两只黄金酒盏落地。 宇文尚不说话,只是抬手轻轻为沈骆除去头上发钗。随即将各色发钗放到一旁的矮桌子上,“骆儿,这桃花簪委实丑。”宇文尚取下沈骆头上的桃花簪,指腹轻轻摩挲着上头刻着的沈骆二字。 “哪里丑了,我觉得好看的紧。” 沈骆轻轻的一句话登时让宇文尚笑了开来,将手中的桃花簪放在矮桌上后,宇文尚双手抱住沈骆的腰,头轻轻蹭着沈骆的脸庞。故意将鼻端喷出的热气全数洒在沈骆的脖颈和耳根子上。沈骆的心跳得越发厉害了。 “骆儿。”宇文尚轻轻唤着沈骆的小名而后双唇捕捉到沈骆的粉嫩唇瓣,双手也跟着开始动作了起来。 两件大红衣裳轻轻飘落在地上,紧接着是女子的火红肚兜以及男子的里衣里裤。床上的两人瞬间坦诚相见。宇文尚扶着沈骆的腰让她轻轻躺下,待沈骆平躺下后,宇文尚双手握住沈骆双手,跪在床上,唇角噙着抹邪恶的笑意,眯起的双眸将沈骆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个遍。 沈骆的心跳得越发厉害,以前饿狼般将自个儿吃干抹净的宇文尚动作竟慢了下来。沈骆越发猜不透宇文尚的用意,心里头越发紧张。 “骆儿,今晚我要以另一种法子吃遍你全身。”宇文尚低哑着嗓音缓缓唤道。沈骆不明所以,刚要开口问宇文尚,宇文尚却是光着身子走向了床。待重新上床来时,手里头多了一只小巧酒壶。 “你……”沈骆瞪大了眼睛看着宇文尚将一小壶酒全数洒在她身上,手上居然还沾了点酒滋往她身下cha去。一阵阵刺激袭击沈骆各个部位,沈骆难耐地拱起了身子。 宇文尚的双唇从上至下地舔舐着沈骆的身子,故意在那红mei处停留了番,长舌一圈圈地在红mei处流连。时而重时而轻,右手已然cha进沈骆下面mixue,时轻时缓。浓浓的酒香味伴着阵阵旖旎味道在东宫寝殿蔓延开来。 “骆儿,酒流到你那里去了,为了不浪费……” 脸上泛着红光的沈骆此时更添了分妩媚诱人,因着刚才那阵刺激而眯起来的眼睛如猫一般看着宇文尚。沈骆本想要阻止宇文尚,却发现自个儿出口的声音是如此软糯娇羞。宇文尚动作太快,那温热软shi的长舌在体nei一出一进,沈骆的头立刻高昂了起来。破碎的shen吟止不住地溢出,身子猛烈地颤抖了起来。 宇文尚一把将沈骆的双腿高高抬了起来,更加卖力地xi吮沈骆ti内的酒渍。沈骆的双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抓住了宇文尚的头发。 “啊……”沈骆一阵阵尖叫,随后身子里头汨汨冒出了shui来,宇文尚长舌立刻再次出动,将那shui尽数吃了进去。 果真是吃遍你全身啊,颤抖过后,沈骆双腿一下子落了下来,全身仿似水一般毫无力气。 “骆儿,打起精神来。”宇文尚说罢后抬手就往沈骆的白嫩pi股上一拍。沈骆双腿从宇文尚头上一跨过,随后往宇文尚身上一踢。他倒是说得轻巧,她一天都没有吃饭,有精神也没力气了。 因着沈骆刚才的动作,宇文尚将沈骆shi漉漉的xia身实打实地看了个遍。宇文尚此时又步下床来,手里拿着一块桂花糕。 沈骆懒洋洋地接过桂花糕,慢慢地咬了起来。偏头往一旁的柜子上一看,那边摆着个白底黑纹的花瓶。瞬间,沈骆想到了头顶花瓶露出八颗齿的模样。 沈骆眼珠子一转,而后带着几分讨好几分娇羞看向宇文尚。“宇文尚,还记得以前我答应与你做对假鸳鸯时,你答应我的条件吗?第三个条件我至今都未说。” 宇文尚沉思片刻,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假鸳鸯?! “骆儿,你我已经大婚了。哪里来的假鸳鸯?”宇文尚低头看着沈骆不断开合的小嘴,只盼佳人能够早点吃完,他xia面已经涨得疼痛了。 沈骆一听,立刻嘟起了嘴。“你去将那白底黑纹花瓶顶在头上,然后站直了身子,露出八齿微笑。不然,我就慢慢吃桂花糕。”沈骆一边说着一边坐了起来,因为要戏弄宇文尚,此时的沈骆浑身来了劲。 看到宇文尚脸上一阵犹豫,沈骆故意分开了大腿,将那处彻底露了出来。唇舌故意绕着桂花糕在慢慢舔舐。这次为了戏弄宇文尚,她可真真是下了血本了。 宇文尚xia面越发疼痛,无奈之下,只得走向衣柜边,咬了咬牙,将黑底白纹花瓶给顶在了头上。 “站直身子,八颗齿微笑。微笑,让你微笑呢,傻笑作甚?”沈骆忍住即将溢出唇的笑意,这会的宇文尚可是光着身子头上顶着个大花瓶露出八颗齿在笑啊,瞧那白皙的脸蛋,瞧那微微上扬的唇瓣。 纵使宇文尚做得很到位,沈骆还是会挑刺。 “笑的太过僵硬了,要自然。”沈骆太过关注宇文尚顶着花瓶淡笑的模样,以至于不知道自个儿现在的样子是多么妖娆。 烛光下泛着淡淡粉色的大腿交叠,隐隐露出那方丛ling,右手撑着脑袋,雪白的双ru中间露出了一条深,沟。宇文尚看的心痒难耐,立刻将头上的花瓶给扔了。 砰啪一声,精美的花瓶被摔了个粉碎。沈骆看到一脸严肃大步迈来的宇文尚,再往他双tui间望去。这…这怎么会突然这么da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沈骆连忙丢了手中的桂花糕,迅速爬下床,却是被宇文尚一把握住腰,整个身子被抛到了床上。沈骆被宇文尚压在身下,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意。“夫君,你轻点,奴家会疼的。” 啪的一声,宇文尚又在沈骆pi股上打了一记。“刚才戏弄地我很是开心是不是?吃饱了,现在有力气有精神了吧?” 沈骆连连点头,“有一点点力气了,夫君,你可千万得轻点。”沈骆很是不放心,再次出声强调了一遍。 宇文尚喉咙间溢出一声冷哼,随即指了指自个儿的xia面。“娘子,我是想要轻点,可是你问我没用,还得问问我的那里才行。”顺着宇文尚的手指,沈骆再次看到了宇文尚双tui间的cu大。 此时的沈骆真想翻个白眼然后假装昏睡过去,可是这显然行不通。宇文尚当机立断将沈骆的雪白右腿给抬了起来,知道沈骆xia面足够shi润,遂,宇文尚抬起身子,毫不留情地一探到底。 饶是那里已经shi润非常,沈骆还是抑制不住抽了口冷气。双手拍打着宇文尚的手臂,娇唤出声:“qing点呀。” 宇文尚难耐地低哑出声:“骆儿,这次我要一发即中。”沈骆被窘地登时不说话了,一发即中……片刻后,沈骆突然想到若是怀孕了,自个儿就可以很长很长时间不和宇文尚做那事。 沈骆再次来了劲。故意将双腿张得大了些。一边娇媚地唤出声来一边主动迎向宇文尚。 宇文尚兀自冲撞着,沈骆的身体在床上跌宕起伏,那妖娆细腰如波浪般勾画着诱人的曲线。因着丰富的ai潮,两具身体在激烈的撞击中发出“咕吱咕吱”的诡异声响。 一声声娇吟自东宫寝殿传出,守夜的太监宫女无不红了脸。心里直叹道,殿下真真是勇猛无敌。太子妃如此娇弱,哪里承受得住。只有小福子知道,太子妃绝对承受得住。因为太子妃早就被殿下给磨练出来了。 72 宇文尚和沈骆在床上耳鬓厮磨了好一番,直到弄的沈骆娇喘连连才肯罢手。最后还是在沈骆的不断催促中才去金銮殿上早朝。 碧莲知道今儿太子妃要早早起床分别前往慈宁宫和泰禾殿给太后和皇后奉茶,是以,天边还未翻起鱼肚白的时候碧莲便起了身,熬起了红枣粥。医书上说过,女子早膳最适宜喝红枣粥。 “碧莲,这粥熬地刚刚好,花了好些心思,委实是辛苦你了。”沈骆将红枣粥全都喝完,末了还砸了几下嘴。碧莲低着头小声地应着:“奴婢不辛苦。” 沈骆摸了摸今儿自个儿挽的发髻,碧叶不在,东宫里头除了自个儿带过来的碧莲外没有其他任何宫女。碧莲在药材膳食上略懂一些,可是对于挽发髻那就委实……沈骆往碧莲脑后的发髻看去,而后心里头叹了口气。 “碧莲,随我一同去慈宁宫。”沈骆站起身来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帮着碧莲整理起了发丝。碧莲两眼瞬间睁大,一边摇手一边急的连连后退。小身子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太子妃,您的手金贵的很,怎能帮奴婢捋发呢?” 沈骆嬉笑着上前一把扯起跪在地上的碧莲,“瞧你说的,之前,碧叶在长公主那吃了亏。若是我一味亲近你对你好,万一宫里头的人把你给害了怎么办?以前我是秀女,保不得你周全。现日不同昔日,你不必如此战战兢兢。”碧莲呆呆地看着太子妃如花的笑意,脑海里响起了闵御医说的一句话,骆小主必定为太子妃,且这太子妃很是与众不同。 “奴才小福子参见太子妃。”小福子在屋门外行礼跪地向沈骆请安。沈骆松开拉着碧莲的手,对着小福子抬了抬。“小福子,不必多礼。”说罢后沈骆抬眼向外头瞧了瞧。此时天已经大亮,要快些去慈宁宫和泰禾宫了。 而慈宁宫内的太后今儿也起了个大早,吩咐刘嬷嬷准备了好些桂花糕和清茶。可是,太后没有想到的是,皇后竟也一大早就跑到慈宁宫来了。 周后脸上带着浓浓笑意,偏首看到了一旁矮桌上的桂花糕。随即笑出了声来。“太后,您对您孙媳妇真真是好,当初,儿媳给您奉茶的时候,你还未这么好呢。”太后瞄了周后一眼,无事不登三宝殿,皇后今儿来定是有话要与她说。她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皇后还在和她绕弯子。 “皇后,今儿来有何事?估摸着骆丫头马上就要来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太后冷冷淡淡地开了口。周后脸上顿时没了面子,但是依然走上前伸手给太后揉捏起了肩膀。“太后,也不是什么大事。怜儿惹她父皇生气了,万贵妃这几天身子骨好多了,皇上连着好几天都歇在昭阳宫。怜儿禁足了好些时日,也该解禁了吧。太后,您找个时候与皇上说说可好?” 正在此时,外头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子妃驾到。”太后听到后,本是冷然的脸上立刻散发出光彩,忙伸手将周后揉捏她肩膀的手给打落。周后身子一僵,随即整了整衣裳,一脸笑意地看着屋门。 沈骆看到慈宁宫里的周后时,心里惊讶了一番。片刻后,恢复常色,福身分别对太后和周后行了一礼。一旁的刘嬷嬷立刻端来了一个托盘,里头放着青花茶盏和白瓷茶壶。沈骆缓缓站起身来,执起茶壶在青花茶盏里倒茶。倒茶的手势极为讲究,茶水入盏的声音不能太响,茶水必须以一道极细的清流倒入茶盏中。 轻轻拿着一只茶盏,沈骆脸上透着淡淡笑意露出八颗齿来到太后身前,随后缓缓跪了下来。低着头,双手捧着茶盏递送到太后身前。“孙媳给皇祖母奉茶,望皇祖母体态安康。” 太后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接过沈骆的茶盏后,太后空出的一只手将沈骆给扶了起来。两只老眼望着眼前清秀如水的沈骆,越看越满意。“真真是个好孙媳妇,皇后,泰禾宫离慈宁宫有些远,不如让骆丫头在慈宁宫给你奉茶。这样省得骆丫头顶着大日头到泰禾宫去,哀家可是惦念着孙子,骆丫头的力气还是留着服侍尚儿的好,皇后你说是不是?” 站在一旁的周后心里头十分不乐意,可耐太后说的合情合理,若是自个儿不答应,反倒没了皇后的大体。遂,周后只能点了点头。看到周后点头后,太后连忙示意沈骆再次奉茶。沈骆低着头缓缓拿起托盘中的白瓷茶壶在另一只青花茶盏中倒茶。和先前一样的姿势,给皇后奉了茶。 太后有很多话要与沈骆说,不过这话不能当着皇后的面说。奈何皇后一直在慈宁宫丝毫都没有走的意思。不得已,没有过多久,太后便挥手示意沈骆离开。并且将先皇曾经送给她的玉萧赏赐给了沈骆。沈骆接过玉萧,道了声万安。而后退出了慈宁宫。沈骆走后,太后瞧皇后是越看越不顺眼了,本来好好的一盘棋,全给皇后给搅黄了。 最后,太后不耐烦地对皇后挥了挥手。“你也别和哀家绕弯子了,当真是为了怜儿吗?分明是你怪责皇上接连几日在昭阳宫。你是皇后,皇上的后宫总共只有你和万贵妃二人,现在万贵妃也不耍性子了,你这个做皇后的理应体贴大度。” 被太后狠狠训斥了一番,周后心里头气,脸上还是要陪着笑。最后,周后也不愿意在慈宁宫多待了,和太后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也出了慈宁宫来。一出慈宁宫,周后就黑沉了脸。而后马上召来吴嬷嬷,急急询问她贺兰的病情。 相比周后的恼怒和不甘,出了慈宁宫的沈骆可谓是轻松快活不已。原本她还以为奉茶很是累人,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完事了。今天的日头不是很大,沈骆猛吸了几口气,十分有兴致地来到了御花园欣赏起了美丽景致来。小福子和碧莲紧紧跟在沈骆身后。 御花园里头开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有纯白色的像银铃一样的花,也有五彩的如同花蝴蝶一样的花。御花园有一个大池塘,里面种满了粉色荷花。一朵朵淡淡粉色荷花如妙龄少女一般站在碧绿色的大荷叶上。 当看到亭子里头站着一位穿着一袭白色衣裙的女子时,沈骆不禁问着身旁的小福子。“池边亭子里头的是谁?” 小福子一看,立刻低声回答:“太子妃,那是昭阳宫中的万贵妃。” 沈骆哦了一声,随即往亭中走去。万贵妃她只见过一次,当时她穿的是明黄色的衣裙,裙身上绣了好几只粉色大蝴蝶。今日的穿着委实朴素了些。小福子和碧莲并没有跟上去,主子间的谈话奴才是万万不能听的。她们要做的便是,仔细看着周围有无可疑欲要偷听主子谈话的人。 “原来是太子妃。”沈骆还未开口唤万贵妃,万贵妃便转过了身。沈骆笑着对万贵妃点了点头,万贵妃今日脸色红润多了,第一次见到万贵妃时,她的脸色是苍白的。 万贵妃低头看到了沈骆手中的玉萧,“这玉萧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吧?”沈骆轻轻地点了点头。万贵妃叹了口气。“岁月不饶人,这把玉萧我见过两次。第二次见到时,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说罢后,万贵妃又看向了那一池粉色荷花。 今日的万贵妃有很重的心事,沈骆很想问但又怕问得过多让万贵妃过于悲伤。遂,沈骆只得静静地站在万贵妃身边陪她一同看一池粉色荷花。过了会儿后,万贵妃倒是自个儿与沈骆说起了话来:“尚儿做事果断不像他父皇这般犹豫不决,嫁给了如此男子,骆儿你真真有福之人。” 万贵妃唤了她一声骆儿……这一声骆儿拉近了沈骆与万贵妃之间的距离,遂,沈骆终是把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万贵妃,您今儿可是有心事?不见外的话,可否与骆儿说说。有个人分担,心事去的也快些。”沈骆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万贵妃的后背。 万贵妃摇了摇头,没有应答。此时,凉亭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沈骆回头去看,看到了一脸明媚笑意的宇文尚。万贵妃伸手拍了拍沈骆的手,而后对对着宇文尚说道:“尚儿,这天也要越来越热了,你和你父皇说说,让我去京外避暑。这皇宫,很是沉闷。” 沈骆明了,万贵妃和皇上好了几日后又回到老样子了,不理睬皇上。这下直接跨过皇上找宇文尚,让她去京外避暑。 宇文尚点了点头,答应了万贵妃。万贵妃得了保证后,便缓缓步出了凉亭。待万贵妃的身影消失后,沈骆急忙拉住了宇文尚的手。“宇文尚,万贵妃和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尚在沈骆头上轻轻一敲,随即坏笑地看向了沈骆的小腹。 “管他们作甚?我与父皇说了后,父皇自有主张。骆儿,你说昨晚我们做了那么久,这会你的肚子里头会不会已经有了?” 沈骆一把甩开宇文尚的手,叹了口气。“这事急不来的,我倒是想早点有呢。”宇文尚一听高兴至极,随即一把从后面搂住沈骆的细腰,温热的唇舌袭上沈骆粉粉嫩嫩的耳垂。沈骆连忙扭头躲避,急急地唤出声来:“你作甚?青天白日的,你色胆包天。” 宇文尚将沈骆整个给抱入怀中,“你我已经大婚,即便青天白日,色胆包天。也实属常情。” 73   小福子和碧莲均站在距离凉亭几丈远的地方,看到凉亭中你侬我侬旁若无人的新婚燕尔时,小福子一派镇定自若。一旁站着的碧莲睁大了眼眸脸蛋红了一红随后马上低下了头。非礼勿视,主子间的亲密她这个做奴婢的怎能直视?      就在碧莲自责之时,耳旁传来小福子公公的声音:“碧莲,殿下带太子妃到御花园后边的树林里去了。我们在树林外头看守着,万一闲杂人等进来了可就不好了。”碧莲听后,红红的小脸蛋点了点头。      小福子看着红了脸的碧莲,心里头叹了口气。这小丫头委实啥都不懂。幸好他的命根子早没了,不然天天听着那脸红心跳的声音,他不非得给折腾死。想到这里,小福子越发佩服起了寒统领寒易,跟在殿□边很不容易。      沈骆被宇文尚带入了御花园密林深处,此树林很大,繁茂的树叶将阳光全数遮挡住,四周突然之间暗了下来。宇文尚嘴角高高扬起,璀璨的双眸此时危险地眯了起来。沈骆身为秀女时,宇文尚忍得着实辛苦。之前,在树上的那一次,因着时辰有限。宇文尚并没有十足十地彻底释放开来。      一把将沈骆抵在树干上,宇文尚唇瓣轻吐出声:“骆儿,你可是看到春~宫图上有一种姿势,男子将女子按在树干上,然后……”沈骆抬手连忙捂住宇文尚的唇,“现在是白天,我没那个胆。宇文尚,你就不能等到晚上么?”宇文尚伸出右手将沈骆捂住他嘴的小手给拿了下来,“晚上?御花园后处树林比东宫里头的树高大地多,粗壮的多。骆儿是想要到东宫的树上?”      沈骆翻了一记白眼,双手使劲推搡宇文尚的宽大胸膛。“你说,你看了多少春~宫图?昨儿个你弄疼我了,到现在腿和腰还酸疼着。行行好吧,饶了我。”沈骆推搡不动宇文尚的胸膛,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眉眼霎时柔软了下来,一双使劲推搡宇文尚的小手改为圈住宇文尚的脖颈,出口的语气也是柔柔软软的直把宇文尚给酥到了骨头里。      宇文尚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低头看向沈骆腰间别着的玉萧,“骆儿,皇祖母将玉萧赐给你了?”沈骆没有想到宇文尚突然问道这玉萧上来了,轻轻点了点头后,沈骆说道:“今儿去给皇祖母奉茶的时候,母后也在慈宁宫,不知道和皇祖母在说甚?”      宇文尚将沈骆整个抱在怀中,低头吻住沈骆的发顶。“皇姐脾气越发大了,父皇想着要把皇姐送去大漠国和亲。大漠和月翔自从上一战后,一直没有何往来。这一次,大漠主动提出要和月翔联姻。父皇心里头高兴的很,奈何嫡系皇室女子只有皇姐一人。皇姐听到后,在怜宫又是哭又是砸。父皇一气之下,没有将禁足令撤下。”      对于宇文怜,沈骆一丝丝好感都没有。宇文怜因为芸芸和何凌少的事,一直看自个儿不顺眼。若是宇文怜嫁到大漠国去了,她的耳根子也清净些。意识到自个儿的真实想法后,沈骆猛然发觉她变得越来越“坏”了。      “骆儿,你可知这吹箫的真实含义么?”宇文尚平静的口吻突然变得……沈骆仔细往宇文尚的黑眸中看去,两眼清明没有任何欲~火。遂,沈骆很是严肃地出声:“吹箫能够突显文人雅士的风韵,周身更有芳香浓墨味。”沈骆说罢后还对着宇文尚眨了眨眼睛。      谁曾想到,宇文尚却是笑了起来。      沈骆不服气地在宇文尚肩膀上重重一拍,嘟着嘴道:“怎了?我说错了?”宇文尚双眸里尽是笑意,止住笑声后,头低着往沈骆耳边凑去。长舌在沈骆的粉嫩耳垂上舔舐了一番,最后轻轻地开口:“骆儿,你说的是吹箫的一般意思。吹箫的时候,唇形是一个小圆圈。房中术也有吹箫这一词。”说道这里,宇文尚拉着沈骆的小手来到了他的双tui中间。沈骆惊得说不出话来,手里突然一阵温热,纵然隔着外裤,沈骆都能感受的宇文尚的那chu在跳动着。      左手连忙上前扳开宇文尚的右手,好一番挣扎后,沈骆才将手退离宇文尚的双tui中间。闺房中的吹箫?!难不成宇文尚想让她含住他的……      “骆儿,今晚上练习下房中吹箫如何?皇祖母这把玉萧送的委实好。”      听到宇文尚的轻笑时,沈骆眼皮子跳了跳,想都没想就回嘴道:“不行,那是解手的地方。怎能让我去含ta?”      宇文尚挑着眉毛一边伸手在沈骆脸庞上轻轻摸着一边低低地出声:“骆儿,你解手的地方我不也是尝过一番了?我今儿沐浴将那里好好地洗干净,大不了,再撒些桂花花瓣。如果你还不肯,我再往上面撒些桂花糕可好?”      太….无耻了,沈骆原本以为自个儿已经完全适应了宇文尚的无耻了,不曾想,宇文尚的无耻是没有界限的。      最后,在宇文尚紧紧逼视下,沈骆支支吾吾地开口道:“你若是能将那东西做成桂花糕的形状,我就含ta。光有那味道没有用。”      宇文尚的心突地一跳,桂花糕是方形或者是圆形亦或是花瓣形的,他那个宝贝是长形的。骆儿分明在为难他。不过,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她。宇文尚脸上表情淡淡,实则心里头已然想出了一招。      双手抬起沈骆的裙摆,欲要扯掉她的里裤。沈骆后背抵着的是粗~壮的大树干,后退不得。只能生生承受宇文尚的压迫。眼看着宇文尚的右手剥开了她的里裤,沈骆终是退步求饶了:“我应你,我应你还不成么?不就是吹箫嘛,你先松手。”      宇文尚满意地点了点头,松手之际,故意在沈骆的xia面狠狠掐了一把。沈骆惊叫出声,随即瞪着双眼掐了宇文尚的腰一把。      在树林外头的小福子听到沈骆的尖叫后,很是镇定。而一旁的碧莲脸蛋更加红了,仿似熟透了的果子一般。小福子低叹着对碧莲说道:“碧莲,你要学会适应。等过一阵子,你就会脸不红气不喘了。”碧莲压抑一番,随后抬头应道:“小福子公公。”碧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公公两字给加重了。      小福子心里头掀起了惊涛骇浪,再看向碧莲的脸色,不像是故意取笑他的,姑且认为她是无意的吧。好歹他是东宫大太监,等殿下登基后,他必定是处于刘公公现在的位置。公公就公公吧……下辈子做个正常的男人,小福子如是安慰自个儿。      小福子和碧莲在树林外头等了好一会后,才看到殿下和太子妃从树林中出了来。只见殿下眼眸中尽是笑意,再看向一旁的太子妃,一张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脸此刻变得红润不已。小福子忙躬身行礼:“奴才参见……”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太子妃气恼的声音。“小福子公公,你跟着你家主子一道走,碧莲,咱们回东宫。”      小福子身子顿时僵住了,而后偷偷抬头往殿下脸上看去。殿下依旧在笑着没有丝毫不满。于是,小福子只能继续躬着身子静等太子妃发落。      碧莲上前搀扶着沈骆,沈骆睨了宇文尚一眼,最后连个告别都没有就带着碧莲往御花园外走了。过了好一阵子,宇文尚才让小福子起身。      “殿下……”小福子心里头很是委屈,宇文尚则是甩了甩衣袖,大步往御书房的方向迈去。小福子更加委屈了,殿下惹恼了太子妃,太子妃朝自个儿发火了。      “太子妃,您慢些走,腰间的玉萧要掉了。”碧莲跟在沈骆后面一边急步走路一边呼叫出声。沈骆步子一停,将玉萧拿下往碧莲手中一放。“你拿着好了,别和我提萧这个字。”沈骆被宇文尚逼得晚上要给他吹箫,即便撒了花瓣,撒了桂花糕屑有啥用?那地方能好闻吗?罢了罢了,她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吹箫一事吧,宇文尚以前也亲过自个儿那里,若是不给他吹,他定会想了法子折腾自个儿。      “啊,别打,求你们了。”      突然,女子的尖叫声自宫道树丛中响起,沈骆转过了身,双眸露出惊讶。白日里,居然都有人敢动用私刑?!      “碧莲,轻点声,我们进去看看。”沈骆朝着碧莲嘘了一下,而后脚步缓缓向宫道树丛中走去。      “打死她,打死这个小贱人,居然敢勾引祝少爷。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穿着青色衣裙的宫女站在一旁一边狠狠地说着话一边招呼着眼前五六个穿着土黄色衣裙的宫女。      “我没有勾引祝家少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浣衣局宫女。怎么有这个胆子勾引祝少爷?”女子尖利的哭喊声再次响起。      青色衣裙宫女不耐烦了,淡色眉毛一拧。然后剥开人群,一把扯起跪在地上的宫女的头发,“都要爬到祝少爷的床上了,还说不是勾引。”      因着青色衣裙宫女的这个动作,沈骆看清了被打女子的样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上面还破了几个洞。头发凌乱地扑在肩上,额头上汨汨地渗出了血,一张脸都落满了土。看不清本来面目。      “住手。不能动用私刑,皇宫的规矩不记得了?”沈骆重重咳嗽了一声,而后走向前。出口的话分外冷然。      这几名宫女都没有看过太子妃的真容,再者沈骆今儿穿着很是朴素。是以,青衣宫女呸了一声。“哪里冒出来的小贱人。”      听到自个儿主子被骂,一直乖顺地和羊羔一样的碧莲冷声开口:“放肆,这是太子妃。还不跪拜。”      跪在地上的被打的脏污宫女一听太子妃这三个字,连忙抬头。最后,小身子动了起来。匍匐着来到沈骆身前,无力地抬手拽着沈骆的衣裙下摆。“骆姐姐,我是辛籽。”       74   细细小小的声音传入沈骆耳中,沈骆身子一顿,低下头来仔细地看着满脸脏污的宫女。踢打辛籽的除了那穿着青色衣裙的宫女外全数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身子颤的厉害。沈骆蹲□子,捧起辛籽的脸为她细细擦去脸上的尘土。真的是辛籽,怎地入了浣衣局此刻任人踢打?沈骆想到自个儿入宫前娘亲交代她照拂辛籽的事来。      抬眸冷眼看向仍笔直地站着的青色衣裙宫女,“你是哪个宫的?唤何名?”青色衣裙宫女心跳得厉害,却还是嘴硬地极是嚣张的开口:“我是伺候祝少爷的宫女,名唤朱桃。你真是太子妃?我看不见得吧,太子妃怎会后面就跟着一个婢女,穿地还如此简单。”      一旁的碧莲听后更加不满,小嘴巴动了动却是被沈骆给阻了去。沈骆将辛籽给扶了起来,让碧莲搀扶着她。随后,一步步迈向朱桃。“我道是哪个宫里的婢女如此嚣张,原来是祝易峰宫里头的。你家主子没告知你,即便是主子,在宫里头毫无根据地动用私刑都是犯了宫法的。你这个小小婢女,不想活了不是?”      不待朱桃应话,沈骆便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身穿土黄色衣裙的宫女。“起身,将朱桃押到辛者库。如此,本宫便不治你们的罪了。”沈骆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一群宫女立刻起了身,争先恐后毫不犹豫地将朱桃押住。      被押住的朱桃恨恨地瞪着这群墙头草宫婢,看向沈骆的目光越发阴毒。“我是祝少爷的人,不管你是不是太子妃,没有祝少爷的允许,就不能私自将我送到辛者库。”      辛者库是何许地方?若是进去了,不死也得扒成皮。      沈骆轻笑出声,“让你家主子到东宫来和本宫谈,押下去。”朱桃一听再次大呼小叫了起来。      被碧莲搀扶着的辛籽眼眶中隐隐闪现泪花。沈骆回转身子后,对碧莲使了个眼色。碧莲点了点头,扶着辛籽出了树林向东宫走去。      朱桃仍旧在树丛中大呼小叫着,没过多久,寒统领寒易带了五个侍卫入了树林,其中两个侍卫收到寒易的指示后,立即上前,用一根大粗麻绳将朱桃给绑了。朱桃看到寒统领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忙向四周看,主子怎地还不来救她?她是受了主子的旨意才去找辛籽麻烦的?哪里知道辛籽和太子妃相识,并且正好被太子妃给撞见了。      “将朱桃压到地牢暗房,好生管教。”寒易冷冷出声,两个侍卫恭敬地说着是。被押住的朱桃红了眼,“你怎可改变太子妃的意旨,奴婢不去地牢暗房,奴婢要去辛者库。”朱桃的双腿发颤,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寒易冷冷看着朱桃,押着朱桃的两个侍卫不敢迟疑,迅速将朱桃给押了下去。剩下的一群宫女看到寒统领后再次跪在了地上,小声求饶。      “全数押到辛者库。”寒统领说罢后走出了树林,留下一群鬼哭狼嚎的宫女。      直到树林中安静下来后,一身形高大的男人才从一棵粗壮的树后面出了来。此人,身材高大瘦削,一双细小的眼眸眯了起来。阳光通过树叶空隙在其脸上投下一方阴影,更显阴辣。      “太子妃,这是……”小福子抬眼疑惑地看着辛籽,东宫中原来的宫女已经全都遣散干净,太子妃怎自个儿往东宫里头带宫女?      “小福子,找间屋子给辛籽住下。辛籽是我娘家人,不是外人。”沈骆说罢后抬手让小福子起身。小福子忙低声说着是,随即便吩咐一边的小太监去收拾间屋子出来。      沈骆将辛籽安排下后,便回了东宫寝殿。想到辛籽对她说的话,沈骆对祝易峰更无好印象。此人真真是阴险至极,辛籽并无招惹他。是祝易峰去招惹了辛籽,欲图行不轨之事。情急之下,辛籽甩了祝易峰一巴掌。祝易峰怀恨在心,吩咐贴身婢女朱桃去找辛籽的麻烦。      朱桃现在被她罚到辛者库了,祝易峰这个与朱桃贴身贴心的主子也不去救朱桃,真真是个好主子。沈骆冷笑一声,手里拿着个茶盏把玩着。祝易峰进宫之前就和沈家结下了梁子,若是自个儿不早点将他赶出宫,他定会逮着机会就对自个儿下手。      碧莲一直照顾辛籽,时不时也往御医院跑,闵御医正在忙,她也不好意思打扰闵御医。只得凭着多年捣药的经验给辛籽抓了几味药草。临走时,还不忘多谢闵御医一番。辛籽在碧莲的好生照料下,沉沉地睡了过去,一直睡到夜幕降临,才匆匆吃了几口饭菜。      身上有了力气后,辛籽立刻起身要去谢太子妃的大恩大德。碧莲却是一把拦住辛籽,笑着说道:“现在莫去,太子妃不喜奴婢晚上去扰她,明儿再去太子妃那吧。”辛籽愣了下后,点了点头。      洗漱完毕后的沈骆坐在椅子上,视线一转,便看到被她挂在墙上的玉萧。今晚上,照着宇文尚的性子,定是要让她吹箫的。心中苦愁了一番,最后沈骆叹了口气。吹就吹,还以为她怕不成。      等了许久后,沈骆还未等到宇文尚回来。打了个哈欠后,沈骆爬上了床,撩开薄被睡下了。      半睡半醒之间,沈骆感觉到身上的薄被被掀了开来。随即后背贴上了一个炙热的胸膛。夏日已经到来,晚上热的紧。若是冬天,沈骆肯定要靠向这方热源。但是若是夏天的话,沈骆就避之不及了。      “热。”沈骆轻吐唇瓣,随即自发地推开炙热的胸膛,往床里头滚去。      宇文尚眉眼一挑,他仔仔细细地将全身洗了个遍,还撒了些花瓣在水里头。穿好衣裳后,以防万一,又将衣袍给脱了,仔细地将些桂花糕的碎屑洒在了那上面。欢天喜地地回了寝殿,当看到佳人躺在薄被中舒舒服服地睡着时,宇文尚叹息中夹杂着落寞,落寞中参合了不甘。      骆儿怎能自顾自睡着?轻轻关上屋门的时候,宇文尚头一偏转,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玉萧,心中更加苦涩。      “骆儿,为夫让你凉快凉快可好?”   沈骆已经睡着,压根没有听到宇文尚的话。宇文尚轻笑一声,当她是默认。一双大手很是熟练地解开了沈骆的肚兜和里裤。双手触碰着佳人一身细腻的肌肤,宇文尚越摸越深。到最后,索性将薄被一掀直接扔在了地上。      白皙如华的肌肤,拥有此完美肌肤的女子正在香甜地睡着。睡梦中的女子怎么也想不到自个儿全身已无一物,正在被一头无耻的狼炙热如火的双眸紧紧盯着。宇文尚看向身下的女子,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沈骆是硬生生被吵醒的,双眸刚睁开,便看到宇文尚趴在自个儿身上嘴角噙着抹魅惑丛生的笑。刚睡醒的人意志最是薄弱,是以,沈骆不由得昂起了头拱起了身子,娇唤出声,声音里头透着股酥骨的魅惑,传到宇文尚耳朵里无疑是最好的催~情药。一阵阵旖旎声响彻整个寝殿,夜空中的月亮也娇羞地躲进了云层中。      “骆儿,醒了?”宇文尚从沈骆双腿中间探出头来,眯着一双笑眸看着沈骆。沈骆瞪了一眼宇文尚,趁她睡着的时候,他竟对自个儿做起了那种事来。      “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不醒么?夜色深了,睡觉。”沈骆说罢后踢了宇文尚一脚,而后转了个身,又要睡去。      宇文尚很是挫败,骆儿都软成这样了,还能安心睡着?嘴角挂着抹邪恶的笑意,宇文尚低下~身子,唇舌在沈骆耳边一舔。低低地说道:“骆儿,你能睡着?不是说今晚要吹箫吗?”      吹箫……吹箫?!沈骆双眼倏地睁大,宇文尚逮住机会,故意将双腿分开,跨跪在沈骆腰间两侧。      沈骆难以想象自个儿真的如宇文尚所说的那般吹箫,可是……不待沈骆任何反应,宇文尚再次压在了沈骆身上,轻言轻语地哄着:“乖,骆儿。我今儿好好地洗了洗身子,还在上面撒了些桂花糕的碎屑。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抬头看着宇文尚得意外加期待的神色,再看向近在眼前的...沈骆紧张地动了动唇瓣,那东西已经洗过了肯定不脏,但也没达到香的程度吧?!      “骆儿。”宇文尚再次出声,沈骆知道,若是今儿不给他吹箫,他定不会放过自个儿。是以,还是吹吧。沈骆权衡利弊后,做出了很明智的决定。      沈骆只是张开了小嘴还未有所动作,宇文尚的心就已经跟着激动地跳了又跳。沈骆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最后一咬牙,闭上眼睛头往前一动。再要往前的时候,沈骆很无奈地发现,她委实不会吹箫,腮帮子酸疼地紧。      吹箫果真不容易,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宇文尚在树林里那个了她。无耻要求果然不能轻易答应,这下好了,明儿她不算腰酸大腿酸了,而是腮帮子酸嘴疼。   混光烛光闪烁,男子不断的低吼声从东宫寝殿传出。夜空中的云仿佛也害羞了,不声不响地移到了一旁去。躲在云层中的月亮迫不得已探出身来......      而地牢暗房内,朱桃四肢均被绑在了十字木架上。侍卫的鞭子一下下重重地抽在朱桃身上,寒易冷了一双眸子,端起一杯茶来。静静地开了口:“祝易峰迫使你干的?”      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朱桃全身无力,一滴滴鲜艳的血从顺着衣摆滴答在地面上,无力地抬起眼眸看向寒易,小小的嘴巴无力地开口:“我什么都招,别打了。”      寒易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一旁椅子上,目露寒光。“说。” 75 沈骆穿着一身丝绸粉色衣裙,腰间系一条绣着粉色花瓣的腰带。此时正坐于东宫厅堂内慢悠悠地等着祝易峰来东宫请罪。今儿早晨,沈骆刚送宇文尚出东宫宫门没多久。一名自称是祝易峰寝宫中的小太监便出现在眼前跪在地上,弯着身子说他家主子晌午就会到东宫来给太子妃请罪。沈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点了点头,随即回了东宫厅堂让碧莲准备泡一壶上好的龙井。 抬手刚要拿起茶盏时,碧莲就入了厅堂,躬身行礼,说祝少爷已经等候在东宫宫门口。沈骆点了点头,不轻不重地道了声:“领他进来。”碧莲听后,恭敬地说了声是而后出了厅堂门。 不多时,碧莲便带着穿着一身深蓝色大衣袍的瘦高男子入了厅堂。沈骆吩咐碧莲给祝易峰倒茶。祝易峰忙双手抱拳给沈骆行礼,嘴上说着臣给太子妃请安。 沈骆轻笑出声,对着祝易峰摇了摇手。“坐吧,不必多礼。”待祝易峰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后,沈骆再次笑着开了口:“祝少爷脸露喜色,不知皇上给了祝少爷什么官职?”祝易峰立刻摇手,脸上亦是分外严肃。“太子妃,臣没立过什么大功。皇上委实是心慈仁善,臣现在在兵部任职。” 听到兵部二字后,沈骆心里头一紧,皇上真真是大方,祝易峰才进宫,就给了他一个如此肥美的差事。想来定是皇上念起了旧情,好歹是上任长公主的独子。如此一来,将祝易峰赶出宫就难上加难了。 “太子妃,臣今儿来是给太子妃请罪的。太子妃,昨儿个,臣寝殿里头的婢女朱桃冲撞了太子妃。还望太子妃,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往心里头去,给自个儿添堵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祝易峰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浓浓的关怀以及歉疚。 沈骆装作无所谓地摇了摇手,娇笑出声:“本宫怎会往心里头去,祝大人委实太看得起朱桃了。不过,朱桃欺负谁不好,偏偏欺负本宫娘家那边的人。因着事务繁多,本宫倒是疏忽了辛籽。昨儿个问了问辛籽,祝大人看上辛籽了?”沈骆挑着眉看着祝易峰,仔细地看着。 祝易峰一听,立刻从椅子上起了身,跪在了下首地上。头低着双手相握置于额前,“太子妃,莫要误会为臣,辛籽一事,委实是误会。那日,臣恰巧经过浣衣局。偏头看到一宫女跌在地上,手上拿着的一大盆衣物全数洒落在地上。臣是从民间来的,小时候一直被人看不起,还被几个毛头小子骂。”说道这里,祝易峰突然停住了。 沈骆双手倏地一紧,祝易峰可不是在说她弟弟么?被几个毛头小子骂。她弟弟沈然此事做的是有些莽撞,但是,沈然哪里得了便宜了?被祝易峰一顿狠揍,小身子上落下了好些伤。祝易峰高大有力,沈然小身板哪里受的住。 若是沈然知道他长姐说他瘦弱小身板,肯定得气的蹬鼻子上天了。他现在也长得很高大了好不好,宅子里头的小厮丫鬟都说,少爷的眉眼像极了老爷,端的一看就是一风流倜傥的人物,以后云何县的姑娘看了少爷后怕是连魂都没了。 跪在下首的祝易峰继续说道:“是以,臣上前帮了那宫女一把。现在才知道,这宫女竟是太子妃娘家那边的人,估摸着臣搀扶辛籽一事传到朱桃耳朵里。才会发生这种事来,太子妃莫要误会,我与辛籽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沈骆轻轻咳嗽了一声,“祝大人,起身吧。此事本宫就当做是误会,但是祝大人你可得好好管治一番你宫里头的人。再者,你上前搀扶了一把辛籽,在她眼里,你定是不同的。不如,本宫让碧莲将辛籽那丫头带来见你一见。”沈骆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头则是连连冷笑。祝易峰也太能说会道了,他的一番言辞和昨儿个辛籽的言辞完全不相同。让两人见面当面对峙一下,沈骆脸上露出更加浓的笑意。 祝易峰起身之后,又再次弯下了身子。“太子妃,一件小事而已,不必费此周折。”沈骆今儿定要让辛籽和祝易峰相见,向碧莲使了个眼色后,沈骆笑着说道:“哪里是小事,祝大人,你且先坐下。” 片刻后,身穿一声淡黄色衣裙的辛籽被碧莲给带入了厅堂,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祝易峰后,整个小身子都僵住了。一双眉眼登时又红了,碧莲在辛籽后背上轻轻一拍。辛籽战战兢兢地入了厅堂,躬身对沈骆行了一礼。 沈骆的双眼不断在祝易峰和辛籽脸上来回扫视,祝易峰倒是个人精,脸上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可是这一双手全数拢在了长长的衣袖里头。再看向辛籽,一双眼睛红彤彤的,要不了多久,准得哭出声来。 “碧莲,扶着辛籽坐下。让她好好见一见她的大恩人,辛籽,有何话要对祝大人说?今儿本宫给你个机会,有什么便说什么,不用避讳。”沈骆说罢后,端起了一旁的茶盏,慢慢品了起来。 辛籽从椅子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出口的声音带了几分哽咽。“太子妃,祝大人不是辛籽的大恩人,他欲图对辛籽行不轨之事。辛籽没有从,他就打了辛籽。朱桃也是祝大人派来整治辛籽的。”辛籽说完后对着地面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祝易峰一双拢在衣袖中的手越来越紧,看着地上的辛籽心里头越发恨了起来。真真是个蠢笨的女人,他瞎了眼才会对她行不轨。 “哦?祝大人,辛籽这么说本宫就不懂了?祝大人,既然你到了东宫,肯定要把这事给说清楚。若……”沈骆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了熟悉的威严男子声音。 “祝大人当真喜欢这婢女的话,本殿做主将她赐了给你。” 沈骆看到入了厅堂门的宇文尚后,立刻从上首椅子上下了来,带着一脸笑意迎了上去。宇文尚嘴角高高上扬了起来,牵着沈骆的手往上首走去。宇文尚倒也不避讳祝易峰在厅堂内,拿起沈骆刚刚喝过的茶盏,径自喝了起来。 祝易峰看到后,心里发出一阵冷笑。如此沉溺于女色,以后登基定是昏君。殿下无能昏庸,二皇子不问世事。这月翔的皇位应该让他来坐,他的体内也留着皇室的血。等他坐上了皇位后,天下的人全都要怕他。到时,他定要让沈骆尝尝被羞辱的痛苦,再抄了沈家。 “殿下,臣和那宫女你不情我不愿,殿下还是莫要做主了。”祝易峰脸上带着很是恭敬讨好的笑意开了口。宇文尚却是不吃祝易峰这套,随即唤来了小福子。“小福子,在东宫账房那拿些细软给了被祝大人看上的婢女,将她的屋子收拾收拾,立刻跟着祝大人到寝宫去。祝大人,父皇刚将你派去兵部任职,倘若让父皇知道你的婢女争风吃醋。你这兵部的官职怕是……” 祝易峰心中一冷,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宇文尚,你真真是狠。他现在羽翼还未丰满,仅仅取得了太尉方大人和边境右将军廖将军的支持。 跪在地上的辛籽此时大声哭了起来,“殿下,太子妃。奴婢不要跟着祝大人,求求殿下和太子妃给奴婢一条活路。” 沈骆偷偷掐了一把宇文尚,她只是试探祝易峰让祝易峰难看罢了,真要让辛籽跟着祝易峰,那还是别了吧。 哪里想到,宇文尚竟不动声色地推开沈骆。 “祝大人不嫌弃你给你个身份,这是你这辈子的福分。小福子还杵在这干什么,碧莲,你将这婢女给搀下去。”宇文尚冷冷出声,祝易峰吃了闷亏只好躬身说谢。 待厅堂中安静下来后,沈骆伸手就要往宇文尚手臂上掐去,却是被宇文尚的右手一把抓住。宇文尚细细地顺着沈骆的纤纤十指摸到手环,再顺着玉臂欲要往上面摸去。沈骆连忙将手从宇文尚的魔爪中抽出来。“你作甚?我刚才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你竟真把辛籽给赐给祝易峰了?她是辛家的人,辛家和我娘亲白家是世交。” “喝茶消消气,降降火。听为夫慢慢道来。”宇文尚弯着一双眸子执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给沈骆。 “辛籽和祝易峰本就是一伙的,祝易峰吩咐朱桃故意找辛籽的麻烦。并且故意让你发现,如此,你定会将辛籽给带进宫。若是再将辛籽留下来,祝易峰就是在东宫中安插了眼线。”宇文尚缓缓说着。沈骆则是瞪大了双眸,待心情平复下后。沈骆轻声说道:“你可有根据?” “根据?昨儿个在你为我吹箫的时候,寒易审问了朱桃。朱桃唯一知道的也是最重要的,即是祝易峰派她去招惹辛籽。可惜了祝易峰一盘好棋,却没来的及将朱桃早早处理掉。”宇文尚说罢后,倾身凑到沈骆耳边。 一把将宇文尚给推开,沈骆睨了宇文尚一眼。“你能别把如此严肃的事和闺房之事扯在一起成么?辛籽,她……宇文尚,我给你添麻烦了。”沈骆突然落寞了起来。 宇文尚叹了口气,站起身弯下腰一把环住沈骆。“哪里添麻烦了?你今儿个不就谋划了一场好戏吗?祝易峰辛辛苦苦埋下的探子又被自个儿给领了回去。” 沈骆咦了一声,“如若将辛籽继续留在东宫,再演出好戏,让辛籽透露假消息给祝易峰。那不是两全其美了?……你干嘛又占我便宜!”沈骆很是严肃地说话,没有料到宇文尚不好好听着,反倒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了起来,已经掀开了她的衣裙,摸上她的大腿了。昨晚上摸得还不够,做的时辰还不长么? “骆儿真真是聪明,接下来,要麻烦你了。” 听到宇文尚在她耳边轻轻的话语声,沈骆的眉眼越挑越高。这招果真高,果真狠,果真绝。 沈骆刚感叹完,身子就一把被宇文尚给打横抱了起来,眼看着宇文尚迈步就往寝殿走去,沈骆慌了,忙拍打着宇文尚的胸膛。“不可白日宣~淫。” 宇文尚低低一笑,“为月翔绵延龙嗣,这是顶顶重要的事。骆儿,我今儿问了张御医,他说在月事过去七八天后行房事为好,这样最容易有孕。” 76 翌日早晨,宇文尚是被怀中女子给吵醒的。宇文尚环住女子细腰的右手不自觉地紧紧一拢,而后睁开了双眸,低头看着此时正露出白皙香肩的女子。 “怎了?昨儿个下午和晚上没有让你舒服么?瞧这小嘴嘟的。”宇文尚说罢后,翻转了个身,左手在女子粉嫩如水的唇瓣上轻轻刮着。 “你昨晚上力道太大,我现在全身酸疼着。你是享受到了,我现在可是着实在受罪。我思量了会,决定以后每隔三天行房事一次。且只准晚上行。”沈骆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宇文尚的胳膊,翻转了个身,后背对着宇文尚。 听到沈骆如此说后,宇文尚心下一沉。若真应了骆儿,每三天才能行房事一次,并且只有晚上可以……那怎么成,宇文尚身子立刻往沈骆后背贴了贴,左手缓缓抚着沈骆顺滑的青丝。 “骆儿,以后我控住住力道成不?或者以后行房事,你坐在我腰上自个儿动,是急是缓,是轻是重,都把握在你手里头。怎样?三天才行一次房事,我不能依你。”宇文尚轻轻缓缓地说着,沈骆背对着宇文尚重重哼了一声。宇文尚的长指在沈骆的香肩上慢慢游移,久久听不到沈骆的话,宇文尚只得从薄被中爬起来,从床上下来,径自穿着衣裳,上早朝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 穿戴好后,宇文尚迈步站在床前,弯下腰,双手扳过沈骆的脸,何曾想到,骆儿脸上尽是嬉笑之意。宇文尚心下一松,低头狠狠亲着沈骆的唇瓣,许久后才舍得放开。沈骆伸手往宇文尚宽大胸膛上一点,“是你说的,以后只准我压着你不许你压着我。房事上,我说怎样就怎样。” 看着沈骆撅起的刚被自己狠狠蹂躏过的唇瓣,宇文尚只得点了点头。鼻子在沈骆的鼻子上一蹭。“你这个鬼灵精,让你坐在我身上压着我,就让你这么高兴?”沈骆对着宇文尚扮了个鬼脸,“能够压着月翔第一俊俏男子,真真是小女子的荣幸。” 宇文尚听罢后额头在沈骆额头上一撞,“小嘴越来越甜了。” “骆儿,今晚上不必等我用膳。我要和父皇商讨大漠国派使臣来月翔一事。” 沈骆点了点头,伸手在宇文尚胸膛上推了一把。“你快些去,我再睡会。”宇文尚心里头如同被泼了盆冷水,果然女子还是不能太宠,否则和你蹬鼻子上脸。 东宫厅堂外,小福子感觉到了殿下的不对劲,斗胆朝殿下脸上看去。嗯?太子妃和殿下又闹别扭了?不对啊,昨儿个即便是白日,殿下和太子妃也在寝殿中呆了许久。 晌午时分,沈骆刚用了午膳此刻正在喝着酸梅汤。这天也越来越热了,晌午喝点酸梅汤真真是舒爽至极。沈骆将一碗酸梅汤全数喝完了,刚要唤碧莲进来再给她盛一碗端进来时,就看到碧莲小脸上尽显焦急地入了厅堂。 “太子妃,祝大人寝殿传来消息。昨儿个辛籽被祝大人带到寝殿后,并没有成为祝大人的屋内人。祝大人把辛籽遣到寝殿中粗使宫女那边。昨晚上,辛籽就被那些粗使宫女给欺负了。”碧莲越说越急,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沈骆听罢后,心中却是一喜。她还想着怎样想法子去祝易峰寝殿,没想到祝易峰自个儿给了她这个机会。如此,她就发发善心去看望下辛籽。思及此,沈骆将手中的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随即起了身。整了整衣裙,朗声说道:“即刻就到祝大人寝宫去。辛籽是殿下赐给祝大人的,又是我的娘家人。祝大人如此待她,委实是说不过去。” 说罢后,沈骆便抬脚往东宫宫门口迈去,碧莲紧紧跟在沈骆身后。走了约莫一刻时辰,沈骆就到了祝易峰的寝宫。寝宫院门匾额上写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汶宫。这匾额崭新崭新的,约莫是刚制成挂上去的。 沈骆看着成**的跪在地上的太监宫女,皇上真是善待祝易峰,他宫里的太监宫女比东宫都要多。伸手指向了离自个儿最近的太监,“带本宫去粗使宫女住的屋子,本宫要去看看辛籽。” 太监一听辛籽的名,忙低了头身子也更加弯了。“太子妃,粗使宫女住的屋子真不是您能去的。”沈骆没有出声,而是对着碧莲使了个眼色。碧莲会意,“太子妃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不怕挨板子?” 跪在地上的太监身子登时颤抖了起来,出口的语气也带着好几分颤音。“是是,奴才这就带太子妃去。” 粗使宫女住的屋子是一排平矮破旧的屋子,推开屋门,里面立即飘出一股怪味来。沈骆皱着眉头进了屋子,屋子很小,里面有一排石床。看到躺在石床上最里侧的辛籽后,沈骆缓缓迈步往辛籽那走去。 太监看到辛籽仍旧躺在石床上一动都不动,立刻出声训斥。“辛籽,太子妃来看你了。还不赶快起床迎接跪安。”沈骆摇了摇手,“辛籽有伤在身,皇宫的规矩就免了去。” 躺在石床上的辛籽动了动小身子,当看到沈骆时,一双小眼睛立刻瞪地大大的,反应过来后,不顾身上的伤,连忙起身掀开被子就要行礼。沈骆立即上前一把扶住辛籽,看到辛籽脏脏的小脸时,沈骆面露哀伤。若是不知道辛籽和祝易峰的关系,沈骆定会被辛籽骗了去。现在知晓了,沈骆心中更加是五味杂陈。天下间,怎会有这样的人?心里想着一套,脸上一套,做出来的事又是另外一套。 “骆姐姐,我不要呆在这里。你将我领回去吧,辛籽在这里好苦。她们都欺负我。”辛籽一把扯住沈骆的衣袖,眼泪夺眶而出。小身子也跟着颤抖着,沈骆在心里头连连夸赞。这戏演的真是好。 低低叹了口气,沈骆从衣袖中拿起一方帕子为辛籽擦拭着眼泪。“我没有办法,这是殿下的令,没有人敢违背。辛籽,恕我不能带你回去。”辛籽一听,脸上露出绝望,松开沈骆的衣袖,就要往一旁的墙上撞去。身后的碧莲吓得叫出了声,沈骆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辛籽。辛籽不能死,要死也要等到将祝易峰给治了罪后。 “辛籽,你这是何苦?骆姐姐应你,定当保你周全。以后得了空,一定来看你。我看还有哪个粗使宫女能欺负你?”沈骆说道这里故意回转过头来冷冷地看了身后的太监一眼,出口的声音也十分大,想必那些站在墙角偷听的宫女全数听到了。 “骆姐姐……辛籽有话与你说。”辛籽越说越小声,沈骆会意后挥手示意碧莲和那名太监退下去。等屋子里没有外人后,辛籽一脸严肃地开了口:“骆姐姐,你要让殿下提防着二皇子,昨晚上,二皇子深夜会见祝大人,一直诱使祝大人助他谋取皇位。祝大人没有答应,二皇子含恨离去还危险祝大人。” 沈骆听后故意露出心惊紧张之色,一把拉住辛籽的手腕,沈骆焦急出声:“此话当真?你亲耳听到?”辛籽连连点头,“骆姐姐,二皇子有异心。若是不除去,你和殿下恐怕是……” 沈骆“了然”地点了点头,“辛籽,你在这儿仔细留意着。”辛籽嗯了一声,随即又露出一副哀婉神情,“骆姐姐,呆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身为女子,总是要觅得一良人,相夫教子。” 沈骆拍了拍辛籽的手,“辛籽,不用担心,凭着辛家和白家的关系,骆姐姐定会给你觅一良人。你跟在祝易峰身边是不得已,以后我会想办法助你脱身。”辛籽脸上顿时露出浓浓喜色,直直唤着骆姐姐真好。 出了祝易峰的寝宫后,沈骆在心里头连连冷笑。祝易峰这招真好,让宇文尚和宇文贺产生嫌隙,他再横插一脚,皇室定当不安宁。祝易峰到底用了何办法让辛籽如此为他卖命?碧莲看着太子妃淡然的神情,有些疑惑。辛籽是太子妃娘家那边的人,依着殿下宠太子妃的程度,只要太子妃肯开口将辛籽给领回宫。殿下肯定是答应的。太子妃如此对辛籽说,莫不是太子妃压根就不想将辛籽给领回去? 深夜 “辛籽,沈骆当真上当了?”祝易峰嘴角挂着一抹笑,手里头把玩着一颗碧绿色的玉石。此刻的辛籽身上穿着透明丝制衣裙,里头的淡黄色肚兜瞧得是清清楚楚。脸上再也不是白日里楚楚可怜的模样,双颊处涂了厚厚一层大红胭脂,一双眼眸上挑,带着妖娆的蛊惑。 “祝大人,沈骆十足十地相信了。我为大人办成了事,不知大人该如何奖赏?”辛籽迈动步子一边说着一边来到祝易峰的身前。 祝易峰看着辛籽今晚上的穿着,登时大笑出声。伸出长臂一把将辛籽搂入怀中,右手在辛籽的胸~脯上慢慢摸着。辛籽任由祝易峰摸着,且故意侧过身子,跨过长腿。轻轻磨蹭着祝易峰的大腿。祝易峰会意,伸手掀开辛籽衣裙,待发现下面竟毫无一物时,祝易峰轻轻一笑:“真真是个小~贱~人。” 辛籽娇笑出声,右手轻轻在祝易峰胸膛上画着圈。“你喜欢的不就是我这一点么?祝大人,咱可是说好了的。辛籽做你的眼线,以后你登上皇位,定要扶持辛家为月翔第一首富。” 祝易峰低头吻住辛籽的唇瓣,右手在辛籽大腿处不断动作着。“还怕我反悔不成?只要你顺利博取沈骆同情,让她将你领回东宫。只要你开口,我定会应你。” 辛籽在祝易峰进~入前一刻,柔声说着:“沈骆今儿个说殿下下的令,她不敢违背。” 77 距离上次去汶宫看望辛籽已过去了十日,这十日内沈骆去了汶宫两次,为辛籽送去了新衣裳和一些好吃的糕点。辛籽因着沈骆的关系在汶宫越过越好,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饶是如此,辛籽也总找机会让沈骆带她到东宫去,她要一辈子跟着沈骆伺候沈骆。沈骆心下了然,出口的话语还是向着辛籽,让辛籽莫要着急。辛籽十分开心,拉着沈骆的手嘴巴里甜甜地叫着骆姐姐。 东宫后院池子里头的红莲开得很是好看,沈骆正倚靠在亭子的朱红色栏杆上一边吃着酸梅一边欣赏着一池红莲。这几日她极爱酸的吃食,酸梅,酸菜等等。不来点酸的,沈骆就会感觉特别不舒服。今日没有昨儿热,吹在脸上的微风里似是带着凉凉的水一般,沈骆扭了扭头,敲了敲自个儿的腰背,眼睛都眯了起来。 “太子妃,奴婢听说贺郡主入宫了,先是去了皇后的泰禾宫,现下正在长公主的怜宫中。”东宫御食房里头的酸梅没有了,太子妃每天都要吃很多酸梅。遂,碧莲去了皇宫御膳房,取了好多酸梅过来。但是在走回东宫的路上,她听到好些宫女说贺郡主入宫的事。所以回了东宫将酸梅放到御食房之后,她立刻到东宫后院凉亭中找太子妃。 沈骆轻轻嗯了一声,随即整了整衣摆,抬头便看到碧莲一张小脸皱了起来。沈骆笑出声来,“碧莲,这哪里是什么大事。贺郡主来了又怎样,我们该怎样过就怎样过。”沈骆说罢后再次扭头看向了一池红莲,伸手再次从身旁的小瓷盘中拿起一颗酸梅放入嘴中慢慢咀嚼着。 “太子妃,贺郡主是皇后家族中人。”碧莲怕太子妃怪罪,说她爱嚼舌根多事,所以有些话她只说了一半。在司药房捣药的时候,她们这些宫女也会说些宫中的趣事。贺郡主总是被皇后召到皇宫中来,只要贺郡主一来,殿下必定会去泰禾宫。她们原本以为殿下中意的是贺郡主。现在,即使殿下已有太子妃,可是皇后依旧将贺郡主给召入皇宫。殿下才大婚十几天,皇后就如此焦急。 “碧莲,我知晓你是何意。只要我抓住殿下的心,哪怕皇后召十几二十个女子入宫都毫无效用。”沈骆说罢后,起了身。往凉亭外走去。碧莲恍然,殿下心思细腻深沉,太子妃亦是如此。碧莲轻笑出声,将空空如也的白瓷盘拿起迅速赶上沈骆。 “太子妃,今儿奴婢刚从御膳房拿了新鲜的酸梅过来,要奴婢端到厅堂给您尝尝吗?” 沈骆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新鲜地更加酸。”碧莲拿着白瓷盘,低头往沈骆腹部看去。最后,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太子妃,要不要请御医来为您把脉?酸儿辣女,小世子是不是就快要……” 沈骆身子一顿,伸手摸上了自个儿的小腹。这才几天,即便有了身孕,御医也把不出来。不过,这酸儿辣女,她在云何县的时候听宅中老妇说过。她娘亲在怀她弟弟的时候,不就是特别喜欢吃酸的么。沈骆轻轻地摸着自个儿的腹部,如若生个男娃,那眉眼定是像极了宇文尚。 不过,她一定要好好教导他,不让他和宇文尚学,已经有了个无耻夫君,她定不能再有一个无耻儿子。 此时正在御书房与父皇商讨大漠一事的宇文尚眼皮子突地一跳,坐在黄金座椅上的月翔皇帝抬眼往宇文尚脸上一瞅,缓缓开口:“照着尚儿的意思,让贺儿迎娶大漠国昭雪公主?”宇文尚严肃地点了点头,“父皇,听闻昭雪公主长相极美,待人清清冷冷,孤傲至极。这性子和皇弟差不多,两人在一起相处也是极有可能处的来的。一国公主要与他国联姻,定要嫁与皇子,且必定要是正妃。儿臣已有太子妃,皇弟却是没有任何妃子。” 月翔皇帝轻笑出声,将手中奏折往桌子上一扔。“你的心思父皇还不明白?若是不想让你母后往东宫送女子……”不待月翔皇帝说完,宇文尚就出声道:“骆儿这几日极爱吃酸梅,再过个十天,儿臣唤张御医来为骆儿把脉,估摸着是个小世子。” 月翔皇帝揉捏着额头,抿紧唇瓣,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出声:“皇孙出世后,父皇打算将政权全数交给你。”宇文尚身子一顿,抬起头来看着父皇。“父皇,您身子健朗的很。” 月翔皇帝叹息出声。“父皇年轻时负了锦儿,不想再一直负心下去。你母后那里,帮我照应着,一切都交给你了。” 宇文尚知道,父皇口中的锦儿是昭阳宫中的万贵妃。父皇深深爱着万贵妃,晚年时期想着去弥补她,可到底是要伤了他母后。 “当初朝政一片混乱,倘若父皇一意孤行,只怕月翔江山要由此葬送。父皇将国泰民安的月翔交在你手上,你定要将月翔带进繁荣盛世。” 御书房内,父子二人谈了许多。当宇文尚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吴嬷嬷领了周后的旨意唤宇文尚入泰禾宫。宇文尚急于前往东宫,当听闻吴嬷嬷说贺郡主也在泰禾宫时。眉眼一挑,转变了心意,抬脚往泰禾宫去。吴嬷嬷看着如此愉悦的殿下,心中更加欢喜。殿下还是记着贺郡主的,贺郡主入东宫也不是没有可能。 东宫 沈骆在东宫厅堂内等着宇文尚回来一起用晚膳,若是宇文尚不回东宫用晚膳,早上临走前肯定会和她说。今儿个可是有事耽搁了?看着满满一桌子菜,沈骆再次抬头往院子里头瞅去。罢了,菜都要凉了,她还是先吃吧。正要拿起筷子,小福子和碧莲急急忙忙走入厅堂。 “奴才叩见太子妃,殿下今儿个在泰禾宫用膳,太子妃不必等殿下了。”小福子方说完,碧莲焦急地出声:“贺郡主此刻就在泰禾宫,太子妃……”沈骆唇角噙着抹笑意,眼珠子转了转,而后坐起了身。“殿下也真是的,去了母后那还不与我说声。自我入了东宫,还没有到母后那边吃过晚膳,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个。” 碧莲听闻后,面上一喜。立即跟着太子妃出了东宫往泰禾宫走去。小福子站直了身子,殿下真真是将太子妃的心思拿捏地一清二楚。他在御书房外的宫道上等候殿下回东宫,却是等来了殿下和吴嬷嬷。殿下对自个儿偷偷使了个眼色,说着去泰禾宫用膳,让太子妃不必等他。吴嬷嬷不了解殿下,当听到殿下如此说后,一张老脸顿生笑意。 泰禾宫宫门口的太监看到太子妃后躬身行礼,站起身后太监忙要去禀告皇后。沈骆却是一把拦住,吩咐碧莲在泰禾宫宫门口候着,一声不响地入了泰禾宫。 沈骆身子还未进入泰禾宫厅堂,循着烛光,沈骆首先看到了鼎鼎有名的贺郡主。贺郡主果真是一倾城美人,白皙红润的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璀璨双眸。一双玉臂拿起桌子上的酒壶正在细心地为宇文尚斟酒。一旁的周后笑脸盈盈,沈骆冷哼一声,周后这个模样的就是云何县新嫁娘口中常说的恶婆婆。宇文尚背对着自个儿,沈骆看不清他的神情。 “母后,今儿晚上摆了这么一大桌好菜,怎不叫儿媳过来呢?只叫了殿下来,真真是偏心。”沈骆脸上挂着浓浓的的笑意入了泰禾宫厅堂,对着周后行了一礼后,马上坐在了宇文尚的身边,出口的话语里头尽显娇羞。 正在为宇文尚斟酒的贺郡主不明所以,视线不断在沈骆和姑母身上流转。 周后惊讶不已,她没有请沈骆过来,平时一副文弱模样,今儿晚上倒是不请自来了。 宇文尚轻抬眉眼,不顾母后和表妹贺兰在身前,明目张胆地抚上了沈骆的小腹。“吃了这么多天的酸梅,一点都不觉得酸么?” 周后一听,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贺郡主小嘴巴一撅,而后将酒壶放在了桌子上。看向周后的眼神中带了几分不满。表哥如此宠爱沈骆,姑母居然骗她,说表哥喜欢的是她。 周后心头一紧,藏在衣袖中的手也不自觉地抓紧。 “尚儿,贺兰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注意着点。”说罢后,周后一双眉毛紧紧皱了起来以示不满。沈骆却是轻笑出声,反握住宇文尚摸在她小腹的手。“母后,儿媳这回来不止要吃晚膳。还有一事要告诉您呢,儿媳在云何县的时候就听说过,酸儿辣女。近日,儿媳特别喜欢吃酸梅。估摸着是有喜了。” 有喜二字沈骆故意加重了音,贺郡主一听,脸色当即挂不住了。手中的筷子登时滑落在了地上。沈骆对着宇文尚咦了一声,“殿下,这就是你那美人表妹?长得真真是好。”宇文尚点了点头,看了贺兰一眼。“怎地了,嘴巴不是从小就甜么?见了皇嫂还不唤?” 贺兰瞄了沈骆一眼,很不情愿地张开唇瓣,唤了沈骆一声皇嫂。 “母后,如此娇美倾城的美人,可许配人家了?儿媳看那住在汶宫的祝大人委实不错。” 此时,宇文尚的大手从沈骆腹部移开转而偷偷伸向沈骆的腰部,往那边一掐。沈骆吃痛,转头瞪了宇文尚一眼。 这一幕全数落入贺郡主的眼中,贺郡主是藏不住心事的人。喜怒哀乐全都摆在脸上,当即就不乐意了。站起了身,撅起了小嘴。“姑母,贺兰身子不适,先退身了。” 看着生气离去的贺兰,再看着笑脸盈盈的沈骆,周后是气不打一处来。 78 出了泰禾宫,沈骆一把甩开宇文尚的手,二话不说抬脚就往前走。宇文尚眉眼含笑,知晓佳人醋意翻滚,此刻只能顺着佳人的意思走,万万不能违背了她。 如此想着,宇文尚迅速走到沈骆身旁,不顾沈骆如何挣扎紧紧握住了沈骆的手。 沈骆睨了宇文尚一眼,重重哼了一声。“贺表妹倾国之姿,一双玉臂执起酒壶,为殿下表哥斟酒。殿下表哥怕是乐坏了。”说罢后,沈骆扭过头去不看宇文尚。宇文尚轻轻一笑,握住沈骆的手紧了又紧。“有了身子的人当真不能得罪,骆儿,为夫来给你顺顺气。”说罢后,宇文尚伸手移至沈骆的后背,由上到下缓缓抚摸着。沈骆身子一抖,忙伸手推了宇文尚一把。迈着大步往前走,速度甚快。 此刻已入夜,皇宫中又没有举办宫宴,是以,宫道上几乎没有何太监宫女。宇文尚四下一瞅,迈着大步上挑着眉眼,待来到沈骆身后,宇文尚双臂往沈骆细腰上突地一握,然后用力。沈骆啊的一叫,宇文尚竟在宫道上打横抱起了沈骆。 宇文尚走动了几步,然后停□子,双手故意放开沈骆的细腰。沈骆机警地伸出双臂牢牢环住宇文尚的脖颈,“我要掉下来了。”沈骆娇嗔地对宇文尚说道。宇文尚低低一笑,低下头来往女子嘟起的小嘴上亲去。亲吻的时候双手也不扶住沈骆的腰,如此沈骆很是辛苦。一边要接应宇文尚的吻,一边要紧紧环住宇文尚的脖颈。 发觉环住自个儿脖颈的手臂渐渐下滑时,宇文尚一把扶住沈骆的腰。此刻的沈骆已然全身没了力气,只得靠在宇文尚的怀中急急喘息。“骆儿,今晚我抱着你回东宫,直接抱到床上,不然今儿你这番醋不是白吃了。醋意没有及时消下去,恐怕我今后过得也是不甚安稳。” 沈骆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抬了头对宇文尚翻了个大白眼。看在宇文尚眼里就是十足十地娇嗔妩媚。 双臂使力,宇文尚抱着沈骆在宫道上急步走着。 在泰禾宫前往东宫的必经宫道上,有一位穿着粉色衣裙,头上插了一只朴素白色梨花簪子的女子正笔直地站着,抬头循着月光往宫道上看去,当听到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时,女子脸上面露喜色。殿下今晚在泰禾宫用膳,这条宫道是前往东宫的必经之路,她在这里等着准没错。 双手紧紧抓着衣裙下摆而后松开,脸上逐渐绽放开美丽的笑颜。当看到皎洁月光照耀下,男子俊朗的脸庞时,女子心中更加欢喜。就要躬身行礼将女子最美最柔最娇的一面献给男子的时候,女子的身形忽的僵住了。 沈骆怎会和殿下一同从泰禾宫出来,皇后并没有邀请沈骆。 沈骆两眼随意往前边一瞄,当看到前面好生打扮了一番的辛籽时,沈骆的心扑得一跳。随即抬头瞪了眼宇文尚,多少女人要争着抢着爬上宇文尚的床。辛籽如此,贺郡主如此。何况皇宫中不知道有多少像辛籽一样的人。 “殿下,放我下来,辛妹妹在前边站着。大晚上的,一个人久久等候在宫道上,估摸着是有什么急事。” 站在一旁的辛籽直视着殿下和沈骆的耳鬓厮磨,心中很是不快。她今晚故意照着沈骆往常的打扮将自个儿给好好打扮了一番,就等着殿下经过此宫道能对她有丝丝感觉。 毕竟,她比沈骆年轻。和祝易峰相处了好些天,辛籽越发觉得祝易峰是一头阴险狡诈且永远喂不饱的狼。一方面,他叫自个儿求得沈骆的同情进入东宫做他在东宫的眼线,另一方面,祝易峰简直是将她视作**女子。得了空便让自个儿去他屋,连着好几天,她都被祝易峰折腾地死去活来。 然而,只要是她问及辛家的事,让他做出保证,他总是说,你还怕我反悔不成?不管祝易峰允诺是真是假,辛籽觉得自个儿都不能一味听祝易峰的话了。是以,当今天听闻殿下到泰禾宫用晚膳后,她便有了今晚在宫道上等候殿下的主意。可是,她没有想到,殿下抱着沈骆回东宫。 看到沈骆从殿下怀中下了来,辛籽立即恢复常态,对着沈骆和殿下躬身行礼问安。宇文尚抬手让辛籽起了身。“今儿这么晚了,可是有要事?”宇文尚轻轻冷冷地对着辛籽说道。 辛籽小身子故意一颤,随即跪在了地上,头低着。“殿下,太子妃。奴婢今儿个睡不着,便出来透透气。走着走着竟走到这条宫道上来了,奴婢万幸,碰到了殿下和太子妃。” 沈骆转头对着宇文尚了然一笑,随即走上前来,搀扶起辛籽。伸手将辛籽被夜风吹乱的些许发丝捋了一捋。“我至今还未见过,哪个女子出来走走,都打扮地如此娇美。辛妹妹今晚特别美丽,瞧这打扮,乍一看,倒是有些像我呢。殿下,你说是不是?”沈骆拉着辛籽的手回转过身子对宇文尚说道。 宇文尚无奈一笑,他到底是答是还是不是好呢?似乎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思量片刻后,宇文尚出声道:“时辰不早,祝大人寝殿的宫门估摸着也快关了,每个寝宫都有每个寝宫的规矩,若是回去晚了,宫门关了。饶是有你骆姐姐为你撑腰,照着规矩,也定当是要好好惩治一番的。” 辛籽一听小身子颤的越发厉害,急急甩开沈骆的手。“殿下,太子妃,奴婢这就走这就走。”说罢后,辛籽躬身再次行了一礼。得了宇文尚的恩准后,辛籽急急忙忙往汶宫走去。本是只等殿下一人,既然沈落在这,她还是快些走开的好。若是被沈骆瞧出端倪来,就不好了。 待辛籽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沈骆才走到宇文尚面前。伸手对着宇文尚的胸膛捶了一拳,“你看你,把人吓跑了?没看到人家是专程打扮了一番,在这宫道上等你的?”宇文尚一把握住沈骆的拳头,“如此还是早些回东宫歇息比较好,瞧这醋意翻滚的。”宇文尚故意将歇息二字给加重了音。 沈骆将宇文尚的手拉到她的小腹上,然后对着宇文尚眨了眨眼。“说不定我这肚子里头有娃了,这几日你节制点,过了几天,让张御医来给我把把脉。若是我想多了,你我就歇息去。若是有娃了,你可得给我节制点。还有,即便我有了身子,你也不能有其他女子。不然,我带着你的娃回云何县,再也不回京城。” 面对沈骆实打实的威胁,宇文尚表示很焦急很无奈感觉也很…….可笑。他是那种到处沾花惹草的人么?尝过骆儿的美妙滋味后,其他女子对于他而言,怕都是食滋无味了。 “骆儿的心真真是石头做的,娃都没有生出来,就对为夫说要带着娃回云何县再也不回京。”宇文尚露出一脸哀伤模样,低了头又抬头甚是不满地“楚楚可怜”地看着沈骆。 沈骆心里一登,而后伸手点着宇文尚的脸哈哈大笑起来。当朝太子,月翔第一美男,一向威仪有方的人,此刻竟学起了女子的模样,似是娇嗔也很是“妩媚”。 宇文尚“楚楚可怜”的脸立刻变了,嘴角挂着一抹道不明的笑意,再次伸手打横抱起沈骆,不顾沈骆的叫唤带着她就往东宫走去。 今晚的东宫注定是不平静的,月亮被那一声声高昂低吼声给羞得再次躲入了云层中。东宫寝殿那张大床再次吱嘎吱嘎了起来,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响。昏黄的烛光将床上二人的身影照在窗户纸上,幸好小福子将一众太监全都遣散。寒易也叹着气将暗卫全数撤离。 东宫院落处,站着一高一矮的两名男子,一男子穿着侍卫服,一男子穿着太监服。穿着太监服的男子将手勉强搭在穿着侍卫服的男子肩膀,“寒易,殿下真是越来越……” 寒易瞥了一眼小福子,“小福子公公,殿下做事自有分寸。” “啊……”一阵尖利的女子急喘声传来。小福子羞得捂住了耳朵,拉着寒易的衣摆,“快些离去,你我两个奴才在这边甚是不好。”小福子刚拉着寒易走了几步,便听到哐当一声。 碧莲手中端着的满满一盘酸梅全数掉落在了地上,碧莲窘地立刻蹲下了身子捡着地上的酸梅。寒统领半夜和小福子公公拉拉扯扯的,这成何体统。碧莲知晓皇宫中有些男子有龙阳癖,可是,小福子公公和寒统领……碧莲越想心里头越是发毛。 “碧莲,你端着一盘酸梅作甚,太子妃现下用不着。”小福子轻轻说着。一旁的寒易倒是蹲□子,帮着碧莲捡着地上的酸梅。 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只大手,碧莲心里头又想着“不好”的事情,遂,捡着酸梅的手都不停地颤抖。颤着颤着就不小心蹭到了寒易冰凉的大手,碧莲骇得立刻缩回了手。寒易抬眸望向了碧莲,“不用拘谨,你我都是为殿下和太子妃办事的奴才。” 站在一旁的小福子此刻脸上露出不明的笑意,而后偷偷走开了去。寒统领和碧莲,这两人估摸着会对上眼。此刻,小福子若是知道碧莲心中的真实想法,准得气得一双眼睛都红了。 79   约莫十五日后,张御医听令前往东宫为太子妃把脉。东宫内,张御医弯着身子仔细地为太子妃搭脉,躺在床边的沈骆亦是紧张亦是期待。      许久后,张御医将沈骆的手放了下来。沈骆握紧了双手,满含期待地问道:“张御医,我是不是有了?”张御医低下头来,低声应道:“回禀太子妃,您并未有孕。”躬着身子低着头的张御医额头上汨汨冒出些汗来,殿下亲自到御医院唤他来为太子妃诊脉,看殿下的神色仿似万分笃定太子妃怀有身孕。可是,刚才他仔仔细细为太子妃把脉,太子妃的脉象平稳不是有孕的脉象。      沈骆身子一顿,一张明媚光彩的小脸顿时黯淡了下来。紧紧握着的双手也霎时松了开来,转念一想,这个月她没有来月事,极爱吃酸的,嗜睡。张御医会不会诊断错了?思及此,沈骆心中再次燃起希望。“张御医,若是没有身子,那我怎会这个月没有来月事,嗜睡,极爱吃酸的?”张御医一听,一双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太子妃,您这个月没有来月事?”沈骆极郑重地点了点头。      “适才微臣很是仔细地为太子妃把脉,确定太子妃没有怀孕。这个月没来月事,怕是太子妃月事不调,微臣开个方子为太子妃调理一下。太子妃莫急,您现在年轻着,殿下又血气方刚。只要把握得当,小世子总会来的。”张御医说罢后对着太子妃躬身行了一礼。沈骆很是失望地揉了揉额头,而后摆了摆手示意张御医离去。      她和宇文尚行房事也多次了,会不会是每一次都太激烈了导致怀不了孕?成婚后的女子大多盼着孩子的到来,正如此刻的沈骆。后背靠在棕红色床柱子上,沈骆思量了许久。最后抵不住困意,躺着睡了下去。      正往御医院走的张御医很是凑巧地遇到了吴嬷嬷,吴嬷嬷一张老脸笑着。张御医顿住脚步,朝吴嬷嬷问好,吴嬷嬷笑的一双眼眸眯了起来。“张御医,您这是从东宫来吧?太子妃可是有身孕了?皇后娘娘盼着小皇孙的到来呢。早早便遣了我来,专程等候在此。”      张御医轻轻咳嗽了一声,而后恭敬地说道:“太子妃现下并未怀有身孕,但吴嬷嬷请回禀皇后娘娘,莫要担心太子妃。太子妃身体好地很,即便现下没有身孕,估摸着也快了。”吴嬷嬷听后,心中一喜,点了点头,和张御医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抬脚立刻前往泰禾宫告诉周后这个好消息去了。      泰禾宫中,周贺兰听到此消息后,疑惑地看向了姑母。“姑母,表哥已经有太子妃了。即便贺兰入了东宫,也做不成正妃。”      周后连连摇头,伸手摸着侄女的发顶。“你啊,就是什么都不懂。若是你赶在沈骆怀孕之前有了身子,母凭子贵,侧妃又如何。在东宫,奴才把你看的比正妃都要高。贺兰,不要失望。你姑母当年不就是肚子争气,才将昭阳宫和容宫那两个小贱人给挤了下去么?”      周贺兰皱着一双秀眉看着姑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姑母,表哥从小就把我当妹妹看,依着表哥的性子,他不想做的事铁定不会做。”周后扬起嘴角笑出声来,“若是你先有了身子,尚儿肯定会迎娶你。先有了子嗣再说,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周贺兰此刻的小脑袋乱乱的,听着姑母这一番话,觉得也甚是有道理。可是总觉得怪怪的,用这种法子逼迫表哥娶她,以后表哥会喜欢她吗?表哥最是讨厌心机叵测的女子,太尉大人的女儿方玲和丞相之女何莹就是因为心机太深,才讨不得表哥的欢心。      当周贺兰抬起头来看到周后满怀期望地看着自个儿,周贺兰心中一软。她自小听姑母的话,姑母一直对她很好对整个周家都很好。爹爹也总是在家里教导自个儿。说姑母一个人在宫中不易,整个周家仰仗姑母一人,姑母身上的担子太重。姑母也一天天地老去,总有一天照拂不了周家。为了家族,贺兰你进了宫后定要听姑母的话。      所以,姑母说的话即使不对,周贺兰也不会当面马上回绝。遂,周贺兰的小脑袋点了点。周后心中溢满欢喜,一边摸着周贺兰的头一边连连赞叹。      当天酉时一刻,大漠国一品大将军廖广带着大漠国第一美人昭雪公主入了月翔皇宫。月翔皇帝在仰贤宫大摆宴席。遂,宇文尚今儿晚上又不能回来用晚膳了。仰贤宫是月翔用来接待他国使臣的专用宫殿,能够进入此宫的女子只能是月翔皇后。      沈骆随意扒拉了几口饭,随即没了胃口。碧莲和小福子伺候在侧,今儿的太子妃不太高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心惊胆战。殿下,您还是快些回来的好。      沈骆将手中碗筷全数放下,接过小福子递过的茶水漱了漱口,而后再用帕子擦了擦嘴。      “小福子,大漠国的昭雪公主和廖将军长得是何模样?”沈骆瞅了眼门外的月色后,转头看向了小福子问道。      小福子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回太子妃,小福子没有亲眼看过昭雪公主和廖将军。但是这两位的传言,小福子听说了些。昭雪公主乃大漠国第一美人,皮肤甚是白皙,近乎透明。不过,听闻昭雪公主性子冷淡了些,不喜与人说话。至于廖将军,传闻就更加多了。廖将军是大漠第一勇士,身强力壮,十岁那年就独自上山打死了一头花斑大虎。现今不过才二十五,年岁轻轻,立过不少大功。”      一旁的碧莲一听,双眸立刻明媚了起来。      昭雪公主与廖将军沈骆倒是不在意,她感兴趣的是碧莲这丫头的神情。难不成她欢喜廖将军这中勇猛无敌身强体壮的男子?沈骆轻轻笑出声来,“碧莲,听到廖将军的时候,一张小脸都放光了。”      碧莲一窘,耳根子立刻红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出声:“太子妃莫要打趣碧莲了,碧莲只是想问小福子公公,廖将军和寒统领比起来,哪个更厉害。”      沈骆上挑了眼眉,碧莲看上寒易了?      一旁的小福子轻轻咳嗽了一声,“这,廖将军和寒统领各有所长,还真不好比。”沈骆听罢后,大声笑了出来。“要让我说,定是寒易更盛一筹,哪有自家人说别家人好的。”碧莲听后,耳根子越发红了。      “估摸着这宫宴会办很久,你们随我一同去御花园看看吧。总呆在东宫,脑子都晕晕的。”沈骆说罢后,站起了身。拍了拍衣裙,抬脚往东宫宫门处走去。小福子和碧莲立即赶了上去。      皎洁月色下的御花园尤为迷人,一朵朵荷花在月光的照耀下周边仿似有一道道金黄色的光晕一般,在这寂静无边的夜色下悄悄蔓延开来。      沈骆步履轻盈地在御花园中走着,右手抚摸着小腹。云何县县郊的新嫁娘,成婚后一个月就有了身子,她和宇文尚早就行房事了,以前怕怀孕,现在期待怀孕。这日子啊。当真是起伏波澜。      轻轻缓缓地行走在御花园中,小福子和碧莲跟在太子妃身后也不敢说话。三个人就这么静静地走着。御花园尤为寂静,渐渐地,沈骆走进了凉亭。待走到凉亭内后,沈骆才发现凉亭内坐着一名女子,这女子背对着月光,是以,她到现在才发现。      女子回过头来,月光恰巧洒落在女子脸上,沈骆这才看清了这女子的相貌。      真真是美,身上有股和杜雅依一般的清冷气息。美人尖显得尤为突出,额头上戴着个用珍珠制成的首饰,在月光下散发光芒。清淡的双眉间有一颗美人痣,显得她整个人都抹上了如水般柔软的气息。      女子仅仅是回过头来看了沈骆一眼,而后再次回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一池荷花。沈骆刚想开口询问,后头就传来了宫女的声音。      “公主,将军让奴婢来唤你回仰贤宫。”      公主?沈骆轻轻一笑,原来这就是那位大漠国的昭雪公主。来唤昭雪公主的婢女约莫是大漠国来的,没有见过月翔太子妃,也没有见过小福子和碧莲。是以,这名婢女径直绕过了沈骆来到了自家主子的跟前。      坐在凉亭内的昭雪公主摇了摇头,“不回去。”清清冷冷的三个字在凉亭内传了开来。来唤昭雪公主回仰贤宫的婢女登时跪了下去。      一直不说话的沈骆此时出了声:“告诉廖将军,本宫要与昭雪公主好生说说话。今儿认识了这么美的一人,相见恨晚。”      跪在地上的婢女抬眸疑惑地看向了沈骆,“你是……?”一旁的小福子不耐了,大声地开了口:“我家主子是月翔太子妃。”      一直坐着的昭雪公主再次转过了头,然后起了身,径直走向沈骆拉起了沈骆的手。“看见没?太子妃和我相见如故,你回去和廖将军这般说,他定不会怪罪于你。”跪在地上的婢女再次看向了沈骆,然后起了身。朝沈骆行了一礼后,匆匆离去前往仰贤宫。      待那奴婢消失后,昭雪公主瞬间恢复清冷之色,腾地一下将沈骆的手给放了下来。小福子和碧莲看到昭雪公主对太子妃如此无礼,心中很是不平。沈骆却是挥手让小福子和碧莲退了下去。小福子和碧莲饶是不平,也只得躬身退下。    80 皎洁月色照在昭雪公主和沈骆的脸上,一个清冷一个柔和。昭雪公主一双凤眸细细地将沈骆从上到下打量着。沈骆则是安然自若,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许久过后,沈骆先是开了口:“昭雪公主,果真如传闻所言,美艳不可方物。”昭雪则是嗤笑了一声,回转过身子迈步到凉亭栏杆旁,抬头看着挂在夜空中的一轮弯月。“太子妃,您真是落落大方。您难道不知道,我来月翔就是为了大漠和月翔联姻之事而来。说不定,你我以后要同侍一夫。如此,您还像今晚一样这般友待我?” 沈骆同样迈步来到凉亭栏杆前,扭过头来看着神情冰冷的昭雪公主。“你定不会踏进东宫,京城二皇子府是你的归宿。” 昭雪公主扭过了头,冰冷的神情仿似破碎了一般。如此肯定的口吻,如此自信的人。昭雪公主从未在大漠国看到如月翔太子妃一样的人。 沈骆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昭雪公主的左肩,“昭雪公主,二皇子为人和你一样清冷。你们性子单单这么一看,很是相同。”昭雪公主很是不满沈骆如此镇定如此自信,“太子妃,您怕是不知道。仰贤宫内,我坐在月翔殿下的身旁,为殿下斟酒。殿下很是欢喜,如此,您还会断定我不会入东宫吗?”说罢后,昭雪公主很是仔细地紧紧盯着沈骆的脸庞看,可是无论她怎么看都没有看到月翔太子妃脸上惊讶不甘愤恨的神情。 沈骆轻轻笑出声来,“昭雪公主第一次入月翔皇宫,若是位置要被安排在男子身边,那这名男子定是大漠第一勇士,廖将军。再者,照着我对殿下的了解,如此庄重的宫宴,殿下定不会眼眉带笑,更不用说还是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 昭雪公主听罢后,竟大声笑了出来。“不愧是月翔太子妃,将我的谎话轻易拆穿,言语之间渗满殿下对您的宠爱。”昭雪说罢后,回转过身子,朝凉亭外走去。“若昭雪还不回仰贤宫,怕是拂了月翔的面子。太子妃,您和殿下的事已然传到大漠国去了,大漠皇宫中的妃子很是羡慕您。不过,昭雪觉得,若是日子一直平平缓缓,倘若意外措手不及而来,您怕是……” 昭雪说罢后,抬脚便往御花园外走去。沈骆在凉亭中站了许久,一直在思量着昭雪公主最后说的一番话。最后,沈骆轻轻笑出声来。昭雪公主定是有故事的人,皇宫之中,她不能听说书先生说书,可是在这里她遇到了书中所说的有故事的人。月翔皇帝有故事,万贵妃有故事,宇文贺有故事,昭雪公主亦是有故事的人。 “太子妃,风大了。快些回东宫吧,莫让身子受了凉。”碧莲站在凉亭外躬身唤道。沈骆抬眸再次看了看夜空中的一轮弯月,“嗯,回吧。” 宫道上依旧静悄悄的,宫道两旁的树林周身泛着金黄色的月光。 待走到宫道分叉口时,沈骆突然停下了脚步。小福子满脸疑惑,可是又不敢出声询问。往左边走是通向东宫,往右边走则是通向汶宫。 不如到汶宫去看看辛籽,好些日子没有见过辛籽了。不知道祝易峰又安排她做何事了?没有完成祝易峰交代的事情,辛籽怕是生活的很是不好吧? “太子妃,您去汶宫作甚?”小福子看着太子妃径直往汶宫方向走,急的唤出了声音。时辰不早了,太子妃应该回东宫早先歇息。沈骆摆了摆手,“我去趟汶宫,若是你们累了,先回了东宫便是。”小福子和碧莲互视一眼,而后紧紧跟上了沈骆的步子。 离汶宫越来越近,沈骆却是听到了一阵阵男欢女爱之声。身后的小福子立刻了然,碧莲耳根子瞬间红了。 女子声音高昂,尖细。男子声音低哑,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最后,当听到男子口中的司马房时,沈骆冷哼一声。怪不得这么耳熟,在东西厢房后花园的大石头上苟且的不就是这一对男女吗? “小福子,你速速唤寒易过来,侍卫不必带多,秘密将那对男女拿下。”沈骆轻轻地开了口,小福子躬身说是,而后快速迈动步子去唤寒易。皇宫中居然发生了此等苟且之事,侍卫和宫女**那可是大罪。 看着低着头不做声的碧莲,沈骆眉眼一挑,随后挽起碧莲的手。“走,看看去。这可是一出活春宫。”碧莲急了,使劲力气将手从沈骆的手中抽出来。怕扰了树林中那对欢爱的男女,碧莲支支吾吾地小声开口:“太子妃,奴婢不去。”沈骆摇了摇头,随即一把扯起碧莲,碧莲依旧不肯,沈骆眼神突然冷了下来。碧莲无奈,只得乖乖随了沈骆隐在一棵树后,看着那脸红心跳的一幕。 女子衣裙滑落在腰间,一条细白长腿挂在男子腰间。站在女子身前的男子上身衣物完好,只是裤子褪到了脚踝。碧莲惊得瞪大了双眼,月光下,女子身上的衣裙很是眼熟,粉色衣裙。 那不是太子妃赏赐给辛籽的吗?难不成皇宫中有其他女子也有这种样式的衣裙?然而,当女子转过头来时,碧莲心中一骇,这,竟是辛籽。碧莲只觉得被太子妃拽着的手突地一松,抬头再往太子妃脸上看去,太子妃的整张脸都黑了下来。辛籽是太子妃的娘家人,此刻正和侍卫**,这无疑是在太子妃脸上重重打了一巴掌。 “你很早以前就应了我,等殿下来了司马房,将我唤到司马房去,我特意准备好了东西,可是你却迟迟不……”辛籽未出口的话全数被堵在了男子的口中。 沈骆心中掀起千层涟漪,她没有想到辛籽竟是东西厢房与那司马房侍卫苟且的女子。欢爱中的辛籽整个口气都变了,变得如此张扬尖利,哪有白日里的柔弱温婉。 沈骆冷冷往前边男女身上瞥了一眼,随即轻声步出林子。走到宫道岔路口时,沈骆见到了寒易。寒易躬身对沈骆行了一礼,沈骆点了点头。“前边树林,全数仗毙。女子尸身保留遣送回云何县。”沈骆说罢后,缓缓往东宫走去。 寒易领命迅速前往前边林子,碧莲心中苦涩心痛不已。辛籽乱了宫规,能够将尸身保留遣送回家已经是极大的恩泽了。太子妃狠下心来对娘家人动刀子,心里头怕是疼的不行了。碧莲静静地跟在沈骆身后,看着月色照耀下太子妃落寞的背影,碧莲心里头更加不是滋味。 汶宫树林中,两名侍卫将来不及穿衣的一对男女全数绑了起来。辛籽万万没有想到会出这种意外,身子瘫软了下来。知道自个儿性命定是不保后,辛籽竟是安静了下来。抬眸看着站在自个儿身前的寒统领,辛籽极是平稳地开了口:“寒统领,辛籽能保住全尸吗?” 寒易冷冷地点了点头,辛籽却是大声欣慰地笑了开来:“麻烦寒统领随意将我葬了,若是嫌麻烦,仍在乱葬岗也成。千万别将辛籽的尸身送回家,娘亲看到心里定是难过。” “如果你将你所知道的全数说出来,你就可以活。” 熟悉的男子声音传来,寒易身子一僵,而后回转身子躬身行礼。“微臣参见殿下。” 一身明黄色五爪龙纹的男子此刻正站于树林间,月光洒落在男子脸上,熠熠生辉。辛籽抬头直直地看着月光下如此俊美的男子,心中不禁苦涩了起来。 老天是如此的不公,赐给了沈骆如此好的家世,如此好的夫君。为何她辛籽就要任人践踏,如若不是为了辛家,她就不会进宫,就不会刻意讨好沈骆,就不会让司马房这个粗鲁的侍卫和祝易峰这个阴险的小人糟蹋自个儿。 宇文尚对着寒易使了个眼色,寒易会意后吩咐两名侍卫将司马房的男子绑走仗毙。司马房侍卫登时大叫了起来,口中不停嚷嚷着,是这个小**诱惑他的。 最后,这男子看到殿下冰冷的神情后,知道自个儿不会活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先前求饶的话语登时嚣张了起来。“你不就是仗着有个好出身么。嚣张什么,你不知道吧,皇后送给你的通房丫头,赵宁。我就把她给干了,狠狠地干了,哈哈。我还想干太子妃呢,哈哈。” 宇文尚一听,眼神更加冷淡。对着拖着司马房男子的两名侍卫抬手,“挑选司马房两匹强壮母马,喂药。将这奴才给扔进去。”男子一听傻眼了,不停谩骂出声。寒易立刻抬手朝男子脖颈处劈去,出口谩骂的男子登时没了声音。 司马房男子被拖走后,树林中只剩下宇文尚,寒易和辛籽。辛籽上身被绑着,衣衫不整。 辛籽抬头看着神情严肃的宇文尚,思量片刻后,辛籽缓缓出声:“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说实话。你就不怕我骗你?” 宇文尚扬起嘴角,笑了开来。辛籽觉得殿下笑起来更加俊朗,沈骆定是每天都可以看到殿下的笑吧? “在皇宫中凄惨死去,**罪名传到云何县。辛家的脸面怕是荡然无存了,并且,你那弟弟也会因为你的丑事不能参加科举。”宇文尚轻缓的话语中透着彻骨的阴狠。 辛籽双眸瞬间睁大,殿下委实是抹毒药。 81 洗漱完毕后,沈骆脱去外裙,身上只着了件红色肚兜和红色里裤。烛光未灭,照亮一室。沈骆身子半靠在床柱子上,抬眸看着青纱床帐,许久许久。宇文尚洗漱过后入了寝殿,沈骆仍旧是维持半靠在床柱子上抬眸看青纱床帐这个动作。 宇文尚将外袍脱去放在床边的架子上,然后缓步来到床边。低头看着香肩毕露的沈骆,此时沈骆也抬头看向了宇文尚,一张粉嫩的唇瓣张合了几下。“宇文尚,张御医今儿来把过脉了,没有怀上。” 宇文尚爬上床,掀开了薄被,伸出左手环住沈骆的香肩使劲一拉,沈骆的头登时靠在了宇文尚的胸膛上。宇文尚的右手移至沈骆肚兜下摆,慢慢地将那大红色的肚兜下摆掀了开来。“骆儿,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在你大腿间……嗯?”说罢后,宇文尚的右手已然移到沈骆的胸~脯上,慢慢地揉捏了起来。 不用宇文尚点明,沈骆也知道他说的是哪天晚上。那天,她本以为她有了身子。宇文尚也满心地以为她有了娃。遂,两人行房事时,宇文尚并没有真正进去,是在她的大腿间完事的。 沈骆低头往宇文尚的胸膛上一靠,唇瓣摩挲着宇文尚的白色里衣。“宇文尚,今儿我把辛籽给办了。”沈骆贴着宇文尚的胸膛说着,唇瓣开合之间,宇文尚的白色里衣也相应濡~湿一片。宇文尚的右手已经来到了沈骆肚兜的带子上,“祝易峰的事辛籽全说了,等廖将军一走,我就把祝易峰连带他的**党一网打尽。辛籽与那司马房侍卫早已勾搭上,今日才惩治她,就是等着辛籽和祝易峰产生嫌隙。” 沈骆贴在宇文尚胸膛上的小嘴闷哼一声,上身一阵清凉。瞄眼看着在她上身大胆游走的大手,沈骆调整了个姿势,双手圈住宇文尚的劲腰,左腿跷上宇文尚的双腿,上身摆脱宇文尚的大手,将女子的一方柔软尽数贴在宇文尚的胸膛处。小嘴依旧贴在宇文尚的胸膛上,“我今天还见到昭雪公主,她很美,美得和月下仙子一样,她这样的人应该生活在天上,怎地下凡来了。” 沈骆的左腿在他双腿间这么一蹭,宇文尚哪里受的住,靠在床柱子上的上身不禁挺了起来,沈骆趁机张开小嘴将宇文尚那一抹小小的殷红含住,宇文尚双手一紧,一双眉头难耐地皱了起来。右手滑过薄被,拉扯着沈骆的里裤。沈骆偏不让他这么轻易得逞,故意将双腿紧紧贴住宇文尚的双腿,不留一丝空隙给宇文尚趁虚而入。双腿这么动作着,小嘴却是一点都不含糊。在宇文尚那抹殷红处重重咬了口,随即抬起红润的脸蛋看着宇文尚。“怎地皱着双眉头不说话,是不是在仰贤宫欣赏美色去了,今儿的歌舞可是好看的很?” 宇文尚的左手轻轻揉捏着沈骆的白嫩肩膀,“你这个小东西,这么挑拨我,看着我如此难受,心里舒服了是不?昭雪公主已经许配给皇弟,过不了几日,二人就能大婚。那时,皇弟也该是个王爷了。再者,歌姬跳得舞哪有你的舞好看?骆儿,为何你跳舞能将萤火虫引来?” 沈骆摇了摇头,正思量间,宇文尚的右手已经掰开了她的双腿,直捣目标。沈骆再次闷哼一声,知道再夹~紧双腿已经晚了,是以,沈骆彻底软了下来。圈住宇文尚劲腰的双手揪住宇文尚的里衣。 宇文尚扬起嘴角,低头在沈骆的发顶吻了一记。“远山县有个习俗,女子从小要进行药浴。这种药浴里面有一味草,萤火虫栖息之地就有许多这种草。”沈骆的手攥着宇文尚的里衣往上移动,白色的里衣霎时被掀了开来。宇文尚很是配合地挪动了下,一条白色的腰带滑落在床,毫无一物的宽阔胸膛展现。沈骆挑眉一笑,“孙淼就是因为如此才吸引了萤火虫吧?” “嗯。”宇文尚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在沈骆身下动作着的右手猛地一用力。沈骆身子一颤。“骆儿,我查过了,你并没有泡过这种药浴。我的骆儿天生就有股体香。”说罢后,宇文尚低下头来狠狠地在沈骆的肩膀上一闻。沈骆再次紧紧圈住宇文尚的脖颈,双腿撑在床边。大红色里裤登时松松垮垮地滑到了脚踝上。脸上带着潮红,一双秀眉上挑。沈骆挑起宇文尚的下巴,“本宫今晚应允你行房事。” 宇文尚的右手退离沈骆身体,双手揽住沈骆的细腰,身子用力,翻身将沈骆给压住。伸手在沈骆的大腿上重重打了一记,“和本殿说起本宫来了。”说罢后,宇文尚低下头来吻住沈骆。 沈骆双手环住宇文尚的脖颈,身子微微抬起,伸出小舌,主动回应宇文尚。今晚的沈骆特别主动,主动地让宇文尚一整颗心都乱跳不已。没有怀上娃也挺好,如若怀上了,他又只能在骆儿的大腿间完事。 翌日,沈骆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宇文尚的身影。掀开薄被,看着身上布满的红色吻痕,沈骆想起昨晚的激情澎湃。伸手将落在床上的肚兜和里裤拿起,而后穿上。站起身子拿起架子上的衣裙,然后穿好。 “太子妃,大将军夫人求见。” 沈骆一听,迅速迈步至屋门,将屋门给推了开来。“快快,端些水来给我洗漱。让小福子准备糕点。”碧莲嬉笑着应道:“太子妃,水已经端来了。糕点也已经备好端到厅堂内,大将军夫人正吃着呢。” 沈骆一拍脑袋,“看我这脑子,连你手里头端着的水盆都没看见。” 洗漱完毕后,沈骆快速迈步来到东宫厅堂。舅母进宫来看她了,沈骆心中很是高兴。进了厅堂后,沈骆瞅到了坐在厅堂内喝着茶的舅母。脸上立即露出浓浓笑意,“舅母。”木芸听到沈骆的声音后,立刻将手中茶盏给放了下来,起身就要给沈骆行礼。 沈骆一把拉住木芸的身子,一张小脸皱了起来。“舅母,你这是作甚?”木芸抬头看着厅堂周遭的太监,沈骆会意,出声将那些太监给打发了下去。 拉着木芸的手坐了下来,沈骆捻起一块桂花糕,“舅母,你吃吃这宫里头做的桂花糕,和将军府的有何不同?”木芸摆了摆手,一双眉头皱了起来。沈骆一看心里急了,将手中桂花糕给放在了白瓷盘中,“舅母,怎了?” 木芸拉住沈骆的手,“骆儿,蔓清这丫头出事了。昨晚上,你舅舅回来说起了二皇子要同昭雪公主成亲的事,蔓清当时就哭了。我和你舅舅都没太在意,后来才发现,蔓清竟一个人偷偷溜出府了。你舅舅立即带着小厮出门寻找,特地去了二皇子的府邸,没有找到蔓清。你舅舅去上早朝不久,我就收到一封信。蔓清被廖将军给扣住了,我亲自前往廖将军的住处,大漠国的守门侍卫硬是不让我进去。” 沈骆知晓了个大概,蔓清本是要去找宇文贺,结果无意中被廖将军给扣住。“舅母,你先别急。蔓清是月翔大将军之女,廖将军不会对蔓清怎样。许是蔓清昨晚在气头上,冲撞了廖将军也不一定。等宇文尚下朝回宫,我们再想法子。” 木芸擦着眼泪叹息道:“不省心的闺女啊,让我和你舅舅操碎了心。” 沈骆拿起帕子给木芸擦拭眼泪,“等蔓清嫁了人便好,她这性子总会改的。舅母,芸芸现下还在京城吗?”木芸抬起头来望着沈骆,然后点了点头。“凌少将芸丫头给带到丞相府了,明年一月,芸丫头也该行及筓礼了。这婚事也快了。” “舅母,丞相大人对芸芸怎样?”丞相大人一心想着宇文怜嫁进何府,会对芸芸有好脸色吗? “哎,凌少的爹娘都不待见芸丫头,倒是那个何莹对芸芸很好。何莹已经嫁人了,肚子挺得高高的,约莫五六个月了。”木芸说罢后低下头来看着沈骆,“骆儿,你可是有了?”沈骆摇了摇头,“昨儿个,张御医来诊脉,我并没有怀上。何莹当初和我一样进宫,现在娃都快生了。” 木芸轻轻拍着沈骆的手,“这事也急不来,殿下是不是经常晚归经常喝酒?” “晚归倒不是很经常,喝酒是经常的事。昨儿个晚上回来就浑身的酒味。”说到这里,沈骆瞪大了一双眸子,“舅母,难不成经常喝酒会影响生娃?”木芸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你舅舅手下的副将,成婚后几年都没娃,知道后来不喝酒了,一个月,他娘子就有了身子。你让殿下注意着点,少喝酒。月事过了七八天,那事就天天做,做个十天,每天两次。还怕怀不上?”木芸的侠女风范展露无疑。 沈骆抬头望向厅堂门外笑着的宇文尚,登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木芸看着沈骆直直地望着前方,随即也转过了头。当看到已经走进厅堂的殿下时,木芸立刻福身行礼。宇文尚抬手示意木芸起身。 “将军府要办喜事了。”宇文尚淡淡的一句话让木芸傻了眼。办喜事?殿下何出此言?她只有一个闺女,她正在为闺女找夫家,喜事八字没一撇。沈骆此刻也疑惑了起来,将军府若是要办喜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芸芸出嫁,要么就是蔓清出嫁。可这两人全都未行及筓礼。 82 宇文尚伸手拿起一杯茶盏,喝了一口后缓缓说着:“大漠国廖将军看上白蔓清,今儿早上请求父皇下旨,联姻两次对大漠和月翔再好不过。廖将军态度诚恳,白蔓清跟着他也会有好日子过。” 沈骆很是疑惑,廖将军才到月翔,第二天就请求赐婚,他和蔓清以前绝对不认识,这么快就私定终身? 一旁的木芸直起了身子,双手握地紧紧的,震惊不已。“怎会?大漠和月翔相距甚远,我只有这么一个闺女,我不同意。” 看着舅母满脸的心痛不舍,沈骆再次看向了宇文尚,只见宇文尚对她摇头。沈骆轻叹一声,来到木芸身旁,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舅母,廖将军想娶表妹,定当不会对她动粗。她在廖将军的府里定当安全,你先回将军府,问问舅舅。若是无法挽回,也莫要伤心。大漠一品将军夫人这个身份,表妹不会委屈。” 沈骆这番安慰却是让木芸差点落了泪,知道自个儿现在在东宫,木芸只得生生压下心里头的不愿。对着宇文尚行了一礼后,木芸匆匆离去。 舅母只有一个闺女,听宇文尚的口气,廖将军请旨定当成功了。蔓清铁定要嫁到大漠国去,大漠国和月翔的距离可是比云何县到京城的距离远的多了,她嫁给宇文尚后,从未见过爹娘。表妹嫁到大漠国,恐怕舅母几年才能看到表妹一回。哪个娘亲愿意将自个儿闺女嫁这么远呢? 一袭温暖宽大的胸膛贴上了沈骆的后背,沈骆回转过头来,双臂环着宇文尚的脖颈。“蔓清还未行及筓礼,廖将军即便请旨成功,也要等到明年蔓清及筓之后吧。” 谁知道,宇文尚竟嗤笑一声,沈骆不满,环住宇文尚的双手故意在他的脖颈处掐了一把。刚掐完,沈骆的腰间就一痛。宇文尚回掐了她一把。 “骆儿,大漠习俗和月翔很是不同。女子行及筓礼之前便可嫁人,到夫家去再行及筓礼,等行了及筓礼才可正式同房。懂否?”宇文尚轻轻在沈骆耳边说道。沈骆听罢后了然地点了点头,大漠国民风一向彪悍,习俗也甚是难以理解。若是在月翔,女子还未行及筓礼就进了夫家的门,岂不是要被周围百姓给狠狠嘲笑。 “此次婚事在月翔和大漠各举行一次,五日后,皇弟和昭雪公主,廖将军和白蔓清将在同一天办喜事。” 宇文尚轻轻缓缓的话让沈骆眉头一跳,这么快!廖将军和蔓清昨日相识,今日廖将军请求赐婚,五日后迎娶蔓清进门。她这个表妹,行事果然雷厉风行。短短七日将自个儿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骆儿,父皇本是要等皇孙出世后再将政权全数交给我,但是,事出突然。昨日宫宴结束后,父皇与我在御书房聊了很久,两件婚事办好后,隔日就宣旨将政权交与我。”宇文尚将额头抵着沈骆的额头慢悠悠地说道。 这个消息太过突然,历代皇帝都是等上任皇帝驾鹤西去才登基为帝,怎么父皇急于将政权交给宇文尚呢?沈骆伸手捧住宇文尚的脸,紧紧地盯着宇文尚的眼眸。“出了何事让父皇将政权交给你?” 宇文尚的头前倾,唇瓣移到沈骆耳边。“万贵妃有了身孕,父皇要带万贵妃归隐山林。”沈骆心里一惊,万贵妃有了身孕?!思量片刻后,沈骆笑出声来,伸手往宇文尚鼻子上一刮。“没有想到,宇文一脉尽出痴情种,父皇老当益壮啊,万贵妃抢在我前头……”沈骆说罢后轻轻哼了一声,随即挑了眼眸对宇文尚说着:“你没你爹厉害,你以后不许天天喝酒了,我都不能……” 突然,宇文尚环住沈骆腰间的手一用力,将沈骆整个扛在了肩上。沈骆在宇文尚肩膀上挣扎了番,直到屁~股上被宇文尚重重地打了一下才安静了下来。但是,当看到宇文尚走向东宫另外一个方向时,沈骆的心扑通扑通很是厉害地跳了起来。 直到进了屋子后,沈骆看到了屋子里头一方很大的池子,里头的水向外冒着热气。四个用玉制成的鸳鸯坐落在池子的四个角落,温热的水从鸳鸯的嘴里流下。沈骆看到这么大的一方池子后,震惊了。就连宇文尚将她放下来径自脱着她衣裳的时候,沈骆还未发觉。 待到衣裙被脱下,仅剩肚兜和里裤时,沈骆才叫着连连拍打着宇文尚的手。宇文尚扯住沈落的里裤,大手循着空隙往里头摸去,沈骆的身子不可抑制地一抖。宇文尚趁机将沈骆给打横抱了起来,来到池边,将沈骆给扔了下去。 沈骆在池子里头挣扎起身,头发,肚兜里裤全数淋湿,将女子曼妙的身体曲线和描绘了出来。宇文尚嘴角含笑,慢悠悠地脱起了自个儿的衣裳。沈骆恨恨地盯着宇文尚,他背着她建了这么个池子。看到宇文尚唇边绽放开来的笑意,沈骆开始坏心了起来。学着宇文尚上挑眉眼的样子,沈骆在池中央慢慢脱起了衣裳,一方大红色的肚兜在池面上飘浮了起来,很是诱惑很是旖旎。 宇文尚全身光~裸地踏进池子里,方接近佳人时,佳人却娇笑着一下子躲了开来。宇文尚也不急,双臂环住胸,挑眉看着沈骆,看她能逃到哪里去。沈骆来到池边,一手扶着鸳鸯,一脚跨在了池边,下面的一方丛林登时入了宇文尚的眼。宇文尚喉结一滚,迈动步子快速来到沈骆身边。谁知,沈骆却是伸手一把推向宇文尚的胸膛。 宇文尚轻笑出声,一把抓住沈骆的手将她拉到自个儿的胸膛。右手一把扯落沈骆的里裤,往沈骆大腿间袭去。沈骆双腿登时夹紧,宇文尚的右手瞬间不能动了。 “官人,让奴家来伺候你如何?”沈骆心里坏笑着出口的声音却是甚是娇美,这个手段是芸芸告诉她的,让男子欲罢不能时抽手离去。 宇文尚坏笑出声,右手使力往上顶了顶,左手已经来到沈骆锁骨间轻轻描摹着。“我要你好好的伺候一番,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沈骆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官人,我张开腿,你将右手先拿出来。”沈骆媚笑着开口。 宇文尚点了点头,当真将右手从沈骆双腿间拿了出来,他倒要看看骆儿今儿玩什么招数。 沈骆拉着宇文尚的手来到鸳鸯边,伸手摆正宇文尚的站姿,让鸳鸯嘴里流出的热水落到宇文尚的胸膛上。而后,沈骆低下头,从上到下吻着宇文尚。宇文尚的双手在沈骆身上缓缓游移,当沈骆越吻越往下时,宇文尚惊讶不已。骆儿为他吹箫了。 屋子雾气弥漫,此时正在进行一场旖旎盛宴。当然,沈骆用着沈芸交给她的计策将宇文尚弄的欲罢不能,但是她没有成功脱身。最后,沈骆在宇文尚的强猛攻势下,彻底软成了一滩水。 而另一厢,木芸回了府,听到管家说**回来了,松了一口气。可是待想到闺女要嫁到大漠国去的时候,一颗心再次吊了起来。快速往闺女的闺房走去,木芸一把打开闺房门,看到了闺女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脸上红润不已。 木芸唤了闺女一声,当看到闺女红润如水的脸蛋,魅惑如光的眸子时,木芸心里瞬间一沉。急步来到闺女身前,木芸一把拉住闺女的手。“蔓清,你和廖将军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看上你了,让你嫁到大漠去,娘不依。你走了,以后谁来陪娘啊?” 白蔓清回握住娘亲的手,小嘴巴嘟着:“我也没想到,昨日我本是要去二皇子府邸,半路上有马车挡了我的路。我当时气急了,大骂出口。谁知道,马车里头出来了个身量高大的男子。我很是看不起他,一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坐什么马车,正在气头上,我……” “你和他吵起来了?蔓清啊,你这性子……”木芸很是头痛地看着闺女,看样子她的闺女并不欢喜廖将军。 白蔓清很是气愤,双手紧握成拳。“廖将军倒是没有骂我,但是和我动起手来了,最后我被他扛进了府邸。然后……”木芸一听然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白蔓清在娘亲的逼视下,支支吾吾地出声:“我和他行了那事,我说我样样都行,他不信。我说话太快又爱面子,说出口的话哪有收回嘴的道理。然后他将我带进了屋子把我甩到了床上,最后…..娘亲,我要嫁给他了,清白没了。” 木芸伸手重重往闺女额头上一点,“真真是气死娘亲了,怎么这么蠢。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傻丫头,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娘亲再是舍不得你也要将你嫁到大漠国去了。大漠国没有熟悉的人,廖将军能一辈子对你好吗?你在那里受了欺负哭了鼻子,谁来安慰你。” 白蔓清一听急了,出口的声音也不禁大了起来。“他若是如此,我就剁了他。”木芸再次伸手往闺女额头上重重一点,“就知道打打杀杀,你爹爹武功好智谋好,你怎么只知道学武功不长脑子呢?廖将军今日在朝堂上请求赐婚,把你要了去。” “这么快……”白蔓清低下头来小声地说着。 低低的话语声传进木芸耳朵里头,看着闺女脸蛋通红的神情。罢了,她闺女是喜欢上廖将军了。 83 时间过得甚快,沈骆还未在白蔓清如此迅速的婚事中缓过神来,就已经快要过去了四天。明日便是白蔓清出嫁之日。木芸在第三日遣人送来一封书信,信中大致的意思是让沈骆第四日晚上陪同白蔓清,与她说说夫妻之间相处的事。 沈骆看完那封信后,嘴角弯了起来。她这个一向有侠女风范的舅母此刻扭捏了起来,晚上和蔓清说夫妻之间相处的事,除了房事还能有啥事?舅母应该找芸芸才对,她在那方面比自己厉害得多。 沈骆第四日晚上要去将军府过夜,宇文尚听后立刻黑了脸。这几日,宇文尚打着要娃的幌子每天晚上都和沈骆行房事,今日早上刚下了早朝回东宫,沈骆就说要去将军府和白蔓清说说话。沈骆走了,今晚他岂不是要一个人睡了? 沈骆看到宇文尚整张脸沉了下来,心中自是知道宇文尚是不愿意她去将军府过夜的。可是舅母难得有求于她,她怎能拒绝? 一番温柔哄骗下,宇文尚到底是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当然,沈骆为了让宇文尚同意可是付出了一番代价,啥代价?给宇文尚吹萧,并且要吹到宇文尚满意为止。沈骆总共为宇文尚吹了两次萧,第一次是被逼的,第二次是存着戏弄宇文尚的心思才为他吹的。 最后,宇文尚亲自送沈骆上了马车。看着马车咕噜咕噜转动车轮越行越远,站在宇文尚身边低着身子的小福子不敢出声,唯恐惹恼了殿下。宇文尚看着前方好一会后,才回转过身子。小福子赶紧跟了上去,当看到殿下走进了书房埋头批阅奏折的时候,小福子悟了,殿下是想整夜批阅奏折。 另一厢,沈骆很快到了将军府。看到朝着自个儿甜美地笑着的芸芸,沈骆才恍然大悟,舅母将她和芸芸都请过来了。如此,今晚上和蔓清说男女房事的时候,就让芸芸说罢了。不过,沈骆没有想到的是,蔓清早已和廖将军行过房事。 将军府后院一间女子厢房内,三个俏丽女子共躺在一张大床上。沈骆睡在最外侧,白蔓清睡在中间,沈芸睡在最里面。当沈骆听到白蔓清小声地说着,其实我和廖鸿行过房事时,头立刻扭过来瞪大一双眸子看着白蔓清,嘴巴开合了几下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蔓清和廖将军才认识多久啊,就行房事?!比起沈骆的满脸震惊,沈芸的小脸则是露出疑惑,最后哈哈大笑出声。 白蔓清右边耳朵充斥着沈芸的大笑声,左边则是表姐瞪大一双眼直直地盯着自个儿看。为了摆脱这种窘迫的场面,白蔓清两眼一闭然后睁开,出口的话语让沈芸没了笑声,让沈骆耳根子红了。“我是未行及筓礼,十四岁第一次行房事。表姐嫁给了殿下,芸芸跟了凌少。你们说说,你们第一次行房事是什么时候?” 白蔓清越说越来劲,到后来干脆抬起手来握成拳状,很是豪迈的说道:“芸芸从小就甚是下流,你现在也未行及筓礼,和凌少肯定做过那事。表姐,自小乖巧。应该是成婚后做,可是殿下哪里等得及,一等表姐来了葵水就……” 白蔓清的头被沈芸给打了下,沈骆心里叹气,蔓清猜的委实是准。睡在里侧的沈芸轻哼出声:“我那是欢喜俊美男子,哪里是下流?怎了,我来了葵水就做那事了,当初凌少还不肯,我这不是为了生米煮成熟饭么。威逼利诱各种陷害下,才成功第一次行了房事。蔓清,舅母让我们来将军府,可不是在讨论我们啥时候行那事的。先让堂姐说说,她和殿下是用了哪几种姿势?蔓清,你学着点。”沈芸嘟了嘟嘴后,看向了沈骆。和沈芸较劲的白蔓清也回转过了脑袋直直盯着沈骆看。 沈骆轻咳出声以示窘迫,本是不想说的。但是在沈芸和白蔓清紧紧的盯视下才不得已缓缓开了口:“这个,一开始是男子在上面,女子在下面。后来就反过来了。或者是男子站在地上,女子的腿挂在男子腰上。”沈骆越说越脸红,说话也是男子女子的。如果说成,宇文尚在上面,我在下面。我的腿挂在宇文尚腰上,宇文尚环着我,狠狠地动作。这,沈骆委实说不出来。 白蔓清了然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思量片刻后,白蔓清出声:“也就那么几个姿势,表姐说的这几个姿势我试过。” 沈骆被堂妹和表妹看不起了,若是在东宫书房内批阅奏折的宇文尚知道沈骆是这样普普通通说他和她行房事的姿势的话,准得黑下脸来。明明在床上,窗户边,大树上和温水池子里都行过房事,明明姿势不止这么几种。 沈芸睨了沈骆一眼,“堂姐,你和殿下都成婚了,怎么还如此拘束?”沈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心中则是连连叹息。真真是一点都不拘束,每天都行房事。 沈骆轻轻握住白蔓清的手,柔声说道:“蔓清,既然你已经懂了那事。我和芸芸也无需和你多说,若你想知道更多姿势。芸芸那有宝贝,你拿过来看下就明了。嫁给廖将军,做一品将军夫人。身份地位不委屈你,可是大漠很远,以后你的性子千万得改改。你是月翔大将军之女,难免心高气傲。到了大漠,要会看他人的脸色。” 白蔓清很是严肃地点了点头,倒是一旁的沈芸打趣起了沈骆。“堂姐,你长进不少啊。”沈骆瞪了沈芸一眼。“你和凌少做那事的时候小心着点,若是你未行及筓礼就有了身子,真真是不妙了。”沈芸摇了摇手回应道:“他每次都射在外面,不会有娃的。” 沈芸的话让白蔓清红了耳根子,让沈骆无语凝噎。为啥每次宇文尚都射在里面,她都不能有身子? 三姐妹聊了很久才沉沉睡过去,屋外皎洁的月色静静地铺洒在将军府后院中,微风乍起,树影摇曳,树叶哗哗作响。 次日,将军府外噼里啪啦响起了鞭炮声,将军府从前都后都挂着大红色的喜布。府门前的两座石狮子上挂着大大的红色布圈。路过的百姓纷纷感叹,近日月翔喜事真真是多啊。前不久,太子妃从将军府出嫁,今日将军大人唯一的闺女出嫁,嫁给了大漠国一品将军。二皇子今日也大婚了。月翔连逢喜事,真乃幸事啊。 白蔓清是被白予齐牵着手送上花轿的,沈骆和沈芸站在将军府门前看着蔓清入了花轿。站在一旁的木芸低头无声地哭泣着。白蔓清的婚事太快,身在云何县的沈凉,白语默,沈均和汤媛都未来得及赶到京城来。 喇叭声响起,鞭炮再次被点燃。百姓的欢呼声充斥着整个街道,将军府的小厮丫鬟将用黄纸包裹着的糕点洒向人**,百姓纷纷弯腰低头抢着糕点。这是沾有喜庆的糕点,能多抢点就多抢点。 沈芸突然扯了下沈骆的手,抬手指了下在将军府侧角落的马车。沈骆抬眼看去,见到了马车外的小福子。沈芸凑到沈骆耳边说道,“堂姐,殿下来了。” 沈骆睨了沈芸一眼,“你又没见过那小太监,怎知马车里坐着的是宇文尚?”沈芸嘿嘿笑了出来,“马车一直停在那,不是等我便是等你,凌少的马车不是这模样的。我真想把你硬留在这,不过殿下定是等不及了。我且先放了你。” 沈骆右手打了下沈芸,“鬼灵精的丫头。” 说罢后,沈骆回过身安慰了一番舅母,直到舅母止住了眼泪沈骆才与舅母和舅舅道了别。白予齐看到将军府侧边的马车,了然地点了点头。沈骆缓步走到马车前,小福子对沈骆躬身行了一礼。沈骆双手搭上马车的横版,双手使力上了马车。换做以前,宇文尚定会扶自个儿一把,这次居然没有伸出手来。 进了马车后,沈骆看到宇文尚闭着眼睛半靠在马车壁上。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闪动,眼睑下方有一抹淡淡的黑色阴影。沈骆轻轻坐在宇文尚身边,抬起手在宇文尚头两侧慢慢揉捏着,宇文尚很是享受。双手往沈骆腰上一揽,沈骆越发靠近了宇文尚的脸庞。那抹黑色的阴影看得愈发清楚,沈骆双手一用力。“宇文尚,你昨儿个没睡觉?还是眼睛上被人打了一拳?” 宇文尚倏地睁开眼睛,往外喊了一声。“小福子,前往二皇子府邸。” 小福子在外头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马车行驶了开来。 马车内,宇文尚的右手摸向了沈骆的肚子,在上面轻轻抚摸着。“骆儿,明日父皇将政权全数交与我。我打算将兵权一分为三,我,白将军,皇弟各得一部分。祝易峰,后日就罢了他的官职。”沈骆仍旧在宇文尚的头两侧轻轻揉捏着,“这么说来,太子妃做了没多久,我就要直接成皇后了?” “嗯。”宇文尚轻轻应道。沈骆将宇文尚在她肚子上作乱的手给拍了下去,“若是母后为你选妃,你怎么办?” 宇文尚轻笑出声,扭过身子,将沈骆的头一把按在自个儿胸膛上。“看哪个女子不顺眼,就用皇后的权利将那女子给处理了。后宫的事我不管,我只知道每天晚上到你房里歇息。”抵在宇文尚胸膛上的沈骆笑出了声,她不会让后宫中有多余的女子。 84 马车行至二皇子府邸前停了下来,宇文尚牵着沈骆的手下了马车。 二皇子府邸已经匾额前挂着大红色的喜布,匾额上书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浓黑大字,谨王府。这三个浓黑大字昭示二皇子已经被封为了王爷。 宇文尚伸手捋了下沈骆被风吹乱的些许青丝,既而牵着沈骆的手往谨王府走去。沈骆刚要迈步踏上谨王府的阶梯,无意识的一个扭头让沈骆发现了谨王府右拐角处露出来的白色衣裙下摆。沈骆身子一顿,谁会躲在谨王府右拐角? 宇文尚拉起沈骆的手,轻问出声:“怎了?”沈骆抬眸笑着看向了宇文尚,“你先进府,我看到了一个熟人。”宇文尚疑惑地看向了沈骆,最终点了点头。踏进府门前一刻,宇文尚回转过身子。“不许在府外多呆。”看到沈骆连连点头后,宇文尚才进了府。 沈骆缓缓迈步到谨王府右拐角处,正如心中所想的一样,在宇文贺大婚之日躲在谨王府拐角处的正是太傅之女杜雅依,她仍旧穿着一袭白色衣裙,脸色比当初入宫时更加苍白。整个身子瘦弱不堪,一双如水的眼眸此刻没了光彩,双颊因为太瘦而高高凸起。 “雅依……”沈骆看着此刻站在自个儿身前的昔日高傲孤冷的杜雅依,心中百般滋味,五味杂陈。 杜雅依细细地看着沈骆,而后弯了腰躬身对沈骆行礼。沈骆一把拉住杜雅依的手,“雅依,不是回府医治身子了吗?怎这身子孱弱成这般模样?”杜雅依将手从沈骆的手中抽了出来,出口的话语依旧是冷冷清清,“从小落下的病根,哪里说好就能好的。我这次来这里,不过是在离开京城之前了自己一个心愿,亦是让自己死心。” 沈骆隐约听到杜雅依嗓音中的一丝颤抖,再仔仔细细地往杜雅依的眼睛处看去,一丝丝泪在杜雅依眼眶中翻滚。若不是杜雅依吃了宇文怜特意准备的糕点大大折了自个儿的身子,也许她也不会孱弱到如此模样。 伸手握住杜雅依的手,沈骆带着丝安慰轻轻开了口:“雅依,你是个好姑娘,上天定会怜爱你。太傅大人要辞官离京吗?” 这次,杜雅依并没有将手从沈骆的手里抽出,静静地看了沈骆一眼,杜雅依点了点头。“爹爹和我明日就要离开京城,辞呈前几天就已经呈给了皇上。” “雅依,今后你有何打算?”沈骆知道杜雅依此刻的心定是万分沉痛,杜雅依喜欢宇文贺。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杜雅依离开了京城,身子骨又如此不好,今后可怎么办? 杜雅依叹息一声,“我现在只愿上天多给我几天侍奉爹爹……”杜雅依说道这里不说了,因为她看到了小福子正往这边走来。“太子妃,你是个有福气的人。”说罢后,杜雅依将沈骆的手甩了开来随即急匆匆往前走去。沈骆看着杜雅依匆匆离去的背影,一股哀伤自心中蔓延开来。 “太子妃,殿下催了。”小福子站在沈骆身后弯下~身子恭敬地出声。 沈骆回转过身子,点了点头,而后迈步往谨王府走去。王府内充满恭贺道喜之声,王府前院两边的大树上都挂着大红灯笼,王府里到处飘扬着大红色的缎带。厅堂内和前院都摆了好几桌,丫鬟小厮正匆忙地在桌子上布菜。这里是如此的热闹如此的喜庆,有谁会想到有一个身体虚弱满心哀伤的女子在角落处看着喜欢的男子迎娶别的女子? “骆儿。”一声温柔如水的男子声自前方厅堂内传来,沈骆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向厅堂中的宇文尚走了过去。 月翔皇帝和周后此刻也在厅堂内,周后看到尚儿如此宠爱沈骆,心中苦恼又无奈。贺兰这丫头真真是没出息,进了宫只知道呆在泰禾宫。如若不是自个儿传唤尚儿,尚儿哪里会来泰禾宫走一遭?让贺兰去东宫,这丫头又扭扭捏捏不肯。周后这几天很是苦愁,这么过去,沈骆说不定就有了身子。沈骆是太后那边的人,在秀女阅选的时候周后就看出来了,太后一直在明着暗着帮着沈骆。如此下去,一旦她归西了,周家可怎么办? 沈骆朝着月翔皇帝和周后福身行了一礼,柔柔地唤道:“儿媳参见父皇母后。”月翔皇帝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起身起身,出了皇宫,无需这么多规矩。”月翔皇帝说罢后,对着站在厅堂和前院的大臣大声说道:“今儿,都给我抛开君臣之礼。喝到晚上才准离开,没醉的都给朕小心着点。” 一旁的大臣纷纷点头恭敬地说是,沈骆此时笑出了声。“父皇母后你们先吃着喝着,儿媳去看看新嫁娘。”沈骆说罢后刚要抬脚往后院走,手臂就被宇文尚给一把拉住。宇文尚摇了摇头,“皇弟此刻就在房中,你进去凑合个什么劲?”沈骆瞪大了双眼,现在是白天,宇文贺怎么先入了洞房? 一边的皇上哈哈大笑起来,连带着站在旁边的大臣也都大笑出声。沈骆不明所以,眼睛里溢满疑惑。宇文尚再次摇了摇头,用力将沈骆一拉给拉到了他的身边。“你就乖乖地呆在我身边,大漠习俗,拜过天地后,男子要先去屋子里头看看新嫁娘,掀了盖头喝了交杯酒后再出屋子来和其他来客喝酒。” 大漠的婚嫁习俗和月翔十足十地反了过来,只是男子入了屋子能轻易地出来吗?就只掀盖头喝交杯酒如此而已?宇文尚看到沈骆依旧疑惑的模样,一双眉眼挑了起来。月翔皇帝轻轻咳嗽了一声,向儿子使了个眼色。大臣面前莫要和沈骆如此恩爱。 周后伸手抚着自个儿的额头揉捏了起来,月翔皇帝想到自个儿不久就要和锦儿离开皇宫归隐山林,说到底对不住身旁陪了自个儿半辈子的女子。是以,月翔皇帝担心地看向了周后。“身子可是不舒服了?”周后烦闷的心在听到皇上浓浓的关怀后立刻晴朗了开来,抬眸温柔地看着皇上。“皇上不必担心,臣妾一切都好。” 月翔皇帝听到这话后,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松了开来。 今日的谨王府很是热闹,君臣同桌而食,把酒言欢。周后陪伴在皇上身边,享受着皇上难得一见的温情。沈骆则是坐在宇文尚身边,轻声提醒他不要喝太多酒。 周后在谨王府用了午膳后便先回了宫,皇上依旧和大臣在谈天说地,说到当年的战事时,有很多平日严肃的大臣落下了泪。皇上还开玩笑地说,白将军在军营的事。沈骆从皇上口中听到舅舅的事,觉得很是奇妙。舅舅年轻的时候还失忆了,失忆这个段子在话本里头经常出现。 后来,皇上谈到政事上来了。在政事方面,沈骆就没了兴致。再者,后宫女子不能参政。遂,沈骆起了身,对着皇上行了一礼,然后离了宴席往后院走了去。沈骆不知道的是,她离去没有多久,月翔皇帝就宣布了即日起将政权全数交给宇文尚一事。登基大典,已经交给了内务府全权办理。 沈骆漫无目的地在谨王府后院走着,欣赏着谨王府的景致。宇文贺依旧喜欢竹子,谨王府后院里头种了好些竹子。碧绿青翠,微风吹过,竹叶哗哗作响。逛着逛着,沈骆在凉亭内发现了本应该在洞房中的宇文贺和昭雪公主。急于远离的沈骆已经被宇文贺给发现,场面顿时很是窘迫。 沈骆干笑了几声,而后抬了抬手,“对不住,我现在就走。”说罢后,沈骆迅速回转过身要往前走。后面却是传来了不热不冷的女子声,“太子妃,二皇子要去前院。你留下来陪陪昭雪吧?” “二皇子,您已陪伴妾身多时,妾身心怀感激。”昭雪对沈骆说罢后,又对宇文贺开了口。宇文贺点了点头,随后站起了身,离开了凉亭。走到沈骆身边的时候,宇文贺低身给沈骆行了一礼。 沈骆看着远去的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的宇文贺,再看看此时正坐在凉亭内一脸淡然的同样穿着红色嫁衣的昭雪公主,这两个人是…… 坐在凉亭内的昭雪突然出了声:“太子妃,不必惊讶,联姻下的夫妻都是这般。本是素不相识的两人,硬是被拉扯到了一块。若是好的如胶似漆,你才应该惊讶。” 沈骆再次想起了杜雅依,杜雅依喜欢宇文贺却不能嫁给他,昭雪不喜欢宇文贺却是要嫁给宇文贺。那么,宇文贺到底是作何态度?谁嫁给宇文贺谁就要受活寡,这是威敏敏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大漠国民风豪放,昭雪你倒是个特殊的。”沈骆慢慢步到凉亭内,身子靠在红色柱子上说道。 “大漠国女子不轻易动情,动了情后才会豪放。”昭雪看着一池清水缓缓流动,一双眸子眨都不眨。 昭雪的意思是,若是她动了情,她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冰冷了?沈骆开始为宇文贺和昭雪担忧了起来。这两个人都不是轻易动情的人,如此,就让他们两慢慢磨吧。宇文尚如此火热,宇文贺如此清冷。这两个人还是亲兄弟……沈骆心中将宇文尚和宇文贺一一对比,最后发觉。自己还是欢喜宇文尚这种的。 85 张御医,对外宣称,父皇驾鹤西去。 酒宴一直持续到亥时三刻才结束,向来不饮酒的宇文贺也被一众大臣灌得酩酊大醉,脚步不稳地被扶到了新房中。今晚,月翔皇帝也喝了不少不过好在酒量大不至于被灌醉。宇文尚则是使了些阴招没有喝很多酒,骆儿明着和他说了,不准他喝很多酒。 此刻,宇文尚和沈骆正坐在马车中,赶车的依旧是小福子。月翔皇帝坐在前面一辆明黄色的马车上,周围跟着十个侍卫保驾。 马车里,宇文尚习惯性地伸手往沈骆腰间一握,然后用力。沈骆顺着宇文尚的力道,头靠在了宇文尚的胸膛上,小手指头把玩着宇文尚修长的手指。宇文尚眉眼高高挑起,被沈骆把玩着的手指反勾住沈骆的手指,轻轻揉捏了起来。出口的声音很是低沉,“骆儿,莫要忘了回去吹箫。你昨儿个白日里应我了。” 沈骆挣脱开宇文尚的手,头抬了起来,小拳头往宇文尚的胸膛上一打。“真没个正经的,这事记得这么牢。” 宇文尚低头微微看了眼沈骆后又抬头舒服地靠在了马车壁上,“骆儿说的话,我每一句都记得很是清楚,哪里敢忘。今儿个换个地方吹箫,不在寝殿,在那温水池子里如何?一边洗一边吹。” 说罢后,宇文尚的手再次握住了沈骆,在上面轻轻地刮弄着。沈骆轻哼了一声,头继续靠在宇文尚的胸膛上。“敢说就敢做,今儿定吹到你满意为止。”沈骆嘟着小嘴说道。 宇文尚轻轻笑出声来,胸膛处因着笑声带起的震动让沈骆再次轻哼出声。 浓浓温馨溢满整个马车,赶车的小福子手里扬着马鞭,很是仔细地赶车,生怕一个不稳惹恼了马车内的殿下和太子妃。 马车行驶了一刻钟,却突然猛地停了下来。随即又是一阵颠簸,兵器相接砰啪之声立时传进了马车,靠在马车壁上闭着眼睛的宇文尚倏地睁开了眼,伸手往沈骆手上一按。“骆儿,莫要慌张。” 沈骆整个身子都崩了起来,双手紧紧抓着衣袖朝着宇文尚点了点头。之后,宇文尚才下了马车。 马车外的打斗之声越来越响,沈骆在马车里头亦是胆战心惊。是谁深夜行刺宇文尚?父皇喝了好些酒还在前边的马车内。听着外头的声响,刺客定是不少。 沈骆越想越急,外头小福子大声一喊,而后是马痛苦的嘶鸣声,整个马车应时往前倾。沈骆紧紧抓住了马车内的座椅横板,砰啪一声后,马车稳住了车身,沈骆也稳住了身形。 夜风吹进马车内,带起了马车帘子。沈骆透过马车帘看到外头好些穿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布的高大男子正和侍卫激烈地打斗。沈骆心里很是担心宇文尚的安危,急于想扯开马车帘子看看宇文尚是否安好。 越来越多的马蹄声自后方响起,听着声音,好像又有一大**人加入了打斗中。沈骆耳畔充斥着兵器交加之声,沈骆的心扑通扑通紧张地跳动着。片刻后,打斗声越来越小随即恢复一片宁静。沈骆听到外面宇文尚的声音后,一颗紧张跳动的心才放回了胸膛内。 立刻伸手挑开马车帘子,沈骆迅速地下了马车。这辆马车的马,脖子被刺中汨汨地流着血已经死了过去。沈骆看着满地的血迹,压下心中的恶心,快速地步到宇文尚的身边。 宇文尚用剑挑开躺在地上已经毫无声息的黑色蒙面人的面纱,一张丑陋右脸颊上满是疤痕的脸映入众人视线。宇文尚冷哼出声,随即回过身子谢过廖将军。 沈骆这才注意到站在身边一身喜袍的廖将军,此刻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把剑,透着银光的剑上滴滴答答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廖将军此刻应在新房内才对……思及此,沈路弯下腰来对着廖将军恭敬地行礼道谢 廖将军将剑放入腰间的剑鞘中,而后躬身给沈骆回了一礼。豪迈粗犷的声音响彻在夜风中。“月翔和大漠连着联姻两次,已经是姻亲之国。廖某救驾来迟,还望恕罪。” “殿下,殿下,皇上发病了。”刘公公步下马车,急匆匆地跑到宇文尚身边,急喘出声。宇文尚心中一惊,眉头一皱。并未有任何刺客接近父皇的銮驾,父皇身子骨一向健朗,怎么发病了?沈骆以为是蒙面黑衣人刺伤了父皇,一张脸上溢满担忧。 “殿下,速速回宫救治皇上,廖某一路保驾。”廖将军低头,两手交握置于额前,朗声说道。宇文尚点头,随即一把拉住沈骆的手,将她拉到一旁的枣红色马上,而后自个儿也上了马。手中扬起马鞭,马车队立时快速地往宫门口行驶。 宇文尚已经吩咐了侍卫快马加鞭回宫将御医院的张御医唤到乾坤殿中,沈骆靠在宇文尚温暖的怀中,夜风吹起青丝撩着宇文尚的脸,沈骆回头看向宇文尚,月光下的宇文尚皱着一双眉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马车队没行驶多久,后边就响起女子的一声声娇喝声,沈骆心头一惊,这声音她熟悉至极。是蔓清的声音,宇文尚停下马来,朗声说道:“廖将军,马车就要到皇宫,你无需亲自保驾。回府即可。” 沈骆从宇文尚怀中探出脑袋,她看到了蔓清坐在一匹白马上,手里头拿着一把长剑,夜风吹起她鲜红色的嫁衣。沈骆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宇文尚便又扬起马鞭呼啸而去。之后,廖将军和白蔓清的事,沈骆一概不知。 乾坤殿中的气氛很是紧张,刘公公和一众大臣在殿外等候。殿中只有宇文尚,沈骆和张御医二人。张御医低头细细为皇上把脉,眉头越皱越紧。沈骆看到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的父皇神色很是安详,不像是发病的模样。 张御医把玩脉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低着,双手置于双腿间,“殿下,皇上,皇上没病。”沈骆心里一惊,宇文尚却是点了点头,随即严肃出声:“张御医,对外宣称,父皇驾鹤西去。”张御医一双老眸登时睁大,殿下的话他不敢违背。再者他已经到了迟暮之年,不想违逆殿下丢了自个儿的脑袋。遂,张御医低头躬身说是。 沈骆看着床上的父皇,再看着变了神色一脸凝重肃穆的宇文尚。饶是不明所以,沈骆也不敢过多询问。张御医出殿不久,宇文尚便带着沈骆出了乾坤殿。殿外跪着一众大臣,其中有些大臣已经开始拭泪。刘公公站在殿门前,听到皇上归去的消息时,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即刻起,月翔一切政事由本殿全权处理。东宫统领寒易升为皇宫禁卫军统领,父皇归去国葬一事交予内务府朱大人。下令,昭阳宫万贵妃陪葬。”清清冷冷的话语声响彻在乾坤殿前,一众太监宫女纷纷跪下低声抽泣,刘公公身子一颤,而后跪了下来,老泪纵横。 一切发生地太快,快的让沈骆不知所措。父皇“走了”,万贵妃“陪葬”?这是不是宇文尚早就和父皇商量好了的? 不多时,得了皇上驾崩消息的周后匆匆赶来。一头青丝尽数散落在双肩,一身深黄色衣裙也是急匆匆穿戴的。 宇文尚伸手拦住周后,“母后,父皇已经归去。”周后抬头狠狠地瞪了宇文尚一眼,咬紧了牙齿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今儿还是好好的,怎说走就走了。我要去看他。”沈骆离周后很近,她看到了周后脸上晶莹的泪珠。沈骆心中一软,父皇是有意“归去”,意图瞒着母后,为了和万贵妃安稳地度过下半辈子。 沈骆扯了一下宇文尚的衣角,宇文尚看了眼沈骆后,随即放下了拦住周后的手。没了宇文尚的阻拦,周后立时进了乾坤殿。宇文尚吩咐大臣离去,一众跪在地上的大臣听令后哆嗦着起了身,而后低着头走离。 沈骆看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刘公公,叹了口气。“刘公公,您先去歇着吧。父皇国葬之事,您还得多操点心。”刘公公听罢后不稳地站起了身,低头恭敬地回应:“太子妃,说的是。”说罢后,刘公公脚步不稳地走了。 乾坤殿外,沈骆抬眸看向宇文尚。“为何不让母后进殿?”宇文尚伸手抚了抚沈骆的发丝,“母后进去后会更加伤心。”宇文尚轻轻的一句话让沈骆立时明白了,母后进了殿,父皇定当会将事情全数道来。有些时候,一个女子明了真相不如永远地瞒着她,让她活在幻想里死去。 “骆儿,父皇当年过于软弱才造成了今日如此局面。若是父皇只有一个女子,今日的一切都不会存在。”宇文尚将沈骆拥入怀中,轻叹出声。沈骆在宇文尚胸膛处闷闷地开了口:“话虽至此,但也不一定对。如果父皇只有一个女子,哪来的你?” 宇文尚顿时哭笑不得,没有当年的错误,哪有如今的自个儿?哪有如今他和骆儿的姻缘? 吱嘎一声,乾坤殿的殿门开了。周后安静地从殿中走了出来,抬眸看了眼拥抱在一起的宇文尚很沈骆。 周后苦笑连连,她爱了半辈子,谋了半辈子,到底是输给了昭阳宫那位。半辈子的风风雨雨过去,她还是抵不过昭阳宫那位淡淡一笑。 86 尘埃落定,大结局 当晚子时时分,宇文贺匆匆入了宫,褪去了一身大红色喜袍身着纯白色衣衫。脚步微颤,双眼透着股迷蒙。身子甚是僵硬地来到乾坤殿殿前,看着金黄色的紧紧关闭着的殿门,宇文贺垂下眸子,周身散发着股酒味,神色淡淡。 末了,宇文贺掀开衣衫,双腿跪在地上,两眼毫无光彩地平视着金黄色殿门。父皇在他成婚的日子突然离去,宇文贺冷笑出声。这世间真真是太过讽刺。 东宫内,沈骆正在为宇文尚解开外袍准备就寝。父皇突然“撒手离去”,将一众担子都交给宇文尚。抬手抚平宇文尚皱起的眉头,沈骆轻声开口:“万贵妃那边都已准备好了?”宇文尚握住沈骆的手,点了点头。“已经秘密遣了辆马车送万贵妃出宫,怕是这会父皇和万贵妃已经碰着面了。”宇文尚明面上叫万贵妃一声母后,私下里还是直接说万贵妃。到底他心疼自个儿的亲生母后,饶是他的亲生母后为了周家一族做了很多不好的事。 “殿下,谨王爷入宫了,此刻正在乾坤殿殿门前跪地不起。”小福子躬身站在殿门前恭敬地出声。宇文尚在寝殿内嗯了一声,随即将解开的外袍再次穿戴起来,轻轻按了下沈骆的手。“你先睡,不必等我。”沈骆点了点头后,宇文尚才踏步离开。 昏黄的烛光映照一室,沈骆坐在红棕木椅上,缓缓揉捏着额头。事情接二连三涌来,父皇为何选在这档口离开皇宫?宇文贺向来和父皇不合,父皇选择在宇文贺成婚之日离开,而且是以假死的方式。宇文贺若是知道了心中可是承受的住?沈骆越想越头疼,索性站起身,和衣躺在椅子边的躺椅上。沈骆闭上眼睛,手仍在头两侧轻轻揉捏着。 “太子妃,不好了,泰禾宫着火了。”碧莲在寝殿外头惊呼出声,语气中尽显焦急。皇上突然驾崩,皇后寝宫着火。今儿本应该是十分喜庆的一天,怎一夜之间变了味?!横躺在躺椅上的沈骆倏地睁开眼睛,额头上突地一跳。双手紧紧抓住横椅把手,沈骆迅速站起身来。迈步至殿门前将殿门打开,随后步出寝殿。 沈骆一边询问碧莲一边快速往泰禾宫走着,“泰禾宫现下是何情形?”碧莲跟着沈骆的步子急速地往东宫外走。“太子妃,奴婢听到的消息是,泰禾宫火势凶猛。寒统领带了很多侍卫前去,御医院的老御医全数赶到泰禾宫。” 沈骆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抓住衣袖,快速往泰禾宫走去。母后从乾坤殿出来回了泰禾宫,一向安稳的泰禾宫却是着了大火。此事蹊跷,会不会是......沈骆的心扑扑直跳,若真是如此...... 泰禾宫,火势滔天,宫女太监手里头都端着个水盆,一盆盆往泰禾宫皇后寝殿倒水。寝殿外,贺郡主毫无大家千金姿态,此刻头发散落,半个身子趴在地上,双手捧住小脸,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站在贺郡主身边的两名宫女全都没了法子,只得焦急地看着自个儿主子哭喊。寒统领和一些侍卫已全数冲进了皇后寝殿中,急急搜寻皇后的身影。 一众老御医瞅见太子妃后纷纷跪下行礼,沈骆立刻抬手让他们不必多礼。宇文尚还未到泰禾宫来,沈骆双眉皱的紧紧的,僵硬地站在泰禾宫皇后寝殿外,耳边充斥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声音和哗哗哗的倒水声。 寒统领和诸多侍卫冲进泰禾宫良久还未出来。沈骆心里越发焦急,一旁的碧莲双眼一眨都不眨地看向泰禾宫,小脸上尽显焦急。片刻后,泰禾宫宫门口远远地响起一阵脚步声,沈骆循声望去,宇文尚,宇文贺和一众侍卫入了泰禾宫。 宇文尚朝沈骆看了一眼后,立刻卷起衣袖,迅速地冲进了着了火的寝殿中。沈骆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诸多老御医身子一颤,全数跪在地上。宇文贺缓缓走到了沈骆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直直看着泰禾宫。沈骆扭头望向宇文贺,她看到了宇文贺脸庞上的丝丝泪珠。但是,此刻沈骆心中只担心宇文尚的安危,宇文贺脸上的丝丝泪珠并未引起她过多注目。 砰啪一声,寝殿门柱子倒了一根下来。沈骆焦急万分,抬了脚就往殿门走去。碧莲伸手一把拉住了沈骆的手,直直摇着头大声唤道:“太子妃别去,危险。”宇文贺此刻却是身子极快闪动,加入了太监宫女的队伍,飞快地拿起一个大盆来回奔波开始灭火。 沈骆急的哭出了声,一旁跪在地上的贺郡主哭的没有力气了。茫然地直起身子,泪水无声地滑落脸庞。姑母自乾坤殿回来一直情绪不对,自个儿好生安慰,本以为姑母只是暂时的伤心过几天便会缓过神来,毕竟皇上去的太过突然。没有想到,自个儿刚回了屋子睡下没多久,姑母的寝殿就着了火。 好端端的怎会着火?贺兰再次想起自个儿离去时姑母的神情,心中顿时伤痛不已。一向对自个儿甚好的姑母为何在这个时候选择了这条路?饶是皇上不欢喜你,你也有殿下表哥。 终于,寝殿内传出了响动,不一会,宇文尚后背上背着发丝散落的周后出了来。身后跟着寒易,寒易的左手臂似是被横木砸中,碧莲一看,急的双眼冒出火来。沈骆立即跑向了宇文尚,宇文尚对沈骆点了点头,跪在地上的一众御医纷纷起身。宇文尚将周后揽入怀中,沈骆循着月光看到了周后脸上...... 贺郡主看到周后出了来,立即起身,因着跪在地上太久,贺郡主刚起身就要往下倒,好在身旁的宫女手脚利索一把将贺郡主给拉住然后扶着贺郡主往周后那边去。 宇文尚一把扯掉自个儿的衣摆为周后擦拭黝黑一片的手臂和脸。 周后的脸上从左往右横亘一条鲜红的印子,以后怕是要落下伤疤了。张御医立刻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木盒,急急为周后擦拭。宇文尚眉头紧紧皱着,一把夺过张御医手中的药膏。冷声说道:“母后怕疼。” 站在宇文尚身边的沈骆流下泪来,万万不会有人在泰禾宫皇后寝殿放火,除了周后自个儿......张御医忙开了方子,唤人去抓药。有了力气的贺郡主再次哭出声来,小嘴里不断唤着姑母姑母。 经过张御医的一番诊治后,周后性命无忧,只是脸上那条红色印子怕是以后会变成疤再也消除不掉。最后,宇文尚抱起周后往泰禾宫另外一间寝殿走去,沈骆亦是跟在宇文尚身后。贺郡主抬脚就要跟上去,却是被宇文贺一把拉住。 贺郡主回头看了眼宇文贺,停下了脚步,再抬眼往宇文尚和沈骆的背影看去。贺兰心中有了决定,她爱戴姑母敬重姑母,但是她是决计不会入宫不会嫁给表哥的。 宇文尚轻轻将周后放在了床上,拿起一条湿毛巾细细为她擦拭脸庞。擦拭完毕后,宇文尚伸手顺了顺周后散乱的发丝。沈骆站在床前,低头看着柔弱无比的周后,说不出一句话来。宇文尚轻轻叹了口气,掀开床边的被子缓缓为周后盖上。 片刻后,宇文尚起了身,看着沈骆。沈骆抬起双眸刚要唤宇文尚却是被宇文尚一把扯进怀中,沈骆的头登时靠在了宇文尚温暖的宽大胸膛上,感觉到了宇文尚胸膛处的颤动。沈骆抬起手在宇文尚后背拍了拍,“我知道你此刻很是难受,哭出来兴许会好些。”沈骆说罢后,只觉得宇文尚胸膛处的颤动越发剧烈。 倏地,宇文尚双手捧起沈骆的小脸,低下头来捕捉到沈骆的粉嫩唇瓣。长舌带着股猛烈的攻势钻进沈骆口中,沈骆扬起头来顺着宇文尚的姿势回应宇文尚炙热的吻。霸道强悍的男人不轻易掉泪,渐渐地,沈骆却是尝到了一丝咸味,抬眸往宇文尚脸上看去。 月光透进窗户,洒在宇文尚的脸上,沈骆循着月光,看到了宇文尚眼角处晶莹的泪滴。 宇文尚长舌退出沈骆的小嘴,慌忙伸手盖住沈骆的眼睛。“骆儿,不要看。”沈骆摇了摇头,而后伸手拿开宇文尚遮住她眼睛的手。沈骆仔仔细细看着此刻的宇文尚,宇文尚已经不再流泪,可是眼角处的泪滴仍在闪现光芒。沈骆踮起脚尖,伸出小舌往宇文尚的眼角处吻去。宇文尚身子一颤,而后再次紧紧抱住沈骆。 吻罢后,沈骆将头靠在宇文尚的右肩上。宇文尚凝重的话传来,“骆儿,我只有你一人,只有你一人。”沈骆点了点头,怀抱住宇文尚。“不管母后以前怎样,等母后醒后,我定会像闺女一样照顾她。父皇将月翔交给你,你一定要做一个明君。” “父皇将平安无事的月翔交给我,我定会交给我们的儿子一个盛世。” 低沉的话语声如水一般传进沈骆的耳里,流进沈骆的心间。 次日,宇文尚和沈骆穿着一身白色孝服前往灵堂。周后在宇文尚和沈骆走后不久缓缓醒来,挣扎起身,口中直唤着吴嬷嬷。最后猛然想起,昨晚上一根着火的横木掉下来,吴嬷嬷为了救自个儿,挡在了自个儿的身前。周后心中一痛,想死的人活着,吴嬷嬷却是...... 看到周后穿着白色衣裙冲出了寝殿往灵堂而去,一众太监宫女再次担心焦急了起来。 皇宫内外挂上白布,一众大臣身穿白色衣衫跪在灵堂前。周后穿着一身白色衣裙,一头青丝散落在肩,脸上的伤疤触目惊心。缓缓步入灵堂,周后跪□来,在一玉色棺材前烧纸。即便知道棺材里头只是几件衣裳,周后也烧纸。祭奠她已死的心,毫无意义的爱以及半辈子的光阴。 宇文尚和沈骆跪在周后身子两旁,后边跪着的是宇文贺。灵堂内一室寂静。 而在月翔京城门前,一辆普通的木制马车缓缓行驶出了京城。马车里头,坐着的是月翔皇帝以及万贵妃。 “放下这么多,你可后悔?”万绣锦抚着肚子抬眸朝靠在马车壁上的男子问道。男子眼神温柔,随即伸手圈住女子的腰。双眸柔情似水地看着女子的腹部,“锦儿,前半辈子,我负了你。我不相信来生,只能抓住后半辈子。” 万绣锦低下头来靠在男子的肩膀上,她爱这个男人,爱到甘愿在皇宫蹉跎半辈子也要等他。幸好,他做出了当日的允诺。 一月后,宇文尚登基,为月翔昊帝。赐封太子妃沈骆为孝矜皇后。同封后旨意一同搬下的还有另一道口谕。只此一生,只有一位皇后一个女人。对此,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均无意义,一众大臣看到两宫太后都无任何意义,只得闭了口不再提纳妃充盈后宫一事。 昊帝登基两日后,就大刀阔斧对朝廷大臣进行洗刷。太尉被撤职,祝易峰从兵部调离,手中兵权交由谨王爷宇文贺。祝易峰对此甚为不满,联合边境部落,动用手中剩余士兵欲对昊帝发难。昊帝亲自出兵,将祝易峰斩杀于连亦关。祝易峰被斩杀后不久,昊帝降旨将长公主宇文怜下嫁给月翔闽进部落首领。 听闻旨意的宇文怜一哭二闹三上吊,闽进部落里有一条骇人听闻的共妻习俗,即便是部落首领也要遵循此习俗。一番吵闹后,宇文怜竟偷偷到丞相府大闹一场,扇了何凌少一个巴掌。昊帝大为不满,将宇文怜禁足在怜宫。半个月后,闵进部落首领来月翔迎娶宇文怜。 两月后,孝矜皇后被诊出身怀龙嗣。昊帝欣喜之下,大赦天下。十月后,孝矜皇后为昊帝诞下一粉雕玉琢的小皇子。月翔举国皆庆。昊帝与孝矜皇后的一段佳话被传颂千古,百年后,月翔百姓仍对此津津乐道。 孝矜皇后诞下小皇子刚出了月子,丞相大人长子何凌少成婚,何凌少这一婚让仍待嫁闺中的诸多京城女子的芳心碎了一地。心碎之余,只得央着爹娘寻亲事。何凌少迎娶的是当今皇后的堂妹,身份大得很。再者传闻当今皇后的堂妹沈芸凶悍至极,何凌少委实成了妻奴。谁还敢去诱引何凌少?除非吃了豹子胆。遂,月翔那会,京城掀起了一股寻亲热。 --------------大结局-------------- ------------番外---------------- 87 敏敏秦霖 一辆普通木制马车咕噜噜行驶在京城街道上,这辆马车上坐着的是刚刚秀女阅选落选的威敏敏郡主,按常理来讲,落选的秀女理应满腹伤情,即便不是哭丧着脸也不该是如威敏敏这般脸上笑出一朵花来才对。 清脆的歌声自马车内传来,接了旨意送敏敏郡主回威府的小太监很是纳闷。敏敏郡主非但没有不开心,反倒高兴地唱起歌来了。 等到到了一条街道的分叉口时,女子清脆的歌声忽的停了下来。小太监听到敏敏郡主一声停的时候,立即拉紧缰绳让马车停下来。回转过身子低头恭敬地问道:“敏敏郡主,再等一会威府就要到了。” 威敏敏伸手一把掀起马车帘,扬起笑脸对身前的小太监说道:“你就送我到这吧,许久没到街上玩了。”说罢后,威敏敏躬身走出马车帘,拉住马车车厢的门框,随即一下子跳了下来。紫色裙摆随着威敏敏的跳动顿时如花一般绽放开来,等到威敏敏稳住身形后裙摆又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紫色花骨朵一样。 小太监当即瞪大了双眼,眼看着敏敏郡主就要转身离去,小太监立刻呼唤出声。“使不得,使不得,没有送回威府,奴才没法子交差。” 威敏敏对着小太监展颜一笑,而后将腰上别着的荷包一把塞进小太监的手里。“里面有几个铜板,这几个铜板可是我所有的家当了。这荷包的料子不错,可以到当铺里当个把碎银子。” 威敏敏说罢后,立即转身迅速地走离。小太监看着手里头的荷包,再看着敏敏郡主越行越远,心里头越发觉得不妙。敏敏郡主将所有的家当都给了自个儿,没有银子,敏敏郡主逛何街? 威敏敏不理会此刻苦愁苦愁的小太监,每走一步心里头就愉悦一分。当初,沈骆央求了宇文尚,安排自个儿和秦霖见面。当初的计谋自个儿没得逞,这下,她出宫了,没有了秀女的身份。若是还不将秦霖拿下,也太对不起自个儿在殿前撒泼失仪了。 想到秀女阅选殿前失仪,威敏敏就连连感叹宇文尚的狡诈。这招是宇文尚教自个儿的,一石三鸟啊。解决了孙淼,宇文尚也如愿以偿得了沈骆,自个儿的问题也解决了。威敏敏双眸中闪烁着动人的光彩,因着马上要见到秦霖的激动,走了许多条街威敏敏也觉得不算什么。 终于,威敏敏来到了秦府的府邸,两名侍卫笔直地站在秦府大门两侧。威敏敏脸上带着浓浓笑意脚步甚是轻盈地走向秦府。守门侍卫看到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到了秦府,一双眸子溢满疑惑。 爱慕秦大人的女子?两名侍卫都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扭过头来对视了一眼。这几天,秦老夫人天天给秦大人寻亲事,前不久刚见了一个女子,是京城开医馆家的闺女,长得甚是好看。但是和眼前的女子一比,那就差得远了。秦老夫人很是喜欢京城开医馆家的闺女,今日邀了人家闺女进府一叙。秦大人也在府里头呢。 威敏敏自是不知道两名守门侍卫心中的计量,扬起笑脸很是有礼地开口:“两位小哥,秦大人可是回府了?”守门侍卫皆是点了点头,威敏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两位小哥,你们别进去通报,我悄悄地进去。秦大人邀我今日过府,说是有话要与我讲。”威敏敏是想给秦霖一个措手不及的惊喜,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秦霖没有惊喜,她反倒是着实给惊喜了一把。 守门侍卫听威敏敏这么一说,再次对视了一眼。而后看向威敏敏无害的模样,终是点了点头,威敏敏如愿以偿地偷偷地进了秦府。 威敏敏整张脸都明媚了起来,欣赏着秦府的碧绿柳树,威敏敏的步子越迈越快。终于她瞅见了秦府的厅堂,往秦府厅堂一看。威敏敏的脸立即黑了下来,秦府厅堂内竟有一名女子,此女子正低着头温柔地笑着,时不时抬眼瞄一眼秦霖,秦老夫人笑着连连点头。 而坐在一旁的秦霖,却是老神在在,安然自若,一脸淡然地在喝茶。威敏敏的好心情全都被搅黄了,秦霖怎可在秦府会见其他女子?!威敏敏两处腮帮子瞬间鼓了起来,两手紧紧抓住衣袖,刚走了几步,威敏敏停下了身子。眼珠子咕噜一转,而后伸手整了整自个儿的发丝和衣摆,再往前走的时候,威敏敏先前黑沉的脸已经恢复了明媚的光彩。 秦霖最先发现了威敏敏,却是不出声。秦老夫人拉着坐在一旁女子的手轻轻问着这名女子读过哪些书?威敏敏缓缓步进秦府厅堂,轻轻咳嗽一声后,秦老夫人这才发现了威敏敏。 威敏敏唇角含笑,朝秦老夫人福身行了一礼,随即甜甜地唤一声娘。秦老夫人的心猛地一跳,她只有一个儿子,何时冒出来个闺女?再看向坐在一边喝茶的儿子,秦老夫人面露不满。 坐在秦老夫人身边的女子却是笑出声来,“老夫人,这是秦大哥的妹妹吗?长得真真是水灵。” 秦老夫人当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突然走进厅堂的女子,她真真是不认识。威敏敏对着出声询问的女子甜甜一笑,而后步到秦霖身边,一把拿下秦霖手中的茶盏而后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威敏敏甚是亲昵地拉住秦霖的手臂,然后很是无害地问着秦霖。“夫君,这女子怎说我是你的妹妹?” 威敏敏的话登时让秦老夫人瞪大了一双眸子,握住一旁女子的手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坐在秦老夫人一旁的女子身子顿时僵住了,不多时,耳根子红得似是滴出血来。秦大哥何时有的娘子? 秦霖站起身来,一把扯过威敏敏,这个举动是威敏敏意想不到的。秦老夫人整个身子不住地颤了颤,儿子竟早已经心有所属。既然有了欢喜的人,为何藏着不给她看? “娘亲,这是敏敏。先前没和您说,是儿子的不对。”秦老夫人的视线全数转移到了威敏敏的身上。完全被无视了的女子顿时窘迫不已,立即坐起身来,轻声说着要早些回去帮爹爹的忙,不在这碍着大伙了。 被秦霖拉着手的威敏敏一颗心开心地狂跳,按捺住激动,威敏敏对着要告退的女子再次甜甜一笑。“好走好走,改天再到府里头来玩。”女子听到威敏敏的话后,脸红了又红。秦老夫人还未点头,女子便匆匆离去。 待女子走后,秦霖才放开拉住威敏敏的手。威敏敏眉头一皱,反手握住秦霖的手不让他扯去。他刚才不会是利用了自个儿将那女子给赶走吧?如若真的是如此,秦霖,你给我小心着点。 秦老夫人看着身前你侬我侬舍不得放开拉扯着的手的两人,先前脸上的疑惑不满震惊全数变成了现在的一脸笑意。秦老夫人看着威敏敏一张溢满笑容的小脸,越看越是满意。仔细地将威敏敏从上到下瞅了个遍,秦老夫人开始了她这几日来一直重复的问题。“这姑娘委实不错,家住何处?家里有几人?做何事的?我们家不要大富大贵的女子,小家小户身家清白即可。” 威敏敏扭头看向秦霖,嘟着嘴眼神示意让他说。不得已,秦霖开了口:“敏敏的二伯是威爵爷。”秦霖的一句话顿时让秦老夫人悟了,这女子竟是个郡主。委实身家清白,可是郡主能安稳地在秦府?她家庙小供不起郡主这尊大佛,倘若哪天惹得郡主不满了,这可如何是好? 威敏敏看到秦老夫人皱起的眉头,立刻松了握住秦霖的手。“娘亲,我好养的很。您就答应让秦霖娶我吧?您不是想早点抱孙子吗?”这句话直接戳中秦老夫人的心,看着如此乖巧的女子,秦老夫人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抬头对着儿子皱了下眉头,“自个儿找了这么好的媳妇,非得藏着掖着。等过些时日,娘亲去找个媒人,去威府提亲。” 秦老夫人发话,秦霖自是不敢违抗。威敏敏喜不自胜,立即回转过身,奔向秦霖,拉住秦霖的手,威敏敏很是嚣张地说着:“这次再也不能放开我了。”秦老夫人一听这话,瞬间又悟了。她儿子还把这么好的姑娘给放开过,真的是书都多了,脑子坏了。秦老夫人拍了拍身旁的桌子,出言训斥儿子。“以后对敏敏好点,只知道圣贤之道。圣贤之道有何用处?媳妇都要给你赶跑了。” 情形急转直下,秦霖两边都不是人了。威敏敏再次笑出了声,“娘亲,以后他对我不好,你可得帮着我。这样才可以让您早点抱孙子呐。”秦老夫人听到孙子这两字,双眸都放出了光彩。 最后,威敏敏一路跟着秦霖去了书房。威敏敏一进书房,立刻将门给关了上去。看到秦霖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威敏敏立即上前将秦霖手中的书给夺下。秦霖低头看着威敏敏,“今日出的皇宫?” 威敏敏将书放在书桌上,踮起脚尖,双手勾住秦霖的脖子,顺便在秦霖的左右脸颊上各亲了一下。秦霖的双颊瞬间红了,威敏敏越看越得意。“我一出皇宫就到这里来了,秦霖,我现在不是秀女了。娘亲也答应了,什么时候下聘礼?” 看到秦霖突然皱起的眉头后,威敏敏心急了。当腰上多出了一双大手后,威敏敏笑了。秦霖回应她了,这么久的心血终于有回报了。 秦霖低头抵住威敏敏的鼻子,“等了这么久,还急这么一时?”秦霖轻轻的一句话在威敏敏心中掀起一股狂澜。 威敏敏心中一动,抬起身子,将粉嫩双唇贴上秦霖的唇瓣。小舌在秦霖唇瓣上细细描摹着,秦霖环住威敏敏腰的双手微微一动,而后张开唇瓣,长舌出动将小舌一把给卷进了口中。威敏敏心中溢满喜悦,脚更高地往上踮起,勾住秦霖的双手紧了又紧。 渐渐地,威敏敏的双手自秦霖脖颈上滑下,顺着秦霖的外衫空隙钻了进去,隔着里衣在秦霖的胸膛上抚摸着。秦霖喉结一滚,唇瓣离开了威敏敏的唇瓣。“敏敏?”威敏敏睁开迷蒙的眼,手跟着往秦霖胸膛一点一捏。“你不想吗?” 看着秦霖澄澈的双眼,威敏敏将手从秦霖衣衫中拿了出来。“等到......” 威敏敏还未说完话,便被秦霖一把抱住。来到书房里侧,打开一扇内门。秦霖就寝的屋子和书房用一扇内门相隔。秦霖将威敏敏放在床上,身子压住威敏敏,轻声问道:“敏敏,还记得前年的元宵灯会吗?” 威敏敏咧嘴笑了起来,“当然记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是你解开了那道谜。”秦霖伸手往威敏敏鼻子上一刮,“当初看到你,我还以为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威敏敏一把逮住秦霖的手,“就是天高地厚了,怎么着?”秦霖无奈地笑了笑,随即往威敏敏屁股上一拍。“你先歇息。” 看到秦霖起身要走,威敏敏急了,一把拉住秦霖的衣袖,一个翻身将秦霖压住。“招惹了我,岂是这么容易就让你逃走的。”威敏敏低低一笑,双手胡乱拉扯着秦霖的衣衫。 屋外,阳光正好。秦老夫人早点抱孙子的愿望到底是有指望了。 88 昭雪宇文贺 昭雪自认为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子如她这般悲惨,千里迢迢带着联姻的旨意入了月翔国,一道圣旨将她赐给了月翔二皇子,不,该是月翔谨王爷,宇文贺。 初见宇文贺时,昭雪看到了另外一个自个儿,身为男子的自己。清清冷冷,不管遇到何事都是眼色淡淡,心绪毫不外露。即便听到月翔皇帝下达的旨意,他也只是起身低头恭敬地领旨,动作轻轻缓缓毫不见仓促。感叹过后,昭雪唯有嗤笑一声,嫁给和自个儿一个性子的男人,她以后的生活该会是如何多姿多彩。 事实证明,她的生活的确很是多姿多彩。大婚之日,月翔到底是看重和大漠国的联姻,是以,很多仪式都是按照大漠国婚嫁的习俗来。 自拜了天地后,昭雪公主刚被送进新房没多久,宇文贺就紧随着进了新房。被红盖头盖住的昭雪公主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榻边,听着耳畔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当看到那双红色男子靴时,耳畔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过了甚久,昭雪公主未听到宇文贺有任何揭开红盖头的动作,昭雪公主自小就不是急躁的性子,所以现在的她依旧安安静静地一动不动挺直着身板坐在床榻边。 不多久,红色短靴离了自个儿的视线。片刻后,昭雪听到了倒酒的声音,再然后是酒壶放置在桌子上的声音。宇文贺没有掀开她的红盖头,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独自喝着酒。昭雪当即伸手将红盖头给掀了开来,肤如凝脂,脸色红润,双眸却是透着一股和宇文贺一样的清冷。昭雪轻缓莲步,走到宇文贺身旁,坐在了宇文贺身旁的椅子上。 “你是世上另一个我,身为男子的我。”昭雪公主眼眸直视宇文贺,轻轻出声。宇文贺看了一眼昭雪,随即执起酒壶为昭雪倒了一杯酒。“你我大抵是不相同的。”昭雪公主轻轻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宇文贺抬眸再次看了一眼昭雪,“没有看出来,你饮酒甚是豪迈。”昭雪径自执起酒壶为自个儿倒酒,“去外面凉亭坐坐可好?这大红喜布高高挂的新房看得甚是碍眼。”昭雪说罢后,又饮了一杯酒,而后起了身不顾宇文贺是否同意,径自推开了新房屋门,看到屋门上贴着的大红色喜字,昭雪又是觉得一阵刺眼。 入了凉亭,昭雪坐在凉亭边上,双手靠在凉亭栏杆上,看着一方清澈见底的水池和池底各种形状的石头,偶有几条小鱼穿梭在石间。宇文贺静静地坐在昭雪身边,两个身着大红色喜袍的人一句话也没有,和这喜庆的穿着行成极为大的反差。 坐了不多久,月翔太子妃,那个春风得意,被当今殿下当心头肉一般宠在手心里头的沈骆入了后院,进了凉亭。 昭雪回头稍稍看了眼沈骆,看来,这几日,殿下着实恩泽了沈骆好几回,她的脸色越发红润,整个人透着股不一样的闪亮光彩。如此妙人,大漠国的后宫委实不存在。宇文尚如此疼妻,宇文贺会是如何?昭雪公主心中一阵冷笑,她性子冷淡贯了,看过大漠后宫过多不堪的一幕。这辈子,她许是火热不起来了,沈骆有句话说的很对,昭雪,你倒是个特殊的。 宇文贺很快便走了,昭雪和沈骆说的话也不多,但估摸着沈骆也无事做,只得陪着她在这里看一池水。夜幕降临,殿下派人来催,沈骆才走。沈骆走了后,昭雪又在凉亭内坐了一会,直到看到两个小厮将宇文贺一左一右地给扶进了后院她才站起身。到底是夫妻,即便内里再是不合,外面也是要做出点样子来。 是以,昭雪很快来到宇文贺身前,“你们两个退下,王爷交给本妃便可。”两名小厮看着娇弱的王妃,眼中盛满疑惑,最后终是将王爷交给了王妃。对着王妃行了一礼,两名小厮匆匆离去,今儿是王爷大婚之日,他们不能在后院久呆。 昭雪费力地将宇文贺扶进了新房,再拉扯着宇文贺甚是艰难地步向了床榻。宇文贺口中一直喃喃唤着母后母后。昭雪嗤笑一声,何曾想到如此清冷的男子喝醉了后一直唤着母后。宇文贺的话说得不错,她和他不一样。即便她意识再是不清醒,也不会唤母后,在她心中,她没有母后,没有父皇,连皇兄也没有。在宫中,她一直是一个人,一个冷清的不需要任何人惦记的昭雪公主。 将宇文贺轻轻放在床榻上,昭雪公主整了整衣裙,然后弯下~身子将宇文贺的鞋子脱下。就在要掀开薄被为宇文贺盖上时,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圈住昭雪的细腰,一把将她扯进一个透着一股酒味的男子的温暖宽阔胸膛。 一股浓郁的酒气扑进昭雪的鼻中,昭雪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宇文贺。喝多了酒的宇文贺和白日里一点都不相同,双眸中透着股火热。 瞬间,昭雪被宇文贺给压在了身下,弹动不得。昭雪眼神淡淡地看着宇文贺,感受着他的长指在她脸上轻轻滑过。 “昭雪?”宇文贺双眼中的火热褪去,转而透着股迷蒙。昭雪轻轻点了点头,趁机一把将宇文贺给推开。宇文贺躺在旁边,转过头来继续看着昭雪,“昭雪?” “可有何事?”昭雪不耐地看向宇文贺,而后坐起身子理了理自个儿因着刚才的一番动作散乱的发丝。宇文贺笑出声来,“昭雪,我们成婚了。”宇文贺一直在重复两个字,成婚成婚。 昭雪不再搭理宇文贺,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床上喃喃自语的男子。醉酒后的宇文贺话特别多,大多是围绕他的母后。 约莫一个时辰后,外头传来急切的小厮声。在床上仿似睡着了的宇文贺当听到月翔皇上驾崩的消息时,身子立刻坐了起来,而后奔向了屋门,迅速地走离。 一室清冷,昭雪毫无表情,面对身前战战兢兢的小厮,昭雪只是抬了抬手。也罢,没有了宇文贺,她便可以睡一张大床。 丑时一刻,昭雪也没有睡着,在床上翻转了几次,最后索性坐起身来靠在床柱子上。不多时,外头传来踉跄的脚步声。而后,吱嘎一声,屋门开启。宇文贺很是落寞地走了进来,昭雪抬头仔仔细细地看着宇文贺,他周身泛着股哀伤和悲痛。昭雪想起那日,自个儿父皇死时自己的神情,不是宇文贺这般哀痛,而是一脸淡然,甚至心中带着丝丝欣喜。 宇文贺进了屋门,未看昭雪一眼,关上屋门后,坐在椅子上,继续喝酒。昭雪打了个哈欠,准备躺下睡觉。宇文贺冷冰冰的话传了过来,“父皇驾崩,在我大喜之日。” 昭雪哦了一声,然后看向宇文贺,“人难免有一死,父皇驾崩,月翔迎来新君,带领月翔进入另一种繁华。甚好。”宇文贺身子猛地僵硬,右手紧紧握住酒盏,冰冷的眸子紧紧盯住昭雪,“昭雪,你没有心。” 昭雪哈哈大笑了起来,坐直身子回视宇文贺。“我何曾说过我有心?你父皇驾崩关我何事?驾崩即是一种解脱,对死去的和活着的人都好。” 啪的一声,宇文贺手中酒盏被重重放置在桌子上。随即宇文贺一步一步沉重地迈向昭雪,“昭雪,我恨不得撕碎你冰冷的模样。”昭雪抬头看着宇文贺,唇角却是泛出一股笑来,笑声中透着股讽刺。“不,你讨厌的是你自己。在我身上,你多多少少看到了自个儿的一面。你想撕碎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说罢后,昭雪伸出食指点着宇文贺。 宇文贺一把扯住昭雪的手指,随即一把将薄被里头的昭雪扯了出来。右手握住昭雪的腰,昭雪的脚没穿鞋子,就这么踩在宇文贺的红色短靴上。胸~脯紧紧地贴在了宇文贺的胸膛上, 宇文贺双眸不复清冷,似是要冒出火来。左手一把将昭雪身上的红色喜服扯落,紧接着是红色肚兜。昭雪依旧是冰冷地看着宇文贺,她知道他只是想撕碎她冰冷的模样,撕碎他自己悲惨的往事。 宇文贺在昭雪双眸中看不出任何破裂的心绪,手下的动作越发快了起来。左手狠狠地在昭雪红梅处一捏,右手甚是邪恶地放开昭雪的细腰。昭雪立即准备脚踩在地上脱离宇文贺的掌控,不料,宇文贺竟伸出右手使力将她大腿分开,而后拓托住她的屁股~将她的上身高高抬起。为了避免自个儿掉下去,昭雪不得不使劲力气将双腿紧紧圈在宇文贺的腰上。 昭雪甚是不服气地看向宇文贺,他想要撕碎她的冰冷,她偏不如他的意。宇文贺的呼吸越来越重,伸手扯落昭雪身上最后的一丝衣物。瞬间,昭雪全身毫无一物地挂在宇文贺的身上。小脸上没有任何红晕,昭雪淡然地看着宇文贺,仿似是看他在演戏一般。 “昭雪,你没有心。”宇文贺扯开自个儿外裤和里裤,进~入昭雪的最后一刻轻声说道。昭雪冰冷的表情应声而碎,整个身子瑟缩了起来,因为身体不断承受猛烈的冲撞,因为承受无比的疼痛。宇文贺看到昭雪如此表情,终于轻笑出声。低头吻住昭雪粉嫩的唇瓣,堵住她溢出嘴的呜咽。“昭雪,你碎了。” 昭雪一张小脸直皱,伸手使力要推开宇文贺,不料每推开宇文贺一分,宇文贺就往前重重一顶,昭雪浑身又是一阵抽搐,瑟缩着在宇文贺的攻势下达到了至高点。宇文贺看到表情破碎的昭雪,一股异样的美妙冲击感袭至全身,最后,宇文贺将昭雪抵在墙边,猛烈地再次进攻了几下,终于一阵闷吼在昭雪体~内释放了自己。 翌日,天边一抹鱼肚白刚刚翻起,宇文贺便醒了过来。起了身,薄被滑落,他看到了自个儿胸膛前一道道红色的抓痕,心里猛地一惊。而后,宇文贺扭头看向自个儿身旁的昭雪。露在外头的双肩,胳膊上一片青紫。他昨日...... 宇文贺额头一阵疼痛,他恨父皇如此离去,他恨父皇对她母后这般。周后,没有父皇的爱但到底是陪了父皇半辈子有了至高的名分。昭阳宫万贵妃,得了父皇的宠爱。只有他母后最是可怜,爱了一辈子,痛了一辈子,最终还被骗了一辈子。 昭雪悠悠转醒,身下一阵酸疼。抬头看着兀自沉思的宇文贺,昭雪慢悠悠地开了口:“昨日皆是意外。”宇文贺身子一顿,转而再次看向昭雪。“昨日一事无论是因何事而起,你到底成了我的人。即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她成为周后,万贵妃或者我的...母后。” 昭雪常年冰冷的心悄悄地化去了一角,周后是一个只有高位没有得到爱的女子,万贵妃早年得了爱,宇文贺的母后早已死去。按着宇文贺来说,他要将她视作...... “今后,你便是名副其实的谨王妃。昭雪,我们都忘了过去。冰冷该是时候撕碎了。” 宇文贺轻轻缓缓的一句话差点让昭雪落了泪,撕碎冰冷,撕碎过去......昭雪抬眸望着宇文贺,天边一丝阳光正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洒在宇文贺的脸上,将他整张脸照得 89 沈芸凌少 昨夜是何凌少在月翔客栈睡得最不舒爽的日子,被一个小女娃莫名其妙地缠着,使劲任何法子他都赶不走这小女娃。甚至晚上越发大胆了起来,爬上床钻进被窝,手脚缠绕着自个儿。从来未与陌生女子如此亲近,即便亲近的是一个小女娃。 今日一早,他轻轻移开压在自个儿身上兀自大睡的小女娃,然后起身洗漱快速步出屋子,连带着掌柜的给他准备的早膳他都未用。急匆匆步到街道上,等了片刻后,他终于雇到了一辆马车。 当他刚刚踏入马车,外头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子娇呵声。赶车的中年男子望着车前粉粉嫩嫩甚是甜美的小女娃,手中扬起的马鞭立刻放了下来。马车上的何凌少立刻出声,“快些走便是。” 沈芸听罢后登时委屈了一张小脸,举起手中包着几个肉包子的黄纸。“大叔,马车上是我的相公,我是他家的童养媳。婆婆让我和他一道,结果......”中年男子瞬时瞪大了一双眸子,这女娃娃许配人家了,许的人家还是马车上这位极为妖娆的男子。中年男子也有闺女,比这女娃大不了多少,今年刚许了人家。 沈芸瞅准机会,立刻步到马车边,手抓住马车门框,迅速地上了马车。车内的何凌少看到掀开马车帘子进来的沈芸,一张俊脸霎时黑沉了下来。中年男子看到女娃进了马车,手中的马鞭子扬起落在马的屁股上,马车车轮咕噜咕噜转了起来。 走进马车的沈芸甚是得意,嘴上噙着一抹笑,一屁~股挨着何凌少坐了下来。打开手中的黄纸,里面一共有两个肉包,沈芸拿起一个热乎乎的大肉包递给了何凌少。“相公,你起这么早作甚,我给你拿了肉包,别饿着肚子。”何凌少侧瞄了沈芸一眼,而后闭上双眼后背靠在马车壁上。 沈芸看到何凌少毫不理睬自个儿的模样,一点都没有恼怒,俊俏的男子若是这么容易就到手那才叫真真无趣。沈芸两眼珠子滴溜一转,撇了撇嘴。拿起一个肉包子径自吃了起来,当一个肉包吃完后,沈芸再扭过头去看着何凌少,他神情淡然的很,闭着双目靠在马车壁上。 “这么好吃的肉包子,相公,你怎么不吃呢?如此的话......”沈芸说罢后立刻张嘴咬了一口另外一个肉包子,然后扭过身子,低头迅速地封住了何凌少紧紧闭着的嘴。何凌少被沈芸突来的动作惊得张开了眼,沈芸趁何凌少分神之际撬开了何凌少的唇瓣,将嘴中叼着的肉包的一部分放在了何琳少的嘴中,末了,还不忘记在何凌少的唇瓣周边舔了一番。 何凌少立刻将沈芸给推开,沈芸看到何凌少喉结一滚,知晓肉包已经入了何凌少的肚子,看着何凌少越来越黑沉的俊脸,沈芸心情大好。何凌少紧紧皱了一双眉头,“你是哪家的娃娃,读过四书五经读过女戒吗?” 沈芸仔细思考了一番后,嘟着一张粉嫩的小嘴,然后甚是严肃地对着何凌少摇了摇头。“四书五经读过一些些,但那些甚是枯燥,读了一点就不读了。至于女戒,娘说女子读多了着实不好,这是本祸害女子的书。” 何凌少直直地看着沈芸好一会儿,最后叹息出声。这女娃娃的娘真真是......怪不得生养了如此的闺女。 沈芸一双手再次搭上了何凌少的衣袖,何凌少甩了几下都没有甩开。沈芸笑弯了一双眉眼,“以前没读过又有何关系,你重新教我不就成了?可好?” 何凌少皱着眉头看了沈芸一眼,冷冷地说:“不好。” 沈芸抬手抚了抚何凌少皱着的眉头,出口的语气甚是笃定。“相公,我可是哪里不如你的意?除了年纪,等我及筓了......”沈芸还未说完就被何凌少打断,“你莫要多想,你是哪家的娃?我送你回去。” 沈芸不乐意了,一把甩开何凌少,大声地说道:“我是何凌少家的,你要送就把我送到那家去。”沈芸说罢后低下了头,再次抬起的时候,双眸中隐隐闪现泪花。 看到沈芸双眸中的泪花后,何凌少甚是头痛地揉了揉额头。他真该看看黄历,躲避宇文怜,到了凌玥县。这□边又多出来一个女娃娃,这女娃娃叫啥来着?她让他唤她芸儿。 马车行了约莫半日才到凌玥县的五岭山山脚下,何凌少步下马车来给了赶车的中年男子一些铜板,然后不理睬跟在后面的沈芸径直上了五玲山。沈芸对着中年男子笑了笑,而后紧紧跟着何凌少的步子入了五玲山。 入五玲山的头几天,何凌少和沈芸都是借住在山民家。在这几日里,沈芸和山民的关系处的很是不错,山民都唤她是何家媳妇。何凌少起初会解释,但是在山民眼里,沈芸就是他的小媳妇。日子过久了,何凌少也懒得多说。 最后,在热情的山民的帮助下,何凌少和沈芸在五玲山的家,一间茅草屋落成了。沈芸高兴极了,拉着何凌少的手直笑。说实话,看到沈芸满脸灿烂的笑意时,何凌少觉得这是他看到最美最甜的笑。 沈芸想勾~引何凌少的心思一点都没有变,反倒日盛一日。直到她葵水来了后,何凌少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每日都找了各种借口不和她睡。为了让何凌少宽下心来,沈芸稍稍与何凌少疏远了几日。 但是,本以为她能够借助一包药得逞的沈芸再次失败,卖给她药的掌柜讹她,拿了包假药给她。不然,她早就得逞了。这不,好不容易让何凌少宽下心来,努力全都付之一炬了,沈芸怎能不生气。是以,当何凌少入了山去砍柴的时候,沈芸马上关上屋门,出了篱笆栅栏,立即奔向临近小县卖给她药的店。 早膳都没吃,一直到晌午,沈芸才走到那家店。掌柜一看这女娃又来了,当即苦了一张老脸。沈芸不买掌柜的账,右手往桌子上狠狠一拍。“掌柜的,你看着我好欺负,讹我呢是吧?昨天卖的什么破药,你倒是给我个说法。” 掌柜的脸上陪着笑意,耐心地回应道:“这药委实不能卖给你,你才多大。”沈芸一听不服气了,嘴巴立刻嘟了起来。“我嫁人了,相公和我都住在五玲山上。怎地,你还怕我骗你不成?” 掌柜的狐疑地看了看沈芸,最终还是抓起了真正的合欢药。末了,掌柜的将药包放在沈芸手里甚为严肃地嘱咐道:“姑娘,一次不可过多食用。”沈芸扬起了嘴角,点了点头。“知道了。”沈芸拿到了自个儿想要的东西后,步出了店门。 走到茶馆时,沈芸进去买了几个肉包。何凌少喜欢吃肉包呢,沈芸想到此,嘴角更加上扬。 何凌少砍柴回了家并未看到在门前等候自个儿的沈芸,心中不禁有些落寞。怎了,这丫头怎么没出来一脸笑意地迎接自个儿回来?何凌少将身上背着的一大捆柴放在了屋门前,入了屋子发现屋子里头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不得已,何凌少自个儿生火做起了饭菜。一直到夜幕降临,沈芸还未回来。何凌少吃饭的心情也没了,这丫头走了?何凌少又坐了一会,最后决定出门找她。 沿着山道走了好一会,何凌少都未发现沈芸的身影。心里头不禁急了,莫不是出了啥意外?何凌少想到这个可能性后,整个心都不安了起来。往前又走了几步,循着月光,何凌少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着蹲在地上,身影看着像极了芸儿。何凌少迅速地步到沈芸身边,蹲下~身子轻轻唤道:“芸儿。”沈芸一听到耳边何凌少的声音,回了头两处嘴角一撇,头往何凌少身上一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何凌少不明所以,伸手拍了拍沈芸的后背。“不哭不哭。”沈芸手里头拿着药包,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地说道:“给你买的肉包子滚到山下去了,我的脚也给扭到了。”沈芸说罢后往何凌少身上蹭了几下。已经及筓变得越发成熟的胸不经意间摩挲了何凌少的胸膛几下,何凌少感觉到后,立刻稍稍拉开了些和沈芸的距离。 伸手抚上沈芸的脚,缓缓揉捏了起来。“这样舒服点了?”沈芸皱了下眉头,“你背我回家。”说罢后,沈芸继续一副委屈不已的样子。何凌少只得点了点头,而后背对着沈芸,沈芸双手紧紧环住何凌少的脖子,双腿夹紧何凌少的腰,这是何凌少第一次背她。肉包子以后下山的时候再买吧。 担心沈芸的状况,何凌少并未看到沈芸手里头拿着的药包。 直到吃过晚膳洗漱完毕后,何凌少才发现沈芸偷偷藏起来的药包。“芸儿,你身子不舒服了?”沈芸听罢后,心中警铃作响,最后很是无辜地点了点头。“嗯,这几日身子有些乏,去抓了点药回来。” 何凌少皱起了一双眉头,“身子乏?药要早些吃,早吃早好,我去给你煎。”何凌少说罢后拿着一包药走进了灶房。沈芸登时傻了眼,这可怎生是好,里面不是一般的药啊。这是专门给何凌少准备的。但是,沈芸说出口的话是万万不会收回来的。 是以,当何凌少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来时,沈芸只是犹豫地看了下,最后在何凌少的盯视下,沈芸干脆一咬牙整碗都给喝了下去。这药效应该不会像掌柜说的那般吓人,她忍忍即可,沈芸对自个儿的意志力太过自信。 在药效的作用下,身边又是喜欢的绝美男子...... 喝完药后一个时辰,沈芸整张脸就红了起来,整个身子也燥热了起来。身子不停地在床上扭动,何凌少被隔壁屋子里头的声音给惊动,没有穿外衫就进了沈芸的屋子。点亮烛火,何凌少看到沈芸不停地在床上扭动摆出各种撩人姿势的时候,何凌少再次皱起了眉头。 弯下腰来,两只手扣住沈芸的手,沈芸睁开一双迷蒙的双眼,甚是魅惑地瞅了何凌少一眼,何凌少心中一蹬,芸儿今晚不对劲。何凌少正在疑惑中,沈芸便伸手一把勾住何凌少的脖颈。坐起了身子,贴上何凌少相对冰凉的胸膛。“相公,我热,好热,难受......” 沈芸的头不停地在何凌少脖颈处磨蹭着,磨蹭了片刻后,伸出小舌头在何凌少的脖颈上舔舐了起来。右手离开何凌少的脖颈伸进何凌少的里衣不停地在挑弄着何凌少胸前两点。 从未和女子有过肌肤接触的何凌少受不住这种刺激,忙伸手欲要推开沈芸。沈芸因着何凌少退离的动作,整个身子离了床跌落在地,沈芸的里衣本就被她扯得松松垮垮,突然掉落下床,里衣登时滑落了下来,露出一对饱满的酥~胸,何凌少本想急步离去拿些凉水来让沈芸安稳下来。但当看到沈芸额头上一大块红肿时,何凌少心软了下来。一把扶起沈芸要将她放在床上。 沈芸再次紧紧地贴在了何凌少的身上,右手抓起何凌少的手来到她的...上,带着他揉捏了起来。何凌少窘迫地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一股异样的感觉袭遍全身。芸儿,并未及筓,只是来了葵水。她哪里知道这么多男女之事的? “相公,好热,我不行了。你快些把我打晕,不然,我要死了,掌柜的说的果真不假,合欢散过于厉害。”沈芸支支吾吾断断续续地说着,听到合欢散时,何凌少身子一僵,合欢散?那包药是合欢散?!.....他做了什么事,亲自煎这种药给芸儿喝...... 沈芸说罢后却是将何凌少给压在了身下,小手急切地来到何凌少的...,褪去何凌少的里裤。低头一下子吻了上去,小舌头从..到..舔舐了起来,尤其是在...小舌头缠绕在...一圈圈舔舐,两只小手也不停地在上面来回抚摸着,何凌少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感觉,芸儿懂的太多,饶是比他小,可在那方面......何凌少从未与女子做过那种事。何凌少难耐地皱起了眉头,扬起头来,伸手要将沈芸给推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沈芸已经褪去了里裤,握住何凌少的... “啊”的两声自屋内响起,沈芸是被痛的,何凌少是被惊的。 沈芸皱着一双眉头躺在何凌少的胸膛上,小嘴不住地嘟起。“疼,相公,疼。”沈芸说罢后,不动了。 何凌少瞬间骑虎难下,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这该如何?思量片刻后,何凌少低叹了一声,伸手摸着沈芸的头发。“芸儿,你太过顽皮,尝到苦头了不是?”说罢后,何凌少欲要翻身。沈芸以为他要走了,急了,她身子还热着。小身子登时坐了起来,双手按着何凌少的腰...在药的作用下,沈芸伸出小手不断揉捏自个儿的... 为了减轻沈芸的痛苦,何凌少握紧沈芸的腰,一开始何凌少不敢..最后听到沈芸一声声娇吟,何凌少有些受不住,力道渐渐地大了起来。 沈芸的身子瞬间再次倒在了何凌少的胸膛上,身子往何凌少上身蹭了又蹭,唇瓣不停在何凌少胸膛上游移,最后,来到何凌少的唇瓣上,与之纠缠。何凌少渐渐地进入了另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周身仿似被震颤到,理智褪去只剩情感,双手跟着快感游走在沈芸的..上,时不时掐一下换得沈芸的一丝娇~吟。 最后,何凌少一边抬腿使劲顶着沈芸,唇舌一边不断舔舐沈芸的...如此强烈地动作了一番后,两人皆是闷哼着达到了至高点。 90 蔓清廖牧 宇文贺即将迎娶大漠昭雪公主的消息传进了月翔大将军府,白蔓清听罢后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弥漫开来,静静地走到闺房,坐在闺房的椅子上好久,白蔓清决定出府到二皇子的府邸去。 他是她的恩人,是她第一次为之心动的人。现在,宇文贺却是要娶妻了。白蔓清心中生着股闷气,昭雪公主今日才入月翔,和宇文贺刚刚相识。是她先认识的宇文贺,现在却是被后来者给得了。 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白蔓清立刻起了身出了闺房,从将军府后院出了府直奔二皇子的府邸。走了好一会,侧边突然冒出好些马车来挡住了她的道,白蔓清心中本就不舒服,性子又极为火爆,突然冒出来挡住她的马车无疑撞到她的怒气上,是以,白蔓清想都不想,径直骂出了声:“没看到人啊,这么横冲直撞的。” 白蔓清骂完后听到马车里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子声:“给那位女子让道。” 白蔓清听后,一阵嗤笑。“身为男子还像女子一样坐在马车里头,真真是可笑。”白蔓清说罢后撇了撇嘴,然后从马车边上绕过去。待走到马车车厢时,马车车窗的帘子突地被掀了开来,白蔓清抬头一看,月光下,只见一位皮肤黝黑,鼻梁挺拔的瘦削面庞男子。 “姑娘,此话怎说?”廖牧身为大漠第一勇士,现在却是被一来历不明的大胆女子看不起。 白蔓清轻哼一声,“男子应该骑马,怎可和姑娘家一样坐马车?男子气概全无。”白蔓清脸上尽显讥讽。一旁侍卫大声欲要大声训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廖牧却是摆了摆手,放下马车车窗帘子,立刻下了马车走到白蔓清身前。 白蔓清看清了男子的全貌,他的身量极为高大,自个儿的头只到他的胳肢窝。廖牧伸出手挑起白蔓清的下巴,“姑娘,你的意思是我身为男子性子却像女子?”白蔓清一把打落男子的手,“本姑娘就是这意思,我有事,不在这里和你浪费口舌。”白蔓清说罢后,抬脚就要往前走。 被招惹了的廖牧怎会放这女子走,一把拉住白蔓清的手。将她带上一旁侍卫的马上。一众侍卫就这么看着将军带着这名陌生女子飞驰而去。白蔓清在马上惊唤出声,不断骂着男子。“你作死,将我拉上马作甚?”廖牧紧紧圈住白蔓清的腰,“敢说本将军是姑娘,世间只有你一人。” 白蔓清睁大了双眼,他是将军?哪来的将军,从未看到月翔有这号将军。白蔓清突然晃过神来,大漠廖将军和昭雪公主入了月翔。这男子是廖将军?白蔓清重重哼了一声,管他是何将军,故意将她拉上马就是不对。 “你说说,你会什么?”廖牧拉住马的缰绳,低头紧紧地看着怀中女子。白蔓清立刻高傲地出声:“骑马,射箭,熟读兵书。”廖牧大声一笑,“是个烈性女子,可是,到底是个女娃。” 白蔓清不服气了,挺了挺自个儿的胸~脯。“虽未行过及筓礼,可到底来了葵水,不是女娃。”说罢后,白蔓清抬头看到了院门上挂着的匾额,上面写着廖府。果真是大漠国的廖将军。 “哦?既是如此,有一件事你定是不会。”廖牧低声笑着,出口的语气也低沉了下来。白蔓清瞄了廖牧一眼。“只要不是刺绣,其他我什么都会。”廖牧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一把抱住白蔓清下了马。 白蔓清被廖牧打横抱着径直入了府邸,一直抱进了屋子的大床上。白蔓清离了廖牧的怀,立刻坐起身来。怒目而视:“你抱我到床上来作甚?”廖牧伸手挑起白蔓清的下巴,然后脱起了自个儿的衣裳。“男女房事,你可会?你定是不会。”廖牧说罢后轻轻笑了起来,嘴角处尽显轻视。 白蔓清初次听到男女房事,不知道是何意。看到廖牧脸上的轻视时,白蔓清的火爆性子登时上了来。“谁说我不会。”廖牧挑着眼眉哦了一声,然后伸手指着白蔓清。“脱”干净利落的一个字让白蔓清红了耳根子,最后,白蔓清支支吾吾地开口:“我为何要听你的话,就是不脱。” 廖牧爬上床,一把压住白蔓清,这个大胆的烈性女子挑起了他的兴趣,今日定要给她些苦头尝尝。伸手捏住白蔓清的胸~乳,“不是说自个儿什么都会?到底是骗人的。”说罢后,廖牧伸出右手撩起白蔓清的衣摆,拉扯掉白蔓清的肚兜带子,大手顺利进入里面,如愿摸上那一团绵~乳。白蔓清心下尤为慌张,面上却是强装镇定。“我...我没骗人。” 低头吻住白蔓清那处,“还说没骗人,不会,就让我来教教你。”一边说着,廖牧右手一边掀开白蔓清衣裙,扯掉白蔓清的外裤和里裤。白蔓清身下突然毫无一物,双腿间一凉,随之一个火热的长舌入了自个儿体~内,白蔓清不明所以地大声唤了出来。不断推搡在她腿间动作着的男子。“出去,出去,即便我不会男女之事,也不要你教。” 白蔓清断断续续地开了口。回答她的却是男子的低沉轻笑声,白蔓清心中一震,廖将军不是轻易可以招惹的人。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思考间,白蔓清的双腿已经被廖牧拉上了他的乍腰,廖牧身子往前一动,白蔓清尖叫地唤了出来,一张小脸皱的紧紧的。她,身无一物。他,也是如此。此刻,两人在床上,她从来都没有和男子这么亲密过。 高傲的白蔓清哭了出来,伸手打着在她身上动着的男子。“我是月翔大将军之女,即便你是大漠将军,我爹娘定不会放过你。”廖牧听到此话后,停下了动作,看了白蔓清一眼,再看向了已被鲜血染红的床被,廖牧笑了笑。“如此,娶了你便是。我廖牧的妻子定要是位烈性女子。” 廖牧其人,除了英勇无敌外,还有一点便是,高傲,高傲地不把大漠君主放在眼里。廖牧说完后再次动作了起来,白蔓清双手在廖牧身上乱刮着,一道道红色的刮痕在廖牧后背上隐现。 “谁要嫁你,你当我白蔓清是傻子吗?” 廖牧抬手就往白蔓清的屁~股上拍了去,清脆的声音在屋内立时响起。“要嫁本将军的女子多了去了。”话音落下,廖牧拉扯住白蔓清的腰,自个儿往后躺。白蔓清随着廖牧的这个动作坐在了廖牧的身上,但是,廖牧并未退离白蔓清体~内。 双手握住白蔓清纤细的腰肢,两腿再次用力,双重力道袭着白蔓清全身,白蔓清身子连连颤抖,最后一下子瘫软在廖牧的身上,廖牧趁机伸手在白蔓清的绵~乳上狠狠揉捏了起来。头靠在廖牧的胸膛上,白蔓清没有力气地开了口:“要嫁给你的女子多了去,你娶她们任意一个便是,莫要来纠缠我。” 第一次,廖牧被女子给嫌弃了。高傲的心受损,廖牧心中很是不舒服,抬手又在白蔓清的屁~股上一拍,而后翻身再次将白蔓清给压住,拉起她的一条腿再次动作了起来。白蔓清双眼恨恨地瞪着廖牧,他哪来这么多力气。 白蔓清在昏迷前认识到,今天她招惹了一个她不能招惹的男人,并且这个男人非要娶她。翌日,廖牧起身穿衣洗漱离去,白蔓清也未曾发觉,待睡醒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白蔓清看到全身毫无一物的自个儿,双眸瞪地大大的。手臂大腿处青紫一片,这个可怕的男人。白蔓清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骂着。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姓廖的男人想的极为周到,吩咐了丫鬟为她准备了温水沐浴,给了她一瓶稍稍解除痛苦的药膏。最得她欢心的是,他送给了她一把宝剑。这剑世上一共有两把,原来的主人是一男一女,据说此剑削铁如泥,时间过去再久也是崭新无比。白蔓清摸着手中的这把宝剑,嘴角高高扬起。 91 小包子 小包子抓周的那些事 宇文皓是昊帝和孝矜皇后的第一个皇子,打从出生起就被孝矜皇后捧在手心里。这长得尤为粉雕玉琢的小皇子愣是将专属于昊帝的温柔美人乡给霸占了去。孝矜皇后亲自照顾小皇子不借他人之手,昊帝甚为不满,但每每看到孝矜皇后温柔慈母笑意时,再多的不满也化为了一腔柔情。 不知不觉,这位小皇子满了一周岁,皇家子嗣每逢一周岁必抓周。天边鱼肚白刚翻起,泰禾宫中一众宫女太监就开始为小皇子的抓周事宜忙碌了起来。泰禾宫正殿中央一张红棕色大方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什,有小巧的短剑,四书五经,兵法,扇子,玉玺,也有一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 宇文尚下了早朝就迅速回了泰禾宫,沈骆早已抱了宇文皓等候在泰禾宫正殿殿门前。宇文皓看到爹爹时,一张白皙的粉嫩嫩的小脸瞬间明媚了起来,两只小手在娘亲怀里乱扑腾。宇文尚哈哈一笑,低头伸手就将儿子给抱在了怀里,顺便在沈骆脸上偷香吻了一记。沈骆腻了宇文尚一眼,然后缓缓步到方桌前,看着宇文尚将儿子给轻轻放在了方桌上。 宇文皓不明所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爹娘,甚是明亮的眼睛盯着爹娘眨啊眨。可是,看了半天,爹娘都不管他,只是淡淡地笑着。 当看到爹爹紧紧抱着娘亲的时候,宇文皓小脑袋一扭,嘴角一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手在方桌上乱自挥着,方桌上的四书五经,兵法,扇子以及女子的胭脂水粉全数掉在了地上。 被宇文尚搂在怀里的沈骆当即推开了宇文尚,瞪大双眸看着儿子,然后低下头来,看着被儿子扫落在地上的诸多物什。宇文尚对着宇文皓皱了皱眉头,这个臭小子两眼睛一直瞅着骆儿看。莫不是方桌上的物什全都不合臭小子的心意,他唯独看上了他的娘? 宇文皓瞧出了娘亲眼中的不满之色,瞬时低下了小脑袋,当看到方桌上仅剩的黄色小东西时,宇文皓咧嘴一笑趴着小身子一摇一摆地朝玉玺爬了去。沈骆终于松了一口气,宇文尚则是大笑出声:“一统江山的君王之气。” 但是,当宇文皓终于拿起了玉玺好不容易转过身子,却是将玉玺勉强地抬起,递给了沈骆时,沈骆整张脸都黑沉了下来,一旁的宇文尚却是哈哈一笑,伸手一下子将沈骆给扯进了怀里,当着儿子的面亲吻了下沈骆的粉嫩唇瓣。而后看向儿子,“管好你的玉玺。” 宇文皓听罢后,两眼又眨了眨,最后再次大哭了起来。泰禾宫当即一片混乱。 小包子情动的那些事 宇文皓已经七岁了,今年夏日他跟着爹娘来到云何县县郊外姨母家。外姨母住在云何县县郊的一个小村子里,宇文皓和村子里的伙伴玩的甚是开心。 唯一不开心的便是,爹爹日日霸占娘亲,今儿他推开屋门的时候,爹爹又趴在娘亲身上欺负娘亲了,娘亲被欺负地连带出口的声音都极为痛苦。可是,爹爹却把他给揪住领子丢到了屋子外头。宇文皓很是生气,两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可是,他太小力气太弱,比不得力大无比的爹爹。遂,只能在屋门前撇了几下小嘴,然后找村子里的伙伴玩了。 只是,今儿不同,除了一些男娃,还来了两个女娃娃。一个是村长家的孙女,阿花,一个是村长的外孙女阿翠。宇文皓盯着一双眼睛瞄了瞄阿花,又瞄了瞄阿翠。阿花在自个儿的注视下低了头,而阿翠却是抬着头乐呵呵地看着他。 大伙在一起玩游戏的时候,宇文皓好几次都明显地感觉到阿翠总是有意无意地拉一下他的手。一旁的阿花一开始和大伙一块玩,玩了没多久就坐在一棵大树底下乘凉。宇文皓抬眸看去,阿花静静地一个人坐着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身上穿着的花布衣裙衬得整个人都很分外柔弱。宇文皓就这么看着看着,似是被阿花给吸了过去。 渐渐地,宇文皓也不玩耍了而是走向了阿花。阿翠看到后本是想跟过去,却是被大余给一把拉扯了过去,阿翠不得已,只得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宇文皓和表姐阿花接近。 宇文皓坐在阿花的身边,阿花惊慌地扭过头去看着宇文皓,然后一下子站起来要走。宇文皓一把将阿花给拉住,“你走作甚?”说罢后,宇文皓使出大力一扯阿花,阿花身子一个不稳,跌入了宇文皓的怀中。 阿花在宇文皓怀里扑腾着,最后终于挣脱开了宇文皓的怀抱,一张脸都红了起来。 此刻,在后头玩耍的大伙看到了,一个个都大笑了起来。大声朝宇文皓唤着:“亲一个亲一个。”宇文皓回头瞪了那些人一眼,阿花坐在宇文皓身边越发不自在。阿翠则是瞪了大伙一眼,“亲什么亲,我表姐还没答应。” 大伙却是不管阿翠,再次对宇文皓叫唤出声:“阿花都被你抱了,以后没人娶阿花了。”阿花一听,立刻站起身来。宇文皓也跟着站了起来,小手径直握住阿花的手。“你怎了?玩笑话罢了。为啥喜欢一个人坐?和大伙一块玩不好吗?” 阿花抬眸看了宇文皓一眼,低头支支吾吾开了口:“习惯了一个人。”宇文皓歪了脖子看着阿花,“以后我陪你玩吧。” 宇文皓当真说道做到,一有空就去找阿花玩。白天和阿花玩各种游戏,给她将京城有各种趣的事。晚上则是和阿花一起坐在田埂上看星星。 日子一天一天过,美好的时光总是悄然无声地流逝。宇文皓明儿就要走了,夜里田埂上,阿花将头靠在宇文皓的肩膀上,双眼看着夜空中闪动着的星星。一向多话的宇文皓今日特别沉默,最后阿花小声地开了口:“你,还会到这里来看我吗?”宇文皓伸出小胳膊将阿花搂在怀里,摇了摇头。“不知道。” 一句话让阿花的心沉了下去。 翌日,吃过早膳后,宇文皓就被爹娘带进了马车,掀开马车帘子,宇文皓没有看到阿花来告别。阿翠和其他小伙都来告别了,宇文皓看不到阿花的身影很是失落,整个小脸都皱了起来。沈骆疑惑地看了看宇文尚,宇文尚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皓子。”一声娇柔的女娃声自车外响起,沈骆看到儿子脸上明显的笑意时,一双眼眸立刻瞪大。 宇文皓立即下了马车,当看到阿花时,一双眼睛都笑弯了。 沈骆掀开马车帘子,看到了儿子将一名穿着花布衣裳的女娃抱在怀里,小嘴巴还亲上了那女娃的脸时,整个脸都沉了下去。伸出手指点了下宇文尚,“就怪你,儿子都跟你学,这可怎么办,这么小就这么无耻,长大了还得了。” 宇文尚将沈骆一把扯进怀中,唇瓣摩挲着沈骆的耳根子,右手摸着沈骆的肚子。“无耻怎了?不无耻,你能成为我的妻么?能成为皓儿的娘吗?回了宫还要更无耻些,多生几个娃出来。” 沈骆登时被宇文尚堵地没话说,无奈之下,沈骆只得叹了口气,无耻的夫君无耻的儿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无耻正式完结,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叉腰大声一吼:大伙收了闻香吧,专栏按钮捧上。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